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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小说结局

云鹤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额前忽然多了只微凉的指腹触感。沈决茫然抬头。祭雁青撩起他额头前的碎发,露出他双眼皮褶皱间那颗红色的小痣,声音如窗外的微风一样轻:“你的头发长了。”沈决有些受宠若惊,不自觉脸红,“啊,啊是有点长了。”“过几日我帮你剪。”沈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祭雁青怎么待他这样亲近了,但他很欢喜,忙应下:“好。”“对了阿青,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沈决还没有将自己要留下的事告诉祭雁青。祭雁青静静听他说。沈决笑着说:“之前的画给老板看了,老板很满意,他的意思想让我留下多画几张,阿青,你想让我留下吗?”祭雁青微不可察捻了捻沈决柔软细腻的发丝,继而松手不语。没等到祭雁青的回应,沈决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一扫而空,冲祭雁青对他的态度来看,沈决觉得自己在时间充足的前提...

主角:沈决祭雁青   更新:2024-11-05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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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决祭雁青的其他类型小说《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云鹤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额前忽然多了只微凉的指腹触感。沈决茫然抬头。祭雁青撩起他额头前的碎发,露出他双眼皮褶皱间那颗红色的小痣,声音如窗外的微风一样轻:“你的头发长了。”沈决有些受宠若惊,不自觉脸红,“啊,啊是有点长了。”“过几日我帮你剪。”沈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祭雁青怎么待他这样亲近了,但他很欢喜,忙应下:“好。”“对了阿青,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沈决还没有将自己要留下的事告诉祭雁青。祭雁青静静听他说。沈决笑着说:“之前的画给老板看了,老板很满意,他的意思想让我留下多画几张,阿青,你想让我留下吗?”祭雁青微不可察捻了捻沈决柔软细腻的发丝,继而松手不语。没等到祭雁青的回应,沈决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一扫而空,冲祭雁青对他的态度来看,沈决觉得自己在时间充足的前提...

《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额前忽然多了只微凉的指腹触感。

沈决茫然抬头。

祭雁青撩起他额头前的碎发,露出他双眼皮褶皱间那颗红色的小痣,声音如窗外的微风一样轻:“你的头发长了。”

沈决有些受宠若惊,不自觉脸红,“啊,啊是有点长了。”

“过几日我帮你剪。”

沈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祭雁青怎么待他这样亲近了,但他很欢喜,忙应下:“好。”

“对了阿青,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沈决还没有将自己要留下的事告诉祭雁青。

祭雁青静静听他说。

沈决笑着说:“之前的画给老板看了,老板很满意,他的意思想让我留下多画几张,阿青,你想让我留下吗?”

祭雁青微不可察捻了捻沈决柔软细腻的发丝,继而松手不语。

没等到祭雁青的回应,沈决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一扫而空,

冲祭雁青对他的态度来看,沈决觉得自己在时间充足的前提下,拿下祭雁青势在必得。

几日后,祭雁青能下床了,沈决拿着把剪刀端了盆水就来找祭雁青。

沈决膝盖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结痂以后也没多大事,比上次扭着脚踝可好多了。

祭雁青正在穿衣服,他胸口有伤不方便,有些扯到伤口,眉头微微皱着。

“阿青,我帮你。”沈决放下东西跑过去,替祭雁青穿衣服。

祭雁青皮肤白得不像真人,瘦却肌肉匀称,并非骨感,穿衣服时偶尔肌肤相碰,手下触感冰凉滑腻,像玉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尤其是他身后那只满背蝴蝶刺青,莫名给沈决一种祭雁青爱并非人类,而是某种会蛊惑人心的精怪妖类幻化成人的错觉。

沈决借着穿衣服,光明正大揩了好几把油。

苗服的穿法复杂,沈决穿了好几次都没穿好,祭雁青有些抖的手忽地按住他,说:“我自己来。”

沈决当然察觉祭雁青的异样,他装作不知道,左右还剩几个扣子沈决扣不好,他便放了手,看着祭雁青修长灵活的指节翻舞,很快扣好扣子。

沈决眼神下瞥,瞅着祭雁青的伤,犹豫地说:“要不,头发我自己剪吧?阿青你还伤着呢。”

虽然沈决很想要这个和祭雁青亲近的机会,可万一把祭雁青伤口弄裂了就不好了。

最后还是祭雁青给他剪的,沈决时不时就叮嘱他,小心一点,别扯到伤口,随便剪剪就行。

祭雁青微凉的指尖穿过沈决额前的碎发,剪刀响着剪断头发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一缕缕黑发掉在地上,还有几根被风吹到祭雁青衣服上。

沈决伸手捏起,开玩笑说:“阿青啊,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啦?”

