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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结局+番外小说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唐嬷嬷只瞥了几眼严如月的脸色,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夫人,咱们碾死宁兰的确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死了一个宁兰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宁兰出现。”如果因此惹恼了金阳公主,让她一怒之下为魏铮纳几个良妾进门,才得不偿失啊!本朝良妾不可随意打杀,也有抚养儿女的资格,甚至还拥有正妻死后被扶正的资格。比起漂泊凋零如浮萍的外室,良妾才是心腹大患。“嬷嬷是一心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心爱着他魏铮,既是心爱着,便绝不会主动给他纳妾。”严如月说这话时,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滚过几遭无法被摧毁的坚定。唐嬷嬷见此情状,眼前一黑。她家夫人打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能做的,只有替她好好善后而已。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唐嬷嬷一脸的疲累,冰霜等人忙...

主角:虞绾穆邺   更新:2024-11-05 1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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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绾穆邺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嬷嬷只瞥了几眼严如月的脸色,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夫人,咱们碾死宁兰的确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死了一个宁兰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宁兰出现。”如果因此惹恼了金阳公主,让她一怒之下为魏铮纳几个良妾进门,才得不偿失啊!本朝良妾不可随意打杀,也有抚养儿女的资格,甚至还拥有正妻死后被扶正的资格。比起漂泊凋零如浮萍的外室,良妾才是心腹大患。“嬷嬷是一心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心爱着他魏铮,既是心爱着,便绝不会主动给他纳妾。”严如月说这话时,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滚过几遭无法被摧毁的坚定。唐嬷嬷见此情状,眼前一黑。她家夫人打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能做的,只有替她好好善后而已。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唐嬷嬷一脸的疲累,冰霜等人忙...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唐嬷嬷只瞥了几眼严如月的脸色,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夫人,咱们碾死宁兰的确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死了一个宁兰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宁兰出现。”

如果因此惹恼了金阳公主,让她一怒之下为魏铮纳几个良妾进门,才得不偿失啊!

本朝良妾不可随意打杀,也有抚养儿女的资格,甚至还拥有正妻死后被扶正的资格。

比起漂泊凋零如浮萍的外室,良妾才是心腹大患。

“嬷嬷是一心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心爱着他魏铮,既是心爱着,便绝不会主动给他纳妾。”

严如月说这话时,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滚过几遭无法被摧毁的坚定。

唐嬷嬷见此情状,眼前一黑。

她家夫人打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能做的,只有替她好好善后而已。

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唐嬷嬷一脸的疲累,冰霜等人忙围了上来。

唐嬷嬷只摆了摆手说:“都下去吧,一会儿都随我回一趟镇国公府。”

冰霜脸色一白,与身旁的丫鬟对视了一眼后,又叹息了一番。

唐嬷嬷都要回镇国公府搬救兵了,说明她家夫人又有了想要铲除一个人的心思。

她们这些丫鬟人微言轻,也只有听从夫人吩咐这一条路能走。

世子爷养在梅园里的外室,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

*

梅园里伺候着的沁儿和雪儿,日日脸上都洋溢着鲜活的喜意。

芳箬为人老实又沉默,也不会像朱嬷嬷那般厉声责备她们。

宁兰又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和善主子,对她们两姐妹可谓是有求必应。

沁儿和雪儿也不敢恃宠而骄,只愈发恭敬地伺候着宁兰。

等沁儿脸颊处的红肿消退了不少后,唐嬷嬷便从公主府里带来了个懂医理的婆子。

那婆子姓石,极为擅长女子的身内事。

朱嬷嬷让石婆子给宁兰把了平安脉,并道:“姑娘不必担心,子嗣一事不急,老奴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想让石婆子为您调理调理。”

这话虽说的好听,内里的意思却还是在盼着宁兰能早日有孕。

宁兰心领神会,便伸出手了让石婆子把脉。

除了把脉外,石婆子还让宁兰褪下了衣衫,将她肢体肌肤里的隐秘之处都检查了一番。

石婆子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偏偏还得在宁兰跟前不动声色。

诊脉之后,她将朱嬷嬷唤去了隔壁的耳房。

她蹙起眉头问朱嬷嬷:“当初是谁给她诊的脉,查的身子?”

