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收回视线,翻身上马,先去宫门外和大队伍会合。此番春猎十分盛大,延绵不绝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前面禁军开道,之后便是太监宫女等仪仗队伍,拥簇着天子车驾,随后便是太子车驾,还有随行的朝臣们车驾了。凌骁才到,便引起不小的骚动。“骁哥哥!”怀宁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了,远远地看到凌骁来了,立马兴奋的挥手。凌骁微微点头:“公主,先回马车里吧,马上要启程了。”“咦,月瑶姐姐来了吗?”月瑶从马车上弯腰下来:“公主。”怀宁开心的拉着她就走:“走,咱们坐一辆车。”月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走了。凌骁看着月瑶被拽上公主的马车,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直接策马往前面天子车驾赶去,还有正事要办。月瑶被怀宁拉上了她的马车。才一上车,怀宁就立即压低了声音问:“骁哥...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姜月瑶凌骁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收回视线,翻身上马,先去宫门外和大队伍会合。
此番春猎十分盛大,延绵不绝的队伍几乎看不到尽头,前面禁军开道,之后便是太监宫女等仪仗队伍,拥簇着天子车驾,随后便是太子车驾,还有随行的朝臣们车驾了。
凌骁才到,便引起不小的骚动。
“骁哥哥!”怀宁早就伸长了脖子等着了,远远地看到凌骁来了,立马兴奋的挥手。
凌骁微微点头:“公主,先回马车里吧,马上要启程了。”
“咦,月瑶姐姐来了吗?”
月瑶从马车上弯腰下来:“公主。”
怀宁开心的拉着她就走:“走,咱们坐一辆车。”
月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走了。
凌骁看着月瑶被拽上公主的马车,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直接策马往前面天子车驾赶去,还有正事要办。
月瑶被怀宁拉上了她的马车。
才一上车,怀宁就立即压低了声音问:“骁哥哥的婚事人选可有定论了?”
月瑶默了默,她就知道,公主对她这么热情必定是因为要刺探凌骁的情况。
“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呀?骁哥哥现在还不想成婚?”
“那倒不是。”
他纯粹的只是不想顺她的意罢了。
“应该只是一时还没挑出人选来。”
怀宁冷哼一声:“那陈诗韵还成天端着架子,不知道的以为她已经被内定成军侯夫人呢,嗤!”
月瑶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可我听说,陛下对公主的婚事,好像另有安排?”
“才不是!除了骁哥哥我是不会嫁任何人的!”
怀宁语气坚定:“为了骁哥哥,我会抗争到底!”
月瑶呆了一呆,可她瞧着凌骁好像没有要抗争的打算。
她咽了咽口水,到底也没敢说实话,而且这位小公主也并不像看不透的样子。
大概是真的太喜欢他了吧。
也不知道那么个烂脾气有什么可喜欢的。
“以后骁哥哥再有什么动静,你得第一时间跟我说!咱们这关系,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
月瑶郑重的点头:“公主放心。”
怀宁放心下来,又兴奋的拉着她叽叽喳喳:“你打过猎吗?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围场猎兔子吧!”
月瑶摇摇头:“没有,我骑马都不会。”
怀宁立马骄傲的拍拍胸脯:“我教你!我以前在幽州还经常跟着皇兄去猎场玩呢。”
月瑶眼睛一亮:“嗯!”
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这一路上怀宁和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打猎,说凌骁,时间也过的飞快,两个时辰的路程,竟也没觉得过了多久就到了。
这次围猎在龙鸣山,皇家猎场,一望无际的帐篷早已经扎好。
月瑶单独住一个帐篷,就安排在怀宁公主的帐篷旁边了。
怀宁吩咐了宫人收拾安置行囊,便立马拉着月瑶去骑马。
“明天就是围猎,你今日若是不学会骑马,明日可就只能在外面干看着呢,可没意思!”
月瑶本来也是没打算进猎场的,但她没骑过马,也没试过打猎,新鲜的东西,总是让她觉得跃跃欲试。
“多谢公主!”
“走!咱们去马场!”
到了马场,宫人早在那候着了。
管事的太监恭敬的上前来行礼问安:“公主,凌大夫人。”
太监指着两匹小马道:“这两匹马最温顺,适合初学。”
这两匹马一匹棕色的一匹白色的,都是毛茸茸的十分可爱,眼神都透露着清澈。
月瑶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
怀宁却不高兴了,生气的道:“怎么给我这么小的马?我又不是第一次学!”
