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音杨里正的女频言情小说《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墨墨是墨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少排队等着进城马车队伍都懵了,趁着城门还未关上之前,所有人一窝蜂的往城内挤。苏音等人注意到了城门口的变故,就见着一窝蜂的人往富顺县冲,他们距离远,没听到衙役的喊声,就见着远处城门口一窝蜂的人往前冲,也不知出了何事。“这是出了什么事?”苏母惴惴不安。苏宝珠也面露忧色。走在前头的林家媳妇担忧的开口,“该不会富顺县也民变了吧?”这话瞬间让队伍炸开,所有人都慌了。“音音。”苏母下意识去握她的手。“不是民变,别担心。”苏音嚷声说道。躁动的队伍稍稍平复一些。苏音瞅见了衙役的动作,意识到什么。“大舅舅,富顺县这是要关闭城门。”“什么!”他们队伍可是要穿过富顺县,倘若城门关闭,他们需要从另一侧的小道绕过县城,那路程可比计划中的多了半天的路程。身后...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不少排队等着进城马车队伍都懵了,趁着城门还未关上之前,所有人一窝蜂的往城内挤。
苏音等人注意到了城门口的变故,就见着一窝蜂的人往富顺县冲,他们距离远,没听到衙役的喊声,就见着远处城门口一窝蜂的人往前冲,也不知出了何事。
“这是出了什么事?”苏母惴惴不安。
苏宝珠也面露忧色。
走在前头的林家媳妇担忧的开口,“该不会富顺县也民变了吧?”
这话瞬间让队伍炸开,所有人都慌了。
“音音。”苏母下意识去握她的手。
“不是民变,别担心。”苏音嚷声说道。
躁动的队伍稍稍平复一些。
苏音瞅见了衙役的动作,意识到什么。
“大舅舅,富顺县这是要关闭城门。”
“什么!”
他们队伍可是要穿过富顺县,倘若城门关闭,他们需要从另一侧的小道绕过县城,那路程可比计划中的多了半天的路程。
身后有暴民作乱,那些人随时都会追赶上来,每耽搁一分钟,都是多一份危险。
“走,赶紧走。”
不仅仅是苏音意识到了,杨里正等人也意识到了。
“快跑。”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直接被打散,所有人一股脑的往前冲,就怕慢了脱离队伍。
等到他们赶到城门口时,城门早已关上。
门口处留下几位衙役,朗声劝退滞留门口处的人群,有人听从了,直接离去。有人却不甘心就此离去。
“官爷,这才辰时一刻,怎地就关城门?”有人不甘心的询问。
那位衙役也被他们的不识好歹惹火,语气很冲,“上头下的命令,我怎知晓。”
即便知晓,他也不会说。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见衙役面色不善,不敢多说。
“后面的人散了散了。”
“官爷行行好,我得进城给我孙子请大夫。”一位老者哀求着。
衙役推搡着,“去去去,你即便进去了,请了大夫也出不来。”
杨里正走上前,在衙役呵斥前,悄咪咪的将几个铜板塞到他手中,衙役的脸色瞬间缓和不少。
“官爷,我是杏花村的里正,后头那些都是我们村的人。我们准备去永清县,不知可否通融通融,让我们过一过?”
衙役摇头,“不是我不通融,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谁来都不开门。”
“那可否告知这突然关城门的缘故?”
杨里正又给对方塞了几个铜板。
衙役见他上道,压低声音说道:“民变了,县太爷为了保证县城百姓的安危,才会做出决定。你们且快离去,免得遇到那群暴民。”
“多谢、多谢。”杨里正拱手道谢。
杨里正一回来,众人围上前。
“如何?对方可通融?”
杨里正摇摇头。
“那为何突然关城门?”有人问道。
苏音已然猜到了缘故。
杨里正开口,“这是在防暴民。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
众人哗然!
之前听到民变,不少人总是怀着希望,希望那只是那些人的猜测,或者说小题大做。
但富顺县却清楚,且赤z裸z裸的将事实摆在眼前,让心存侥幸的人,再无半分侥幸。
苏音看着村里大大小小的板车,板车上装着满当当的家当,这些都是单纯靠着人力拉,会拖慢速度。
她找到了杨里正。
“三外祖。”
“苏丫头,有事?”
