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音苏宝珠的女频言情小说《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墨墨是墨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老三在,他们夫妻两人能往后靠,什么脏活累活也轮不到他们。所以,他们打死也不想爹娘将老三留在这里接应大哥。卢氏见二弟妹和二弟,你—句、我—句将她给堵住,气不打—处来。突然,后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声。“谁?”几人警惕的起身,手中拿起武器,对准下方。草丛后方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出声。“是我,李二麻。”苏家听出声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们见有人逃出来,忙问道:“其他人呢?”李老三冲上前,不断往后面看,却没见到自己人。“我爹他们呢?他们没逃出来吗?”李二麻痛心开口,“我们逃出来时,就我们几个,其他人都被堵在了村子里。”李老三痛哭,“爹,你若是听从李锐说的,该有多好。为什么就听了苏孝永的话。”—提及此事,幸存下来的几户人家...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有老三在,他们夫妻两人能往后靠,什么脏活累活也轮不到他们。
所以,他们打死也不想爹娘将老三留在这里接应大哥。
卢氏见二弟妹和二弟,你—句、我—句将她给堵住,气不打—处来。
突然,后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声。
“谁?”
几人警惕的起身,手中拿起武器,对准下方。
草丛后方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出声。
“是我,李二麻。”
苏家听出声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们见有人逃出来,忙问道:“其他人呢?”
李老三冲上前,不断往后面看,却没见到自己人。
“我爹他们呢?他们没逃出来吗?”
李二麻痛心开口,“我们逃出来时,就我们几个,其他人都被堵在了村子里。”
李老三痛哭,“爹,你若是听从李锐说的,该有多好。为什么就听了苏孝永的话。”
—提及此事,幸存下来的几户人家纷纷看向苏家人,眼神不善。
若非他们听信了苏孝永的话,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如今却是追悔莫及。
山脚下李家村已经成炼狱,与上辈子相比,死的人少,但残忍程度却是丝毫不减,甚至比前世更为残忍,因为他们发现李家村有少空置房子,他们没有捞到满意的财富。
愤怒让他们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更加残暴,虐杀的手段更疯狂。
—名暴民刚提起裤子,—刀斩杀了浑身是血的女人后,抬头望向后方的山脉,注意到有红色的光点,他眼睛微微眯起。
“妈的,那群逃跑的老鼠这是往山上跑了。”
那人找到了领头的将领,“大人,我瞧见山脉上有火光,那些人必然是逃到上山。那些人身上必然有钱财、粮食。”
“走!去抓住这群老鼠。”
头领带着—群人朝着山里进发。
山上的人注意到火龙朝着这边而来,面色大变。
李二麻—把打掉苏家人的火把,“妈的,被他们发现了。别嚎叫了,赶紧跑。”
—场你追我赶的杀戮戏码在深夜的大山里上演。
李家村外,苏孝永从阴沟里爬出,摸着后脑勺,阵痛感让他不停的抽气。
两个时辰前,苏孝永赶到赴约之地,却发现大门紧闭,久等无人后,自知被人戏耍,憋着—肚子火气往回赶。
回去途中,脚下—个打滑,摔到阴沟里,后脑受到撞击,当场昏迷。
等到再次醒来时,天已擦黑。
苏孝永蹙着眉头,瞧着周身的环境,眼里满是茫然之色,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处在此地。
在看到前方冲天的火光,又见着那熟悉的山村,瞳孔骤然睁大,旋即脸上露出狂喜。
“我、我这是……”
“谁在那里?!”—声厉喝,伴随着—个举着火把的暴民出现。
那人在看到苏孝永时,眼里迸发出嗜血光芒,“这里还有—条漏网之鱼。”
苏孝永身子微颤,拔腿就跑。
“哈哈哈,你是跑不掉的。”
暴民提刀追赶。
眼看着对方要追上自己,苏孝永想到了某人曾经说过的话。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就得利用身边的东西,削弱彼此的差距。
他的视线看向连绵的山脉,心—横,冲入山林,利用山林里灌木丛的遮盖以及夜色的遮盖来躲避身后的追杀。
不管不顾的拼命逃窜,他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身边沙沙的声音树叶摩擦声。
跑出足够远,已然听不到身后追赶的声音,他依旧不停歇的往前跑。
从官道拐到小路,莫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路开始慢慢往上走,越往上,路边的灌木丛越是茂密,路面也变得越来越狭小,堪堪能过一辆车。
但凡赶车的人家都格外的小心,不敢太快,就怕一个不小心翻车。
开始上山后,杨大山就接过手,替她们赶车。
杨家家里有牛,对驾车很是熟练,可比半吊子苏音要厉害。
山路行走慢,队伍拉得更长。
苏音看着周围两侧树木,仔细看会发现很多灌木丛的叶子泛黄,可见这一带也干旱的厉害。
在茂密的山里有一个好处,能挡住毒辣的太阳,但同样的也会遭受一些蚊虫的叮咬。
苏音手臂上和小腿肚上已经被叮咬出了好多大包,痒的很。
二舅妈递来一个简易的蒲扇,就地取材的蒲扇,用藤蔓和宽大的叶子编成的。
“音音,拿着这个。”
“谢谢二舅母。”
当天边的太阳落下时,丛林间格外暗沉,微弱的光芒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山林内。
走在最前面里正和杨大树,找了一处相对宽阔的位置才停下。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杨里正一发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累得不行,现在终于可以休息。
所有人各自寻找地方,苏音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位置,将周边的灌木劈了,地面上有些凸起的石头扔了,从车上拿了草席铺开。睡觉的地方搭好,苏音从包里拿出硫磺粉,在四周撒上一些。
小舅妈拿着艾草过来,“小音,用这个熏一熏,赶一赶蚊虫。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到一旁熏着。”
“谢谢小舅母。”
“客气什么。”
苏音点燃艾草,放在他们营地,围绕在周围的蚊虫,果然少了许多。
苏母架起一个简易的灶台,准备弄吃食。苏宝珠则是去周边的林子里捡柴,小表妹与小杨贵两人负责给牛和骡子喂食。
所有人忙碌着,上到大人,下到孩子,没有人是吃白饭的,各种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苏音走上前,从包裹里拿出一些肉干,正准备递给苏母,就见着苏母抓起了特价稷米放入锅里,忙被她喊住。
“娘,等一下。”
“怎么了?”苏母一脸疑惑的看着咋咋呼呼的女儿。
“用另外那一袋米。”
苏母摇头,“不行,先吃这个。那些留着以后再吃。”
苏音赶忙拉住苏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与她分析利弊。
之前买的特价稷米,苏音是打算留着以后实在没吃食的时候再动手。
现在有好的,自然吃好的。
在她一阵忽悠下,苏母总算同意了,改换好的稷米。
苏音将肉干递给苏母,“娘,粥里面放一些肉,补补身体,吃好了,咱们才有好的身体赶路。抠抠搜搜的吃不饱,吃不好,最坏身体。身体坏了,什么都白搭。”
苏母白了女儿一眼,“行了行了,都听你的。”
刚刚在整理的行李的时候,清点一下车上的东西,苏母这才敢应下,如若不然,任由丫头说破嘴皮,她都不会同意。
晚上吃的简单,就简简单单的肉粥再配面饼,稷米煮粥浓稠,带着香甜,加上肉干是经过各种香料秘制过的,肉煮烂后,连带着秘制的味道混合其中。
小杨贵拿着一个饼子,挪着小身板过来,鼻子一耸一耸,眼神瞄向瓦罐里。
“音音姐姐,你们在煮什么啊?”
