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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后续+完结

易烟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

主角:谭七月谭三元   更新:2024-11-14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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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七月谭三元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七月谭三元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谭一两和谭二钱两步化作一步,走来小七月身旁,见着她没事,忙抬头朝惊得腿软的谭大妈说道:“娘,妹妹没事,妹妹没事。”

小七月虽然不是谭大妈的亲生女儿,但是从喂她第一口奶开始,她就真真的把她当做了亲闺女。

眼下她的腿还在发软。

她无法想象这孩子落地,她会是什么模样。

谭老爹也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刘氏,厉色道:“刘野菊!你差点摔死我女儿,我要将你抓去报官!”

刘氏有些心虚,但却硬撑着脸面,叉着腰昂首挺胸,脸的肉一横一横,“老谭家,你可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摔你女儿了?!”

谭一两抬头道:“我们都瞧见了!”

刘氏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没见到这小丫头好好的吗?你们一家人这是想合着伙来诬陷我?”

“你这个婆娘,真是不讲理!”谭老爹气得不行,急冲冲要动手。

谭大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拦了下来,扭头朝谭一两唤道:“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带进屋。”

“是,娘!”谭一两高声应道后,带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快步走。

知道自己闯祸的刘氏转过身,打算偷偷溜走。

谭大妈二话不说,转身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

别看她体型不大,但力气不小。

这一拽,直接把刘氏疼的呜呜叫。

“放开,快放开!”

谭大妈却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嘴里还凶道:“平日里让着你,那是我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今个你竟敢欺负到我女儿上来,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氏是个欺软怕硬的,一边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喊:“来人啊!老谭家的要打人了!救命啊!”

然而,今个也是奇怪,明明才大早上,黑泥路上竟一个村民也见不着。

就连隔壁的陈大妈好似也不在家。

只能说她这个婆娘比较背时。

谭大妈早年可要比刘氏要泼辣,打起人来,又狠又准,直接两耳光上去。

打得她脸颊红肿,头脑发胀。

刘氏不再叫了,怔怔看着谭大妈。

谭大妈抬脚朝着她的屁股一踹,“给我滚!滚!”

刘氏本就底盘宽,这一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她虽然心底不服气,但一个人也打不过两个,直接连滚带爬跑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谭大妈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砸了过去。

刘氏脚一跳,石头落了空。

谭老爹本还想追上去,又被谭大妈拦下,“不必去,这种人,自有天收。”

谭老爹虽然还很不服气,但是不敢不听自个媳妇儿的话,咬着牙忍了下来。

谭大妈拉着他进屋,“走,今天三元回来了,别冷落了他。”

“好。”谭老爹脸色一下好了许多。

两夫妻搀扶着进屋。

刘氏离开老谭家,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早就把谭大妈骂了个一遍。

今个她是寡不敌众,若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

她走着走着,一时没注意脚绊到了一块大石头,脸朝下摔了下去。

地上正巧有一块尖尖的石头,随着刘氏扑来,那石头直接戳进了她的眼睛。

“啊!”

一声痛呼响彻天际。

刘氏眼睛鲜血直涌,触目惊心。

许是太痛,没过多久,她便晕死过去。

老谭家那边还一无所知,早就扫去了刚才的不悦,都沉浸在老三病好的喜事中。

“三元,李大夫当真说你的病好了?”

谭老爹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说道。

“是的,李大夫说我已经不必用药了,所以不需爹再去送铜钱。”谭三元十分知礼地将夹来的菜吃掉,细嚼慢咽的,完全不像是农家孩子,甚至还带了一丝贵气。

谭老爹欣喜不已,扒了几口饭,“好好,真好,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不仅你二哥不傻了,连你的病也好了。”

谭一两在一旁笑道:“是啊,爹,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来了?”

谭老爹喝了一口白水汤,笑道:“什么来不来的,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是,爹!”谭一两应着,看向谭三元,“三弟是不是以后就住在家里?”

谭三元点头,“嗯,没错。”

谭一两欣喜不已,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哥几个又可以住一起了!”


谭老爹一听,摸着后脑勺笑道:“他啊,最近正思量着怎么把他的大灵芝给卖了。”

“大灵芝?!”白掌柜双眼又泛光了。

谭老爹点头,“没错,我们在山上采的,虽然不多只有一个。”

白掌柜走近他笑道:“老谭,要不这样,你把大灵芝卖给我,我给你二十两银子,然后你让你儿子来我铺子里当学徒,除了管吃管住,我每个月再给他五十文铜钱,你觉得可好?”

