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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云霄热吻南栀商辰禹结局+番外小说

流浪的鸬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孩俏丽可人,一袭粉色镶钻蓬蓬裙衬得她青春无敌。没见商辰禹。南栀莫名怔忪。而对于想宣誓主权的周季礼,却有点失望。“咦,栀栀姐来啦~”商明珠率先发现与周季礼并肩走来的南栀,她打开手机噼里啪啦敲下几个字点了发送,而后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两人中间,亲昵地挽起南栀的手:“栀栀姐,从医院过来的?还没吃晚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都没看周季礼一眼,甚至半侧过身子,不由分说将两人隔开。面对这位被整个商家捧在手心的漂亮宝贝,周季礼敢怒不敢言,轻咳一声提醒:“敬完酒再去。”都到这了,不打声招呼不礼貌,南栀拍了拍明珠的肩:“等等,我跟伯父打个招呼。”“好吧。”明珠挽手的姿势不变,一点也没有让周季礼钻空子的意思,朝商仲驰喊了声:“爸,栀栀姐来了。”...

主角:南栀商辰禹   更新:2024-11-05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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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栀商辰禹的其他类型小说《于云霄热吻南栀商辰禹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流浪的鸬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孩俏丽可人,一袭粉色镶钻蓬蓬裙衬得她青春无敌。没见商辰禹。南栀莫名怔忪。而对于想宣誓主权的周季礼,却有点失望。“咦,栀栀姐来啦~”商明珠率先发现与周季礼并肩走来的南栀,她打开手机噼里啪啦敲下几个字点了发送,而后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两人中间,亲昵地挽起南栀的手:“栀栀姐,从医院过来的?还没吃晚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都没看周季礼一眼,甚至半侧过身子,不由分说将两人隔开。面对这位被整个商家捧在手心的漂亮宝贝,周季礼敢怒不敢言,轻咳一声提醒:“敬完酒再去。”都到这了,不打声招呼不礼貌,南栀拍了拍明珠的肩:“等等,我跟伯父打个招呼。”“好吧。”明珠挽手的姿势不变,一点也没有让周季礼钻空子的意思,朝商仲驰喊了声:“爸,栀栀姐来了。”...

《于云霄热吻南栀商辰禹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女孩俏丽可人,一袭粉色镶钻蓬蓬裙衬得她青春无敌。

没见商辰禹。

南栀莫名怔忪。

而对于想宣誓主权的周季礼,却有点失望。

“咦,栀栀姐来啦~”

商明珠率先发现与周季礼并肩走来的南栀,她打开手机噼里啪啦敲下几个字点了发送,而后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两人中间,亲昵地挽起南栀的手:

“栀栀姐,从医院过来的?还没吃晚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都没看周季礼一眼,甚至半侧过身子,不由分说将两人隔开。

面对这位被整个商家捧在手心的漂亮宝贝,周季礼敢怒不敢言,轻咳一声提醒:“敬完酒再去。”

都到这了,不打声招呼不礼貌,南栀拍了拍明珠的肩:“等等,我跟伯父打个招呼。”

“好吧。”明珠挽手的姿势不变,一点也没有让周季礼钻空子的意思,朝商仲驰喊了声:“爸,栀栀姐来了。”

闻言,商仲驰结束与身边人的交谈,转过脸,目光温和地落在南栀脸上,声线慈祥:“小南。”

南栀没想到眼前这位全羊城都想高攀的董事长会认识自己,背脊僵了僵,有点受宠若惊:“伯父好。”

商仲驰颔首:“令父身体如何?”

到底久居高位,即便神情再慈和,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怎么敛也敛不住。

“劳伯父挂心,家父安好。”南栀不自觉双腿并拢,腰脊挺直,有种小学生面见大学校长的感觉。

看见她的拘谨,周季礼心里愈发不舒服。

南栀从医生多年,极少有露怯的时候,几乎没有。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身为医生,沉着、冷静、性情不外露是她的标配。

除了和他在一起,以及熟人的私下场合,才会耍点小女生的脾气。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在乎。

她为什么要在乎??

想攀附商家,摆脱她家破产的困境?

还是因为……?

周季礼不敢想下去,撩开长腿绕过商明珠走到南栀另一侧,揽上她的肩:

“我原本还想介绍来着,没想到商董认识我女朋友。”

他另一只手举起酒杯,杯中的红酒随着手腕动作泛起层层涟漪,也折射出对面那位不怒自威的老人映像。

周季礼很快冷静下来,眼神敬畏,语调谦逊:

“今日能与商董同席,实属荣幸。日后生意场上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商董不吝赐教、多多提点。”

说罢,他将酒杯向前递出少许,示意对方同饮。

商仲驰没动,平静地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空气里有几秒的死寂。

周季礼许久没被人这么怠慢过,但对方是商仲驰,这里没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良久后,

旁边的商辰墨才纡尊降贵地站出来:“父亲最近戒酒,周总,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喝点。”

他说陪喝,却没有真陪的意思。

商辰墨端起一杯香槟,随意朝周季礼举了举,转头注视南栀,语气正色起来:

“南小姐今晚光彩照人,我敬你。”

“……”

南栀总觉得这对父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有点关心,有点欲言又止,却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隔阂和陌生,好像认识已久。

如今南家在破产边缘,旁人都避之不及,要说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压根说不过去。今晚的宴会,南凌阳甚至都没资格收到请柬。

但要说因为她是周季礼的女友,那更是无稽之谈,无论商董还是这位文质彬彬的商辰墨,显然都在有意无意地晾着周季礼。


周一上午的门诊总是格外繁忙。

南栀很喜欢这种忙碌,因为可以忘却烦恼。

她仔细看过化验报告单,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士:“怀孕一个月,孕酮有点低,开点黄体酮。前三个月注意不要剧烈运动,有出血现象即时就医。”

女人妆容精致,穿着时尚,做过美甲的手指轻轻抚摸小腹,犹豫道:

“医生,我……”

南栀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三十岁,许多白领正处于升职加薪的事业上升期,怀孕意味着家庭和事业有一方暂时需要做出妥协让步。

她拿起一张化验单的数据指给女人看,嗓音细细的,如玉击石:

“你的子宫内膜偏薄,只有0.5,要是这次不要了,以后再要恐怕会很困难,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女人闻言怔了怔,抿紧双唇,抓起化验单攥紧,最后起身点头:

“好的,南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记得下周一来复查,有什么不适随时就诊。”

女人微微鞠躬致谢。

小桃写好医嘱和用药,将病历本递过去,瞥一眼她的恨天高道:“最好不要穿高跟鞋。”继而朝门口喊:“下一位。”

女白领离开,进来一男一女,女孩很年轻,长相清秀,眸子亮晶晶的,旁边的男人看起来年长许多,一身嫩粉色衬衣并没有给他减龄,反而看上去有点油腻。

男人体贴地扶着女孩胳膊坐在凳子上,转头冲南栀说:

“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末次月经什么时候?”南栀边问边垂眸看向病历本封面,上面写着,沈瑶,23岁。

“4月15。”沈瑶身子凑过来,神色有些笃定,“医生,我月事一向都准时,现在推迟一周没来,应该是有了。”

“先去验血看看。”南栀将就诊卡递过去,“手机app或机器缴费,二楼窗口抽血,报告出来了拿给我看。”

“需要空腹吗?”

“不用。”

“好的。”

沈瑶弯了弯唇,雀跃着拿起就诊卡起身,那男的立马扶住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了句:“医生,抽血化验结果能保证百分之百准吗?”

南栀抬起头:“目前来说,抽血的结果是最准确的。”

一个小时后,沈瑶拿着化验单快步进来,声音抑制不住的惊喜,“医生你看!我真怀了!hcg3575!很高!”

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脑门全是汗,嚷嚷着:“哎吆宝贝,你走慢点,医院那么多人,万一磕了碰了我会心疼死的。”

“没事,哪那么容易磕了。”沈瑶献宝似的将化验单放到南栀面前,确认道,“这是怀了吧?”

“嗯,孕酮和hcg都挺好,不需要开药,孕期保持心态良好,注意营养,定期复查。”

听到南栀的话,那男人顿时喜形于色,当众搂过沈瑶在她脸颊亲了好几口,嘴角心肝宝贝的喊着。

医院病人形形色色,南栀见怪不怪,抽空瞥了眼手机,几个工作群里有新消息,周季礼的头像越沉越下。

她麻木地关掉手机,正欲让小桃呼叫下一位病人,走廊外忽然响起一声乱糟糟的尖叫,紧接着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骂骂咧咧地冲进来,对着搂搂抱抱的那对男女劈头盖脸打过去。

“臭不要脸的贱人!既然你那么想当小三,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曝光!”

妇人叫嚣着薅住沈瑶头发一顿猛扯,两人身材悬殊,再加上猝不及防,娇小的沈瑶很快就被胖妇人掀翻在地,拳脚相加。

“啊!救命啊!!启明,快救救我!!!”

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办公室,那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抬脚狠狠踹开胖妇人,将沈瑶护在身下。

“邱启明!你给老娘让开!今天我非要当众扒了这贱人的皮!”

“你个泼妇少在这发疯了!我告诉你,瑶瑶怀孕了,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回去老子剁了你这身肥肉喂狗!”

胖妇人听到“怀孕了”三个字完全崩溃了,双目猩红,像是一头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再次朝女孩扑去!

打骂、哭喊声四起。

现场乱作一团。

南栀和小桃对视一眼,拿起桌上的电话呼叫保安。

那妇人半天没碰到沈瑶分毫,反而被她男人连扇好几个耳光,又羞又怒,转头冲向南栀猛推一把:“你怎么当医生的!小三的胎你也保?你还有没有良知?!”

小桃赶紧过来拦住她,劝解道:“这位家属,医院的流程,看病不需要提供结婚证,这和南医生无关,医生的职业是救死扶伤!”

胖妇人用力推开小桃,打开手机对准南栀的脸,另一只手过来撕扯她口罩:

“大家快看,附大医院的主治医师就这素质,光明正大给小三看胎,你的医德呢?”

啪嗒——

手机猛然被人从身后拍砸在地!

南栀愕然抬眸,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男人身姿过分挺拔,平常慵懒清俊的眸子此刻有些冷,他睨向妇人惚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令人格外疹得慌。

“敢动她,死了的都得刨坟。”


周季礼愣了一下,跟进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语粗俗了?”

“我就这样粗俗,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

她随手将包包丢到沙发上,破罐子破摔,“正好,白清欢想吃你这株回头草。”

“南栀!我说了昨晚是误会,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周季礼凑近,盯着她咬牙切齿。

“误会?”

“你拿资源捧她成顶流是误会?她感冒了你没日没夜守在床头是误会,还是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每次都随叫随到是误会?!周总,你把我当什么?”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南栀竟然觉得浑身轻松。

周季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他这样,南栀心里更加烦闷,“我要洗澡了,如果没其他事,麻烦你出去。”

说罢她松开皮筋,冷栗色的长卷发没了束缚乌云般散开,波浪似的拂过脖子、锁骨,手指随意将头发拢在一侧,那截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细腻的光泽,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与诱惑扑面而来。

认识这么久,周季礼从未见过她如此妩媚的一面,他几步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栀栀。”

凑得近了,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从女孩身上散发来,如蛛丝般轻盈飘落,顺着呼吸,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吵了好不好,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周季礼不自觉松开手指力道,喉结滚动,嗓音晦暗,裹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南栀脚步稍顿,难以置信地回头,“你确定?”

“确定。”

周季礼垂眸看她,凝视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我只把她当普通朋友,从来没动过要与她复合的念头。”

头一次见他低声下气跟自己道歉,南栀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但她还是故作冷漠地说:“哼,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季礼捋起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笑了,声音很低:“都是主治医生了还这么耍脾气,你的病人知道南医生爱使小性子么?”