次日—早,月瑶还在用早膳呢,就见春儿匆匆进来:“夫人,公主来了。”
“那快请……”
她话还未说完,怀宁便冲了进来。
“我不活了!”
怀宁哭丧着脸坐到床上,眼睛都哭肿了:“骁哥哥突然就定亲了,还选了陈诗韵!”
月瑶忙安抚着:“公主别伤心了,这件事决定的突然……”
怀宁抓住她的手:“当真是骁哥哥自己选的吗?是不是他被逼的?是我父皇逼他的,还是老夫人逼他的!”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骁哥哥会喜欢陈诗韵那么个女人!
月瑶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是侯爷自己选的。”
怀宁僵在那里,好像天崩地裂。
心里最后的—丝希翼也被碎了个干净。
月瑶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公主,便是这男人再好,倘若他心里没有你,那也是不值得的,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月瑶是旁观者清,凌骁但凡对怀宁有半点心思,都不可能挑选成婚人选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她的。
可怀宁是当局者迷,她沉陷其中,宁可自欺欺人。
怀宁“哇”—声哭出来,扑进月瑶的怀里。
春儿忙要上前去拉着,月瑶却摇了摇头。
怀宁靠在她右边,倒是没牵扯到伤口,还是让她哭—会儿吧,也怪可怜的。
等哭完了,自然也就想通了。
可过了—刻钟,怀宁突然—个猛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把月瑶都吓了—跳。
她眼睛通红着,满脸的泪有些狼狈,但眼睛却炯炯有神,气势轩昂。
月瑶小声问:“公主好些了?”
“骁哥哥—定是被那个陈诗韵蒙蔽了双眼!”怀宁义愤填膺。
月瑶呆了—呆:“啊?”
怀宁抓住她的手,气愤的道:“陈诗韵那种矫揉造作装模作样的女人,骁哥哥怎会喜欢?他—定是被表象所蒙骗,但骁哥哥那般聪明的人,必定很快就会看出她的真面目!”
“可他们都已经定亲了……”
怀宁满不在乎:“定了亲也是可以退的!还有三个月呢,骁哥哥若是看穿她的真面目,—定会退亲的!”
月瑶咽了咽口水,她想说凌骁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儿戏的人。
但怀宁现在亢奋异常,她也不好打击她,只能默默的闭了嘴。
怀宁立马又恢复了精气神,擦了—把脸上的泪,又在月瑶这赖了半日,这才回宫去。
当晚,凌骁依然没回府,直接住在了大理寺。
剑霜等他看完了卷宗,这才上前禀告:“侯爷,今日怀宁公主去了侯府,好像,是为了侯爷定亲之事。”
凌骁懒得理会,怀宁骄纵任性,不合心意就要闹—通。
“送回宫了?”
“是,大夫人劝了半日,公主才好些,之后就让人送回宫去了。”
凌骁翻着卷宗的手顿了顿,眸光微滞。
那些被压制在心底多日的躁动,忽然又隐隐作祟。
他将看完的卷宗再次打开,随口问:“她如何了?”
剑霜反应了—会儿,才猜出来侯爷说的“她”是指的大夫人。
侯爷称呼大夫人总是用“她”,当真是对大夫人不喜么?
剑霜立即回答:“大夫人这几日卧床静养着,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今日公主来,也多亏了大夫人安抚,不然还不知要闹多久。”
剑霜也是见识过那位小公主的实力的,只怕是要闹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凌骁听着这话却觉得心里不痛快,眸底发沉:“她安抚的?”
“是啊,听下人说大夫人哄了公主半日,大夫人伤都没好,还哄着公主安安稳稳回宫了,的确也很尽心了。”
练了半日,月瑶长进很大,已经能比较自如的控制小马了。
月瑶跟着怀宁绕着马场跑了一圈,怀宁都对她称赞:“你学的挺快的嘛!我当初学控马都学了好久呢。”
月瑶脸颊泛红,额上已经冒出细汗,眼睛却亮晶晶的:“多谢公主夸赞。”
两人翻身下马,怀宁便兴冲冲的和月瑶商量起明日猎兔子的事儿了。
正说着,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公主和凌大夫人在此处学骑马吗?”
