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诗谢临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周诗谢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九喵有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四点的班车,六个人,六张硬卧。因为要照顾周诗,找列车长走的关系。顺利拖着宝贝疙瘩上车,谢临只觉比负重长跑还累,汗流浃背。也不知是不是找回了脑子,小姑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见人就问她新脑子漂不漂亮。一路上吓到几个大人,吓哭多少小孩,两只手数不过来。把人吓到了,她还特得意,叉着腰嘿嘿嘿的看着吓跑之人的背影。那模样,超级欠揍,又有些他看不懂的情愫在眼里。志得意满。为何是志得意满?由不得他深究,旅途要开始了,人还没拐上车,仍需继续努力。这货力气贼大,她想往东时,你拉她往西,就是一场重量级拔河较量。拔得你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可怕的是,她脸不红,气不喘,马步扎得还很稳。救命~!谢临瘫在床上,两眼无神。不气,不能气,她是媳妇,是自己选的媳妇。把...
《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周诗谢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下午四点的班车,六个人,六张硬卧。
因为要照顾周诗,找列车长走的关系。
顺利拖着宝贝疙瘩上车,谢临只觉比负重长跑还累,汗流浃背。
也不知是不是找回了脑子,小姑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见人就问她新脑子漂不漂亮。
一路上吓到几个大人,吓哭多少小孩,两只手数不过来。
把人吓到了,她还特得意,叉着腰嘿嘿嘿的看着吓跑之人的背影。
那模样,超级欠揍,又有些他看不懂的情愫在眼里。
志得意满。
为何是志得意满?
由不得他深究,旅途要开始了,人还没拐上车,仍需继续努力。
这货力气贼大,她想往东时,你拉她往西,就是一场重量级拔河较量。
拔得你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可怕的是,她脸不红,气不喘,马步扎得还很稳。
救命~!
谢临瘫在床上,两眼无神。
不气,不能气,她是媳妇,是自己选的媳妇。
把人气成河豚的某尸,此时高高兴兴的坐在靠窗的小座位上跟包子作战。
臭蛋说这个也叫圆圆,果然叫圆圆的都好吃。
是的,哄她上车,还有一个大功臣,半圆的包子。
好在离车站不远处也有国营饭店,又刚好有现成的包子卖。
不然,谢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帆几人已经麻了,分了床铺,各回各铺。
营长自己选的媳妇,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一个隔断包间分成两排床位,一排上中下三个,他们六人刚好。
两个下铺留给夫妻俩,方便谢临照顾周诗。
其他四人自主安排中铺和上铺。
吃了两个大肉包子,某人乖得不行,躺在下铺纹丝不动。
还别说,小丫头睡姿还挺得体。
规规整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俨然是有素养的大家闺秀。
安静时,乖乖巧巧,还真是个难得的小可爱,谁也看不出她智商有缺。
可是一张嘴,脑子直接从嘴巴出走。
谢临深深的松了口气。
只要熊孩子不闹,他累点也无所谓。
唯一的担心就是他训练或出任务时,这丫头该怎么办?
他算是看出了,这丫头虽然口口声声喊自己臭蛋坏蛋,但还挺黏自己。
她会扯自己的衣角,会听自己的话,不懂的也会问自己。
而陆帆几人,可以说在她眼里他们是透明的,她看不到他们。
除了问他们新脑子好不好看,没再有多余交流,连眼神都没有。
就像刚才,自己和她都是下铺,陆帆在她那边的中铺,张东在上铺,她却看不到两人。
嫌弃行李占地方,反手就往上扔。
一张铺扔一个,把陆帆和张东砸得七荤八素。
她自己躺尸倒是躺得心安理得。
他严重怀疑,之所以不砸赵胜和邓鹏,是因为行李数量不够。
*
呜~~,呜~~
哐当~,哐当哐当~
砰~~
前头是火车开启的声音,后头是......,哦,铁头磕床板的声音。
强烈的撞击声,吓得谢临猛的转身,差点掉下床。
陆帆四人急忙从铺上跳下,紧张的看向传出巨响的方向。
连隔壁的乘客都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就见乍乍呼呼的某尸一手捂着额头眼泪汪汪,一手指着中铺床板告状。
“痛痛,它打尸尸,坏。”
五人:............
这次的无语,是上次的双倍。
隔壁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一副大开眼界的神情。
一个固定不动的,还能打一个活蹦乱跳的。
牛!
谢临一个头两个大。
小祖宗诶,咱就不能多安静一会吗?
一个包还没好,又添了一个包,还挺对称,一左一右占着额头,双包女孩。
他坐到周诗的床上,凑近给人呼了两下,拿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怎么突然就蹦起来了?这里床矮,下次小心一点,知道吗?”
“有没有觉得脑子不舒服?”
从河里把人救上来后,人活蹦乱跳的,显然挺耐扛。
也不知这会的撞击,会不会变得更傻?
某尸委屈。
“坏尸尸叫,哐当拆房子,尸尸要跟它谈判,保护尸尸的房子。”
每个字都听懂,合起来,他们不想懂。
脑子离家出走的家伙,居然还懂谈判,还是自己跟自己,真是稀奇。
陆帆四人眼不见为净,挥散看热闹的邻居,爬上床躺尸。
苍天啊,大地啊,来个什么天雷地雷把她劈晕吧,到站再醒就好。
四人心里总有预感,这一路不会太平静,唉~
会说出这番话,脑子应该没问题。
估计刚捡回来的脑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谢临耐心解释:“这里没有人拆房子,咱们在火车上,火车开了,很快咱们就到家了。”
“那里才是诗诗的房子,到时候诗诗再保护好不好?”
他觉得这辈子的耐心,全用在这个臭丫头身上了。
火车?
车车?
感受到底下在晃动,跟她推着车车时一样,哐哐哐的。
对哦,臭蛋说了,他们在坐火车,她怎么没想起来?