他个子很高,灯光下,英俊挺括的脸俯近她,气息滚烫地喷洒在耳廓处,轻易让人心软深陷。

南栀最后那半点不快涣然冰释,脸颊浮上浅浅薄绯,轻推开他:

“我才没有,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周季礼勾了勾唇,摸摸女孩脑袋,心情大好地退出房间,留下一句:“明晚一起吃饭。”

南凌阳夫妇还候在客厅,瞅见他下来,忙迎了上去:

“贤侄,都是我们把栀栀惯坏了,回头一定好好说她。”

“不用。”

周季礼无所谓摆手,偶尔闹点脾气还挺可爱的,也不是不能忍。

“公司仲有事,係咁先,二老留步。”

南凌阳见他面色缓和许多,再次拿起那盒雪茄,笑说:“贤侄,把这带上吧。”

对方低头扫一眼,继而抬眸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沉吟半晌后伸手接过。

南凌阳很有眼力见,以为女儿把这位大总裁哄好了,脱口而出:

“最近公司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贤侄能不能施以援手帮……”

对于南家的困境周季礼很清楚,一两千万的融资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但投资更多的话……

雪茄盒子搁回桌面轻一响。

周季礼挑了下眉:“伯父,我是商人,无利不图。”

***

羊城最顶级的别墅区。

夜晚没了白日的闷热, 整座花园笼罩在濡濡月色下,清静得很。

小径布置造型别致的地灯,不远处假山流水,夜色中传来潺潺水声,伴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构成一首自然交响曲。

商辰禹搭着腿坐在藤椅里,脚边卧着一只毛发黑白相间的阿拉斯加犬,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鞋面亲昵地蹭了蹭。

男人眼睫微敛,用掌心揉揉它脑袋,余光时不时瞥一眼茶几上的手机,那条被他置顶的微信头像静悄悄的,半点也没有要骚扰他的迹象。

黑犬被他揉得开心,收着爪子在地上嗷呜嗷呜地打滚。

商辰禹笑了笑,拿起手机点进去朋友圈,各色风景照、自拍照、小视频花样百出,唯独没有他想看的,退出来打开置顶聊天框,摁了一行字又删了。

身后传来动静,他不动声色地熄掉屏幕,阿拉斯加回头看了一眼,没起身,尾巴却讨好地摇起来。

“二哥,”

商明珠抱着一小碗冰淇淋笑嘻嘻地走来,用鞋尖戳了戳狗狗的前爪,调侃道,“又在偷偷相思呢?”

商辰禹垂下眼,将手机轻放回茶几,沉声道:“没这事。”

“口是心非。”商明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故意拖腔拉调,摇头叹气,“也不知是谁昨天下飞机给人送伞,今天挂人家男朋友热搜,还连夜赶制了锦旗屁颠屁颠送去医院送,顺道被院长坑了两百万。”

商辰禹看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轻扯了下嘴角:“说吧,小丫头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呀。”

商明珠又踢了狗爪子一脚,歪着头卖起了关子:“南栀姐晚上去看电影了,二哥,你想不想知道她跟谁一起去看的?”

商辰禹面不改色,心里一个咯噔。

周季礼?

这么快和好了?

商明珠眨眨眼,理直气壮趁火打劫:“给我转十万,我就告诉你。”

这点小事,他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但她哥对她向来大方。

果然,不过半秒,就听到某人似笑非笑道:“说。”

“当然是和应莺姐啦~”

商明珠眉开眼笑:“不过呢,电影没看完开场她就离开了,因为是白清欢的首映礼,白清欢还当着记者与粉丝的面跟周季礼打视频,栀栀姐生气了。”

听着这段话,商辰禹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起起落落。

他蓦然觉得吼间犯痒,很想吸一口尼古丁,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倾出一支咬在嘴角:“把话说完。”

“再加十万~”商明珠竹竿敲得叮当响。

“成交!”

“然后呢,周季礼开车去了南家,应该是去哄栀栀姐了。”

咳咳!

商辰禹被呛得剧烈咳嗽一声,吓得那只傻狗腾地站起来,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它的主人。

商明珠舀完最后一勺冰淇淋,连蹦带跳地走了,轻飘飘地说了句:

“哥,二十万记得转我微信。”


“又是什么奇葩,非要玩这么刺激。”

小桃摇头叹息。

医院每年都会接到一些特殊癖好的病人,夸张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南栀没作评论,让护士把门诊叫号推迟,快步和小桃来到诊室。

检查床上躺着一位穿着非常暴露的年轻女士,她死死捂住脸,脖颈涨红,双腿蜷起微微打开。

“塞的什么?”

“玻…玻璃球…”女人没有松开脸上的手,声音细如蚊蝇。

“几个?”

“大概五…五六个…”女人声音越来越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南栀用仪器扩开,探照灯照进去的那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七彩斑斓的玻璃球四分五裂,锋利的玻璃渣几乎充斥整个里面,血肉模糊一片。

小桃下意识惊呼出声:“天啦!这玩的什么呀,还把自己当人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

当面说病人,很容易被投诉。

果然,话音未落,床上的女人松开一条手缝,飞快瞟了小桃一眼。

“早餐什么时候吃的?”碎片太多,处理时间很长,难免会加重疼感,南栀考虑给她打局部麻药。

女人反应倒很快,“不用了医生,我不怕疼,能撑住的。”她担心一旦麻醉过去,小桃会偷拍她的脸。

要是传到网上,那她以后可就没法见人了。

小桃将她那点花花肠子尽收眼底,头扭向一旁迅速翻了个白眼,做都做了,还怕丢人干嘛。

“你忍一忍,我尽量快点。”

南栀不再说话,拿起长镊,开始一片片清理。

女人疼得冷汗直流,还时不时哼唧出声,嗓音酥酥麻麻,激得人一身鸡皮疙瘩,小桃赶紧面红耳赤地移开眼。

旁边的南医生面无波澜、神情专注,完全不被外界影响,手上动作细腻又轻柔。

小桃腹诽:难怪她能这么快升职,心理素质就是比自己好。

这场手术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南栀给她用棉球消毒,淡声交代:“宫颈和**都伤了,挂两天消炎药,一个月内禁止同房,”

至此,女人依旧没拿开脸上的手,娇羞道谢:“好的,医生。”

临出房门,南栀顿了顿,最终还是委婉地说了句:“如果以后还想要小孩的话,像这样刺激的事建议尽量避免。”

……

耽误这么久,诊室外面的候诊病人早已排起了长龙。

尽管护士将一部分人分流给了别的医生,但很多慕名而来,只认南栀,毕竟南医生那是上过新闻热搜的,还被官方媒体夸奖过。

在飞机上救下早产的孕妇,技术过硬。

南栀换下手术服,马不停蹄接诊,一直忙碌到一点半才勉强把上午的病人看完。

过了食堂的吃饭点,小桃叫了外卖,揉揉酸痛的肩膀,苦着脸道:

“怎么办,指名道姓来找你看病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每天都要加班才能看完,再这么下去得向主任申请再增加一名助理才行。”

南栀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灰蒙蒙的云层笼罩着整个天空,有细细碎碎的颗粒飞落下来,飘浮到窗上。

下雨了。

南栀眼睫向下微敛,掏出手机:“别愁,病人多了会限号。”

她给小桃转了饭钱,无聊地刷了刷新闻,切换到微信,意外发现朋友圈里有一条动态闹得很大:几乎从不发圈的商辰禹,转发了一则关于台风即将登陆的新闻,配文:注意台风。

底下密密麻麻的点赞和评论占据了整页手机屏幕。

商大机长要注意安全呀,恶劣天气不要起飞。

安全第一啊,商总,您账户里可躺着冷冰冰的几十亿呀.(zˉ◐へ◐ˉz)”

都别操心了,辰禹每月就飞一趟,开飞机只是他的爱好,其他时间都在公司,要不怎么能把国外市场做这么好?

