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策秦舒言的女频言情小说《骤雪不终朝沈策秦舒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槐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大朔皇帝说,只要我完成任务,他就会放了爹娘。转眼又迎来凛冬,沈策已经半年没踏入冷宫了,这样也好,就当他忘了我。近日,听说沈策新纳了嫔妃,不是鼻子像我,就是眼睛像我。俪妃原本只是烟花柳巷之女,被沈策看上,接回宫中,并赐封俪。自古以来,俪字泛指夫妻伉俪情深,于是宫里的人都在传,俪妃有可能一跃成为皇后,她也很嚣张,连秦舒言都敢挑衅。听说冷宫里藏了位美娇娘,本宫特来看看。俪妃脚下踏芊芊,眉宇间的确与我相似。奴婢恭迎俪妃娘娘。我不想惹事生端,带漪紫跪下,行大礼。俪妃身边的宫女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娘娘,这贱人果然和传言中一样,胆敢与您的样貌相似。明眼人都知道,我先俪妃后,她是做了我的替身。但俪妃盛宠,不愿承认,来找我出恶...
《骤雪不终朝沈策秦舒言完结文》精彩片段
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大朔皇帝说,只要我完成任务,他就会放了爹娘。
转眼又迎来凛冬,沈策已经半年没踏入冷宫了,这样也好,就当他忘了我。
近日,听说沈策新纳了嫔妃,不是鼻子像我,就是眼睛像我。
俪妃原本只是烟花柳巷之女,被沈策看上,接回宫中,并赐封俪。
自古以来,俪字泛指夫妻伉俪情深,于是宫里的人都在传,俪妃有可能一跃成为皇后,她也很嚣张,连秦舒言都敢挑衅。
听说冷宫里藏了位美娇娘,本宫特来看看。
俪妃脚下踏芊芊,眉宇间的确与我相似。
奴婢恭迎俪妃娘娘。
我不想惹事生端,带漪紫跪下,行大礼。
俪妃身边的宫女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道:娘娘,这贱人果然和传言中一样,胆敢与您的样貌相似。
明眼人都知道,我先俪妃后,她是做了我的替身。
但俪妃盛宠,不愿承认,来找我出恶气。
于是她笑里藏刀,嘴上说免礼,又在我刚起身时狠狠甩来一巴掌。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
漪紫有些沉不住气,俪妃娘娘,天下相像之人多了去了,难道长得像就要挨巴掌吗?
我受些屈辱倒是无碍,本就想降低存在感,继而逃出宫。
但漪紫总护着我,她时常说:姑娘,这深宫里您只有奴婢一人,奴婢不护着您,谁护着您呢?
漪紫以下犯上,要吃亏的。
俪妃勃然大怒:区区下人,这哪儿轮得上你说话!
敢这样僭越,本宫今儿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我慌忙跪下求饶:娘娘千万不要动怒,左右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打要罚,奴婢愿替漪紫领罚,只愿娘娘消消气。
俪妃一直没说话,我便一直磕头,直到头破血流。
尊严算什么,我只想温暖过我的人好好活着。
可是,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朝我飞溅而来,接着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
俪妃的宫女嚣张道:这是娘娘赏你的,你身居冷宫,实在不配侍候。
大脑轰然炸开,我僵硬着转过头去。
视线里,漪紫不知何时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
她的眼睛朝我看来,仿佛放心不下,死不瞑目。
漪……漪紫!!
我抱起她逐渐冰冷的尸体,痛不欲生。
身后,俪妃猖獗的笑响起。
轻放好漪紫的尸体,我替她将未合的眼合上。
刺骨的寒意将我从头到脚贯彻,唇边掀起一抹冷笑: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在冷宫吗?
因为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什么都不怕。
再抬眸时,我眼底一片杀气。
我扼住俪妃宫女的脖子,直到她脸色青紫,说不出话来。
俪妃尖叫,你这个贱人!
快放了阿碧!
见我不为所动,她上前试图拉我,被我另一只手推飞出去,重重摔在台阶上。
为赎罪,为让自己好受些,我总是受顺,差点忘了自己本就是从斗角场杀出重围的顶尖刺客。
随着一声骨裂,阿碧再也叫不出声音了。
我一步步走向俪妃,瞳孔微沉:她给漪紫陪葬,这是她的福气。
人虽是她杀的,可始作俑者是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顿住脚步,指尖叫嚣着复仇的欲望。
俪妃脸色煞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你……你敢动本宫……本宫可是皇上亲封的俪妃……我懒得听俪妃的废话,正欲动手时,沈策赶来了。
住手!
