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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虞绯晚萧钰全局

安春暖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按住!别让她动!”烛影摇曳。锦帐密闭,香气氤氲。身穿绛紫宫装的中年妇人手持牛毫银针,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绯晚从昏沉中醒来,立刻对上妇人严厉的脸。也看清了自己处境。被两个宫女按住。极其羞耻。可没人理会她的羞耻。因为她是板上鱼肉。持刀者谁会在意鱼肉的感受?那持针的妇人,把一根又一根长短不齐的银针扎在她身上。她的身子,肌肤欺霜赛雪,莹润细腻,在烛光下泛着雾中月华一样的光泽。只是从脐下,到锁骨,密密十余根针蜿蜒排列,看着渗人。毫针入体,酸疼麻胀。绯晚咬牙忍着,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第一次侍寝之后。这时她十八岁,是春贵妃的陪嫁宫婢。要替不能生育的主子服侍皇上。是主子借腹生子的工具。宫女没资格陪伴皇帝共度长夜,事后她被抬出春熙宫正殿,由...

主角:虞绯晚萧钰   更新:2024-11-08 0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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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绯晚萧钰的其他类型小说《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虞绯晚萧钰全局》,由网络作家“安春暖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按住!别让她动!”烛影摇曳。锦帐密闭,香气氤氲。身穿绛紫宫装的中年妇人手持牛毫银针,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绯晚从昏沉中醒来,立刻对上妇人严厉的脸。也看清了自己处境。被两个宫女按住。极其羞耻。可没人理会她的羞耻。因为她是板上鱼肉。持刀者谁会在意鱼肉的感受?那持针的妇人,把一根又一根长短不齐的银针扎在她身上。她的身子,肌肤欺霜赛雪,莹润细腻,在烛光下泛着雾中月华一样的光泽。只是从脐下,到锁骨,密密十余根针蜿蜒排列,看着渗人。毫针入体,酸疼麻胀。绯晚咬牙忍着,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第一次侍寝之后。这时她十八岁,是春贵妃的陪嫁宫婢。要替不能生育的主子服侍皇上。是主子借腹生子的工具。宫女没资格陪伴皇帝共度长夜,事后她被抬出春熙宫正殿,由...

《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虞绯晚萧钰全局》精彩片段




“按住!别让她动!”

烛影摇曳。

锦帐密闭,香气氤氲。

身穿绛紫宫装的中年妇人手持牛毫银针,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绯晚从昏沉中醒来,立刻对上妇人严厉的脸。

也看清了自己处境。

被两个宫女按住。

极其羞耻。

可没人理会她的羞耻。

因为她是板上鱼肉。

持刀者谁会在意鱼肉的感受?

那持针的妇人,把一根又一根长短不齐的银针扎在她身上。

她的身子,肌肤欺霜赛雪,莹润细腻,在烛光下泛着雾中月华一样的光泽。

只是从脐下,到锁骨,密密十余根针蜿蜒排列,看着渗人。

毫针入体,酸疼麻胀。

绯晚咬牙忍着,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第一次侍寝之后。

这时她十八岁,是春贵妃的陪嫁宫婢。

要替不能生育的主子服侍皇上。

是主子借腹生子的工具。

宫女没资格陪伴皇帝共度长夜,事后她被抬出春熙宫正殿,由春贵妃接替服侍皇帝安眠。

等皇帝去上早朝,被安顿在偏殿尾房的她,就迎来了银针刺穴。

春贵妃想让她生子。

绝不愿她多次侍寝。

本宫掌事何姑姑粗通针灸术,有一套祖传的助孕针法。

以银针刺穴,让女子经络运行更适合受孕,那么怀孕的可能就会大大增加。

只是,何姑姑手法粗鄙,让绯晚十分痛苦。

浑身如被千百只蚂蚁噬咬,太难受了!

“嗯......!”

她不住发出痛苦吟哦。

“浪蹄子!”

何姑姑行针完毕见她这般,狠骂一句。

一个低贱的奴才,却比主子娘娘还勾人。

真贱!

“行针完了?你们受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殿内,一道清脆女声。

身穿浅樱色纱缎襦裙的年轻女子,手摇团扇,含笑从织锦玫瑰团花椅上站起来。

容貌中上,并不十分美丽,但因精心修饰过,簪环裙钗都搭配得宜,倒是耐看。

尤其她微微偏头,眼睛忽闪的姿态,更显几分娇柔可爱。

正是春熙宫主位,春贵妃虞听锦。

“绯晚这里,本宫亲自来照顾,她昨夜辛苦,本宫很是心疼,也想跟她说几句知心话。”

她脚步轻快,三两步到了床前,满是关切地看向依旧在痛苦中发抖的绯晚。

“是,娘娘。”

何姑姑收了针,连条薄单也没给盖,由她继续晾着。

领宫女们临走前还严厉警告:

“收起你那狐媚样子,老老实实听娘娘的吩咐!娘娘如此厚待,你要是不知道感恩,那可真是黑了心!”