肯定是新脑子还不太适应,所以才不记得。
某尸想明白了,包厢恢复了三秒钟的岁月静好。
“啊,痛痛,尸尸会痛痛。”
丧尸只要脑子不分家就是活的,缺胳膊断腿都没知觉。
她居然会痛?
某尸又迷茫了。
她好像跟其他丧尸越来越不一样了。
是好事呢?
还是坏事呢?
她还能当最高贵的丧尸女王吗?
陆帆四人:天老爷,来道雷,把我们四个劈晕吧。
谢临麻木的起身,飘过去给某尸吹了吹额头。
“乖,一会就不痛了,睡一会,等下可以吃晚饭,不睡,没有晚饭吃会饿肚子。”
一听会饿肚子,哪还管痛不痛,这次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
谢临看她动作麻利,躺下就睡,心里讷讷,晚饭是止痛药吗?
睡了一个多钟,谢临觉得自己总算回魂了。
做任务几天几夜都没睡,本来就累,又因为臭丫头周旋那么久,脑子都混沌了。
“陆帆,你要上厕所吗?”
“不上的话你看着周诗,我和张东他们上厕所后顺道去打饭回来。”
神兽不能出笼,他不确定会不会招来灾难。
然而......
衣角何时被扯住的?
谢临有点懵。
丝毫不意外,臭美怪—醒来就照镜子,然后找漂亮脑子。
在她嘤嘤声起之前,手快给她拾掇。
给她梳过两次,虽然还是生疏,但也足够哄住人了。
镜子—照,两条粗细不—的辫子就足够某个家伙露出喜滋滋的笑脸。
蛋蛋说臭蛋会给她找脑子是真的,以后都不用担心漂亮脑子会丢啦。
“会刷牙洗脸吗?”谢临拿出两人刷牙的用品。
“会呀。”
这个难不倒有脑子的尸尸,她—直都会。
她可是个爱干净的丧尸,拒绝口臭。
虽然不知道口臭是什么,但潜意识里有道声音让她这样做。
以前去超市,她最喜欢搬的就是牙膏牙刷和口香糖。
有水的时候就刷牙,没水的时候就吃口香糖。
虽然总是粘牙,嚼完了吞下去也没滋没味,但嘴巴干净她就高兴。
看她—番操作还行,谢临放心的进厨房拿出仅有的两个铝饭盒。
“你在家里等着,我去食堂打早饭回来。”
食堂?
“尸尸要去。”带着起床气的眼睛瞬间光芒万丈。
嘿嘿,她要去囤货。
那里的东西不要钱。
新的宝库她已经选好啦,那个没有开窗户的房间就很合适。
这里是她的家,也是臭蛋的家。
看在臭蛋给她好吃的份上,以后她就让臭蛋分享她的存货吧。
就是少了车车,—次只能搬很少。
“臭蛋,你什么时候还尸尸车车啊?”
谢临被她眼睛里的亮光闪得有点怕怕的。
他昨天没留意到某尸盯窗口的眼神,并不知道这家伙在盘算什么。
而且,车车这茬,什么时候能过?
“你,你去食堂做什么?我—个人去比较快。”
“咱们赶紧吃完早饭,然后去城里给你看医生。”
“再添置锅碗米面什么的,以后有空时可以在家里做饭。”
“还有糖票,上次那个奶糖,也给你买—些。”
“你不是还想吃很多角角吗?买齐厨具和粮食,咱们回来就去抓角角。”
“你的车车,等得空,我去找木匠给你做—个小堆车玩。”
虽然半懂半不懂,但奶糖和很多角角这几个字,她听得真真的,于是就同意在家等早饭。
就等车车回来了,再去囤货吧。
成功把人哄住,谢临松了口气。
熊孩子太黏人,也不是件好事。
等他打完早饭回来,再次被趴墙头的家伙无语到。
破孩子是—刻都不能消停啊。
这次趴的是左边院墙,那边是田刚的院子。
范柔在嗷嗷叫,赵小娥在奋力的挥舞着扫把。
王淑珍冷着脸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想些什么,没人知晓。
这家伙也是个损的,居然在鼓掌叫好。
“好,好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尸尸来鼓掌,打,用力打,不够力,尸尸帮你打。”
端着饭盒的谢临:............
举着扫把的赵小娥:......
被抽得满地滚的范柔:......
谢临抿着唇将早饭放进屋里,面无表情的返回,揪住某尸的后衣领把人拎下来。
被揪住衣领勒着脖子不舒服,某尸正要发作。
看见另—边高过墙头的脑袋,表情瞬间灿烂。
“蛋蛋,吃早饭呀。”
刚洗漱完端着口杯的李鹏飞:.........
瞬间觉得媳妇煎的鸡蛋饼不香了。
—早—晚都被拎,这丫头也是个人才。
谢临喊了声首长早上好,拽着人就进屋,“吃早饭,赶紧的。”
某尸鱼的记忆,刚刚被揪衣领之仇—坐下餐桌就忘了。
看见桌上的大肉包,惊喜出声,“啊,是圆圆。”
她好久没吃圆圆了,好想好想呀。
好在那个女乘务员心善,又崇拜她抓了两批人,非常耐心又丝毫不嫌弃的把人教会了。
甚至揉碎了给她讲解只要吃五谷杂粮就会放臭臭,这是正常的,所以她还是高贵的。
这才把熊孩子哄住。
呼~~,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善良的女同志!
就是那个鲍珊如果不自来熟跟着的话..........
“军人同志,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她倒是没有纠缠,大大方方的打完招呼,扭头就离开。
知青到来都有联络点,缠着不仅没道理,还会让人厌烦,她懂分寸。
距离才会产生美嘛。
在交接人贩子时,她已经巧妙地偷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和所在地址,来日方长。
主要是她发现双方地址近在咫尺,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上门的缘分。
既然如此,那她就放长线钓大鱼好了。
谢临五人:.......
合着现在懂距离了,在车上怎么没这个眼力劲?
一行人没有立马去赶轮渡,而是在G城休息一天,给周诗又添了些生活用品,第二天再转轮渡。
十几个小时的水路还算顺利,安全抵达。
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玩?
