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颂沈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蓄意臣服:林颂沈长川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齐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此同时,京郊的裴家大宅里,裴盛年孤身坐在一楼的餐桌前,他穿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板正得体,只是眼角的细纹里夹满了不安。整个一楼除了他,只剩下那些守在原地的黑衣保镖。闷热的风从大门吹来,裴盛年打了个激灵:“裴深呢!”保镖终于开口:“裴总在楼上更衣,三老爷您稍等。”裴盛年忍不住,这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裴深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晨阳从楼上走了下来。裴盛年认出他是成日跟在裴深身边的那位总助:“我说了,我事先不知情,要是我知道小炎会做这种事,一定会拦着他的啊!”赵晨阳淡笑道:“三叔,别来这套,都到了大宅,您就别装了。”裴盛年的八字胡一抖,索性又说:“好歹我也是裴家的长辈,小炎又是他堂弟,不能一点情面不讲吧!”赵晨阳不屑一顾。裴炎雇佣青笺杂志社,想...
《蓄意臣服:林颂沈长川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京郊的裴家大宅里,裴盛年孤身坐在一楼的餐桌前,他穿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板正得体,只是眼角的细纹里夹满了不安。
整个一楼除了他,只剩下那些守在原地的黑衣保镖。
闷热的风从大门吹来,裴盛年打了个激灵:“裴深呢!”
保镖终于开口:“裴总在楼上更衣,三老爷您稍等。”
裴盛年忍不住,这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裴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晨阳从楼上走了下来。
裴盛年认出他是成日跟在裴深身边的那位总助:“我说了,我事先不知情,要是我知道小炎会做这种事,一定会拦着他的啊!”
赵晨阳淡笑道:“三叔,别来这套,都到了大宅,您就别装了。”
裴盛年的八字胡一抖,索性又说:“好歹我也是裴家的长辈,小炎又是他堂弟,不能一点情面不讲吧!”
赵晨阳不屑一顾。
裴炎雇佣青笺杂志社,想用个野模搞臭裴深名声的时候,这人不提亲戚情面,事情败落又拿亲情说事,真是可笑。
“小炎事都做了,裴深还想怎样!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裴盛年破罐破摔。
赵晨阳招手,佣人递来一个餐盘,上面还盖着黑布。
“三叔,裴总的意思是,以前您和二叔做的那些事,他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就算了。”赵晨阳将盘子放在裴盛年的眼前,“不捅破窗户纸,就还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当然不会追究,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请您吃顿饭。”
“请?”
裴盛年拍桌,分明是把自己给绑来的!
他不耐烦:“吃什么?”
这桌子上就摆了一个托盘!
赵晨阳一把掀开黑布。
裴盛年猛地瞪眼!
那盘子上赫然放着一把黑漆漆的枪!
“你......”裴盛年捂着心口,“这是什么意思!”
“哎呦,拿错了。”
赵晨阳呵呵一笑,拿起手枪摆弄,那拉栓的声吓得裴盛年直抖。
下一秒,他直接将枪口对准裴盛年脑门!
裴盛年惊的起身,椅子也哗啦倒了。
“裴深要杀了我不成!”
“晨阳,别吓着三叔。”
裴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裴盛年看过去。
穿着太极服的裴深倚着栏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三叔,这顿饭您还满意?”
裴盛年指着他:“行......你够狠!”
“吃完了,就请三叔先回吧。”
裴深懒散的垂眸,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回去看看裴炎,给他买个轮椅吧。”
裴盛年大骇:“你对小炎做什么了!”
他转身就往出走,却在墙角发现一个老阿婆。
“妈!”
裴盛年冲过去,愤慨道:“这事您不管!”
裴老太太蹲在小板凳上摆弄着手里的韭菜,头也不抬的说:“你管不好儿子,小深替你管教,我有什么好说的。”
“妈,小炎可是您亲孙子!”裴盛年切齿,“那裴深可跟您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就说大哥当年领养了一个祸害,您现在看到了吧!”
