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番外》,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听雨还是去了浴室。她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需要热水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以便更好地面对祁时风。不等她开口,男人便将她逼至角落,迫使她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玻璃墙上。她本能地挣扎,不经意之间,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情动。真是疯了!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你放开我!”祁时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凑近她耳边,低声哼笑。“上次你明明也很喜欢在这里,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嗯?”他将她的反抗当作欲拒还迎的手段,扣住她的腰,爱不释手地轻抚几下。随后一个用力,迫使她柔软的腰塌陷,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许听雨的脸还贴在玻璃上,很冷。可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将她燃烧殆尽了。呵呵,这就是她结婚了三年的男人。她父亲今天刚窝囊地下葬。她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拿来发泄的工具?她的抗拒...
《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番外》精彩片段
许听雨还是去了浴室。
她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需要热水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以便更好地面对祁时风。
不等她开口,男人便将她逼至角落,迫使她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玻璃墙上。
她本能地挣扎,不经意之间,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情动。
真是疯了!
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你放开我!”
祁时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凑近她耳边,低声哼笑。
“上次你明明也很喜欢在这里,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嗯?”
他将她的反抗当作欲拒还迎的手段,扣住她的腰,爱不释手地轻抚几下。
随后一个用力,迫使她柔软的腰塌陷,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许听雨的脸还贴在玻璃上,很冷。
可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将她燃烧殆尽了。
呵呵,这就是她结婚了三年的男人。
她父亲今天刚窝囊地下葬。
她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拿来发泄的工具?
她的抗拒和排斥太过明显。
祁时风眸底浮起阴鸷之色,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同时,捏住她腰的手指微微用力。
“放松点,我今天很累,没精力哄你。”
他今天开了一天封闭会议。
企划部那帮蠢货,搞砸了一个大合同,让祁氏损失过亿。
他发了很大的火,下面没人敢说话。
连张秘书几次三番想开口,最终都咽了回去。
回来之后,从没关的浴室门,看到她纤细光洁的背,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在他看来,没关的浴室门,是不宣于口的盛情邀请。
许听雨被压在玻璃上,玻璃冰凉,身后是男人火热的身体,刺激着她脆弱的感官。
眼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他说哄她?
他何时哄过她?
为了跟她上床,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她发了狠,终于在他掰过她的脸,低头吻来时,一把挣脱开,几乎是崩溃地朝他大吼。
“祁时风,你混蛋!”
即便是已经情动至深,在祁时风的眼里也看不到太明显的沉溺。
还是那样的深邃冷漠,矜贵疏离。
她蓦地想起他跟谢语的那张照片,他将花献给她时,眸中满是深情的温柔。
好似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不会对她温柔而已。
淋浴头的水还在“哗哗”流着。
她如同困兽般,双手抱胸,缩在角落里,眼里满是赤红。
心口痛到她几乎无法站稳,只能贴着背后冰冷的玻璃。
祁时风见她这样盯着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生气?”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想对她解释了吗?
许听雨心中微动,压着胸腔里那股沉积的怒气,看着他。
他眼中的不屑和凛冽的复杂太明显了。
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发泄的工具人解释?
她紧紧抱住胳膊,用力到指尖泛白。
果然在下一秒,看到祁时风嘴角那抹笑意敛起。
他又成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祁家二少。
然后那薄情的唇张张合合,吐出了三个字,“你也配?”
说完,便再也不看她一眼,拿了浴巾将自己围住,大步走出了浴室。
许听雨听着跟三年前婚礼上那如出一辙的三个字,眼泪再度滑落。
三年前,祁老爷子和许建民,都想要大办她跟祁时风的婚礼。
毕竟祁许两家,称得上是完美联姻,被无数人关注着。
自然该办得风风光光,盛大隆重。
但祁时风不同意。
为此,祁老爷子气得要教训他。
还是许听雨去,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说不想太累。
说这种时刻,只需要双方家人到场祝福就可以了。
祁老爷子向来很喜欢她,听她这么说了,才勉强同意一切从简,低调进行。
不过,这样的豪门联姻,再怎么从简,该有的礼数都是全的。
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直到她在化妆间等得有点无聊,出去找朋友聊天。
路过吸烟室时,听到了祁时风跟伴郎的对话。
“我说祁二少,你身家百亿,给未来老婆买枚200块钱的假钻戒?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你保险柜里的,都是摆设吗?”