只飞一趟?难怪我昨天坐商航没看到他,早说嘛。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注意台风这句话是暗戳戳给某人说的,商二公子是不是恋爱了?

某人是谁?!有谁知道内幕消息的,赶紧出来爆料!(●’◡’●)

我出十万!一分钟内要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滚!我出二十万,要求第一个知道!

南栀被带得隐隐起了些好奇,可惜评论翻到底,没人道出“那个某人”究竟是谁。

手一滑,不小心点了个赞,她赶紧取消,做贼心虚般退出朋友圈。

恰在这时外卖到了,南栀咳嗽一声放下手机埋头吃饭。

……

商氏总部大楼, 一道颀长身影慵懒地陷在沙发里,衬衣领口处敞露的白皙锁骨,在高级深灰调装潢的副总裁办公室里格外显眼。

电脑屏幕一页一页播放着南非金矿项目的策划案。

做这份策划案的高级经理也是个人才,竟然自作主张地给PPT添了极其鼓噪欢快的背景音乐——《Jambo Bwana》。

音量很轻,

商辰禹闭上眼,听久了,反而莫名有些恍神。

搁在胡桃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没立马去看,关掉电脑里那份策划案,拨通秘书内线下令让风投部重做。

继而慢悠悠抿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挑了几条重要信息回过去。

朋友圈底部显示未读红点提示99+,商辰禹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眼花缭乱的一片点赞和评论中,一眼锁定南栀的头像。

顿了两秒,

他滑动的中指显目地暴起一根青筋,快速翻到自己转发的那条动态从头浏览到尾,非常意外,并没有她的身影。

看来,点赞被她取消了。

好在有提示。

商辰禹莞尔,烦躁了半天的心情拨云见日,堂而皇之地给那姑娘发去微信:

后天有台风,尽量少出门(微笑.jgp)

不奢望她会回,继而又去自己动态下面,懒洋洋地回复了那条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注意台风这句话是暗戳戳给某人说的,商二公子是不是恋爱了?

恭喜你,答对一半。

看到他这条回复,刚有点安静的评论区又炸了。

卧槽!!哪家千金!我们认不认识?(ΩДΩ)

哥,谈恋爱可以,千万别那么快结婚,不然羊城的少女得有一半要跳楼!

医院三楼05#医生办公室。

南栀打开折叠躺椅准备午休,猛然收到商辰禹嘘寒问暖的短信,

她看着这条信息愣了愣,下意识想,是不是刚才点赞被抓包了?


南栀没想到来的是商辰禹。

一身黑衬衫、西装裤,衬得身形笔挺颀长,眸色深沉,莫名加剧了他身上的低气压。

认识这么多年来,南栀还是头一回见他发火。

商辰禹身后跟着妇产科的张主任,瞥见他脸色不对,斜一眼朝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保安:

“还不把闹事的送到派出所去!以后要加强安保巡察,注意保护全院医生护士安全。”

保安队长点头哈腰:“是是,张主任。”

“谁闹事了!谁闹事了!!”那妇人被商辰禹的气场镇了半瞬,缓过神来开始撒泼打滚,“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医生给小三看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恐吓呢!”

张主任皱眉:“不管病人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医院,只有一个身份:患者!”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维护正义那是司法该做的事。你们夫妻关系出现问题,可以去法庭诉讼,别在这胡搅蛮缠,影响他人工作!”

保安见状赶忙上来捉住妇人的手臂往外推,被她奋力甩开了。

“别拽我!”

她肥胖的食指捡起地上手机,抬高镜头对着商辰禹,尖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让全国人民看看,”

“商。”

商辰禹薄唇轻扯,一字一顿,“商业的商。我再说一遍,你再敢骚扰南医生,我会让你牢底坐穿。”

商?

哪个商?

羊城只有一个商家。

打算趁乱护着沈瑶溜走的粉衬衣男人背脊一僵,忙回过头来抢妇人手机删了视频:

“别拍了!走走走,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你不就是要钱和房子吗,我同意了,给你,全给你!”

妇人一听离婚顿时慌了,哭哭啼啼地拉住他:“我不离婚!启明,你跟那个女人分了,我们和好吧!”

“不可能,我与你早没感情了。”男人神色决绝,边说边往外走去追沈瑶,“正好没孩子,夫妻共同财产全归你,就算我对你的补偿吧。”

“唉,启明……启明……!”妇人扭着肥胖的身躯跑出去。

诊室难得重归清静。

南栀摘下口罩,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静静看向商辰禹,想起昨晚喝醉拨过去的视频,她鬼使神差有些心虚。

“你——”

“你——”

商辰禹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她全身,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住嘴。

画面静止须臾,一男一女再次同时开口:

“你怎么来了?”

“你有没有受伤?”

