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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他心上后续

葱香鸡蛋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渐渐垂下来,前面的人影子逐渐被拉长。庄仲颠了颠怀里的屁桃儿,胳膊有些发酸:“我说桃儿,咱是不是该控制控制饭量了,你才多大啊,你庄仲哥都快兜不住你屁股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屁桃儿往上颠稳了些。屁桃儿睡的正香,抱着他脖子的手揉了揉小鼻头,哼唧了两声,脖子一歪又睡了。“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桃儿那叫丰满。”老路说。“还丰满呢,往这一趴不知道谁家小猪崽呢,”庄仲看了眼老路,纠正他的用词,“肥美!”老路“噗嗤”一下笑出声。庄仲恨不得老路吐口唾沫:“还笑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水草轻就把桃儿给我了。”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不少。夏眠还愣着,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前落下的那片花雨。周燃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把夏眠看呆了。她愣愣地问:“...

主角:夏眠周燃   更新:2024-11-05 1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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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眠周燃的其他类型小说《降临他心上后续》,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渐渐垂下来,前面的人影子逐渐被拉长。庄仲颠了颠怀里的屁桃儿,胳膊有些发酸:“我说桃儿,咱是不是该控制控制饭量了,你才多大啊,你庄仲哥都快兜不住你屁股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屁桃儿往上颠稳了些。屁桃儿睡的正香,抱着他脖子的手揉了揉小鼻头,哼唧了两声,脖子一歪又睡了。“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桃儿那叫丰满。”老路说。“还丰满呢,往这一趴不知道谁家小猪崽呢,”庄仲看了眼老路,纠正他的用词,“肥美!”老路“噗嗤”一下笑出声。庄仲恨不得老路吐口唾沫:“还笑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水草轻就把桃儿给我了。”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不少。夏眠还愣着,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前落下的那片花雨。周燃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把夏眠看呆了。她愣愣地问:“...

《降临他心上后续》精彩片段


夕阳渐渐垂下来,前面的人影子逐渐被拉长。

庄仲颠了颠怀里的屁桃儿,胳膊有些发酸:“我说桃儿,咱是不是该控制控制饭量了,你才多大啊,你庄仲哥都快兜不住你屁股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屁桃儿往上颠稳了些。

屁桃儿睡的正香,抱着他脖子的手揉了揉小鼻头,哼唧了两声,脖子一歪又睡了。

“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桃儿那叫丰满。”老路说。

“还丰满呢,往这一趴不知道谁家小猪崽呢,”庄仲看了眼老路,纠正他的用词,“肥美!”

老路“噗嗤”一下笑出声。

庄仲恨不得老路吐口唾沫:“还笑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水草轻就把桃儿给我了。”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不少。

夏眠还愣着,怔怔地看着刚才眼前落下的那片花雨。

周燃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把夏眠看呆了。

她愣愣地问:“你在变魔术吗?”

问完她就觉得傻了。

夏眠仰起头看着头顶,那根花枝刚被松开,这会还打着颤。

周燃这一拽,把花瓣都拽了下来,给它薅秃了。

夏眠:“……”

从街角跑来几个小孩,嬉笑尖叫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打破夕阳过后的沉静。

夏眠的视线被拉回,目光也看向跑来的那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子追赶着,张着嘴迎着风跑,压根没注意前面的人。

眼看着人要朝着周燃奔来,他后退了半步,那小孩临门一脚突然歪了一步,直冲冲撞向了夏眠。

夏眠的身子瘦弱,半大的孩子也把她撞的后退了两步。

周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夏眠这才站稳。

温热感从手心传来,周燃看了一眼,那一抹纤细被他指节圈起来,他紧紧一握,摸到了自己的指尖。

他一愣,连忙松开了手。

夏眠下意识抓住撞向自己的孩子:“没事吧?”

那孩子兴许玩疯了,脸上还挂着笑,正回头看着身后那一帮小伙伴。

在听到夏眠的声音后,他抬起头来。

夕阳下的嬉笑声停了。

那帮孩子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夏眠。

夏眠看清了那孩子的脸,不就是下午在巷子口和屁桃儿打架的那个许镇国吗?

许镇国瞪大了眼睛,他的肩膀被夏眠扶住,目光不自觉看向她手臂上的纹身。

绿色的,那么大。

许镇国身子一震,一把推开夏眠,转身就朝着那帮孩子的方向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

“快跑啊!黑社会来了!”