谭老爹诧异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掌柜的,你当真不是开玩笑?”

白掌柜摇头,“我膝下无子,现在年纪也大了,在这平阳县除了这个当铺,还有一家药房,还有三家米店和两家布庄,实在是忙不过来,正巧让你儿子来帮帮我。”

谭老爹受宠若惊道:“我这个二儿子才十二岁啊!而且以前是个痴傻,识不了几个字。”

白掌柜笑道:“无事,不懂我可以教,这样,你让他明日来我这里一趟,让他在前面药材铺子里找我,我平时若是不在典当行,就会在那儿。”

谭老爹见他如此热情也不好推脱,“那好,我让他明天来试试,若是做得不好,您可别嫌弃。”

白掌柜笑着点头,“不嫌弃,不嫌弃,记得把那大灵芝也带上。”

谭老爹点头,与他谢过之后,转身离开。

今个这一趟,虽然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谭老爹更能确定,他家这个三儿子身份绝对不简单。

明明不简单,却又流落到他们这穷乡僻野,绝对不是什么被抛弃,这样的情况,要不是大富人家走丢的孩子,要不是被仇家追杀的孩子。

为了安全起见,谭老爹决定在遇着靠谱的人之前,一定要把嘴巴把牢,无论怎样都要护着谭三元的身世。

他想着,将玉佩藏得更深了。

回去得路上,谭老爹特地去了白掌柜家的药材铺子。

等走到药材铺子门口的时候,谭老爹才突然想起来,那陈大妈的大儿子也是在这家药材铺子做学徒。

叫啥来着,叫药万堂。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谭老爹轻点下头,脸上满是笑容,以前的时陈大妈总是吹嘘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说这里的掌柜十分喜欢她儿子,她儿子一定会成为药材铺子的伙计,甚至还能当上大夫。

没曾想,他家二钱也要当学徒了,还真是缘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骂声,是药材铺子后门传来的。

尖锐的女声,听着人头皮发麻,“死老太婆,谁让你来铺子的,滚滚,滚!脏死了!”

这个人就是陈大妈的大媳妇,陈家大媳妇是这个药材铺子一位老伙计的女儿,虽算不上富贵,但是从小在这县城长大的,眼皮子高得很,十分瞧不起她这个穷乡僻野里出来的婆婆。

陈大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趾高气扬得意的模样,在大媳妇面前就像个小鸡仔一样任由她骂着,大气都敢出。

“老大家的,我这不是来给你送汤吗?”

“汤?这也叫汤?这汤狗都不吃!”

“那我下次再送点别的来!”

“滚滚,滚,回去把衣服洗了先。”

“是,是,是。”

陈大妈哈着腰,连连应着

谭老爹远远看着,只是笑笑未说话,转身离开。

这回去之前重要的是买盐,他把自己手里剩下的银子花了一大半,买了一小把的盐,若是换做普通人家可以吃上好几个月了,但是他打算都用来做酱菜。

也算是一次大手笔,不过那酱菜做好了,可以吃上一年半载了,总归是饿不死。


从老谭家的烂地离着他们家也不远,也就几百米不到。

陈大妈很快便到了,见着一排排种满菜新翻的地,心中又是一顿火,大步上便是一通乱踩。

“我让你们种,让你们种!”

“这下看你们还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哼!”

很快谭家兄弟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就都没了。

陈大妈看着自己的成果,擦了一把汗,笑得得意,随后来到水潭边,往里瞅了瞅。

今个的确是有些奇怪,平日里这烂地的水潭就是一滩黄泥死水,可现在却是清澈见底,阳光照着里面的水草,一片碧绿。

陈大妈走近了一些,往里看,只见水草间游过了几条鱼。

那几条鱼甩着黑亮黑亮的鱼尾,仿佛在说:“来,吃我吧,吃我吧!”

陈大妈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手去抓。

那鱼儿也乖,见着手来了也不躲,被陈大妈抓个正着。

“哎呀!鱼啊!”

陈大妈看着手里得鱼,笑得合不拢嘴。

鱼儿大概有一斤多重,是一条草鱼。

陈大妈抓在手中,笑眯眯看着。

鱼儿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老谭家的烂地还当真出宝贝了!”