旁边的张主任和小桃看看南栀,又看看商辰禹,都笑了起来。

这对俊男美女还真默契。

南栀笑着耸耸肩,“我没事,比她更无理取闹的也见过。以前做剖腹产手术,碰到有些封建的婆婆死活不肯签字,说什么顺产对胎儿更有利。”

两人目光相接,南栀眸里的光陷进商辰禹深邃的眼瞳里,他凝视着她瓷白的小脸,眼里闪过疼惜,嗓音不觉轻柔下来:

“没事就好。”

继而转头看张主任,不轻不重说道:

“张主任,现在医患纠纷很多,你们的安保工作要加强,务必保证医生的人身安全。”

“这个自然,商总您放心,我一会儿就找保安队开会。”

张主任接过话,举起手里的红色锦旗在南栀面前展开,激动道,

“南医生,商总亲自代表商云航空送锦旗来了,感谢你昨天在商航8533上挺身而出。 ”

南栀知道商辰禹的身份不单单是机长,整个商云航空以及商氏在外境的投资都是他在经营。

没想到这个大忙人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上门,南栀双手接过锦旗,认真道:

“举手之劳而已,商总客气了。”

当着同事的面,她没戳破两人同学关系,和张主任一样官方地喊他商总。

听到这声疏离的称谓,商辰禹唇角抿了抿,研判地观察着南栀的脸。

她一头长卷发一丝不苟地束缚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鹅蛋脸上未施粉黛,不似昨晚微醺时那般妩媚,多了几分清冷。

商辰禹喉结滚动,拖着尾音,慢悠悠地说:

“应该的,要是没有南医生,商云航空多年来零事故的飞行记录可能就要打破了。”

张主任哈哈道:“这是我们医院的荣耀,南医生你尽快挂起来,挂显眼的地方。”

他吩咐了句,对商辰禹赔笑道,“商总,院长请您到办公室坐坐,您看……”

好不容易来尊超级大佛,哪能错过这么好拉投资的机会。

商辰禹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南栀脸上收回,微微颔首:“带路。”

“嗳,好。”张主任快步走过去拉开诊室门,恰好与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准备推门的快递小哥撞了个正着。

快递小哥一个踉跄往旁边躲开,忙不迭紧张地将玫瑰护在怀里:

“是南栀医生吗,这是周先生为您预定的999朵奥斯汀玫瑰,请您签收。”

闻言,行至门口的商辰禹脚步微顿,漆黑长睫垂了垂,瞳孔如稠,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最后越过张主任大步迈向走廊。

“商……商总,院长办公室是从那边电梯上去的。”张主任跌跌撞撞追上去,指向走廊另头。

两人离开后,小桃终于松弛下来,两眼放光地望着快递小哥满怀的鲜花:

“哇,南医生,你男朋友送花来了,好浪漫噢~~”

南栀签了字,示意快递小哥将花搁在角落里,静静看了一会儿。

要是以前,收到他送来的花肯定很开心,但她刚点开微博,周季礼与白清欢的绯闻还挂着热搜没撤下去。

不撤是什么意思?

是想承认他与前女友的关系吗?

既然要破镜重圆,干嘛还假惺惺地送她花。

想到这,南栀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敛了敛思绪,没再看花,腿下一蹬将椅子滑到电脑前,淡声道:

“小桃,把锦旗挂起来,叫下一位病人。”


忘了还。

一把伞而已,坐拥数十亿身价的商家二公子自然不会记挂。

但南栀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等电梯的档口,从白大褂口袋摸出手机,什么时候还你伞?

电梯徐徐向上,叮的一声脆响,门开的刹那手机震了震。

商辰禹:想什么时候都行,凭你高兴,最近两周不出差。

不出差?

南栀看着微信消化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伞意味着要见面。

但商辰禹赚钱以秒计,完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把伞上。

她想了想,这样吧,改天顺道经过你们集团大楼时把伞放前台,先去查房了,回聊。

对面回的很快,但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好,你先忙,伞的事回头再说。

南栀刚想收手机,下一条信息又进来了:

小桃:哇!南姐!中午那家CATCH私房菜派了两辆车过来送汤,说是全院医务人员人人有份!!我要收回以前对周总的偏见,他实在太太太宠你啦!你说他是不是偷窥了我朋友圈的评论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把刘敏的脸打得啪啪响。

开了两辆车?

南栀愣了下,暗想:周季礼在医院有熟人,小桃那条朋友圈没设隐私,说不定有人给他截图也未必。

是呀,张主任已经让后勤工作人员在帮忙分发啦,我把我那份给刘敏了,让她喝两份,喝死她,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说你坏话~小桃义愤填膺又得意洋洋。

南栀弯了弯唇,发给周季礼:干嘛这么破费?我压根就没把刘敏放心上。

隔了一分钟,对方回过来:什么破费?徐彻到了?换好礼服早点过来陪我。

换礼服?南栀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又说不上来。

嗯,陪我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商业酒会。

男人用的是陈述句,没提前跟她打招呼,也没问她愿不愿意。

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参加。

有进步了。

南栀挣扎片刻委婉的说:明天要去急诊值班,今晚不能熬夜。

周季礼:不耽误,9点前送你回家,难道你愿意我身边站着别的女伴?

南栀就这么拿着手机站在电梯口,楼道的风来回吹拂她脸颊的碎发。

路过的护士长看见了,笑着打趣道:“南医生,在给男朋友发信息呢?听说他让人送汤过来啦,你代我们好好感谢他~”

旁边的小护士附和道:“你眼光不错吆,男友不但有钱还贴心,喂,有合适的也给我介绍介绍呀。”

“小李你就别想了,这世上像周总那样多金又专情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咱们哪有南医生命好。”

“亲爱的护士长,吃不着葡萄,还不容我肖想一下嘛。”

听着她们的玩笑话,南栀笑了笑,没再看手机,快步走到病房。

周季礼与白清欢上热搜的时候,医院看她热闹的人不少。

同样,今天那条朋友圈,趋炎附势的也不少。

同事和朋友她分得清,她没打算在这里和谁交心,尽量维持着不交恶也不太亲近的关系。

病房里,第一床的孕妇正在给第二床的王秀娥描眉。

瞥见南栀进来,她像是正在翻墙逃课的学生被教务主任当场抓包,慌忙丢了眉笔溜回自己床上,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南医生,我已经没出血了,只在王姐床上坐了不到十分钟,哪儿也没去,并且保证没有做过剧烈运动。”

南栀莞尔,点头道:“你的化验报告我看过了,指标正常,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


南栀不想耽误后面的乘客下机,便将伞接了过去,笑说:“谢啦,下次还你。”

“好啊。”

商辰禹点漆的眸中裹着淡淡笑意,仿佛触手温润的黑宝石。

同周季礼的嗓音相比,他声调懒洋洋的,说话时尾音拖长,听起来莫名暧昧又缱绻。

周季礼脸上有点挂不住,搭在南栀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带着她往舷梯走:“一把伞而已,没必要见面,我让徐彻送给他就是。”

下了飞机,南栀才注意到一堆工作人员围在左侧飞机轮胎忙前忙后,有人惊叹了句:

“幸好是商辰禹在开,不然就这轮胎破损程度,后果真不敢想象。”

飞机爆胎了?