尖叫声太大,老路和庄仲离了老远都听到了,回过头看过来。

夏眠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

周燃回过头看着夏眠,半边眉头都跟着挑起来:?”

刺青店里。

屁桃儿被三个大男人围着坐在沙发上,她睡的好好的被叫醒,本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道她那哥哥突然就一脸审问地看着她,就一句——

“解释吧,黑社会大姐的妹妹。”

屁桃儿连忙看向夏眠,发现她就坐在一边,眼神里写满了尴尬,一脸的爱莫能助。

老路笑了一声,脚勾着凳子拉过来坐下。

“出息了桃儿,出去玩一圈,认了个黑社会大姐。”

周燃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补充着:“还是你家桃儿给的封号。”

庄仲乐了,一拍手,竖了个大拇指。

“你屌!”来自于庄仲的认可。

“别捧杀她,”老路说,“让她自己说,外面打架也就算了,还混道儿上去了。”

屁桃儿看了看夏眠,一脸英勇就义:“谁让他们都欺负水草来着!”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靠在沙发上的水草震醒了。

水草屁股一颠,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嗯?”

屁桃儿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儿:“他们骗水草出去玩,带水草去了游戏厅说要玩捉迷藏,然后趁她闭眼睛数数的时候他们就跑了!”

庄仲挠头:“玩捉迷藏跑了不是很正常吗?”

屁桃儿不服:“他们跑回家了!把她一个人扔游戏厅了!”

庄仲一愣:“嘿,这帮小王八犊子。”

“你别插嘴,”老路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把人给打了,等夏眠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吓唬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

屁桃儿看向夏眠,小手在衣角上搅来搅去的。

夏眠抿了抿嘴,在一旁默默出声:“其实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她当时吓唬人小孩的时候,演的也挺卖力的。

屁桃儿脖子一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周燃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挺能扛事儿。”

他转头看向夏眠。

小姑娘坐在一边,训的是屁桃儿,她也跟着不好意思了,眼睛时不时跟着转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在的,许镇国说她是“黑社会”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这一片混的好的赖的,他哪个没见过。

像夏眠这种一看就是乖乖女的,说她是黑社会,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了。

周燃想着,嘴角勾的弧度又深了一分。

挺厉害,出门在外,还能骗小孩玩。

老路拍拍手,起身把水草抱下来:“行了,我送水草回去,你就在这反省着,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屁桃儿脖子一歪,嘴撅的老高。

“在这看着这姑奶奶。”老路指着庄仲说,“疯丫头,玩没边儿了。”

庄仲乐了:“得嘞。”

老路说收拾屁桃儿,那就是吓唬吓唬她。

他才舍不得呢。

夏眠连忙跟着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周燃“嗯”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

“旧楼区里面晚上没路灯。”周燃说。

老路带着水草先走一步,周燃撑着玻璃门给夏眠让路,在风铃刚响的瞬间,他压低了声音对夏眠说。

“正好,路上给我讲讲,黑社会平时都是怎么吓唬小孩玩的。”


周燃猛地咳了几下。

“什么?”

夏眠抬起头看他:“所以你摸了吗?”

周燃红着耳朵根撇过头,抬手搓了把头发。

“我就是听护士的,看你红疹消没消。”

夏眠小声哦了下。

小医院人不多,病房里没什么人,就靠着窗户角落那睡了一个,蒙着被看不清。

周燃把病床上的被子抖开:“睡吧,明天一早就能走了。”

夏眠看着他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回去吗?”夏眠问。

周燃抖着被子铺好:“夏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打个针都能碰见认识我的老头儿,回头传开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说我大半夜把人姑娘一个人扔医院了。”

他回头看着夏眠,眉头略微上挑。

“你哥这点脸还是要的。”

夏城夜生活不算丰富,商业街的霓虹灯早早熄了,只剩下窗外柏油马路上的幽黄路灯还亮着。

夏眠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周燃就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玩着手机,她看了有一会,见周燃接了个电话,靠着墙把手机夹在耳边。

走廊里一片寂静,周燃刻意压低了声音,夏眠偷偷拉开门缝,刚好听到他声音传来。

“……您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就为了打听这事是吧?”

周燃的语气有些无奈。

“真不是我女朋友,您别听风就是雨的。”周燃乐了一声,“我这刚出来都没一个小时呢,您就收着风了,以前怎么不知道您信息网这么广泛呢?”

