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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全文

九喵有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九喵有言”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内容概括: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丧尸,拥有着思考的能力。她会推着那破旧的手推车,穿梭在荒芜的世界中寻找物资。她以脑子为“嘴巴”讲话,只因听说脑子不用会生锈。她的目标是成为高贵的丧尸女王,在她的认知里,高贵意味着漂亮且有脑子,所以她格外在意自己的“脸面”——那颗充满智慧的脑子。某天醒来,她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脑子。在这过程中,脑袋不慎磕到桌腿,陷入昏睡。再次醒来时,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她发现了偷走自己手推车和存货的小贼。追债的过程中,她...

主角:周诗谢临   更新:2024-12-11 2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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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诗谢临的现代都市小说《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九喵有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九喵有言”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内容概括: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丧尸,拥有着思考的能力。她会推着那破旧的手推车,穿梭在荒芜的世界中寻找物资。她以脑子为“嘴巴”讲话,只因听说脑子不用会生锈。她的目标是成为高贵的丧尸女王,在她的认知里,高贵意味着漂亮且有脑子,所以她格外在意自己的“脸面”——那颗充满智慧的脑子。某天醒来,她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脑子。在这过程中,脑袋不慎磕到桌腿,陷入昏睡。再次醒来时,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她发现了偷走自己手推车和存货的小贼。追债的过程中,她...

《报告!丧尸女王统治全球了全文》精彩片段

臭蛋给她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以后肯定不会再偷她的宝库了。
啊~
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
差点忘了,她换房子了,也该换新宝库了。
她得巡视一下新领地,找一个铜墙铁壁的房子当宝库。
等一下?
这里没有超市。
臭蛋说,这里的什么社和饭店,买东西要用钱票,就是那个薄薄的纸。
她没有钱票,怎么装满新宝库?
愁!
得想想办法,去找一个不需要钱票的地方,把吃的都搬回宝库。
她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了,要多囤点,有粮不慌。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还有那乱转的眼珠子,以及时张嘴时苦恼的小模样,谢临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忍下了。
小丫头片子,不闹腾的时候,是真可爱。
可爱二字刚冒头,夹得好好的小丫头突然就呜哇闹腾起来。
嘴里气哼哼的喊着臭臭,讨厌,打坏蛋。
四肢并用摇晃,他差点没能把人夹住。
得亏陆帆几人走在前头,不然又能看到一场欢腾的好戏。
谢临朝着她张牙舞爪的方向看去。
好吧,是配木仓站岗的战士。
在她眼里,带木仓的,应该都不是好人。
臭丫头到底看的什么电视?
他拍了拍某个快要挣脱他钳制的家伙。
“诗诗,别闹,他们不是坏蛋,是保护咱们家的好同志。”
“真的不是坏蛋?会保护我们的房子?”
某尸动作停下了,但皱着的小眉头表示,她很是怀疑。
“不是坏蛋,他们是我的战友,都是好人,放心。”
某尸想了想,好像以前碰到的像臭蛋一样的人,也有砰砰,他们不吃小人类,也是好人。



跟赵桂芬一起来的妇人纷纷相劝。

“桂芬啊,你别哭了,诗诗没事就是万幸,起来吧,带孩子回家吧。”

“军人同志虽然毁了诗诗的名声,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诗诗不懂事,偏要跑出来呢。”

“是啊,桂芬,你这不是让军人同志为难吗?”

“诗诗的名声没了就没了,咱也不能强迫人啊,这不是禽兽吗?”

听着是为谢临开脱,话里话外都是他毁了女孩名声不负责,他就是实打实的禽兽。

好一步以退为进,他低估了村野妇人的蛮横。

哭天抢地的妇人膀大腰圆,可见生活并不是很困难。

而小姑娘却是瘦巴巴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裤腿都盖不到脚踝,都不知是几年前的衣服。

脚上的布鞋全是破洞,两只脚都露出了圆润的脚趾头。

由此可见,小姑娘在家里活得有多艰难。

不,以另两个妇人的德性,可以说小姑娘在这个村里也活得很艰难。

如今却摆出一副多重视小姑娘的模样,呵,真讽刺。

见坏蛋一直没还车车,尸尸有些恼。

她肚子饿了。

她是个讲究的丧尸,不吃腐烂的肉,不吃脑子。

只喜欢脑子里亮晶晶的圆圆,猪肉味的,嘎嘣脆。

这里没丧尸,都是臭哄哄的人类,没亮晶晶吃,她要去找脑子。

她虎着一张小脸,自认为凶巴巴的冲谢临呲了呲牙。

“嗬嗬,嗬嗬嗬,嗬!”

一着急,丧尸语都出来了。

谢临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抱歉,他听不太懂。

咕噜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动,打断她的凶残,顿时抱着肚子胡乱的数着手指头。

“尸尸三天没吃圆圆了,饿。”

她竖了五根手指头。

带着水雾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谢临。

示意他可以赔她亮晶晶,车车用来抵债,暂时不用还。

等吃完亮晶晶,她不认账,再找他要车车。

她是个聪明的丧尸呢。

谢临:......豁,还会数数呢。

小姑娘清凌凌的眼睛很纯粹,没有那些世俗的算计,让他不由得心软了一下。

特别是眼底自认为藏得很好的狡黠小心思,莫名的给她增添了一抹可爱。

不知为何,他竟不舍得这样干净的小姑娘留下来再受欺负,鬼使神差就应了一句。

“好,我带你去吃东西。”

“临哥。”

“营长。”

边上的四个汉子急了。

这句话代表什么,该懂的都懂。

人家就是奔着算计来的,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蚂蟥哪会放过血源?

谢临示意兄弟们不要说话,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从小就是被抛弃的孩子,能活着走进部队都是他运气好。

那种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的苦,只有吃过,才能真正体会。

小姑娘若是留下,估计转头就是生命的代价。

左右不过是搭个伙,家里多一张嘴而已。

他一个月津贴有84元,加上任务奖励什么的,还是养得起的。

小姑娘的伤,明显是人为,但没有证据,小姑娘又傻里傻气的,不定能揪出施暴者。

再者,就算揪出伤她的人,又能保证她不被第二个人伤吗?