再见沈策,我依然视死如归。
救兵来了,俪妃马上爬起来,陛下!
臣妾误入冷宫,才说两句,这贱人就动手杀了臣妾的贴身宫女,现在又要杀臣妾!
您快为臣妾做主啊……沈策深吸一口气,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瞧我,却不见我肯与他对视。
俪妃的喧嚣还在继续。
吵死了。
沈策的嗓音如三尺寒冰,一记充满戾气的目光看过去,谁让你来冷宫的?
俪妃不明所以,娇滴滴道:皇上,臣妾这不是闲来无事,才……沈策的脸越来越黑。
他执起我的手,注意到上面的血迹,温柔擦去,口吻病态又隐忍:吃醋了吗凝儿?
朕来了,朕马上杀了她。
俪妃满目震惊。
沈策语气生硬,朕把赝品接进宫来养尊处优,不过是为了吸引凝儿的注意,可是赝品,怎么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说完,沈策直接扭断了俪妃的脖子。
我看向漪紫,流下悔恨的泪。
沈策慌了,眸间无措,拼命向我解释:朕……朕只是想你选择朕,哪怕你能为朕纳妃伤心一下。
凝儿,朕没有碰过她,朕谁都没碰,朕……我打断他,扯出一抹释然的笑:陛下,我的罪赎够了吗?
你这个畜生!!
我怒不可遏。
我很担心秦舒言,却也离不开沈策。
沈策接近虚弱,下意识还想将我护在身后,甚至跪下哀求:皇上,放了方黎和秦舒言,放了大越子民,我……可以死。
程乾饶有趣味看着狼狈的我们,居高临下说:这么想死?
谁不知道死是最好的解脱,但朕偏偏不如你的意。
我气到全身颤抖,急火攻心下,我咳出一口黑血。
接着,五脏六腑好似被无数只蚂蚁侵蚀,钻进我的每一寸肌肤血管,贪婪地吸食血液,针扎一般的痛猛然将我吞没。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地伸手抓,脖颈顿时一片殷红。
对上程乾得逞的目光,我这才恍然大悟,宴会上他给我喂的菜,有问题!
方黎!
阿雾你怎么了?!
沈策紧张地抱起我,按住我的手,防止我继续伤害自己。
程乾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说:红莲焚心,这种毒一旦发作,只会不受控制自残而亡,唯一的解药,是心上人的心头血。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全身被汗水浸透,我看出沈策眼底的决绝,只能一遍遍冲他摇头。
沈策明明自己也身负重伤,却还是用力抱着我,露出初见时的微笑。
方黎,好多事都还来不及告诉你。
不管你谁,丞相女儿也好,贩夫走卒女儿也好,敌国奸细也好,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朕错了……朕纳妃,不过是想你吃吃醋,间接害死了漪紫,对不起啊……方黎,真遗憾啊,到最后才知道你的名字。
下辈子也为我吃吃醋吧,你总是那么冷静自持,我好妒忌……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说完,沈策在我震惊不舍的注视下,用匕首刺向自己胸口,再紧紧将我拥入怀里,温热的鲜血扑面而来。
不要……方……沈策!!!
他死了,就这么死在我怀里。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痛不欲生,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策死了,最高兴的人是程乾。
而他也对不会按承诺所说,放了大朔子民。
程乾拍拍手,大笑:真是一出好戏!
哈哈哈哈哈,方黎你还不知道吧,你为了保爹娘性命拼死为朕卖命,殊不知他们早在两年前就被朕赐死了,哈哈哈……我眼前发昏,抱着怀里逐渐失温的沈策,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铺天盖地的痛苦将我席卷,濒临崩溃。
我捡起地上沈策的剑,摇摇晃晃站起来,指向燕迄,怒道:畜生!!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程乾不紧不慢道:别急,朕与你的仇,由朕决定,待朕一统两国,再慢慢折磨你。
他眼底汹涌着野心磅礴,胜券在握的样子令我陷入无尽的绝望。
沈策死了,秦舒言下落不明。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我还能怎么办……程乾下令:传朕的大将军来,带领大朔精卫军踏平越国!
风卷残云,遍地硝烟,大朔士兵激昂的呐喊响彻云端。
我看着沈策的尸体,灵魂坍塌,萎靡不振,眼泪劈里啪啦落。
就在我欲自尽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划破长空,直击我心尖。
宛若气势磅礴的鼓声,轰轰烈烈,浩浩荡荡袭来。
狗皇帝,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大将军的项上人头在此,精卫军啊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虎符在谁手里!!