夏眠眨了下眼,大概猜出了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周燃的姥姥。

“……真没谈,有了就跟您说了,”周燃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早点睡吧您。”

周燃挂了电话回过头,恰好和门缝里的夏眠对上眼。

夏眠一惊,把着门的手都抖了一下。

病房里还有人在睡觉,她手忙脚乱的护住门,不敢让它发出声响。

周燃看着她手忙脚乱,嘴角勾了勾。

他对着夏眠轻轻吹了声口哨。

夏眠刚扶好门,透过门缝看向周燃。

他靠在墙上侧着头,一字一停顿,对着夏眠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睡、觉、去。”

他表情平淡,眉宇生的低,平淡中又带了点戾气。

只是这份平淡在平日里看着都能多看出几分不耐烦,看得多了又觉得添了些戏谑。

天生长了一张臭脸。

夏眠想。

她盯着他的唇看了看,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又小心翼翼将那道门缝推上,轻手轻脚地爬回了床上。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视线在天花板上乱转了一会,又看向病房门的方向。

她本来还以为,外面的那张臭脸不好相处。

可偏偏他最照顾她。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夜里护士来了两次,夏眠睡的不太实,走在路上都打着哈欠。

路边的早餐摊已经冒起了白烟,隔着大老远就闻见了肠粉味。

周燃提了两份肠粉,回头看着夏眠递给她:“回去把早餐吃了再吃退烧药。”

她夜里又烧起来一次,脸红的厉害,这会见了风倒是退了些。

夏眠看着周燃手里的肠粉,脑子里想起昨晚半夜出门时的那群人。

“周燃,我能不能就在你店里睡一会?”

周燃提着肠粉的手顿了一下,细小的动作被夏眠捕捉。

她想了想:“算了。”

周燃收回肠粉拎在手里转身朝前走:“二楼的床单是新换的,不介意的话,床让给你。”

清晨的风顺着二楼的窗子吹进,掀起一片窗帘,太阳光透进来有些刺眼,周燃拉动半边窗帘,“哗啦”一声。


炎夏的风都是静谧无声的,就只剩下伏在树干上吱哇乱叫的蝉鸣声。

巷子里随着屁桃儿喊出的那一声后彻底安静下来。

几个小孩脸上都写满了害怕,盯着夏眠的脸一声都不敢吭了。

屁桃儿仰着脸,瞎话也能说的理直气壮。

夏眠睁大了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黑社会?什么黑社会?谁?她吗?

但这一句,显然比她搬出警察叔叔来更管用。

她眼看着那几个小屁孩脸都白了。

除了水草以外。

…她压根不明白黑社会是什么意思。

“我都跟你们说了别惹这个女霸王!她哥是黑社会头子,专门给人纹身的!”

“那你刚挨打的时候咋不说!”

几个小孩嘀嘀咕咕,自认为声音很小。

夏眠终于从头脑风暴中回过神,她咳了两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个小孩,端起了范儿。

“你几个今儿欺负了我妹妹,想怎么办啊?”夏眠说,“搁我们道上混的,得剁只手剁只脚下来。”

几个小孩一听,原本就白了的脸几乎没了血色。

都是半大的孩子不经吓,这会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许镇国瘪着嘴,还想狡辩:“是她先打的我们…”

“那就先剁你的。”

许镇国一听,直接绷不住了。

“我以后不跟她玩了还不行吗!”他挨了揍,又被轮番吓唬着,这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夏眠板着脸:“不行,你得给水草和我妹妹道歉。”

她这会戏瘾也上来了,指着几个小孩,活像个大姐大。

“你们这几个欺负人家小女孩的,都得道歉,不然我抓起来一个一个揍!”

许镇国带头赶紧道歉,两只手把短袖下摆都给捏皱巴了。

“对不起,我们不该欺负你。”

屁桃儿这会有人撑腰,直接叉起小腰,把松散了一边的羊角辫往边上一甩。

“不行!水草听不清,你得大点声!”

许镇国瘪着嘴,咬着牙紧闭着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憋了半天才喊出一声:

“对不起!水草!我错了!”

“错哪了!”屁桃儿问。

“不该把水草一个人扔在游戏厅不管她!”

