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齐语嫣急切地奔了出来。站在容枝枝的跟前,颐指气使地道:“嫂嫂,我知道你对我哥哥有些不满,可你去了乾王府,万不能说半点对我不利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容枝枝乐了,看来齐语嫣其实也是知道,他们家对不起自己的,所以才会害怕自己不满之下,说些对她不好的。见容枝枝没立刻答应下来,齐语嫣一脸阴毒地道:“你若是敢说我半分不是,我就叫我哥哥休了你,让你在这京城再也抬不起头!”容枝枝:“知道了。”知道了,她可以放心说许多对齐语嫣不好的话了。本还想着自己若毁了齐语嫣的婚事和名声,会不会有点儿过了,眼下她发现齐家人真的颇有能耐,回回都可以做到叫自己没有半点道德负担,令自己可以畅所欲言。齐语嫣却是以为容枝枝是害怕了,放心地轻哼了一声,扭脸回府去了。朝夕气...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小说》精彩片段
只见齐语嫣急切地奔了出来。
站在容枝枝的跟前,颐指气使地道:“嫂嫂,我知道你对我哥哥有些不满,可你去了乾王府,万不能说半点对我不利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容枝枝乐了,看来齐语嫣其实也是知道,他们家对不起自己的,所以才会害怕自己不满之下,说些对她不好的。
见容枝枝没立刻答应下来,齐语嫣一脸阴毒地道:“你若是敢说我半分不是,我就叫我哥哥休了你,让你在这京城再也抬不起头!”
容枝枝:“知道了。”
知道了,她可以放心说许多对齐语嫣不好的话了。
本还想着自己若毁了齐语嫣的婚事和名声,会不会有点儿过了,眼下她发现齐家人真的颇有能耐,回回都可以做到叫自己没有半点道德负担,令自己可以畅所欲言。
齐语嫣却是以为容枝枝是害怕了,放心地轻哼了一声,扭脸回府去了。
朝夕气得白了脸。
跟着容枝枝上了马车,小姑娘还气呼呼的:“姑娘,她现下以为您要给她添妆一百抬,都这样同您说话,太没心肝了。
亏得您没打算真给,不然奴婢第一个不依!”
容枝枝捏捏她的脸:“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犯不着总是为他们置气,左右我们在侯府也待不了几日了。”
朝夕也是松下心来:“老太太的病用不了几日就会好的,真想您快点回容府去,到时候看齐家人还狂什么。”
说起祖母的身体,容枝枝也有些忧心。
马车到了乾王府,是乾王妃身边的张嬷嬷亲自将容枝枝接了进去。
张嬷嬷一路上话不少:“王妃已是备了不少吃食,在府中等着您呢。
老奴看啊,就是府上的姑娘们,也没有您得王妃的心意!”
容枝枝也只是笑,没有傻到去接一些轻狂的话,令府中其他姑娘不快。
到了乾王妃的跟前,谢氏也在边上坐着,容枝枝正要见礼。
乾王妃便将容枝枝拉过去,拍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就不要多礼了!
你这几日,想来是受委屈了!”
容枝枝苦笑了一声:“劳王妃挂心了!”
乾王妃:“快坐!
挂心你是应当的,当年我出京游玩,马车翻了摔了腿,若不是你刚好随你祖母去探亲,用医术救了我一回,我怕是一辈子都要拄着拐杖,你对我有大恩!”
说起那一回探亲,也是巧,容枝枝在路上一共救了两个人,乾王妃就是其中一个。
容枝枝笑道:“这些事情都过去许久了,您竟还记得!”
乾王妃:“若是不记得,那本王妃不是与齐家那伙子忘恩负义的人家一样了?
枝枝,你素来聪慧,想来也知道,本王妃今日叫你来,是为什么了。”
“覃氏素来小气,可我的贤媳昨日去谈聘礼和嫁妆,他们说要给十匹流光锦,这实在是令我意外,只一个女儿,覃氏的个性哪里舍得给这许多?”
“莫不是他们一家为难你了,逼着你也给一些不成?