陈大妈看着鱼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鱼突然张开了嘴巴。

一张犹如鳄鱼嘴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都是尖牙齿,恐怖骇人!

“啊!”

陈大妈大吃一惊,猛地将鱼甩开!

然而那草鱼已经咬住了她的嘴。

陈大妈痛得拿手去拽,却怎么也扯不掉。

一番挣扎之后,鱼是拽下来了,但她那张嘴已经稀烂了,鲜血直流,痛得她满地打滚,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

等她再去朝水潭看时,早已不见那些鱼。

她惊骇不已,直接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老谭家一家正围在一起吃午饭。

谭老爹说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去学堂的事。

封平村虽然人不多,但是有一个小学堂,可供五岁到十五岁孩子上学。

以前他们家穷,只能在门外偷听,所以谭老爹手里有银子了,第一件大事就是送他们去学堂。

谭老四谭老五年纪小,不太懂,歪着头问道:“爹,为什么一定要去学堂呢?”

谭老爹摸着他们的头笑道:“你爹我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有一句话还是听说过的 ,那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辈子种田是出不了头的,还是要去学堂,去念书,去参加科考。”

说罢,朝隔壁瞅了一眼,“你们瞧陈婶子家的两儿子,不就是念了书所以才在镇上找到了活。”

谭老四和谭老五似懂非懂。

谭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反驳,也算是答应了。

随后谭老爹又道:“再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造房子!我们现在银子也不多,但是你们现在有妹妹了,总归还是要给你们妹妹造一间房出来。”

谭一两连忙站起来笑道:“爹,我们可以去山上砍树来造,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谭老爹瞥了他一眼,“这山上的树哪是你说能砍,就能砍的。”

谭一两凑过来说道:“爹,这有主的树我们不能砍,就砍那些没主的。”

谭老爹恍然,“你是说深山里的那些?”

谭一两点头,“没错。”

谭老爹脸一沉,“不去,那里都是财狼虎豹,去了还能有命?!”

谭一两有些泄气,“爹,试一试,就试一试。”

“不行,别房子没造好,命就好了。”谭老爹直接否定了他。

谭一两本还要说的,只听到外面有人唤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婶被豹子咬了!”

谭大妈一惊,抬头问道:“这陈婶好好的怎么被豹子给咬了?”

谭老爹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嗯,去看看,陈婶虽然嘴碎,但终究是邻居,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谭大妈说着,将怀里睡着的小七月放床上。

谭老爹回道:“那好,他娘,你先吃,碗留着我回来再洗。”

“嗯,去吧。”谭大妈应道,给小七月拉好被子后坐下来继续吃。

谭老爹拉开门,去了隔壁。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三元吃过饭后,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

原本熟睡的小七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紧紧盯着谭三元的背。

她抬起藕节一般的小手臂,轻轻拉了拉谭三元的衣襟。

谭三元感觉到了,微放下书,回头看她。

小七月弯着月儿眼睛,好似笑了。

谭三元一惊,这孩子是笑了吗?!


两天后。

谭大妈的酱菜好了。

谭老爹帮她把酱坛子搬到桌上,深吸一口气,嗅了嗅,“他娘,好香啊,这酱菜绝对不错。”

谭大妈笑眯眯地握着盖子,“你呀你,这都没吃到,就说不错,别到时候酱菜都坏了。”

谭老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笑得爽朗,“不会,不会,我媳妇儿做的酱菜绝对一顶一的好。”

谭大妈看着眼前这位被生活摧残得衰老皮肤黝黑的男人,心里不由的发酸。

当年,谭老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模样是好的,跟谭大妈也是相配的。

只可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饶不过所有庄稼人。

谭大妈是庆幸的,她虽比从前黑了一许多,但谭老爹却护住了她本就出众的容貌。

一张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个褶子。

所以,这么多年她就算过得苦,过得穷,也从没怨过。

谭大妈鼻子一抽,垂下头将酱盖子掀开,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她连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酱菜尝了一口。

这一尝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谭老爹急了,连忙拿着袖口给她擦着眼泪,“他娘,别哭,别哭,酱菜做坏了,就做坏了,我们家里还有菜,日后我们再做,再做。”

谭大妈哭着哭着,抬眸弯着湿润的双眸,哽咽道:“他爹,好吃,好吃。”

谭老爹没听清,“他娘,你说什么?”