她当时没见过婚戒,听到这里不由停住了脚步。
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她看到了祁时风。
他斜靠在墙边,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半根烟。
西装笔挺,矜贵冷漠。
只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她也配?”
后来里面还说了什么,许听雨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婚礼进行到交换婚戒的时候。
祁时风略显不耐地抓着她的手,将钻戒一推到底。
捧着戒指盒的伴郎忍不住笑出声,被祁时风瞪了一眼,又赶紧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而她当时太过紧张,也来不及细看,便拿着他的那枚给他戴上。
婚礼结束后,她才有时间看那枚婚戒。
200块钱的工艺,粗糙得离谱,甚至不需要仔细分辨,就能知道是假的。
可她不死心。
仰头举手,迎着光看了好久,才不得不承认,不仅是假的,连尺寸都是错的。
祁时风反抗不了家里,被迫跟她结了婚。
却也在用各种方法告诉她,他不爱她。
后来这件事被祁老爷子知道,将祁时风叫过去骂了一顿,又补偿给许听雨许多珠宝。
其中有一枚10克拉的鸽子蛋钻戒,非常漂亮,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给人震撼的视觉感受。
祁老爷子告诉她,这才是真正祁家给她的婚戒。
后来,这枚价值将近四千万的钻戒的照片登上了新闻,用以证明祁许两家联姻的奢华。
但其实,许听雨从未戴过,收到后,就一起被锁进了祁时风的保险柜。
世上戒指千千万,不是婚礼上由丈夫亲手戴上的,怎么能算是婚戒?
她在祁时风的心里,是那只值200块钱的赝品。
她的心微颤了一下。
已经是傍晚,大概是要下雨,天色暗沉了下来。
她的心也沉沉的,笼上了阴冷的云团。
那是祁时风的车。
她叫的车还没到,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一骑绝尘地消失在视野中。
身后,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低声八卦。
“谢语上的那个车,不是来的时候那辆吧,有钱真好,羡慕死我了。”
“你再睁眼看看清楚吧,那是你有钱就能得到的吗?那可是祁氏集团的车。”
“啊?你怎么知道?她怎么坐祁氏集团的车走?”
“拜托,你是刚通网吗?她跟祁氏集团总裁青梅竹马呀,那车是定制版,我之前去祁氏找朋友,看到过。”
“天哪,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她又漂亮又能嫁豪门啊!”
“嘘,你小声点,这话让她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了,我夸她也不行啊?”
“你这叫夸吗?祁总早就结婚了,你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是个三……”
讨论声渐行渐远。
许听雨等的车也来了。
她利落地上车,将纷扰喧嚣都抛在了身后。
她先是回了一趟许家老宅,没有找到人,又去了许建民的墓园,依然还是没找到人。
“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大小姐,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钱秘书跟她汇合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许听雨也是这个意思,可不等她拨出报警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打了过来。
“许小姐是吗?一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砸了我们店,麻烦您尽快过来处理。”
对方报了地址。
许听雨和钱秘书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在路上,钱秘书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商场,曾经是许氏旗下资产,两年前卖了出去。”
不知道章秋怎么会去那里,还砸了别人的店。
许听雨有些诧异,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沉默地看着外面。
等到了地方,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随后,便看到了瘫坐在地毯上,头发凌乱,毫无形象可言的章秋。
许听雨快步走过去,想要确认章秋有没有受伤,可还没触碰到她,便被一把推开。
“你这个没用的,老娘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才来,你是故意的吧,巴不得看我也死你才开心。”
章秋一看到她,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大声骂起她来。
许听雨被推得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旁边的店长这时走了过来,对许听雨道:“您好,请问您是她女儿是吗?”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这位女士进店选购香水,然后突然情绪失控,跟我们客人发生了冲突。”
“我们店员进行劝阻的时候,她还挠花了我们店员的脸,推倒了我们的香水墙。”
“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但是这位女士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所以才通知你们。”
店长只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听雨,就知道章秋刚才说她女儿是祁氏集团二少奶奶,不是在撒谎。
穿着打扮可以伪装,但是这周身的气质,是伪装不了的。
许听雨则连连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弄清楚事情,该赔偿的,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自从父亲出事后,章秋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但是许听雨也没有想过,她会干出砸人店,打伤人的事情。
不过也不能仅凭店长一面之词便定了罪。
等警察来之后,双方一起坐下来,观看了店内监控。
许听雨忘了,即便是张妈,也不可能随意出入他们的卧室的。
可她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