若是从前你给了,我也不奇怪,可齐家人都要你做妾,你还愿给,我这心里便委实是疑惑。”
朝夕这才听明白了,难怪姑娘说王妃今日会叫姑娘来问话呢,原来最初那十匹流光锦的事儿,也是姑娘故意与齐语嫣讲的。
为的就是谢氏昨日过去,他们提起,再传到王妃这里来,叫王妃生疑。
容枝枝收了脸上的笑,开口道:“是我对不住王妃。”
接着,容枝枝将这几日,齐语嫣的种种作为,一点儿不落地说给乾王妃知晓。
只是她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只陈述了一些事实。
乾王妃和谢氏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容枝枝最后道:“按说,家丑不外扬。
这样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不该说出去,可是这桩婚事到底是我来求的,若是不与王妃您说明白,我心里也着实是过意不去。”
说完之后,她便要起身行大礼,表示歉意。
乾王妃拦住了她:“好了,不必如此!
你自己都被他们一家骗了,我家虽被连累,你才是最大的受害人,我纵然年纪大了,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坐下吧!
你虽然救了我,可当初定亲也并不为这份恩情,而是齐语嫣与你交好,我也以为人品同你一般,是个好的。”
“现下知道是这么一个人,那样的毒瘤,我可不敢叫她嫁到我家里来了!
若是那般,我孙子的未来就毁了。”
乾王妃这样一说,容枝枝也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是担心齐语嫣在乾王府不做人事,惹恼了王府的人,累带自己这个媒人也跟着倒霉。
乾王妃又道:“你放心,你今日在这里说的话,只有我们知道,断不会传半个字到外头,影响你的声誉。”
不管容枝枝是不是真的要和离,嫂嫂在外头说小姑做的上不得台面的事,总是不好的。
容枝枝感动地道:“多谢王妃未曾责怪,还事事为我着想。”
乾王妃笑道:“应当的,你是我的恩人,这是你应有的福报!”
谢氏听到这里都高兴坏了,那信阳侯府一个有实权的郎君都没有,齐子赋好不容易立功回来,却自毁前程要贬妻为妾,闹得满朝都在说他们家不是。
她哪里还想与他们家有半点瓜葛?
听乾王妃说不能娶齐语嫣,忙是道:“那婆母,我便着手商量退婚的事?
只是昨日才谈了聘礼和彩礼,我将聘礼压了许多,他们家依旧还是答应了,现在又说退亲,多少有些欺人太甚。”
乾王妃:“说什么退亲?
你就说叫齐语嫣过来做妾,他们家自是不肯应,婚事不就退了!”
谢氏一愣:“妾?”
乾王妃:“齐家不是喜欢作践别人家的姑娘,让人家好好的嫡长女,从妻子变成妾?
既敢做出这等事,那就别怪外头的人也不将他家姑娘当回事!”
哪怕不是为着容枝枝,乾王妃也是看不惯那一家的做派。
谢氏听完笑道:“那行,那就照婆母的吩咐做!
回头我再设宴,与夫人们说道说道,说是齐家先开了这样的头,我们家瞧不上这样人家的姑娘做正妻。”
“如此事情就是传出去,外头也只会笑话齐家遭了报应,说不得我们王府什么。”
容枝枝也知道,乾王妃多少有为自己出气的意思,连忙道:“多谢王妃!”
“不必谢,是他家自找的。”
说着,乾王妃看着容枝枝,“枝枝,我其实还有些话想问你,但是颇有些唐突,还请你不要见怪!”
容枝枝一愣:“王妃请讲!”
乾王妃摆摆手,让这屋子里头只剩下她与谢氏,还有容枝枝主仆,就是王府的半个丫鬟婆子都不在内中。
如此谨慎,叫容枝枝心里突了一下,王妃到底想问什么?
沈砚书既然出了手,容枝枝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便也借着沈砚书的话,叫玉曼华自己老实些。
玉曼华果真吓得瑟缩了一下。
覃氏生气地道:“容枝枝,曼华的腹中……”容枝枝似乎没听到覃氏的话,淡淡看向齐语嫣:“小姑,我打算过段时间,以婆母的名义,办一场赏花宴,你看如何?