许镇国道完歉,小心地看着夏眠,等她发话。

夏眠看了看屁桃儿,小姑娘这会打了胜仗正得意着呢,头昂的倍儿高。

她点点头,做出一副满意了的样子:“你们走吧,姐姐今天心情好,不剁你们小手小脚了。”

几个小孩一听这话,惊叫着一哄而散,边跑边哭。

夏眠回过身看向水草,替她摸了摸屁股。

她刚才看见水草偷偷一个人摸,估摸是摔狠了。

“小桃,一会回去你替水草看看屁股摔坏没,好不好?”夏眠叮嘱着屁桃儿。

谁知小姑娘摇了摇头,赖上了她。

“你得跟我回去,你给她看。”

“我?”

“我这样我哥肯定知道我在外面打架了,你跟我回去给我作证,就是那帮人欺负了水草我才打的,不然我哥又要抽我屁股了。”

给小孩做证人这件事她还是头一回干。

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她居然还真就答应了。

刺青店里的生意不算太多,人来人往没那么频繁,大多时候都是守着店做闲事。

屁桃儿推开门进屋,夏眠就拉着水草的手跟在身后。

店里没人,就周燃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仿真皮练手。

听见风铃声响,他抬眼看去。

这一看愣住了。

屁桃儿像个小疯子一样散着头发闯进屋,直奔着冰箱去,踮着脚从里面拿出几瓶汽水来。

那头发掉下来糊了一脸,另一边还扎着辫儿呢,几根毛随着热气在头上飘着,差点给周燃看傻了。

什么别致的造型。

再一看,又愣了。

身后的水草也没好到哪去,身上穿的衣服都沾了土,灰扑扑的,裤子都变了色,好像个滚地虫。

等他看到水草身边站着的夏眠的时候,又愣了一下。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愣三愣。

周燃看着屁桃儿那一头杂毛问:“又出去打架了?”

屁桃儿扳着个脸,一脸严肃愤怒,顺着沙发就要往上爬。

周燃乐了。

小破孩,还不理他。

他对着夏眠抬了下下巴:“你怎么来了?”

夏眠看了眼屁桃儿,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这当事人还没说话呢。

屁桃儿哼了一声:“谁让欺负水草!”

周燃看向水草:“挨欺负了?”

水草怯生生地贴在夏眠身边没说话,夏眠还能感觉到她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小孩子闹起来没分寸,受了点委屈。”夏眠替水草解释着。

“路桃打人了?”

屁桃儿大声反驳:“我没打!”

夏眠看向她。

小姑娘不擅长说谎,毕竟是小孩子,抱着汽水瓶也不喝,脸和脖子都是红的。

周燃都懒得拆穿她,直接问夏眠。

“打没打?”

屁桃儿一下子紧张了,大眼睛眨巴着直盯着夏眠。

那屋就那么大,夏眠站在门口离周燃也没多远,她看着男人,脑海里不自觉又想起了昨天在二楼的情景。

男人的皮肤白皙,离她那么近,她居然一个毛孔都没看见。

呼吸之间,还能感觉到热气洒在她脸上。

她第一次和男生接触的那样近。

夏眠的脸再次涨起潮红,像是在这个夏天里被熟透。

她结结巴巴,好一会才捋直了舌头。

“我没看见。”

周燃半边眉头上挑,对于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他以为能在夏眠口中听到“是”或者“不是”的回答。

不过夏眠脸上的红全被他捕捉,他有点想笑。

这姑娘就像是有什么开关似的,动不动就开始红。

夏眠有些心虚,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真没看见屁桃儿打人。

周燃短促笑了声,扔了手里的机器起身对屁桃儿说:“等你哥回来收拾你吧。”

看屁桃儿那个样她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无非就是小丫头在外面打架碰着夏眠了,这会拉个人回来还能稍微有点底气。

老路当着外人面从不打孩子。

她心眼倒是多。

“我哥哥呢?”屁桃儿问,“我饿了。”

“和你庄仲哥出去拿东西了,等会出去吃,去把你那鬼脸洗洗,别一会出去丢人。”

周燃摘了手套,对着夏眠身边的水草说:“你也去。”

也不知道水草听没听清,屁桃儿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拉着水草进了洗手间。

店里一下子就剩周燃和夏眠两个人了。

她这会脸上的红还没褪呢,跟周燃单独待着更受不住。

“那我先走了。”

“别走了,一块去吧,”周燃叫住她,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她的救命恩人。”


