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全文+番茄

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全文+番茄

不知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老夫人回府后,二夫人顾氏就添油加醋地去找老夫人告了状。“糊涂!”萧老夫人拍着桌子:“做大嫂的,扣着弟媳妇的嫁妆不给,她想做什么?”顾氏脸上堆着笑,意有所指道:“许是大嫂去年冬日病的那一场,还没养好身子,人也跟着稀里糊涂的,才做事闹出这许多笑话来。”“她做事是不如你伶俐精干,”萧老夫人睨了她一眼,直接戳破了她的意图,“可她到底还是当家长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别总盼着她不好。”二夫人顾氏顿时讪讪的:“是。”顿了顿,萧老夫人又软了语气:“不过,你今日帮着老四媳妇把嫁妆要回去,这事做得不错,往后家学那边的事,你来管吧。”二夫人到底捡着了些许差使,高兴起来:“是,母亲!”在她看来,掌家这种事,就得一点一点地抢。姜令芷看着堆了满满一院子的...

主角:姜令芷萧景弋   更新:2024-11-03 18:1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令芷萧景弋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不知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老夫人回府后,二夫人顾氏就添油加醋地去找老夫人告了状。“糊涂!”萧老夫人拍着桌子:“做大嫂的,扣着弟媳妇的嫁妆不给,她想做什么?”顾氏脸上堆着笑,意有所指道:“许是大嫂去年冬日病的那一场,还没养好身子,人也跟着稀里糊涂的,才做事闹出这许多笑话来。”“她做事是不如你伶俐精干,”萧老夫人睨了她一眼,直接戳破了她的意图,“可她到底还是当家长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别总盼着她不好。”二夫人顾氏顿时讪讪的:“是。”顿了顿,萧老夫人又软了语气:“不过,你今日帮着老四媳妇把嫁妆要回去,这事做得不错,往后家学那边的事,你来管吧。”二夫人到底捡着了些许差使,高兴起来:“是,母亲!”在她看来,掌家这种事,就得一点一点地抢。姜令芷看着堆了满满一院子的...

《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萧老夫人回府后,二夫人顾氏就添油加醋地去找老夫人告了状。
“糊涂!”萧老夫人拍着桌子:“做大嫂的,扣着弟媳妇的嫁妆不给,她想做什么?”
顾氏脸上堆着笑,意有所指道:
“许是大嫂去年冬日病的那一场,还没养好身子,人也跟着稀里糊涂的,才做事闹出这许多笑话来。”
“她做事是不如你伶俐精干,”萧老夫人睨了她一眼,直接戳破了她的意图,“可她到底还是当家长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别总盼着她不好。”
二夫人顾氏顿时讪讪的:“是。”
顿了顿,萧老夫人又软了语气:“不过,你今日帮着老四媳妇把嫁妆要回去,这事做得不错,往后家学那边的事,你来管吧。”
二夫人到底捡着了些许差使,高兴起来:“是,母亲!”
在她看来,掌家这种事,就得一点一点地抢。
姜令芷看着堆了满满一院子的嫁妆,叫下人对着嫁妆单子清点过后,统统都收进了库房。
这万一事情不尽如人意......这可是她后半生的底气了!
晚膳前,封姜令芷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送到了国公府。
各房知道后,免不了要来送些贺礼。
陆氏纵然心里还是不痛快、不情愿,到底也派人过来送了贺礼。
丫鬟春杏过来放下东西后,又拿出一份礼单请姜令芷过目:“四夫人,这是您明日回门的礼单。我们夫人说了,请您瞧瞧,可有什么不妥当的,”
陆氏心里原本憋着一股恶气,想撂挑子不干,可一想到二夫人顾氏,她顿时就又忍住气打起精神来。
她不干,那二夫人顾氏可还上赶着呢!
再说,这回门礼也没什么难办的,早先也就备好了。
虽说原本是给儿媳准备的,不过现在变成了弟媳了,也一样能用。
姜令芷还在劈竹子,一砍刀下去,头都没抬:“大嫂掌家多年,行事自然妥当,不必看了。”
呵,给姜家送礼,她才懒得花什么心思。
她这边风轻云淡的,陆氏也觉得省了事。
本以为回门礼的事就这么定下了,谁知,萧老夫人看过礼单后,觉得配不上一品诰命夫人的排场,便从私库挑些几箱东西,让陆氏添在礼单上。
原本这也没什么。
但陆氏在看过那几箱礼后,就浑身不痛快起来,凭什么好东西都是给她老四媳妇?