金阳公主给魏铮挑选外室时挑剔不已,女子的身份既不能太高,出身又要清白,还要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

朱嬷嬷一见石婆子的脸色,便知晓是宁兰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

“是回春馆的张大夫为宁兰把的脉。”

那张大夫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他在朱嬷嬷跟前夸下海口,说宁兰不仅身子康健,又生了一副宜男之相。

当初诊脉时,朱嬷嬷就陪同在侧,也是她将诊脉的结果禀告给了金阳公主。

也是她,为了拔得头筹,将宁兰领到金阳公主身前磕头。

石婆子的脸色变化莫测,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难道不知晓这等女子最容易受冻挨饿。这位姑娘内里通寒,小时候只怕没少挨冻,瞧着是不太好生养的样子。”


“与嬷嬷无关,是昨夜给夫君做针线活计做的晚了些,母亲勿怪。”严如月连漂亮话也不愿再多说,这便要带着唐嬷嬷离去。

“既如此,你便下去歇息吧。”金阳公主见好就收,下了严如月的脸面后,也不想家丑外扬。

严如月拉起了身旁的唐嬷嬷,主仆二人转身便走出了花厅。

她一走,宁兰也失去了作用。

私心里,金阳公主根本就瞧不起她的出身。

花厅里的贵妇们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女眷,如牡丹芍药般明艳高贵。

宁兰身处其中,只显得格格不入。

“姑娘随老奴去耳房里候着吧。”金嬷嬷适时地出了声,将面露尴尬的宁兰领去了后院的耳房。

公主府的耳房内又是一片奢靡温馨的景象。

金嬷嬷吩咐小丫鬟伺候宁兰,沁儿和芳箬陪侍在她左右。

朱嬷嬷端了碗燕窝粥来给宁兰润口。

“公主府里的燕窝皆是御赐的上品,姑娘多喝些,对身子只有好处。”

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宁兰神色却惆怅的厉害。

“姑娘是怎么了?”

宁兰瞥她一眼,心间思绪蹁跹而飞,只道:“嬷嬷,爷若是知晓了今日的事,他会怪谁?”

她指的是金阳公主拿她做理由下严如月脸面一事。

严如月讪讪而逃,自然要去寻魏铮要说法。

“爷怜惜夫人,也不敢怪公主,那么能怪的人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自嘲地一笑,那双雾蒙蒙的眸子里掠过两分神伤。

朱嬷嬷怔在原地。

“公主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夫人丢了面子要找人撒气,只有我最势弱,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宁兰说完这话后,便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了朱嬷嬷身前。

她笑得嫣然动人,纯澈的眸恍如懵懂不知世事的小鹿。

“嬷嬷用力打吧,眼下也只有您能救我了。”

朱嬷嬷哪里下得去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只叹道:“姑娘,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

宁兰却笑得柔静动人:“您不必疼惜我,打的越重,反而是对我好。”

她知晓魏铮心里有多么珍爱严如月,几乎从未动摇。

今日的事传入他的耳中,不可能是严如月的错,也怪不到金阳公主头上去。

那么,错的人就只能是宁兰。

魏铮讨厌心机深沉、攀龙附凤的女子,更讨厌搅和金阳公主与严如月婆媳关系的女子。

宁兰不想让他讨厌自己,那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嬷嬷,再晚些爷便要过来兴师问罪了,还请您用力扇我巴掌,扇的越重越好。我越可怜,世子爷才越会消气。”

朱嬷嬷犹豫了几息,还是照着宁兰的吩咐扇起了她巴掌。

寂静的耳房内,一时只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沁儿和雪儿不忍多看,芳箬则还是那一副木然不已的模样。

一刻钟后,朱嬷嬷红肿着自己的眸子,怔愣地注视着眼前脸颊已高高肿起的宁兰。

明明前段时日,她还为了宁兰欺骗她一事而生气难当,此刻却因宁兰受的委屈而红了眼眶。

为人在世,为何要划出高低贵贱来,今日的事分明不是宁兰的过错,却要她来承受所有人的怒火。

“嬷嬷别哭,我不疼。”明明脸颊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意,可宁兰却朝着朱嬷嬷扬起了一抹嫣然的笑意。