这个村子,容不下她!

只有带她远离,才能保全她。

赵桂芬顿时不嚎了,菊花脸一抹,利落爬起来手一伸。

“300元拿来,人你带走。”

小贱人走狗屎运了,不仅是军人,还长着一张极好看的脸,便宜她了。

就是吧,这几个兵蛋子哪来的,怎么这么黑,跟常年下地的糙汉子有得一拼。

她之前也见过当兵的,也不见得这么黑呀。

算了,管他呢,不管白的黑的,能拿到钱就行。

对了,怎么说自己都是周诗的娘,还得多弄点实惠的东西才能交人。

最好能给儿子弄个城里工作,先攒着,等儿子长大了工作就是城里人了。

她是城里人的娘,自然也能吃国家粮。

那种不用干活就能吃好喝好的日子,光想着就觉得美。

她伸长着手在做梦时,却听:“陆帆,我去镇上报公、安,有人谋杀。”

“你带着人去村里走一趟,誓必揪出行凶之人。”

说完话,谢临扯着周诗的衣角,转头就往城镇方向去。

作为兄弟,陆帆一眼就能辨出兄弟的意图。

能讹他的人,大抵还没出生。

“好,我这就带人去村里,咱们镇上汇合。”

赵桂芬脸色煞白,踉跄着跑到前头拦下。

“不准走,我不会让你平白带走诗诗的。”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几步路的时间就想到了关键。

真要上报公、安,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后悔了。

早知道军人不好讹,刚刚就不该多嘴,大不了找下一家就是了。

但她也不虚,臭丫头额头的伤,是她自己撞的。

谁推的她,她是傻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查?

谢临停下脚步,眼神依旧如寒冬中的冰霜。

“你不是说她是你女儿吗?她受伤落水,被我抱起,作为亲娘不该为女儿讨个公道?”

“不是说我耍流氓吗?那就给你一个举报我耍流氓的机会。”

虽说他已经打算带小姑娘远离苦难,但不代表要被人讹诈。

他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与其给这种贪得无厌之人,还不如留着给小姑娘买多点补品。

赵桂芬被噎得满脸通红,这人怎么不按套路?

换作他人,被安耍流氓的名头,早就吓得担下责任了。

村里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讹上知青的。

她张了张嘴,谢临却不给她机会,他又听到小姑娘肚子咕咕叫了。

这是饿了几天啊。

“走吧,你也一起,虽然亲人不能作证,但不是还有你几个老姐妹吗?”

同赵桂芬一起来的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嘻嘻哈哈留下一句要回家吃饭,脚底抹油溜了。

笑话,老鼠怎么敢见猫?

她们就是偷懒出来走走,是赵桂芬说河边有人钓鱼,说不定能匀上一两条,才跟过来的。

结果便宜没捞着,还撞上周诗这个傻子被人从河里捞起来。

这不就跟赵桂芬要好处,陪她一起演戏了吗?

哪曾想还要见公、安,不溜能咋滴?


码头人来人往,根本辨别不出可疑人物。

又或许在他们出现那一刻,隐藏的人就已经散去。

路上,谢临再次问仔细方然来程的情况,确定下手的就是何思莹。

这份名单,不出意外,就是隐藏在部队里的dt。

加何思莹足有五人,还有一个营级,其他不说,廖松柏这个炸弹就够喝一壶。

头疼!

以何思莹的行为,廖松柏不提,其他三人应该是她发展的下线。

希望他们还没来得及泄露出有用的信息。

他沉了沉声,“回去都知道该怎么做,不要打草惊蛇。”

“对方没收到名单,下一步动作肯定会调整,咱们必须一抓一个准。”

“廖松柏两口子交给我,陆帆,查名单之事交给你,争取今天就把人都拿下。”

“张东,赵胜,邓鹏,你们仨配合陆帆,暗地抓人。”

“方然,一会离桥有一段距离时停车,我们走过去,你自己找个地方窝起来,车也不要暴露。”

“晚上再悄悄摸回去打探消息,确保人抓到了再出现。”

“是。营长,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廖松柏和何思莹?”

“这个时候,何思莹有可能还在外头。”

方然接下命令,又抛出个疑惑点。

谢临朝着某个吃水果糖吃得满足的家伙扬了扬下巴。

“如果何思莹还在外面,咱们的行动就要更隐秘。”

“如果她回了部队,就找借口让何思莹带这家伙。”

“引廖松柏一起,我的手刀他可能扛得住,臭丫头的手刀就未必了。”

这家伙力大如牛,一掌估计能劈晕一头野猪。

何思莹随军以来,在家属院区有一定的好人缘名声,都传到营区那边了。

找她帮忙带新来的家属,明面上也是说得过的。

只要把人劈晕,还不是任他宰割。

在场的,就只有方然听不懂,谢临也懒得解释,开始诱惑某吃货。

“诗诗,等咱们到部队,你帮我劈个人好不好?”

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费了好大一顿口水,总算给某尸讲明白了。

条件就是:“那个食堂肉肉,我能吃两碗吗?”

她歪着脑袋很认真的问。

在火车上,每次都是一小碗,只能塞十个牙缝,还有好多牙缝不能塞。

两碗才能把牙缝塞完。

“能!”谢临捂着胸口,掷地有声。

领导保佑,今晚食堂一定要有肉。

为免差池,他又道:“诗诗,还有红烧鱼。”

肉不保证,靠海吃海,鱼是肯定有。

他后悔刚才一时嘴瓢先说了肉。

正想着要不要给臭丫头把肉换成鱼,就听:“嗯呐,鱼也要两碗。”

某尸说完,又继续同她的糕点作战。

得,大胃王才不作选择,她要通吃。

挖坑把自己埋了,谢临咚的一头磕到车壁上,生无可恋。

除了方然不明所以,陆帆几人都憋着笑,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只是时不时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们。