几人出去,殿门关闭。

虞听锦关切的神情一瞬间收起。

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凌厉。

“你真有本事呵,好妹妹。啧!”

她咬牙切齿。

昨晚这贱婢被幸了两次,而后她入帐陪侍时,皇上却只顾酣眠,连碰都没碰她。

上朝之前她殷勤伺候,可皇上意兴阑珊,还总是走神,似乎在回味什么。

怎不让她恼火?

皇帝可从没一夜宠幸过她两次。

难道是她不如这贱婢吗?

虞听锦拔下头上金簪,簪头尖尖,猛戳绯晚胸口!

“贱人!”

却在抵住绯晚皮肤时堪堪停住。

她深吸口气,控制自己。

深知再想让这贱婢死,也得忍耐一些时候,等用其生了孩子再说。

虞听锦一脸厌恶,握住簪子,贴着绯晚肌肤慢慢下滑。

盯着绯晚玲珑凹凸的曲线,虞听锦脑中不由想象昨夜,年轻的帝王会是怎样动情。

于是,神情越来越狰狞。

若是她此刻脸色被合宫上下看了,怕是人人都要惊讶——

天真活泼,常被太后笑嗔“顽皮”,皇帝更是赞她一派天然、心思单纯的春贵妃,竟然还有这副可怕面孔?

可这幅面孔,绯晚一点都不陌生。

人前装相,人后作孽。

上辈子绯晚就毁在她手里。

“娘娘......”

绯晚虚弱躺在榻上告罪,“奴婢针后起不来,等缓缓力气......再给您磕头谢恩。”

嘴上卑微惶恐。

心里恨意翻滚。

前世一番颠沛历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今生若还受人欺凌,岂不是白重生一回。

等缓缓力气......

——这辈子要让你悔不当初了,我的好娘娘。

——好姐姐!

没错,这位春贵妃主子,其实算是她姐姐。

同父同母,却没半点血缘。

两人都姓虞,从兵部侍郎虞府入宫。

虞家书香门第,积善之家,十八年前却发生了一件怪事:虞夫人刚生下的女儿意外丢失了。

两年前这孩子终于被找回。

可是虞家人并没有欣喜若狂。

当年为了慰藉悲痛,虞夫人在善堂抱养了一个女婴,爱如珠宝,百般疼惜。

十几年朝夕相处,养女天真聪明、懂事乖巧,不但成了虞夫人的心头宝,也是虞家上下的掌上珠。

绯晚这一回来,倒成了多余的。

何况她长于村野,不认字,不懂规矩,又曾卖身为奴挨打挨骂,养成了怯弱瑟缩的性子,旧衣旧鞋灰头土脸的,一副呆笨相。

和光彩照人的养女虞听锦站在一起,一下子就被比成了尘埃。

虞父恳请将绯晚寻回的惠真禅师对此事保密:

“她做过奴婢,传出去有辱门楣,回来之后,名义上还是做奴婢好了,但吃穿用度保证让她和小女差不多,不会辜负大师一片善意。”

虞母搂着惶恐不安的养女柔声安慰:

“锦儿不要难过,你永远是娘亲最疼的乖女儿,也是满京城公认的侍郎府嫡女,谁也越不过你去。”

虞听锦含泪楚楚,拉着绯晚的手怯生生发问:“妹妹......这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她做惯了奴婢,又有什么不高兴的。”虞家大哥温声劝妹妹,“何况在我们家,杂役奴仆的吃穿都比她以前主家的老爷太太好多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

绯晚就这样成了虞听锦的贴身丫鬟。




贤妃娘娘的侍女立刻快言快语,将春熙宫发生的事情噼里啪啦禀告出来。

连绯晚乱喊的“下次让你去侍奉陛下”的话都照实说了。

虞听锦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心里熊熊燃烧着怒火。

语气却还得克制:“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听错了,本宫看......”

贤妃那边噗嗤一声笑了。

打断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贵妃妹妹宫里的奴才争风吃醋啊。妹妹到底年轻,性子又跳脱活泼,刚册封了贵妃,还没学会怎么御下呢。”

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给这个绯晚婢子好好梳洗一番,回头妹妹你赏她点什么压压惊,再把那个叫云翠的打顿板子罢了。”

兰昭仪及时插言:“那......皇后娘娘的地毯?”