沈策像做错事的孩子,在我耳边碎碎念。
朕不追究了,就算你曾真的要杀朕,朕也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了,朕什么都不问了,留在朕身边就好。
本以为不见面就能隔绝,可一旦见面,那宛若潮水的思念便会汹涌而来。
可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我颔首,磕了个头,平静道:请皇上,赐我一死。
沈策脸色铁青,你就这么想死!
朕偏不如你愿!
半年未见,沈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何消灭一个国家,要谴女子前往诱惑。
成也女子,败也女子。
大约我死后,背负千古骂名的,也只有我。
皇上,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沈策企图从我眼底找出一丝爱意。
我的确还爱着他,但爱不下去了,也爱不起了。
沈策固执地将我囚在身边,朕有得是时间,整个后宫,看不惯谁你都可以杀,唯独别想逃出去。
沈策走后,秦舒言对我说:你以为陛下生你的气,单单只因为你协助温家造反吗?
我疑惑,什么意思?
人最自私的行为,就是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欺上瞒下。
陛下早就知道,你是南都国奸细。
秦舒言盯着我,眼中带恨,又有复杂的情愫。
我险些站不稳,这不可能……陛下和我一样,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付诸真心,却换不来赤诚,为何自己满腹热情,却被耍得团团转!
南都皇帝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你不惜杀了无辜的温凝,顶替她欺骗我两年,又玩弄陛下对你的感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活该,活该被你耍!
秦舒言愤愤看着我。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温凝……我崩溃,陷入无边的黑暗,可秦舒言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或许,我该结束自己如履薄冰的一生。
一道黑影翻进庭院,将我救下,又一掌将我劈晕。
他一把火烧了冷宫。
漫天火光冲天,次日,这里已成废墟。
皇上!
皇上!
出大事了!
冷宫走水了!
再睁眼时,我已经在大朔境内,南都皇宫了。
见我醒来,南都皇帝程乾淡淡看了我一眼,语气染上不悦,真把自己当温家女了?
死也要做玄宗帝的鬼,当真是情深意重呢。
我连忙起身跪下,心底很是意外,程乾竟会派人将我捞回来。
那是不是证明爹娘还活着……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恭敬道:方黎未能完成任务,请陛下责罚。
没能从大越带回可靠的情报,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一颗棋子。
可程乾却伸手扶起了我。
他意味深长,盯着我的脸颊,拂去我耳边的发丝,幽幽说:你是南都的人,是朕的人,何来责罚一说?
我意识到程乾话中有话,后背也升起一股寒意,还请陛下明示。
程乾笑了,眸间汹涌着危险:这两年委屈你了。
方黎,可知外头对你的的名声十分不好。
他在试探我。
我不能主动提见爹娘一事。
我再叩首,说:不委屈。
方黎能有幸为陛下做事,便是天间云雨,聚散随意,方黎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陛下,必定彪炳千秋。
对我的回答,程乾很满意。
他猛地将我拉至他身边,凑近我耳边,像方黎这般女子,能文能武,亦能卧薪尝胆,大越皇帝喜欢,朕也喜欢。
这是如同地狱的审判,犹如咒诅。
我全身一僵,一颗心沉入谷底。
刚想冒着杀头的风险委婉拒绝时,程乾的声音再次响起,阴寒刺骨:想想你的爹娘,毕竟你的身份变了,他们可就从阶下囚一跃成为国丈。
程乾向来说话留三分空间。
这三份空间便是警告,若敢不从,直接杀。
这笔买卖如何,你自己掂量着办。
由于我良久都没出言,程乾的耐性也被破灭,不耐烦地抽身离开。
脚步声即将不见时,我还是屈服了。
指尖嵌进手心,沁出血迹,我咬牙道:等等,陛下,方黎……但凭陛下安排。
程乾脚步没停,空荡的大殿响起他得胜的笑。
我跪倒在冰凉的地面,眼泪不争气地流出。
如今我势单力薄,根本不敢和程乾谈条件。
爹,娘,女儿究竟要怎样才能见你一面。
隔日便举行封后大典,我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出嫁,连名字也改了,为姜黎。
洞房花烛时,我还在想法子脱身,程乾却道:朕不会碰一个破鞋,去殿外跪着。
我松了口气,宁愿他这样羞辱我,早就习惯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陈策竟会为了我只身前往南都谈判。
而这一切都正中程乾下怀。
皇后。
走吧,随朕一同接见远道而来的客人。
程乾朝我伸出手,眼底满是讥讽。
这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亭台水榭,歌舞升平。
一切都是最高的迎宾规格。
我在大朔待了两年,其实论沈策的实力,与南都打一仗的胜算是非常可观的,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没告诉程乾的实情。
可为什么我才离开月余不到,沈策便只身前往,就算为了我,他也不像一个能将黎民百姓的安危置于不顾的帝王。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我出现在审判台,与朝思暮想的沈策四目相对时,险些没忍住哭出声来,全靠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才勉强克制强烈的情绪。
沈策肉眼可见地消瘦,也不似从前那般气宇轩昂,整个人透着悲伤与颓废,却在看向我的那瞬间,眼睛陡然亮了。
温凝……果真是你吗?