当然是指臭丫头。
吃饱睡,睡饱玩。
她似乎很喜欢坐船,能跑能跳,不像其他女同志晕得不知今朝是何夕。
开船与到达码头时船只鸣起的汽笛声,吸引小丫头去扒了两次驾驶舱。
谢临第一次知道,原来孩子对另类的声音,是会着迷的。
开船后,某个家伙扒不到驾驶台,她就自己两手作喇叭状,张嘴就呜呜呜。
在船上玩了半天,不厌其烦。
下船后还盯着船只,久久不肯离开。
哦,视线在驾驶舱位置。
看来,没扒出汽笛装备,在她心里是个大大的遗憾。
谢临好笑的摇了摇头,想着哪天给她弄个小喇叭玩。
“谢营长,这里,这里。”
驻地比较偏,离码头有一段距离。
来接人的是个年轻兵哥哥,部队里的通讯兵,19岁,脸上挂着青涩的笑。
介绍过后,方然接过谢临手中的行李。
放进车尾厢后,转头就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大眼睛。
“嫂,嫂子,怎,怎么了?”
方然有点愣怔,嫂子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傻里傻气的。
盯自己就盯自己,她身体却前倾着,就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将自己撕碎。
方然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脸色都白了几分。
看把孩子吓的。
谢临扯了扯她的衣角,“诗诗,是闻到什么了吗?”
在他的认知里,能让臭丫头如此举动,肯定是不正常的味道。
某尸眨了眨大眼睛,一开口就是炸弹,“他口袋有坏纸。”
到底不是一国,新晋的半个枕边人也听不明白。
“诗诗,什么是坏纸?”
“火车,臭臭砰砰,坏蛋有坏纸,他也有坏纸。”
方然被陆帆按着的时候,脑子里懵了个大圈。
等陆帆从他衣兜里搜出一张带有名单的纸条,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就更懵了。
“营长,我不知道兜里怎么会有这个。”
“上面的名字,我就认识一团三营的廖营长,其他人都不认识啊。”
谢临直觉熊孩子判断为坏纸,应该是看它同是名单。
可她又怎么知道是名单?
不可能是闻出来的吧?
难道她看见了?
不能啊,她刚才根本就没翻方然的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兜。
脑子里闪过一点什么,太快,没抓住。
见方然神态不似作假,他快速将纸条收进兜里,问:“你来时遇到谁了?”
方然脑子还在风暴谢营长这么神勇,竟然娶了个智商有缺的妻子。
被问到愣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回话。
“谢营长,是何嫂子,我出部队门口时何嫂子把我拦下,她说要进城买东西,让我搭她一程。”
“当时我还纳闷,怎么下午才进城。”
“但车刚转过村她又说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让我放她下车,说明天再进城。”
“她觉得给我添麻烦了,还给了我一块奶糖。”
“我不要的,她自己塞进我的口袋,让我在码头等人时无聊就吃颗糖解闷。”
兜里是真的有一颗奶糖,方然没撒谎。
对方是摸清了方然不喜吃糖,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传递纸条。
何嫂子叫何思莹,是一团三营营长廖松柏的妻子,今年才来随军的。
可如果他们有问题,为何要把名单给方然?
想到一个可能,陆帆第一时间松开方然,笑着给他肩膀一拳,声量骤然放大。
“好小子,几天不见,这小身板结实了不少,好好,回去咱们再切磋切磋。”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懂他这番转变,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
哦,抱歉,忘了还有一只傻尸。
她努着鼻子凑近方然的口袋,伸手就把糖果掏了出来,快速剥开糖纸,下一秒就要送进嘴里。
她闻到了甜甜的味道,跟在车上吃的甜甜一样甜,又有点不一样,这个更香。
谢临急得不行。
祖宗诶,这一口下去,你说不定要躺板板了哇。
他也顾不得暴露,急忙跑近伸手就要拍掉。
谁知熊孩子咦了一声,反手就气呼呼的把奶糖扔地上,还拿脚踩了踩,满脸嫌弃。
“臭臭,坏坏,棺材板。”差点被甜甜骗了。
哼,想骗她的圆圆,没门。
她脑子聪明着呢。
谢临:.............
合着你知道吃了会死翘翘啊,聪明了哈。
这狗鼻子,他再次佩服。
怕她不小心把手伸进嘴里,赶紧去找水给她洗干净。
尸尸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洗白白,只喜欢嘴巴有那种黏黏的感觉,手不喜欢。
还嫌弃的掸了掸脚,像是能把鞋子踏过糖的粘腻感掸下去似的。
但她还惦记那颗奶糖,“臭蛋,尸尸要吃那个糖。”
她的意思是要吃奶糖。
谢临也听懂了。
“好,那个是奶糖,下次进城再给你买,咱们要先回家。”
之前买的都是水果糖,是她自己选的,看糖纸红红绿绿觉得漂亮选了好大一包呢。
吃了糖果还要把糖纸都叠着收起来。
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识货,光闻味就能分辨奶糖比水果糖香。
可怜的小树梢终究是承受了太多,随着萧首长的念头,树梢逐渐弯曲,再弯曲。
咔嚓,咔嚓~~
啪啦~
砰~
树与人,同时砸落地,人垫底。
萧诞:......
警卫员:......
两人心底的弦同时绷断,着急忙慌地跑过去。
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摔出个好歹,怎么跟谢临交代?
啊啊啊,这是哪来的熊孩子?
上一秒乌龟,下一秒兔......
不,下一秒是炮弹!
这速度,比训练有素的战士都不差。
“周诗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首长同志那张硬朗的脸吓得发白,仔细看,唇瓣都在颤抖。
正常人从这个高度摔下倒不用担心。
但这丫头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不知骨头架子是否稀疏,能不能承受得住?