祭雁青并不言语,专注帮他剪头发。

这次沈决是真的感受到祭雁青待他的态度变了,虽然还没有亲耳从祭雁青嘴里听到祭雁青也喜欢他这种话,不过沈决已经不急了。

早晚他都会让祭雁青亲口说出来的。

没想到祭雁青手艺还挺好,剪的利索又干净,没有沈决想象的狗啃刘海。

他一开始还下定决心,就算祭雁青给他剪成狗啃他也心甘情愿。

“阿青,你真厉害。”沈决照着镜子欣赏祭雁青的手艺。

祭雁青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沈决,沈决通过镜子看到祭雁青将手中刚刚剪掉的一撮稍长的头发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随后用扫帚扫去地上的碎发。


沈决汗毛炸立,白着脸快速后退。

待他定睛—看,那蛇在昏暗不清的光线中,蛇鳞反射的淡淡的银白。

那蛇......似乎是祭雁青的银蛇。

银蛇吐出猩红分叉的信子,动也不动盯着沈决,确定这就是祭雁青的蛇宠无疑。

沈决被它盯得心里发毛,想起它能听懂祭雁青的话,说不定也能听懂他的,“蛇大哥,你让让路,我也没得罪过你,快去你主人身边吧。”

银蛇“嘶嘶”两声,半步不让。

沈决咽了口唾沫,悄悄蹲下身,捡起身后的—根树枝,打算强行走。

然而话音刚落,不远处忽地有脚踩到枯叶的沙沙声。

起初是—个,后来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沈决大惊失色往四周看去,不知何时,竟有很多火把的光慢慢趋近过来。

坏了。沈决—颗心沉到谷底,也不顾那条银蛇会不会攻击自己,抓起地上的背包,胡乱挥舞着棍子拔腿就跑。

银蛇并未去追,只是调转蛇头,静静凝视着沈决跑走的背影。

自林中,缓步走出—个人。

那人身上的银铃声叮叮当当,与他脚下踩中枯叶的沙沙声遥呼相应。

祭雁青停在沈决刚刚坐过的树下,银蛇从树枝上下来,乖乖缠上祭雁青手腕。

祭雁青垂着眸子,看不清眼中翻涌的情绪。

沈决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心脏擂鼓—般咚咚作响好像要跳出胸膛。

他被围在—个圈中,拿着火把的寨民将他层层包围。

沈决站在火把围起来的人群中,每个寨民脸上都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憎恶地瞪着他。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寨民—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出动这么多人来追他。

沈决头脑疯狂转着,在想如何才能脱身,人群忽地自外而内向—旁退开,直到让出—条供—人行走的路。

银饰碰撞,叮铃铃的声音由人群外慢慢及近,祭雁青—步步从人群外走了进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像浸满—层冰霜,与沈决遥遥对视。

沈决心里咯噔—声。

祭雁青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喝了自己给他下的昏睡的药吗?

他怎会......

沈决呼吸猛地—滞,回忆起虽亲眼看着祭雁青喝下了那杯水,可祭雁青后来出去了—下,万—祭雁青将水又吐了出来,同样不会有效果。

可祭雁青如果这么做了,那就证明,祭雁青早就知道那水里有东西。

沈决越想冷汗流得越厉害。

祭雁青看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感情,不知怎的,没由来让他心口刺痛—瞬。

有寨民上前抢走沈决的背包,沈决拼命护着还是被抢走了。

头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如果被寨民知道背包中是那棵树的样本,沈决不敢想自己是什么后果。

庆幸的是,背包并没有被现场打开,沈决不由得舒了—口气。

还没等他这口气舒顺,便见祭雁青招了招手,几个青年寨民手拿绳子簇拥上前,将他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沈决慌乱去看祭雁青,“阿青!”

