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正和李浔相谈。
因为入夏,想着去前厅旁边的凉亭纳凉的同时,商讨事情。
这才转到这边,视线没了阻隔,看到了十数丈开外,拉扯着的李瑾和沈云浅……
“浅儿?!”
沈怀安一脸惊诧,随即看到李瑾还抓着沈云浅的胳膊,脸色顿变。
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李浔,神色间有着尴尬。
李浔看着前方槐树下的二人,唇角浅扬了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几乎不可见的睨了眼李瑾抓着沈云浅的手。
沈云浅看着远处的李浔,有些意外。
他,怎么来了?
不是受着伤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以为是自己昨夜判断有误……
可她,又怎么会看错?
沈云浅神色间有着担忧。
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会儿跑来沈府作甚?
李浔目力很好。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可还是看到了沈云浅神色间的忧虑。
呵!
昨日还一副要和本王琴瑟和鸣的态度,今日便回沈府私会旧情人?
琴酒晨间说及沈云浅要回生沈府时,他想由着她。
可当暗卫汇报,沈府寻了人去通知三哥,三哥还专门买了新鲜莲子,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非要过来看看,他是嫌自己昨夜只是伤了身,心扉却无碍?!
李浔眸色深了些,抬步,依旧踏着不动声色的步子,和沈怀安朝着二人走去……
李瑾放开了沈云浅。
有些事情,只要不放在台面上明说,大家都可以佯装不存在。
“沈尚书。”李瑾打了招呼。
“参见三皇子。”沈尚书也从惊讶中回神,急忙行礼。
李瑾微微颔首,看向走过来的李浔问道:“七弟今日早朝告假,听闻身体不适?”
“借口罢了,就是不想去。”李浔说的很是随意淡然。
李瑾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
别得人如此谎称,是欺君的大不敬。
可李浔不上朝,有时候就是他不想去,称病当借口而已。
父皇不清楚吗?
因为宠着,由着他罢了。
“父亲!”
沈云浅朝着沈怀安行礼后,笑盈盈的看向李浔。
“王爷怎么过来了?”
李浔轻笑,无视旁人目光,探手,轻轻捋了下沈云浅鬓间被微风撩乱的几根秀发。
“下个月天贶节祭祀,父皇让本王同沈尚书,明确一下祭祀详细流程。”
“想着大婚月余,本王也不曾陪你好好添置些物件,便过来沈府和沈尚书协商下天贶节祭祀事宜,也好接了你一同去醉月楼用午膳。”
“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你不是最喜蟹黄拌饭?”
清淡的言语让人如沐清风,带着几分浅笑下的宠溺和随意。
“渐渐入夏,蟹肉也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对你也是好的……”
沈云浅听到这,下意识地睨了眼李瑾手上拿着的荷囊。
李浔知道李瑾荷囊里装的是莲子?
李浔看着沈云浅动作,眸光深邃如海,表面浮着浅浅笑意。
只是,那样的笑,让人看不出温润,却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李瑾拿着荷囊的手微微紧了下。
倒不是觉得李浔知道这里装的什么?
而是……
李浔刚刚的行为,以及言语,就是专门做给他看,说给他听的。
凭什么?
他不信,父皇不知道他和沈府嫡长女之间有情。
只不过,父皇不希望他得到沈尚书的助力罢了……
可明明,根本不需要任何助力的李浔,却能轻而易举的被赐婚!
“王爷,三皇子……”沈怀安感觉了到了一丝丝诡异,笑着开口,“不如一同去凉亭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