难怪刚才商辰禹让他们弯腰低头,紧迫用力,那是标准的防撞击姿势。

南栀回眸看去,隔着茫茫雨丝,恰好撞上商辰禹略显深邃的目光,他高高站在舱门口,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意味不明,那一眼,仿佛要将她望进深处。

南栀心间似芭蕉叶被绵绵春雨拂过,发出微不可察的回响。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撑开黑伞,快步和周季礼出了机场。

熙熙攘攘的出口,周季礼拉开商务副驾驶车门示意南栀上车,“徐彻送你回去,我坐另一辆,乖。”

“算了,我还是打车吧。”

面上虽没表现,但心底还是对他要去见白清欢有些膈应的,南栀收起伞,婉拒了周季礼的提议。

“你就不能听话点?这么多人下机,哪有那么好打车。”周季礼双眸微眯,语气冷淡下去。

“我反正也没事,可以等会的。”

周季礼盯着南栀足足看了半晌,搭在车门上的手背凸起青筋,最后砰的一声把车门关回去,绕到后座坐下:“随你。”

好不容易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走来的徐彻抬头一看,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坐在车里,脸都黑得像锅灰。

又吵架了?!

“还杵在那干什么,上车!”周季礼脸色愈发阴沉,腮帮似有微动,声音里满是愠怒。

“唉,好!周总。”徐彻搞不清状况,但毕竟领的周氏的工资,赶忙将行李搬到后备箱,临上车前不忘客气地同南栀打招呼,“南小姐,那我先坐车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南栀拉过自己的箱子,莞尔一笑:“徐助理,再见。”

她没再看周季礼,摘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潇洒地从后座还没关上的窗口丢进去。

她虽喜欢周季礼,但也是有底线和脾气的,一天最多哄一次就是她给自己设的底线。

嗖~

掏出手机正打算处理工作的周季礼被甩过来的西装兜头套住,气得一拳砸向座椅,震得刚坐上副驾驶的徐彻差点弹起来。

南栀再次轻笑出声,拖着箱子往过道走,找个地方慢慢等车。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快步中却不失优雅,身后响起一道俏皮惊喜的女声:“栀栀姐!”

南栀驻足,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下,商明珠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扫了眼南栀脚边的行李箱旋即拉开车门跳下来:“栀栀姐,坐我的车。”

“不——”

南栀“用”字还没说出口,商明珠已经麻利地从她手里夺了箱子塞进后备箱,伸手探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栀姐姐快上车,不然我们的车该堵路了。”

话音未落,后面一长串的汽车鸣笛声响起。

大约是见这辆车价格昂贵,牌照又是吓人的9999,后车离得有五六米远,男司机上上下下打量两个女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南栀不好再说什么,俯身钻进后座。

商明珠随后挨着她坐下,轻快地朝司机吩咐道:“李叔,先去尚东瀚御。”

“好的,小姐。”

南栀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没再多说什么,微笑道了谢。

“客气啥,姐,我这次毕业旅行转了大半个地球,给你看看拍的风景照。”商明珠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献宝似的点开相册,一张张翻给南栀看。

“拍的很好,构图取景都非常专业,可以办摄影展了。”南栀认真地赞许了番,笑问,“以后打算做摄影师?”

以商家的财势,商明珠就算这辈子只负责吃喝玩乐,也不用担心会坐吃山空,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两个拔群出萃的哥哥。

“摄影师嘛?”商明珠歪头想了片刻,手指把玩着脏辫的尾端绕圈,“还没想好呢,可能会拍几部电影玩玩。”

南栀吓了一跳:“当导演?”

“姐,怎么说我也是上戏导演系毕业的好吧。”

商明珠乌溜溜的眼珠子瞥了眼前方司机,关掉手机,手拢在嘴边贴近南栀耳畔,压低嗓子小声道,

“不是说当导演可以那啥嘛,我到时候整部片子都是一米九以上,长得比彦祖还帅的世界各地美男,嘿嘿。”

“……”看不出来,这小美女胃口这么…大。

南栀差点呛出声,“你哥同意?”

“哪个哥?” 商明珠以手托腮,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流光,“大哥只负责出资,二哥嘛,他自己连女朋友都追不到,还好意思管我么。”

头一次听到关于商辰禹追女人的事,南栀难免好奇,没怎么思考地脱口而出:“你二哥有喜欢的人?”

“当然有啦~”

商明珠转过头,表情复杂地在她脸上梭巡,最后叹息了声:“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我妈不准他撬别人墙角。”

“……”

南栀再次瞠目结舌。

她佯装咳嗽两声,明珠立马拧开一瓶矿泉水体贴地递了过来,意味深长地说:“我哥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她了,整整喜欢了九年,听上去是不是很可怜?”

高中?

南栀接过水喝了两口,脑海里将高中女校友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狐疑道,“那女孩知道吗?”

商明珠目光灼灼盯着她:“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哥是暗…暗恋?”

商明珠重重点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他就是怂,活该单身。”

南栀暗自腹诽: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商机长还是个痴情人,亏她以前还想,商辰禹是不是弯的,OMG( °△°|||)

不过,她有点好奇,商辰禹的暗恋对象到底是谁?


“南小姐,那孩子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好快啊,一般孕妇生孩子不是要疼很久吗?”

徐彻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孕妇刚才颠簸受了刺激,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宫口全开。”南栀看了眼手机,飞机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到达白云机场,显然,就算为了照顾周季礼情绪现在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她索性没越过周季礼坐回原位,在过道左侧坐下来。

对面的男人端详她两眼,忽然将手中的企划案往徐彻身上甩去,莫名来一句:“企划案做的很好。”

“……”周总什么时候转型学会夸人了?

徐彻拿起掉在自己身上的企划案翻了翻,试探着问:“那回去我就通知张经理,下周按这个来收购苏芒。”

“直接重做!今晚十二点前交给我,交不了让他明早去人事部办手续。”周季礼启唇,语气冰冷,让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周,周总…,这……”十二点前怎么可能重新做的出来一份企划案,他老板这不是为难人嘛。

“有异议?”