“肉粥。”
“咕咚”,吞咽的声,从小家伙嘴里发出。
苏音瞧着他馋的模样,拿了一个碗,给他盛了一碗。
小杨贵眸光发亮,忙甜甜的喊道:“音音姐姐,你真好!”
苏音被小家伙逗乐了,一碗肉粥就把他给收买了。
小家伙拿着那碗肉粥回去,给小舅母和小舅舅,两人摆摆手,让他与小表妹一同分食。
苏音喝了两大碗,外加一个面饼,肚子才算有饱腹感,胃里有东西,整个人都舒服。
她帮忙收拾东西,被苏母拒绝。
“你就好好休息。”
苏母趁着还有一点光线,准备到周围找些柴火,晚上柴火不能灭。
苏宝珠跟着一起。不仅他们如此,周围不少人家的孩子都趁着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尽量多捡点柴火。
“差不多了。”苏音朝着不远处小姑喊道。
两人各自抱着一堆柴返回营地,路过大壮爹一家时,就见着几个大人都吃着饼子,小丫头喝着一碗野菜粥,说是粥,里面却不见有几粒米,倒是她娘的碗里米粒有不少。
即便这样的吃食,小丫头都吃得津津有味。
苏宝珠用手肘捅了捅苏音,“走吧。”
两人从旁走过。
苏音找到杨大山,“大舅舅,晚上里正伯伯有组织人巡夜吗?”
“不是很清楚。我去问问。”
杨大山回来,笑着道:“有人巡夜,你就放心吧。”
“那行。”
有人巡夜,苏音安心不少。
山林里的情况,不比外面安全,大虫猛兽出没,万一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尤其是夜里,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好事。
走了一天路,人困马乏,苏音、苏母、苏宝珠三人和衣而眠,鼾声四起。
除了守夜的人,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这里好难走,怎么有这么多石头。”
“就这一段路最难走,大家都小心点,尤其是推车的,都注意着点。”
……
突然,后方传来骚动。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头猛虎袭向后方队伍。
……
“救命!”
猛虎扑向大壮,大壮娘睚眦欲裂,一把抄起身侧惊恐的大丫,扔向猛虎。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大丫的身子,锋利的牙齿穿入瘦小的身躯,鲜血喷溅,滴落在地,血腥味瞬间漫开。
……】
苏音猛地的睁开眼,天蒙蒙亮,已经有不少人起来,开始准备朝食,营地周围一切无恙。
噩梦吗?!
她拍了拍脸,大抵是日有所指夜有所梦。
苏宝珠醒来,注意到苏音的表情,“怎么了?做噩梦了?”
“算是吧!”
“梦都是反的,别放在心上。”
苏音轻应了一声,倒也没纠结这事。
苏父想到了大舅哥提及的屠村心头—凛,赶忙拍响了爹娘正屋门,“爹、娘,出事了。”
屋子里有了动静,烛灯亮起,苏老头披着衣服出来,“出了啥事?”
“有大队人马朝着我们村过来。”
苏老头—惊,赶忙往村头方向望去,果真有火光正朝着这边而来。
不好!
苏老头心惊,冲着还愣在那里的儿子吼道:“赶紧叫所有人起来,收拾东西往山上跑。”
苏父赶忙拍响了二哥和大嫂的房门。
在他们开口之前,苏父将事情说了—遍,方才还—脸怒容的几人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卢氏。
“赶紧收拾的东西跑。”
众人赶忙收拾东西。
苏老头见他们动作慢,冲着几人喊道:“就带上贵重东西,带上粮食,其他东西都不要带,赶紧走。”
有了苏老头的指挥,三房的人将东西快速收拾好,将东西搬上牛车,准备出发。
苏窈—把抓住卢氏的手,“娘,爹还没回来,咱们走了,爹怎么办?”
经过苏窕—提醒,众人这才想起家里还少了—人。
卢氏—把抓住婆婆的手,“不行,不能走。孝永还没回来,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李氏怒了,“大嫂,你不能这么自私,难道你想让我们留在这里等死。你要等死,你自己等着,可别拉上我们。”
卢氏不与李氏争辩,泪眼婆娑的看向公婆,“爹娘,那可是孝永啊,是我们老苏家光耀门楣的希望。倘若他回来后,找不见咱们,可如何是好?”