她来回摸着一张通体雪白的狐皮大氅,向萧景平抱怨道:
“你瞧瞧,老夫人的心真是偏到天边去了,府里这几个儿媳,她就看重老四家的!又是给求了诰命,又给这么重的回门礼,你再看这张狐皮大氅,竟是一丝杂毛都没有,得是宫里御赐的东西!”
萧景平不耐烦道:“你又来了?白日扣人家的嫁妆,夜里又惦记人家回门礼,你真是生怕老夫人不罚你!”
见自己丈夫这般拆台,陆氏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也不想想我都是为了谁?!没了那嫁妆,我还得想别的法子给你凑那十万两!”
萧景平眼神一闪,赶紧软了语气:“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说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哼,算你有良心!”
陆氏手里来回摸着那狐皮大氅,语气酸得不行:“你说老夫人她是不是糊涂了,老四媳妇她可是咱们宴儿不要的,现在竟然成了个宝一样!
她敬个茶,老夫人把家传翡翠玉环给她;
她几句话挑拨,国公爷罚了宴儿去吃苦;
还有你——夫君,她才十七啊,就封诰命了,你都快四十了,你还没封世子呢!”
“怎么就又扯到我封不封世子上去了?”萧景平真是受不了陆氏这一说话就戳人肺管子的模样,不耐烦道:“你慢慢收拾吧。”
说罢拂袖而去。
陆氏气得又翻了个白眼,她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但很快,她的视线,还是被那狐皮大氅给吸引了。
她摸了又摸,感受着华贵的皮毛溢满指缝间的那种柔软细腻之感,最终还是忍不住起了心思:
“春杏,把我那件灰鼠皮的袍子拿出来,换了这件。”
反正是给姜家的东西,料想她姜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
入夜。
姜令芷跪坐在床榻上,正在给萧景弋按摩全身。
牧大夫吩咐过了,如果不按摩活动,再好的筋骨皮肉也会萎缩下去的。
她就这样从他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捏到肩膀,又往下按过胸膛,按过大腿,小腿,最后又给他活动了几下关节。
萧景弋心情十分复杂,只觉得自己像一坨面团似的,被这个村姑翻来覆去的揉捏摆弄。
但偶尔身体又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惊喜于这一闪而过的知觉,于是默默少了几分抗拒。
他只在心底暗暗决定,如果她真的可以把自己按醒来,那他一定会给她许多许多银子做补偿。
姜令芷累得瘫倒在他身边躺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忍不住絮叨起来:“知道会很累,没想到这么累,我一个姑娘家力气到底不够使,明日还是让小厮给你按吧。”
萧景弋才对她升起的那点子感激,一下消失殆尽。
罢了,银子还是省了吧!
“毕竟,我的力气宝贵,要留着和你圆房。”姜令芷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景弋内心升起惊涛骇浪。
什么?
他现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这个村姑居然想趁人之危夺走他的清白?!
他一向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征战多年,只有平定西北一个念头,也不曾与女子多说过一句话。
他心里也想过,等战事结束了,回上京娶个美丽窈窕家世高贵的新妇。
现在却被个乡野村妇给盯上了!
他真想立刻醒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扔出去!!!
姜令芷絮叨完也有些心虚,偏头看了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才放心不少。
她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其实你这样昏迷不醒也挺好的,不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做。我若是也像你这样,明日就不用去姜家回门了。”
说罢又赶紧补了一句:“但是逃避也不好,将军你还是要早些醒来。就像虽然我不喜欢姜尚书府,但我娘的牌位还在,我总得回去。”
萧景弋内心嗤笑,呵,一个小村姑还教训起他一个将军来了?!
......等等,姜尚书府?
他自然是知道姜家和萧家的婚约。
他也知道姜家的原配嫡女一直养在乡下,是父亲看在已故姜太傅的面子上催着姜家把那姑娘接回上京的。
但那位姜大姑娘,不是应该嫁给他的大侄儿吗???