屋里的老式风扇摇了会头,水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挪着屁股爬过去,想要去掰后面的按钮。

老路一眼看过去就瞅着了水草那一脑门的汗。

水草的头发不像屁桃儿一样每天都扎的规整,就是拿了根头绳拢起来,低低歪歪的,碎头发都拢不到一起去,估摸是自己在家扎的。

这会那脑门上还贴着几根碎头发,热的。

“热啊?”老路走过去替她调了风,“咱这风扇是不是该换了。”

客人赶紧接话:“是该换了,我坐这都感觉不到风。”

老路掏出手机念叨着:“我来看看啊。”

他点着手机按了几下,突然笑了。

“我说庄仲这孙子怎么今天出海了呢,合着是跟人姑娘屁股后去的。”

周燃看了他一眼,老路顺势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喏,发朋友圈了。”

庄仲发了一条视频,老路贴心的给他点开了。

视频里,庄仲的摄像头对准了夏眠,只有他的声音出现。

“来夏眠,比个耶。”

视频里的夏眠对着镜头笑着,海风吹飞着她的头发,她笑弯着眼对镜头比了个“耶”。

庄仲一手托着椰子入了镜,和夏眠说:“来,干杯!”

夏眠也抱着自己手里的椰子对着他碰了一下。

“干杯。”

视频只有短短几秒,底下的回复已经炸了。

卧槽,庄哥,哪搞来的妹子啊,长得也太正了吧!

不会是你女朋友啊?好好一朵花啊!

我靠,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这么热的天,我也想要妹妹陪着出海啊!

周燃扫了一眼,眉头微蹙,移开了视线。

老路戳了戳屏幕,估计是在打字评论。

打完了,老路来了一句:“庄仲那小子说不准真能追到夏眠。”

周燃的手一重。

客人“哎哟”一声:“这一下真疼。”

周燃顿了下:“抱歉。”

“没扎歪吧?”

“没有。”

周燃擦了擦染料,对老路问:“怎么说?”

“心思多,花样多呗,小姑娘不都是喜欢这种,”老路靠在一边说,“庄仲和夏眠的年纪也差不多,同龄人还是有话题。”

周燃抬头瞅了他一眼,老路低着头看他。

“我说错了?”

周燃反问他:“他跟谁没话题?您都二十七了,他跟你不也有话题吗?”

“二十六!还是虚的!”老路纠正着周燃,“你要是庄仲,我现在就抽你了。”

周燃轻哼一声:“你要是庄仲,我早就抽你了。”

说着说着,俩人都笑了。

老路摸着鼻子:“庄仲是什么好欺负的吗?怎么每个人都想抽他。”

周燃“嗯”了一声:“欠抽。”

“人再欠抽这会也陪着妹子出海去了,搞不好人回来单都脱了。”

周燃听出来了,老路说这话就是在这故意点他呢。

他把手中的机器一放:“歇会。”

客人瞬间松了口气,长舒一声:“可下是能歇会了,我今儿都没敢喊疼。”

他在这一躺,汗都是一层一层的冒。

周燃摘了手套口罩,起身要出门。

老路问他:“嘛去啊?”

“抽烟。”

老路笑了一声:“还歇会,我看您是去哭会吧。”

周燃回答的干脆又短促。

“滚。”

周燃站在店门口,翠绿随着风摇晃,他咬着烟嘴没点,一下下滑着手机。

夏眠也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夏眠站在海边上举着个椰子笑,她头上的遮阳帽被风吹起一角,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挡住她弯住的眉眼。

她今天穿了一件不规则长裙,腰身被丝带束着绑了个蝴蝶结,长发也用白色丝带扎成了低低的麻花辫。

周燃点着照片的手戳了一下又一下。

那照片就被点开放大,又缩回,又放大。

周燃吸了口气,把烟点着,视线又放在了夏眠的手臂上。

昨天起了红的刺青这会还没消,周燃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蹙眉。

自己的手劲儿有那么大吗?

