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张靖的武侠仙侠小说《公主逆袭萧黎张靖小说》,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黎回家就开心了半刻钟。看看面前的经文,再看看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无奈的点了点眉心:“掌香大人不去查案,跑来监督本公主写字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站在对面的楼魇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严谨:“查案自有大理寺和刑部督查,奴才奉旨监督公主抄经书。”说着让人把桌案搬来,纸张铺好,经书打开。“公主,请。”萧黎:“......”这架势,这经书她是非抄不可是吧?“皇兄只说让我抄,没说什么时候抄完,不着急。”楼魇:“陛下有令,公主没抄完之前,不得用膳,不得就寝、不得拖延。”萧黎沉默片刻,终于是拿起了笔,她是不想抄,可现在是不得不抄。皇帝在她一次次闹事儿中尝到了甜头,这才会对她轻拿轻放,但他是皇帝,他可以纵容你闹别人,但你不能挑衅他的威严。这书,得...
《公主逆袭萧黎张靖小说》精彩片段
萧黎回家就开心了半刻钟。
看看面前的经文,再看看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无奈的点了点眉心:“掌香大人不去查案,跑来监督本公主写字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站在对面的楼魇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严谨:“查案自有大理寺和刑部督查,奴才奉旨监督公主抄经书。”
说着让人把桌案搬来,纸张铺好,经书打开。
“公主,请。”
萧黎:“......”
这架势,这经书她是非抄不可是吧?
“皇兄只说让我抄,没说什么时候抄完,不着急。”
楼魇:“陛下有令,公主没抄完之前,不得用膳,不得就寝、不得拖延。”
萧黎沉默片刻,终于是拿起了笔,她是不想抄,可现在是不得不抄。
皇帝在她一次次闹事儿中尝到了甜头,这才会对她轻拿轻放,但他是皇帝,他可以纵容你闹别人,但你不能挑衅他的威严。
这书,得抄。
“我在这儿抄书走不开,劳烦掌香大人帮我查个人。”
楼魇没说话,萧黎抬眸觑他一眼:“怎么,不能使唤你了?”
萧黎坐着,楼魇已经站直了身体,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黑眸幽深平静,然而那平静之下仿佛封印着可以将人吞噬的野兽,危险可怖,随时可以冲破桎梏。
他敛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公主想查谁?”
“风语的丈夫,叫何什么的,查仔细点儿。”
她只是个公主,但皇帝的人她用起来也一点儿不客气。
楼魇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立刻有人离开,显然是去办事儿了,而他则是回头,继续站在一侧,盯着萧黎抄书。
萧黎:已认命。
然而萧黎还是高估了自己,本想着抄书而已,有什么难的?
第一遍的时候完全没问题,三四遍也还好,五遍以后已经能抛开经书默写,十遍以后,倒背如流,但手也开始酸了。
忍着难受继续抄,越抄越难受,十五遍,手开始抖。
“啪!”她一把将笔丢开,握住那酸胀无比的手腕。
才十五遍而已,可她要抄两百遍!!!!
当时她都要走了,为什么多余顶一句嘴?
才十五遍手就抖了,两百遍,这手不得抄断了去?
不过萧黎也不是那种没毅力的人,揉了揉手腕,喝了口茶水,重新拿了笔,继续抄写。
忍着难受又抄了五遍,再一抬头,天都黑尽了。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
室内点了数盏灯火,一室亮堂,而他明明在光能照到的地方,却感觉光无法落在他身上。
极致的浓稠黑暗,将光亮也一并吞噬。
萧黎很喜欢凤胤的容颜,也喜欢他身上那娇生矜贵的气质,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那就像是遇到一只可爱的狗狗、一个单纯的学弟,看着顺眼喜欢,随手逗一逗。
但楼魇不同,他身上没有阳光,只有散不去的黑暗阴沉。
他是在黑暗绝望里挣扎的囚徒,不认命,却争不开。
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
被同类的气息吸引,却又厌恶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请你们让我进去,公主该喝药了,她身体不好,这药断不得的。”
红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萧黎微微动眉,很快有个太监进来询问楼魇,得到楼魇点头之后才出去把红月放进来。
“公主。”
红月端着盘子进来,担忧的看向萧黎。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公主先吃点儿东西再用药,光是吃药会伤胃的。”
红月知道公主被罚不能用膳,所以她端来的是点心和燕窝羹,这不算正餐,垫垫肚子总是可以的吧?