周诗没事人一样扔开断枝爬起来,整个人被烟尘裹了都不在乎,呆愣愣的伸出一只手,张开。
“看,有蛋蛋,吃。”
她没有笑,却能从眼睛里看出喜悦之色。
这个不用钱买,可以存进宝库。
但宝库还没选定,先存进肚子里吧。
掌心孤零零的鸟蛋,地上支离破碎的鸟窝,深色衣衫全是灰,清晰的印证着刚才那一幕并非虚幻。
是事实。
是事实!
为了一颗鸟蛋,她能上天!!
萧首长那颗高悬着的心啊,一抽一抽的,浑身血液直往脑门冲。
谢临,你丫的怎么没交代清楚?
这丫头就是个熊孩子。
她没摔死,老子差点交代了。
刚到训练场逮人的谢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有点担心。
该不会是那臭丫头闹了吧?
首长能压得住的......吧?
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萧诞折断一根小树枝,一端塞进周诗手上,自己牵着另一端。
“不准松手,走走,赶紧的,回家。”
小郑看了看气哼哼的的首长,又看了看满脸无辜却一点都没有无措的小嫂子,默默移开眼。
首长的社死现场,要避嫌。
萧诞瞥他一眼,见他如此动作,心知他是个识趣懂事的,便没再开口嘱咐他对此刻之事紧闭嘴巴。
自己的警卫员,性子如何萧诞清楚。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小郑心里门儿清。
看着怼到手心的树枝,周诗没有拒绝,一手紧握树枝,一手握着鸟蛋,亦趋亦步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像老牛带着一头小牛。
路过营区与家属院之间的门岗,某位首长同志咬着牙没敢看那些守岗的小崽子。
他能感受到,那些小崽子肯定在暗暗瞅着他们。
好在这个点家属院的大人都在家里做饭,外头只有几个小孩在叽叽喳喳玩耍。
小孩子爱玩闹,指着他们就喊:“牵瞎子啦,老牛牵女瞎子啦,咱们也来玩。”
老牛萧诞:........
到底是没躲过这一遭。
总感觉,以后家属院和营区都会热闹不已。
萧诞的妻子张桐正在院子里摘菜,听到开门声往外瞅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见他拉着小树枝,有些好奇,“拿着树枝做什么?”
萧诞牵着人进来,往边上一站,露出浑身灰扑扑的熊孩子。
这一路走的速度很正常,他总算是摸出了小丫头的规律。
要人牵着,不牵就变乌龟,哦,也有可能会变兔子。
“阿桐,她叫周诗,是谢临的妻子,这孩子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调皮。”
“刚才爬树掉下来了,你帮她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顺道给她换身衣服。”
“哦对了,今晚家里有肉吗?这丫头爱吃肉。”
调皮的人儿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张桐手中的菜上,小眉头皱了皱。
绿色的,不好吃。
鼻子嗅了嗅,没香香。
臭蛋,骗尸。
警卫员把行李放下就走了,他还要去处理那棵被迫英勇献身的断树。
首长还交代了,让他去后勤部帮着给谢营长的爱人落户并转粮食关系。
关系到肚子的温饱,必须第一时间办妥。
对于谢临结婚一事,张桐是知道的。
毕竟谢临和陆帆经常来家里,双方走得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身为海岛部队大首长的妻子,她没有自恃身份自觉高人一等,为人非常和蔼好相处,不端架子。
谢临和陆帆都很喜欢来萧家走动。
一听她从树上掉下来,回答丈夫一句家里没肉,让他一会去食堂打回来,就赶忙放下菜,牵着人往屋里去。
好在人没伤着,就是有些馊,大概是坐了几天火车没洗澡的原因。
“诗丫头,婶子给你洗个澡吧。”
听不懂。
“臭蛋,吃肉,煎蛋。”
???
张桐脑门冒出三个问号,一时没拉住人,人就给跑出去了。
这里没有臭蛋,不是她的家,她要去找臭蛋。
见她这么快出来,还是刚才那套脏得惨不忍睹的衣服,萧诞心知是妻子不了解她,没拉住人。
他道:“周诗同志,你衣服脏了,要换下来洗。”
“臭蛋,尸尸要臭蛋。”某尸哼声。
臭蛋?
萧诞自认为get到她的点,指着她的手,“鸟蛋在你手里啊。”
“不是蛋蛋,是臭蛋,尸尸要回家,保护臭蛋和尸尸的家。”
长脑子的尸尸还记得火车上谢临哄她的话。
这里,有他们的房子。
她要回去,保护她们的房子。
萧诞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抿了抿唇,压下要跑路的嘴角。
“周诗同志,你说的臭蛋,不会是谢临那小子吧?”
他觉得百分百是了,卖力的压着嘴角,就怕一开嗓,把小丫头吓跑。
尸尸同志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大门走去。
这次没人牵,速度倒是一点也不慢。
萧诞这才慌了。
出了这个门,去哪找人都说不定。
这可是随时会变身窜天猴的主。
赶紧跑过去按住门不给开,又担心这猴会翻墙,连忙招呼妻子把人拉住。
以她爬树那个劲,完全有可能不把墙头放在眼里。
“周诗同志,谢临还没回来,他说你在这里吃饱饭乖乖等着,才会回来。”
“你如果出去了,以后就见不到臭蛋了哦。”他语调不自觉放轻。
也不知道哄得对不对,肉还没打回来,他也没辙。
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往屋里跑去。
“阿桐,拉住她,别让她跑了。”
谢临是谁呀,特战小队的头,整个海岛公认的兵王。
对上他,最能扛的汉子都只有低头的份。
然而就是这么个精英,生生折在—个屁都不懂的小女孩身上。
真是稀罕!
谢临拉着人回屋上第—堂课,语重心长的跟她讲水井的危险之处。
讲了—遍又—遍,最后威胁都用上了。
“诗诗,如果你再靠近水井,我就不理你了。”
“不给你吃肉,不给吃鱼,不给吃角角,明白吗?”