“没,没有。”徐彻知道老板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只能默默在心里为张经理点了根蜡。

南栀担心别人被自己牵连了,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周季礼,男人搭着腿,阖目靠在椅背,右侧舷窗的光洒进来,让他阴影的轮廓更显立体优渥。

“季礼。”

过了半瞬,周季礼缓缓掀开眼皮回视她。

“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不碰手术就是了。”南栀托着腮,眼里蕴着温温的笑意。

以前两人每次发生不愉快,南栀放低姿态哄哄就好了,男人很是受用这一套。

果然,周季礼面色很快由阴转晴,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过来示意她披上:“晚上我有应酬,就不陪你回去了,徐彻会送你。”

南栀装作不知道他要去见白清欢,手指摩挲着西装纽扣,慢悠悠地说:“好啊,不用麻烦徐助理,我打车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南小姐,我很乐意。”徐彻刚说完就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一转头,发现他老板正目光森然地盯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又看一眼南栀,最后拿起那本企划案摊开盖在脸上。

南栀笑了笑,绕回到正题上:“收购案做得很差吗?”

怎么可能很差!

徐彻内心腹诽:那个张经理可是特意从国外请回来的,年薪好几百万呢,没点本事压根进不了周氏。

他没掀开盖在脸上的文件夹,耳朵竖得老高,听着老板的动静。

某人没立刻回话,隔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还没看完,等我看完了再告诉你。”

南栀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还让张经理今晚改。”

周季礼斜眸看向她,手指点着扶手,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测试下他的应急能力。”

听到这话,徐彻总算替周经理松了口气。

下午五点整。

羊城的高楼大厦缩成一幅地图映入眼帘。

“终于要到了,这趟飞行也算有惊无险。”

“咦,羊城在下雨?”

就在所有人都兴冲冲准备下机时,一道清冽干净的嗓音从广播里传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商辰禹,感谢各位选用商云航空。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为了您的安全,请您系好安全带,双手握住前排座椅两侧,弯腰低头,紧迫用力,保持姿势直到飞机停稳。”

“这个商辰禹,又在搞什么鬼?”

周季礼扯唇,目光流露不屑。

徐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周总,咱还是听商机长的吧。”

周季礼皱了皱眉,看向南栀,发现她早已按照商辰禹说的做好了。

女孩胆小,小时候经常被狗吓哭,就这点胆量还非要动刀做产科大夫。

周季礼叠起双腿,漫不经心滑开手机屏幕对着俯身的南栀拍照,施施然放进口袋里。

如他所料,虽然刚落地瞬间飞机出现短暂的向左失衡,但很快稳定下来,徐徐在15L跑道尽头停住。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下机时请带好全部随身行李物品,托运行李请到候机楼行李提取处领取,再见!”

南栀解开安全带望向窗外,只见数十辆消防、救护车嘀唔嘀唔朝飞机包围过来。

机舱门口站着好几位空乘,最前面意外立着商辰禹,白色制服衬得身形干练,肩上橙黄的四道杠尤为醒目。

他正在和地面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

听到身后动静,商辰禹转过脸,目光越过旁人径直落在南栀身上,一双比桃花眸还狭长的眼睛微微敛起笑意,莫名有种勾人的风流。

南栀听到不少女乘客在低呼:“哇,这就是商机长!我的天啦,好帅!!”

周季礼眼神微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伸手亲昵地揽过南栀肩膀,朝商辰禹哼了声:“开的什么飞机,一惊一乍的,让人坐不安稳。”

旁边的空乘张口要解释,被商辰禹笑着制止了,“周总身价好几亿,怎么不自己弄个航空公司,这样以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了。”

周季礼没好气道:“我要有商氏一半资产,哪里还用站在这听你说风凉话。”

“周总还挺有自知之明。”商辰禹压根不给他面子,抽出一柄黑伞递给南栀,声音放柔:“在下雨,拿着。”

南栀摆手,“…不用,出站就能打车,这点小雨淋不着。”

商辰禹是她高中同学,也是周季礼同学,这两个男人也不知怎么了,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掐架斗嘴。

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商辰禹交过女朋友。

联想起他对周季礼的态度,南栀甚至一度怀疑,这位有钱有颜的公子哥会不会是,

弯的?

就在南栀胡思乱想之际,周季礼搭在她肩上的手倏然滑下去,轻轻贴在她腰肢曲线上,望着商辰禹似笑非笑道:“我女朋友我会照顾,不劳商机长挂心”。

“……”南栀哑然。

商辰禹目光不着痕迹地从男人贴在南栀细腰的手一掠而过,最后停留在南栀脸上,毫无躲闪之意,但并不咄咄逼人,也不会令人感到失礼。

“拿着。”


南栀在空乘的搀扶下一路来到病人身侧。

孕妇状况很不好,脸色苍白如纸,一手托着凸起的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座椅扶手,似乎在努力抵御着某种痛苦。

她眼睛半闭,脸上透露出疲惫和无力,紧咬的唇角发出微弱呻吟,让人不禁为她的状况感到担忧。

南栀目光扫过她的裙摆,浅色的连衣裙湿漉漉的紧贴在皮肤上,不断有液体小溪似的顺着她小腿往下流,显然羊水破了。

一见南栀过来,孕妇立马睁开眼抓住南栀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是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放心,我会尽力。”

南栀吩咐空乘将孕妇抬到后机舱的休息室,问了几句话缓解她紧张情绪:

“预产期是哪天?最近一次检查是什么时候,报告怎么说?”

“预产期是6月18,上次检查时医生说胎位很正,可以顺产。”回答她的是孕妇的先生,他呼吸急促,汗水湿透了后背,“怎么样,我老婆有没有危险?”

“这位先生,你也知道飞机上缺少医疗设备,我不敢保证你太太百分百平安无事,只能尽力而为。”南栀如实说道。

“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这一胎我们要了五六年才得来的!医生,您行行好!我……我给您跪下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泪流满面,说着就要给南栀下跪磕头。

“先生!”南栀连忙制止他,她十分理解他的感受,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推搡的时候,“你这样是在耽误救治时间。”

“我……”听到这话,男人腾地站起来,赶紧让出位置。

南栀转头询问乘务长,机上有没有应急医药箱。

“有!有急救包!我马上去拿!”

“医用剪刀消毒,准备好绷带、纱布、止血带、脐带夹、消毒棉球。”

“好的,马上。”乘务长急匆匆出去。

南栀关上门扉隔绝掉满舱的目光,戴上医用手套,深吸一口气,命令孕妇丈夫脱掉孕妇身上的衣服。

……

飞机驾驶室。

商辰禹自然听到了乘务长呼叫医生的广播,也知道南栀是医生,必然会去救人。

“卧槽!哥!自动驾驶断开了!”