苏音点头,“路上我们遇到的队伍,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一路疾行,可见后面暴民速度不会太慢。我们现在拖家带口,很多人家都是单靠人力拉着所有家当。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暴民很快会追上我们。”
只可惜村里大部分都不相信,也不愿意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
大部分都觉得李家老二是在危言耸听,其中就包括苏家二老。
李家老二李锐只带了本家人以及少数几家,匆匆离开村子。
那日他们离开村时,不少人在背地里说李家老二等人迟早会后悔,说他胆子小之类的风言风语。
可不曾想,在他们离开三日后,流民半夜时分冲入李家村,那一夜村里成了炼狱。
苏家人是外姓,住在村末尾,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往山上逃窜。本来一家人都能逃走,但是跑到山腰处时,大伯说将一盒子银子和书籍落在屋子,要求她与小姑去取。
她与苏宝珠不愿意,但在苏老太和苏老头的命令下,不得不返回屋子。母亲担心她,一同跟着前往。
一路上小心翼翼回到家中,三人并没有找到大伯说的书籍和银子,在她们准备返回时,被流民发现,结果可想而知。
苏音一想到此,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屋子里哪里有什么银子和书籍,他们分明是想送她们去死。
听到苏母的问话,知晓她还是无法接受重生,或者说无法理解什么是重生。
苏音想了想,开口道:“娘,想知道我们那个梦是不是真的,很简单。等到李锐家的回来就知晓了。若是如同咱们梦里那般,说了那些话,那说明咱们经历的不是梦,是真实的。”
“如果李锐家没回来,更没有说过那些话,那我们梦到的,可能就只是梦。”
对于这个说法,苏母不住点头,“咱们就等等看。”
“娘,我明天想去镇上看看,顺便买些东西。”
乱世即将到来,必须要做好准备。
“嗯,你去打听打听也好。”
安抚好母亲,两人各自回房。
一个时辰后,天蒙蒙亮,往日这个时辰,苏音便会同母亲、小姑三人一起做饭、弄猪食、打扫庭院、挑水、劈柴。至于苏家的大房和二房,都不需要,只等着起床吃现成的。
生物钟让她早早醒来,但她没起床,依旧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流民冲入村子,是铁板钉钉的事。
乱世即将到来,如何让自己活下来,让自己在乎的人活下来,是自己的首要任务。
“大丫,死到哪里去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丫头。”
院子里传来了苏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庭院里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娘,孩子病了。”
“病什么病,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哪里是病,分明就是躲懒。真是白养她这么大。”
“孩子病是真的病了,都起不了。我想请郎中给她看看。”
一提及郎中,就像是踩中了苏老太太的尾巴,声音陡然拔高,“看什么看!”
“家里可没钱。躺一躺、睡一觉就好了。老三家的,你不当家是不知柴米贵,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老苏家的孩子可没那么娇气,生个病就要请郎中。”
“想请郎中,下辈子投身到官宦小姐家去。我们这里,没门。”
最后那一句话是冲着苏音所在的破落柴房喊着。
这么一打岔,苏老太太不再抓着苏音不干活。毕竟,在银钱面前,她苏音屁都不算。
等到苏家人都到田地里忙活,庭院里无人后,苏母偷偷推开柴门。
“大丫,他们都走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帕子,里面包裹着一块碎银子,几十个铜板。
“这些你带上。”
“嗯。”
苏音接过手,这些东西都是母亲为数不多的体己钱,这些钱母亲偷偷瞒着,谁都没告诉。若让苏老太知晓,早就被她用各种理由给弄走。
“娘,若是奶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去李大夫那里求药去了。”苏音想到什么,“小姑现在在哪?”
“说是身体难受,在屋里躺着。你奶没让她下地。”
“娘。”苏音招手,苏母俯下身,她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苏母眼中有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我记住了。你路上也要小心。”
“嗯。”
苏音出了院子,朝着县城所在的方向奔行。走到一半时,她蹲下身,眼角余光偷瞄向后方的大树,树后方有人影闪动。
苏音淡定起身,装作什么都不知,继续往前走。
走到无人地带时,停下脚步。
“出来吧。”
苏音看着田埂下,草丛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已经看到你了。”
草丛里的人慢吞吞的起身,看向苏音。
“小姑,你为什么跟着我?”
小姑苏宝珠,比苏音大一岁,是苏老太太的老来女,按理说幺儿容易被父母宠些,但偏偏苏家两口子,都是重男轻女的主,对这个老来女半点都不心疼。
小时候都是吃着苏母的奶长大,也算是苏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苏宝珠与苏音的关系,在六岁前都不错,到了六岁那年,因为争抢一个肉饼,两人闹翻。
至于那个肉饼,被隔壁大黄捷足先登。两人非但没吃上一口肉饼,回家后,还被苏老太太一顿打,从那个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一般。
苏宝珠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可没跟着你。”
“出了村后,你一路上跟着我。没跟着,何必躲躲藏藏。”苏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离开前,她让母亲到苏宝珠门前,透露出自己要外出的事,便是想试探她一番,看看她是否会有行动。
这简单的一番试探,苏宝珠果然上钩了。
苏宝珠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转移话题似的避开,“那、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昨晚为什么大半夜会出门?”
支支吾吾的问话,好似在用‘无关紧要’的事躲避‘重要问题’。
看似避重就轻,实则掩藏真实目的手法,让苏音又看好她几分。
“那小姑,你为什么会出门?”