谭大妈抽泣了一下,夹了一块递给谭老爹,“他爹,这酱菜好吃,比我以前做的都要好吃。”

谭老爹这回听清楚了,一口咬下她递来的酱菜,细细嚼着,渐渐的露出震惊的模样,“怎么这么好吃?!”

那味道不仅咸香可口,还有一丝丝清甜,吃在嘴里不辣嘴,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菜的软硬也刚好,咬在嘴里脆脆的,但却又不费牙,每咬一口,就感觉一股清泉涌入唇齿间。

他吃完之后,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嚼在嘴里,感觉多年的疲惫感一下全部消散。

果然,美味的东西,的确能使人心情愉悦。

“怎么样,他爹,是不是很好吃?”谭大妈笑着说道,声音还带着哭腔。

谭老爹连连点头,又吃了一块,“好吃,好吃,真好吃,他娘,你真厉害。”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若不是种了这么多菜,哪能让我们做酱菜。”

谭老爹摸着后脑勺,“这菜还是一两和二钱种的。”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谭一两和谭二钱从菜地里回来了,“爹,娘,菜园子里的菜我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没以前长得多了,但是够我们吃了,等再晚些,我们再种上白萝卜和白菜。”

“好好,好,一两,二钱,你们快来试一试酱菜!”谭老爹朝他们唤道。

谭一两憨憨笑道:“爹,我们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说罢,跨着豪迈的步子,来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完之后,瞪大着双眸说道:“爹,娘,这酱菜怎么这么好吃!”

说罢,又要去夹。

谭大妈笑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娘酱了好几坛子。”

谭二钱听他们说着口水直流,连忙也夹了一块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话倒是没说几句,就是筷子停不下来。

谭大妈欣慰地看着他们,这几日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她想过了,若是酱菜能做好,她就弄一些拉到县上去卖。

她也不像卖鸡蛋卖得那么贵,卖得家家户户能买的起就行,毕竟她只求能吃饱穿暖,不求一夜暴富。

这时,闻着香味的几个小的也都围过来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是好日子要来的模样。

床上的小七月偷偷睁开的双眼,看着他们,嘴唇勾着,似又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谭大妈和谭老爹想着家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谭老爹推开门,进屋说着:“一两。”

谭一两抱着谭六斤走来笑道:“爹, 娘,你们回来了?”

谭大妈将小七月放回床上,朝谭一两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谭一两将谭六斤抱过来说道:“六弟弟好似饿了。”

谭大妈接过谭六斤,“那好,你去看看你四弟,五弟,让他们早些睡。”

“是,娘。”谭一两笑着转身离开。

谭大妈撩起衣服,给谭六斤喂奶,双眸看着前方出神,半响后说道:“这个万老四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嫁人了还不安份,真希望他们一家能有多远滚多远!”

她虽然是气鼓鼓说的,但是并非是气话。

三姐妹嫁到一个村,时常会碰着,糟心的事不少,能少见自然是最好。

许是她的声音比较大,小七月又听到了,小眼皮眨了眨,肉肉小手抓了抓。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谭三元正巧瞧见了,不知不觉停下来看着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都是那肉嘟嘟的小手,

他一下出神,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那小小的手掌。

谭三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上看着安静老成,是老谭家里这几个中最细心的一个。

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

他握着小七月的手,轻轻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边柔声缓缓道:“小七月,乖,睡觉。”

小七月听到这舒心的声音,双眼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位白净的小男孩,握紧了手,用力拽,若不是她身子小,感觉就要把他拽上来了。

谭大妈回头看到了,笑道:“三元啊,你七妹妹可喜欢你了。”

谭三元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来了,“小七月哪个哥哥都喜欢。”

小七月好似很赞同一般,挥了挥手臂。

谭大妈将谭六斤放在小七月一旁,笑着朝谭三元道:“三元,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谭三元点头,“嗯,是,娘。”

他晚上喝了谭二钱煮的灵芝汤,估计是气血补得太旺,所以睡不着。

谭老爹走来道:“三元,这几日你跟着四弟五弟他们去学堂如何?”