至于帖子,便叫我院子里的人去送。”
大齐律,父母去世,子女守孝三年。
而祖母祖父去世,孙辈守孝一年。
不论是否是出嫁的女儿,一律如此。
如今容老太君新丧,容枝枝自是不便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任何宴会的。
齐语嫣一听这话,眼前就亮了:“嫂嫂,当真吗?”
在大齐,举办诗会,是文人墨客相交。
而举办赏花宴,则多是贵族命妇,给自己的子侄相看婚事。
容枝枝这是要为自己的婚事筹谋了?
骂了一半的覃氏,骂不下去了,她哪里会不知道,上回谢氏那样羞辱了她们母女,以自己如今的名声,是无法再帮女儿说得什么好亲事了。
可若是容枝枝就不一样了,对方不止名声好,还是容太傅的女儿,容枝枝贴身的人去送帖子,那些命妇都是会给面子的。
齐子贤也问道:“果真吗嫂嫂?”
容枝枝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扯了扯唇角:“自然了。”
只希望到了那一日,府上所有的人,还高兴得起来。
齐子贤笑着道:“你果真还是我的好嫂嫂,想来弟弟当日的话,嫂嫂是听进去了的!”
容枝枝心下冷笑,为他们一家奉献自己,便是好嫂嫂,但凡有半点不妥,便扬言要全天下读书人讨伐她,倒也不愧是齐家人,真是一脉相承。
只是她面上一点不显,温声问道:“贤哥儿这几日,没有去学堂吧?”
必是还不知道姜先生不要他了的事,否则不会还这般春风得意。
齐子贤:“容老太君过世,姜先生也要吊唁,且他老人家这几日偶感风寒,便索性给我们放了几日假,说来奇怪,这事儿都没遣人与我说,还是我去书院的路上,同窗告诉我的。”
容枝枝了然,原是如此。
她温声道:“小姑的婚事至关重要,我尽快准备。”
可是一定要与齐子贤复课的时间一致才好。
齐语嫣立刻欢喜地道:“好!”
她还过去试图挽着容枝枝的手,想当作先前那些吵架、泼菜的龃龉都不存在,然而容枝枝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虽然已想好收拾他们,与他们虚以委蛇,是必要手段,可想起齐语嫣今日说的那些话,容枝枝还是犯恶心,不想被她碰到。
需要一两天时日,压下这股恶心,才能演得下去。
容枝枝看向覃氏,问道:“婆母先前说什么?
玉姨娘腹中怎么了?”
覃氏面皮一抽,忙是道:“没什么!
玉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你教训她两句也是应当的。”
女儿的婚事就在眼前,覃氏哪里还会把玉曼华当回事?
先前以为儿子攀上一个公主,说不定能得陛下一些额外的赏赐,可没想到赏赐没有,还惹来这些是非,玉曼华如今更是做了妾,腹中的孩子也是庶出。
覃氏自是以自己的女儿为先了。
玉曼华:“……”明明先前覃氏看自己,就跟看宝贝疙瘩一般,可现下自己在对方的眼里,怕是与一根杂草,都别无区别。
这容枝枝当真是可怕,看似温和不动声色,可如此精准便捏住齐家人的命脉,叫这府上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容枝枝:“婆母能这样想是最好了,我回去准备宴会的一应事宜了。”
覃氏兴高采烈:“你去吧!”
话说完,容枝枝便举步离开。
齐语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母亲!
这太好了,我还真的担心我嫁不好了,没想到嫂嫂还能为我筹谋!”
覃氏:“都是因着我的贤哥儿读了书,过去劝动了她,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弟弟!”
齐子贤得了脸,自是更加高兴,只是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因为容枝枝当日明明对自己是不假辞色的,难道后头想通了不成?
也是了,自己的话那般有道理,容枝枝听从也是应当的。
齐语嫣忙是笑道:“谢过弟弟了!”
信阳侯送走了杨大伴,回来便见着他们欢天喜地,问明白了缘由,也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看了齐子赋一眼:“枝枝回头重新为这个家盘算,想来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日后莫要再作死了,晚上去好好陪陪枝枝!”
齐子赋:“是!”
他哪里不想与枝枝一起睡呢?
玉曼华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嘴上却一语不发。
……回到了兰苑,朝夕满面不解:“姑娘,您还打算帮齐语嫣筹谋婚事?”