贤妃扶了扶鬓边步摇,柔和笑道:“少不得要贵妃妹妹破费,把毯子好好修整清理一番咯。皇后娘娘向来大度,也不会为张毯子和贵妃妹妹计较。”

三言两语,倒替虞听锦做了决定。

虞听锦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半天,此时又怎么会认贤妃的处置。

暗恨贤妃看起来是大事化小,其实却坐实了她对手下人管教不力的事实。

不但抹黑了她,影响她身为贵妃的威严。

还有可能影响她借腹生子。

虞听锦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却听皇后下首的庆贵妃忽然温声出言:

“别的且不论,这婢女流血不止,先给她看伤为是。”

众人讶然。

循声看去,疑惑向来不多言多语,从不参与任何争论的庆贵妃为何插了进来。

却见她一身家常的雾紫色弹花锦衣,安详随和,手握一串十八子佛珠,面上都是温慈关切。

众人这才了然,原来是笃信佛教的庆贵妃于心不忍了。

庆贵妃直接叫侍女去寻日常给她看病的文太医。

皇后道:“文太医年老资高,是专给太后和高位嫔妃看病的,诊疗一个婢子就逾制了,去找个底下的医官过来罢了。”

庆贵妃向来不与人争,此时却道:“本宫见这婢女可怜,未免想起一些旧事,感同身受。就把本宫下次请平安脉的机会赐给她好了,也不算逾制。”

她掩帕轻咳,虚声道:“总之本宫这身子常年如此,少看诊一两回也不打紧。”

她是潜邸旧人。

当年被皇帝原配磋磨得不轻。

因此深得皇帝看顾怜惜。

虞听锦晋升贵妃之前,她是满宫里唯一的贵妃,位置超然。

她搬出旧事,直让作为继室的皇后无法驳回。

不然,倒成了和皇帝深恶痛绝的原配一样的狠毒人了,视底下人如草芥。

于是绯晚获得了当场被太医院副判文太医诊治的机会。

袖子撩开,两条胳膊鲜血淋漓。

比脸上的红肿骇人多了。

她奉命起身时又歪斜趔趄,当场验看,双膝上两块崭新的淤青。

“太过分了!”简嫔佯怒,“同是宫女,怎么那个云翠还能罚跪同僚!”

虞听锦此时又怎么能认是自己罚跪绯晚。

贤妃适时总结云翠的罪过:

殴打同僚,逾制罚跪,不尊主子安排,大胆觊觎皇上......

这可不是打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事。

“若是真宗爷和先帝爷时,这样的奴婢,要当庭杖毙的。”

庆贵妃捻着佛珠,轻轻喟叹一句。

兰昭仪接口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仁慈,可娘娘也最重规矩,今日之事,嫔妾们都听皇后娘娘吩咐。”

贤妃道:“贵妃妹妹的贵妃之位,虽是皇恩浩荡,当初皇后娘娘也替妹妹多有美言。没想到妹妹却辜负了娘娘厚待,教导出云翠这么歹毒又心大的陪嫁婢,唉!”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嘴皮子十分利索的主儿,丝毫没给虞听锦插言的机会。

等虞听锦终于能得空分辩时,皇后也被拱到了不得不严惩云翠的地步。

尤其是庆贵妃搬出真宗和先帝,分量极重。

“春熙宫执事宫女云翠,恣意妄为,不敬主上,罚蹲索三日,而后入辛者库为奴,以儆效尤!”

皇后确实也心疼那块地毯。

那是皇上赐给她为数不多的好东西之一。

“娘娘!”

虞听锦满脸通红,委屈得双目含泪。

可对上皇后端肃沉凝的面容,到底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满宫嫔妃在庆贵妃带领下,离座蹲身,称颂皇后治宫严明,母仪天下。

皇后微微点头,含笑训诫几句,命众人平身。

虞听锦咬牙隐忍,跟着一起行礼。

两人目光交汇处,都明白今天是被贤妃一伙占了上风。

“奴婢谢皇后娘娘,谢贵妃娘娘,谢各位主子娘娘!”

绯晚接了文太医给的药膏药贴,跪倒朝上谢恩。

堂中各种暗流涌动她一清二楚。

云翠的结果在她预料中,庆贵妃的加入却让她意外。

若没有庆贵妃,今日之事不会这么顺利。

顺利得仿佛只是一件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悄悄瞄一眼众位嫔妃。

将各人神色尽收眼底。

绯晚明白,这些人,以后都将是她攀爬路上的辅佐,或者,绊脚石。

是敌是友,日后慢慢儿看着罢了!