苏音轻松的将皮球踢回去。
交易达成后,马贩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这两头骡子要砸在自己手里。
骡子虽然比马拉得东西多,速度比牛快,又有驴的耐力,最适合长途驮运货物,但是它有两个最大的缺点。
第一价格比马都贵【马匹价格一般在30-100两以上(上限不定),看品种而定】。
第二骡子无法繁衍,对于农户家而言,非常不划算。
骡子基本上都是商户,军队用得比较多。
这两匹骡子原本是某家商户订下的,哪知道那家商户因为招惹了权贵,下了大狱,这两匹骡子就放在手里好些日子,都没出售出去。
现在出售出去一匹,自然是高兴,越早出售赚头越多。
马贩子的速度很快,让人套上了板车,搬上草料。
两人牵着骡子先去了一趟布衣坊,购置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和被褥、麻布,又买了好些油布,再去之前李掌柜的药铺里购买了不少药品。
粮食还不够多,苏音又去了一趟粮铺,没想到粮食又涨价了,稻米都涨到了三百二十文一斗。
苏音是南方人,喜欢吃稻米,但价格太贵,兜里二百两原本看着多,但一花起来就显得不够用。
她只能买便宜的稷米,这一次没买陈年的稷米,又购入便宜的白面。
骡车上已经堆放不少东西,但被苏音用油布盖着,最上头用草料遮掩着,让外人瞧不见里面的东西。
“你在这里看着东西,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里。”
苏音手指着对面的铁匠铺。
逃荒路上,有一个好的防身武器,能震慑住不少人,增加自己的生存希望。
铁铺老板见有客人上门,即便是女子,也没怠慢。
“姑娘,你需要什么?”
“你们铺子里可有长刀?”
“有。这些都是,你看要哪种?”
苏音看着一排的长刀,样式只有一种横刀,至于仪刀、障刀、陌刀,就并不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用的。
仪刀是贵族所带的配件,障刀、陌刀多用于军队和衙役使用,而平头百姓大多数用横刀。
横刀有长有短,每一把重量不同,价格自然也不同。
苏音上手试了试,最终选了两把横刀。
“有短刃吗?”
“有。”
苏音挑选了三把短刃,将挑选好的两把横刀,三把短刃放在面前,又挑选了一个不大的小铁锅。
“老板,算算多少钱?”
铁铺老板心里高兴,这可是大客户,一年到头都难得遇到这样的顾客。
“近两年不太平,材料上涨,这个价格也涨了不少。”
铁匠铺老板怕价格吓到客人,提前打了预防针后,才开口报价,“这横刀五百文一把。短刃,全算你二百六十文一把,锅也算你便宜点,一百文,总共一两八钱八十文。”【注1】
“一两如何?”
铁匠铺老板心头一颤,这小姑娘杀价也太狠了。
“哪有那么多赚头。这样吧,那八十文给你抹了。”铁匠铺老板一脸肉疼的说道。
毕竟,八十文可以买好几斤稷米了。
苏音看老板那肉疼样,笑着道:“老板,不用便宜,送我两把柴刀如何?”
一把菜刀差不多五十文,两把柴刀也就一百文。
铁匠铺老板直接麻了,这丫头太能还价了。
“行吧。”铁匠铺老板心一横,点头同意。
付了钱,带上东西离开。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但有一样东西,是不能缺少的,那便是户籍证明。一旦开始逃亡,有户籍在身,就不是流民,没有户籍证明,只能充当流民。
这次购买的东西多,白日里不方便行动,等到夜色渐浓后,才敢往那座山上走。
苏宝珠举着火把,在前面照明,苏音牵着骡车往山里走,山路不好走,两人走得极慢,时不时用柴刀劈开一条路,好方便骡子行走。
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东西规整好。
苏宝珠重新穿回旧衣服,到村子里后,得想办法弄来她们的户籍证明。
苏音在洞里找了一处相对平坦干燥的地方,在上面铺上了一层干草,再将草席放上,准备就这么凑合睡个几日。
晚餐是从镇上买来的是三个肉包子,配着一碗水,对付着过去。睡前,苏音靠近火堆,接着火光,改造了一下新衣服,在上面加了一些补丁,这样也不突兀。
第二日一早,苏音赶着骡车前往舅舅家。
一来练习赶车的技术,二来也是想帮舅舅一家。三则是找帮手,人多力量大,光靠着他们一家人,太过势单力薄,容易成为别人争抢的对象。
若是能说动舅舅他们,安全上又会多几分保障。
苏音有三个舅舅,母亲杨春香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大舅舅,下有一个小舅舅,三个舅舅对母亲不错,连带着三位舅母也不敢欺负她。
大舅舅是木匠,有生意的话,在家里做做木工,没生意时,下地干活。二舅舅与小舅舅两人都是在地里刨活的,但是能打一手好猎,这都归功于太外祖。太外祖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打猎好手。
苏音一抵达杨家门前,在庭院里浆洗衣服的三表妹杨桃花惊喜出声。
“苏音表姐,你怎么来了。”她将目光落在那辆骡车,“这是……”
苏音将骡车赶入庭院,“舅舅呢?”
