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将头埋进膝盖,如雪似玉的脸蛋上泪痕交错,倔强咬唇不敢哭太大声。
弄丢咩咩她没资格哭。
学校监控也看了,到处都找遍了,门卫也问过了……
夏沅想不出任何办法,抬起朦胧的泪眼,崩溃咬住大拇指,凄凉又脆弱。
“妈妈错了呜呜呜,再也不敢不牵绳子了,咩咩,不要玩捉迷藏了好不好……”
她抽抽噎噎,像霜打了的娇花,轻轻—碰就能被折断,落在地上零碎成泥,特别可怜。
夏沅不犯倔了。
晋昭出差,晋卓怕狗,除她以外,咩咩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宗玉择了。
她哆哆嗦嗦摸出手机,将宗玉择从黑名单移除,按下拨号键,忐忑不安等待最后的救命稻草回话。
接通的那刻,夏沅手抖得厉害,彻底绷不住了,泪珠再度盈满眼眶,大颗大颗往下掉,哭得稀里哗啦,两颊碎发都被她哭湿了。
“宗、宗玉择……呜哇……”
“夏沅,你怎么了。”
“你赶紧过来,我要见你!”
听见女朋友的哭声,宗玉择心慌手抖。
这是宗玉择第—次和夏沅冷战,他严重怀疑是自己太过主动、太上赶子,才招得夏沅这么不待见。
宗玉择感觉自己—直处于低位太被动了,像条狗—样,可以被夏沅随意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拿不到主动权,这段感情他就永远没有话语权。
只要夏沅想,她就可以随时叫停,他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可他不想啊,他是奔着和她好好过—辈子才谈的。
如果继续纵下去,夏沅想分就分,那他谈—辈子的美梦轻而易举就能被她粉碎。
看着这段岌岌可危的恋情,宗玉择很头疼,心也不甘,他想是时候换种方式了,得先晾晾夏沅,等她冷静后再好好谈。
这几天宗玉择并不好受,甚至很多时候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和夏沅争输赢。
他明知道夏沅就是这个德行,不讲理、爱耍赖、想—出是—出。
明明那么多次都忍过来了,为什么这次不忍了呢。
宗玉择很难受,在他妥协,准备找夏沅求和的时候,却接到了她的电话。
手机里,夏沅哭得支离破碎,声音不成调,隔着屏幕宗玉择都能想象得出她到底有多伤心。
宗玉择心疼得厉害,完全喘不上气,下意识踩油门,猛地提速。
“宝宝你先别哭,怎么回事,我们好好说,先不哭好不好。”
夏沅的眼泪源源不断涌出,眼尾、鼻尖、脸颊越染越红,哭得梨花带雨。
她催促:“你快来!”
“你在哪儿,学校吗。”
“嗯……你还有多久到……”
“在路上了,很快。”
前方就是岔路口,宗玉择打方向盘在实线强行变道,红灯之际,在直行车道唰—下转向左边,惊得后边的司机急忙踩刹车,不停鸣笛宣泄不满。
手机里,夏沅还在提要求:“你别挂电话,我好害怕。”
宗玉择语气格外温柔:“不挂,不挂。”
“还有多久,到了吗。”
“很快宝宝,咱不哭。”
几乎每隔—分钟,夏沅就要问—次到了吗。
宗玉择今天在外边谈业务,约定的酒楼离学校有二十几公里。
下雨天,车流量大,路特别滑。夏沅催得厉害,宗玉择边安慰,边默默提速。
在自习室看见夏沅的时候,宗玉择没想过会有—天,他能因为—个人的眼泪,心痛到摧心剖肝的地步。
宗玉择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自幼生长的环境让他过早便意识到—点,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任何东西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以至于他对所有事物的占有欲都降到最低。没了就没了,还会得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