这一路,小两口可是给他们提供了不少乐趣。

南州岛内环着城区,周边有不少小村庄,整个岛人口还不少。

城区里设施还算齐全,医院,学校,电影院,供销社,饭店,邮局等等。

虽说都是小型的,但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场所,该有的都有,就连工厂都有。

驻扎地离城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驱车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到。

靠两条腿,得一个多两个小时路程。

部队编制是海军陆战队,驻扎在海岛最南边的岛中岛,是个面积不大不小的岛屿,四面环海。

小岛与海岸之间,横着一座桥梁,不算宽,若是军卡,只能单向通车。

桥梁对出一段距离就是一个村庄,名叫南洼村,是个大村,足有两百多户人家。

转过南洼村过了几座山,便可进入城区。

部队里有小型服务区,为军属提供简单的生活用品。

平时军嫂们想要置办什么大件的,就得出到城区的供销社。

为了后代发展,部队出资在村里建立一所小学。

不仅可供军人的孩子上学,小村庄的适龄孩子也可上学。

为免南洼村有眼线,在临近村庄的转拐处便下了车。

方然转头就把车驶进山路,把车和自己都藏起来。

行李不多,除了周诗的两大包,其他人都只有一个小背囊。

陆帆几人给周诗背行李,谢临负责扛人。

这时候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

没办法,一下车,某尸就自动开启乌龟模式。

等她晃回部队,大概率要一天一夜,别说抓坏蛋,黄花菜都凉了。

有人背,某尸倒是悠闲,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还会点评。

“大,海大,小,桥小,多,鱼多,壳子多,角角多。”

前面的都听懂,后面的......

“诗诗,什么是角角多?”

谢临实在是好奇,在她眼里到底什么是角角?

这家伙看着傻傻的,竟然知道这是大海。

坐船时还喊着要下海抓鱼,英勇得很。

还知道前面那座是桥。

桥梁明明很宏伟,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小?

还有,她又是从哪里看出鱼多贝壳多的?

难不成她千里眼,能看到海里的生物?

尸尸同学表示:当然知道啦,因为尸尸之前的家就住海边啊。

“放尸尸下来,给你表演。”

谢临:...........

他家小丫头会的词儿越来越多了,话也说得越来越顺溜。

然后五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某尸直挺挺倒地,转而侧身,背一弯,腿一卷。

两只手伸向脑袋上方,比了个瘸腿的二,不断划拉。

两条腿并拢,前后摇摆。

虾!

好表演。

亮瞎了五双狗眼。

“臭蛋,知道角角了吗?”

谢临太阳穴突突直跳,抽着嘴角回答,“知道了。”

站着不能表演吗?

全身是泥,还要不要背这货?

头疼!

好在离村子有点距离,海滩上也没人,不然他都想钻进地洞里。

然而还没完。

某尸自动爬起来,张腿,屈膝,肆意的挥舞着瘸腿二,双腿左右挪步。

还是那句,“臭蛋,知道角角了吗?”

“知道了。”麻木的语气。

该!

他就不该多嘴问。

噗哈哈~~~~

陆帆几人实在没忍住,抱着肚子笑得满脸通红。

哎妈呀,小丫头真是太有趣了。

那是螃蟹吗?

怕不是喝醉酒的蟹吧?

还有他们营长那张多姿多彩的脸,实在是太有看头了。

抱歉,忍不了一点,哈哈哈哈~~~~


“有,里面。”这里面,指的是房间。

谢临把信息告知陆帆,让他看着点何朝阳,同公、安和面色黑如锅底的何朝阳打声招呼,便带着人离开。

孩子还小,可不能看那辣眼睛的画面。

陆帆找到两口子的时候,两人已经把东西都买齐了。

也是赶巧,正好有—口铁锅,工业券又备得足,就拿下了。

为了臭丫头的漂亮脑子,还要了—台电风扇,又买了周诗专门挑的背篓和菜篮。

然后去隔壁粮站买了—包大米,—袋挂面,半袋白面。

谢临会做饭,平时想自己做就托人带点肉菜回来。

某人顶着—朵大红色头花,坐在锅里边晃悠边津津有味吃着水果罐头,怀里还抱着—网兜大白兔奶糖,悠闲得很。

而他的兄弟则在搬上搬下。

见到此景,陆帆嘴角直抽抽。

大冤种兄弟都把熊孩子宠上天了。

哪个好人坐锅里当摇椅晃,被人看见,唾沫腥子能淹死两人。

“蛋蛋,尸尸的花花好看吗?”

有观众了,某人也不躺尸了,爬起来晃着脑袋就问。

“好看,非常好看,天下第—好看。” 陆帆的夸夸业务非常娴熟。

人家结婚用的头花,新娘子戴那才叫漂亮。

她顶着—脑门的淤青还有红药水,戴着就......呵呵。

谢临:..........夸就夸,咋听着阴阳怪气的。

从小傻蛋那咧开嘴角的程度,能看出她非常爱听。

也是,若不臭美,刚才怎么会被那—抹红勾得走不动道?

“何医生那里......没事吧?”

被女儿背刺,说不痛心是假的。

何朝阳看得倒是挺开,不管何岚如何求饶,坚决要公、安秉公处理。

能害他—次,就有第二次。

他的原话是:抱歉,我的命也是命,这种白眼狼,不要也罢。

哀莫大于心死!

“何医生同何岚断亲了,在公、安局当场就备案了,何岚和林安都要下放农场。”

“我安慰了几句,他挺坚强的,应该没事。”

“他让我感谢你,说改天亲自带谢礼去部队感谢。”

能看开就好。

出来—趟,救下—条命,揪出两个恶人,还真是没想到。

谢临笑着摸了摸某个臭美怪的脑袋。

“诗诗,走,去国营饭店吃大餐,哥奖励你。”

“好呀好呀,要买好多圆圆回家。”

“成,满足你。”

陆帆:........还没吃就撑了。

“臭蛋,尸尸要点菜,尸尸要点菜。”

国营饭店里,小姑娘兴奋的指着供应板上写着的两个菜和两个主食。

谢临好笑道:“行,你想点就点吧。”

得到允许,某尸笑弯了眼,开口就是:

“两碗红烧肉,两碗红烧鱼,两碗角角,两碗炒蛋,两碗豆腐,还要两碗甜水。”

全部加倍。

噗嗤~

陆帆忙捂住嘴。

这祖宗大概就只知道这几个菜了。

也是,这家伙以前估计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跟临哥结婚几天,应该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了。

最近吃的也就几个菜,她能记住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没记住的,估计是她不爱吃的。

就是吧,供应板明明就只有两个菜,另两个是主食,她是怎么这般豪迈的点出五个菜的?

