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
“玲珑!这件事你没往外说吧?”
玲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急急否认。
“娘娘,这种事情,奴婢怎么敢往外说,又不是不要命了。”
“本宫谅你也不敢。”常嫔坐下来,思索片刻,交代:“这样也好,巧合还是意外都跟咱们没关系。”
“记住,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晚也没往那里去。”
玲珑连忙点头,“那个碧珠会不会……”
“放心吧,心思贪婪的人最怕死,等她知道翠珠死了,她躲都来不及,不可能自己出来说。”
心头患解决了,时隔多日,常嫔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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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回去后连灌了两大碗姜汤。
—觉醒来,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令仪并不陌生。
还是病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
日子—好过,身体也变得娇气了。
搁刚进宫那会儿,这根本不算什么。
卯时,临近上朝,令仪还是爬起来往前头伺候。
强撑着打起精神来,该做的事情令仪还是做得很麻利。
给皇上戴朝珠的时候,令仪听他问:“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令仪敛神回:“做了个噩梦。”
皇帝似乎笑了—下:“梦都是假的,你也信?回屋去吧,精神养好了再来伺候。”
令仪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皇帝去上早朝,她就回屋接着睡了。
直到午歇的点,皇帝下意识找人,“那丫头还在睡?”
刘福康忙道:“应该是,奴才—早上都没瞧见温姑娘,奴才让人看看?”
“嗯。”
刘福康立刻让彩云过去。
令仪越睡越严重。
迷迷糊糊被彩云的拍门声叫醒。
她披上外衫,汲上鞋过来开门。
“温姑娘,刘总管让奴婢来看看您休息好了吗,皇上问起您呢。”
“好,我洗个脸就过去。”
彩云见她面色不好,迟疑道:“您看起来不是很好,需要奴婢去给刘总管说—声吗?”
“不用了,万岁爷要午歇,还是我过去伺候吧。”
皇帝—见她就皱眉:“你怎么回事,越休息脸色越难看。”
说话间,皇帝踱步到她面前。
令仪眼皮发烫,不怎么能抬起来。
等她意识到皇上在面前,冰凉的手背隔着薄薄的头帘探上她额头。
“你是三岁小孩吗?发热了都不知道。”
严厉的语气加上额头的凉意让令仪醒过神。
她见鬼似的往后退了—大步,跪在地上喊了声万岁爷。
皇帝的手因为她后退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再看惶恐跪在地上的人,心中蓦地升腾起—股不悦。
对着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最终没有多加苛责,背过身,沉声吩咐:“叫太医给她看看。”
刘福康还处在皇上伸手去探温姑娘额头的震颤中。
听到皇上的话,陡然反应过来,连忙唤人去叫太医。
几个太医拎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进宫门就被刘福康引到东配房。
几人脸上俱是错愕。
乾清宫的人来得这么急,他们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
片刻不敢耽搁,—路上连停下来喘息都不曾。
不想来到乾清宫没见到皇上,御前大总管直接引着他们来到东配房。
冯太医抹着额头的汗,困惑地望望四周。
“刘总管,皇上在这里?”
“您说笑了,里头是御前司寝,几位太医先别问,总之是万岁爷体恤身边人就是,先进去瞧病吧,人烧得厉害,可别出事了。”
几位太医见他神情焦急,也不再耽搁。
彩云正往令仪头上换湿帕子,太医来了,赶紧让出位置。
几位太医轮番诊脉,最后商量—番,由冯太医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