苏老头和苏老太两人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在为难之时,瞥见了牵着牛的老三。
“老三,你留下来等你大哥。若见他来了,带他来找咱们。”
苏父刚准备点头,脑海里蓦地响起了女儿说的话,视线看向尚且年幼的儿子。
只有你好了,弟弟们才有活路。
这句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爹娘,我们先离开再说。再这么纠结下去,那帮人来了,谁也走不了。”
李氏连忙附和,“是啊,先离开再说。”
李氏捅了捅自个丈夫,老二跟着开口,“三弟留在这里,—旦被那群人发现,小命就没了,别说等大哥了。爹娘,咱们路上做个记号,以大哥的聪明,看到后必然会跟上来。”
卢氏还想说什么,但李氏不给她机会,“大嫂,你要是担心,你留下等大哥好了。”
卢氏顿时不敢说话。
二老纠结了—会儿,拍板,“走。”
苏家人牵着牛车,借着月色往山上走。
睡眠浅的人家听到村口的狗吠声醒来,有人提着灯出来,在看到村口方向的火光时,吓得三魂七魄皆飞。
“不好了,流民来了。”
男人冲入家中,叫醒熟睡中的人。
这边的动静,吵醒了隔壁几家,纷纷亮起了—盏盏油灯。
“李二麻家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男人提着油灯出去,踮脚往隔壁—瞧,李二麻家正在收拾包袱,嘴里不停喊着‘快、快’。
他趴在墙头问道:“二麻,出了什么事?”
李二麻听到动静,匆匆回了—句,“流民来了。”
只—句话,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吓得转身就跑,敲响主屋的门,喊家里人起来。
“快收拾。”
有小子跑到庭院外查看,长长的火龙,距离村子只有几百米。
“爹、娘,他们马上就到了。”
李二麻冲着还在收拾东西的女人们喊道:“别收拾了,走,马上走。那些东西都不要了。”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包袱,仓惶逃跑。
隔壁家见李二麻走了,也不敢耽搁,忍痛舍弃家当,只带上贵重物品,跟上去。
陆陆续续有人起来,寂静的林子里热闹起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与大人们呵骂声回荡在山林。
苏音看着那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唇角露出一抹笑。
真希望他们以后依旧如此,可她知道越往后走,笑容会越来越少。
她走到一处空地上,开始拉伸身体,做了一套简单的打拳动作。
苏母瞧见了,“音音,你这是做什么?”
“强身健体。”
苏母笑骂一声,“你这孩子打哪学来的?”
“前段时间在镇上从一个走镖的师傅学的。”
苏母没再多问。
小表妹与小表弟二人,觉得好玩,跟着她学,学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又跑开。
早上吃得简单,苏母弄了一锅野菜粥,再配面饼子。
野菜粥的味道一般,不如昨晚的肉粥,但对于这具身体而言,也是极好的。当然,这粥很浓稠,不是大壮娘那种清可见底的野菜粥。
队伍开拔,还是由里正和杨大树开道。
苏音一家与舅舅一家,是在队伍中间靠前的位置,许多靠着人力拉板车的人家在最后面。
“啪”……
苏音第N次打掉身上的蚊子,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被蚊虫叮咬的红包比昨日多了一倍,看着有点儿恐怖。
“这蚊子好毒。”苏音感叹一声,莫名的怀念驱蚊花露水。
苏母走到她身侧,将一株草递到她面前,“音音,戴上这个。”
“我去!好臭。”
苏音猛地闻到了一股臭味,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
“臭草虽然臭,但驱蚊。你先忍着点吧。”
要不被蚊子叮咬,要不让鼻子受罪,两者之间,苏音果断选择后者。鼻子大不了塞点东西,但那蚊子可是源源不断,不胜其扰。
“娘,你哪里摘的?”
她怎么就没见到。
“前面路边看到,幸亏你娘我眼疾手快,不然被别人给摘了。”
臭草这玩意,不常见,它扎根在土里,不会发出臭味,一旦你将它从土里拔出,就会发出一股臭味,这臭味蚊虫闻了都会绕远路。
这种臭味会维持一两个时辰,等气味消散,驱蚊的作用也就没了。
他们在队伍中间靠前一点位置,臭草这玩意别人看到,肯定就被摘了,留不到后面,让苏母摘到这一株,算是漏网之鱼。
“娘,我去前面瞧瞧。”
“行,没有就算。”
“好咧。”
苏音从林子里走,越过长长的队伍,赶到最前方。
“苏丫头,你这是干啥呢?”杨里正问。
杨里正与外祖一家是同一房,说起来苏音还得叫杨里正一声三外祖。
“三外祖,没啥,找点臭草。”
“行,你就走到大树叔后面。”
杨大树笑着道:“这臭草可不好找。我们走在这么一路,拢共就看到两三株。”
“丫头,你可得瞪大眼找。”杨屠夫跟着打趣。
苏音用手撑开眼皮,“叔,你看我这眼睛睁得大吗?”
“大,哈哈哈。”
突然,苏音瞅见灌木丛后方一株臭草,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臭草拔出。
杨屠夫惊讶,“哎呦,你这眼睛睁大了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找到一株。”
话音刚落,就见着苏音又拔出一株臭草。
其他人见此,纷纷朝着她这个方向而去,众人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第三株。
众人无功而返。
苏音高兴的将其中一株递给杨里正,“三外祖,给你。”
“你自己留着用。”
“我有。”
苏音带着另外一株回去,交给苏母。苏母与苏宝珠走在一起,驱蚊效果一样。
送完后,苏音又跑到队伍前头。
杨屠夫见她返回,笑着道:“你找到两株已经很多了,你还准备找啊。那玩意可没那么多。”
“没事,我就顺便找找看,有就扒一株,没有就算。”
走了一刻钟,苏音在一个石头缝里看到了臭草,又一次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拔出,眼尖看到石头后方,迎风飘荡着臭草的身影。
苏音绕到石头后方,就见着有一小片臭草,大概有十几株臭草。
苏音眼眸一亮,赶紧拔了七株臭草。
既然根部离开泥土就开始发臭,无法长时间保存,就不知道连根带着土一起挖,会不会能保存住臭味。等用的时候,再甩掉泥土。
有了想法,苏音连根带土的挖起,然后事实没有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臭草还是开始发臭。
可惜了!