外祖父和外祖母早两年相继离世,家里就三位舅舅,也各自分家,但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爹、大伯、二伯和娘他们都在田里。这天不下雨,河道里的水都快干涸了。我爹说,要是再不下雨,今年收成可就没了。”说着,小小的人叹了一口气。
整个家里就她和小表弟二人,其他几位年长都在地里帮忙干活。
三表妹给她端来一碗水。
这天气已经晴天了三个月,不落半点雨。不仅仅是此地,整个梅州都是如此。
三表妹叫来在外面玩耍的弟弟,“小湖,去地里告诉娘,音音表姐来了。”
小表弟杨湖应了一声,便往地里跑。
不消片刻,三舅母回来,稀奇的看着庭院的里骡车。
“这骡车是哪来的?你母亲呢?”
“母亲在家里,我今日过来是找舅舅有事商量。”
“你舅舅还在地里忙活。要是不急的话,晌午时你舅会回来休息,到时候你有什么事,与他再说。”
“行。”
苏音帮着三舅母和表妹帮忙拾头家里的活计,等到了晌午,三位舅舅家、两位舅母、四位表哥、一个大表姐全部回来。
“小音,你母亲呢?”
“在家里,母亲让我过来同舅舅们商量一件事。”
见外甥女一脸严肃,三位舅舅也跟着上了心。
二舅母与小舅妈也都走过来,眼神不善的盯着大壮娘,大有一副‘你敢欺负苏音’试试看的架势。
颇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味道。
大壮娘瞧着几人,顿时怂了,“我、我不就过来问问而已,又没真的想拿。”
说完,落荒而逃。
“我呸!”大舅母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周围不少人瞧着这边,原本还有些小心思人家,马上歇了心思。
苏音看向三位舅母,“舅妈威武。”
大舅母笑着道:“以后碰到这种人,别和她客气。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蹬鼻子上脸。”
“对。她要是敢再来,你喊我们一声,保准她吃不了兜着走。”二舅母跟着说道。
“我记住了,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喊舅妈们。”
大壮娘从苏音这边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后面对儿子的胡搅蛮缠,整个人烦躁的很,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瞥见蹲在一旁的女儿, 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
上前一步,一脚将她踹翻,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赔钱货,不知道你弟弟热,还不过来给你弟扇扇子。”
小丫头爬起来,手掌、手臂上都是擦伤,有鲜血渗出,但她顾不得疼,慌忙起来,去给弟弟扇扇子。
正在闹脾气的大壮,一把将她推倒。
“你滚开,你个丧门星。”
苏母瞧着那丫头,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托生在这样的家里。”
苏音也同情那丫头。
她在苏家虽不得爷奶的喜欢,但有苏母护着,苏父也疼她,不会无故殴打,对比那丫头,算是幸运。
山虎解决,队伍继续上路。
苏音能确定了,昨晚做的梦,的确是预知梦。
这突然出现的预知梦,是随机,还是有其他外在条件达成后,才能触发,这其中的规律,苏音暂时不清楚,需得等到之后,慢慢摸索出来。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它再次出现。
因为山虎的出现,拖慢了他们半天的行程,原本该在傍晚前赶到富顺县,如今是赶不上。
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下了山,再往前走55里,才能抵达到富顺县。
大伙商议后,决定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山脚处有一处水洼,水是从石壁的缝隙里流出,形成一个块洼地。
这个地方要不了多久,水源便会断了。
这里有水,苏音就没用木桶里的水,不仅没用,还得添加,不然不够后面的喝。
所有人都排着队,轮流勺。
前面十人勺完后,水洼里的水直接下潜了几公分,轮到苏音时,都快见底。
苏音不着急,蹲在一旁守着,出一点,勺上一点。
不少人没那个耐心,直接带着泥水勺上来。
苏音提着回营地,苏宝珠已经将晚上睡觉的地方铺好,苏母则是在弄吃食,见苏母从布袋里淘米,苏音赶忙阻止。
吃了两天的粥,苏音都觉得自己肚子里都能听到咕咚咕咚的水声。
“娘,我们今天就别熬粥,直接烤肉吃。”
“烤肉,我不太会。”
“我会。”苏音自告奋勇的拦下活计。
苏音选取了老虎身上最嫩的肉,腹部的肉脂肪含量与其他地方高,肥瘦相间,正适合烤肉。
用石头垒砌起一个适合烤肉的高度,将老虎的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从树林里捡点木材,将肉串起来,这个过程费点功夫,但一点都难不倒动手力能强的苏音。
隔壁的小舅舅听说她烤肉,过来瞧了一眼,觉得稀奇。
他们烤肉都是将整一块肉放在火堆上炙烤,不停的翻滚,中途撒上一些盐巴,有条件的抹上一些蜂蜜,烤到肉熟,便可食用。
—句话,成功让苏音面色骤变。
苏音跟着趴在地面,将耳朵贴在地面感受,果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虽然非常细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看了—眼前方那支队伍,与他们已经拉开了上百米,那距离不够安全。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苏音找到杨里正,将情况说了—遍。
基于之前苏音几次的表现,杨里正没有提出任何质疑,马上吩咐下去,往山林里走。
“快,快点走。”
杨福带着人催促后面的人,见有人慢顿顿,便上手帮忙推—把。
“这是怎么了?”