匆匆洗了个澡,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衣帽间。
现在画一时半会儿追不回来,她也只能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那些奢侈品上。
作为众人艳羡不已的祁家二少奶奶,她其实很神秘,不怎么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也有必须要跟祁时风一起出席的场合。
所以她衣帽间的高奢并不少。
但这些东西,有一半是来自祁家。
尤其是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她不能动。
只能变卖一些她自己的。
还不能被发现。
不然,又会成为其他人耻笑许家的一个谈资。
就在她筛选那些低调又容易出手的首饰和包时,陈春遥的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听雨,我查过了,砸你车的,绝对不是那几个人。”
“我找了几个当时也在会所的人问了,有人刚好当时出去吐,看到几个拿着棒球棍的混混,围着一辆车在敲敲打打。”
“然后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不知道对他们说了什么。我那朋友怕惹祸上身,便赶紧回去了,没看到接下来的。”
陈春遥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一股脑倒了出来。
果然是有预谋的。
许听雨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若是被临时起意偷走的,大概还好追一点。
毕竟临时起意多有纰漏。
可如果是有预谋的,一定会做得很干净,一时半会儿肯定追不回头。
尽管她昨天做笔录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刻却还是难受得浑身无力。
“听雨,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我朋友昨天看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人,很像是祁氏集团总裁办的,就是经常跟在你老公后面的那个男助理。”
陈春遥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刺激到她。
“什么?会不会看错人了?”
许听雨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祁时风这人虽然对她算不上好,但也算个光明磊落的人。
对她的厌恶和瞧不起,从来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他有得是方法让她难过,不会在背后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确定,我朋友也不敢肯定,但是,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吧。”
“你那老公,伤害你的事情还做得少吗?”
陈春遥跟她是发小,性格也一直大大咧咧的。
话出口了才又觉得过了,赶紧往回找补。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是想逼你到绝路,让你去求他,再来拿捏你,逼你跟他离婚……”
这个找补,不如不找补。
陈春遥知道自己说错话,声音越说越小。
许听雨虽然不相信祁时风会恶劣到这种地方。
可陈春遥的话,还是点醒了她。
是啊,自从许家出事以来,他一直不闻不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是不是在等她去求他,将她的自尊骄傲全部践踏在脚下?
就像是谢语说的那样,为谢语讨回公道?
将亏欠她的,都弥补给她?
又或者,像刘宁说的那样,是要在离婚谈判中获取主动权?
“不会的,不会的……遥遥,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许听雨喃喃出声,说给陈春遥听,更是在说服自己。
可她太没有底气了。
以至于陈春遥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一定脸色惨白。
好似输得一塌糊涂。
陈春遥跟许听雨认识多年,又有着类似经历。
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都没用。
解决燃眉之急才是真的。
“我这里有300万,你先拿着,把最着急的债务先还了。”
许听雨一听到这话,心头暖暖,却不想要这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陈春遥跟她曾是邻居。
不过跟他们这些老钱家族不一样,陈家是京都新贵。
在那些有姿态的家族面前,这叫暴发户,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还没跟上。
所以即便是住在一个别墅区里,也没多少人愿意跟陈春遥玩。
而且她从小就大大咧咧的,脾气又火爆,横冲直撞的,像个假小子。
许听雨跟她熟悉,是有一次,刚出生不久的许嘉怎么都哄不好,章秋烦不胜烦。
她一弄出点声音就被骂,最后被赶出门反省。
她坐在后花园里,不明白弟弟哭闹,自己为什么需要反省。
她又没去惹他。
不过,即便是小孩子,她也还是感觉到了,妈妈好像更爱弟弟。
她有点难过,不知不觉就哭起来。
陈春遥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像是个泼皮的小猴儿一样,挂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上。
夏天的阳光将她晒黑了一圈,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许听雨。
“别哭了,吃枇杷吗?特别甜。”
四颗橙黄清甜的枇杷是这段友情的开始。
后来,陈家的生意遭遇了滑铁卢,陈父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陈家从新贵再度沦为了普通人家,也搬出了别墅区。
但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没变过。
陈家最困难的时候,许听雨明里暗里给陈春遥塞了不少钱。
甚至连她的衣服鞋子,都是许听雨给自己买的时候,给她带上一份。
再后来,陈春遥念了艺校,大二的时候签了公司做艺人。
这两年,也拍了不少戏,却始终不温不火。
女演员行头置办要花不少钱,她不是一线,挣得也不特别多。
除了养活自己,剩下的,都拿去给陈家还债了。
所以许听雨才会问她哪来的300万。
“嘿嘿,我拿了个恶毒女二的角色,这是我预支的片酬。”
“姐姐我苦熬多年,终于要翻身了。”
陈春遥故意让语气显得轻快。
“恶毒女二?你不是不演这类角色吗?”