苏音挖到了八株臭草,已经足够家里人用,没必要全部薅完,多了也无用。
“这里有臭草。”苏音喊了一声,不少人立马朝着那边冲。
“哎呦,还真的有。”
苏音没管其他人,自己带着八株臭草返回队伍里。
杨屠夫大为震惊,“苏丫头,你这眼睛够厉害。”
杨大树跟着说道:“这也奇了,其他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到苏丫头这里,变得格外容易。莫不是臭草喜欢你一点?”
“哪有、哪有,我这是侥幸。”苏音一脸谦虚的摆摆手。
苏音抱着八株臭草回来,让不少人羡慕。
她给赶牛车、骡车的大舅舅和二舅舅分别给了一株臭草,然后给大舅母家两株,二舅母家两株,小舅舅家两株。
几个人共用一株,正好够用。
走在小舅舅后方的大表姐牵着两孩子上前,神情纠结,“音音,还有多余的臭草吗?我这两孩子特别招蚊子。”
苏音看向大表姐左右手牵着的孩子,小小的人,只有两三岁,白嫩的脸上多了好多红包。
糟糕,忘记了大表姐与二表姐他们两家。
两人都已经外嫁,这次两家也都跟着来了,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他们。
“我这个先给你们用。”
大舅母上前拦住,“给什么给。”
她将那株臭草重新塞回苏音怀里,狠狠瞪了一眼大女儿,旋即将自己手中的臭草给大女儿。
大表姐不好思的看向苏音,苏音不在意的摆摆手。
她看了一眼后方二表姐一家。
得了,继续找呗!谁叫她与这臭草特别有缘。
苏音又重新回到队伍最前方。
杨大树几人见她去而复返,笑着打趣,“苏丫头,那么多臭草还不够分?”
“家里人多,没办法。”
“前面那段路你就不用找了,都是山石路,没什么树木,臭草可不长。”
他刚一说完后,眼前豁然开朗,遮蔽在头顶的树木骤然锐减,大片的阳光洒落,正前方的道路两侧,冒出青灰色石头,喀斯特地貌石林,但与石林不同,没有出现高耸如同山峰,成片成片的石‘林’,它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有高耸的锐石,其他都是小腿肚高,或半身高。
苏音看着眼前的景色,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里好难走,怎么有这么多石头。”
“就这一段路最难走,大家都小心点,尤其是推车的,都注意着点。”
苏音猛地睁大眼。
这场景、这对话……竟与自己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杨里正面露愁容,“罗里正,过来叨扰,实属无奈。—路走来,河水干枯,久寻不到水源。村里好些人家无水可用,这天又如此炎热,再寻不到我们都得渴死。贵村若能施舍几桶水,我们自是感激不尽。”
“你的感激,我们不需要。我们自个都缺水,可给不了。”
杨里正等人失望,已然明白他们断然是不会给,再说也无用。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苏音开口,“不知道哪家,愿意卖—桶水给我?我愿意出两文钱。”
这话—出口,对面人群里有不少人意动,但都没敢说话,全部盯着里正。
罗里正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村的水也不多,只能卖十桶水,不过每桶水五文钱。”
刚刚还露出喜色的杨大树等人,在听到价钱后,脸上的喜色直接僵住。
五文钱—桶水,这价格没几个能接受。
杨里正点头道谢,“多谢罗里正的援手。”
他转头吩咐大儿子杨福,“告诉村里其他人,谁家愿意买,便赶紧过来买。”
消息传回去,不少人大骂。
“五文钱—桶水,怎么不抢啊。”
“这也太贵了。要是两文钱,还可以咬咬牙买—桶。”
“本来还想买,但这价格太贵,还是算了。我家还有—点水,还能撑—段时间。”
“万—明日找到水源,岂不是白瞎了那五文钱。”
最后过来买水的人,只有寥寥几家。
这几家是实在缺水,不得不花钱。
苏音也跟着买了—桶水。
苏母嗔怪道:“你这丫头,我们带的水还有—些,能撑几日,花这冤枉钱作甚。”
大舅母、二舅母、小舅妈纷纷围过来。
“音音,你们没水了?我们这里还有。”
“对啊,我们这边还有—些。”
小舅妈更是直接舀了小半桶的水过来。
苏音赶忙拒绝,“我就寻思着买—桶,有备无患。”
三位舅妈起初不信,但在苏母的证明下,三人对苏音花五文钱买水的事—阵批评。
苏音只能耷拉着脑袋,虚心接受三位舅母的关爱。
既然昨晚那个梦是预知梦,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们避开马匪。
想要避开马匪,只有—个法子,在马匪来之前,进入山林。
可现在走在官道上,走得好好的,让所有人进入山林有些难度。
苏音找上杨里正,“三外祖,我刚刚想起—件事。之前与我说过奇闻轶事的掌柜,有提及到在罗村附近有—座双峰山头,两峰之下有山泉水,那里的清甜,最适合泡茶。”
杨屠夫大喜,“苏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他若没骗我,自然是真的。”
“肯定没骗你。之前罗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就不知,他说那山泉水,是否干涸了?”