裴老太太冷笑:“这世上的血缘,亲与不亲,可不好说。”
裴盛年攥拳,担心裴炎,愤怒离开。
裴老太太拿起沉甸甸的簸箕,一边往屋走一边咕哝:“牛丫头在就好了,沉死我了。”
另一头,赵晨阳将枪收好,去书房找裴深。
“裴总,就打断一条腿,太便宜裴炎了吧。”
裴深没说话。
赵晨阳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小川总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借您的暗堂用用。”
“怎么了?”
“说是要教训个人。”赵晨阳顿了顿,“听老三说,是个女人。”
裴深挑眉,起身道:“过去看看。”
......
裴家大宅再往南十五里,有一座从清末荒废下来的衙门,裴家当年深挖地下,将其改成了一座密室,也算地牢。
地下九层,林颂被水泼醒。
潮湿阴冷的地下室,只有屋顶一个昏黄的钨丝灯。
她的面前摆着一架相机。
沈长川扔掉水杯,眸光阴狠:“老三动手!”
一旁站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他穿了个黑短袖,露出的肌肉贲起,上面满是伤疤。
听到沈长川下命令,名为老三的他却没动。
沈长川哼声,果然是裴深的人,自己支使不动。
他索性自己上前去撕扯林颂的衬衫!
“你要干什么?”
林颂惊恐的推搡着他。
沈长川蔑然:“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尝尝小姝被偷拍的滋味!”
林颂一脚踹开他,爬着往角落去。
沈长川追过去。
撕拉——
林颂的领口被扯开,露出被冷汗浸湿的运动背心!
因着挣扎,露出的肌肤擦到墙面满是血!
林颂开始眼花,四周的窒息将她包围。
幼年时被人贩子关起来的恐惧萦绕心头,那个瞎了眼睛,满手是疮的男人,把她的头按在脏污的脸盆里,死不松手!
林颂眼睛发红,死死的攥着沈长川的手。
她嗓子像是堵了棉花:“沈长川......求你了,别这样。”
女人的脸上满是绝望。
沈长川一阵恍惚。
林颂总算服软,他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那生理性的反应,让他的手莫名一松。
林颂趁机一把推开他往出跑!
沈长川瞪眼,直接抓住她的袖子!
那件条纹衬衫被扯碎。
林颂捂着胸口,撞开了没锁的门!
门外站着个男人。
身形颀长,漂亮的惊人。
是裴深!
瞧见林颂的刹那,他眼底一略震撼。
女人衣衫不整,狼狈至极,胳膊的擦伤还混合着脏泥。
“裴深,救我!”
林颂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扑向了他!
裴深瞳孔一紧。
下一秒,他掀开外套,将林颂抄进了怀里!
林颂身子很凉很软,直往下滑。
裴深用手臂撑住她。
林颂抬头,惨白的嘴唇不住的颤抖,忽的晕了过去。
裴深索性将她抱在怀里。
沈长川见到裴深强行克制下来,低声说:“哥,把人给我。”
“小川。”
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裴深的表情逐渐阴暗下来,他心情有点不好了。
“上次在办公室,这次在暗堂,为什么总在哥哥的地盘上胡闹?”
林颂的心咚地一声落入谷底。
电话被沈长川挂掉。
林颂定定的站在原地,旁边的护士焦急不已:“这......这可怎么办啊,能做手术的大夫今天下午都去参加研讨会了,现在也回不来啊。”
林颂木着脑袋跑了出去。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去沈家别墅。
只是这回,她连大门都没进去。
阴云卷着湿热的风,门口的保镖面如恶犬:“赶紧滚!”
“我要见沈长川!”
林颂眼睛发红,什么都不顾的往里闯。
保镖毫不留情的将她掀翻在地,像是驱赶一个乞丐。
林颂扭到手腕,脸色惨白:“让我进去!”
保安没了耐心,忽而眼睛一撇,恭敬的说了一句川总。
满脸寒意的沈长川走了出来,他盯着踉跄起身的林颂,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带着极大的怨气,林颂窝在地上,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小姝醒过来,我再找你算账!”