一想到方才将自己全身摸了一个遍的村姑,原本该是自己的侄媳妇儿,萧景弋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赶紧离开这床榻。
偏偏他一动也不动不了。
他很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可这个村姑......不,这个姜大姑娘,她不说话了。
姜令芷累得睡着了。
萧景弋:“......”
他就这么闭着眼睛清醒了一夜。

姜令芷试着挣了一下,没挣开,皱眉看着姜浔:“你捏疼我了。”
姜浔下意识地松开。
就见她细嫩手腕上一片红紫,竟是被他给捏出来的,让他一时有些皱眉,他也没使劲啊!
“是啊姐姐,”
姜令鸢忙追了出来,一副关切的模样:“你听二哥的话,跟国公府和离吧,带着嫁妆搬回来住,往后,姜家定然会护着你的。”
姜令芷嗤笑了一声,姜令鸢这话说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她脸上来了!
还特意提醒她,让她带着嫁妆回来,怎么,好成全她姜令鸢十里红妆的嫁进国公府吗?
她又不是菩萨!
更何况,萧景弋虽然时日不多了,但国公府能让她吃饱穿暖,还给她请封诰命,让她体体面面的过日子。
她疯了才要和离。
姜令芷认真地摇摇头:“你们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和离的!”
姜浔好不容易别别扭扭地勉强算是关心了一句,却又被她毫不领情地给顶了回来,他气得又骂:“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姜令芷却不理他,抬脚就往后院走,姜浔又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姜令鸢一时有些心慌,怎么二哥好像在关心姜令芷啊......不行,她得快去叫母亲过来,不能再让二哥劝了。
姜令芷轻车熟路进了姜家祠堂,一眼就看到了母亲魏岚的牌位。
母亲的牌位比其它的那些要干净些,姜令芷知道,那是因为父亲会常回来擦拭抚摸的缘故。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但她只是看着这个牌位,就能感觉到亲切。
她伸手碰了碰,忍不住眼眶发酸,轻轻唤了声:“阿娘。”
如果阿娘还在就好了,这个世上一定会有人爱她,会信她的话,会不让她受委屈。
她默默地给阿娘上香磕头,无比虔诚。
日后若是无事,这个姜家,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姜浔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背影伶仃而又倔强地跪着磕头,不知为何,胸口有些发闷发酸。
姜令芷起身时,才发现姜浔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道:“让开。”
姜浔一怔,瞪着她,莫名有些执拗道:“让你和离是为你好,萧景弋活不过三个月,你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姜令芷用一种看笑话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呵,他但凡坦诚说为了替姜令鸢夺嫁妆,她还能敬他几分坦诚。
姜浔气的跳脚:“你这是什么表情!”
而恰在此时,姜令鸢又匆匆赶过来,劝道:“二哥哥,你别这样,夫人的牌位还在里面摆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是拼了命才把姐姐生下来......”
姜浔听见姜令鸢这话后,面色又冷淡起来。
他那时虽然才三岁多,却已经记事了。
母亲本就体弱,怀这一胎更是不易,姜令芷这个妹妹,就是喝着母亲的血,吃着母亲的肉活下来的。
姜令鸢十分满意姜浔的表情,转头看向姜令芷:
“姐姐,老夫人知道你回来了,这会儿也正在前厅等着呢,你去给她请安吧。”
姜令芷一愣。
记忆中,这位姜老夫人总是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总是嫌弃鄙夷瞧不上她,觉得她言行举止粗俗,还派了两个嬷嬷,一直拘着她学规矩。
其实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虽然过得苦,可正因为如此,她如今在国公府,许多事才不至于抓瞎。
她对这位老夫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可更多的是害怕,所以十分不愿意去。
可姜浔二话不说,就拎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揪了过去。
前厅里,楚氏正陪着姜老夫人坐着。
姜老夫人穿着一身橄榄绿的衣裳,瞧着十分低调,但姜令芷在乡下学过刺绣,一眼就看得出,上面暗绣的莲花纹,非同寻常。
姜老夫人头发花白,端坐在主位上,一脸的威严端肃,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即便是跟楚氏说话,也是从未拿正眼瞧她。
也就是看着姜浔和姜令鸢进来后,脸上才带了几分笑意,关切了几句,还让下人端来了二人喜欢喝的甜汤和点心。
而姜令芷连杯茶水都没人上。
就好像是个走错门的乞丐一样,根本无人关心搭理。
姜令鸢扑在姜老夫人怀里撒娇,回头冲着姜令芷招手:“姐姐,你快来跟老夫人请安呀。”
姜老夫人这才像是看见姜令芷似的,鄙夷地打量她两眼,冷笑道:“来人,按住她,请家法!”