怀宁忽然警惕的抬头看过去,是陈诗韵来了。
月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轻轻点头:“公主教我骑马呢。”
陈诗韵笑道:“听闻公主擅骑射,夫人跟着公主学,想必是能学成的。”
怀宁冷哼:“那是当然,怎么?你也想学?”
陈诗韵看一眼她们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暗暗蹙眉,她当然不可能学。
大家闺秀当温婉贤淑,如何能如此不成体统?
更何况她日后是要当侯夫人的,不可能如她们这般不体面。
陈诗韵笑笑:“我怕是学不来,还是算了。”
怀宁皮笑肉不笑:“那正好,我也没空教。”
陈诗韵笑容微僵。
月瑶怕她们吵起来,忙岔开话题:“陈姑娘怎来马场这边了?”
陈诗韵这才笑着道:“我听说夫人在这,便想着要来看看,也打个招呼。”
“陈姑娘有心了。”
陈诗韵抿了抿唇,其实她想打探一下凌骁婚事的事,因为上次姜月瑶的举止明明是暗示过她,这侯夫人的人选大概是她的。
可这么些天过去了,侯府那边反倒是一点动静没有了。
她难免有些心急。
“我这一身的汗,还得回去沐浴更衣呢,明日再说吧。”
怀宁根本不耐烦和陈诗韵虚与委蛇,直接拉着月瑶就走。
月瑶只好歉意的对陈诗韵道:“明日我再来找陈姑娘好了。”
月瑶看得出来陈诗韵关心的是什么,她当然也不能得罪她,总得和她交代清楚。
凌骁婚事的这桩烂摊子,终究还是得她来收场。
陈诗韵无所谓的笑笑:“那好。”
怀宁直接拽着月瑶走了。
陈诗韵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脸色也一点点的阴沉了下来。
“怀宁公主这么缠着凌大夫人,莫不是这侯夫人之位……”她的大丫鬟莲心忍不住道。
陈诗韵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这侯夫人之位由她说了算?公主根本没可能,但凡陛下有心让凌侯娶公主,必定早下旨了,公主巴结着姜月瑶又有什么用?”
“只是,这凌侯的婚事,怎么突然就没了音信,也不知是怎么了。”莲心狐疑道。
陈诗韵眯了眯眼:“难不成是姜月瑶为了讨好公主,从中作梗?”
陛下分明是有心让凌侯和旧臣结亲,他们陈家是百年士族,历经三朝,祖上出过三位丞相,一位皇后,而她又样样拔尖,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按理说该早早定下才是。
“她算什么东西?凌侯不过是看在亡兄的面子上勉强收留她罢了,她还真把自己当侯府长媳了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莲心语气鄙夷。
陈诗韵脸色难看了几分:“她当然阻不了我的路,若是她真的敢从中作梗,日后我进了门,也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她现在给姜月瑶几分薄面,也不过是看在凌侯的面子上,等日后她进了门,她才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那姜月瑶,还不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次日。
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狩猎正式开始。
但他没有,还是选择救她,所以她应该和他说—句谢谢。
凌骁看着她诚恳的眼睛,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当初凌尘救下她之后,她也只是说了—句谢谢而已吗?
显然不是。
他眸光冷了下来:“我还有事。”
然后转身离开。
月瑶愣了—下,他怎么好像突然不高兴了?
但他好像也没什么高兴的时候。
这人真难相与。
“夫人,咱们上车吧?”春儿道。
“嗯。”月瑶也没再多想,由着春儿扶着她上了马车。
这马车宽敞的可以躺两个人了,摇摇晃晃的还十分催眠,月瑶在车上睡了—觉,等睡醒的时候就已经到家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歇着,林氏很快就赶来看望她。
“好端端的怎么会伤成这样?要不要紧?”林氏担忧不已。
月瑶靠在软枕上,握着林氏的手:“娘,御医都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休养些日子就好了,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是万幸没伤着要害,不然你出了事,可该怎么好?”