容枝枝:“傻丫头,他们家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还为他们筹谋,你当我是疯了不成?”
朝夕:“那您是想收拾齐语嫣了?”
容枝枝面色如冰:“是她,也不是她。
你可知道,房屋若是被抽掉一条柱子,起先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很快地,其他的柱子便撑不住了,大厦倾轧,便是眨眼之间。”
正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过这一次,她的首要目标,确实并非齐语嫣。
朝夕隐约懂了,姑娘这是打算先击断一根柱子,叫齐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忙是问道:“可要奴婢做什么?”
容枝枝淡声道:“晚些时候避开众人,将春生叫来。”
春生是齐子贤身边的书童,因为事关自己的小儿子,卖身契自是覃氏要了去,可人当初却是容枝枝一时怜悯,在路边捡回来的。
朝夕:“是!”
玉嬷嬷这会儿,端上来一碗补气血的汤,递给了容枝枝:“姑娘,您今日悲愤吐血,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见着对方这般关心自己,容枝枝热了眼,或许……她也不该过于悲观,她身边从来也不止自己一人,这条复仇的路上,还有朝夕,玉嬷嬷她们,都陪着自己。
她接了过来:“多谢玉嬷嬷。”
玉嬷嬷:“是老奴应当做的,姑娘不必总是与老奴一个奴才这般客气。
如今老太太不在了,老奴自也更是要对姑娘上心些才是。”
玉嬷嬷与容老太君的关系极好,说起旧主,她也是热了眼。
朝夕看她们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又是要想伤心事了,她心里其实也难过。
但忙是转移了话题:“姑娘,今日倒是多亏了沈相,他叫玉曼华做了妾,您在府上才能顺心许多!
倒不知沈相为何相助……”容枝枝没瞒着她:“他是四年多前,我们探亲路上救的那个男人。
也不知他是真心想帮我,还是有什么旁的盘算。”
倒也不是她过于被害妄想,只是父亲常常与沈相过不去,令人意外的是,沈相竟也没与父亲计较。
容枝枝也是知道,涉及朝廷上的事情,不怕自己想得太多,就怕自己想的太少。
朝夕大惊:“那个人是沈相?
姑娘,那若是他的话,决计是不会害您的!”
因为……当年相遇后,忽然下了漂泊大雨,众人都在破庙中躲雨,而咬伤了沈相的那条蛇,本是要咬靠在柱子上闭目小憩的姑娘的!
若不是沈相急着救姑娘,亲手去抓蛇被咬了胳膊……后头需要天蚕莲救命的人,就是姑娘了!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
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
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
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
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
陈婆子,你告诉她。”
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
“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这事儿叫容枝枝听了,也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谢氏亲自来,是因为看重齐语嫣。
她去了乾王府几次,也清楚谢氏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谢氏为人势利,信阳侯府这样没多少实权的人家,并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谢氏找到了这个机会来发难,想借机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声问道:“那最后,如何处理的?”
覃氏黑着脸道:“还能如何处理?
还不是只有答应下来!
不然你小姑子难道就不嫁了吗?”
“外头都是些对我家不利的话,若是真的退亲了,未来还有什么好亲事轮到语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齐语嫣能高攀的最高门第了。
听说还是没退婚,容枝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对儿媳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
此事与儿媳有什么干系?”
覃氏听到这话,险些没气死:“若不是你在宫宴上,不肯应下你自请为妾的事,外头能这样笑话我们家?
谢氏能找到这个由头说嘴?”
“子赋立了功,我们家本该是门庭若市,多是权贵来往,可就因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们家,语嫣的聘礼也被影响,你还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吗?
对这么多你惹出的祸事,都能视而不见?
我叫你跪下,你还要忤逆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枝枝听笑了,盯着覃氏道:“婆母是说,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谁?
你当真是个丧门星,我儿娶了你,实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可怜我的语嫣,也被你害成这样!”