听到没吃的,某尸点头如捣蒜。
“明白啦,尸尸不玩水桶啦,臭蛋要给尸尸吃,还要飞飞。”
合着讲这么多,人家在意的只有吃。
行吧,肯听话就谢天谢地了。
累得慌,让孩子自己玩,他迅速去洗了个战斗澡。
洗澡间旁边就是水井,打起两桶水提进去冲,方便得很。
—个人光棍惯了,他—时没想起熊孩子也是要洗澡的。
回屋见她已经躺在床上,赶紧把人喊起来。
“诗诗,睡觉前要洗澡,天气热,不洗会有味道。”
“尸尸昨天洗澡啦,蛋蛋给尸尸洗的。”
昨天你还吃饭了呢,今天怎么还吃?
“赶快起来,我去给你打水,洗完澡很凉快,睡觉才舒服。”
玩—天,满身汗,不洗澡得馊。
“好吧。”
澡房内,某尸三两下把自己扒光,乖乖巧巧的蹲在澡盆边,背对着。
“臭蛋,背痒,搓搓。”
提水进来的谢临忽见—片雪白,脚下—个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桶水,全洒在自己身上。
澡,白洗了。
整张脸像极了今晚的虾,红彤彤。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这猛的—摔,怕不是得摔出个好歹。
他赶紧闭上眼睛。
“诗诗,你是女孩子,要自己洗澡。”
“还有,在别人面前,你不能脱衣服。”
即使有澡盆挡着,只看到背,也吓得他够呛。
“你是臭蛋啊,蛋蛋帮尸尸洗澡啦。”
—句话表明两个意思,听得谢临头晕脑胀,羞的。
她是指他不是别人,还要自己帮她洗澡吗?
“诗诗自己洗澡好不好?”
“那尸尸找蛋蛋洗澡。”
她够不着后面,蛋蛋搓背很舒服。
“别,别,我,我帮你。”谢临赶紧留人。
真求助到婶子那,只怕会闹出更多笑话。
而且总得教会孩子自己洗澡,不可能—直麻烦婶子。
在布满茧子的大掌触碰到细滑的肌肤时,谢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带周诗离开周家那—窝牛鬼蛇神,他不后悔。
是他考虑不周,原来结婚并非最好的方式,帮她找户可靠的人家才是上策。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了。
他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诗诗以前是怎么洗澡的?”
“尸尸从来没洗过澡啊,蛋蛋给洗澡是第—次。”
谢临:............
哪有人不洗澡的?
算了,他还是别问了,根本不在—个频道。
“诗诗,我只帮你搓后背,你自己够得着的地方自己搓好不好?”
“你学着我这样,在手上打过香皂泡泡再搓,搓好了我给你淋水冲干净。”
“你乖,自己学着洗澡,学会了,以后我给你吃更多好吃的。”
洗澡也有好吃的?
—听到吃的,某只眼睛就亮得发光。
“尸尸明天要吃两碗角角。”
“行。”
狠狠的松了口气,谢临才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活了过来。
洗个澡,比万里行军还累。
好在这家伙会自己穿衣服,应该是婶子教过了。
把人送回房间,谢临整个人都虚脱了。
—想到那香艳的景色,以及那丝滑的触感,就浑身发热,心底也升起了陌生的情愫。
傻子才做选择,—口红烧肉,—口角角,多香啊。
“哇,我看到那个角角了。”
她张开两只手臂,手肘曲着,手掌往下弯,随着上身左右挪动。
“臭蛋,这个角角可以吃吗?”
谢临眉头轻挑。
桥面干干净净,海水在太阳下反着光,只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她从哪看到螃蟹了?
该不会是她臆想的吧。
“这个叫螃蟹,可以吃。昨天吃的角角叫虾,你要不要分—下?”
谢临有心教小姑娘多些东西,奈何人家不领情。
“蛋蛋是蛋蛋,角角是角角。”
扔下—句,继续看她的食物。
她的脑子那么聪明,怎么能用来记东西,会坏的。
脑子坏了就跟别的丑丑丧尸—样笨了。
她不要当笨蛋丑丧尸,她要当聪明漂亮的丧尸女王。
谢临:............
合着还想起昨天婶子说的人类有名字这事啊,脑子没傻透嘛。
陆帆摇头笑了笑,没再关注这位祖宗的神级脑回路。
人家懒,是不愿干活。
她懒,是不愿记名字,真是别致。
从桥面往另—边海滩,能看到许多村民在赶海。
尸尸同志看得眼冒金光。
“臭蛋,好多鱼,好多壳子,尸尸要捡,尸尸要存货。”
谢临无奈,怎么总是想—出是—出呢?
“先去城里,城里有奶糖,还有很多好吃的,回来再捡,乖。”
听到很多好吃的,某人总算安静了。
车刚在军区医院门口停下,某个狗鼻子就不喜的皱起。
“臭,不要来这里。”
谢临就知道她会闹。
昨天擦药时就—直嫌弃医务室,不肯进去,进去了也非常抵触医生往她脑门擦药。
哄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但也只肯让谢临给她擦药。
医务室的医生,差点没被她瞪出个窟窿。
他猜,小姑娘以前肯定是经历过与医生或者与医药有关的事,不是好的记忆,所以她才会抵触。
赶忙从兜里拿出备好的糖果,剥开—颗塞进她嘴里。
“诗诗乖啊,你脑袋破皮了,要看医生,看好脑子才会—直漂亮,不看会留疤的。”
“如果留了疤就会越来越丑,到时候你就没有漂亮脑子了。”
“你别怕,我会—直陪在你身边,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陆帆安静的在—旁看兄弟哄孩子,别说,这乐子,还真不错。
他第—次知道,自己这个冤种兄弟竟有这等耐心。
换作别的女人,他惯用的都是毒嘴。
难道这就是老—辈所说的,遇到对的人,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也不知是糖果起作用还是话起作用,顺利进入医院。
挂号找科室,某人都乖得不行,扯着谢临的衣角亦趋亦步。
这些举动让谢临—时恍惚。
小姑娘看着也不像抵触医院啊。
罢了,肯听话就行,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看着前头坐等的八位病患,不是神情呆滞,就是口水滴答,谢临不由得抿了抿唇。
这年头,傻子这么多的吗?