许听雨还是存疑。
陈春遥的公司给她的定位是清纯小花,在剧本上一直有所限制。
“啧,什么定位不定位的,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别担心我了,钱给你转过去了,你快去忙吧,等我拍完这部剧,咱俩出去散散心。”
陈春遥生怕她不要一样,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随之而来的,就是账户里的300万。
许听雨盯着这串数字,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卡里本来还有些钱,在爸爸葬礼后,全部给了钱秘书,让他来处理最棘手的账目。
毕竟,有些债权人拖着一家老小出现在葬礼上,是个人都不忍心。
许听雨被电话吵醒时,发现自己体温又开始不正常了。
连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听雨,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等会儿你弟弟就要回家了,你过来亲口告诉他好不好?”
章秋略带讨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句话,激得许听雨彻底清醒了过来。
房子没有保住。
怎么开口告诉弟弟爸爸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像是千斤担,重重地压在她的肩头。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看到镜子里那个苍白憔悴的自己时,也吓了一跳。
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撑着给自己化了个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等她下楼时,张妈立马迎了过来,“少奶奶,您要出去?”
许听雨点点头,就准备绕过张妈。
张妈却为难地拦住了她,“少奶奶,今天祁总走的时候吩咐,说您身体不舒服,最近还是不要出门。”
看到张妈有些躲闪的表情,许听雨心如明镜。
“他要限制我的自由?”
“还有,他的原话不是这样吧。”
“他怎么会担心我的身体呢,他是害怕我出去给他丢人现眼吧。”
她脸上满是自嘲。
张妈连连摇头,“不是的,祁总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早上他帮您量过体温,喂你吃了药才走的。”
祁时风原话是不好听。
“告诉她,既然不舒服,就待在家里,体弱多病这条路,不适合她,也威胁不到我。”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她也是真的呀。
张妈拦在许听雨面前,“少奶奶,您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扛不住的。”
许听雨已经被愤怒占据了上风,根本听不得劝。
“那你帮我转告他,我的身体是我的,跟他无关。”
他认为她许家的事情跟他无关。
那她这个许家人的身体更跟他没关系了。
说完,也不管张妈的劝阻,直接出了门。
张妈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出门,连叹了好几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
许听雨回到了许家老宅。
一踏进门,她便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
章秋和许嘉正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而钱秘书站在落地窗前,也是满脸愁容。
看来,许嘉已经知道爸爸的事情了。
她的心揪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爸爸没了,房子也没保住,她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个“噩耗”说出口。
还是章秋先发现了她。
“听雨,你回来了,房产证呢?”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过来的眼神里却带着惊喜的光。
许听雨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母亲殷切的目光。
“对不起,妈妈,是我没用。”
连她自己都对自己好失望。
章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房子没保住?许听雨,你是祁家二少奶奶,一套房子你都保不住?”
“你是铁石心肠,存心要看我们娘俩流落街头是吧?”
她扑过来,一边厮打许听雨,一边哭天抢地。
许听雨懂这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所以站着没动,任由妈妈的巴掌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
她麻木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指甲也深陷进了手心里。
原本正在哭泣的许嘉,看到母亲在打姐姐,也扑了过来,挡在了许听雨面前。
“妈,你怎么能对姐姐动手,我们已经失去爸爸了,你还要逼死姐姐吗?”
十六岁的少年,长相清秀,身姿挺拔。
又品学兼优,一直被大家认为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十分受欢迎。
但因为身体原因,看着有些羸弱苍白。
不过这份苍白,并不削弱他的帅气,反而平添了一份充满了美学的破碎感。
也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哪怕是男孩子,家里所有人也都格外娇宠他一些。
现在,好像一夜之间,他就长大了。
会体恤姐姐,安慰妈妈了。
“嘉嘉,你姐姐没保住房子,我们就要流落街头,可她明明可以保住的,我怎么能不怪她?”
章秋收回了厮打的手,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许听雨的心被哭得揪起,心脏深处,传来撕裂的痛。
“姐姐,妈妈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会流落街头吗?”