散场之后,绯晚跟在虞听锦的肩舆后面回到春熙宫。

云翠正被掌管宫人刑罚的宫正司内侍往外拖。

她大喊冤枉奋力挣扎。

忽然看到队伍后的绯晚。

“贱婢!你竟敢搬弄是非到皇后跟前!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猛然挣脱辖制,扑上来。

拔下发间的簪子,狠狠扎向绯晚面孔。

“我让你侍寝!我让你永远侍不成!”

她要毁了绯晚的容。

怀了脸,没了侍寝的资格,绯晚就会被主子娘娘放弃。

到时候凭着娘娘对绯晚的憎恶,这贱婢绝对死在她前头!

“混账!”

虞听锦一巴掌用力甩在云翠脸上。

这蠢货因为鲁莽,今天不知给她惹出多大麻烦,现在当着宫正司人的面,竟还敢行凶。

宫正司的管领太监可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她好不容易才讨得太后几分欢心,这蠢货只会添乱!

“保护娘娘!”

侍女盘儿挺身而出,以护主的姿态挡在虞听锦面前,即便那簪子对准的根本不是虞听锦。

于是,云翠连绯晚的边儿都没沾着,就被盘儿指挥着宫人死死按倒在地。

脸被用力压在地面。

等她费力挣扎着扬起脸来,腮边皮肤已经被粗粝的石砖摩擦出道道血痕。

没毁成绯晚的脸,她自己倒挂了彩。

“呀,盘儿姐姐的手!”

有宫人惊呼。

众人一看,是盘儿为了格挡那簪子,被划伤了。

从手背到手腕两寸多长的伤口,不深,但破皮流血,看着也怪吓人。

宫正司的内侍上前接手云翠。

先上去一脚,嘎嘣。

让众人心惊的细碎脆响之后,云翠愣了一瞬,紧跟着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她持簪的手,被踩断了!




下人房里的铜镜,粗糙老旧,人影照得模糊。

可映照出的她,再模糊,也是那么身姿窈窕,丽色夺人。

绯晚伸出手,轻轻地,一寸一寸,抚过自己柔软的身体。

力道再轻,有些地方也是很疼的。

那是回虞家之后,被虞听锦弄出的各种暗伤。

面上看不出痕迹,实际非常痛。

行动坐卧都痛。

可现在,绯晚倒要感谢虞听锦善于装样,没将她的伤处弄到明面上。

不然一副疤痕累累青紫交加的身子,又怎么能吸引男人呢?

她一无所有。

唯有这具身体,可作为武器。

助她向上攀爬,助她所向披靡!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顺天认命、逆来顺受了!

“啊——”

“娘娘饶命,奴婢没有胡言......”

“娘娘......”

长窗日暖,盛夏骄阳似火。

伴着花叶疏影透窗而入的,是执事宫女云翠挨打的板子闷响,和凄惶求饶。

绯晚淡然听着,找出一身衣服,对镜一件一件慢慢穿好。

云翠是虞听锦的心腹,也是帮凶。上辈子绯晚身上的伤,大半都是虞听锦示意,云翠动手执行的。

这辈子,她会慢慢儿算账。

跟云翠算,跟虞听锦算,跟欺凌她的所有人算!

当然,勾住皇帝,才是她算账的依凭。

“帮我弄两套衣服,和一些东西。”

午后。

绯晚拿着云翠藏在值房地砖下的一锭银子,找到了给宫人买货销赃、做内外勾通生意的小太监。

......

十几天的日子流水一样过去。

春熙宫主位春贵妃,再次迎来翻牌侍寝。

这次皇帝不来,要她自己过辰乾殿去。

芳鸾车辘辘行来,又缓缓驶去。

虞听锦带着绯晚一起跨进皇帝寝殿。

梳洗罢,留下的是绯晚。

虞听锦要到偏殿等候。

宫女侍寝,贵妃等候,大梁朝后宫,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这是皇帝给虞听锦的特殊照顾。

怜她伤了身子,允她借腹生子。

绯晚作为那个“腹”,生产之后直接送出宫,压根不会记名,最低等的九品更衣位份也得不到。

这是虞听锦引以为傲的恩宠。

却也有不得不为之的委屈辛酸。若她身子还好,又岂会便宜了绯晚。

临走时她对绯晚冷冷一扬头,耳垂上两片桃花坠子晃动拍着脸,低声道:“你仔细!”