还有那甜水,又是什么东西?

谢临给兄弟射—记眼刀,扯了扯还要继续点菜的小祖宗,凑近她耳朵。

“诗诗,今天只有糖醋小排,还有呛炒白菜,主食是白米饭和阳春面。”

“没有红烧肉和红烧鱼,也没有角角、鸡蛋、豆腐和甜水。”

甜水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会再问。

“啊,什么都没有啊,那尸尸还能吃饭吗?尸尸还要圆圆,有吗?”


男孩叫林安,看着是个斯斯文文的孩子。

何朝阳对他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他即将面临下乡。

其实要逃避下乡,不是非得工作—个法子,结婚也是—个办法。

只不过林家真不是个好去处。

林家二老是纺织厂的普通职工,分得—室—厅。

而林母又忒能生,下小猪仔似的五年抱三,七年抱五。

—家七口就挤在—个小房子里,转个身都能撞到。

这就算了,五个孩子,除了老大找到—份临时工,其他都在啃父母。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子生活得非常艰难。

林安是老二,十八岁。

老三是个女孩,十七岁,也没工作,偶尔拿点火柴盒糊帮补生活。

老四老五还在上学。

孩子多,又没有工作,下乡是必然的。

作为老二,林安是最佳的下乡人选。

他倒是想结婚,但何朝阳不同意。

结了婚,林家芝麻点大的地方,他们住哪里?

再者,结婚后呢,两人都没工作,好意思让林家夫妻养着?

他不同意两人结婚,房子是—个原因,还有—个更大的原因,林安居然主动提出婚后住进他家。

他家也是—居室。

作为父亲,他可以住客厅守住宝贝女儿,也乐意养着亲闺女,不等于他愿意招进—个吃白食的。

让他—个大男人宿在客厅,听着房内小两口嬉戏,抱歉,他做不到。

最主要,他的女儿才17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婚姻并非两人之事,婚后的柴米油盐,生儿育女,都是细水长流的事,必须考虑周全。

他并不想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提前面对这种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考验人心的生活琐事。

结婚这—条路走不通,两人就把手伸到他的工作上。

之前何岚就吵过几次,受不得女儿的眼泪,他也到处打听过工作。

众所周知,工作难找,屎难吃。

没有成果,何岚就继续闹,昨天更是大爆发,又哭又闹,还把家里东西给砸了大半。

原因是知青办上林家通知,最迟下个星期—,必须确定下乡人选。

今天周五。

也就是说,林安再没工作,下周就必须报名下乡。

何朝阳是万万想不到,为了份工作,为了个男人,他养了十七年的闺女竟然要他命。

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

还是受林安蛊惑?

又或者是两人狼狈为奸?

看着干净却空荡的房子,何朝阳有些恍惚。

昨天太累了,何岚把家里弄得—团糟,他心累便没有收拾,今早出来,都还是乱糟糟的。

没想到他那个懒出翔的女儿,竟然会收拾房子。

“公.........”

“嘘!”谢临耳尖,听闻房内有动静,立马对何朝阳喊停。

何朝阳心头—颤,战战兢兢的盯着紧闭的房间门。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哈哈,安哥,手,你手放哪呢,别挠了,哈哈哈。”

“小妖精,刚才不是挺爽吗,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哼。”

“不是了啦,安哥,咱又不是第—次,以前不经常在我爸不在家时你来找我吗?”

“我只是想,我爸虽然习惯晚吃早饭,但看时间也不晚了,咱们得去医院了。”

“急什么,有消息了自然会传过来,再给老子弄—次。”

“嗯,安哥,不要了啦~”

谢临赶紧捂住周诗的耳朵,轻手轻脚带人出去。

就凭何岚那句吃早饭,便知房里两人就是主谋,都不用审。

“诗诗,你小声告诉我,房子里有臭臭吗?”他声音压得极低。


晃了晃脑子,把不该保留的画面挥出去,再去冲了个澡。

快速将两人的衣服洗了晾到后院,在院子里吹了好久的风才敢进屋。

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他只觉头皮发麻。

刚才浴室—幕忍了,给她洗小衣服也忍了,还来?

“臭蛋,睡觉啦。”

“你,你自己睡,我去那个房间睡。”

他脚步有些踉跄,拽起自己的枕头落荒而逃。

然而刚躺下,某尸就拽着自己的小枕头闯了进来,直接爬上床躺下。

这是张桐送给她的软枕。

外面是花红色的枕套,有—朵大大的牡丹花,好看又带着阳光的香味,她可喜欢了。

“臭蛋,蛋蛋说要—起睡啦,这里黑,能不能去那边呀?”

谢临:...........

你都躺下了,还问个屁啊。

这里没开窗,月光进不来,当然黑。

最终来来回回折腾了两趟,谢临认命了,回到原先的房间。

没心没肺的家伙—躺下就睡,怕他走还抱着他的手臂,独留他望屋顶兴叹。

罢了,这就是他的命,受着吧。

就着光晕,他无奈的目光落在女孩瘦小的脸上。

安安静静时,怎么看都是个小美人。

长而卷的睫毛,鼻子小巧挺俏,润滑的嘴唇不点而朱。

整张小脸的轮廓非常精致,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不为过。

—张牙舞爪,简直判若两人。

他有些好奇,这家伙没疯之前,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是不是就跟她睡着后—样文静?

这到底是她的天性释放,还是病情所致?

从她手上残留的薄茧可以断定,她没疯之前,应该是个勤快的小姑娘。

是被家里压迫还是她本身就勤快,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她的病能不能治好?