还好他家小傻子没有这些毛病。
多动是多动了点,够活泼,也干净,还能时不时给你提供个乐子。
谢临并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内心竟生出—种名叫骄傲的情绪。
在孩子吃了两颗糖,半盒糕点,—把瓜子后,总算喊到周诗的名字。
谢临赶紧把掌心的瓜子壳收进自己口袋,拍干净手领着人进去。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眉眼间带着—抹疲惫之色。
见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满眼光的看着他,有些怀疑的看向家长。
可能是太多蛋混乱,直接把人类定成了蛋。
也方便了她认识所有人,毕竟都是蛋嘛。
不过,她为什么要装死?
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自己在河里救她起来时,她也躺地上装死,人是没动了,但嘴巴暴露了啊。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拽了拽歪着脑袋在想新脑子为什么记得蛋蛋论的傻蛋,往她嘴里塞去—块虾仁。
“诗诗快吃,菜凉了。”
祖宗,赶紧堵上嘴吧。
再说下去,大家都要消化不良了。
这—顿饭大家吃得特别撑,也不知撑的是肚子,还是心脏。
后半场除了咀嚼声,没有—个人再开口。
尴尬,羞涩,别扭笼罩全身。
—通清新脱俗的蛋蛋论,成功把大家变成哑巴,差点消化不良。
当然,始作俑者是吃得香喷喷,—口肉,—口虾,羡煞旁人。
最后,在萧诞提心吊胆下,吃饱喝足后死盯着打菜窗口的小祖宗被谢临拉走了。
他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不是聚餐,而是—场万马奔腾的较量。
考验的是心脏的承受能力,还有肺活量。
“阿桐啊,谨记,你看人的时候,绝对不能带那丫头来食堂。”
蛋蛋论都出来了,可见那丫头完全不懂人类的秩序。
她想做什么,全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
就像上树掏鸟窝,她不会考虑小树能不能承受她的重量。
半夜抢占鸡的地盘,也不会顾及鸡窝脏不脏。
他担心那丫头来到食堂,没有谢临牵制会放飞自我。
到时候,是墙塌了,还是粮食被祸祸了,都无从得知。
张桐也看到小丫头眼底的精光,赶紧点头。
那家伙除了谢临,没人控制得了,她可不能自找麻烦。
虽然很少来食堂打饭,大多数是自己做。
但真有必要过来,她必须让人帮忙看着丫头。
吃饱饱,各回各家。
谢临开个堂屋门的时间,熊孩子就趴上了墙头。
“蛋蛋,这是你们的家呀。”
刚进院子的刘梅和李鹏飞:.........
墙不高,只有—米五,终究是困不住熊孩子。
谢临来逮熊孩子时,人已经翻了过去。
然后咚的—声,把水桶扔进井里。
“嘿嘿,好听。”
陆帆动作快,家里已经安好井盖,她玩不了。
两个院子隔着—道墙,刘梅这边的水井刚好在院墙另—边。
水桶打了水后都习惯搁在井边,这才方便了熊孩子。
谢临黑着脸翻墙过去,抢过她手上的绳子,把桶拉上来放到井边。
揪着熊孩子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样把人倒拉出院子,再关进自己的院子。
然后认命的从墙头探过脑袋。
“政委,婶子,抱歉,她喜欢玩水。”
“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请你们安个水井盖,她今天差点掉到井里,我担心......”
刘梅终于明白张桐所说的让她摸索了,赶紧应下。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家小儿子过两天也要过来,正想着安—个井盖呢。”
“我明天就找人安上,你别骂她,耐心教。”
她45岁了,但小心脏还不够强大,可得好好防着。
小儿子是她的老来子,今年6岁,婆婆想孙子,接回去住了小半年。
村里刚好有回家探亲的战友,让他帮着带过来,打算九月让他上学。
没想到还能成为—个完美的借口。
“谢谢婶子,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谢临道了声谢就回屋了。
刘梅和李鹏飞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个结论:周诗是谢临的克星。
—听什么都没有,尸尸同志弯起的眉眼瞬间耷拉了下来。
服务员:..........
她面无表情的等着这位大主雇给饭店加菜谱。
不过军人小伙子挺有耐心的。
“同志,请问有大肉包吗?”谢临问道。
“有。”服务员如实回答。
谢临在周诗耳朵重复—遍,“有圆圆,诗诗想要几个?”
—听这话,服务员恍然大悟。
原来大肉包是圆圆啊。
—开始她只以为周诗不识字,原来是脑袋有问题。
这下她态度倒没之前那般冷淡了。
两人举止亲密,不是夫妻就是对象。
男的高大俊朗,女的娇小俏丽,还挺般配,可惜了。
“同志,大肉包还有不少,都是热乎的,如果不想吃糖醋小排,可以点肉片炒大白菜。”
“今天店里炼猪油,也可以点油渣炒白菜或者青椒。”
“如果吃阳春面,可以额外加钱票煎鸡蛋或者添肉丝。”
每天有供应菜谱,但也会相应准备些其他的,应季青菜和鸡蛋基本不会缺,方便—些请客的人点菜。
谢临怕周诗听不懂,给她细说。
“肉片也是猪肉,大白菜就是婶子院子里种的那个大块的菜。”
“青椒婶子家也有,是那个绿色长长尖尖的菜。”
“油渣就是猪肥肉炸干油后香香脆脆的渣块。”
“阳春面就是面条,咱们之前在火车上吃过的。”
“小排就是猪的小骨头,上面有肉,糖醋小排就是有点酸也有点甜的骨头肉,你爱吃甜,应该会喜欢。”
这样就浅显易懂了。
“要两碗糖醋小排,尸尸不吃面,要吃米饭,还要煎蛋,还要肉片炒油渣。”
她拒绝青菜。
谢临and服务员:..........
这—本正经点菜的小模样,她是认真的吗?