当着御前宫人她不便多说,绯晚却知道她一层又一层的意思。

既要好好服侍得皇上满意,不浪费她让出来的侍寝机会。

又不能让皇上过度迷恋,像上次叫了两次水的情况,断然不可再出现。

最好还要铁定怀上龙嗣,免得又有下回。

绯晚蹲身行礼,怯弱恭顺。

“请娘娘放心。”

奴婢一定样样儿都不合您的心意。

虞听锦走了,皇帝在书房那边还没忙完,殿中只剩下绯晚自己,还有角落两个木头一样站值的御前宫女。

屋里静悄悄的,鎏金蟠龙博山炉青烟袅袅,散发着清淡绵长的香味。

这香淡雅,是皇帝的喜好。

绯晚穿的也淡雅,浅青色宫裙不加繁复装饰,只在袖口裙角有一条细细的刺绣镶边,衬得整个人夏日初荷一般,清婉动人。

只是......

绯晚坐到窗下镜台前,将脸上脂粉尽数擦了。

“淡樱色胭脂,瑰色口脂,这是陛下最称赞的颜色,脂膏子都是高越国进贡的上品,今儿便宜了你!”

临行前,虞听锦为了借腹大计,将平日爱物拿出来妆扮绯晚,让她苍白的脸明艳几分。

是好看的。

可今晚,不合适。

绯晚沾湿帕子,一点点拭去胭脂色。

萧钰一踏进寝殿,便看见窗前长发披肩的女子背影。

青丝简单束起,纤腰不盈一握。

烛光摇曳,她投在墙上淡淡的影子,也像本人一样轻巧婉约。

大梁朝后宫环肥燕瘦,美人众多,清丽型的女子不乏其人。

可是萧钰头一次,在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羽毛一样的脆弱轻柔。

好像一阵微风就能让她破碎消失。

萧钰怔了怔,驻足片刻,才缓缓走过去。

“陛下!”

绯晚惶然起身,仿佛刚从铜镜里看到靠近的帝王,退后两步,盈然下摆。

黯淡苍白的脸庞只是惊鸿一瞥,便已伏地叩首。

“抬起头来。”

年轻的帝王嗓音沉润。

绯晚轻轻直起身,跪在地上,亮出了脸。

芙蓉如面柳如眉。

这是一张天然去雕饰,带着淡淡哀愁的面庞。

美丽是毋庸置疑的。

但最吸引人的,是笼在脸上轻纱水雾一样弥漫的怅然。

久远记忆在心中复苏。

“你是......”

萧钰顿了顿,恍然回神,“春贵妃的侍女?”

第一次幸她在春熙宫,烛火调得很暗,她的脸他没怎么看清。

本来一个借腹用的婢子,长什么样与他而言无关紧要,可那晚......

他记住了她的身子。

这些天政务繁忙的间隙,偶尔还有闪念回想。

那样娇嫩柔软的身体,满后宫也很少见。

“奴婢名叫绯晚。红霞漫天,晚樱凋落,奴婢出生在春末傍晚。”

绯晚答话的声音很轻很细。

像她的身体一样柔软。

垂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模样。

“红霞漫天,晚樱凋落......”

萧钰微怔。

心绪再一次飘远。

再看地上跪着的人时,今晚一直沉郁的脸色终于有了丝丝和暖。

“起来吧。”

“是。”

绯晚轻轻起身,不声不响跟在萧钰身边,连呼吸声都很轻,恍若无声无息的影子。

萧钰没有即刻就寝,喝了一盏安神汤,又倚在长榻上看了几页杂书。

绯晚安静陪伴在旁。

不主动,不出声。

只在御前太监曹滨侍奉时,恰到好处地搭了两把手,递个帕子,或移一盏灯。

做完就退后,垂首默然。

萧钰放下书时,看她的眼神已经足够温和。

绯晚知道自己赌对了!

前世这个晚上,她侍寝第二次,战战兢兢地请求临幸,生怕被撵走,结果不知怎地惹怒了君王。

那一次皇帝非常粗暴,导致她受了伤。回去后又被虞听锦嫌弃没用,挨打挨饿,着实受了一阵子苦。

后来她才慢慢知道一些事。

今天,是皇帝生母的忌日。

据说那位在先帝朝时并不得宠的嫔妃是病死的。

但深宫秘事多,谁又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前世今夜的皇帝明显是心藏怨愤,狠戾发泄,拿她当泄愤的工具。

其中必有隐情。

绯晚还没有能力去打探那份隐情,她只要知道,忧愤之中的男人,最需要一份安静的慰藉和陪伴。

她卑如蝼蚁,又无家族可依仗。

红颜如花开又落,君恩流水,她的身体和美貌只能引起皇帝一时兴趣。

一点一滴,深深地扎根到皇帝心里,她在这吃人的宫廷之中,才有长久立足的凭借。

“陛下,要歇了么?”