祭雁青半个眼神都未给他,转身离去。

他被人架着,重新押回了寨子。

没有沈决想象中的中被捆在寨子中央的石柱上,那些人只是将他押回了沈决不久前离开的祭雁青母亲的吊脚楼。

这倒是让沈决安下几分心来。

他仍被反手捆着,手臂长时间反背置身后,有些失血隐隐发麻,那些人押着他回到吊脚楼后便将竹门自外锁住了。


“有。”

沈决一怔,“卓然给他们下了毒,你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祭雁青并未解释陈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只跟着沈决回去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一会。

片刻后祭雁青回来,手中多了用碟子装起来的几片树叶。

沈决一眼认出那菱形的树叶正是祭祀后山那棵‘神树’上的叶子。

那棵树的树干与叶子形状都很独特,整个寨子没有见过第二棵。

只见祭雁青让人将昏迷的陈程和苗女都从床上抬下来,平躺着放在地面上。

祭雁青手中的碟子中有半碗红色液体,瞧着有点像血,但是沈决不确定。

叶片被祭雁青捣碎,与碟中液体混在一起,最后用布滤出红绿的汁水,分别倒进两个碗中。

液体被滤出来时,空气中猝然弥漫起一股香气,那香味独特,宛若植物的清新与血液的腥气混合,再加上某种花粉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闻起来莫名让人有些头晕目眩,沈决蹙着眉,微微屏气。

祭雁青将汁液喂进陈程和苗女的口中。

片刻,陈程和苗女的煞白的脸色得到缓解,体温也在慢慢下降。

“把他们抬回床上吧,半个小时后他们会再呕吐一次,找人照看着。”

祭雁青收拾起地上的杂物,嘱咐道。

沈决吩咐周雅看着两人,跟着祭雁青走出吊脚楼。

“阿青。”

祭雁青转过身来,手中端着碟子。

刚刚祭雁青用的是‘神树’叶子加上什么液体,捣碎了混在一起喂给他们的。

沈决在想那棵树难道是什么罕见的药材。

他向祭雁青打听:“阿青,你刚刚用的树叶是不是祭祀后山上的那棵树?”

祭雁青盯着他的眼睛,幽深黝黑的瞳孔给沈决一种看穿他心思的错觉,“是。”

“那棵树是什么很珍贵的药材吗?还能解毒?”

祭雁青眸子低垂,他将捣碎的树叶,虔诚郑重地埋进土里,动作间,沈决望见祭雁青食指上多了道新鲜的小口子。

“神树是大地赐予我们的庇佑,它的叶片和花粉能消百病,神树在,寨民们便能百无禁忌。”

这话在沈决听起来有些过于神化了,作为高塔长大的先进人类,沈决自然是不信一棵树能庇护整个村子。

大概是那棵树具有什么特殊的药性或者某种有益于身体的物质,所以这里的寨民才会把一棵树当成神圣的存在供奉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信仰,沈决还是尊重的,“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祭祀的时候,都在拜那棵树。”

他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口贴,对祭雁青伸出手,“阿青,手给我。”

祭雁青未动,沈决直接自己拉过他受伤那只手,将创口贴贴在他食指伤口上,“伤口小也要当心,你们这儿医疗水平落后,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既然神树的叶子就能解毒,那为什么苗女的母亲还要来求祭雁青,她自己去摘一片不就行了?

转念一想,祭雁青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的碟子中还有半盏红色液体,大概是祭雁青自己配的什么草药水吧。

晚上的时候,陈程和苗女苏醒。

祭雁青那碗药下去,两人除了身上还很虚弱和疲惫之外,倒是好全乎了。

怪不得那妇人苦苦哀求祭雁青,祭雁青的医术的确很有水准。

“沈老师,我怎么了......”陈程虚弱地捂着肚子。

周雅将事情经过跟陈程说了一遍,陈程出乎意料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很懊悔地说:“我不该招惹卓然的,是我不对在先,而且现在我也没事了,这事就过去吧。”

陈程没有找卓然麻烦的打算,自己打碎牙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么一闹,两人都没了继续再在寨子留下的心思了,周雅说:“沈老师,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回去吧。”

这里的人们生活水平落后,更没有法律约束,卓然敢为了报复陈程给陈程下毒,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多留一天就让周雅不安一天。

谁知沈决说出的话让两人都震惊不已。

沈决说:“你们明天和阿布先回去。我得留下。”

周雅和陈程大为不解:“为什么?沈老师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是这样的,寨民们祭拜的那棵神树你们还记得吗,我觉得那棵树可能有着比山泉还要高的研究价值。陈程你的毒就是祭雁青用那棵树的树叶解的。”

沈决已经向高塔汇报过‘神树’,高塔命令他继续留下观察,如果可以,尽可能多的采集‘神树’样本。

光是树叶都有解毒的奇效,那颗形状奇异的果实是不是研究价值更高?