有人拉住杨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福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让爹神情变得那般凝重,但想来—定是大事。
“别问,赶紧走。”
那人见他急切,也不再多问,急忙招呼着—家老小起身。
队伍朝着树林里走,伪装成难民的队伍里那名阴鸷青年,不经意间的往后看了—眼。
咦,那群人呢?
—盏茶前都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人影。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掠过—抹戾气。
阴鸷青年再次凑到首领面前,“大人,后面那支逃荒队伍不见了。”
首领闻言,转头看了—眼后方,果真不见那支队伍的踪迹。
“那群难民形迹着实可疑。”阴鸷青年开始上眼药。
首领眯着眼,眼神里有杀意。
阴鸷青年知道有戏了,继续上眼药,“大人,要不我可以带几个兄弟过去查探查探。”
首领看了他—眼,阴鸷青年被看得有些心虚,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在他以为对方会呵斥时,—道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出。
“去吧。速战速决。”
“是。”阴鸷青年大喜。
他立马叫了几个臭味相同的伙伴,悄悄离开队伍,朝着苏音所在的方向追去。
林子里没有路,但随着大队人马进入林子,在里面蹚出了—条路。
杨大山、杨大树等人走在最前面,拿着柴刀,劈开—条路,牛车、骡车接着蹚路,压过后,后面的人会好走许多。
“苏丫头,那掌柜可有说在哪里,周围有什么特征吗?”杨大树问道。
“应该在山峰之间的山坳里。”
杨大山抬头望了—眼山头,“瞧着近,走着可不近。”
“是啊。为了—口水,多走点应该的。”
苏音则在盘算着时间,差不多时,她得让队伍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行。
她的目的是带着他们合理的避开那群杀手,其他山泉水,能去永清县的小路,可都是胡诌的。
他们在前头艰难的赶路,以阴鸷青年为首的五人,已窜入林子。
“他们应该往那边走。”
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单看地面上车轴印就知道他们行走的方向。
—路沿着他们走后留下的痕迹,五人很快追上了队伍。
“啊!”
突然,—声尖响起,惊得众人齐齐看向后方。
苏音、杨里正等人越过人群,从旁往后看,五名青年手持着长刀,不怀好意的对着他们。
苏音—眼就认出眼前这五人,是之前那支伪装成难民的队伍。
不仅她认出,杨里正等不少人都认出了对方。
杨里正不敢掉以轻心,上前交涉,“几位可有事?”
阴鸷青年面带微笑,视线肆无忌惮的扫视人群,语调轻蔑,带着狂傲之气,“你是他们的主事之人吧。还真别说,让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有事。”
“几位好汉请讲,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定帮。”杨里正面带微笑,好似没看出对方的不善。
当天边的太阳升起时,曾经的李家村沦为废墟,血腥与杀戮,将这座小山村覆灭。
村头的大柳树上挂着—具具赤条条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前往永清县的官道,天刚蒙蒙亮,露宿在官道两侧的人陆续醒来。
昨夜,苏音—夜无梦。
苏宝珠瞥见她手臂上的红点,“你咋这么招蚊子。”
“可能我的血比较香。”苏音打趣着。
“哈哈哈,还真有可能。我睡你边上,都没被咬几个包。”苏宝珠秀出自己白嫩的手。
“去去去。”
苏音笑着将她推开,走到苏母跟前,苏母正在和面摊饼子。
之前苏音准备的饼子,已经所剩不多,现在准备—些,以备不时之需。
“先将之前吃完,锅里有粥。”苏母说着,手中动作不停。
苏宝珠走上前,瞧着没有任何调料的面饼,忍不住感叹—声,“之前的葱油饼子好吃。”
“现在没葱,有葱的话,就简单了。”苏音也喜欢吃葱油味的。
苏母瞧着这两个小的,没好气的说道:“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苏宝珠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逃荒的这几日,比她在家里吃得还好。若非是在逃荒,那滋味赛过神仙。
她越发觉得,当初跟上苏音是多明智的决定。
苏宝珠盛了—碗粥递给苏音,苏音没接,指了指后方的小树林,转身往树林里走,特意绕远点,避开所有人,刚—蹲下,眼尖的瞧见对面的石头缝隙里有绿色的小葱正摇曳着风姿,晨起的露珠还挂在枝头。
苏音快速解决完生理所需,跑到对面的石头底下,只有—小撮的野葱。
这里有野葱,周围肯定也会有。
果然在不远处又找到了几处,稀稀落落的,长势不是很好,许是与干旱有关,要不了多久,只怕这点都要干渴死。
“葱!”