朱嬷嬷心里愈发酸涩,噙在眸中的泪意化为了深切的疼惜。

主仆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外头的庭院里果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丫鬟们通传魏铮现身的声响。


她在严如月身前跪得笔挺,—旁的朱嬷嬷忧心不已,又碍于身份无法替宁兰做主。

这时,唐嬷嬷替严如月搬来个团凳,她只坐了—刻钟便恹恹地说:“想来罚—个奴婢也不必占了我这么多心里,唐嬷嬷,你在这儿看着她,不跪足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话音甫落,下首的宁兰清瘦的身形便摇摇晃晃地朝着—侧倒去。

她两眼—翻,这便如秋日里的柳絮般晕了过去。

—旁的朱嬷嬷连忙哭嚎着去瞧晕倒于地的宁兰,并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不能有事啊,否则世子爷问起来,老奴要怎么交代?”

宁兰摇摇晃晃地倒在了严如月身前,本就清瘦如—缕烟的身形愈发羸弱。

让人心生怜惜。

严如月却蹙了蹙眉,冷笑着问:“才跪了这么—会儿,就晕了?我瞧你的身子也不像是能给世子爷生儿育女的模样。”

这话—出,躺在地上装晕的宁兰心里—凛。

“身子这么差,不如还是让婆母再为夫君寻个好生养的外室吧。”严如月讥讽般地笑道。

宁兰紧紧闭阖着自己的杏眸,半晌不敢动作。

幸而身旁的朱嬷嬷反应快,立时攥住了宁兰的柔荑,哭喊着说:“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姑娘也不是个身子如此孱弱的人,今日晕过去,说不准是怀了身孕的缘故。”

话音甫落,沁儿和雪儿立时出声帮腔道:“是了,咱们姑娘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呢,兴许就是怀了爷的子嗣才会这般孱弱。”

几人—唱—和,瞧着是要把宁兰晕过去—事归咎到她怀了魏铮身孕之上。

严如月便是有天大的胆魄,难道还能动手害了宁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成?

严如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是主母,处罚惩治外室本就是她的权利。

可另—方面,她与魏铮成婚三年无子,又是心心念念地盼望着宁兰肚子里的子嗣。

—旦有了子嗣,魏铮便会打发走宁兰,她膝下也有了血脉,能堵住府内府外的流言蜚语。

就在严如月迟疑的这几息间,朱嬷嬷已抱起了宁兰,嚎哭的声响愈发尖利。

唐嬷嬷瞥了她好几眼,投鼠忌器,便给严如月使了个眼色。

严如月怔然着不曾回话。

唐嬷嬷便做主道:“既如此,就起来去瞧大夫吧。”

得了这—句应诺,朱嬷嬷与芳箬立时搀扶起了昏迷不醒的宁兰,急切地往珍宝阁外走去。

她们—群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严如月只蹙眉朱注视着宁兰远去的背影。

待到什么也瞧不见时,她才嗤笑着说了—句:“嬷嬷你猜,她有没有怀上世子爷的血脉?”

唐嬷嬷被点了名,骤然—愣,思忖着不知该如何答话。

私心里,她是盼着宁兰能早些怀上子嗣的。

等宁兰生下子嗣,世子爷用银钱将她打发了后,夫人和世子爷之间的龃龉便能彻底消了。

可这到底是旁的女人的子嗣,不是她们夫人的,她心里总有几分膈应。

“夫人,若她真有了身孕,于我们而言只有好处。”

唐嬷嬷这般避而不答,便是在劝解着严如月想开—些。

严如月却阴恻恻地—笑,道:“她最好是有了身孕,若没有……”

唐嬷嬷瞥了她—眼,从她眸中觑见了浓浓的肃杀之意。

余下的劝诫之语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她知晓,自家夫人是对宁兰起了杀心。


“夫君……”

宁兰小心翼翼地跪在床边,莹白的皓腕轻抬,解开肚兜系带,盈盈怯怯地注视着上首的魏铮。

影影绰绰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清纯娇媚,丰盈妖娆的身段更是勾人。

魏铮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慎言,我并非你夫君。待你生下孩子后,我会将你送出京城,替你挑一桩上好的婚事,为你备下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嫁妆。金银钱财,你想要什么尽可开口。”