沈长川气急,对保镖说:“给我打!打到她肯滚为止!”
说完他快步回了别墅。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阻挡是阻挡,打女人就有点儿......
不过他们是沈长川的人,也只能照做。
几通拳脚下去,林颂气若游丝。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沈安安推开保镖扑了过来,瞧见林颂身上的脚印,眼泪刷的涌了出来:“嫂子!”
她扶起林颂,哽咽不已:“给晓宁手术的大夫就在别墅里,可是哥哥他......他非要让大夫留下给祁姝看病,怎么办啊!”
“祁姝真自杀了?”
林颂说话间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沈安安点头:“是,要不是及时发现,人真的就没了。”
林颂眼底一闪绝望。
她总算知道下午祁姝那通电话的目的了。
“嫂子,这段时间哥哥把我关起来,几张卡也都停了。”沈安安委屈道,“我帮不上忙,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林颂怎么舍得责备她,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和沈长川的事。
“这不怪你。”
林颂忍着手腕的伤,摸了摸她的头:“我自己想办法。”
沈安安拦不住她,被保镖活生生的给拽了回去。
林颂望着那高耸的别墅楼,浑身都疼,托着身子顺着路边往回走。
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腿也越来越沉。
沈长川故意干涉,他可是京淮首屈一指的富少,哪个大夫还敢接这场手术?
难道晓宁只能躺在手术台上等死了吗?
轰隆一声雷从远处传来,细密的雨像是银针簌簌落下,林颂被浇个透心凉。
电话忽然响了。
裴深
林颂盯了盯,本能的接了起来。
“林记者,礼物还喜欢吗?”裴深笑意清淡,“你还没和我道谢呢。”
林颂站定,不自觉的吭了一声。
“怎么了?”电话那头声音压低。
林颂猛地捂住嘴,克制着:“谢谢您,裴先......”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手机也在几秒后没电关机了。
林颂怔了怔。
身上疼的扛不住,心里防线被击垮,她终于崩溃的哭出声来。
好难啊,为什么这么难。
她只是想让那个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啊!
林颂咬牙往前走,她想见赵晓宁最后一面。
她想告诉那个可怜的孩子,下辈子,要投胎到一家。
林颂又走了一会儿,被雨浇的头晕眼花。
她勉强抬头,想要看清路。
突然,一亮黑色的宾利撞开急雨,稳稳的停在她对面。
淮A66888。
是裴深的车。
后座的车玻璃缓缓落下,露出裴深漂亮的侧脸,他看着落汤鸡一样的林颂,下了命令:“上车。”
林颂恍惚的盯着他。
裴深面无表情:“等我请你?”
林颂不是矫情的人,上了车,安静的坐着。
她不明白裴深是什么意思。
分明挂了自己的电话,现在又突然出现。
裴深斜昵,林颂的身上湿透了,满身都是脚印,嘴角和额头都破了,素来锃亮的眼眸此刻灰寂一片,没了往日顽强的生命力。
“哭了?”
裴深察觉她发红的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
林颂只是沉默着。
“我已经找了大夫去给你表弟做手术了。”裴深突然说。
林颂终于动了一下,错愕的看着他。
裴深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雨水味,不疾不徐的说:“鉴于裴氏股价涨了不少,我想了想,那件礼物或许太轻了,就送你个别的吧。”
林颂瞳孔颤抖,肩膀松下去,像是重新学会呼吸般急喘着。
她捂住嘴,眼泪大颗的落在手背上。
谢谢,真的谢谢。
她真的已经绝望了。
裴深敛眸。
赵晨阳在后视镜看着,也有些唏嘘。
他从小过得也苦,这会儿倒是有些同情林颂。
不是真遇到难处,谁不想轻松的活着。
过了一会儿,林颂冷静下来,鼻音很重也很诚恳:“裴先生,真的谢谢你。”
“哭完了?。”
林颂用力的揉着眼角,裴深瞧见她发红的肌肤,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眼睛不要了?”
林颂忍着疼收回手,没说话。
裴深也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了过去。
林颂盯了盯:“这是?”