萧黎确实饿了,她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先吃再说,反正她都抄书了,皇帝定不会计较她吃点儿东西。
若他真要计较,那就计较去。
肚子垫了五分饱,一碗苦涩的药下去,好了,全饱了。
红月将东西收好递出去又回来,跪在桌案前:“公主,奴婢给你研磨。”
等她把墨研好,萧黎重新坐回去,继续抄书。
从始至终楼魇没有开口说什么,像是跟他身后的柱子融为一体了一般。
萧黎这手是痛的,但也是神奇,越是痛越是写,渐渐的反而适应了。
这一写,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午夜。
守在旁边的红月明显精神萎靡,再看一旁的楼魇,姿势都没变过。
萧黎倒是精神了,对她而言,熬夜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是一定要守到我抄完?”
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
萧黎扫了眼旁边的凳子:“你可以坐下。”
楼魇不为所动:“奴才站着就好,公主无需关心。”
萧黎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跟自己对峙,可又好像不是。
许是她想错了,而她现在状态也不是很好,没再多言。
下半夜之后,红月打了个瞌睡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很是响亮。
“公主恕罪,奴婢错了。”
萧黎抬手活动了一下胳膊:“你把这些收到旁边去,然后下去吧。”
红月急道:“奴婢已经醒了,可以继续陪公主。”
萧黎起身:“那就去换一壶茶来。”
萧黎停了笔,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红月端来一壶茶,萧黎挥手让她再去弄份点心来。
萧黎多斟了一杯茶放到旁边:“要我请你吗?”
两息之后,楼魇过来,端起茶杯:“谢公主赐茶。”
萧黎端起茶想喝,但有些烫,准备放回去,手却在这时抽了一下,茶杯掉落,茶水洒了一身。
“公主!”
萧黎自己都还没反应,楼魇已经大步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拎起她的衣袖。
“公主可有烫到?”
看着很速度,但他的语气却很冷静,看不出激动。
萧黎注视着他这张冷峻的脸庞,突然想看看他露出其他神色是什么样子。
“只是打湿了衣服而已。”
她垂着眸,神情有些疲惫,左手轻轻指着头,酸胀的右手往前一伸:“掌香大人,本公主手好疼啊。”
“药,嬷嬷,我的药呢?”
“红月,我的药呢?”
“唔......肚子,我的肚子,为什么又大了,我的肚子为什么又大了啊......”
痛苦、难受、崩溃。
萧黎发现自己又被困住了,她成了玄阳公主,但又不是她。
玄阳公主的身躯像是一个壳子,而她只是关在里面的一抹孤魂,没有掌控权,却共享了她的情绪。
玄阳公主没有好好养胎,哪怕五个月了,肚子也不是很大,整个人甚至有些浮肿偏胖,肚子更是不显,可她自己能感觉到肚子更大了,甚至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
她要堕胎药,一碗一碗的喝,可没有用,孩子没有掉,他们说她疯了,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的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嬷嬷......嬷嬷......你帮帮我......我不要生孩子......”
“红月、蓝月......我的肚子,我的肚子里有东西......给我弄出来......”
她崩溃的哀求着,绝望的感受着肚子里的生命成长,那不是孩子,是索命的魔鬼。
可为了防止她堕胎,陆衍之把她身边的人都换了,换成了孔武有力的婆子,时时刻刻盯着她。
她不吃不喝,想要一死了之,他们终于舍得放一个她的人进来,可端来的却依旧是保胎药。
“啊......”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胎动,双手在肚子上拼命的抓,恨不得能把肚子撕裂开来,她要把里面得东西拿出来。
肚子上一条一条的血痕,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她撕抓着,捶打着。
看守的婆子赶紧过来,一人一边把她摁在床上,用棉布将她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不准她伤害自己。
那些婆子很是唾弃她:女人哪儿有不生孩子的?之前那么爱驸马,结果一生孩子就闹,真是丢人。
他们说:驸马这么爱公主,真不知道她在作什么妖,这孩子落她肚子里也是造孽了。
他们诅咒着:只要有我们在,你休想对孩子下手,这孩子遭了这么多罪还活着,老天爷都在保护他,你必须得把她生下来!