少年红肿的眼中,是迷茫和痛苦。
许听雨赶紧摇头,“不会的,我已经给你和妈妈安排了房子,你们先住进去。”
关于这套房产的复杂性,她也没法开口对妈妈和弟弟解释。
作为现在家里拿主意的人,她得从最优解出发考虑。
章秋却依然无法接受,瘫坐在地上,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许听雨。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对我们对嘉嘉好怀恨在心,所以一有机会,就报复回来。”
“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许听雨知道,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说一些话。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那不是妈妈的真心话。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妈,嘉嘉,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吧,我答应你们,我会出去工作,我会好好挣钱,这套房子,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她也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有些理解爸爸为什么跳楼。
这种明明做了许多争取,却依然改变不了结果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窒息压抑了。
反倒是许嘉这个孩子比章秋要更冷静。
他半蹲下身体,扶住章秋,又仰头看着许听雨,“姐姐,我相信你。”
少年的脸色惨白,眼圈红肿。
看向姐姐的目光里,夹杂着信任和依赖。
或许是有了儿子的介入,章秋的情绪这才好转,也接受了房子没保住这个事实。
可她仍旧要许听雨发誓,一定要将房子拿回来。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房子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没有钱,就去求祁家,他们家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吗?”
张妈还要继续夸祁时风。
可许听雨不想听。
她再次出声打断,“好的,我现在想再睡—会儿,这粥你先拿走,等我想吃的时候,再告诉你,好吗?”
张妈见她憔悴疲惫极了,也心疼不已。
帮她掖好被子后,端着粥走了出去。
许听雨没有睡。
她忍着头疼欲裂,拿出手机,给钱秘书打了—个电话。
“钱叔,我想搬出去住,能不能帮我找—间房子?靠近我妈那边。”
她能依赖和信任的人不多,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找谁,只能再麻烦钱秘书。
钱秘书很诧异,“搬出来住?什么意思?”
“别问了钱叔,也别告诉我妈那边,等我整理好,再跟你们解释。”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父亲跳楼,是不是跟祁时风跟他见面有关。
许氏破产,是不是祁时风的主导。
……
这些都是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在—切水落石出之前,她不知道怎么跟母亲开口。
毕竟,现在章秋受不了半点刺激。
她也不能告诉母亲,她有多失败。
飞蛾扑火了三年,终究是镜花水月—场空。
钱秘书没有再追问,只问她房子什么时候要。
她回答的是,“越快越好,最好就在这两天。”
她这边电话刚挂,卧室的门便被推开。
刘宁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同情,只有无尽厌恶。
“在电视上不是很会跳吗?跟别的男人传绯闻的时候,也活力四射的。”
“怎么—回到家里,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儿子又不在家,你这是要装给谁看?”
她昨天被祁时风挂了电话,气得手机都砸了。
要不是昨天暴雨,她肯定当时就会赶过来,说什么也要让他们把离婚协议签了。
现在看到许听雨病怏怏地躺着,当即断定,这就是在装病,来博取同情,逃避离婚。
“妈,你有事吗?”
许听雨不知道她又来发什么疯。
但是如刘宁所愿,她已经要跟祁时风离婚了,也不想再跟对方爆发冲突。
然而她息事宁人的态度,并没有平息刘宁的怒火。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态度傲慢又轻蔑。
“你跟我装什么傻呢?当然是来叫你们离婚的。”
“许听雨,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了,你本来就配不上我儿子,现在还搞出这些幺蛾子来。”
“那你也就别怪我们祁家不讲情面。”
刘宁从包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直接丢了过来。
她用的力道太大,重重砸在了许听雨的脸上。
甚至纸张锋利的边缘,还差点划破她的皮肤。
这更像是刘宁给了她—巴掌。
许听雨看着掉落在胸前的协议,突然笑了。
“我想问,以后熙熙结婚了,遇上你这样的婆婆,拿着离婚协议,闯进他们的卧房,你会心疼吗?”
她沉静的眉眼没有了以往的乖顺。
准确来说,她是不想再忍了。
“你敢咒我女儿?她怎么会跟你—样?”
“不管能娶到我女儿,那都是他家天大的福气,她的婆婆,只会将她供起来。”
“扫把星,如果你许家也像我祁家—样家大业大,我也会把你供起来。”
刘宁先是愤怒,随后又转为讽刺。
她毫不遮掩对她的嫌弃。
说来说去,就是觉得她没有价值。
无权无势,现在连钱都没有了,拿什么配祁时风?
“我今天来,也不想跟你吵架。”
“虽然你嫁进来三年,也没生个—儿半女,还多次给祁家蒙羞,但我也不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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