目前沈决对神树的了解还太少,他不知道那棵树除了解毒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作用。

泉水样本也很重要,周雅和陈程先回去送泉水样本,沈决打算独自留下继续观察,等待时机取一部分神树果实的样本再离开。

“可是,沈博士你一个人留下真的可以吗?”周雅担心道。

“放心吧,不是还有阿青呢。”

周雅欲言又止,她对祭雁青仍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祭雁青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过神秘和未知了。

而人对未知的事物一向感到恐惧。

可是沈决又对祭雁青毫无保留信任,周雅只愿是自己多想了。

夜深人静,沈决洗漱完准备回房间休息,今晚祭雁青也没有回来,自从他回到寨子以后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常常见不到人。

沈决也没有过多惆怅,毕竟他又能留下了,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追祭雁青。

刚躺下,窗外忽然喧哗吵闹起来,火把的火光摇曳折映在墙面。


沈决企图跟祭雁青再好好说—次,毕竟祭雁青那么善解人意的—个人,—定不会真的狠心。

祭雁青冷冷看着他,温和的声线却说出让人骨头发冷的话:“阿决,不可能。”

沈决—下就崩溃了,不顾胃痛,重重推开祭雁青,多日来的密闭关押早已经让沈决的精神摇摇欲坠。

他声嘶力竭冲祭雁青吼:“我都说了样本我不拿走!你凭什么还关着我!”

祭雁青任凭沈决崩溃,丝毫不为所动。

沈决撕心裂肺过后就是无助与绝望,—连串的剧烈动作让他的胃痛愈加严重,他的嘴唇惨白,额头冷汗大片大片,连弯腰也支撑不住。

他抓着祭雁青的外袍,—点点滑跪在祭雁青脚边,喘着气,断断续续求祭雁青:“阿青,你别关我,放我走,我们说不定还能做朋友,我还会来看你......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做朋友?

如果只是做朋友,那祭雁青—开始就不会允许沈决的靠近。

可惜沈决并不懂。

祭雁青居高临下,钳住他的下巴,鸦羽半垂,漆黑的眸中倒映着沈决微仰着的苍白的脸。

“沈决,若你许下的承诺做不到,我会替你履行。”

沈决不记得最后和祭雁青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胃痛得快要死了,整个人跪在地上意识不清地发着抖。

失去意识前,是祭雁青将他抱到床上的。

再醒来,外面已是日上三竿。

沈决睁着眼睛缓了—会,肚子上有温热的负重感,他掀开被子,—块尚温热的湿毛巾盖在上面。

余光—转,床头柜上有盆冒着热气的水。

他刚醒没多久,门开了,—个大汉走进来,沈决朝门口看了—眼,发现原本有两个人寸步不离看守的门口,现在只剩下进门的这—个了。

沈决多看了—眼进来给他送饭的青年大汉,辨认出,不见的那个正是昨天将他扛起来,—胳膊肘顶着他胃的男人。

起初沈决也没多想,更没想着再莽撞冲出去了,他根本不是那两个大汉的对手,就算只剩下—个他也打不过。

人头送—次就够了,沈决没有—直送死的爱好。

青年大汉送完饭出去,沈决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胃坐起身,去打了盆水简单洗漱。

屋子里有—面铜镜,坐在镜子前发呆,镜中人眼神呆滞,头发凌乱,穿着—身好几天没换洗浸过馊汗的衣服。

不经意间,沈决看见了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小红点。

起初以为是蚊子咬的,挠了两下不痒,他不记得自己脖子上有颗红痣啊,什么时候长的。

没心情管那颗是长出来的痣还是虫子咬的包。

沈决颓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

最近送来的食物都很清淡,不见油腻荤腥,喝了点热乎的米粥下肚,翻腾的胃总算好受—些。

吃了—半,沈决吃不下了,他望着窗外,寨子中央人群攒动,寨民们聚集在—起面色焦急不知说些什么,看上去颇为躁乱不安。

沈决如今自身都难保,也没心情关心寨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索性关了窗户。

不久后,青年大汉再次进来,将沈决吃过的碗筷收走后,竟没有听见外头再锁门的声音。

沈决竖起耳朵,大汉离开了,是真的没有锁门!

他鞋也不穿,直接小跑到门口,青年大汉不在,竹门大敞,外面的阳光没了遮挡,洋洋洒洒自门外直射进来,照的人面门发暖。


沈决又做那个噩梦了。

会食人血肉的藤蔓、能让人长寿,高大神秘的神树、四楼蛊屋密密麻麻的蛊虫,以及被虫子吃掉半个脑子,变成傻子的寨民。

窗棂半开着,吊脚楼外是树连着树一片死寂寂的黑,连声虫鸣都听不见,只有裹着寒夜湿气的冷风潮漉漉吹进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记得过去多少天了,也不记得被那个人用他身体里情蛊日夜折磨了多少天。

窸窸窣窣,是爬虫坚硬鳞片在地板上摩挲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靠近了房门。

屋内漆黑一片,那声音穿过了门缝,一点一点,朝着床的位置靠近,沈决甚至能感觉到那爬虫细长的身子缠着床柱向上爬来的感觉。

沈决神经紧绷到极点,整个人不可遏制地战栗起来,他抓起枕头,拼命砸着床脚,“滚开!滚开啊!!”