副驾驶夏明声音有些颤抖,羊城到京都这趟航班来来回回飞了百千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他还自诩驾驶技术过人,但真正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时,才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来操作!”商辰禹脸色从容,目光冷静迫人,对夏明命令道:“告诉白云机场,我们遇到强气流,申请下高度。”

“噢,好!白云白云,商航8533遭遇强烈气流,申请下高度!”

塔台迅速给出指令:“商航8533,下高度6000米保持。”

商辰禹反应很快,握住驾驶杆向前推动,机头穿过云层逐渐朝下。

塔台同意下降,代表着6000米区域并无其他飞机,不用担心出现撞机。

下午4点45分。

飞机高度:6000米,

飞行速度:605公里/小时,

飞机终于停止长达五分钟的颠簸,劫后余生的乘客们个个欢呼雀跃。

“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应该是的,你看外面的云没那么黑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机场,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再出事。”

“小商总真厉害,不愧是国内最优秀的机长,以后我坐飞机还选商航!”

“我还是坐高铁吧,真怕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打死也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也不知那个孕妇怎么样了,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也没听到婴儿哭,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危险肯定啊,毕竟这里啥设备都没有,不能输血也不能打吊瓶麻药。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闯鬼门关,她这是闯阎王殿了,能不能活着回来全靠运气。”

“是啊,真让人担心。喂,你们说那穿香奶奶套装的姑娘真是医生?水平怎么样?你看她那高跟鞋,那身材,那脸,说是顶流女明星我都信。”

“可不是,要我看啊,娜扎都没她好看呢。”

“估计就是个花瓶。”

“你说谁花瓶,你才是花瓶!”

说话的依旧是那个脏辫子女孩,她手机对着休息室紧闭的门,斜眼瞪了那几个男人,不屑道,

“人家可是附大医院的妇产科主治医师,没见识就赶紧闭嘴吧。”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当众怼,几个大男人脸上都讪讪的,有些挂不住。

“你这女娃娃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这么冲,你父母没教你起码的素质教养吗?”

那姑娘帅气地一甩长辨,鄙夷道:“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开口,一说话暴露智商。大叔,你是例外,不说话都一脸蠢相。我的素质那是用来对你的吗,你是不是人心里没点数?”

“混账!”秃顶大叔气的暴跳如雷,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人。

旁边的人赶紧劝道:“算了,算了,咱还是别跟她一般见识了,省得说我们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怎么?想打人?飞机上闹事是要被刑拘的。”女孩轻蔑地竖起中指,一字一句道:“听好了,我叫商明珠,等下了飞机,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算账。”

听到商明珠三个字,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放荡不羁的小魔女?!”

商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商仲驰都快把她宠上天了。

难怪她刚才会帮着商辰禹说话,那可是她亲哥啊。

众人纷纷识趣闭嘴。

商家在羊城如日中天,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只是,她帮商机长说话就算了,帮那个女医生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小魔女怎么坐经济舱了?


“南小姐,到了。”

一条着细高跟的腿从黑色鱼尾裙摆中露出,鞋跟很细,踩地的刹那,足背弯起优雅的弧度,嗑哒一声。

门口的礼宾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伸手探路:“女士,先生,您好,宴会厅在二楼,两位这边请。”

徐彻掏出小费递过去:“不劳烦你,我来过几次。”

“好的。”

礼宾接了小费,按好电梯楼层,鞠躬告辞。

二楼电梯口,出人意料,西装革履的周季礼等候在此,他一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自上而下徐徐扫过南栀,眸中溢出惊艳:

“这身裙子很称你。”

周季礼主动伸手,挽着南栀步入会场。

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俊男美女入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动,齐齐朝这边望来。

“周总,这位美女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总谈笑风生。

“我女朋友。”周季礼含情脉脉地看了看南栀,介绍,“这位是云舟公司的张总。”

到底家里富裕过,对交际场面南栀司空见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微微颔首示意。

对面的男人轻晃了晃酒杯,色眯眯的目光扫过南栀的纤腰,一副了然的神情:“周总这是从哪新得的美人?打算捧成下一个顶流?”

南栀见这人有些面生,猜想多半拿她和白清欢比了。

她不动声色地从周季礼臂弯里抽回手,扬了扬唇:“抱歉,我是医生,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那人面色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这点尴尬很快主动化解过去,他举起红酒杯笑道:“原来是医生,失敬失敬,我自罚一杯。”

商人更看重利益合作,很少有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拂面子,尤其这种正式场合。

他给了台阶,周季礼果然没再说什么,从侍者手里接过酒杯和那人碰了碰,不紧不慢纠正道:“不是从哪新得的,打小就认识。”

“原来是青梅竹马,恕在下眼拙。”那人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周总,我去那边敬敬商董,先失陪了。”

“好。”

周季礼低眸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臂,放下酒杯,主动拿起南栀的手重新挽上,语气温柔:“这位张总也算是你半个同行,做医药的,公司已经上市。”

晚饭没吃,这会儿有点饿了,南栀视线下意识往餐桌那边扫,极淡“哦”了声。

周季礼显然对她心不在焉的反应有些不太满意,尽量控制脾气:“生气了?”

南栀摇头否认,“没有。”

当然不生气,一个路人罢了,有啥好气的,就是觉得有点无聊,还有点饿。

两人挨得很近,她微细的表情尽入周季礼眼底。水晶灯辉明亮而温暖,寻常姿色亦被照得绚丽,更何况他眼前的人。

本就生得清丽不俗,如今再精心打扮过,几乎成了整个会场最夺目的存在。

被周围惊羡的目光笼罩,周季礼心生愉悦,取下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南栀:

“走,陪我去敬酒。”

来之前南栀就做好了当花瓶的觉悟,不过还是有底线的,“只喝一杯。”

周季礼知道她的酒量,没有勉强:“可以,敬商董就行。”

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各地名流汇聚一堂,人群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当属羊城第一董事长——商仲驰先生。

这位年逾六旬的老者依然精神矍铄,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气质和威严,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世事。

他身侧站着一男一女,男士相貌与商仲驰有几分相似,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一身黑色无尾西服无可匹敌的质感光泽,张显着他商家大少爷的身份:商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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