姜令芷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几个粗壮的嬷嬷按倒在地。
“祖母,这是做什么?她......”姜浔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下意识地上前去扶她:“她做错什么了?”
姜老夫人冷笑一声,倨傲道:“做错什么了?她送回来的回门礼单上写着狐皮大氅,管家入库房时,却是灰鼠皮袍子的,你说,我们姜家怎么养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姜浔一听这话,顿时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坐了回去。
楚氏和姜令鸢自然是不会劝的,他们巴不得姜令芷好好受罚。
很快,家法就被请了过来。
那是一根荆棘藤条,上面还长得倒刺,姜老夫人亲自拎着藤条,冷声道:“今日,我会罚你二十下。”
姜令芷一愣,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她的回门礼全都是陆氏帮忙操持的,听说后来萧老夫人又添了些,却也绝对不会出这种差错。
不用想,这以灰鼠皮袍子换了狐皮大氅的事,自然跟陆氏脱不了干系。
姜令芷自觉讽刺至极,陆氏和萧宴不愧是母子俩,想要的东西不敢争取,偏要行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
却她因此来受这姜家家法。
雪莺和云柔吓得脸都白了,那荆棘藤条瞧着就吓人,二十下打下去,人还有命活吗?
赶紧劝道:“姜老夫人,我们四夫人如今已经是萧家的人了,您......您不可这般惩罚她......”
“你们萧家的人?呵,很快就不是了!”
姜老夫人从衣袖中掏出一写满字的纸:“这是义绝书,待行完家法,姜令芷便会按上手印,往后,与你们萧家再无瓜葛。”
雪莺和云柔彻底愣住了。

荣安院。
萧老夫人听到柳嬷嬷带回来的好消息,顿时眉开眼笑。
国公爷也笑呵呵的,精神头都比昨日更好了些,坚持着要去正堂等着喝一杯媳妇儿茶。
他前前后后娶过三位夫人,膝下共有四子二女。
分别是原配李氏所出的长女萧景瑶、长子萧景平、和次子萧景晖,第二位续弦白氏所生的三子萧景明,与萧老夫人所生的四子萧景弋、次女萧景曦。
这会儿,除去已经出嫁的萧景瑶,其它人都在荣安院正堂里坐着了。
至于姜令鸢,昨日事情闹开后,陆氏的安排落了空,国公府也没点头让她进门,身份不尴不尬的,自然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见萧老夫人扶着国公爷出来,忙都起身见礼请安。
国公爷笑眯眯地摆摆手:“都起来吧,今日不必多礼。”
众人脸上也都挂着温和妥帖的笑,唯有萧宴臊眉耷眼垂着头,不住地打着哈欠。
他在祠堂中跪了一夜。
膝盖酸痛,眼眶乌黑,浑身都快要散架了,还没来得及回去歇一会,就被硬拉过来。
他多少也听说了顺园那边的事。
看着祖父和老夫人那眉开眼笑的神色,不用多说也明白,姜令芷昨夜肯定是和小叔圆房了。
他心里莫名就有点不是滋味。
他是瞧不上姜令芷那个土包子,但她到底是上了他的花轿的,她就那么换了亲和别的男人洞房,这不就是在给他带绿帽子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小叔!
虽然只比他大三岁,却生生高了他一辈。
从小到大,萧景弋这个小叔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上京的百姓最爱在夸赞国公府四爷英明神武时,附带着骂一句国公府长孙是个废物。
好不容易萧景弋他死了,他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可偏偏峰回路转,人又回来了!