说这,覃氏还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擦,还一边用自己的眼角的余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这样一哭,不管自己骂了一些什么,容枝枝都会十分紧张,赶紧过来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无有不应。
然而今日,覃氏发现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
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
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
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侯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
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论起对大齐的贡献,作为陛下的相父的首辅大人,沈相沈砚书,可以说得上是日月之辉,而齐子赋与他相比,不过是萤火之光罢了。
若真的能帮到沈相,便是更好地完成了容枝枝想为大齐做些贡献的夙愿。
想到这里,她已是神清气爽,对齐子赋笑道:“夫君放心,日后妾身不会再提治好你的事了!”
毕竟至多不过三个月,你就要重新躺回去了,她还提那些过去的事情做什么呢。
只是容枝枝也道:“可这段时日,若是旁人要提,妾身也管不住他们的嘴,到时候还请夫君亲自将你方才的话,说给他们听,好叫他们也住口。”
齐子赋:“……”他方才那些话,自己与容枝枝说说就算了,怎么还能去外头堂而皇之地真的讲出来?
讲出来了,怕是个个都要骂他没有君子之德,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不想再谈论这种叫他难堪的事情,齐子赋说回正题:“好了,母亲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你且将那四千多两银票交给李掌事,莫要再闹了,一家人还是以和谐为贵!”
齐子赋想起来容枝枝要拿走这么多钱,心里便是不安。
她难道是还想着和离的事情不成?
万万不能!
就是母亲不生气,他也必须要她把银子交出来的,这也是他愤愤然过来的原因!
容枝枝看他一眼:“夫君觉得,我拿回来自己的银子不应当吗?”
齐子赋黑着脸道:“什么自己的银子?
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你的银子,不就是府上的银子吗?”
容枝枝轻嗤,她的银子就是府上的银子,可府上的银子便与她没半点关系。
不说旁的,就她院子里这些丫鬟婆子,侯府这三年都没出一个铜板的月钱,覃氏张口就是既然是你从娘家带来的人,你就自己给月钱好了。
是她也不在意这些,反正都是自己的人,都拿自己的银子,反而对自己尽心一些,便没与侯府计较。
可现在,他们一家的算盘珠子,全打在她脸上。
容枝枝懒得与齐子赋吵,即便吵赢了,覃氏很快还要接着找自己吵,她索性道:“夫君,你和婆母多心了,我将银子收回来,实则是为了小姑的嫁妆。”
“少了这四千两银子,我怕是凑不出一百抬给她。
小姑本就为婆母不肯给嫁妆的事情生气,若是我这一百抬再出了问题,这个家不是鸡飞狗跳?”
左右她在侯府也待不了几天,先互相应付着吧,可别再恶心她了。
齐子赋听容枝枝这么一说,愣了:“竟是这样?”
容枝枝抬眼看他:“夫君以为我多有钱呢?
父亲为人清正你是知道的,连这份嫁妆都是祖母给我的,哪有你想象的那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齐子赋当即平静下来:“那你不早说!
一会儿母亲那边,我去解释一番。”
若是给妹妹的,那就没关系,只不是容枝枝自己拿着就行了。
容枝枝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十分碍眼。
正巧这个时候门房过来,送了帖子:“世子夫人,乾王妃请您过去叙话!”
朝夕一愣,觉得自家姑娘真是神了。
说半个时辰姑爷会叫自己失望透顶,姑爷果然在令人失望这方面,就没叫姑娘失望。
姑娘说今日乾王妃会主动找她,竟也是真的找了。
容枝枝闻言求之不得,正好不想继续同齐子赋待在一起屋檐下,便立刻起身:“王妃邀请,耽搁不得,备马车吧!”
齐子赋看着容枝枝,吩咐道:“谢氏昨日来闹得那一出,母亲很是不快,乾王妃既然看重你,你便叫王妃好好说说谢氏,哪里能这样轻慢我家!”
容枝枝听愣了,乾王妃高看了她一眼,她就该嘚瑟到天上,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她怕不是要向天借了胆子,才会为了齐语嫣去得罪谢氏,谢氏可不止是乾王府的世子妃,还是当今太后的亲姐姐!
见容枝枝怔怔地看着自己。
齐子赋不快地道:“怎么了?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还不肯为我妹妹和母亲说句话吗?”
“你还真的以为,乾王妃是为了你,才与我家结亲不成?
其实她也是看上了我信阳侯府的家世罢了,你只是个牵线的人!”