谭三元和老四老五才去了几天,所以也说不上好坏,里面先生教得东西,李大夫都已经教过他了,算是又重读了一次。

不过他不想让谭老爹失落,所以故意笑道:“回爹的话,很好,学堂的先生都不错。”

谭老爹欣慰地笑了,“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去后院了,他要把鸡笼子都收拾好。

谭三元转身进屋也准备睡。

他们老谭家的屋子不大,一共也才三间。

一间就是谭老爹和谭大妈带着小七月他们睡的,这间屋连着灶台,所以平日里吃饭也在这里。

另外一间放着两张床谭一两,谭二钱和谭三元都睡这里。

还有一间非常小,谭四文和谭五贯勉强挤着能住。

谭家一家人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了,虽然房子小,破旧,但是谭老爹十分勤快,三天小修,十天大修,所以即便老旧的房子,也从未漏过雨。

就像他说过,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什么本事可以,但是必须要能给妻儿遮风挡雨,你说是不是?

夜色渐深。

谭老爹忙到最晚,回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许久没睡。

他想了想院子里的鸡,想了想烂地里的菜,想了想池子里的鱼,想了想山上的杉树。

想了很多,把以后的事都默默想了一遍。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人嘛,就是要有一股劲,不服输,不信命,敢做敢闯,才有机会。

他想罢,翻身沉沉睡去。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

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

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

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

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

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

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

谭老四一躲,跑开了。

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得很。

他连忙回头笑道:“娘,起风了,起风了。”

随后数道风朝谭大妈这边吹来。

道道风凉酸,一下解了所有暑意。

谭大娘不禁笑道:“瞧瞧,瞧瞧,没想到我这嘴说起话来还挺准的。”

“谁让你是我娘呢?!”谭老四嬉笑说着,许是听到了谭老爹的脚步声,朝村门口跑去。

“爹!爹!爹!”

谭老爹连忙上前抱起乖巧懂事的儿子,笑道:“怎么,你惦记爹给你带来的好吃的?”

谭四文朝谭老爹身后瞅了瞅,“哪有,我不过是想爹了。”

谭老爹刮了一下谭四文的小鼻梁,笑道:“好好,好,爹这就拿给你,来来。”

他说罢,将谭老爹放下,从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

油纸里包着几块杏干。

这杏干虽然没有糕点那般贵,但是生津止渴,甜甜酸酸,味道也不错。

谭四文顿时一喜,笑道:“是杏干,是杏干!”

听到声音的谭五贯也跑了出来,“四哥,四哥,什么杏干?”

谭四文指着谭老爹手上的油纸,笑道:“就是这个,这个。”

谭五贯连忙抬头看去,想着杏干,口水都要流下来。

谭老爹朝屋里走,“走吧,叫大哥他们一同来吃。”

“是,爹。”两个小家伙虽然贪吃,但是却都十分懂规矩。

长幼有序,谭老爹还是教得很好的。

老四和老五牵着手一同跑到里屋,唤道:“大哥,二哥,三哥,吃杏干了。”

谭一两抬头,他正在跟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学认字,还在兴头上,笑道:“好,你们先吃,我们这就过去。”

“是,大哥。”

两个孩子,又光着脚跑出去了。

谭三元缓缓合上书说道:“今个,就到这里了。”

谭一两还有些没学够,“这就不学了。”

谭二钱瞅过来,笑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做大将军吗?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念书?”

谭一两正色说道:“你傻啊,这世道上,哪个将军不能不识字,这不识字怎么能学兵法?”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早知道以前就好好念书了。

“也对。”谭二钱笑着点头。

谭大妈在一旁,笑道:“一两啊,你能这般想,今后一定能成为大将军!”

说着,逗了逗怀里的小七月,笑道:“小七月,你说对不对?你大哥啊,今后一定会成为风光齐月的大将军,到时候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们回家。”

小七月眨着圆圆的小眼睛,十分认同的模样。

她的哥哥,当然不会差。

这时,谭老爹进门道:“他娘,你又胡说了,别天天给儿子画饼。”

“爹。”谭四文抱着杏干,跟在后面,“娘没有胡说,娘说话可准了,今个说有风就有风。”

谭老爹当他是童言无忌,“好了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把杏干吃完了,帮你娘一起做酱菜!”

“是,爹!”