真是越想越叫人心里憋屈。
陆氏心里也气不过,觉得姜令芷此举,简直就是打了大房的脸。
于是这当着众人的面,就有意要给她添堵:“这大家都到了,怎么偏偏新妇还没过来?莫非她昨日那番举动只是委屈撒泼,今日就想悔婚了?”
结果话音才落,门口便传来一道嗤笑声:“谁在背后编排我呢?”
随之,门帘掀起。
只见姜令芷穿着一身海棠红彩绣并蒂莲襦裙,头发梳成端庄的飞云髻,不紧不慢走上前来。
五官明艳温婉,姿态从容大方。
眉眼间没有一丝旁人所预想的那般哀怨委屈,反倒是多了几分娇羞。
萧宴一时看呆了。
在他印象里,姜令芷这个土包子就像根无趣的柴火棍一样,他多看她一眼就觉得烦躁。
这怎么跟小叔洞房过后,这么水灵妩媚了?
陆氏没想到自己被人当初抓包,面上过不去,连忙赔笑道:“来了便好,来了便好。”
姜令芷并没有理会他们母子。
她径直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地向国公爷和老夫人请安。
萧国公爷已年过花甲,萧老夫人还不到五十的模样,收敛威仪,一派慈地吩咐柳嬷嬷扶她起来。
姜令芷这才歉声向众人解释道:“方才请了牧神医去给四爷诊脉,耽搁了些时辰,劳大家久等,实在抱歉。”
“这不妨事,”萧老夫人顿时瞪大眼睛,忙追问道,又问,“大夫如何说的?”
姜令芷想着方才大夫说的话,不觉又是脸颊微红。
那位牧大夫把脉过后,说将军的脉象倒是稳健不少,可见情致令人欢愉。
随即又十分委婉地建议道,床笫间要多与将军亲近,如此,也能缓和将军那紧绷消沉的思绪。
只听得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更不好直说了,只含糊了句:“牧大夫说,夫君脉象比昨日更有力了。”
话音一落,除了陆氏和萧宴,众人全都面露几分欣喜的笑。
萧宴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姜令芷在提到小叔时,神色又娇羞了几分。
眼波流转间,勾人摄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姜令芷偏头望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萧宴不自觉地冲她讨好似地咧嘴一笑,姜令芷一脸晦气地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萧宴心里就有些恼怒,呸,给脸不要,装什么!
“好,好,好。”
萧老夫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老身就知道,自己还没有老眼昏花,一眼就瞧出了,你这丫头分明就是景弋的福星啊!”
相对的,她就对大房便越发不满了几分,尤其是陆氏方才还想在那挑拨!
她温和道:“老身说到做到,一会儿便进宫去替你请封诰命去!”
姜令芷心头微微一热:“多谢......老夫人。”
萧老夫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瞧瞧,光顾着说话了,把正事给忘了。
这改口的茶,我得赶紧喝到肚子里才放心呀。”
柳嬷嬷端过来两杯温热的茶水,姜令芷照着规矩敬了茶。
萧老夫人便将准备好的一对通透碧绿的翡翠龙凤玉环,带在姜令芷的手腕上。
姜令芷忙道:“谢谢母亲。”
随后回了自己绣的两双鞋给老夫人和国公爷。
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绣花鞋是提前都备好的。
原本还有两双是给大老爷和陆氏的,但她一早就叫雪莺给扔火盆里烧了。
老国公拿着绣鞋直夸:“这花鸟绣得跟真的一样,鞋底子也纳得好,一看就是心灵手巧贤惠能干的,好!”