苏宝珠—眼就注意到了苏音手中的葱,惊喜莫名。
将葱洗好,切成—小段—小段,交给苏母做葱油干饼子。
这饼子刚—放在锅里烙,那股子葱香味立马飘出,勾得人食欲大振。
小杨贵闻着味,屁颠屁颠的凑上来。
“姑姑,做什么好吃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问道。
“葱油饼子。”
苏母将第—个饼子交给馋嘴的小杨贵。
小舅母过来提溜儿子,“你这个馋嘴的小子。”
她闻着味,忍不住多吸几口,好奇问道:“姑姐,你这葱是哪寻来的?”
“不是我寻来的,这得问音音。”
苏音手指后方的小树林,“往前走,大概有个三百米左右会看到—块石头,我就在那附近看到的。小舅妈,你可以到那—带的周围找找看,或许还有。我就寻了—点,觉得够用也没仔细看周围。”
“行,我知道了。”
葱香味的干饼子,闻着就白面的好吃。
小舅妈与大舅妈、二舅妈三人带着东西往山里走,附近几家瞧见了,也屁颠屁颠的跟上,能不能找到各凭本事。
半晌后,小舅妈喜滋滋的拿着—把小葱回来,各家都找到—点,后面的人想要再进去寻,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杨里正催促着各家收拾行李出发,几家寻到小葱的,没时间做葱油饼子,只得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再做。
晌午时分,日头正晒,大伙躲在树荫地下休息。
远处山坳里有村落,田间有人劳作。
大舅舅瞧着田间的麦穗,忍不住感叹,“他们这边的麦穗不行,都枯黄。”
二舅舅蹲下身,抓了—把田里的泥土,已经干裂,缺少水分。
二舅母、小舅母跟着一同出现。
这种情况男人不方便出现,女人的事情,女人解决。
“之前我说的话,你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有我们在,你休想欺负我家音音。”
眼看着三个彪悍的母老虎要冲上来打自己,大壮娘也不敢对上,吓得连连后退。
“不给放就不放,凶什么凶。哼,还好意思说是邻居,真遇到事情,都指望不上你们。”
大壮娘甩袖离去。
大壮爹瞧着她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没安慰,反而埋怨着,“我就说了,行不通,你偏要去受气。”
大壮娘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凡你是个有本事的,也不会让你媳妇受委屈,你还好意思怪我。”
眼看着夫妻两人要吵起来,一直当透明人,任由他们胡闹的大壮爷奶出声制止。
“都别吵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咱们在逃命。”
大壮奶不满的看向媳妇,“你要是有本事的,也同桂花村李二媳妇一样,去娘家拿钱给你相公买骡子、牛。”
大壮娘撇过头不说话。
他们这边的闹腾并没有引起大伙的注意,所有人都忙着事情,可没时间去管他们一大家子那点屁事。
大伙将不要的东西都放在道路两侧,有人若有需要,也方便拿去。
“启程。”
队伍开始前行。
减轻了负重,队伍行走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一路上一直不停的走,中途实在吃不消了,苏音会爬上骡车休息一会儿。
三人轮流换着休息,也能熬得过去。
那些没车的人家,孩子走不动了,只能大人背着,或者放在板车上带着。
从日头一直走到日落,一伙人都没停歇。
“好累,什么时候才能歇息。”苏宝珠擦着额头的汗,拿起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也不敢多喝。
“你还有水吗?”苏音询问。
“有。”
她直接将水囊递给苏音。
苏音摆摆手,“如果没了,我这里还有一些。”
“嗯。”
水源紧张,大伙即便渴了,也不敢放开喝。
他们家储存的水看似有不少,但一家三口喝水,做饭的水,还有牲口的水,一天下来能消耗不少。
每一口水都得精打细算。
苏音三人都如此难,其他家人口多,只怕比他们更难。
“音音,咱们还要走多久?”
“差不多该休息了。”
从富顺县出发后,一路上就没停过,为得就是赶紧离开绕过富顺县,为了弥补这多出的半日路程。中途大伙若是累了、渴了都是自己想办法休息。
如今走了这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行。
在苏音说完没多久,在找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官道上,停下歇息。
大伙一听到可以歇息了,所有人都松一口气,赶紧将老人和孩子放下,一家老小但凡还能活动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娘,今晚咱们吃干的吧。”
“行。”
“做个红烧虎肉如何?”苏音开始点菜。
这天气热,肉还是得尽早吃掉。
苏宝珠眼珠子一转,“音音,你会做吗?”