倒不是嫌弃她调皮,只是希望她能自理,活得自在。

至少别因为什么都不懂,把小命给搭上了。

家里没备药箱,洗澡后没给她伤口上药,皮有些外翻,显得有些狰狞。

明天带她去医院看看吧,脑袋伤那么多次,也需要看看,正好问问医生她的情况。

许是累极了,想着想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即便是休假,生理时钟依旧准时,没等号角声响起,谢临就醒了过来。

定眼—看.........

原本跟他同—个方向的人,如今脑袋朝着墙,两条腿则搭在他身上,—条腿摊平,—条腿屈起。

身上的衣服也被她扭得不成样,好在衣衫够宽松,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难怪在火车上老是掉下床,原来90度旋转啊。

总算明白她早上为什么要找脑子了。

就这睡觉姿势,加上满脑袋的汗,头发不乱才怪。

第—次觉得床大也不是好事。

他睡觉—向很稳。

为了不与她有接触,昨晚就只占小小—边,给了她足够旋转的空间。

就是吧,屈腿那只脚踩着的地方实在太过“美妙”。

他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把自己下半身解救出来。

瞥见她那只脚趾头无意识的动了动,他俊脸发烫。

难怪睡觉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动,还以为是虫子。

臭丫头。

收拾好自己,洗干净厨房里的水缸,拎着桶去淡水井打回—桶水,等买回暖水壶,就可以烧开水了。

前任住户还剩下—点柴火,烧两三次没问题,等他得空,再去弄点柴或煤炭回来。

而且小姑娘皮肤嫩,用碱水洗脸不太好。

自己—个人糙点没关系,小姑娘还是要注意—下为好。


谢临怕还有什么角角模仿,赶紧拉住人。

也不顾脏不脏了,一把将人甩到背上,大步向前。

忍,他忍。

自己选的媳妇,自己受。

“臭蛋,还有角角没表演,你不想知道了吗?”

听语气就知道她的小表情有多认真,让人感觉不看她表演就是一种罪过。

哈哈哈哈哈~~~

魔音绕耳!

谢临:..........

不想知道,不想看,闭嘴!

第一次觉得欢快的笑声是那样的刺耳,想将那几张嘴巴缝起来。

大长腿快速捣腾。

桥不是很长,也就一百米左右。

极力忽略某个家伙在背上扭来扭去的动作,大长腿一刻没停歇。

争取尽快到达目的地,把某只在背上咕蛹着要下来的家伙扔下。

快到桥的另一端时,倒是尸尸小朋友先自己忍不住。

“臭蛋,臭臭,那里有臭臭。”

谢临太阳穴再次跳起。

“诗诗,海水腥咸,所以臭,不管它,别闹,快到家了,到家才有肉肉吃。”

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一听肉肉,某只果然安静下来。

人不扭了,嘴巴没封住啊。

“臭蛋,那里臭臭,会砰砰,房子塌了。”

谢临浑身一僵,眼皮子开始无规则跳动。

砰砰二字,像是扭动开关的钥匙,让他透心凉。

小丫头的鼻子能闻出各种味道。

在她鼻子里,子弹出膛后的味道是臭的,麻药味是臭的,这个臭臭又是什么?

能炸塌房子的,会不会是那个?

小姑娘这是从电视里看到炸房子的画面了?

如愿落地,尸尸快速往回跑了十来米,才趴到桥边。

护栏不是很高,她顺脚就爬了上去。

一条腿跨出,整个人一半探出海面,把后面赶来的几人差点吓出心脏病。

这家伙咋那么虎呢?

这是要下去的节奏啊。

小祖宗一刻不吓他们就不得劲。

谢临赶紧把人抱下来,黑着脸呵斥。

“诗诗,以后不准爬上去,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以后若不乖再爬,不准吃肉。”

好吧,拿捏住了。

某尸安静了,乖乖窝在他怀里,葱白小手往外指了指。

“臭臭在那里,脚脚下面。”

她朝下看了看几人的脚,指着最靠近护栏的张东,“在蛋蛋下面。”

张东也顾不上蛋蛋新名号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探出头往下看,正好是个拱墩。

这一看,把他魂都吓没了。

“营长,是炸药包,引子就在护栏外侧。”

炸药包绑在桥墩,显然是要炸桥。

联想起方然的遭遇,对方的行动很明显是在这两天,更有可能就在今天。

炸坏桥梁,应该是为了堵住后援。

到底是什么行动?

名单上那几人,又负责什么样的事宜?

“诗诗,只是这里有臭臭吗?”

“不啊,那边也有,臭臭好臭,尸尸不喜欢,尸尸的家它砰砰没了。”

正好对面。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炸药包上,根本没注意听她说的家被炸没了。

谢临继续问:“除了这两个地方,还有吗?”

“没有啦,哼。”

那天,她推着车车回来,就听到砰砰两声,然后她的家着火了,宝库也烧没了。

要不是她立马拱进死尸堆藏住脑子装死,估计她也没了。

讨厌。

她只能找新的房子和宝库。

后来新的宝库又被臭蛋偷了,连车车都偷走了,哼。

嗷呜一口咬在谢临肩膀上,眼眸里闪着名为愤怒的小火苗。

受了无妄之灾的谢临:............

对于她突然发疯,谢临莫名其妙,事情紧急,他只好忍下。

确定了,几人不再拖沓。

环顾周围没人,张东利落翻身下去,小心翼翼把绑炸药包的绳子剪开,将它带上去。

陆帆则去桥另一边拆炸药包。

从包裹里翻出两件旧衣包住就往部队跑。

某尸则由谢临夹着,飞速向部队奔去。

敌明我暗,刻不容缓。

被夹在腋下,某尸不仅没有不适,还饶有兴趣的观看着飞奔而过的风景。

这个地方不错,是安新家的好地方。

臭蛋给她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以后肯定不会再偷她的宝库了。

啊~

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

差点忘了,她换房子了,也该换新宝库了。

她得巡视一下新领地,找一个铜墙铁壁的房子当宝库。

等一下?

这里没有超市。

臭蛋说,这里的什么社和饭店,买东西要用钱票,就是那个薄薄的纸。

她没有钱票,怎么装满新宝库?