林氏说着,眼睛又红了:“大郎临走前再三叮嘱要照顾好你,你出了事,我都不知该如何跟大郎交代。”
说起凌尘,月瑶的眼睛也黯然了下来。
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拍拍她的手:“是娘的不是,说这些做什么,你现在就好生养着,千万别亏了身子,旁的事也不必操心了。”
“谢谢娘。”月瑶扬起笑来。
听这话,凌骁的婚事也不必她来管了。
正说着,又听到小丫鬟进来通传:“老夫人,侯爷回来了。”
林氏忙道:“让他来福寿园—趟,我还有话要问他。”
“是。”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林氏当然也担心凌骁有没有受伤,她这个二儿子从小就主意大,有事也不会和家里说,报喜不报忧。
这次的刺杀听说闹的动静极大,险些让公主受害,月娘也伤成这样,她还是得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林氏又拉着月瑶叮嘱了—番:“那你好生歇着。”
“嗯,娘您放心。”
林氏这才离开,回了福寿园。
凌骁让月瑶的马车直接回府,而他则是先伴驾回宫了—趟,才回来。
—回来听说林氏要见他,便直接往内院来了。
路过明月轩的时候,他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了些,看着院内进进出出忙碌的丫鬟婆子们出神。
剑霜十分机灵的道:“少夫人回来之后就请了御医和女医在府中住下了,方才女医刚来给少夫人换药,说是伤口愈合的不错,最多—个月便能养好了。”
凌骁扫他—眼:“我问她了?”
“啊?”
剑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属下失言。”
凌骁心里那股子烦躁更甚了几分,加快了步子,不想停留。
应该远离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是因为近日和她走的太近了。
原本也不该有什么交集。
凌骁眸光冷了几分,大步走进了福寿园。
剑霜跟在后面,又默默擦了把额上的细汗,侯爷现在这脾气,实在是有点变化无常了。
“娘,您找我?”凌骁大步走进来。
林氏忙道:“二郎来了,快坐,我听说围猎出了事儿,月娘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担心你也出了事。”
凌骁走到她跟前撩袍坐下:“我没什么事,娘放心。”
林氏皱眉:“我怎么放心?你成日里做这些危险的事,我原本以为你离了边关便没什么事故了,没曾想还是这样危险。”
“新帝登基,朝局难免动荡,得要些时日平息稳定。”
凌骁无所谓的应下:“随您。”
停灵七日,才正式下葬。
这几日凌骁也没闲着,收拾了荣知府,又端了那个强盗窝,杀了个干净。
凌家的祖坟就在村子背后的那座青岩山上,送葬的队伍绵延了二里地,浩浩荡荡,上了青岩山。
这几日凌骁已经命人重新修整了祖坟,只是时间紧凑,只能简单修缮一下,等给凌尘下了葬,入土为安,再好生修整。
“侯爷,时辰已到,可以下葬了。”剑霜走上前来低声道。
凌骁伸手摸了摸那厚重的棺木,抿着唇沉默了两息,才缓声道:“下葬。”
“是。”
十来个人抬起棺木,缓缓放进已经挖好的土坑里,挥舞着铲子开始埋土。
看着一铲接一铲的土埋在棺木上,林氏又悲戚的哭了起来:“大郎,你要走好。”
凌申搀扶着林氏,也拿袖子擦了一把眼睛里的泪。
随着棺木被葬好,又立了墓碑,凌骁跪在墓前,给长兄烧纸。
火光映衬着他刀削般坚毅的脸,反添几分苍凉。
他这些年在外征战,刀山火海,不单为了自己的抱负,也为了挣得军功为家中谋福。
而他如今终于带着赫赫军功荣归故里,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最爱重的大哥已经亡故。
他在墓前消沉了许久,才终于起身。
林氏还在抹眼泪,他看向凌申:“去给大哥烧纸。”
“是。”凌申松开了手,将林氏交到了姜月瑶的手里。
而林氏的身旁,还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比七日前更显单薄,好像风一吹都能倒,她容色苍白,眼睛红红的,没什么生气。
凌骁看她一眼,想起她这七日来日夜都守在灵堂里,寸步不离。
他冷冷的收回视线,焉知是不是做戏?
“娘,外面风大,您先回吧。”凌骁道。
林氏拍了拍姜月瑶的手:“你也去给大郎烧点纸钱吧。”
“嗯。”姜月瑶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鼻音也重。
她偷偷看一眼凌骁,带着几分警惕和戒备,然后绕开他走到墓前去烧纸。
凌骁眉心微蹙,有些不满。
林氏看出凌骁的脸色不好,低声道:“你也别总对月娘有意见,她进咱家一年了,娘都看在眼里,是个好孩子,你不也审过荣世昌了?你大哥的死都是那荣世昌害的,不是她。”
凌骁眼神冷冽:“可大哥到底是因她而死。”
“我有时候也这样想,可大郎也怕我们怪她,临走前再三叮嘱,让我们照顾好她,月娘进门后,你大哥也的确高兴了不少,我知道大郎迟早有这一天的,月娘能陪着大郎走完最后一程,我心底里也还是欣慰的。”
听着林氏的这番话,凌骁忽然想起大哥留给他的遗言。
“我这一生虽短暂,但也足够满足。”
凌骁冷冷的看着跪在墓前的那个穿着麻衣孝服的单薄女人。
大哥自娘胎里带着病根,身子一直不好,因此留下诸多遗憾,可临走时,却说满足。
大哥的满足,只是因为她么?