还是她太不受力了,就那么一捏就红了。

周燃把烟嘴都咬瘪了。

他点着屏幕,在底下评论了一句。

没掉痂,别下水。

等周燃再进屋的时候,老路正坐在沙发上搭着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水草的头发。

见周燃进来,老路“哎呦”了一声,开始阴阳怪气。

“草儿啊,你说你路哥这是什么命啊,跟人混了这么多年兄弟,大热天咱想喝口椰子也喝不着。”

他弹了下水草的发尾:“还是你庄仲哥哥牛啊,这会人都喝上新鲜现摘的了。”

周燃顿了下,瞥了他一眼。

他打开冰箱门,在碰到那颗椰子的时候顿了下,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了。

他压着眉头,有些心烦,直接把椰子扔给老路。

老路“卧槽”了一声,连忙起身拿起椰子。

“哥们儿,你这口开着呢,洒我一身!”

“喝你的。”

周燃重新戴好手套和口罩,将那一张臭脸遮挡住。

老路抱着椰子笑了声:“不宝贝着了?”

“不喝就闭嘴。”

“得嘞。”

周燃捏着机器的手攥了两下。

宝贝?他有什么好宝贝的。

一个椰子而已。

庄仲不也有。

岛上风光宜人。

庄仲都打听好了潜水项目的价格,正准备租设备呢。

夏眠点开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满是小红点,大多都是从前的高中同学,偶尔有几句评论,是问她去了哪里。

她简单回了几句,在一堆评论中看到了个月亮头像。

她滑下去一看。

周燃:没掉痂,别下水。

评论时间是三十七分钟之前。

夏眠一顿,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蝴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翅膀上还有些结痂。

她回:好。

庄仲兴致冲冲走过来:“我打听好了,一会会有教练带咱们两个,你去挑一套潜水服啊。”

夏眠看着庄仲,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不下水了,周燃说刺青还没有掉痂,不能下水。”

庄仲“嗯”了一声:“周哥?他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夏眠把朋友圈递给庄仲看。

庄仲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圈,就老路给他点了个赞。

“我就比你早纹了一天,周哥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

他点开夏眠的朋友圈,跟着在底下回了周燃的评论。

庄仲:周哥,您这也忒偏心了,怎么不提醒我啊,我这半截屁股还麻着呢。

没过几秒,小红点就弹了出来。

庄仲一点开。

简短干练,看的庄仲眼睛都睁圆了。

周燃:你随便。

“?”

我请问呢?


周燃一句话就把夏眠堵哑了。

她捧着个椰子看了半天周燃,一点黑社会的范儿都没了。

她琢磨了好一会,得说什么话能把周燃这句顶回去,心思了好一会,破局之法就只有一个——

“要不我现在抠嗓子眼给你吐出来?”

周燃笑了下:“我谢谢您。”

他是发现了,夏眠这姑娘腼腆是腼腆,看着也乖,就是这嘴,总能时不时给你蹦出两句你想不到的话。

还是那种和她外貌人设不符的话。

贼反差。

他掂了下手里的椰子:“走吧,社会姐。”

夏眠揉了揉鼻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椰子再抢回来。

收了封口费,嘴还是那么不饶人。

旧楼区那一片果然和周燃说的一样,到了晚上没路灯,只有胖婶那一栋民宿楼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周燃就停在楼下,等着夏眠进了屋再走。

铁质楼梯走起路来都是“咚咚咚”的,每个脚步声周燃都能听见。

等夏眠上了楼,周围终于静下来。

她朝下面看了一眼,黑暗中,周燃的身影还站在楼下。

他背过身点了支烟,夏眠眯起眼,只有路边有车经过时才能看清他,和手上夹着的那个小红点。

身后的门被拉开,夏眠回头看了一眼,男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外套披在身上。

在和夏眠对视上的一瞬间,男生的脚步顿了一下。

夏眠看了他两秒,转身要往房间走。

男生突然叫住她:“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隔壁租客吧?”

夏眠回过头看着他,认出他就是胖婶的那个儿子。

“是。”

“哦,”男生随意问了句,“哪屋啊?”

这一层楼有六七个房间。

夏眠没说话也没回应,站着也没动。

男生见她不说话,转身下楼走了。

夏眠往楼下看了眼,等男生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把钥匙拿出来往房门那边走。

进屋前,她又向下看了一眼。

周燃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走了。

-

夏城虽然靠海,但气温还是高的离谱,喘口气都是灼热的,外面的蝉越叫声音越大。

客人躺在纹身床上,就那么一会功夫,身下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来。

他前两天刚来纹了个满背,回去老婆一看,倍儿好看,非让他再来让周燃给设计个图,把她名字一块给纹上。

纹的地儿还贼有心意,纹胸口上。

纹之前,老路还贴心给他剃了个胸毛。

他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

“你们这店夏天了也不装个空调,”他呼出口气看着给自己纹身的周燃,“这小哥儿还一脸心如止水的,你不热吗?”