玄清站起来,不可置信望着我,眼里依稀闪着泪花。
程乾轻咳一声,拉我过去,意味深长道:玄宗帝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是朕的皇后,沈黎。
在沈策看不见的地方,程乾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是警告,也是命令。
我只好极力隐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说:见、见过玄宗帝。
沈策已知我本是南都人,即便我们如此熟悉,再次相见,尽管换了一个身份,依然能一眼识出彼此当下的难处。
皇后娘娘……和我的结发妻子,很像。
沈策深深看着我,眼眶也红了,眼里却没有恨。
如今,他不似从前那般歇斯底里,连一丝多余复杂的情愫都没有,有的只是欢喜、庆幸。
仿佛冷宫那场大火只是梦。
沈策满心满眼都为我还活着而欢喜,不论我在哪里,是谁的嫔妃,只要我还活生生站在这里,他便欢喜。
在得知他单刀赴会时,我最怕的就是这样。
哦?
是吗?
真巧,不过朕听说不久前,大越皇宫失火,不知道有没有伤及您的妻子。
程乾的这话,绝对是故意的,等于变相承认我的身份,以及那晚的火就是他放的。
说完,他作势牵起我的手,共赴上位。
让南皇记挂了,朕的妻子无碍,有朕在,她会是一生平安喜乐。
沈策眼皮一颤,瘦削修长的手在袖间攥紧。
听完,我险些落下泪来。
最残忍的一刻,明明最爱之人就在对面,却不能相识。
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怎么保护沈策,却不知,他决定来南都的这一刻,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方才的话,是伏笔,也是誓言。
程乾爱怜地摸摸我的头,贴心地为我夹菜,又拿来手帕为我擦手,用那极其恶心的口吻宠溺道:原来如此,不过朕与皇后青梅竹马,从不羡慕旁人。
我脸色惨白,如坐针毡。
怎么了皇后,饭菜不合口味吗?
程乾将佳肴喂到我嘴边,口气温和,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威胁与狠毒。
我没得选,味同嚼蜡。
看着这一幕,沈策没说话,炙热的目光却始终追逐着我。
我们都在忍,而程乾的目的,大概是看谁先忍不下去,那么谁就得死。
黎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脸色这样差,怪朕昨夜太鲁莽,晚些让小厨房炖了参汤血燕补补。
最怕什么来什么,莫须有的事,却被程乾堂而皇之说出来。
这辈子,我只有沈策一个男人。
刚想反驳,程乾一记狠戾的目光就迎了上来。
为保护爹娘,我只好把话咽进去,默默承受这份羞辱,整个心几乎都要碎掉。
沈策怎会看不出我的忍耐,独自饮下一杯酒,岔开话题道:南皇,朕已应你的要求只身前往,希望你可以兑现诺言。
什么诺言?
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朕的皇后真是出水芙蓉,轻而易举美轮美奂,似昨夜般,令朕欲罢不能。
但程乾强行逼我与他对视,也没回话,自顾自与我调情,故意让我难堪。
这一刻我才幡然醒悟,程乾从一开始就没想公平对待,不过是利用我,也用这种方式打压沈策罢了。
沈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
南皇,同为君主,希望你尊重朕!
看着我,沈策还是再次张口,声线里夹着些克制与怒意。
程乾停手,转头,耻笑一声,瞧朕,光顾着黎儿,忘了玄宗帝还在这,你方才说什么?