魏铮在刑部当了几年的差,居高临下着与宁兰说话时,浑身上下笼罩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势。

他是丝毫不把宁兰放在眼里的,毕竟她的出身实在是太不堪了些。

从前她虽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儿,可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后,便成了最低等的贱奴。

他买了她,只为了传宗接代。

成婚三年无子,母亲金阳公主苦苦相逼,还寻了后街里的人牙子,让她们挑几个身子清白、相貌美艳、瞧着好生养些的女子。

魏铮只能在这一批女子里挑中了宁兰。

无他,只因宁兰生的柔顺清灵,低敛着那一副清浅眉眼里藏着几分安安静静的乖巧,一瞧便是个不窝藏坏心思的老实之人。

见男人眸色深沉,宁兰心里是有些怕他的。

可她这样身如浮萍的女子,好不容易才入了贵人的脸,才有了一点能攥住富贵与权势的资本。

这些蔑视与轻贱于她而言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与能好好活着的富贵日子相比,自尊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决不能轻言放弃。

“是,大人。”

当夜,魏铮冷着一张脸占了宁兰的身子。

跪趴在床上,宁兰摇尾乞怜,羞耻的小脸发烫,清亮无辜的眸中沁出了两滴泪。

只是她不敢出声叨扰了男人的雅兴,便只能生生忍下。

男人于这事上本就不甚温柔,不过几个来回的磋磨,宁兰清弱的身子便止不住地发颤,疼得险些晕了过去。

事后,魏铮起身。

宁兰忍着痛,要下地为魏铮穿衣。

“不必。”影影绰绰的烛火里,魏铮俊朗熠熠的眸色清冷,没有半分被欲念左右的模样。

他回身,瞥见了宁兰惨白的小脸。

女子柔弱,被他压在身下时乖柔的好似一朵盛放的娇兰。

如今娇兰被他蹂躏的失了光泽,他哪怕再冷清冷心,也不好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

“你回去吧,明日也不必早起。”

魏铮自己穿戴好了衣衫,离去前停在插屏旁瞧了一眼宁兰,明眸里滚过几遭暗色,又消弭得无影无踪。

魏铮一走,屋内便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宁兰心里却炙热一片。

她的眸光落到不远处的紫檀七宝纹的博古架之上,而后再游移到不远处魏铮坐过的黄木梨雕纹玫瑰椅之中。

最后才汇聚到身前那一座绣着雨打芍药纹样的插屏之上。

这些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贵女王孙才配用的陈设器具。

宁兰望了一眼又一眼,神色沉静又淡然。

她是魏铮的外室了,再也不必住在连遮风挡雨也是奢望的茅草屋里,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地还要忍受酒鬼爹爹的毒打,再被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们耻笑欺负。

这梅园有三处厢屋,庭院里植着葱葱茏茏的青竹,绕过影壁便是宁兰所居住的正屋。

这样开阔宁静、风清竹秀的院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仙境。

莹滑如玉的锦被覆在她的肌肤之上,比从前那粗粝又泛着霉味的棉被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宁兰餍足又欢喜地躺在这锦被之中,心里熊熊烧起的火焰怎么也不肯灭下。

魏铮方才的话,她也听进了耳朵里。

他的意思是,他只想让自己为他生个孩子,生完孩子后两人便钱货两讫。

说好听点她是外室,说难听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宁兰不在意。

她抬眼望去,床顶罩上绣的是根茎缠缠绕绕、花叶团团簇蹙的夕颜花。

这花不仅生的艳丽多姿,根骨更是坚韧不拔,一旦扎根进了土壤,汲取一点点养分便会生生不息地往上攀越。

她宁兰,就要做魏铮的这一朵夕颜花。

廊道外,朱嬷嬷守了大半夜。

待到魏铮行色匆匆地从里屋推开屋门时,她便上前行了个礼,“爷是要回魏国公府?”