裴深风轻云淡的说:“把这个交给沈长川吧,里面是他想要的东西。”
林颂疑惑的眨眼。
沈长川想要的东西,无非是祁姝的艳照,那这U盘里?
她不敢往下想。
“裴先生,我不想知道这U盘里是什么,但我交出去,不就承认我真的伤害了祁姝吗?”林颂绷着脸,“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裴深冷笑:“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有没有重要吗?重要的是沈长川觉得你做了,那你就是做了。”
林颂咬牙,这话没错。
她本来就没有清白。
“你想好了。”
裴深幽幽的说:“这U盘你现在不要,以后也不会给你了。”
林颂苍白的眼底一现决心,将U盘接在手里。
裴深浅浅一笑。
但林颂不是傻子,裴深可是沈长川的表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可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自己,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裴深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道:“林记者,我说了,我不做无名的慈善。”他微微伏身向旁边的人,“我给你的任何好处,都是标了价码,要还的。”
林颂缩身,复杂的低下头。
‘咔哒’
车锁被打开。
林颂知道自己该走了,便下了车。
“对了。”
裴深顺着车窗淡笑:“回去试试那件礼物,我觉得还是很适合你的,别总把自己弄得那么无聊,学点花样,以后也用得上。”
林颂咬唇,别扭的皱眉,目送裴深离开。
裴深的话像是提点,他走后,沈长川看向林颂的眼神更加厌恶。
他或许在厌恶自己曾经爱上过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厌恶那段想不起来的经历。
甚至厌恶其中的自己。
他是沈家独子,是上流社会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天之骄子,居然和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纠缠了整整十年!
每当沈安安和他说起从前,说到他为了林颂做过的傻事,他都反胃。
林颂,简直是他前半生的污点!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把相机交出来。”
沈长川压下怒火,想要和林颂谈判。
那生硬疏离的语气,让林颂蓦地恍惚。
她早已认清现实,却不想现实比想象中的还残酷。
“哥,嫂子不会做那种事。”
沈安安看不下去,替林颂辩解。
“你要是再叫她嫂子,别怪我把你也扔出去!”
沈长川忍无可忍。
这一年,他不知道听了多少这种话,心里的厌烦疲倦几乎要涌出来。
林颂到底给安安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样是非不分!
难道一个非要挤进他回忆里的陌生人,比得上祁姝的真心付出!
祁姝才是在他低谷时生死不离的爱人!
林颂,就是个泡影!
沈安安不肯,哽咽道:“你不记得可我记得,我见证了这十年的一切,嫂子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不信她,难道还不信我吗?”
“安安,别再替我说话了。”
林颂心灰意冷,她不想在回忆里做小丑,也不想连累沈安安挨骂。
“沈长川,我不知道相机在哪儿,事情也不是我做的,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查啊,如果有证据证明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拿我这条命,还她!”
林颂扬声,像是下了死一般的决心。
她说完,转身往出走。
命?
沈长川愣了一下,盯着林颂的背影:“你的命一文不值!”
林颂站定,回过头,眼底一滩死水,恰如此刻早已冷透了的心。
“沈长川,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也永远都不会后悔。”
永远都不会后悔。
沈长川的脑海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一片盘旋的虚无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样兴奋期待。
为你做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仿佛看到了一双赤满热泪,写尽爱意的眼眸,却看不清是谁。
心脏砰砰直跳,等回过神来,沈长川诧异的发现自己满身冷汗。
他无数次希望林颂就这样消失,永远别横在自己和祁姝中间,用她那莫须有的执念折磨着三个人,可刚才看到那个背影,沈长川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安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沈长川正了正心神,让自己重新冷静:“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甘愿给那个女人做垫脚石,为了她和全家闹翻,养着她那一大家子的吸血虫?这是你希望的?”
沈安安心酸至极,忍不住厉声道:“那祁姝就是什么好人了?明知道你当时有女朋友还不要脸的贴上来,她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三!”
“安安?”