“我若是爱我,便好好与乾王妃说道说道,最好能叫谢氏过来与母亲道个歉。”
容枝枝回过神,懒得理他,大步往外走。
齐子赋浑然不知,他的家世乾王府根本看不上,若不是有自己这个牵线人,若不是王妃说自己喜爱的小姑子,定与自己一样贤德,所以家世低一些就低一些罢。
就是排队都轮不到齐语嫣嫁去乾王府!
可是与他谈这些有什么意义?
夏虫不可语冰,他还沉浸在侯府万人敬仰的梦里,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等他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亲眼看看,亲身体会一下,知道信阳侯府早就不如其他侯府,他就明白轻重了!
见容枝枝话都不应自己一句,便大步出去了,齐子赋心里不快得很,她的骨头还是太硬了,自己还是要想法子磨一磨。
……出了兰苑,一路上见着没外人。
朝夕都快气疯了:“姑娘,世子当真是太恶心人了!
旁的不说了,居然还叫您去跟谢氏作对,您的命就不是命吗?”
容枝枝问道:“你还觉得,我叫你去信给释空大事的事情,需要考虑吗?”
朝夕气得小脸红扑扑:“考虑个鬼!
我算是看明白了,旁的人你对他越好,他越是感激你。”
“可齐家这一家子,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是他有本事、是他自己有魅力、是他掌握了拿捏您的本领。”
“这样的人家,这样的男人,哪里会悔改?
不可能的!”
容枝枝笑了:“小丫头眼睛还挺毒。
你便替我告知释空大师,说不知天蚕莲是否能治好沈相,若是能,便由他转交给沈相,若是不能,便赠给需要它的有缘人。”
如今她的婚姻出了这样的变数,再想想释空大师当初只给自己一支天蚕莲的用心,还有那番让自己保密的交待……容枝枝也不由得思考,莫非是释空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当初就算出了什么,是以一开始,才只给了自己一支?
朝夕连连点头:“好,正是应当如此!”
她是半点叫自家姑娘考虑原谅姑爷心思都没了,考虑多了,她胸口都跟着气得疼,她虽然只是个奴才,但她的胸口也是胸口!
出了侯府的大门,容枝枝刚要上马车,却是被人给拦下了!
容枝枝看向冬至,不咸不淡地问道:“叫我莫要穿一身孝的话,是你说的,还是世子说的?”
冬至一愣,接着道:“是奴才说的,世子夫人,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奴才这……”容枝枝淡声道:“这府上的奴才,是一个一个都不将我看在眼里了,个个都敢教我做事,想来是上次打了陈婆子,还不够杀鸡儆猴。”
冬至懵了,世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来人!
拖出去打!
上回如何教训陈婆子的,今次如何教训他!”
冬至忙是道:“世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奴才真的是一番好意啊,难道您不想侍奉世子歇息了吗?
打了奴才,世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容枝枝心道那最好,齐子赋最好是日日不高兴,夜夜对自己不满,便不会想出共寝这样的恶心事。
她头也没抬,便是没半点宽容的心思。
冬至呜呜咽咽地挨了打之后,朝夕过去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世子,世子夫人说老太太新丧,她身体不适,三姑娘的婚事也要筹谋。”
“叫世子还是多去陪陪玉姨娘,玉姨娘到底是有孕在身!
唉,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主母,似我家姑娘这般好了。”
“到了跟前的恩宠,都推出去便宜那些惦记他人夫君的娼妇!”
说完之后,朝夕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齐子赋的松苑。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头,想着一会儿要同容枝枝圆房,激动的心头狂跳,就跟猫抓一般痒。
手里握着书,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想得都是自己的夫人那倾国倾城的玉容,若那样一张脸,染上媚态……想到这里,他兀地觉得喉头都有些干,忙是喝了一口茶,盼望自己的心气能平和几分,却没想到越喝越是焦躁。
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冬至怎么还没回来?”
秋熠斟酌着道:“想来是快了?”