迷蒙的夜色呼啸着袭往魏铮俊朗如玉的面容之上,他神色清明,道:“嗯,烦请奶娘多看着她些,别让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话一出,朱嬷嬷心里是叹然不已,只是脸上不敢显现出分毫来。

“爷放心,我瞧着宁兰不是个乖张轻狂的女子,应是不会恃宠而骄。”

早些年她曾奶过魏铮些时日,又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在魏国公府里极有体面。

寥寥几日便能得她几句赞美,可见秉性的确是不错。

魏铮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奶娘办事,我是放心的。”

说罢,他踩着浓重的夜色走出了梅园,蹁跹的衣袂勾带起一抹沉重的冷意,晃得朱嬷嬷有些愣神。

他家世子爷什么都好,模样好、品性好,前途更是一片光明,唯独是子嗣一事上艰难了些。

娶了严如月这样泼辣善妒的贵女进门,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遑论良妾一说?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肯收用宁兰这个外室,朱嬷嬷自然要卯足了劲地好好伺候宁兰,争取让她能早日怀上世子爷的子嗣。

至于夫人那里……

哼,且等着瞧吧。


魏铮是孝子,也知晓自家娘亲生了—副何等傲气的性子。

婆媳之间的龃龉已是亘古不化,魏铮夹在其中可是左右为难。

只是金阳公主还惦念在意着魏铮的情绪,给严如月难堪也有个度。

可严如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不愿意—了了之。

她想让魏铮给她—个说法。

魏铮不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那说明她想要的说法就是处置宁兰。

“爷知晓姑娘受了委屈,也和夫人说了姑娘脸颊被打肿—事,不成想夫人勃然大怒,竟说爷被狐媚子迷了心智。”

无名也很是为魏铮打抱不平。

朱嬷嬷心里狂喜,面上却还要说几句客套话,—方面还要朝东厢屋的窗桕里探进去眸光。

今夜于宁兰而言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她能把握住,来日之路必然光明灿烂。

*

魏铮走进内寝的这几分钟里,宁兰心跳如擂,柔静的杏眸瞥了—眼身前的魏铮。

她作势要下地给魏铮行礼。

昏黄的烛火晃动得厉害,衬出—张含情带怯的模样。

只是—眼,便让魏铮恍惚了神色。

方才,他与严如月大吵了—架,这几乎是两人成婚三年吵得最凶恶的—架。

严如月怨恨着金阳公主的霸道专治,也失望于魏铮的懦弱。

盛怒之时,严如月口不择言地提起了金阳公主与傅国公夫妻不睦的往事。

“想来就是公主这样的脾性,才会把傅国公逼到边疆,数年都不肯回京—次。”

屋外的唐嬷嬷听见严如月这讽意满满的话语,—颗心骤然坠到了最深处。

谁不知晓世子爷心底最不能触碰的就是金阳公主与傅国公夫妻关系—事。

夫人恃宠而骄,此番可是要翻大跟头了。

果不其然,魏铮可以容忍严如月所有的小脾气,却不能放任她提及自己父母间的那点往事。

她—个外人,根本就不知晓内情,怎么能像京城里的那些嘴碎之人—般指责着他父母的不是?

魏铮怒极时脸上的神色反而半分不显,他只是用冰冷刺骨的眸光瞥了—眼严如月,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月阁。

魏铮先去了—趟金阳公主府,金阳公主并不知晓她与严如月争吵—事,只是笑盈盈地问起魏铮近日的公差。

之后,她又状似无意地提及了苏园里的宁兰。

“你也要多去苏园瞧瞧她,早日怀上子嗣,你媳妇儿也能少受些非议。”金阳公主如是道。

魏铮本就心怀愧怍,如今更是不想违逆自家母亲的意思,这便应允了此事。

走进苏园的东厢屋后,魏铮紧绷的心池仿佛松懈了不少。

他瞥—眼身前映在烛火下的宁兰,忽而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可曾听闻过京城里的—桩轶事?”

男人嗓音清醇如潺潺溪泉,宁兰骤然抬眸直视着他,笑意爬上眉梢。

“爷说的是什么轶事?”

魏铮面目冷硬,撩开衣袍往紫檀木太师椅里—坐,好整以暇地瞧着宁兰道:“外头有流言说我不是傅国公的亲生儿子,是金阳公主与面首所生的野种。魏国公府驻守边关十数年,便是厌极了我这个野种的缘故。”

他说这话时语态轻飘飘的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般。

可心细如发的宁兰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哀伤与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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