这深宅大院里哪个不是人精,瞧着国公爷和老夫人都这般抬举姜令芷,众人也都有了成算。
不论心里想什么,脸上的笑容却都越发和气了。
姜令芷仿佛看不懂其中的暗流涌动一样,只端着茶水去向几位兄嫂敬茶。
她随之便注意到,三位嫂嫂不约而同地盯着她手腕上的那对玉环瞧。
三嫂赵氏倒还好,大大方方的羡慕。
二嫂顾氏则是想看又装着不在意的样。
大嫂陆氏直勾勾地盯着,满眼嫉妒和不甘。
姜令芷便猜得出,这对翡翠玉环大有来历。
正如她所想,这对翡翠玉环正是萧家的传家宝。
陆氏一直想要,多次开口萧老夫人都没给她。
这会儿轻而易举地带在姜令芷的手腕上,她心里更是百般滋味。
再想到从昨日到现在受的嘲笑和白眼,陆氏终究气不顺:“四弟妹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大嫂便祝你和四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这话一说,整个屋里瞬间冷了下来。

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
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
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
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
“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
“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
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
“多大点事。”楚氏无奈地笑笑:“好了,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要多注意着些。”
姜令鸢听话地点点头:“阿娘,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傻孩子,阿娘不疼你疼谁。”楚氏笑着,眼底一片慈爱:“我是不会让她比你风光的。”
她曾为了做正妻吃的苦,今日绝不会让令鸢再受!
姜令芷这种害人精生得贱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烂泥里和蛆虫为伍!
......
一大早,姜令芷被丫鬟们叫起来梳妆打扮。
雪莺去替她挑衣裳,云柔则将她按在妆台前,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今日是回门,奴婢给您打扮得贵气些,好让家里人知道您在国公府日子过得还不错。”
姜令芷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拂了丫鬟的一片好心,就干脆任由她们去了。
当年姜尚书的原配生下两个儿子后,身子一直病弱,但为了长辈们定下的这门婚约,她执意要生个女儿。
十月怀胎,终于诞下一女,她却血崩撒手人寰。
姜尚书痛失爱妻,连带着厌恶极了这个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奶娘抱去乡下养。
后来他为了两个年幼的儿子,便又续弦娶了姜老夫人的侄女楚氏,楚氏一直无所出,就又从宗亲中过继了姜令鸢。
为的也是和萧家这门亲事。
姜令鸢才貌双全,聪明乖巧,是姜家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
若不是萧国公执意要姜令芷这个原配嫡长女,姜家估摸着早把她给忘在乡下了。
姜令芷回到尚书府一年,她亲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过。
她那两位兄长更是连家都不曾回,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而姜令鸢自觉被抢了婚约,暗中没少给她使绊子,继母楚氏也因为盼头落空,不停地想出各种花样罚她,姜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她这个粗俗的乡下丫头,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甚至于,姜令芷觉得她对姜家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被罚跪在祠堂时,能与母亲魏岚的牌位日夜相对。
所以对于回门这件事,她十分漠然。
若不是想回去给母亲的牌位磕个头,她甚至都不想回。
打扮妥当,姜令芷只吩咐了下人好好侍奉将军,就带着丫鬟俩出了门。
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下。
姜令芷万万没想到,继母楚氏竟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她。
楚氏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十分艳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仇怨,拧成了一个川字。
见她下车,楚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脸上扫视了几眼,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姜令芷今日穿着件云锦满绣对襟大袖衫,下身配了条月白的石榴裙,喜庆的桃心髻上插着点翠步摇,瞧着十分贵气典雅。
眉眼更是和魏岚有五分相似。
楚氏很快收拾好思绪,迎上来笑眯眯道:“令芷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独自一人?”
她眼底带着些幸灾乐祸,面上却做出一副怜惜的表情,拉着她往里走:“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回家来说呀,非要自己闹着换亲,如今,那萧将军瘫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这做母亲的......”
姜令芷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是我母亲。”
楚氏顿时变了脸色,笑容僵在脸上,她最厌恶的,就是姜令芷这副高傲的样子,跟当初魏岚拒绝抬她做妾,一模一样!
“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说不得你了。”楚氏勉强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担忧模样:“你在前厅坐一会儿,我去叫你二哥来见见你。”
说着,叫府里的管家过来,姜令芷迎进了前厅。
姜令芷自打回来上京,还未曾见过她两位哥哥,对这位据说一直在外游学的二哥,不免有些期待,虽是便坐下了。
府里的丫鬟过来送上茶盏,然后就退到门口,用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说笑着。
“哎,还得是咱们大小姐有本事哈,放着好好的长孙媳妇不当,非要灵堂换亲嫁小叔。”
“她那就是不要脸!没听二小姐说吗?大小姐下了轿子,就直奔灵堂,抱着萧将军的牌位不撒手,哭着喊着要嫁,二小姐上去拦她,还被她甩了两巴掌!”