齐子赋欢喜地点点头,越发坐不住了,父亲叫自己晚上好好陪陪枝枝,可想起上回自己兴致勃勃要与她圆房,她那样冷淡的拒绝,他心里就来气。
是以这一次便没有亲自去兰苑,而是叫人去传唤她过来。
一会儿得她好好哄哄自己,他才会宠幸她。
齐子赋心猿意马了多时,已然想象了无数个容枝枝一会儿,求着自己宠宠她的画面,燥得他大冬日里,甚至叫奴才将自己跟前的热茶,换成了冰水。
然而。
最后,只听得冬至被人抬回来的消息:“世子,冬至过去说错话,被世子夫人下令打了!”
齐子赋:“?”
看着自己的奴才,被打得血肉模糊地抬进来,他面子颇有些挂不住。
他压着火气问道:“世子夫人呢?
没来?”
冬至忍着疼痛,含泪道:“世子夫人她不来,叫您多陪陪玉姨娘。”
齐子赋听完,一辈子没哪一日像是今日这般失望,活生生就像一个着了火的人,被人兜头泼了满身的凉水。
他不快地看着冬至:“你是如何惹了她生气了?”
冬至小声把自己叫容枝枝不要戴孝过来的话,与齐子赋说了。
齐子赋听完之后,蹙眉道:“世子夫人平日里极是在意她的祖母,你多余说那句疯话做什么?”
他还没忘记,上次就是母亲和妹妹说她祖母,都被泼了一身汤菜,何况冬至一个奴才了。
冬至理所当然地道:“可奴才觉得,世子您才是世子夫人的天不是吗?
容老太君再重要,哪里有讨您开心重要?”
齐子赋一听,脸也沉了:“你说得也是!”
自己是枝枝的丈夫,明明她应当事事以自己为先才对。
这会儿又有一名奴才禀报:“世子,玉姨娘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叫您过去陪陪她!”
齐子赋:“知道了,我这就去!
容枝枝既然不识抬举,就冷着她吧,多的是人爱我,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秋熠,你传话兰苑,让世子夫人自己好好反省,想着如何与我赔罪,否则到时候生不出嫡子,可莫要过来求我!”
秋熠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冬至,跪下道:“世子,要不换个跑腿的小厮过去传话?”
他害怕过去说这样的话,也会挨一顿打。
齐子赋:“……”他没理会,拂袖而去。
秋熠后头想了个好办法,找来纸笔把世子的话,写在纸团上,对着兰苑的奴才扔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他觉得世子夫人近日里,是颇为看不惯他们齐府的人,他实是不想上去寻晦气,只希望世子夫人仁慈一回,不会觉得自己不好好禀报消息,丢纸团也是一个大错,把自己也抓过去打。
他恐慌许久,见着兰苑的人把纸团拿着进去了,过了半个多时辰也没人来打自己,才算是放心。
屋内,朝夕看完了纸团上头的话,又是气得发抖,都没给容枝枝看,直接便烧了:“姑娘,还是莫要平白污了您的眼睛!”
看朝夕这样子,容枝枝便已经猜到了,齐子赋说了些什么,轻嗤一声,眼底俱是寒意。
……长寿苑这会儿,却是翻了天。
覃氏生气地道:“你是说,我儿遣人过去叫那个小贱人去伺候他就寝,她不去就罢了,还将我儿身边的奴才打了一顿?”
新调上来伺候覃氏的李婆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也觉得世子夫人如今当真是凶悍得很:“正是如此。”
覃氏:“谁不知道主子们身边的一等奴才,都是主子的脸面,打他们便是打主子的脸。
这容氏,日前打了老身的脸不算,今日连子赋的脸也敢打?
她如今哪里还有半分贤妇模样?”
李婆子不敢说话。
覃氏狠狠地一拍桌子,气得发抖:“老身算是看明白了!
如今这容枝枝是想翻天了!”
“就没有一个去兰苑传话的外院奴才,能全须全尾地从她院子里进出。”
“怕是我齐家的狗从她苑子门前路过,都要被她拖进去打一顿!”
李婆子:“夫人,消消气,世子夫人说三日之后办赏花宴,三姑娘的婚事,还指着世子夫人呢!”
覃氏勉强压下这口气:“你说得也是!
还是先将她利用完了再说。”
等语嫣的婚事定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不,下回见面,还是要狠狠教训容枝枝一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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