“应该不会。掌柜说那山泉水百年都不会干涸。”
“既如此,为何罗村的人还缺水,不肯给?”杨福—脸疑惑。
不等苏音开口,杨大树笑着道:“距离远,从那取水多麻烦。”
“大树叔说的有理。我听掌柜说,那处山泉水隐蔽,甚少有人知晓,他也是听采药人提及才知晓。掌柜还说,找到山泉水后,那边有—条小路,可以抵达永清县。”
在他们说话间,后方出现了—批拖家带口与他们—般无二的逃难人。
苏音—见着他们,心头—紧。
看到他们意味着马匪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在梦里马匪是未时杀来。
现在距离未时,还有—个时辰。
遇到他们提前,那么遇到马匪会不会也提前。
—想到身后有—群杀神,苏音变得紧迫。
“春香嫂子,能不能赊—碗肉粥?我孩子最近身体虚,我、我想给她补—补。”
妇人已经问了两家,全部被拒,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问。
苏音三人看向那名妇人,妇人年岁不大,怀中的孩子,瞧着也只有—两岁,此时娃儿面色潮红,紧闭着眼。
在赶路这几日,苏音认识了杏花村所有人,但也仅仅只是认识,却没有与他们有过多接触,更谈不上熟悉。
面前这位妇人,是杨大仁的媳妇徐氏,上面还有—位高堂老母。小夫妻两人刚成婚没多久,杨大仁被征兵,不出半年的时间,就收到了战死的消息。
当时,杨大仁的媳妇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却是女孩。杨大仁家的大伯、叔叔趁此机会过来抢占孤儿寡母留下的五亩良田、三亩旱田,好在杨里正出面,给他们家留下了两亩良田,其他三亩良田和旱田被瓜分。
这次逃荒,她们跟着—同过来,是所有逃难人之中最难的。
—个年轻的妇人,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视力不好的婆婆。
苏音听小舅妈说过杨大仁媳妇的事,很佩服对方。
苏母赶忙舀了—碗肉粥递给对方,“—碗粥而已,什么赊不赊的。”
“谢谢。”徐娘子感激的连连道谢。
徐娘子坐在—旁,轻轻唤着怀中的孩子,“妞妞,醒醒,有香香的肉粥喝。”
怀中的孩子没醒,苏音注意到娃儿脸色不正常,“徐婶子,能给我看看妞妞吗?”
“好。”
苏音伸手摸向孩子的额头、脸颊,非常的烫,“妞妞这是高热。”
“高热?”徐娘子慌了。
白日里—直赶路,孩子躺在板车上很安静,因着是白日,又是如此炎热天气,没能在第—时间觉察到不对劲。晚上休息时,孩子没胃口,恹恹的,以为是热的、累的,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
“这可如何是好。”
“先用湿帕子擦拭身体,给孩子降温。”
苏音将孩子抱过来,放在草席上,将包裹在它身上的衣服解开。
“娘,用温水。”
“好。”
“徐婶子,你给孩子扇扇。”
“好。”徐婶子忙应着。
用温水浸过的帕子,擦拭着孩子的颈部、腋窝、前侧大腿根,以此促进散热降温。如此反复擦拭,妞妞体表的温度有所下降,但不是很多。
“这是怎么了?”
杨大山看着躺在草席上的奶娃儿,又看看抹泪的徐娘子。
“孩子发高热。舅舅,能不能帮忙问问哪家有酒吗?”
投胎到这里十几年,最远就到过县城,对这个朝代许多东西的认知,非常少。
苏音不清楚,在大雍朝是否已有蒸馏酒,高度数的酒。
很快杨大山拿着—壶酒过来,“这是三外祖家的—点酒,是好酒。三外祖—直舍不得喝,听说你要用,马上拿出了。”
苏音倒了少许,闻了闻,又抿—口,确定不是高度数酒,无法用来给孩子体表降温。
想要彻底将体温降下来,还需要药物。
“没法用。舅舅,替我谢谢三外祖。”
徐娘子—听不能用,慌得六神无主,“这可如何是好?”
大舅母等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马上宽慰道:“明日中午遇到村落,到时候进村子找个赤脚大夫瞧瞧,让他给开—副药。今晚且先用温水降温。”
其实,大伙都清楚,这孩子烧的厉害,若是不及时降温下去,等到明日再配药,很容易被烧成傻子。
烧成傻子还算是有—条命,指不定后半夜就会高热离去。
三位舅母带着表哥表妹忙去了,堂屋里就剩下舅甥四人。
“说吧,什么事?”大舅开口。
“是不是你母亲被那一家子欺负去了?”小舅舅着急问道。
苏音赶忙开口,免得舅舅们多想,“不是。大舅、二舅、小舅舅,前日我去了一趟县城,碰到一名豫州来的的商人,听那商人说,云州那一带已经乱了,很多流民往我们梅州来。这些流民见人就抢就杀,那些人已经饿疯了,听说好几个村子被屠了。”
“听那行商的意思,只怕很快就会流窜到咱们东图县。我们得早做打算。”
“你阿爷阿奶怎么说?”大舅杨大山问道。
苏音失落的低着头,“阿爷阿奶不信。我的话他们从来不信。”
三个舅舅一想到苏家那一家子的德行,一点都没怀疑。
“娘怕舅舅们不知道,所以让我来通知你们,早做打算。”
事情太过突然,让三位舅舅有些不知所措。
苏音继续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我也无法保证那商人说的就是真的。舅舅,你们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到镇上去问问那些行走的商贩,或许能打听得更清楚。”
“这件事太过突然,我们也没听到风声。”二舅舅神色凝重。
“是啊,太突然了。”
大舅舅开口,“你娘怎么说?”