沈长川闻声看过去,心头一急。
祁姝站在门口,清秀的脸上满是憔悴,她盯着沈安安,不可思议的说道:“安安,我们好歹相处了一年多,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沈安安看她就烦,不服道:“难道不是吗?”
“我和长川真心相爱,怎么就是小三了?”
祁姝抓着胸口,语气颤抖:“林颂的从前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一年来她每次纠缠,我都忍着受着,我和长川确定关系的时候,他俩已经分手了,这你都是知道的啊?”
沈安安丝毫不留情,伶牙俐齿道:“当时我嫂子是昏迷了,不是死了!算了,别在这里装深情,我听不下去,恶心!”
祁姝看了一眼沈长川,像是承受不住沈安安的敌意,转身跑开。
沈长川心焦如火,扬起手就要打在沈安安的脸上。
可沈安安扬着头,躲也不躲。
看着从小一起的妹妹,沈长川到底是没下去手,去追祁姝了。
沈安安吸了吸鼻子,她才不在乎祁姝死不死呢。
拿出手机给林颂打电话,可那人手机却关机了。
沈安安心一慌。
曾经爱的那么深的人,如今反目至此,肉做的心怎么能承受这一次又一次的磋磨!
沈安安赶紧跑去二楼客房。
她怕林颂再次自杀!
......
客房里,满地狼藉,行李箱也被打开了,连贴身衣物都沾满了脚印。
林颂坐在床边,毫无生气。
她攥着手心的吊坠,看着被水泡皱的相片,眼神有些空洞。
“嫂子。”
沈安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林颂抬头看去,昏暗的房间透着走廊的光,沈安安站在门口,瘪着小嘴儿,走进来坐在她身边,亲昵的搂住她的胳膊。
林颂看着身畔的少女,有些心酸的笑了笑:“沈长川说了,以后别叫我嫂子了。”
“我不管!你就是我嫂子!那个祁姝算什么。”
沈安安反驳:“一个趁你昏迷上位的小三,我真服了,失个忆,怎么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眼瞎心盲,被祁姝哄得团团转,把你的好全忘了!”
话听在耳朵里,却疼在心上。
林颂满眼凄冷,越回想从前,就越可悲现在。
想不到,她和沈长川也有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沈安安瞧见她手腕的旧疤,狰狞扭曲,像是条蛇盘在那里。
那是年幼时一次次割腕造成的。
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林颂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等事情查清楚,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林颂察觉到她的视线,疲惫低声,对沈安安心软道,“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你别担心。”
沈安安很难耐,她知道林颂的性格,像根倔强的野草。
她顿了顿,才迟疑的说道:“查不清楚的,这游轮上没有监控。”
林颂一僵,猛地抓住沈安安:“你说什么?”
今天在场这么多京淮的上流权贵,宴会的承办方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安全和火险问题本应该放在第一位的,游轮上怎么会没有监控!
沈安安忍不住落泪,哭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本来是有的,但是......表哥,裴深他也在,嫂子你知道的,他的影像物料除了合作媒体,从来不外泄,所以主承办方提前关了监控。”
林颂的脑袋嗡鸣不断。
她知道裴深对信息物料把控极严,却不想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说最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从一开始就没有!
沈长川的一再逼迫,只是因为他主观的武断!
祁姝受伤,自己早就被判下了死刑!
下午回了出版社,孙老板一听没拍到照片,气的一个腾身把椅子都拱翻了。
林颂又说自己搞到了裴深的专访。
孙老板紫茄子般的脸一顿,又将椅子扶正,对她说:“坐吧。”
林颂避重就轻的说完,孙老板松口气,有些苦恼的说:“先前联系我的那人也没消息了,尾款是够呛了,好在预付金也没追回,。”
林颂咂嘴,人都被裴深解决了,肯定没消息了。
“还得是你啊,我的大头兵。”
孙老板恢复了脸色,对林颂赞许:“就冲这篇专访,你这月奖金翻倍!”