玄阳公主疯了,打人、打自己,甚至自杀。
太后和皇帝都派人来看过,那疯癫的玄阳公主像是恶鬼一样,可怖骇人。
皇帝和太后都不愿意管她,看着驸马对她倒是特别上心,反而还夸赞驸马重情义,把一切事宜都交给驸马打理。
等公主府全部在驸马的掌控之中,柳雪茵进入公主府就想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她来看玄阳公主,劝她:“孩子是无辜的,你再难受也不能伤害孩子啊。”
她说:“衍之哥没有嫌弃你,他都帮你保守秘密,以后会把孩子当亲生的教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说:“还有我,我愿意当他的小姨,我们都不会歧视他的。”
句句不提那个强奸犯,却句句都在提醒玄阳公主,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怀的是其他男人的孽种。
“滚!”
她嘶吼着,推到了柳雪茵。
陆衍之连忙上前把柳雪茵扶起,一脸关切心疼,转头看向玄阳公主的时候瞬间变脸,厌恶怒斥:“你疯够了没有,雪茵也是为了你好,她好声好气劝你,你别不识好歹。”
玄阳公主看到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
“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我要杀了你!”
“都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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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萧黎猛然坐起身,耳边是玄阳愤怒至极的嘶吼。
是噩梦?
不是......
那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未来,不是虚假。
萧黎起身,赤脚下地开门出去。
夜风吹来,满身的汗水瞬间冰凉,彻骨的寒冷。
“公主......”
守夜的蓝月起身过来,萧黎抬手:“别跟来。”
她往对面的阁楼走去,熄了灯的阁楼漆黑一片,但她不需要灯火,一步一步走到了阁楼之上。
桌案中摆着文房四宝,跟霰弹枪有关的一切都被她销毁了。
陆衍之没死,陆家进不去。
“柳雪茵......现在轮到你了。”
萧黎真后悔,当时只想着杀陆衍之可以有不在场证明,却忽略了在猎场杀柳雪茵也是绝佳的机会。
虽然因为辰王也在哪儿,成功率可能不高,但也比现在好。
她总不能潜入辰王府去杀柳雪茵,男主的府邸守卫森严,男主更是武功高强,她去了就是自掘坟墓。
得让柳雪茵自己出来。
陆衍之、柳长歌......柳家......
萧黎脚步一转,随手扯了一盏灯笼,脚步不停的去西园,砰的一脚踹开了戎擎的门。
戎擎在睡梦中被惊醒,手都已经摸到旁边的刀了,却在看到是萧黎的瞬间散去了杀气。
惊讶又无措:“公主,您怎么来了?”
戎擎的腿才刮了骨,不能动弹,但他却没有躺着,而是坚持爬起身,努力让自己不失了礼节。
萧黎提着灯笼走到床边,伸手摁住他挣扎的肩膀,一脚踩在床沿,灯笼照着她死气沉沉的面容,整个人被阴郁笼罩。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戎擎,你现在已经对我奉上忠诚了吗?”
戎擎没有半分犹豫:“愿为公主马前卒,死而后已。”
戎擎五官刚毅,嗓音也是极为粗粝,一整个糙汉,男人味十足,说出来的话也颇令人心动。
萧黎满意的看着他。
“找个人,帮我把辰王妃的弟弟柳长歌腿打断,办得到吗?”
她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反应。
哪知戎擎半点儿犹豫没有,点头:“遵命,小的一定完成。”
萧黎让他找人,意思就是这人要是出了问题,最后他还得背锅。
而她随便开口就是要打断别人的腿,身份还是王妃的弟弟,谁听了都得忌惮三分、犹豫一二,他却半点儿波澜也无。
是绝对忠诚,还是城府太深别有所图呢?
萧黎抬手,漫不经心的在他眉心一点:“本公主等你消息。”
戎擎是什么人无所谓,她只要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阵冷风吹来,戎擎打了一个寒颤,夜风吹散了那笼罩着他的馨香,一室温度散去,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唯有额头那一丁点的触感残留,仿佛烙印,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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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怎么来了?”