周燃手上的机器没停,正嗡嗡嗡响着,也没回话。

他工作的时候不大爱说话聊天,注意力都放在手上。

老路接了话头:“心静自然凉。”

“你们这店今天还挺安静的啊,我上回来还挺热闹的呢,一屋子的人。”

老路笑着说:“天热了屋里也不够那么多人喘气儿啊,闷都闷死了。”

风铃一晃,都没来得及响。

老路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水草就站在玻璃门后面,踮着个小脚抓着门把手正准备开门。

她个子小力气小的,开门都不如屁桃儿顺畅。

老路起身去把门推开,还笑着和水草打招呼:“水草儿啊,怎么不长个儿呢。”

水草仰着头朝他笑了笑。

她一进屋,目光就在屋里四处转着。

老路知道她在找什么:“桃儿今天在家关禁闭呢,没来。”

水草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眼睛又开始四处转着找。

“你庄仲哥哥今天也没来,出海了。”

老路这一句话一出来,周燃刺青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客人回过头顺着他的话问:“那小子那么懒,这么热的天他还能出海玩去?”

老路“啊”了一声,慢腾腾往冰箱走着。

“您这话说的,还不兴人出海凉快凉快了?”

那船一开,海风吹的那才叫一个舒服呢。

客人“嘿嘿”一笑:“说的也是,赶明儿我也领我老婆出海玩去,听说现在岛上开了挺多项目呢,不少人来这旅游都上那玩去。”

老路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真有人上咱这旅游的啊?”

“啊,可不是吗?听说有个网红上咱这来了,回去把咱这地儿往那个网上一发,嚯,咱这地儿也算出名了。”

老路乐了,这脑回路清奇的,还真不止夏眠一个呢。

“不过大多都是从明海那边自驾过来顺带溜达的,哪能有人真奔咱这小破城市来啊。”

周燃扎着机器的手继续操作着,心里想。

有,还真有一个。

老路开了冰箱,边开边念叨着:“草儿啊,想喝什么?路哥给你拿。”

水草小跑到老路面前,仰着头巴巴地看着他。

老路突然“哎哟”一声。

“周燃,你什么时候买的椰子啊?”

他捧着椰子就要拿出来:“水草,咱喝这个,凉快。”

周燃压着眉头,突然开口:“放那。”

老路啧了一声:“那么抠门呢,我给水草喝的。”

“水草不爱喝椰子。”

“是吗?”老路低下头看着水草,“你不爱喝吗?”

水草乖巧地点了点头。

之前庄仲带回来过几个椰子,俩小姑娘一人捧了一个坐沙发上一起喝。

水草没喝过椰子水,觉得又新鲜又贵,受不了那味儿又不好意思扔下,只能抱着小口小口喝,一边喝一边皱着脸偷偷吐舌头。

当时周燃就站门口抽烟,看着水草的小动作,当时就给逗乐了。

老路说:“水草不喝我喝,行了吧?”

“放那。”周燃头都没抬一下。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老路气笑了,“我回头再去给你买一个成吗?这天这么热,你这椰子都开口了,放冰箱也给你放坏了。”

“坏了你也给我放那。”

老路气的没脾气了。

“成,给你放那。”

老路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汽水,捞过收银台上的打火机对着瓶口,“啵啵”两声全打开了。

他拿着吸管对着瓶口一插,递给水草。

“喝去吧。”

水草抱着汽水瓶对着老路点点头,“啊啊”两声,声音又小又软。

她抱着不喝,先颠颠儿的跑到周燃身边,举着汽水瓶凑到周燃面前。

“啊。”

周燃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停了手上的动作,摘了口罩对着吸管喝了一口。

“好喝。”

水草笑了笑,又往上举了举,示意周燃再喝一口。

周燃戴上口罩:“你喝吧。”

“啊。”

水草抱着个汽水瓶,转身又往沙发上爬,坐好了就低着头小口喝汽水。

客人看笑了,搭话问:“这是你俩谁的妹妹啊?”

“都是,”老路倚在收银台上仰头灌了口汽水,看着水草说,“这可比亲妹妹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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