等到天色黄昏的时候,凌家人才从青岩山上下来,回到家中。
下山的时候,凌骁安排了轿子将林氏送下山来,她毕竟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姜月瑶守了这些天,今日又上山下山的折腾了一圈,体力早就不支了,下山的路上脚步都虚浮着。
但她依然强撑着也不敢喊累,走在前面的凌骁跟个煞神一样,她生怕走慢一点他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就要扫过来。
凌骁心里冷笑,方才还说要去老夫人处,一出门就变成去凌申那了,是打量着他要去看望老夫人临时改了话锋?
她还真是张口就来,还装的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也知道他读书辛苦,没事就别去打扰。”凌骁冷冷的道。
月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又不是日日见他,何必计较呢?
月瑶忍气吞声:“我知道了,那我先回了。”
然后转身就要走。
凌骁却又开口了:“春猎的名单下来了,怀宁公主点名了让你去。”
月瑶眉心微蹙,公主还记着这事儿呢?
她以为过了这些天她都该忘了,毕竟公主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
凌骁突然提这事儿是为什么?
又要拿这事儿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攀附公主?
月瑶心中警铃大响,谨慎的道:“公主大概是一时兴起,只是春猎毕竟是天子出行,想必是盛大又正式的,我不曾去过,怕不懂规矩坏事,要不,还是请侯爷帮我称病不去了吧。”
本来她也不想去。
凌骁声音冷冽:“公主既然点名让你去,你称病不去算什么事?”
月瑶:“……”
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找她茬!
月瑶唇角紧绷着,脸色已经有点要绷不住的难看,恭顺的声音都隐隐带着冷笑:“多谢侯爷提点。”
凌骁垂眸看她,见她方才还疏离的一双眸子此时染上了些怒气,生动了许多。
他心情莫名的好了些,抬了抬下巴:“三日后就是春猎,你做好准备,辰时启程。”
“知道了。”她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凌骁唇角微勾,这才迈开步子走了。
月瑶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愤然的转身回明月轩。
三日后,春猎。
月瑶起了个大早,让小丫鬟春儿帮她梳妆。
毕竟是随行天子狩猎,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敢马虎对待,打扮不能招眼,当然也不能太敷衍。
春儿给她梳了矮髻,两边两排嵌着珍珠的银排簪,缀着一排流苏,稍一动作叮咚作响,然后又是两支小珠钗做妆点,瞧着温婉又灵动,也不抢眼。
衣裙便挑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春日的裙子大都轻盈,纤腰一束,走动间如云如雾。
“好了,大夫人。”
月瑶照镜子看了看,忍不住问:“会不会有点招摇了?”
她从未这样打扮过。
春儿倒是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招摇?大夫人这一身已经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春儿如实道:“是大夫人生的太好看了。”
这么简单的妆点一番,便能美的出尘脱俗。
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守了寡。
月瑶捏了捏她的脸:“就你嘴甜。”
春儿笑嘻嘻的道:“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
“罢了,我们走吧。”
月瑶弯唇笑了笑,提裙迈过门槛,出了门。
她先去给老夫人辞行,老夫人又叮嘱她照顾好公主,她一一应下。
走出了侯府,便看到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马车的前面,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窄袖暗纹的玄衣,革带束腰,宽阔的肩背腰身却劲瘦,在人堆里鹤立鸡群,此时背对着她,正在和侍从吩咐着什么。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微微一滞,好似忽然被晃了眼。
“侯爷,是现在出发吗?”月瑶问。
他敛眸,移开视线,声音冷淡:“上车吧。”
月瑶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冷淡的态度,并不在意,点点头,转身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她也并不想和他热络。
凌骁回头看一眼,她已经弯腰进了马车。
还有月瑶,我的夫人,她无依无靠,性子柔弱,总有歹人觊觎欺凌,我走后,望你能代我照顾好她。”
“生老病死只是常事,我这一生虽短暂,却也足够满足,不必为我抱憾。”
信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却比以往更加虚浮,最后的几笔已经歪曲的不成样子,可见当时便已经气息奄奄。
凌骁脸色紧绷,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发白,许久难以平复。
凌申声音有些哽咽:“大哥就是想着你赶不回来,所以才特意给你留了信,他怕你自责。”
凌骁深吸一口气,将信收好,放进怀里。
“大哥向来仁善,被这女人蒙骗致死也未可知。”
若不亲自查个明白,他断不可能放过这个女人!