几个孩子,大的小的一人拿着一块杏干,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有的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不需大富大贵,只需一块小小的杏干,孩子们也能开心得笑成花儿。

谭老爹从来不吝啬这个,有能力给,就一定给。

所以,即便他们以前过得穷苦,几个孩子也养得开朗豁达,不自卑,不顽劣。

谭大妈起身,将小七月放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背背,笑道:“小七月啊,你先一个人玩一会儿,娘要去做酱菜了,到时候娘一定会给我们小七月做出全天下最好吃的酱菜。”

谭老爹探出头笑道:“他娘,在我心中,你做的酱菜一直都是最好吃的。”

小七月在一旁挥动着莲藕小手臂,表示她心中无数个赞同。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别贫。”

谭老爹笑眯眯起身,去洗菜的时候,不忘把白掌柜说要收谭二钱做学徒的事情说出来了。

谭大妈又喜又忧,喜是,这对于谭二钱来说的确是好事,今后若是干得不错,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忧呢,是毕竟孩子还小,一个人去县里,她当真舍不得。


谭老爹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啥子看!还不快去院子把那只母鸡给宰了,煮汤给你娘下奶!”

“好勒,爹!”谭一两摸着头,正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爹,我们家可就只有那一只老母鸡了,当真要宰了它吗?我们可还要指望着它下蛋啊!”

谭老爹摆摆手道:“宰了,宰了,这鸡一年上头,也没见它下几个蛋!煮了汤,你娘喝了妹妹好喝奶!”

“是哦,妹妹要喝奶,那好我这就去。”谭一两去灶台拿了刀出门。

这老谭家,父慈子孝,老子儿子一个比一个勤快,可就是穷得没米下锅,是这封平村数一数二的穷苦户,就连三岁小孩都瞧不起这户人家。

他们老谭家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倒霉。

到底有多倒霉?

种田,要不烂地里什么都种不出,要不种出了被水淹得一干二净。

种菜,菜被虫吃所剩无几。

养猪,猪跑了,还得赔猪钱。

养鸡,不是飞走了,就是不下蛋。

就连去池塘抓个鱼,都能掉水里,成落汤鸡。

所以他们一家就算是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也穷得吃不上饭。

谭一两举着刀推开后院门,找到那只瘦弱的老母鸡,准备抓住给宰了。

老母鸡远远瞧着谭一两来了,眨着眼睛跺了几下脚蹲下来,咯咯咯咯叫了起来。

谭一两连忙探头去看,只见老母鸡屁股下多了一枚圆滚滚的鸡蛋。

他一喜,伸手去掏那热乎的蛋。

谁知,老母鸡又咯咯叫了几声,屁股一翘,一个蛋扑通滚了出来。

谭一两惊呆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只见老母鸡昂着头,摆了摆尾巴,屁股底下好几个鸡蛋。

谭一两吓到了,双腿打着摆子朝屋里大声嚎嚎,“我的娘啊,这鸡成精了!”

屋子里的谭老爹听到了,劈头朝他骂来,“娘什么娘?没见你娘还在等着吃鸡啊!你鸡呢?”

谭一两扶着门,喘着气说道:“爹啊,那鸡成精了,见着我要宰它,一股劲把这辈子的蛋,一骨碌都给生下来了!”

“啥?”谭老爹竖起耳朵听着,“臭小子,你不会也跟你那二弟一样傻了吧?”

谭一两的脸顿时黑了,“爹,我是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说罢,一把拽着谭老爹往后院拖。

谭老爹一进院子,就看到老母鸡脚下二三十个鸡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滴个娘啊,这是要发啊!”

“这么多鸡蛋够我们一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谭一两躲在谭老爹身后,“爹,这母鸡一下生这么多,是不是成精了?”

谭老爹将儿子拽出来,“管它成精不成精,咱们有蛋吃不就行了。快!快把这些蛋都捡起来!”

“是……爹……”谭一两还是有些怕这一脸傲气的母鸡,但是他更怕他的老父亲,蹑手蹑脚拿起篮子开始捡鸡蛋。

在整个大成国,鸡蛋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在穷人家还是很稀奇的,大多舍不得吃。

他们平时穷得饭都吃不上,这只老母鸡还是村头里长家赔的,一年前他们的儿子打伤了谭老二才赔的,还叮嘱他们再饿也不能宰了这鸡。

这时,谭家老四,老五也被惊醒了。

他们纷纷朝院子里看去,见着满地的鸡蛋,笑道:“爹,我们有鸡蛋吃咯!”


“不去。”刘氏果断拒绝。

周大周二不依不饶,“娘,你还说你能徒手杀猪,却连个野猪都不敢逮,就是没用!”

刘氏听他们这么一说,脸皮有些挂不住,“谁说我没用?”

周大周二不屑道:“那娘去逮野猪啊!”