林颂松口气,提出预支工资。
孙老板有些为难,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行,谁没有个难处呢。”
林颂知道素笺现在运转困难,半年前就开始裁人了,孙老板能答应她,多半是冲着这篇专访,道谢后起身去了医院。
短短半个月,赵晓宁就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少年昏睡着,满脸痛苦。
林颂问护士陈秀珍有没有来过。
“来了,看了一眼,然后把你上次买的水果给拿走了。”护士都看不下去,“什么妈啊。”
林颂语塞,不是滋味的一笑。
“请问捐献者现在有眉目了吗?”林颂又问。
护士为难的说:“有是有,不过昨天突然反悔了,上礼拜那个捐献者也是,配型前一天打电话来说不捐了。”
林颂一怔,反悔了?
护士见她憔悴,于心不忍:“你别着急,我们还联系了一个,应该能捐。”
林颂只怕赵晓宁等不到那一天。
但捐献是自愿,她不能强求人的善心。
捐是情分,不捐是本分。
正想着,护士又接到一个通知,连她都纳闷起来:“又反悔了?”
这都是第三个了。
“林小姐......”护士犹豫。
林颂苍白的嘴角一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次是常情,两次是巧合,三次那就是人为了。
林颂和护士道谢,随后走出医院给沈长川打电话。
打了四次,都没接。
林颂站在艳阳下,压抑的很。
真行,真够狠的。
这就是要赵晓宁的命。
她牙关打颤,无力的低下头。
不交出祁姝的艳照,沈长川不会罢休。
但没有的东西,怎么交?
......
另一头,沈长川看着未接显示,嘴角一勾得意。
林颂是犟种,那就看你什么时候能低头!
“小川?”
睡醒的祁姝从书房走出来,她穿着真丝内衣,肩头玉莹莹的,带着慵懒的性感。
沈长川将电话息屏,把她搂到怀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祁姝乖巧:“刚才听到你电话响。”
沈长川见她纯白的像是一张纸,心生怜惜,更恼怒林颂敢在这张纸上乱画。
他低声说道:“你放心吧,照片很快就能拿回来了。”
祁姝想了想:“其实......林颂那么做,也是因为爱你。”
“我才不稀罕她的爱。”沈长川捧起祁姝的脸,凑近些,“你才是我的爱人。”
祁姝噗嗤一笑,想要躲开,却被他捉住唇,爱昵的亲吻起来。
祁姝唔唔了两声,很快顺从的抱住他的脖颈,呼吸也乱了。
沈长川有些着迷她的喘声,伸手去剥她的睡衣。
“好啦。”
祁姝推开他:“我下午还要去趟公司呢。”
沈长川委屈的盯着她,像是只粘人的大狼狗。
“我晚上回来补偿你。”
祁姝偷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
沈长川点头答应。
让司机送走祁姝后,沈长川打算去公司,刚出门就瞧见了街对面的林颂。
那女人眼珠遍布着血丝,万年不变的一身打扮,只是头发梳成了高马尾,午后的风吹扯着衬衫,勾勒出她异常消瘦的身型。
沈长川挑眉,林颂径直走了过来。
“怎么着?打算把相片交出来了?”
他笃定林颂是来服软的,漫不经心的掏出烟来。
林颂紧盯着他:“三个捐献者都反悔了,是你做的?”
“对。”
沈长川坦荡的承认了。
他就是要嚼碎林颂的硬骨头。
“不过我也懒得和你纠缠,只要你交出照片,我就撤手。”沈长川冷笑,“保管那个病秧子能上手术台。”
林颂知道解释没用,沈长川是不会相信的。
赵晓宁的病情迫在眉睫,她只能行险招。
“看来你也没那么在乎祁姝啊。”林颂突然说。
沈长川皱眉,瞧着女人那不驯的模样。
那双烁亮的眼让他蓦地恍惚。
脑海中的浓雾升腾,沈长川依稀在回忆中瞧见个人影。
大雪漫天,拎着刚出锅的豆沙包站在那里,是在等自己?
心脏像是被攥住,沈长川脸色一白。
等回过神,他诧异发现自己手心的汗,虚脱的像大病了一场。
“你什么意思?”