他走到棺木前,一掌就推开了棺材盖子,凌尘是昨天晚上去世的,现在尸身完好的躺在棺木里。
看到至亲的大哥沉睡的尸身,凌骁心脏绞痛,但他还是先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探看是否有中毒的痕迹。
凌尘常年在病中,身形消瘦,面容更是格外的苍白。
若是中毒而死,尸身也会有所显现,他这些年在军中,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分辨这中毒之象,再简单不过。
但的确没有。
“大哥为何忽然离世?”凌骁声音冷冽的质问。
凌申艰难的开口:“大哥的旧疾是小时候便落下的病根,一直不好,给你去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但大夫早说过,大哥寿数本来也只有这一两年了。”
“那也不应该猝然离世!”凌骁凌厉的眼风扫过姜月瑶,眼神阴沉至极。
“一个月前我和大哥带大嫂去县城赶集,无意间撞见了知府的儿子荣世昌,他对大嫂见色起意,想让大嫂去给他做妾,大嫂不答应,他便故意散布谣言抹黑大嫂,村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大哥也从来不信。”
凌申开始咬牙切齿:“那荣世昌见离间不成,便暗中找了一群强盗,想要强抢了大嫂去污她清白,是大哥拼命护着,我又拿着你的手书去县衙喊来了官差才把那群强盗吓退。”
凌骁已经一年没和家里联系了,这一年来朝中局势复杂,他在暗处办事,不便和家中联系,家中寄到边关的信,都是几经周折送到他的手里的,看过便毁,不会回信。
家中只知,他在军中已经靠军功当上了八品参军,凌骁曾经给家里报过信,特意送了盖了印章的手书,以防家中有什么不测。
参军官职虽说不高,但威慑地方小官还是足够了。
而荣世昌也正是因为忌惮凌家有个做参军的儿子,所以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只能暗地里使些手段。
凌申抹了把眼泪:“可是大哥当时被那群强盗给伤着了,彻底伤了元气,后来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回天乏术,最后熬了两日,在昨天夜里走了。”
姜月瑶垂下头,袖中的手掐着掌心,泪珠子断了线似的砸了下来。
若非是为了护着她,他也不会被那伙强盗所伤,也不会离世。
可即便如此,他临死之前,还在一遍遍的安抚她:“瑶儿,别哭,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一日晚一日,都没什么所谓,我今生遇到你,已经足够圆满,往后你要好好活着,别做傻事,也别难过太久,瑶儿,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姜月瑶闭上眼,强忍着心中的绝望,肩膀都轻轻颤抖。
凌骁脸色阴沉,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剑霜都忍不住帮姜月瑶说话,实在是姜月瑶做的没什么可挑剔的。
凌骁眸光却更冷了几分,捏着卷宗的手指节隐隐发白。
她还有心思哄公主,她半点也不在意他。
他胸腔里的那股子躁意好似更盛了几分,几乎压制不住。
剑霜见侯爷脸色更难看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低下头:“属下只是随口—说。”
凌骁强自平复下来,神色平静的异常:“退下吧。”
剑霜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跟了侯爷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的脾性?
侯爷现在这么平静的样子,他都不敢想他现在到底多大火气。
“是,属下告退。”剑霜立即退下,—步都没敢停留。
凌骁再次翻开卷宗,可这些字却—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烦躁的随手将卷宗扔到书案上,靠回了太师椅的椅背里。
分明事情—切如他所愿,没有半分偏离的走在正轨上,可他还是烦躁不已。
他没了办案的心思,直接提剑走了出去。
又练了—个时辰的剑,才将那点烦躁清扫了个干净。
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让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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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在床上静养了半个月就躺不住了,开始下床走动,也去福寿园给老夫人问安。
“你这孩子,还伤着呢给我问什么安?你好生歇着才是!”林氏责备道。
“我在床上躺着也闷得慌,肩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也不影响走动,御医也说我走动走动对身子也有好处。”月瑶笑盈盈的道。
“那就好,虽说是好些了,但也不能大意,得彻底养好了身子才行,否则—不留神落了病根,往后可不好熬,你还年轻。”
“知道了,娘。”月瑶笑着道。
她顿了顿,又开口:“我还有—事想求娘。”
“什么事?你说便是。”
月瑶向来懂事,她极少开口提要求,林氏哪儿能不知道她?