愁!

得想想办法,去找一个不需要钱票的地方,把吃的都搬回宝库。

她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了,要多囤点,有粮不慌。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还有那乱转的眼珠子,以及时张嘴时苦恼的小模样,谢临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忍下了。

小丫头片子,不闹腾的时候,是真可爱。

可爱二字刚冒头,夹得好好的小丫头突然就呜哇闹腾起来。

嘴里气哼哼的喊着臭臭,讨厌,打坏蛋。

四肢并用摇晃,他差点没能把人夹住。

得亏陆帆几人走在前头,不然又能看到一场欢腾的好戏。

谢临朝着她张牙舞爪的方向看去。

好吧,是配木仓站岗的战士。

在她眼里,带木仓的,应该都不是好人。

臭丫头到底看的什么电视?

他拍了拍某个快要挣脱他钳制的家伙。

“诗诗,别闹,他们不是坏蛋,是保护咱们家的好同志。”

“真的不是坏蛋?会保护我们的房子?”

某尸动作停下了,但皱着的小眉头表示,她很是怀疑。

“不是坏蛋,他们是我的战友,都是好人,放心。”

某尸想了想,好像以前碰到的像臭蛋一样的人,也有砰砰,他们不吃小人类,也是好人。

好吧,她暂时相信臭蛋的话。

要是敢砰尸尸的新家,她就造个臭臭,把他们砰砰了。

终于不闹腾了,落后陆帆几人的谢临赶紧抬步跟上。

周诗第一次进部队要登记。

她斜着小眼神,用6.0的视力注视着负责登记的小战士。

小战士被她盯得有些紧张,手一哆嗦,写的字笔画都成毛毛虫了。

有谢临在,没什么阻碍就进去了。

小战士暗暗松了口气。

谢营长的妻子,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平常姑娘家,怎么会盯着陌生男子?

看谢营长的表情,一点没有妻子盯着陌生男子的不快,甚至还有些无奈与不易察觉的宠溺。

稀奇了。


怵也要硬着头皮上。

“李政委,是老婆子错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

“谢营长妻子的医药费,我赔,对不起。”

她诚恳的低下高贵的头颅。

这一通转变,把众人都惊呆了。

像李政委说的,赵小娥是无理都要闹三分的主,怎么可能这么乖?

又是道歉又是主动赔偿。

谢临眯起眸子,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

或许她是知道了点什么。

但不管她知道什么,今天这事他不打算按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他不相信赵小娥会改。

他可不想以后对着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婆子,不能打,不能骂,妻子还可能受罪。

最重要的是田刚作为一名军人,竟在妻子眼皮子底下乱搞男女关系,可见人品不怎么行。

这种人上战场,谁放心把后背交给他?

表面看是有伤风化,往大了说,就是性命攸关。

每个战友都是拿生命在保家卫国,他不能赌。

该上报的他会上报,上面怎么处理,就与他无关了。

扫一眼满院的人,他示意领导进屋。

“两位首长,我有事要汇报,请进屋里说。”

“对了,田营长,你们一家人也要进来,孩子留在外面就行。”

他扯住周诗的衣角,率先带着她进屋。

不是为他们遮掩,而是闹大了,始终对部队名声不好。

赵小娥只觉气血上涌,脑袋发沉。

她后悔了,好后悔,就不应该闹这一出。

她不断在心里祈祷,不是她想的那样,一定不是。

田刚和范柔同样有不好的预感,只有王淑珍迷迷糊糊。

张桐和刘梅对视一眼,跟在后头进去。

刚搞好卫生,家具还没安排搬进来,屋子空空的,只能站着说。

李鹏飞见谢临一脸严肃,心里不由得紧张。

“谢营长,你这是?”

同样紧张的还有赵小娥,她在心里求神拜佛,谢临所说之事只是她和孙子打周诗。

然而她失望了,神和佛都保佑不了三观不正之人。

“首长,我要举报田营长和范柔同志搞破鞋。”

累死了,他只想速战速决,回去睡觉。

“臭鞋,臭鞋。”某尸张牙舞爪的夫唱妇随,始终护在谢临前头。

搞破鞋是什么她不懂,视线狐疑地落到田刚与范柔的脚上,有点迷茫。

两个坏蛋的鞋子没破呀。

再看其他人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

都没有破呀,臭蛋在哪里看到破鞋啦?

不知道就问,她侧仰着脑袋,声音软糯:“臭蛋,谁的鞋破啦?”

“为什么要搞破的鞋子啊?尸尸喜欢漂亮的鞋子。”

她伸出自己的脚,欣喜地指着崭新的布鞋,“看,尸尸的鞋子没有破,最漂亮。”

所有人:......差点就破功。

这么严肃的场面,谈谁的鞋子更漂亮,合适吗?

谢临:..........

不知道你还附和,刚喊臭鞋不是挺起劲的吗?

他想笑,但此时严峻的气氛不能破坏,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乖,别说话。”

尸尸眨巴眼,乖巧的闭上嘴巴,扭回头,坚定的站在谢临面前当个合格的护花使者。

到此时,张桐这才明白丫头说的臭臭是什么臭臭。

哎哟,这小丫头的鼻子,果真是不同凡响。

人家破案靠敏锐的侦察,她,就靠一个鼻子。

厉害!

暗暗的在心中给周诗竖了个大拇指。

“胡说,你胡说八道,谢临,你这是在报复我。”

“我不就是打了你媳妇一下吗,我都答应赔医药费了,你怎么能乱说?”

被周诗搅和一番,赵小娥发昏的脑袋总算清醒,扑向谢临,想堵住他的嘴。


谢临有些无措。

第一次见小姑娘,并不知她的喜好。

看她的表情,圆圆并不是包子。

“诗诗,你不是肚子饿吗?先吃包子,下次再找圆圆好不好?”

“如果不想吃包子,那我的面条给你吃,好吗?”

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珠,可把尸尸同志吓到了。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猛的抬手去抹,湿漉漉的触感惊得她浑身一颤。

丧尸,没有眼泪。

她,为什么有眼泪?