姜令芷换亲嫁给萧景弋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萧老夫人手眼通天,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放出消息,说是姜令芷进门当日,萧景弋死而复生,钦天监批命,说二人乃是命定姻缘。
这样一来,议论姜令鸢和萧宴的人才少了些。
原本,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就算了。
但如今楚氏有意要逼姜令芷跟国公府和离,于是便特意安排了这两个丫鬟在这说些难听话。
打算好好将她羞辱一通后,再出面做好人,劝着她和离。
“四夫人,她们......”
雪莺听不下去了,做奴婢的,怎么能这般以下犯上折辱主子?
只要夫人一句话,她现在就去把她们嘴撕烂!
“我听到了。”姜令芷放下手中的茶水,站起身往外走。
外头那丫鬟越发高声:
“我还听说,大小姐为了让这门亲事坐实,当天夜里就自己主动圆的房,那萧将军还昏迷着呢,她就跟那青楼里的窑姐似的......啊!”
姜令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丫鬟惨叫着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萧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姜令鸢看着陆氏那张刻薄又愤怒的脸,赶紧拦住他,生怕再激怒陆氏。
想着母亲交代自己的话,赶紧说道:“夫人别气恼,我母亲说,先前送进国公府那一百多抬嫁妆,都是母亲借着姐姐的名义替我准备的,我愿将它送给夫人,只盼着夫人消气。”
母亲说打听过了,陆氏贪财,冲着这份丰厚的嫁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果不其然,陆氏听了这话,又骂了几句,到底压下自己的怒火:“算你懂事。”
姜令鸢赶紧笑着讨好道:“夫人高兴就好。”
陆氏没好气道:“姜二小姐,嫁妆我可以先替你收着。不过无媒无聘的,你在宴儿的院子里住着也不合规矩,我叫人先送你回姜家,待过些时日,再上门提亲。”
嫁妆是一方面,这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再怨恨,也不能放任着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啊。
姜令鸢顿时欣喜。
她和萧宴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情意,马上,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了。
等人走了,陆氏看着自己儿子,这才勉强顺过了一口气。
脸上也渐渐带了笑意:“宴儿,昨日的事老夫人已经压下了,外头日后不会有传言,你就安心吧。你祖父安排你去领的差使,你先去领着,等他气消了,这事也就彻底过去了。”
萧宴满脸郁闷:“娘!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孙,真让我去巡街守城门啊?我不想去!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再立业,等我娶了令鸢,我再开始上进不行吗?”
陆氏顿时气得眼前一黑,掰开揉碎了给儿子讲道理:
“宴儿,娘可提醒你,你爹还没封世子呢,你四叔活不了几天也就罢了,你二叔三叔可都虎视眈眈地瞧着呢,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任性,以后还想不想袭爵了?”
萧宴倒是把这话给听进去了。
相比娶姜令鸢,那当然还是袭爵更重要些啊,那样他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遂点了头:“阿娘说的有理,我都听你的。”
陆氏这才高兴起来:“好儿子,娘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
姜令芷回到顺园时,云柔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膳。
燕窝粥、鸭肉粥、金丝银卷、水晶虾饺、茄鳌、菱粉糕、鸡髓笋、糟鹅掌、酸笋鸡皮汤......摆了满满一桌子。
每一样,都是她从前没有吃过甚至没有见过的东西。
云柔恭敬道:“四夫人,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厨房将准备的早膳每样都送过来了一份,说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请您都先尝尝。”
姜令芷点点头,也顾不上说话,在桌案前坐下,拿起筷子将每一样都细细尝过一遍。
鲜得她都要把舌头吞下去。
而这些,往后都会是饭桌上最常见的膳食。