再说一遍。
我屏住呼吸,箭在弦上。
这般侮辱,打压,嘲讽。
我又羞又气,忍不住为沈策捏了把汗。
沈策脑子里的弦即将绷断,只能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以此来平复自己在失控的边缘冷静下来,强忍屈辱,又重复了一遍。
我紧张地看向程乾,生怕他还有什么花招,可他却轻飘飘说了句:很简单,你现在就可以走,朕马上兑现承诺。
二人如打哑谜般的对话,实在令我无法冷静。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生身爹娘,我无法置身事外。
于是我再也忍不住,问道:陛下,您和玄宗帝做了什么交易,怎得瞒着我?
程乾的脸立马拉下来,伸手抚摸我的鬓发,皇后,安分些。
乖,不该知道的事,别问。
他手劲很大,按在我的太阳穴附近,很疼,头皮发麻。
我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南皇,够了!
朕会照你的意思。
许是沈策看出端倪,我的脸色不太好,他才出言,试图转移注意力。
程乾松手,勾唇一笑,很是满意。
他十分享受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
程乾对沈策说:明日午时前,离开南都境内,朕保你心想事成。
我知道,这大概又是一场博弈。
沈策离开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彼此都有难以言喻的决绝,又太多不舍,又太多无可奈何。
有人负重二载,有人雀入牢笼。
有人单刀赴会,万里相送,万死不辞。
我身躯一震,看着沈策的背影,心如刀割。
不行,我得帮他。
方黎,乖乖在你宫里待着,不要妄想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明日会有很精彩的戏。
末了,程乾这样警告我。
我不会再听他的了。
已经很多年了,多到我数不过来,我都是谨小慎微做事,不敢抬头见人。
我只想保护爹娘而已,可被我牵扯进来的无辜之人却越来越多。
与其眼睁睁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夜凉如水。
宫里十分寂静,连侍卫都看不见几个。
我预感一场巨大的阴谋在悄然发生,于是我换上不起眼的夜行衣,迅速在宫里穿梭。
地牢外竟无人把守。
我脚步顿住,猜测很可能是程乾设下的计,但我只能进去。
因为不是我,便是沈策。
两年了,我已经两年没见过爹娘了。
既激动又兴奋,我一路往深处走,路上一个侍卫都没见着。
直到我将整个地牢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爹娘的身影。
难道程乾早就预料了我会行动,提前将爹娘转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开始焦躁不安,若不能在今夜救下爹娘,明日午时一到,我和沈策的下场都会很难看。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拍了拍我。
谁!
我猛然回头,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江……秦舒言?
我十分诧异,注意到她肩膀受伤,隐隐有血迹。
还来不及嘘寒问暖,她便拉上我的手,一路往外撤,别找了,这是个陷阱,你爹娘根本不在这里。
月华之下,秦舒言的侧脸十分冷静,还沾染了些许血痕。
我疑惑,甩开她的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和沈策为何会出现在南都?
秦舒言的眼眸泛着水色,沉默不语。
我咬牙道:我不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终于,秦舒言的嘴唇动了动:陛下他,比想象中还要爱你。
他为保护你,只能将你锁在冷宫,始终相信你有苦难言。
陛下派人暗中调查你的身世,揭开温凝的死与你没关系,又得知你长期处于大朔皇帝的压迫,爹娘被当人质。
秦舒言说着,有些哽咽:冷宫失火后,陛下颓废了小半月,也令大朔钻了空子,烧了我们将士在边境的粮草,又向饭菜里投毒,死的死,伤的伤。
陛下很自责,为不让敌军攻入都城,只好答应大朔皇帝的要求,只身前往。
于是我与陛下达成一致,我来救你爹娘,他则拖住大朔皇帝。
听完这些,我泪流满面,颤声道:为什么他知道这一切,不告诉我?
秦舒言红了眼眶:方黎,你知道吗?
当我得知你的经历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心疼,你没有温凝的身家,却比温凝还惨,你替温凝受了苦,我却错怪你。
而我的第一反应,也是陛下的反应。
他最心疼你。
陛下和我说,大越百姓和你,他都要。
我双肩颤抖,早已泣不成声,回忆里尽是沈策的脸。
我们都自以为是,自以为为对方好,却一遍遍伤害着对方。
他现在哪里?
等我救出爹娘,我与他共进退!
我早就不是南都人了,从沈策接纳我的那刻起,我就是大越的人。
我握紧双拳,下定决心。
但好不容易忍住的情绪,却被秦舒言的眉目闪躲击败。
方黎……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我闯地牢时得知,你爹娘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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