沈长川变得烦躁不堪,难以冷静。
林颂字字铿锵:“你既然认定了祁姝的艳照在我手里,就不该逼我,赵晓宁要是真的死了,我林颂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不怕。”
沈长川眼神错愕,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林颂还敢强横!
这女人是疯了吗!
他扯过林颂的领子,咬牙威逼:“林颂,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
“当然!”
林颂神色极冷,一点点的掰开沈长川的手:“我只是来告诉你的,要是赵晓宁死了,你就等着祁姝的艳照满天飞吧!”
沈长川汗毛倒竖:“你敢!”
林颂狠厉道:“你不是说我卑劣吗?不信你就试试!”
她说完,转身离开。
沈长川盯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自信坍塌,这女人......难破!
就像是一块被霜雪包裹的石头!
沈长川头一次慌不择路,不行,不能让她走!
沈长川大步过去,强硬的将林颂拽回屋里!
周围的佣人瞧见,都害怕的后退。
林颂摔在地上,纤细的骨头和地砖发出骇人的响动。
沈长川狰狞的按住她,对视间,看到她瞳孔里愤怒的自己。
他分不清是为了祁姝还是要赢过林颂!
他不允许自己输!
只是突然脑中刺痛,耳畔依稀响起人语。
林颂,我一辈子都输给你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沈长川的脸色轰然惨白,羞愤到恨不得杀了林颂!
林颂不明白沈长川为何突然失控。
“你有种!”
他歇斯底里的说:“那就也让你尝尝,被人拍L照是什么滋味!”
林颂出了沈家,游魂一般的走在街上,外面闷热,她却一阵接着一阵的打哆嗦,仿佛置身冰窖。
亲情无望,爱情也没了,百事缠身。
她像是站在十字路口,往哪里走,都是死胡同。
相机到底在哪儿。
就算找到了,沈长川会相信自己吗?
听说为了照片,他不惜雇佣了打捞队,在平江搜寻,生怕自己将相机扔进江里。
他好爱祁姝。
爱的让林颂都有些诧异。
被沈长川守护的那十年像是一场梦境,如今梦碎了,她必须醒过来。
林颂收到公司发来的消息,她这才想起今天没有请假,单日工资和全勤没了,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笑了笑,觉得人生真是糟透了。
林颂回了苏澄的家,又喝了几罐啤酒才睡了。
苏澄傍晚回家,给她盖了被子,没舍得叫醒林颂。
两人从小学就认识,她知道林颂心事重,又不爱诉说,暗暗叹了口气。
林颂半夜醒了两次,难受的一直吐,隔天十点多才醒,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她要去壹品街的早餐店。
那还是几年前,姨妈痴缠沈长川掏钱开的店。
陈秀珍昨天被打了,今天起不来床,手机里收到一堆消息,催着她去看店。
林颂倒是不在乎陈秀珍,只是表弟晓宁的病需要很多钱,姨父不赚钱,赵晓海就算不进局子也指不上,除了自己的工资,只有这个早餐店的收入了。
她收拾了一下去了店里。
陈秀珍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沈长川给她的钱一点没用到正地方,店铺的门脸很粗陋,只雇了一个师傅,唯一的营利点,也只是比别家店铺高一些的餐价。
至于当初余出来的钱,估计都被赵承德和赵晓海挥霍了。
生意很差,林颂在店里待到下午也没有食客。
她不停的联系着人脉,裴氏集团没有预约是进不去的,何况自己是娱记,要是能打听到裴深的住处,或许可以见他一面。
但林颂心里也没谱,万一相机真的不在他手里,自己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正郁闷着,店里突然进来几个人。
林颂以为是食客,抬头却一愣。
“你们要干什么?”
来的几个人没说话,四处看了看,带头的一把掀翻桌子:“给我砸!”