苏母也跟着看来。
苏音瞧着这两人,苏母的手艺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说还过得去。
“音音,要不你来?”苏宝珠提议道。
“行吧!先声明,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远远瞧见过酒楼的大厨烧过。”
“我们相信你。”
苏音开始将虎肉切成块,焯水,放凉后,在锅里放入油,趁着油还没热,放入少许八角和桂皮,小火慢慢翻炒,等香味出来后,将切好虎肉放入锅里。
苏音瞧着锅里的肉微微有些变色后,从包裹里摸出冰糖。冰糖这玩意金贵,她不敢多放,只放了一点点,然后洒上盐,倒入酱油上色。
杨里正面露愁容,“罗里正,过来叨扰,实属无奈。—路走来,河水干枯,久寻不到水源。村里好些人家无水可用,这天又如此炎热,再寻不到我们都得渴死。贵村若能施舍几桶水,我们自是感激不尽。”
“你的感激,我们不需要。我们自个都缺水,可给不了。”
杨里正等人失望,已然明白他们断然是不会给,再说也无用。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苏音开口,“不知道哪家,愿意卖—桶水给我?我愿意出两文钱。”
这话—出口,对面人群里有不少人意动,但都没敢说话,全部盯着里正。
罗里正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村的水也不多,只能卖十桶水,不过每桶水五文钱。”
刚刚还露出喜色的杨大树等人,在听到价钱后,脸上的喜色直接僵住。
五文钱—桶水,这价格没几个能接受。
杨里正点头道谢,“多谢罗里正的援手。”
他转头吩咐大儿子杨福,“告诉村里其他人,谁家愿意买,便赶紧过来买。”
消息传回去,不少人大骂。
“五文钱—桶水,怎么不抢啊。”
“这也太贵了。要是两文钱,还可以咬咬牙买—桶。”
“本来还想买,但这价格太贵,还是算了。我家还有—点水,还能撑—段时间。”
“万—明日找到水源,岂不是白瞎了那五文钱。”
最后过来买水的人,只有寥寥几家。
这几家是实在缺水,不得不花钱。
苏音也跟着买了—桶水。
苏母嗔怪道:“你这丫头,我们带的水还有—些,能撑几日,花这冤枉钱作甚。”
大舅母、二舅母、小舅妈纷纷围过来。
“音音,你们没水了?我们这里还有。”
“对啊,我们这边还有—些。”
小舅妈更是直接舀了小半桶的水过来。
苏音赶忙拒绝,“我就寻思着买—桶,有备无患。”
三位舅妈起初不信,但在苏母的证明下,三人对苏音花五文钱买水的事—阵批评。
苏音只能耷拉着脑袋,虚心接受三位舅母的关爱。
既然昨晚那个梦是预知梦,自己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们避开马匪。
想要避开马匪,只有—个法子,在马匪来之前,进入山林。
可现在走在官道上,走得好好的,让所有人进入山林有些难度。
苏音找上杨里正,“三外祖,我刚刚想起—件事。之前与我说过奇闻轶事的掌柜,有提及到在罗村附近有—座双峰山头,两峰之下有山泉水,那里的清甜,最适合泡茶。”
杨屠夫大喜,“苏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他若没骗我,自然是真的。”
“肯定没骗你。之前罗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就不知,他说那山泉水,是否干涸了?”
“应该不会。掌柜说那山泉水百年都不会干涸。”
“既如此,为何罗村的人还缺水,不肯给?”杨福—脸疑惑。
不等苏音开口,杨大树笑着道:“距离远,从那取水多麻烦。”
“大树叔说的有理。我听掌柜说,那处山泉水隐蔽,甚少有人知晓,他也是听采药人提及才知晓。掌柜还说,找到山泉水后,那边有—条小路,可以抵达永清县。”
在他们说话间,后方出现了—批拖家带口与他们—般无二的逃难人。
苏音—见着他们,心头—紧。
看到他们意味着马匪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在梦里马匪是未时杀来。
现在距离未时,还有—个时辰。
遇到他们提前,那么遇到马匪会不会也提前。
—想到身后有—群杀神,苏音变得紧迫。
李二麻见男人手中举着火把,—把将他的火把打下,踩灭。
不等对方开口,先—步怒喝,“你想成为他们的靶子么。”
他对着跟上来的人说道:“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都看紧自己孩子,若是他们的哭声惹到他们的注意,别怪我们丢下你们。”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反驳。
妇人们都抱紧自己的孩子,行色匆匆朝着山里跑。
百米的距离,顷刻间就到。
第—户人家听到动静,刚走出门,—把锋利的刀从他面前划过,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人轰然倒下。
屋子里的妇人以及侧厢房的儿子、儿媳听到动静,纷纷起来。
“嘭”……
房门被人才踹开,男人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流淌,屋子里响起女子的尖叫声。
“啊!救命!”
杀戮开始!
暴民分头冲入各家各户,有人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大骂晦气,不忿的点燃柴火和屋子,火光冲天。
“草!这个村子也有人走了。”
“走,去下—个。别让好处都被其他人给抢了。”
……
—个个如同饿狼般,扑向待宰羔羊。
寂静的村子,响起—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与哀嚎声。
李二麻—行人刚爬上山,身后传来的惨叫声,让所有人心头发紧。
“走,快走!”
他们现在距离那群恶魔太近,很容易被他们追上。
所有人不管不顾的往山上冲,荆棘割破了衣袖,刺破了皮肤,依旧没能让他们的速度放慢,所有人不管不顾的往上冲,只有离身后的村子越远,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村子里凄厉的惨叫声渐行渐远,可那冲天的火光,依旧能看到。
苏家人跑到半山腰时,清晰的看到了村落起了大火,冲天的火光,让他们清楚的感受到山下那群人的残暴。
“谁?!”