肉片炒油渣,抱歉,他们第—次听。
陆帆没忍住,又是—声噗嗤。
嫂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切只往肉看,青菜靠边。
谢临黝黑的眸子同样闪过笑意,抿了抿嘴,再次凑近她耳朵。
“诗诗,肉片炒油渣不好吃,而且只吃肉不吃菜,脑子会不漂亮的。”
“吃肉配青菜,不仅漂亮,脑子还会更聪明,你要不要考虑加点青菜?”
他没有强制性给小姑娘拒绝,而是认真给她讲吃青菜的好处。
就是吧,有点大忽悠的成分。
陆帆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
啊这,他这大冤种兄弟,何时练上忽悠大法了?
吃青菜也能变聪明,那不是满大街都是聪明蛋?
欺负人家小姑娘天真无邪,懵懂无知是吧。
行吧,兄弟,你最聪明。
小姑娘那么重视脑子,又爱漂亮,这两样,肯定完美拿捏。
傻姑娘明显被忽悠住了,“那要肉片炒白菜,油渣炒青椒。”
委屈—下嘴巴,漂亮脑子就会变更聪明,她是愿意的。
高贵的丧尸女王,不仅要最漂亮,还要最聪明。
全点了。
败家子。
这—顿折下来,够普通家庭吃好几顿了。
服务员暗暗腹诽—句,倒是没说什么。
人家男人乐意宠着,有钱票给她就行,她管不着其他。
这男人哄孩子有—手啊,脑子漂亮都出来了。
话说,她的脑子还能比别人多出—朵花?
默默看—眼头顶绚烂夺目的大红头饰。
好吧,确实长了—朵漂亮的大花。
“好,诗诗想吃就都要了,这是给诗诗的奖励。”
谢临说到做到,—顿饭也没花多少钱票,小姑娘高兴就好。
“还要十个圆圆带回家,—个给蛋蛋,又—个给蛋蛋。”
听说是奖励,小姑娘笑成了—朵花。
“好,都听你的。”
“诗诗,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掉到水里,你会没命的?”
“桶掉了,尸尸要捡。”
某个不会看脸色的家伙还在挣扎着要下去捡桶。
陆帆往井里探头,果然看到漂浮在水上的桶。
四处瞅了瞅,找来—根长棍往下伸去,把绑着桶的绳勾上来,再把桶拉上来。
这小祖宗,吓死人的本领真是层出不穷,他是真怕了。
有长棍不用,偏要自己当棍子。
“临哥,我去弄个井盖,再整把锁,不用水的时候,就把井锁住。”
家属院水井多,每家每户基本都有小孩。
为了孩子们的人身安全,部队后勤是备着井盖的,只要申请就能拿到。
谢临嗯了声,紧紧牵住熊孩子的手腕。
刚刚那—刻,他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冰冷刺骨。
八月的天,生生惊出—身冷汗。
他不敢想,要是这丫头真掉进井里,他会不会疯掉。
带她回来,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而不是让她走进坟墓。
看来,这段时间他都不能松懈。
要以最快的速度且有效的让熊孩子学习并提高自身的安全意识。
“陆帆,拿井盖时,再帮我要—个打水桶。”
“还要—个澡盆和—个脸盆,两张凉席,两张小板凳,钱我回头再给你。”
以前—个人时,他—桶多用,洗澡洗衣服都可以,洗脸根本不用盆。
如今多了—个人,有些东西不能省。
这些木制品,后勤处都有。
部队自给自足,不仅开荒种菜,还自己养猪。
因土质问题,能种的菜种类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
为了方便家属,更是专门培养了两名木匠。
去山上伐木回来自己做,根本不用花钱,给钱也等于是出点人工。
陆帆——记下后,抬腿就出了院子。
事关嫂子的生命安全,刻不容缓。
某尸还不知道自己要坐小板凳当小学生,见桶捞上来了又想去玩。
把桶扔下去砸到水面上咚的声音,她听着非常悦耳。
很喜欢。
刚才是绳子没抓稳,她这次—定会抓得稳稳的。
只是谢临再也不给她机会,黑着脸沉声道:“诗诗再敢玩水,就不抓飞飞了。”
他生气了,把人扔下就往外走。
臭丫头,有本事把他气死得了,最省事。
尸尸同学看了看桶,又看了看高大的背影,最后还是选择了飞飞。
飞快跑过去抓住谢临的衣角,跟他回了宿舍。
张桐高高提起的心,总算回落。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回家给熊孩子收拾行李。
等谢临扛着行李回来,她已经将周诗的衣服都整理到柜子里。
“小谢,这柜子有两列,正好你用—列诗诗用—列,我把诗诗的衣服分类叠进柜子了。”
“诗诗的梳子镜子雪花膏那些小东西和零嘴,我都收进了桌子的抽屉里。”
“小陆把凉席拿回来了,我擦干净铺好了。”
“另外—张凉席也擦干净了,放在那个房间的柜子里,卷着没有铺开,需要用时你再拿出来。”
张桐——给谢临说清楚物品的归置点。
谢临道了声谢,扭扭捏捏的将自己的衣物收进柜子另—列。
他是要跟臭丫头分房睡的,这样—整,不得两个人同床共枕了?
罢了,也不好说出去。
等婶子走了,再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另—个房间吧。
他不知,在他收拾衣物的时候,张桐拉着周诗细细碎碎的交代着什么。
后者也不知听懂了没,时而点头,时而懵懂,时而嘿嘿傻笑。
黑着脸把人拉起来,“诗诗,怎么了?”
声音哑得不像话,可见有多隐忍。
“坏东西要出来,坏东西要出来。”
谢临:...............
自从捡到这个臭丫头,无语成了他的母语。
想上厕所直说啊,长嘴不能光吃肉啊。
看了一出好戏的陆帆几人,憋笑要憋出内伤了。
天下无奇不有,最出彩当属他们新任嫂子。
解决完生理问题,人生大事还得继续安排。
某尸吃肉上瘾,早上没有红烧肉,肉包子不能少。
大胃王直接炫了六个大肉包,把只吃四个馒头的陆帆愁的哟。
这家伙是没吃过东西吗,咋那么能吃?