......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家大型药店里,正进行着拍摄。
裴氏药业的董事长裴深亲自莅临,检查着自己旗下出售的药,还体贴的嘱咐一个来买药的孕妇,一定要注意药品的摄入量。
那孕妇盯着裴深的脸,有些羞赧。
旁边,华尚的几个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了他。
整个药店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裴深穿着一身常服,顺手抱起来华尚安排好的五岁小孩儿,笑的灿烂,像是亲爹。
突然,赵晨阳凑过来,摆了下手。
那几个记者立刻放下了相机。
裴深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走过去擦了擦手,冷淡道:“怎么了?”
赵晨阳附耳说了几句。
裴深将湿巾扔到垃圾篓里,眼底清冷:“确定是沈家的人?”
赵晨阳点头:“已经有路人报警了。”
裴深垂眼:“把人带走,剩下的,你去安排。”
“是。”
赵晨阳应声。
......
林颂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夕阳了,那血红的光洒进来,让人压抑。
她只记得来人把板凳抡到了自己的头上,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扶额,却摸到了略微湿润的纱布。
“嘶。”
林颂吃痛,仍旧觉得头晕目眩的。
赵晨阳闻声看过去,对着椅背后的人低声道:“裴总,人醒了。”
林颂听到动静,起身看过去。
这里不是医院,倒像是一间奢华的办公室,她正坐在一张Baxter的皮革沙发上,这是个意大利的家装品牌,看样式,起价也要二十万。
“店铺那边呢?”
“都处理好了,今天砸店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旁边的赵晨阳依言答道。
林颂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跟在裴深身边的那个助理吗?
那这么说,椅背后的人。
裴深!
林颂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裴深,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脸阴沉的沈长川走了进来,他和林颂对视一眼,强忍着怒意,走去了那椅子旁边。
“哥。”
“你怎么回事?”
椅背后的人语气冷淡的说。
沈长川迟疑,伸手指着林颂:“她昨天还让她姨妈跑到沈家大闹一场,还伤了小姝,我派人砸了她家店怎么了?再者说了,那店本来也是我掏的钱!”
林颂猛地攥拳。
还真是沈长川找人做的!
“我今天在壹品街有拍摄你不知道?裴氏的新药马上就要发售了,你偏挑今天动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砸她,还是砸我?”
裴深说完,伸手将一个九阶魔方放在桌子上,啪地一声,震得沈长川满脸为难。
“哥,我也是着急,相机找不到我......”
“沈长川,相机的事我已经答应你了。”
迟迟未开口的林颂泠然道:“你他妈的两天等不了?”
沈长川斜昵,大步走过去,刚才在裴深处受得气这会儿全部发泄了出来。
“等不了!还不是你不识抬举!”
沈长川怒目:“你要是真想交出相机,当天就应该给我了,一拖再拖,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却让你姨妈来闹,林颂,你到底在耍什么手段!”
林颂冷笑,非要把姨妈的罪过安在自己头上,不过是为了给泄愤找理由。
她也是被沈长川拼命保护过的,上学时那个霸凌过自己的人,至今还在监狱里蹲着,敢伤害沈长川心爱的人,砸店都是轻的了。
“手段?我要是真耍手段,祁姝的艳照早就满天飞了,何至于等你来砸店!就算相机找到了,也是干净的!”
沈长川一把拎住林颂的衣领:“干净的?你以为我会信你,林颂,等我找到证据,不会让你好过的!”
恋人变敌人,爱意变恨意。
林颂此刻壁垒高筑:“如果相机一直找不到呢?你能拿我怎样?”
赵晨阳听到这句话,略有迟疑的看了一眼椅背后的裴深。
那人伸着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
沈长川切齿:“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耻!你以前从我这里得了那么多好处,到现在还不死心,你怎么这么恶毒!我怎么会被你这种女人一次次的蒙骗!”
林颂已经不想纠结以前的事了,没什么意义,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我说了,我没有拍祁姝的艳照!”
“行,行!”
沈长川气急,左右看了一眼,直接拿过果盘里的水果刀递过去。
“你说你是无辜的,行!你有种!”
他厉声:“你要是敢切根手指,我就信你!”
闻言,裴深敲着扶手的手指,倏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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