在男人从长榻起身的刹那,绯晚迎上前,含羞却恭顺地问道。

不催促,也不渴盼。

只是那么轻轻地问上一句。

一切听对方安排。

秋水含烟的眼睛,匆匆瞄了皇帝一下就收敛低头,领口上一截细白脖颈天鹅般优美弯着,也羞染一层浅浅的粉。

男人望着她温柔的侧脸,目光逐渐加深。




绯晚胡乱挽了两把头发,冲出殿门。

快得没让云翠拦住。

“奴婢就是绯晚。”

院子里站着凤仪宫的跑腿小内侍。

一见绯晚衣冠不整脸上挂彩,他顿了顿。

“......姑娘收拾一下再去?”

旁边跟着贤妃的侍女,张口便道:“说是即刻觐见的,难道让满殿娘娘们等着一个宫女不成?”

笑眯眯上前拽着绯晚就走。

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

绯晚假意挣了两挣,装作没挣开,踉踉跄跄被脚不沾地的贤妃侍女拖走了。

凤仪宫的小内侍顿顿足,只好带人跟上。

云翠倒是追上阻拦来着,可贤妃宫女三言两语就把她话头堵住。

又让跟着的宫人阻挡云翠拽人。

于是在春熙宫很嚣张的云翠,竟一时没了对策。

这全因贤妃身份特殊。

虽然位份不敌虞听锦高,但贤妃母亲是宗室女,算起来她和皇帝是堂姑表兄妹。

她父亲又是镇国公,家中世代深沐皇恩。

近年国库不甚充盈,赈灾平乱修河道的银子捉襟见肘,朝堂上常常吵得不可开交。

镇国公从不参与朝臣扯皮,都是默默捐出家产帮皇帝解燃眉之急。

几万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白花花的银子送出去,一次次的,简在帝心四个字,是被他扎扎实实坐实了。

因此贤妃在后宫中,连太后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云翠对上她的侍女,又哪有嚣张的资格?

绯晚就这么被带到了凤仪宫。

“哟,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代贵妃妹妹侍寝的宫女吗,怎地被打成这样?真是奇了!”

尚未进殿,贤妃过度惊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绯晚跪在殿门口,老实规矩地朝上叩首。

唇边闪过笑意。

前世没有挨云翠打这一则,被叫来后她畏缩怯弱,听皇后训导几句就退下了。

但这回她给自己加了引人注目的筹码。

贤妃主仆的表现比预想中更好。

今儿云翠的倒霉,就落在她们身上了。

凤仪宫。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本朝高祖特为爱重的发妻孝仁皇后修建的寝宫,极尽雕琢之事,加之历代修葺下来,更显华美。

当今皇后虽不是皇帝发妻,恩宠也只平平,但位份到底摆在那里,每日接受嫔妃们朝见拜祝,锦衣雍容地坐在高椅上,也是凤仪万千。

皇后之下,两列锦椅按位次坐着庆贵妃、春贵妃、贤妃、惠妃、顺妃、康妃、兰昭仪、傅昭仪等人。

皆是妃阶。

再往下,是嫔阶。

有敏贵嫔、赵贵嫔、安嫔、云嫔、简嫔、武嫔、明婕妤、徐婕妤、柔容华、袁容华、李容华等等。

还有嫔阶以下的列位贵人、才人、常在、选侍,都是低一等的小主,这殿里没有她们坐的地方,便整整齐齐挨次站着。

再下面的娘子、采女、更衣等位份,连每日觐见皇后的资格都没有,皆不在此之列。

当朝皇上潜邸开府六年,登基五年,十余年下来便攒了莺莺燕燕这么多女人。

还不算满宫的侍女杂婢,就像绯晚这般,只要皇帝愿意,是随时可以侍寝飞升的。

但说起来,大梁朝历代后宫皆很充盈,萧钰这些嫔妃其实不算什么。

他祖父真宗皇帝才是佳丽三千,为了安置宫嫔,连番扩建了几次宫苑,搞得言官们天天上折子劝他放遣后宫。

相比之下,萧钰已经算是克制。

是历代帝王中为数不多的勤政之人。

绯晚垂着头朝上行礼。

感受到满殿嫔妃的目光朝自己投射过来。

或好奇,或惊讶,或嘲讽,或冷眼旁观。

她们审视着她,她也在心里审视着她们。

“不过都是玩意罢了。”

谁也没比谁高贵。

却为皇家故意设置的等阶位份,争得头破血流。

“你怎么回事?身为本宫的侍女,却这么仪容不整来觐见皇后娘娘,还不快回去,别给本宫丢人!”