大清早的看到萧黎上门,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萧黎的神色不似宫里那般精神,身体的疲惫来袭,让她看起来有些许憔悴,但不妨碍她拷问萧景奕。
“有个事情,想请魏王解惑。”
萧景奕:“......”
还以为萧黎不计较这事儿了,结果大清早的追到他家里来,至于吗?
最后萧景奕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上了早膳,边吃边说。
萧景奕针对张德确实不是心血来潮,不然他哪儿来那么多准备充分的证据?
而他跟张德的恩怨得从他外公一家说起。
萧景奕的外公是上一届刑部侍郎,若不是出了意外,此刻他应该还位列朝堂,因为其刚直不阿的性格,得罪了很多人,但却是少有的被百姓称赞的清官。
可他却在办案的路上被歹徒一刀刺死,随后家里进贼,家财被洗劫一空,舅舅被杀,舅母被辱,外祖母吓到重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家中年幼的孩子被吓到痴傻,一家子就此废了。
而张德就是后来的刑部侍郎,虽然当时的证据都跟他没有关系,可张德却有绝对的作案动机。
张德是个克妻的鳏夫,那时他一连克死了两个妻子,且膝下无子。
当年他想求娶的第三任妻子正是萧景奕的母亲,在街上一见钟情,而后死缠烂打,逼得萧景奕的外公只能赶紧把人送入宫去避祸。
后来张德又娶了两个妻子,依旧很快死去,很多人只记得调侃他克妻,没人还想得起他当初对萧景奕的母亲起过念头。
萧景奕本来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四年前他生母重病将逝,在临死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希望他将来长大了,能替外公一家报仇。
从那之后,萧景奕就一直盯着张德,迄今为止他依旧没有查到张德害死他外公的罪证,但他手里却握住了关于他的其他罪证,这张德就是一个人渣,从他的各种手段来看,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初是他害死了外公。
那天并非是他有心利用萧黎,而是刚好萧黎打得人是张德极为重视的外甥,刚好张德咄咄逼人到皇帝面前告状。
状告张德,以此为萧黎解围,同时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机会就在眼前,他无法不抓住。
他无法用外公的案子来给张德定罪,但只要把张德大落尘埃,他总会知道真相,反正只要最后张德死了,也算是殊途同归。
萧景奕那张满是少年气的脸上难得透露出深沉哀伤,也许有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真情实感。
萧黎想到了在所谓的剧情里,这位魏王一直都是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纨绔形象。
他藏得极好,也活得极好,萧景允在位时他是闲散王爷,辰王萧景钰上位之后,他依旧是个混天度日的闲散王爷。
不过依照他现在展露出来的真实本性,哪怕他不成大器,却一定能完成心中念想,为亲人报仇。
原身也是死了生母,没了外家的,可原身从未想过给生母报仇,也没想过自己要做点儿什么,反而是恋爱脑只有一个陆衍之,结果太没有自我,陆衍之一个念头就毁了她。
“那你要的真相得到了?”
萧景奕摇头:“没有,张德现在被关押在天牢里,罪名还在审核中,我也不能随意进入天牢,更别说问询他。”
萧黎随手把那块金令放在桌子上:“这个,能随便进去吗?”
萧景奕看到令牌,瞬间眼睛都直了,却被萧黎摁住,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魏王,想要本公主帮你,得先帮我个小忙。”
魏王震惊、错愕、失笑......