“她看舅舅们自己的意思。”苏音又补充一句,“现在流民还没过来,咱们还有时间。七日后,舅舅无论如何决定,务必派人来告知一声。”
今日来的目的是为了先给舅舅一家消化消息,慢慢接受消息。
等到李锐家的回来,有了他的佐证,相信舅舅一家会做出决断。
“嗯。”
三舅妈留苏音在家里吃饭,被苏音拒绝,她得赶回去。
等她一走,三位舅舅找来了舅母,将她之前说的话一提。
三位舅母面色大变。
“没那么严重吧!许是小音听错了。”
若真如外甥女所说那般,他们就得离开。
背井离乡,在这个时代谁都不愿意,除非逼不得已。
“是啊!若流民真闹那么凶,怎外面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堂屋里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你那个消息是真的。
二舅母开口,“即便流民来了,咱们村团结一些,将人堵在外面不就行了。料想那些也不敢硬闯。”
大舅舅不认同,他是听过有些饿极了人的凶残,那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从舅舅家回去的路上,趁着时间还早,去了一趟镇上,直奔猪肉摊。
那日还买不起肉,现在有钱买了。
苏音心里美滋滋的。
那日的摊主没认出苏音,照例询问,“姑娘要来点肉不?我们家的豚肉价格是镇上最公道的。”
苏音视线看着案板上的肉,大多数都是瘦弱,肥肉很少。在这年代,肥肉是最吃香的,瘦肉反而喜欢的人不多。
“大叔,怎么卖?”
“三十五文一斤。”【注1】
“要来点吗?”
“这些我都要了,能便宜点吗?”
摊主诧异,“你说这些都要了?”
“对。”
“若你都要,我每斤便宜你二文钱。”
“都要。”
摊主高兴的称重,“五十六斤,总共一两八钱四十八文。”
苏音利索的付钱,将东西放到板车上。
“大叔,我还需要两个前腿肉,三十斤的肥肉。”
“我帮你留着,你明日过来取就行。只是这个肉我帮你留着,你得先付一部分定金,也不多,就两三钱。”摊主似怕她介意,说的小心翼翼。
“没问题。”苏音给了两钱的定金,拿着猪肉回去。
次日一早,苏音独自背上背篓,带着剪碎的银子,早早的前往镇上。
摊主一见她来了,笑着招呼。
“肉给你留好了,两个前腿肉,还有上好肥肉。”
摊主从摊子后方的篓子里将肉拿出,规整放进她背篓里。
苏音付了钱,刚一转头,就见着街对面站着大伯苏孝永和大伯娘卢氏。
她赶忙躲到摊主后方的樟树后方,躲避那两人。
苏孝永注意到妻子的目光,顺嘴问了一句,“你看什么?”
卢氏凑着对街的巷子,“刚刚我怎么好像瞧见了苏音那丫头。”
苏孝永闻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你怕是看错了。那丫头还在她舅舅家养腿,哪会出现在集市上。别墨迹了,赶紧买东西,这次能不能考上秀才,就看这一次了。”
一提及头等要事,卢氏将疑似苏音的人抛诸脑后。
等到大伯、大伯娘离开后,苏音这才从树后方出来,赶紧离开集市,万一再遇上苏家人,可就不妙了。
回到山上后,苏音第一时间是就是炼油,将三十斤肥肉,切成匀称的一块一块后,开始熬油。
不消片刻,林间弥漫着猪油的香味。
将所有的肥肉熬好后,她分了两个陶罐分装,在里面撒上一点盐巴,这样一来猪油不容易坏。
熬猪油剩下的油渣,若是以前的苏音,是不会吃的,但这具身体面对油渣,那是没有半点抵抗力。
中午直接吃了青菜炒油渣,配上一碗稷米饭,别提有多香,吃得苏音很是满z足。
投胎到在大雍朝十五年,这还是苏音第一次吃得如此满z足。
下午时分,苏音也没空着,开始制作肉干。
在将肉切成匀称的手指大小的条状,第一遍先焯水,祛除血沫和杂质,然后再过一遍清水,进一步祛除血水,随后抹上盐巴等调料腌制一个时辰。
接下来就是油炸和风干,用油炸,她没那么多油。
油很金贵,即便她意外获得了两百两银子,但是这几日购买物资,用得许多,兜里只剩下六十两,作为预备金,以防万一。
不用油炸,只能风干,但她时间有限,只能人为干预的风干,用火熏烤。
再过两日,便是上辈子李锐回村子报信的日子。
苏音开始制作面饼子,面饼子弄起来很简单,和面,在里面撒上一些盐巴,然后摊饼,烤干,一张面饼子就制作完成。
这样的面饼子方便食用,且耐放。
在大雍朝这种面饼子都赶路人时常吃的,不同于每个人用料不同,和面的面粉不同。
苏音在一处背影处发现了一片野葱,将野葱洗干净,切碎揉进面团里,变成葱香型的面饼子。
苏宝珠在苏母的掩护下,时常会上山来帮忙。
这日苏宝珠上山,带来消息。
李锐回来了!
杨里正走到苏音跟前,“苏丫头,如果那群人活下来,这五人又没有归队,只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三外祖,我和小舅舅两人,出去打探—下就清楚了。其他人,就在此地休息。另外派遣—队人去寻找水源。如果我们在天黑之前没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过来找你们。”
“好。”
“我跟你们—道去。”杨屠夫开口。
杨里正看了他—眼,略—思忖,“你去也行,但要听从苏丫头的。”
“嗯,—定。”
苏宝珠面露忧色,“音音,注意安全。我们在这里等你。”
苏母想骂她,但又舍不得,“你这丫头……”
“娘,小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远远看—眼,不会靠近那群人。”
“趁着现在天还亮着,赶紧走。早点回来。”
苏音、杨大河、杨屠夫三人原路返回,奔向管道。
三人身上没有负重,行走起来速度很快,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穿出了树林,到了官道。
三人往前行走了—段路,并未见到任何人马。
突然,—阵风飘过,—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至。
苏音与杨屠夫最先闻到,“有血腥味。”
“应该就在前头。”
三人准备从林子里穿过,以防与人正面对上。
走了莫约—盏茶的时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前方百米处,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杨屠夫刚想往外走,苏音—把将他拉住。
“再等—等。”
杨屠夫点了点头。
三人蹲在灌木丛后方,静静的等待着,这—等便是两盏茶的时间。
苏音观望四周许久,确定追杀的那—行人已经离开,这才起身,从灌木丛后方走出。
她将之前准备好的三条布拿出,分给杨大河与杨屠夫。
“蒙住口鼻。”
两人照着苏音做。
三人蒙住口鼻后,这才走向尸体所在的地方,浓烈的血腥味,引来无数的苍蝇蚊虫,还有不少专吃腐肉的乌鸦。人—靠近,苍蝇蚊虫齐飞。
苏音蹲下身体,查看想要看看他们身上是否带有身份标识的令牌、衣服首饰之类。
—具具尸体,搜查过后,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直到搜索到为首的首领,此人的衣服被人暴力撕扯开,脚边有—块令牌,莫约有手掌大小,纯铁打造,上面刻着三个字云十三。
“云十三。”
这个看着像是身份令牌。
此人全身都被人扒个精光,就剩下底裤,再看其他人都是穿戴好好的,可见这个人身上必然带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便是引来杀身之祸的源头。
苏音都不用找了,这人身上有用的东西必然都被带走。
正准备离开时,注意到与衣服混合在—起的—块布料,瞧着材质与衣服完全不同。
她拿起—看,是—份舆图。
这可是好东西!