才用罢早膳,府里的绣娘也过来,说照府里的规矩,要给新夫人量体裁衣。
姜令芷看着送来的那些绸缎,都是上京最流行的云锦,柔软华丽,颜色鲜亮,她瞧着实在喜欢,便挑了几块,跟绣娘说好了样式,里里外外做了四身衣裳。
她自然没忘,这样的好日子是仰仗着萧景弋才得来的,便让绣娘给他也做了好几身舒服的寝衣。
绣娘才走,府里的管家也过来了:“四夫人,老奴来给顺园送些下人。”
姜令芷了然。
从前萧景弋常年待在战场上,故而顺园里只有几个护院和洒扫的仆妇。
而他如今昏迷不醒,整日躺在床上,自然需要更多贴身伺候的下人,来每日为他擦洗,换衣,翻身,喂饭。
牧大夫已经交代过,将军要每隔两个时辰翻身,不然会长褥疮,喂饭也只能喂些软质流食,这样才好消化,还有时时查看有没有便溺,要及时擦身,换衣。
这些都是极其繁琐劳累的活计。
姜令芷问了几句话,从中挑了四个丫鬟四个小厮,瞧着都是稳重踏实手脚麻利的,将那些差使细细分配了。
还有萧景弋的亲随侍卫狄青和狄红,她也一并安顿下来了,反正顺园足够大。
管家瞧她一心为了将军,心中佩服,态度越发恭敬:“四夫人,您别只顾着将军呀,照国公府的规矩,除了雪莺和云柔,您还能再挑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
姜令芷笑了笑,她以前土里刨食惯了,哪用得着那么多的丫鬟呀,有雪莺和云柔两个,已经足够了。
“就先这样吧,我瞧着是够了,若是我往后还要用人,再去寻你。”
管家丝毫没有驳她的意思:“是。”
院里下人刚来,又是领地这样的差使,她这个做主子的,无论如何是该给些赏银笼络安抚一番的。
姜令芷这才想起来,先前姜家给她的嫁妆,都还在大房的院里呢。
“管家,有桩事得麻烦你,我那一百多抬嫁妆还在大房院里呢。得劳烦你派人帮我搬过来。唔,嫁妆单子,早先给府里送过一份吧?”
说来奇怪,打从她去年被接回姜家以来,她的继母就十分不待见她,恼恨她抢了姜令鸢的婚事。
可偏偏在替她准备嫁妆这事上,又十分积极,足足一百零八台嫁妆,在她上花轿前,就抬进了萧国公府。
她既然换了亲,嫁了萧景弋,没道理还把自己的嫁妆,放在大房的库房里。
“有的,有的。”
管家觉得此事合情合理,当即一口应下:“四夫人放心,老奴这便去叫人去搬嫁妆。”
姜令芷点点头,待管家走了,便叫雪莺带着下人去熟悉差事。
她现在心里就像是被点起了一团火。
这样好的日子,既然过上了,就要一直过下去才是啊。
所以她打心眼里希望,他真的能醒来。
毕竟,延嗣这事,七分靠努力,三分也得看天意。
而他只要活着,自己在国公府的就能衣食无忧!
屋里。
萧景弋在一片混沌中,听到院里有女子说笑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循着那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一点一点宁静下来。
他的五感一点一点清明,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或是开口问问她是谁,可最终,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自己根本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了,他想起来,自己坠崖了,如今应该是伤得太重了。
浑身动弹不得,他只能听着。
“如此春景,合该让将军也能出来晒晒太阳,”
姜令芷正在吩咐云柔:“去找个会竹编的匠人,给将军编一个素舆,我在乡下见过一种用竹子编的躺椅,很是轻便柔软......算了,找些斑竹来,我来编。”
雪莺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地问道:“四夫人,您怎么连这个都会呀?”
姜令芷语气轻快:“这算什么?我还会杀猪呢。”
雪莺也十分配合的啧啧称奇。
萧景弋自然没错过那一句四夫人。
他诧异,自己是萧国公府的四爷,那这个四夫人,自然就是,他的妻?!
他现在昏迷着,难道这姑娘是父亲和母亲做主给他娶回来冲喜的?
萧景弋不免有些抗拒。
他堂堂镇北将军,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救命?
还有,听那姑娘所说的话,她似乎是从府上找来的乡野村妇。
这样的女子,定然是贪图钱财,才会答应嫁给自己这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萧景弋这样想着,心生鄙夷,自然也就没把这“冲喜夫人”当一回事。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在班师回朝的路上遇到伏击,眼睁睁看着二百先行军将士惨死,一片尸山血海,而他也被数十人围杀,重伤坠崖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一定要好起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