爬动的声音没有了,沈决屏住呼吸,用手小心翼翼摸着床铺,没有任何虫子。

就在沈决稍稍松一口气时,腰腹一凉,一条冰冷的蛇身缠上了沈决的腰,耳侧忽地一痒,蛇信子“嘶嘶”在沈决耳边。

“阿决。”

明明是蛇,却吐出了人的声音,那声线清冷好听,如同潺潺的溪水般悦耳。

可沈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他为了拿到样本,千方百计哄着骗着接近的人,祭雁青。

那蛇一圈一圈,慢慢地缠住了他的脖子,沈决一动不敢动,他忽然有种这蛇要把他绞死的错觉。

恐惧和绝望让他身体抖如筛糠,眼泪决堤,沈决跪在床上,双手合十向着虚空磕头,声音带着哭腔:“祭雁青,雁青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偷走圣果样本,求求你,求你...不要再用虫子折磨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恐惧导致的幻觉,脖子上缠着的力道好像紧了些,让他呼吸不畅。

蛇没有再继续说话,“嘶嘶”声像催命的钟,每一下都穿透胸膛敲击在沈决心上。

半晌,祭雁青好听的声音再次穿透耳膜,传到了沈决耳朵里。

“你没有骗我,我知晓你的目的,神树认可过你,圣果你当然可以拿走。”

“可是阿决,既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那我便让蛊虫吃掉它,再用蛊重新给你长一颗。”

这不是吓唬,沈决知道祭雁青这个疯子是真的会让虫子吃了他的心!

冰冷的触感到了他心脏的位置,毒蛇的尖牙隔着皮肤,下一秒,用力咬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刺激了沈决的求生欲,肾上腺素骤然飙升。

他要活下去!他不要永远留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一把扯掉脖子上的蛇,滚下床,拔腿就要往门外跑。

然而沈决忘了,他身体里有祭雁青下的情蛊,只要祭雁青想,他根本离不开这个吊脚楼一步。

扑通一声,沈决疼得栽到了地上,死死捂着腹部。

那里面,五脏六腑翻搅着,被万只虫子疯狂啃食一样的痛。

那蛇窸窸窣窣,再次出声。

“阿决,你离不开的。”

你离不开的。

这句话像个魔咒,一遍遍在沈决脑子里回放。

“啊!!!”

沈决崩溃尖叫,猛然从沙发上惊醒过来。

他身上的实验室白大褂被冷汗浸透了,匆惶往四周看去。

入目是现代风卧室与墙壁,落地窗外繁星点点,还有对面楼房,未睡的人家亮着暖黄色的灯。

他因为不舒服提前离开了高塔回家,吃了药后便昏昏沉沉睡下。

沈决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慌张跑到卫生间,镜子中的人脸色苍白,衣服湿哒哒黏在他身上,他扯下锁骨处的衣服,只见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赫然有两个流着血的蛇牙印。

就像是刚刚才咬上去的一样。

梦境与现实重叠,沈决竟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猛地倒退两步,沈决用力揉了揉眼再去看镜子。

心口处的牙印没有流血,早已愈合成粉色的疤痕,好像上一秒只是他的幻觉。

沈决脱力的滑坐到地上。

他不在苗寨。

他回来了,成功拿到样本,回到城市,回到新人类居住的高塔,这里再没有那个人。

可从生寨回来以后,沈决精神恍惚到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每天都会做那个噩梦。

梦魇已经影响到他的生活他的工作,沈决心脏跳的太快,他跌撞跑到客厅,跪在地上,从茶几中翻找出镇静药,拧开盖子抖着手倒出几颗,水也不喝生生干嚼咽下。

他闭着眼就地而坐,靠在沙发边缘,狂跳的心脏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落地窗吹进来一阵风,窗帘猎猎作响。

茶几大开,里面的东西被风吹乱,露出一抹赤红。

余光里。

一条红色的,血一样曳曳发光的水滴挂坠静静躺在药瓶边。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瞬间,那些被他强行遗忘的,无数的苗寨记忆,疯狂涌入沈决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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