刘氏被他们套进去了,想都没想说道:“那好,那好,我这就去逮给你看看!”

“真的?”周大周二睁大着眼睛,欣喜笑道。

刘氏这下话都说出口了,下不来台,硬着头皮回道:“没错。”

周大周二一起笑道:“娘真厉害,要去逮野猪了,我们有野猪肉吃了咯!”

刘氏被他们这一夸,心都飞起来,打算去山上走一圈后回来,再骗孩子们说没有野猪了。

“娘现在就去山上,不过你们得乖乖听话,在家里好好等着娘。”

周大周二笑眯眯道:“是,娘。”

刘氏在家里拿了一把镰刀,就上山去了。

山上树林茂盛,空幽的天空传来鸟儿叽叽喳喳声。

刘氏也不是第一次到山上来,但是还是头一次一个人,难免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来到山下看不见的地方,蹲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才刚打算走,身后便突然传来唰唰声响。

刘氏心一紧,微微侧头朝后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头大野猪。

这头大野猪比上次追着谭一两的还要大,尖尖的牙齿泛着光,黝黑的毛发油光油亮。

刘氏惊在原地脚都软了。

大野猪看着她,就像看着仇人一般,脸上满是愤怒,大鼻孔一下一下吐着气。

刘氏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边朝退去,一边说道:“那个....那个....猪大爷,我只是路过,路过,你家那媳妇,不是我杀的,是那老谭家杀的,你要是想要报仇,就找他们去!”

人家大野猪哪里听得懂她话,跨着猪蹄子就朝她奔来。

刘氏连忙拔腿就跑。

大野猪奋力去追。

刘氏虽然身子骨一直都不错,但是哪里比得上大野猪。

没过多久就被大野猪给追上了。

大野猪也是有脾气的,没有直接上嘴,抬起前脚朝她屁股一蹬。

刘氏猛地朝前扑去。

这山地里什么奇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前方正是长着刺的草丛。

刘氏扑倒在草丛中,原本细嫩的皮肤上面四处是刮痕,痛得她直呼呼,“救命啊,救命啊!”

那大野猪许是也怕这带刺得草,一下不敢上前了。

刘氏虽然被扎得浑身是血,但是总算是保住了一天性命。

她长松了一口气,当真不敢再来了。

到了夜里。

老谭家的酱菜也切得差不多了,因为盐不够,所以只能腌制一小部分。

剩下的留着明日再腌制。

谭老爹第一天赶着去买盐,一大早就去了县城。

这次他特地带了谭三元的玉佩,想着寻一寻谭三元的家人,所以没有带上谭一两他们。

沿着街道谭老爹一共走了三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典当行。

这种珍贵的东西,典当行可能最清楚。


蝉鸣夏夜。

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老爷!夫人生了,生了!”

产婆刘大婶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孩,掀起帘子笑眯眯地从产房里走出来。

曹县令急步上前看向她手里的婴孩,问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刘大婶眯着眼睛笑着,“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朵千金。”

曹县令的脸瞬间白了,愤怒地瞪了一眼刘大婶,呵斥道:“有什么好喜的!又是一个赔钱货!”

这曹县令出生苦农,寒窗苦读中了举,成了这平阳县的县令,有一妻三美妾,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可唯独就在这子嗣上不如意,后院的四个女人一连生了十二朵金花,眼瞅着这十三胎就要落地,没曾想又是个女娃娃。

曹县令气得挥袖离开,匆匆回房,才刚进门,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产后血崩了!”

“什么?!”

这位曹夫人是曹县令的少年之妻,感情颇为深厚。

曹县令急得大步赶去,“快,快去叫大夫!”

只可惜,曹夫人血崩来得太猛,大夫还没到,就断了气。

曹县令悲痛欲绝,趴在曹夫人的床边痛哭流涕。

刘大婶抱着孩子走来,“老爷,这夫人走了,小姐咋办呢?她可还饿着肚子。”

曹县令擦了鼻涕眼泪,抬头看向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怒斥道:“这孩子是祸胎!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留不得!留不得!给我丢了!丟了!”

刘大婶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忙劝道:“老爷,这女人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哪还能怪到小姐身上?”

她说着,将孩子往前靠了靠,“老爷,你快瞧瞧这孩子一出生就眉眼带笑,不哭不闹,说不定是个小福星。”

曹县令侧头看着软塌塌还未睁眼的婴儿,有些心软了。

就在这时,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姨娘得知夫人去世,受了惊吓,小产了。”

“天杀的!这二姨娘才刚怀有身孕,大夫说这一定是个男胎啊!”