“皇姐请说,小弟知无不言。”这句话发自肺腑的诚恳。
萧黎其实不关心魏王和张德的事情,之所以问,只是想试探一下萧景奕这个人,或者说他的本事,现在她知道了。
萧黎想要对付陆家,必然要先了解,可她是外来者,剧情里对陆家描写不多,所以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需要一个能帮她解释清楚陆家的利害关系,最好能知道陆家缺点的人。
其他人她也不认识,魏王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力,萧黎提起陆家,萧景奕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当朝世家林立,能排得上名号得世家有一百多家,而这些在天下人眼中最高等的贵族世家之中其实也分三六九等。
三流世家只是世家大族,人多、财产多,跟富商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曾经祖上有人当官,出过勋贵,以读书人自居。
二流世家多是皇亲国戚发展出来的家族,有点儿特殊身份,子嗣也还算争气,在朝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一流世家便是陆家那种,族中子弟为官者众多,财富、权势、威望累积于一身,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能直接威胁到皇权。
一流世家霸行朝堂,二流世家游荡着想往上爬,三流世家依附一流世家。
所以陆家庞大也不仅仅是陆家,它还有附庸的姻亲家族。
高家、刘家、庞家、孟家、李家,柳家
譬如陆老夫人就出自庞家,陆夫人出自刘家,陆承之的妻子高岚出自高家。
陆家是大树,其他家族也不差,成为它的粗壮枝干,形成参天大树,庞然且不可撼动。
之前因为萧黎闹事儿,皇帝从陆家身上刮下来的,那就是毛毛雨,连皮都没伤到。
想要扳倒陆家,简直天方夜谭。
萧黎听完有些震撼,但也不是特别震撼,这种大家族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死而复生,周而复始。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扳倒陆家这个庞然大物,这牛皮好像有点儿吹大了啊。
所以,皇帝为什么会答应把金令给她?
是被她忽悠瘸了,还是他也没脑子?
不过也是,之前皇帝打压陆家得到点儿利益就高兴得不行,可见他的脑子也就那样。
若不是他是太后所出,先帝留下遗诏传位与他,这皇位他能不能坐稳还另说。
当然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做成。
一碗一碗的汤药下去,萧黎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腌入苦味了。
宁嵩那个死老头确定不是故意折磨她?
萧黎现在很是虚弱,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怒火攻心,把那几口血吐了,人虽然虚弱,但好歹没发病。
她可不想被那种难受又恶心的情绪缠上来。
不能亲手杀了柳雪茵确实让她难受,可这就想打倒她,让她绝望崩溃?
那还差点儿火候。
万事终有解法,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bug。
她不能杀了柳雪茵,旁人也不能吗?
女主角是一个故事的中心,那男主呢?男主也同样重要,而且辰王一直虐待柳雪茵,他能不能杀了女主?
萧黎坐在三层阁楼之上,她很喜欢独处,她本就是孑然一身,不想应对这个世界的NPC,这样独自待着再舒服不过。
秋风习习,吹走夏末的烦闷,闭上眼,此刻天地间只有她自己,只有自己是真实。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直到三层的楼梯口也没有停,而是一路走了上来。
钱慧端着药上来,温柔关切道:“公主,该喝药了。”
萧黎半靠在迎枕,姿态懒散,闻言才缓缓转头,眸光平静的注视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嬷嬷。
“我说过,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来。”
钱慧脸色一僵,似是有些怨怪的看了萧黎一眼:“公主这是与我生分了吗?”
她把药碗放下,委屈又惆怅道:“当年我被分到公主身边的时候你才七岁呢,这么些年,我细心照料,一心为公主打算,我自认是最疼爱公主的人,我们本该最是亲近,可公主现在却总是疏远我,可是老奴做了什么事儿让公主厌恶了?”
萧黎沉默了,她根本不是原来的玄阳公主,所以谈不上厌恶疏远,不过是钱嬷嬷总是把自己当长辈,爱说教,她不想听她唠叨,所以很少理她而已。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说,但钱嬷嬷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控诉。
萧黎心里有些烦躁,但语气依旧平静:“嬷嬷这是怪我?”
钱慧表情一变,假意道:“我怎么舍得怪公主,盼望着你好还来不及呢。”
话语里还是有怪怨的意思。
萧黎盯着她,眸光沉沉,一言不发。
钱慧不明所以,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她无端笑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
“想来公主确实是被驸马气到了,前些日子陌生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驸马的。”
“夫妻之间哪儿有不争不吵的?吵完了,闹完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驸马之前也回头讨好你了,证明是真心悔过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听说驸马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公主不如亲自去道个歉,把人接回来,女人啊,还是得温柔体贴、贤淑大方,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萧黎本来是心情烦躁,但听着听着差点儿窒息,不用怀疑,这钱嬷嬷以前一定就是这么劝原身的。
怪不得原身一直温柔体贴、各种讨好陆衍之。
不能说错,按照原身性格来说,倒也正常,是萧黎接受不了而已,她可以接受自己死无葬生之地,但绝不会卑微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尤其是陆衍之。
不过这些想法她犯不着跟一个思想固话的嬷嬷说,目光落在药碗上,端起闻了一口,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在被困在玄阳公主身体的日子里,钱慧也是这样端药给原身,然后一脸心疼怜爱的看着原身,哭诉着说一定会想办法把原身救出去。
她有没有真正想办法帮原身另说,可原身喝的那些保胎药,似乎都是她一碗一碗的送进去的。
正因为是最亲近信任的嬷嬷,原身才一碗一碗的喝,本想打胎,却不想喝下的都是保胎药。
萧黎那时候完全共享了原身崩溃疯魔的情绪,被折磨得很是难受,一时间竟然没注意钱慧他们是否别有居心。
现在细想一下,为什么每次去见原身的都是钱慧?