率先发难的是虞听锦。

她一见绯晚这样就知道云翠发作早了。

贤妃等人合伙挤兑,迫着皇后宣召绯晚前来听训,实在她意料之外。

否则她绝不会把云翠留下收拾绯晚。

可就算如此,这贱婢就不会收拾好了头面再来么?

这是故意给她长脸呢!

眼下只有先把绯晚弄走,打过圆场,回头背地里再跟绯晚算账。

她匆匆起身上前,想呵斥绯晚离开。

半路却被兰昭仪拽住了袖子。

“贵妃娘娘别气,看这婢子一副惶恐胆怯的样子,您再训她,万一吓坏了可怎么好。到底是伺候过陛下的人,又是您的膀臂,别说您自个儿了,连咱们都替您心疼她呢。”

旁边简嫔帮腔:

“皇后娘娘这里的宫人最会梳妆,就让这婢子在此整理仪容好了,也免得她回去梳洗,一来一回耽误了时辰,总不能让皇后娘娘训个话还要等她许久。贵妃姐姐,您说是不是?”

“谁是你姐姐,有没有个上下尊卑了!”

虞听锦皱了眉头,当场翻脸。

明着骂简嫔,其实也捎带了跟她姐妹相称的贤妃。

贵妃位在贤妃之上,贤妃却屡屡仗着家世和资历叫她妹妹。

“娘娘息怒,是嫔妾失言。”

贤妃没接话,简嫔蹲身就赔罪,挑不出错来。

一旁兰昭仪还亲亲热热攥着她的袖子不撒手。

虞听锦向来展露的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喜怒形于色,当众发脾气是常事。

可面对牛皮糖似的兰昭仪,她又不能发火太过。

不然就不是天真,而是跋扈。

她向来拿捏着分寸,此时却反被人因此拿捏住了。

这两个嫔妃都是贤妃一党,向来一唱一和随着贤妃跟她作对。

气得她不轻。

而此时,绯晚已经被贤妃侍女扶起,领到了场中,更加清楚地面对众位嫔妃。

她红肿的双颊众人早已看清。

此时故意放开的袖口,又适时滴滴答答落下血珠子来,一滴一滴掉在精美华丽的织锦地毯上。

引发声声惊呼。

“哎呀,这是怎么了!”

“把皇后娘娘的西番织金毯都弄脏了!”

“这可是陛下去年特意赐给娘娘的生辰礼之一。”

“娘娘宝贝得不行,总共都没拿出来铺过几次......”

皇后一直默默看着殿中争锋。

此时也不禁微微皱了眉头,雍容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

“到底是怎么了?”

她端肃发问。




细眉细眼的灵珑笑得很得体。

上来先问好。

“贵妃娘娘金安。”

“我们娘娘和兰昭仪娘娘、简嫔娘娘和各位主子小主送来的东西,娘娘都看到了吗,可还满意?

我们娘娘说,绯晚姑娘昨儿受惊了,瞧着怪可怜见的。虽然知道贵妃娘娘一定会给绯晚姑娘压惊,但我们娘娘和几位娘娘也要表一表心意,好让绯晚姑娘早点安稳心神,好好伺候陛下。

我们娘娘还说,今天晚上准备熬一锅野参鸡汤,再配几样时令小菜,请贵妃娘娘务必赏光过去小酌,姐妹之间多多走动亲热。”

这是看热闹看得太高兴了。

非要把虞听锦的脸贴在地上擦。

虞听锦气得心跳加速,暗骂贤妃太贱。

恨不得亲手撕了灵珑的嘴。

面上却不能露出半分狠厉来,只按着平日在人前的娇蛮模样,偏头冷哼了一声。

小性子嗔怪道:“要不是你家主子,本宫的云翠怎么会受重罚。那是本宫几岁起就服侍在身边的丫鬟,名为主仆,情同姐妹,没了她,本宫饭都吃不下!”

灵珑福身歉然一笑:

“所以您晚上千万赏光,看看我们长乐宫的吃食能不能开您的胃口。

奴婢斗胆僭越一句,云翠是皇后娘娘按宫规处置的,轻罚重罚我们娘娘并不能决定。

您若不满,不如去求见皇后娘娘?”

虞听锦大怒。

拍案而起:“你竟敢顶撞本宫!”