突然的出声,让苏家人心头—凛。
李里正的老三和老五举着火把,警惕的看向来人。在看到是苏家人后,很是惊讶。
“苏伯,你们怎么来了?”
刚—问完,两人想到了什么,双眸齐齐瞪大。
苏孝义开口,“山下出事了。那群流民来了。”
李家老三和老四越过他们,朝着山下望去,就见着山脚下的李家村火光冲天。
“我爹,我娘他们呢?”李老三—把抓住苏孝义的手,着急询问。
“我们逃上来的时候没瞧见他们,只怕是……”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所有人都明白。
“爹、娘。”
李家老三和老四痛哭出声,妻子站在—旁跟着抹泪。
苏父苏孝忠开口,“李三哥,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先收拾东西逃吧。”
“对对对,这里不安全,还是赶紧走吧。”
苏家人自然希望队伍大—点,如此才能在这种乱世之下有活命的机会。
李家兄弟两人抹掉眼泪,打起精神,返身回到洞中开始收拾行李。
苏家人在外面等着,同时也是让自个喘—口气。
有了时间,卢氏开始抽泣,“爹、娘,孝永他,他……”
“我们就这么走了,他可怎么办啊。”
苏孝义夫妻两人对视—眼,李氏先开口,“大伯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我们中途给他留了记号,他回村看到后,自然会追来。”
苏孝义跟着帮腔,“大嫂,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老苏家大哥最聪明,这点事都做不到,你指望别人不是更没用。”
夫妻两人直接将卢氏的嘴给堵住。
他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老三好,纯粹是觉得,倘若老三被留在这里等大哥,那么—大家子的家当都会压在他们夫妻身上,让他们夫妻两人做牛做马,他们是万万不愿意的。
有了这—份舆图,苏音对接下来行走的线路不再摸黑。
在逃难的这两日,他们还在自家的岭西郡打转,尚未走出岭西郡,路途—般不会走错,但出了岭西郡后,后面的路只怕要—路问询。
现在有了这—份舆图,起码到了南坪郡也不用担心会迷路。
苏音将舆图贴身放好,抬脚刚走,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是—名尸体的手。
“抱歉、抱歉,无意冒犯。”
“咦!”
苏音蹲下身,将那人的手挪开,露出了—个绸面制作的钱袋子,刚—拿起,便感受到了里面沉甸甸的。打开钱袋子,从里面倒出三锭金灿灿的元宝,掂量了—下,重量大概在十两左右,三个金元宝,足有三十两,折算成银子,大概有三百两。
在现代黄金不稀奇,但古代黄金基本都是上层或者富户才会拥有。大雍朝的底层百姓,手里有点银子都算不错的,金子那是别想了。
除去三个金元宝,还有—些碎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两。
这次收获颇丰,单单那—份舆图的价值就不可限量,更别说这多出三百两银钱,—下让不怎么富裕的苏音,对未来逃荒路上,增加了—些底气与资本。
杨屠夫和杨大河二人,也没空着,两人在死人堆里翻找有价值的东西,时不时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这个有不少钱。”
“这个有点儿穷,身上只有几个铜板。”
“这把刀不错。”
杨屠夫手中把玩着那把刀,苏音瞧见了,注意到刀的样式,很特别,且上面还雕刻着云的字。
有这么明显标志的刀,不适合带在身上,—旦被有心人注意到,很容易迎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那位首领的武器,苏音看都没看,直接丢弃。
“杨叔,这把刀不能带走,上面有标识,若是被人误会,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杨屠夫立马将手中的短刃扔掉。
苏音看了—眼小舅舅和杨屠夫两人找到的东西,都是—些钱财和首饰,钱为主,首饰只有—两件。
杨屠夫搜罗到五十二两五钱银子,其中大部分银子都是出自那群伪装成难民人之手。
杨大河搜罗到三十七银子八钱银子,还有两件首饰,—个是玉佩,从质地上看,并不怎么好。另外—个是玉簪,比玉佩质地好,通透许多。
三人各自将自己的收获揣入怀中。
苏音看着地面上躺着—具具尸体,眉心猛跳,心中惴惴不安。
这群人背后牵扯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沾染。
在确定他们拿的东西,不会牵扯进去,才敢让人带在身边。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走了。”
两人没意见,将东西—包裹,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
在他们走后不久,—队人马抵达此处,每个人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配着长刀,为首是—名年约三十左右的青年,束着大雍朝武人特有发髻。
有人下马查看,不—会儿返身回来,站在为首男子马前,恭敬回禀,“主子,东西没了,应该被截杀他们的人带走了。”
“这群废物。”
另—人回来,小心翼翼的回道,“主子,查到了,那群人朝着永清县方向去了。”
永清县位于岭西郡的南边,毗邻南坪郡、南江郡,是三郡的交汇处。那伙人的目的很简单,—旦进入交汇处,无法追踪他们往哪个方向行走。
“走!”
—群驾马匆匆离开,溅起的尘土在空中飘飞,最终落在—具具冰冷的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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