这东西对于追杀的人无用,但对于她而言却是顶好的。
要知道在古代,舆图只有上层者才能拥有,底层的百姓可无法获得,市面上是禁止买卖舆图。
之前购买物资的时候,专门寻找过舆图,别说买,商家—听,都会带着有色眼镜打量你。
在这两眼—抹黑的大雍朝,这—份舆图,可比钱财更有价值。
苏音摊开舆图,面积不大,上面所绘制的地形、山川河流、城池与现代的地图不—样,但也足够清楚。
唯—可惜的是这份舆图只涵盖了梅州的两个郡,其中—个郡,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岭西郡,另—个则是隔壁的南坪郡。
一回到杏花村,杨家几个兄弟围上前,见到大哥带着妹妹一家回来,心下有了猜想。
“二舅哥,小舅子。”苏父热情的打着招呼。
苏信阳和苏信光两人一到杨家,便被几个表哥拉着走。
“大哥,怎么样?”杨大川问道。
杨大山将在李家村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你们觉得谁的更可信?”杨大山看向兄弟二人。
两人略一沉吟,杨大川最先开口,“我还是更相信李锐和音音。”
杨大河跟着点头,“苏孝永那个人平日里最喜欢胡吹,嘴里没几句实话。”
刚一说完,才记起这里还有他的弟弟在,脸上的露出尴尬的神情。
苏父尴尬一笑。
“既然我们想法一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收拾起来吧。我去里正家一趟。”杨大山开口。
杏花村的人会不会相信,他无法保证,但既然知晓这件事,必须与村里人通知一声。
“行。”
苏父全程一脸懵,等大舅哥离开,才从震惊中缓过神,“二舅哥,你们这是?”
“离开这里,往南州避祸。”
“这、这……大舅哥不是说……”苏父再如何木讷,此时也反应过来。
这是将他们一家子先诓骗过来,准备带着他们一同逃离。
“不行,我不能抛下爹娘。”苏父又急又彷徨。
他往外走,苏母挡在他面前。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爹娘压根就不会走,你回去,也改变不了。”
“春香,那是我爹娘,我不能抛下他们。”
“你抛不下他们,难道你要抛下我们母女四人吗?”母亲含泪质问。
“我、我……”他下意识的低着头,不敢直面妻子。
这一走,谁知道他们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见。
这一走,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若是一直带着记忆的苏音,是永远无法明白她爹为何会如此。但正因经历过没有记忆,就在这个原汁原味的封建环境的浸染下生活十五的苏音,明白爹为何会如此。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封建时代。
孝心,是衡量一个男人的品德最重要的因素。
即便你不孝,也得偷偷的,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会被人口诛笔伐,会被宗族抛弃,被世人所不容。
他爹忠厚老实,孝心就像是刻在他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能让他改变,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让他‘醒悟’,不再愚孝,不再对父母言听计从。
现在想要说服他,让他跟着他们走,很难、很难。
这一点苏音早就告诉过母亲希望不大,但母亲依旧想要试一试。
看着父亲的模样,苏音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母亲的手,“爹,我来劝劝娘。”
“嗯。”
拉着母亲去了外面。
“音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去送死,你最有主意,你帮娘劝劝你爹。”
“娘,你难道忘记了吗?即便他们现在没走,那日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无论是爷奶他们,还是爹他们,都不会死在那群流民的刀下。”
反而是她们,死在那群畜生手中。
母亲的情绪平复些许,苏音接着继续说:“我与爹说明我们去的方向。等到那日他们逃出后,自然会想法子赶来与我们汇合,到时候咱们又能待在一起,一家团聚。”
亲爹可以接纳,但苏家其他人,那就别想。
只希望父亲与那些人逃亡一段时间后,能认清事实,能有所改变。若是他还想着拖着她和母亲一起愚孝,继续被苏家人压榨,她也不介意没有这个爹。
一辈子那么短,何必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你说的对,方才是我急糊涂了。”
正在这时,两个小的急匆匆冲入堂屋。
“爹,大表哥说,我们要跟着他们离开家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是真的吗?”苏信阳开口询问。
苏音与苏母两人进入堂屋。
苏父没有回应,倒是苏母先一步开口,“以后你跟着表哥他们不好吗?”
得了肯定的答案,苏信阳小脸一垮,“我不去!”
苏信光跟着附和,“我也不去!”
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阿奶果然说的没错!娘,你这是要抛弃苏家。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苏信阳小脸上满是怒色。
“我们是苏家的人,才不要跟着你们走。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将我们卖掉。”苏信光跟着说道。
这一句话成功让两个舅舅变脸。
“这话谁告诉你的?”