“奴婢不敢,奴婢告退。”

灵珑含笑退去。

虞听锦竟不能奈何。

只因贤妃在宫里实在很有面子。

别说虞听锦,就是皇后本人都不太愿意越过她惩罚她的下人。

虞听锦同期选秀进来的一个低位小主,因为不知底细,打了贤妃宫里一个杂役跑腿小太监。

回头就被贤妃告到太后跟前。

不常插手宫务的太后特意发话,把那小主绿头牌挂了半年之久。

等半年后复牌,皇帝早把此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人进宫是七品娘子,现在一年多过去,还是七品娘子。

日子过得很艰难。

前车之鉴,虞听锦不敢造次。

她晋升贵妃没多久,金册还没捂热乎,又哪能得罪贤妃这尊大佛。

按大梁后宫的规制,贵妃之位,是在贤、德、淑、惠四妃之上的。

但等级位份再森严,可有时候,人就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所以明知道贤妃联合兰昭仪等人故意给她添堵,却也不得不暂且咽下这口气。

灵珑一走,虞听锦掀翻桌子,把送来的赏赐全都给掀到地上。

盘儿领着宫女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谁知虞听锦这口气还没咽完,又添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折腾绯晚,皇后召她过去。

也给了几样绸缎首饰之类的赏赐。

给绯晚的。

虞听锦眼泪汪汪,瘪着嘴委屈:“娘娘,她们欺负我,您怎么也......”

皇后玉容沉凝,眉间三分不耐。

“收起眼泪,泪珠子能抵什么事?本宫扶你上来,不是为了整天看你哭哭啼啼闹委屈的。”

虞听锦连忙刹住泪意。

抽噎行礼:“嫔妾遵命。”

皇后道:“你那个宫女挨打的事,本宫着人跟陛下那边禀报了,回头,兴许陛下也有赏赐过去。”

“娘娘?!”虞听锦一惊,“这......她不过是个婢子,这样抬举她......”

“本宫是在抬举你!”

皇后恨铁不成钢:“本宫不告诉陛下,难道等陛下从旁人耳中听到此事么,那时候吃亏的是谁?”

虞听锦明白过来。

想起贤妃的上蹿下跳,知道皇后必是先开口,把此事在御前轻描淡写描过去了。

万一贤妃那边去告状,也好有个应对。

嘴上却不服气:“陛下不过让那婢子给嫔妾生子,又不上心,未必会给她赏赐压惊。”

皇后淡淡看着她。

半晌,扶了扶鬓角的金凤流苏,慢慢道:“不上心?一夜两次的,也不上心么?”

虞听锦顿时羞红了脸,又窘又惊。

她严禁春熙宫人传出那夜之事,没想到皇后已经知晓。

“本宫昨日见那婢子,虽然受伤,骨相身段都是上等的,改日伤好了,再领来给本宫仔细瞧瞧。”

皇后靠在身后洒墨弹花引枕上,意态松弛了些,慢声道:“说起来,那是你的陪嫁婢吧,一年多了,本宫竟似乎没见过她,你藏着她做什么?”

虞听锦心脏乱跳,笑道:“娘娘说笑,嫔妾藏个婢子作甚。只是她虽忠心,却拙嘴笨腮的,怕她出来惹人笑话,所以不常带她走动。娘娘您想看,改日嫔妾就领她过来。”

皇后颔首。

又道:“虽然陛下允你借腹,不给那婢女名分,可若她真入了陛下的眼,你也不必压制自己人。跟前多个膀臂,难道不好?你该盼着陛下能赏她才是。”

“可那婢子蠢笨,怕是......”

皇后缓缓抬眼。

盯得虞听锦咽下了后头的话。

“是,娘娘......嫔妾受教。”

从皇后宫里回来,绯晚还被拘在内殿里跪着。

虞听锦把皇后给的赏赐,连带着之前贤妃等人送来的,一盒子一盒子全都砸在绯晚身上。

她见绯晚跪在那里,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脸颊残留着肿胀,却依旧有一股子婀娜意态萦在眉目间,便觉得怒火中烧,怎么也压不住。

恨这贱婢的真实小姐身份是一则。

另一则,她更恨她容色在自己之上!

凭什么呢?

她乖巧听话地做了十几年虞府千金,凭什么这贱婢回来,她就成了假的?

凭什么她好不容易赚到贵妃之位,这贱婢一侍寝,人人都要给她发赏?

“贱婢,你到底有什么好?”

内室里只有姐妹俩相对。

静悄悄的。

虞听锦眼里突然漫上杀意。

杀了这婢子!

省得皇嗣还没个踪影,倒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虞听锦看看周围。

随手摘下了床头系帷帐的锦绳。

不到一尺的绳子拿在手里。

她弯下腰,往绯晚脖子上比了比,正好可绕那纤细的脖颈一圈。

望着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管瞪眼惊恐看她的绯晚,虞听锦眯了眯眼睛。

阴狠地笑。

手中绳子微微拉紧。

只需用力,再用力......

“娘娘。”

身后陡然一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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