“什么?!”曹县令猛地站起身,不顾身后血泊中的妻子,朝外奔去。

当他赶到小妾屋里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二姨娘看病,嘴里还十分玄乎地说:“这男胎脉象稳,落得蹊跷,定是被府上什么东西给冲刹了。”

曹县令听罢,更加痛恨那个还未喝上一口奶的女娃娃,未多加思索,朝家仆唤道:“来人,把那孩子给我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是,老爷。”

家仆们应下,转身去曹夫人院里抱女婴。

刘大婶见着手里的婴孩十分不忍心,偷偷抱着孩子溜出了府。

刘大婶家住平阳县封平村,家境贫寒,常在县城中给大户人家接生,讨口饭吃。

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封平村自家大哥谭老爹的家中。

“大哥,大嫂,你们睡了吗?”

谭老爹慌乱开门,见着是自个妹子,一把将她拽了进来,“你来得正好,你大嫂生了,又生了个带把的。”

说罢,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谭一两忍不住又咬了几口,那模样好似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谭老爹也急步走来,笑问道:“咋样?味道咋样?是真的吗?”

谭一两一边在嘴里嚼着,一边回道:“好吃,爹,这真好吃。”

谭老爹摘了一根苦瓜,擦都不擦,直接一口咬下去。

苦瓜苦味浓郁,但是细细嚼着竟然有股清甜之味。

谭老爹一连又咬了几口,吃完之后说道:“买的普通种子,居然结出了上好的苦瓜!可真是稀奇事!”

相比这边慌乱的两人,谭二钱倒是淡定许多,他在一旁不咸不淡道:“爹,大哥,我想啊,这一定是老天爷赏的。”

谭老爹摘了几根辣椒放嘴里吃着,“你瞎说什么胡话,老天爷凭啥赏我们。”

谭二钱振振有词答道:“因为我们一家人心善啊!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应该就是如此。”

谭老爹朝他瞅了一眼说道:“好人有好报?你见哪个好人有天大富贵,你又见过哪几个坏人穷困潦倒,这种事情就别奢望了。”

谭二钱不懂了,“爹,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好人?”

谭老爹吃辣椒吃得流了一额头的汗,说道:“这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不愧于天,对得起自己就好,所以别扯着有的没的,我们庄稼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种地才是正道。”

谭一两和谭二钱一起点头道:“是,爹!”

眼下不管这些菜是怎么长出来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这些菜给收起来。

夏天天气热,若是晚了一些时日,已经熟透的菜怕是就不新鲜了。

冬瓜和辣椒还好。

冬瓜可以放些时日,辣椒可以让它再红一些,到时候又可以做一些剁辣椒。

丝瓜的话还可以留着老透了做丝瓜络。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黄瓜和苦瓜。

谭老爹和谭一两只带了两个背篓来了,把熟透了的全摘了,用了两趟才运回了家中。

谭大妈又再一次惊呆了,“他爹啊,咋一下弄了这么多菜来?”

谭一两笑道:“娘,这是我们地里长的。”

谭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我们地里长的,我怎么记这地里的菜是才种的啊?”

谭二钱从背篓里拿出几根黄瓜,笑道:“娘,就是我们前几日种的。”

谭大妈惊呆了,小跑过来,一个个拿在手中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天大的怪事,才种的,两三天不到就熟透了。”

谭老爹将背篓放下,“他娘,甭管这么多了,今个中午先给孩子们做几个好菜,让他们吃顿好的。”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怪事,谭家人的接受能力又长进了几分。

谭大妈忙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做个拍黄瓜,炒瓜炒肉。”

她话落,拿了几个黄瓜和苦瓜准备去洗。

谭一两连忙抢了过去,“娘,让我去洗,爹说了,你现在还不能碰冷水。”

谭大妈点头道:“那好,你去洗。”

谭一两拿着大木盆,装着苦瓜和黄瓜去洗。

谭老爹将背篓里的菜一一拿出来,一边拿,一边说道:“他娘,你说这么菜,我们咋吃呢?”

谭大妈蹲下来,跟着他一道拿着菜,想了想说道:“天气热,这些菜放久了也不好,不如我把这些菜腌了都做成酱菜吧。”

“酱菜?”谭老爹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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