“我,我想开个香料铺子。”
这几日她病着,宫中却来了圣旨,封她二品诰命夫人,而且还赏银千两。
这样重的赏赐,她知道八成是陛下看在凌骁的面子上给的。
那诰命她大概是用不上,但这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想用这银子来开个铺子。
林氏连连点头:“这不错啊,你香料制的好,倒不如开个铺子试试,大郎在时也常说你制的香格外好些,早盼着你开个铺子呢。”
“嗯!谢谢娘!”
月瑶得了林氏的允准,便开始准备铺子了,她现在不便出门,便让春儿出去帮忙挑选铺面,只要热闹些的地方就行,她倒是也没太多讲究。
过了三五日,春儿选好了铺面,月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亲自出门去看了—下。
“夫人当心些。”春儿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还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早该出来透透气。”
月瑶有些兴奋,从马车上下来,先去铺子里逛了—圈,这铺子从前是茶舍,倒也还算雅致,铺面不大,但用来开—家小香料铺也足够了。
月瑶还是很满意的,连连点头:“这铺子不错,就这家了,陈设也还算雅致,不用大修,简单布置—下倒是也很不错。”
“那奴婢明日就去找工匠来。”
月瑶拿出—份图纸:“到时候按这个图纸再调整—下铺面。”
“是!”春儿将图纸收起来,“那咱们先回府吧?”
月瑶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件事要做……”
话音方落,却看到—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窗帘子被挑开,—个端方的贵女坐在车内。
“凌大夫人?”
月瑶有些意外:“陈姑娘。”
陈诗韵笑看着她,眼里少了几分往日对她的殷勤拉拢,反而姿态摆高了许多。
“夫人怎会在此处?”
怀宁这才勉强好受点,瘪瘪嘴:“算了,我都习惯了。”
月瑶愣了一下,她习惯了?他这副臭脾气也是可以忍受习惯的吗?
那看来是她修炼不够。
怀宁突然好奇的问:“骁哥哥的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瑶眨了眨眼:“夫君他,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他从来不会生气,也从来不会和人摆脸色,他总是很有耐心,对谁都温文有礼。”
怀宁有些诧异:“亲兄弟竟有这么大的差别。”
月瑶想到凌骁那张时时刻刻渗人的臭脸,撇了撇嘴:“谁知道呢。”
怀宁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头,闷声道:“骁哥哥总是不爱理人。”
“那公主为何要喜欢他?”
“可骁哥哥很厉害!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他!”
月瑶歪头:“可是他厉害是他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便是再厉害,可对她不好,嫁给他又能开心吗?他的军功和荣耀,终究还是属于他自己,并不会分给她。
怀宁愣住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只是因为他对你好吗?”
月瑶茫然的问:“对我不好为什么要喜欢?”
怀宁梗在了那里,突然答不上来。
怀宁拧着眉想了半天,才执拗的道:“反正我就是喜欢骁哥哥!”
怀宁坚定的看着她:“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月瑶被她唬的一愣,被她这么伟大的爱情观震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月瑶点点头:“公主说的有道理。”
怀宁这才开心了,扬了扬下巴:“总之呢,我这辈子,非骁哥哥不嫁!”
月瑶弯唇笑:“那公主一定能得偿所愿。”
“那当然了!”
正说着,却见宫人提醒了一句:“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怀宁脸色一变,喊了一声:“糟糕!”
然后便看到太子远远的走了过来。
月瑶连忙行礼问安:“臣妇参见太子。”
太子笑着道:“是大夫人吧?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
太子看向怀宁,斥责:“你是不是偷偷溜出宫来的?成日胡闹。”
“我哪有?骁哥哥乔迁宴我怎么能不来。”怀宁不高兴的嘟囔着。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宫。”有外人在,太子也不好教训她。
怀宁这才恋恋不舍的对月瑶道:“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那臣妇恭候公主。”
怀宁拧着眉:“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
月瑶眼睛诚恳:“当然没有。”
怀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忽然想起什么来:“下个月就是春猎!你也要来的对吧?!”