陆衍之已经控制了公主身边所有人的人,却为何总会在一段时间放钱嬷嬷进去?
钱慧满口答应了帮公主弄堕胎药,却每次送的都是保胎药;钱慧每次都说自己一定能想办法救公主逃脱苦海,可每次来都是差不多的话术。
像是专门用来吊着玄阳公主,让她心存希望,减少寻死的次数。
所以,钱慧到底是忠仆,还是披着忠仆的皮,其实倒戈了陆衍之做了帮凶?
毕竟陆衍之和柳雪茵说的那些事情连他们自己都感动了。
柳雪茵说孩子无辜,陆衍之说会将之当作亲生孩子。
他们想方设法保全孩子,不离不弃照顾发疯的玄阳公主,作为知道那个孩子是孽种的钱慧会不会觉得陆衍之真大度?会不会感动于陆衍之的‘深情’,自以为是的帮他一起安抚那个‘糊涂’的疯子公主?
药,入了喉,苦涩依旧。
“红月。”
噔噔的脚步声走楼下上来,走到还有几步台阶就停下了:“奴婢在呢。”
萧黎此刻只能看见她头顶的一朵绢花。
相比钱慧,红月和蓝月两个倒是忠心得多,原身终于发现柳雪茵和陆衍之的奸情,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等待时机终于联系上了她们两人。
两人拿着原身给的玉佩当了去请杀手,杀手失误了,两人又想毒杀柳雪茵,结果红月被当场打死,而蓝月被顾凌提到原身面前活剐了。
这两个丫鬟心眼子不够,但是真的忠心。
“你上来。”
听到命令,红月这才走上楼来,半蹲在萧黎面前,一双杏眼看她的目光带着乖巧讨好。
萧黎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过来,低声的耳语几句。
红月有些惊讶,但她没有反驳一句,而是一脸认真的回答:“奴婢遵命。”
见她这般,萧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乖。”
红月瞬间羞红了脸,她不是小孩子,但公主这般宠溺的语调,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萧黎笑了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边的柳雪茵:“皇兄勿怪,今日皇嫂特意去找我,求我跟驸马合好,我以为这也是皇兄的意思,所以特意问一下。”
辰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王妃,冰碴子里带了刀子。
而陆衍之的表情也瞬间变了,但却克制着没敢看向柳雪茵,柳雪茵找玄阳公主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清楚,但此刻他不能帮她辩驳。
“我没有!”柳雪茵失声辩驳,但三个字之后就没下文,只是一副我有苦衷的样子。
辰王蹙眉:“你没有那你去找玄阳做什么?”
“玄阳公主。”柳雪茵谴责的看着萧黎:“你不能如此污蔑我啊?”
懒得听柳雪茵那没有意义的辩驳,萧黎很是感慨的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很坚定要和离的,但皇嫂以身为例劝说我,令我大有感触。”
魏王殿下是个非常合格的捧哏:“哦,她说什么了?”
萧黎:“皇嫂说了她和皇兄之间的相处,虽然有摩擦,有误会,但成为夫妻是难得的缘分,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魏王:“皇嫂说得对。”
萧黎:“她还说陆衍之是难得的良人,我要好好珍惜。”
魏王犹豫:“啊,这个有点儿牵强......”陆衍之现在的风评可不好。
萧黎这说完所有人都朝柳雪茵看过去,辰王的眼神更是森冷渗人。
柳雪茵委屈又惶恐,一副想要辩驳却又有口难言的憋屈样子。
陆衍之只是瞥了一眼,心痛如绞,双手紧握,愠怒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辰王妃何干?”