她不怀疑自己的丧尸身份。

是由人类变丧尸,还是一出生就是丧尸,她不知道。

可是,她从来没流过眼泪。

很饿很饿的时候,也没有流过。

被臭蛋偷走车车和存货时,只有干嚎,没有眼泪。

被人类追杀时,她害怕被崩掉漂亮脑子偷偷哭得稀里哗啦,同样没有眼泪。

听那群没脑子的货说,丧尸是不会掉眼泪的。

可是现在,她掉眼泪了。

她,掉眼泪了。

怎么办,是她眼睛坏掉了吗?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居然出汗了。

是的,脸上的水,不仅是泪水,还有汗水。

手伸进衣衫里,肚子有汗,背后也有汗。

呜呜,她好害怕,她不想死翘翘,还没当上最漂亮的丧尸女王呢。

某尸惊慌了一会,又迷茫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很多东西都变了?

以前是灰茫茫,这里也是灰茫茫,但又不是一样的灰茫茫。

以前到处脏脏的,行尸走肉一大片。

这里都是活人,路上灰尘多,但也干净许多。

房子破,又不是一样的破,但是真丑,又矮又丑。

墙上还有大大的红字,很多墙都有字,还有挂着的布也有字。

她好像应该认识那些字,可又不太认识。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是一个爱吃圆圆也爱臭美的小丧尸。

早出早归,早睡早起,立志做个脑子最漂亮的高贵丧尸女王。

可是一觉醒来,湿答答的躺在地上就算了,如今圆圆也吃不着了。

呜呜,没有圆圆,她会饿肚子的,饿肚子很难受的。

哦,她想起来了。

她不是自己睡觉的,丧尸是不用真睡觉的。

平时睡觉,只是为了脑子休息。

因为脑子一直说话,她怕脑子会累。

所以白天出没,晚上睡觉。

听人类说,这叫养生。

对了,好像是找什么东西的时候撞到桌子腿,然后她就真的睡觉了。

她睡觉之前找的是什么呢?

不记得了。

她又惊又慌,也不知是谁的情绪在作祟,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

谢临:.........

陆帆几人都是一言难尽。

可事已至此,周诗已经成为他们的嫂子,退货是肯定不行了,只能由营长自己承担哄人的责任了。

谢临手忙脚乱的去安慰,可又不知怎么安慰。

他从未跟女孩子相处过,更何况是智商有缺的女孩。

余光瞥见色泽诱人的红烧肉,灵机一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的,趁她张大嘴巴哭嚎赶紧塞进去。

“诗诗乖,咱们先吃肉,一会再去找圆圆好不好?”

没有人不喜欢吃肉,应该能哄住吧。

感受到旁人探究的目光,他急出一头汗,就怕孩子继续闹。

嘎!

哭声戛然而止,继而是试探性的咀嚼,然后是亮晶晶的小眼神。

“好吃,好吃,尸尸还要。”

舌头有感觉啊。

原来还有比亮晶晶更好吃的东西啊。

难怪人类那么喜欢吃东西,都不吃圆圆。

第一次尝到人间美味的某尸,转眼就把圆圆丢到外太空。

什么泪,什么汗,都不重要了。

两条泪痕还挂在脸上,小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眉眼却弯弯的,可见是高兴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

能哄好孩子,谢临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找服务员要了点手纸,给她擦掉脸上的泪。

然后拿过一个空碗,往碗里夹两块红烧肉。

知道是给自己的,尸尸上手就要去抓,跟扒拉丧尸脑子的速度没两样,又快又准。

谢临头大,连忙挡下她的手。

小姑娘不会用筷子吗?

“诗诗,用筷子吃。”

听不懂,继续上手。

谢临让兄弟去问服务员要勺子,先夹一块肉送进她口中,趁她眯着眼享受,声音缓了又缓。

“诗诗,吃饭时不能用手,要用筷子或者勺子,直接上手是不卫生的,会吃坏肚子。”

“什么是筷子?什么是勺子?肚子除了会饿,还会坏吗?”

把肉咽下去,问了一嘴,某尸又张开小嘴,眉飞色舞的等着投喂,璀璨的杏眸里满是期待。

以前听人类说,吃饭时不能随意抓多的,分到少的才是个人的。

虽然她不是人,但不影响她遵守规矩。

她是个乖宝宝。

只有乖乖的,长大了才能当高贵的丧尸女王,她一直谨记这条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规矩。

谢临:............

所以,他到底是娶妻,还是生了个女儿?

暗暗叹了口气。

罢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先夹了一小块肉放她嘴里,然后往她碗里拨了点面,把面条夹短,夹上几块肉拌一下,把勺子放到她手上。

“诗诗,这个就是勺子,用这个舀着吃,慢慢吃,不会脏着手,还卫生。”

“不能直接上手的,肚子吃坏了很难受的,记住了吗?”

他手把手教了一次。

好在某高贵小尸尸拿勺子还挺稳,动作算不上优雅,但总归没有洒多少。

可能是太香了,并没有回答他记没记住。

但看那迫不及待挥舞着勺子的模样,应该是记下了。

见她吃得香,又夹了块鱼,把刺都剔了,沾上鱼的酱汁,才放进她碗里。

再次收到灼热的星星眼,谢临笑了。

小丫头估计是没吃过好东西才会这般,以后跟了自己,断不会再让她吃苦的。

“这个是鱼,等咱们回去,周围都是海,有很多海鲜,你若喜欢,我去抓鱼给你吃。”

“嗯呐嗯呐,鱼好吃。”小丫头笑得眉眼弯弯。

没想到丑东西是这样的味道,以前都浪费了,她应该把它们通通吃掉的。

谢临看她高兴得跟个小孩子似的摇头晃脑,被她感染,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一碗面分了大半给她,他只好吃剩下的汤水和包子。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尸尸同志开辟了新大陆,不再念叨圆圆。

她拍着肚皮,喜笑颜开,“吃饱饱,不饿啦。”

她是小丧尸,还是个孩子,饿肚子会长不大的,长不大就不能变成漂亮的丧尸女王啦。

所以她不能饿肚子。


看到她满足的笑脸,谢临好笑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孩子,像极了吃到糖的小家伙。

嘴角挂着笑,先一步走出饭店。

要带她回岛上生活,很多东西都需要准备,至少要先给她准备衣裳和基本生活用品。

虽然岛上也有卖,但供销社小,没外头那么多选择。

主要是,她现在身上这身衣服太埋汰,又破又脏,鞋子都包不住脚了。

路上要耽搁好几天,她穿这身也会不舒服。

想到刚才领证时工作人员不解与揶揄的目光,他觉得为了路上安稳,必须得给人收拾一番。

“诗诗,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买完衣服咱们就回家。”

陆帆一会去买票,不出意外,下午就能走。

三天车程到达G城,还要转轮渡才能到南州岛,担心小姑娘不乖,还得买些糕点糖果哄着。

一转头......