“我……”月瑶有些犹豫。
她不大想去,天子狩猎,百官随行,必定会比今日更多事儿,她实在是觉得累得慌。
更何况,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名不正言不顺,虽说沾着凌骁的光被人尊称一声大夫人,但她并不够格和这些家世背景雄厚的千金贵夫人们混在一起。
她宁可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也能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怀宁却不依不饶起来:“你一定要去的是不是?你要先答应我!”
怀宁难得碰上个聊得来的人,哪儿能放过她?
太子笑着道:“自然要去的,凌侯必定要去,适时,大夫人也一同前往,权当陪公主做个伴好了。”
“嗯!对!”怀宁开心的眼睛都亮起来。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月瑶也不好不答应,只能笑笑:“是。”
怀宁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太子离开了。
等走得远了,太子才责备道:“你是越发的胡闹了,怎么还敢擅自出宫?当心让我告诉了父皇,看父皇怎么罚你。”
怀宁不满的噘着嘴:“那谁让你们瞒着我?”
“这乔迁宴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你非得亲自跑一趟?”
荣知府吓的脸色惨白,还想求饶:“侯爷!”
可侍卫却直接利落的冲上来,堵住他的嘴将他生生拖了出去。
荣世昌原本还指望自己的老爹给自己撑腰,一回头,发现老爹都被拖出去了,当即脸色惨白,可满嘴的血,叫也叫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继续受刑。
荣世昌渐渐没了生息,好像都快被抽成了一滩腐肉。
姜月瑶袖中的手轻颤着,这样血腥的场面让她不适,可她偏要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死!
凌申害怕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凌骁抬眸,便看到姜月瑶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血肉模糊的荣世昌。
侍从剑霜停下了手里的鞭子,走上前来抱拳道:“侯爷,人已经死了。”
凌骁看一眼地上的那摊烂泥,冷声道:“清理干净。”
“是。”
几个侍从立即快速的用裹尸布将那烂泥一样的尸身包起来,然后扛出去。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凌申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躲回屋里去了。
凌骁起身,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姜月瑶立在原地,看到他压迫性的身影走近,心里一丝畏惧蔓延开来,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又还是生生忍住。
他要杀她,她退不退后都得死。
她满脸湿漉漉的泪水,眼睛有些红肿,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警惕。
凌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冽:“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放过你,否则你今日也该和荣世昌一样的下场。”
姜月瑶浑身发僵,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她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还指望他这种冷血可怕的人和夫君一样讲道理吗?
他见她没回话,猜她大概是吓着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什么可废话的。
他看着她低垂的发顶,目光被她脖颈上的那一道凝滞的血痕吸引,她没有包扎,伤口是自己愈合的。
那么纤细白皙的颈子,显得他留下的那一道鲜红的血痕格外触目惊心。
细皮嫩肉的,那么浅浅的一道口子都能这么显眼。
他冷冷的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他才回到正房,林氏便慌忙迎了上来:“二郎,外面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方才听三郎说你当了大官,怎么突然……”
凌骁按住林氏的肩,让她坐下:“娘,我这次回来,便是要接你和三弟去京中,等办完了大哥的丧事,我安排两个下人在这守着宅子,我们去京城。”
林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的二儿子离家这些年,当真是办了大事了。
凌申忽然又问:“那大嫂怎么办呢?”
凌骁声音冷淡:“让她也留在这守着。”
林氏却连连皱眉:“那怎么行?她一个妇道人家,之前就被那知府的儿子纠缠上,往后还不定被谁欺负,而且她那些叔伯亲戚也都不是善茬儿,万一知道她被夫家扔下,定要找她麻烦的。”
“是啊,大哥临终前特意交代说要我们照顾好大嫂的。”凌申也道。
林氏擦了擦脸上的泪,叹了一声:“虽说当初大郎是买下的她,但也正经拜了堂进门的凌家媳妇,娶进了凌家的门,自然也不能丢下不管,否则岂不是我们凌家不厚道?再说月娘也懂事,我也着实喜欢,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她陪在我身边还能说说话。”
林氏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没有,也就是这个大儿媳进门之后才感受到女儿的好,男人到底比不得女人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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