萧黎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跟她没关系,但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她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睨着陆衍之,眼里是满满的恶意,说出来的话却是无限的情深:“本公主能和驸马成为夫妻,还痴心倾慕你,这一定是前世我诚心求来的缘分。”
“之前是本公主太伤心了,一时冲动说了胡话,冷静了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就算驸马一时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真心相待、锲而不舍,总有一天能撬开驸马冰冷的心房。”
真字面意义上的‘撬开’!
萧黎这番‘真情表白’在陆家人听来简直惊悚。
陆首辅目光犀利如刀,毫不掩饰的落在萧黎身上:“公主金口玉言,怎可如此儿戏?”
萧黎:“人生大事,不能冲动决断,我这叫三思而行。”
皇帝拍掌:“玄阳说得对!”
陆衍之死死咬牙,眼中恨意灼灼:“衍之早就断绝男女之情,这辈子都不会对公主动情。”
萧黎:“我动就行,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陆夫人气得眼花,冲动之下出了昏招:“衍之不举,不能与公主行周公之礼。”
为了摆脱她,亲口造谣自己儿子不举,也是难为她了。
“够了!”皇帝黑脸呵斥,这陆家人当他这个皇帝是摆设吗?
太医都说陆衍之没问题了,现在还敢拿这个出来搪塞人。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事儿本来就是驸马对不住玄阳,今日玄阳回心转意,那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皇帝这个时候知道拿起自己身为帝王的强势和威严了。
太后眼看事情成了,也连忙撮合:“闹了这么久,这事儿也该结束了,别给天下百姓看了笑话,正好哀家嫁妆里有一件鸳鸯百合镜,就赏给你们了。”
一直存在感极低的皇后也开口赏了两样东西祝贺,这事儿就板上钉钉了。
陆家人脸色极为难看,怎么都没想到公主闹出这事儿,到头来竟然还反悔。
还有辰王妃......
陆家人憋屈的坐下,这顿宴席吃得不是滋味。
陆衍之那个恨呐,没吃一口菜,手里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见此,萧黎吃得更开心了。
“陆衍之,你让一个侍卫羞辱我,还想从我手里逃出生天?呵......”
陆衍之猛然看向萧黎,眼里是没能掩饰住的震惊。
“你......”竟然知道,她知道的。
“这就是你的报复?”
萧黎勾唇:“你说呢,驸马爷?”
她要做的是报复陆衍之,不是成全他,这婚事只能是她退,而不是让他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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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之哥,我没有说那些话,我去求她放过你,我怎么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公主一定是看我不顺眼才故意针对你的,衍之哥,都是我害了你......”
听着拐角处传来委屈的呜咽声和温声细语的安慰,萧黎心里嗤笑。
虽然想骂她一句好大脸呢,但不得不说柳雪茵真相了。
不过萧黎不是看她不顺眼,而是看他们两个都不顺眼。
况且这是皇宫,他们当这儿荒郊野外呢,也不怕被辰王知道了又虐她身心。
萧黎冷笑转身,猛然看到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双邪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笑意僵在脸上,心口都吓得突突了两下。
仔细打量,这是她那天见到那个长得有些过于出色的太监。
本就五官阴柔的他在夜色里看起来更加阴冷邪气,尤其那双眸子,像是蛰伏的野兽,看得人心里发麻。
“你......有事?”
等萧黎开口,那人缓缓垂眸:“公主,陛下有请。”
“哦。”
萧黎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突然顿脚,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半垂着眸子,萧黎只看到一个上扬邪冷的眼角:“回公主,奴才楼魇。”
“哦,哪个yan?”
“厌人如鬼,九魔一魇。”
萧黎愣了一下:“那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不但人邪性,名字也戾气十足。
楼魇啊,不该是个籍籍无名的名字才是,可萧黎看到的书里他从未出现。
也是,萧黎看到的故事是以柳雪茵的视角为主,讲述的是她跟男主和男配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经历的是原身玄阳公主的人生。
两人都圄于爱恨情仇之中,不管是开心还是疯魔都是为了男人。
男主怎么争夺皇位的只是寥寥一段带过,又怎么会详细去写一个可能跟随先帝一起死去的太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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