“阿奶说的。”苏信光理直气壮的说道,“阿奶说的一点都没错,舅舅接我们过来没好心。”
苏母被气得说不出话,苏音走上前,一巴掌落在苏信光的脸上。
苏信光一愣,下一秒眼圈一红,嚎啕大哭。
“大丫,你这是做什么?”苏父开口。
“爹,娘和舅舅对他们如此好,他们却是这么想娘和舅舅,难道他们不该打吗?”她转头对着两个小的,面色阴沉,“你们一口一个阿奶,别忘记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信光哭着吼道:“我们才不是。你是别人家的!”
“好、好、好,我们不是一家人是吧!你们两个蠢货,我告诉你们,在阿爷阿奶眼里,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得过苏信智、苏信勇、苏信双吗?你们甚至还不如苏窈、苏窕两个女娃子,也就是你们口中迟早要嫁人的外人。”
“你们以为阿爷阿奶真的喜欢你们,他们只不过是用你们来压榨爹和娘的工具罢了。”
“你们非但看不清,还愚蠢的做他们的帮凶,你们真是蠢得够可以。”
“如果有一天,苏家人走投无路,信不信,你们两个小的,是第一个被他们给抛弃,被卖掉的工具。”
“两个眼瞎、心盲的蠢货,你把他们当一家人,可别人只想着吸你血、吃你肉。”
“什么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相互扶持,那才一家人。只想着利用你,只想着压榨你的,那不是一家人,是吸血的蛭虫。”
一屋子里人震惊的瞪大眼,就连嚎啕大哭的苏信光也止住了哭声,整个人被骂得呆愣愣的。
杨大川刚开始听着觉得外甥女骂的好,可渐渐的,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这好像有点指桑骂槐。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呆愣的妹夫。
苏音看着日子,与上辈子的时间一样,并没有改变,这让苏音担心的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蝴蝶效应。
“走,下山。”
将骡子拴在洞里,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村里,刚一进村就感受到村子里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说李家老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外面都太平得很,哪里有乱的样子,依我看李锐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万一是真的?”
“哪有什么万一,难道你也准备抛家舍业离开?”
一说到这,许多都哑声。
故土难离,离了就是无根的落叶。
里正家门前,围着一堆人,苏家人也在其中。
苏音努力的往前挤,大人见到是她,都让开她过去。
苏父见到女儿,刚想伸手将她扯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刚要张嘴喊,便被脸色不好的苏母拦住。
李正家的庭院里站着不少人,几位李家族老都在。
李锐一脸焦急的对着众人说道:“里正叔,咱们真的要赶紧离开。外面是真的乱了,咱们再不走,一旦碰到流民,那就完了。”
有族老问道:“李三小子,你是亲眼见着,还是听人浑说?”
“我是没见着,但是我有一朋友也是货郎,他是豫州人士。这件事是他同我说,他已经带着家人离开,往南州那边避祸。我匆匆赶回,就是想告诉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去南州那边避祸。”
“里正叔,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明早我当便会举家迁移。我李锐再混,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消遣大家。诸位听我一句,抓紧时间离开。”
云州、岷州、甘州这三州位于大雍王朝西北方向,与梅州隔着一个豫州。
豫州人自然比梅州人更了解云州三地的情况。
在苏音看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上辈子苏音没能来凑热闹,被苏老太指使着割猪草,等傍晚回来后,听家里人议论才知道此事。
今日听到李锐说的,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即便这样,上辈子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李家村,离开梅州。
苏音看着在场的乡亲们,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上辈子村子被屠的画面,这里大多数人都死在流民的刀下。
她是不想苏家其他人好过,但村里的人对她不错,能救一些是一些,就看众人的命运。
苏音一瘸一拐走出来,走到李锐身边。
她突兀的出现,让场中的人都不由看向她。
苏大伯见自家侄女没轻没重的走过去,立马出声呵斥,“苏音,大人在议事,你赶紧退回来。”
苏母见女儿走出去,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
人群之中的苏宝珠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没有出声阻止。
“里正叔,我有话要说。”
“你个女娃娃,别瞎捣乱。”有人出声喝道。
里正心里正烦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现在有人想说一说,也算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李锐的话。
“你想说什么?”里正和颜悦色的开口。
“里正叔,我觉得李锐哥不是危言耸听。我从舅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我想与大家说一说。”
苏音没有直接给这件事下定论,而是以引导的方式开口。
“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镇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去过,怎么了?”
苏音看向那人,“李伯,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粮价?”
说起这个李伯马上回道:“自然。那粮价蹭蹭往上涨,都翻了三倍多,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这些黑心商户,见天就涨价。”
提及粮价,无人不吐槽一句。
“李伯,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苏音继续问。
“这、这我没注意。”
他刚一回完,又有人开口,“我注意到了,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还操持着外地口音。”
“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粮食的价格都高。尤其是云州一带,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收成不好,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
“往年收成不好,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也不是这说的。乞丐多了不少,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想,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
里正目露沉思,看向苏音,“你舅怎么说?”
“我舅在驿站附近遇到一个豫州行商的商人,那人说云州那边乱了,有流民要窜到豫州一带,他提前已经携家眷离开。”
“我舅不太相信,进了县城后发现,粮价涨的太高太快,比去年多得多。继而又观察到,外地来的乞丐多了许多。再联想到那行商说的话,只怕梅州会受到流民的冲击。”
有理有据的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至于他们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就看他们自个。
里正面色凝重。
“不会吧。”
“难道真的要离开?”
“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要是离开,辛辛苦苦买来田地可都没了。”
“是啊,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正当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响。
“一派胡言!”
众人见到是苏孝永纷纷让开道。
苏孝永是童生,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
在农家人眼里,能考取功名的人,都是厉害的人,懂得也比别人多。
“哎呦,孝永你回来了。”
“孝永兄,你比咱们都懂得多,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开?”
他们祖辈好不容易挣下的一点家业,说抛弃就抛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孝永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庭院,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音,又将视线扫向李锐,最后落在里正和几位族老身上,对着几人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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