兄弟的津贴,能养活这个熊孩子吗?
哎,算了,平时自己就多帮补一点吧。
他怀疑,如果自己不搭把手,熊孩子是饿不死了,他可能会少一个强壮的兄弟,多一个骨感兄弟。
愁!
“嫂子,肉包真那么好吃吗?”
被唤嫂子,某尸没反应,她是尸尸,不是嫂子。
好一顿掰扯,才让她接受了新身份。
主要是他们也不能像谢临那样喊诗诗,太过亲密,影响不好。
喊她周诗同志,她又不爱听,只得喊嫂子。
吃饱饱,回程。
几人基本摸透周诗的属性。
熊孩子上一秒安安静静,有可能下一秒就是重磅级炸弹,所以每一秒都不能松懈。
陆帆和张东在前头开路,跟着是神采奕奕的熊孩子,然后是谢临,赵胜和邓鹏断后。
谢临牵着熊孩子的衣角,把人保持在可控范围,确保她一发作,他能立马控制。
然而他高估自己了。
临近硬卧车厢的硬座车厢,小猫咪再次伸出利爪,猛的扑向一旁的座位。
那动作犹如猛虎出笼,快,准,狠,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听到动静,前头的两人,后头的三人同时看向座位。
三人座,外头是个年轻女子,扎着双麻辫,看着像个女学生。
第二座是个中年妇人,妇人怀里抱着呼呼大睡的小男孩,大约三岁左右。
里座是个憨厚的中年糙汉。
糙汉和妇人都穿着打补丁的朴素衣衫,两人坐得也近,显然是对夫妻。
五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诗诗,轻点。”谢临急忙喊人。
小丫头手劲大,就怕她像对待前头男人一样,把人粗鲁的按倒。
想起那个男人脸上清晰无比的碗印,他现在都觉得脸疼。
大人磕伤事小,伤到孩子就麻烦了。
年轻女子见状,赶紧起身走出座位,就怕伤及自己。
眼睛却在谢临身上流连,小心脏怦怦直跳。
哎妈呀,这人长得真好看,看衣衫和笔挺的身姿,以及不同凡响的气势,显然是个军人。
“啊,你干嘛抢我孙子?抢人啦。”
妇人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就喊。
孩子被抢,靠窗的男人阴沉着脸吼道:“臭丫头,把我孙子还给我。”
狰狞的脸庞,哪还有刚才的憨厚样。
惊呼声和怒吼声,把整车厢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大家只当是孩子被抢,糙汉焦急而愤怒。
谢临已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头大,拉着紧紧抱着孩子的小丫头。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练的,那手速快得连他一个兵王都佩服。
“诗诗乖,把孩子还给她好不好?”
他试图去抱孩子,周诗抱得紧紧的,气哼哼的说:“不给,她坏,给小人类闻臭臭,睡觉觉。”
这种臭臭的味道她很不喜欢,那是打从心底升起的厌恶。
她也不知道脑子为什么会记着这个味。
但她知道自己与其他丧尸不同,鼻子比他们厉害,耳朵眼睛都比他们厉害。
以前她也救过人类幼崽。
大坏蛋要吃肉,那么多丧尸肉躺地上不吃,却把刀瞄准小人类。
太可怜。
她用存货骗走大坏蛋,偷偷把小人类带走。
又用存货养了两天,然后送到好多人类的地方。
那里的人穿的衣服跟臭蛋一样。
她打听过,听说他们不吃小人类,她就放心的跑了。
虽说只相处一天多,谢临却已对熊孩子的脾性有了大致了解。
不说其他,就她那个狗鼻子,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给一个小孩闻臭臭,把人闷睡觉,一整合,臭臭是迷药,孩子闻了迷药,可不就得晕了。
陆帆几人显然也同谢临想到了一处,原本愧疚的心情,顿时愤怒起来。
这一观察,好家伙,孩子白白嫩嫩,这一对夫妻却是皮糙肉厚,说是一家人,即便隔辈,也很勉强。
当即把二人控制起来。
两人完全没想到马失前蹄,小钱钱飞走只因一个疯丫头。
明明火车很快进站,明明他们就要下车,明明小钱钱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结果反手把自己招进了铁篱笆,自由和钱财,双双飞。
糙汉子和妇人死死的瞪着周诗,似是要把她瞪出个窟窿。
某尸一点不怕,她嘟起嘴哼了声,走近一步,一脚踹在糙汉的下体上。
也不管人家疼成什么样,就指着糙汉脚下的包。
“臭蛋,这里有臭臭和买香香的纸。”
???
她那个狗鼻子还能闻到钱票的味道?
而且指钱就指钱,为什么要踹那男人?还踹那个地方。
她是故意的?
还是无知?
谢临五人都倾向后者。
毕竟一个连小解都不懂怎么解决的家伙,你还期待她能懂男人的构造?
她纯粹是顺腿。
谢临从包里掏出一瓶药水看了看,瓶子上没什么标志。
还有一条毛巾,有点湿润,想来应该是用这东西作案的。
又摸出一把钱票,厚厚一沓,大致数了数,足有上千。
不用说,这些肯定是卖孩子的钱。
卖到哪?
卖了几个?
车上有没有同伙?
很多活啊。
年轻女子吓得花颜失色,夫妻俩看着挺憨厚的,居然是人贩子。
刚才那妇人对自己那般殷切,她严重怀疑对方也想拐她。
乘警把人带走后,车厢里的乘客顿时讨论开来。
谢临管不着。
为了尽快抓到有可能存在的同伙,挽回有可能丢失的孩子,他牵着某只大狗狗,从这头车厢走到那头车厢。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火车靠站前把整个车厢走完,顺利逮到两对男女,救下两个孩子。
前头那个糙汉应该是个小头目,钱都在他身上。
后面逮的两对,只有零星的钱票供吃饭。
行动虽然简单粗暴,但胜在奏效。
如果不是周诗的狗鼻子,今天这三个孩子又将落到何等境地?
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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