某尸开启原始状态,耷拉着手,低着脑袋在慢慢腾腾的晃悠。

短短几步路,她竟然晃出了万里长征的时长。

刚吃饭不是挺正常的吗?

谢临五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现出四个字:行尸走肉。

陆帆同情的看一眼大冤种兄弟。

招来这么个贪玩的孩子,以后有得你受的。

约好汇合地,他带着兄弟们走了,留下一大一“小”,没眼看。

也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怎样,去供销社这一路还是很顺利的,不再是乌龟的走路模式。

谢临算是摸出了规律。

你拉她衣角,或者她拉你衣角,速度是正常的。

两人保持距离时,她会恢复她的常态。

说有好吃的,她又能正常走路了,甚至速度飙升。

因为谢临说,走慢了,好吃的会被抢,进不了她的肚子,她就会饿肚子。

乌龟兔子集一身,算是让他开了眼界。

她似乎十分害怕饿肚子,看到吃的,两只眼睛像是会发光。

“臭蛋,车车呢?尸尸要装满车车。”

她现在能吃人类的东西了,要可劲的囤物资。

围着谢临转了一圈,还去扯他的衣角掀起来查看,像是他能凭空变出一辆车车似的。

谢临赶紧按住她作乱的小手。

虽说他是个男的,但也不兴袒胸露背啊喂。

不知她说的车车是哪种车车,刚开始以为是自行车,带她去看,她又说不是。

在供销社找了半天没找着,只得答应回去给她做一个车车。

至于是什么车车,看她伸出两只手前后做推拉动作,他猜应该是小推车。

没有车车,也不影响她将选到的零嘴装了几个网兜。

呵呵,原来是个小吃货啊。

行吧,以后饿不着她就是了。

后来他又发现,某人不仅贪吃,还臭美。

看到新衣服新鞋子,就走不动道。

嘴里吐槽说衣服鞋子都不够漂亮,上手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闻到香香的雪花膏和香皂,闹着就要买,说要变成最漂亮的尸尸。

小屁孩知道什么是漂亮吗?

也不知她鼻子是怎么长的,他都闻不到香味,她却能精准的指出香从哪里飘出来。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上天关了一道门,会给开出一扇窗。

就是照镜子的时候,把他吓了一大跳。

回到买衣服的时候。

售货员见是帅气的兵哥哥带来的,服务很周到,带着她到镜子那里比划衣裳。

“同志,你皮肤白,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其实就是黑白灰蓝军绿,她手上拿的是深蓝色上衣加裤子,简简单单,没有一点花式。

有新衣服,臭美小尸尸很高兴,学着她的样子比在身上,对着镜子一照。

然后愣住了。

伸出手呆呆的往镜子里一指,“这个壳子,是谁?”

售货员不明所以,“你呀,这是镜子。”

“她是尸尸?”仔细看,瞳孔逐渐放大。

镜子她知道啊,她睡觉起来第一时间就要照镜子。

可她的壳子不是这样子的啊。

她的皮,她的眼睛、嘴巴,还有脑子,都不是这样的。

鼻子和嘴巴有点像,又有点不像,眼睛,完全不像。

谢临只当她从没照过镜子,所以好奇。

“是啊,诗诗,你不知道自己长这样吗?”

某尸看似平静实则慌得一批的戳了戳镜子,又抠抠自己的脑子。

再看看售货员,又瞅瞅谢临,再看回镜子。

深吸一口气,再深吐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开唛。

“啊~~,我的壳子变了。”

“啊~~,我漂亮的脑子不见了。”

然后就是某尸满地找脑子,爬行,扭曲,蛄蛹......

她好像想起来了,睡觉之前也是在找脑子,找着找着就撞倒了。

咦,漂亮脑子不见了,她怎么还能想起来?

她是用什么想的?

售货员:........尖叫还分段?真是活久见。

谢临:........所以刚才那个乖巧的小姑娘出走了吗?

落了水,头发一直乱糟糟的,谢临能对着一个疯婆子那般温柔,也算是服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将人拎起来。

“诗诗,你脑子没丢,乖,一会脑子就回来了。”

脑子没丢,因为根本没脑子。

不会给女人梳辫子,只得捂着吓得怦怦跳的心脏,让售货员帮忙把某人的脑子捡回来。

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心脏这么脆弱。

他算是明白了,没脑子的小丫头,很看重外表。

怕以后再出现找脑子的情况,他不得不认真学习售货员的手法。

还去柜台买了一整套梳洗工具,梳子,镜子,发箍。

梳好两条麻花辫,换了干净的灰色列宁装和布鞋,某尸才美滋滋的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脑子。

壳子换了,脑子也换了。

她想,可能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说话,会掉眼泪出汗,才能吃人类香香的饭。

真好呀,她的新壳子跟人类一样啦,不怕被人类砰脑子死翘翘啦。

哇~~,换了脑子,她好像更聪明了耶,这么快就想明白为什么会说话,会掉眼泪出汗,能吃人类香香的饭。

换以前那个脑子,她可能要想好多个三天吧。

她果然是未来最高贵的丧尸女王,嘿嘿嘿~

谢临看她咧嘴傻笑,眼里的光似乎能烫人,不知为何,让他有种感觉,这人,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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