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曾说,她喜欢大海,要是她死了,她想葬入大海。
我抱着她的骨灰,带着孩子们唱着她教的歌一起送她。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顾泽的电话。
“阿晚,福利院怎么样了?”
“顾泽,是你搞得鬼是吗?”
顾泽笑着道:“阿晚,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毕竟没有我,你是不行的。”
我听着他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可眼泪却止不住流:“顾泽,原来你这么恶心!”
“阿晚,只要你求求我,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只要你乖一点。”
我分明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笑得猖狂。
我咬着牙:“顾泽,你做梦。”
“宋晚,别得寸进尺!”
说完,顾泽挂断电话。
片刻后,各大品牌同我解约,改签公司的新晋小花白画的消息冲上来热搜。
一时间我的微博被黑粉占领。
经纪人红姐的消息也发了过来,她要我去跟顾泽服软道歉,不然公司就要把我雪藏。
我只是淡淡回来两个字:随便。
白画得瑟地来嘲讽我:“落难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在福利院的天台静静坐了一夜,一滴泪也没掉。
五岁时,我被院长妈妈捡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
福利院就是我的家。
而现在妈妈死了,我没有家了。
可我不能让那些孩子们没有家。
我闭着眼,拨通了江卿的电话。
“是宋晚吗?”
还没等我开口,江卿欣喜地声音从那头传来。
好像她一直在等着我。
等到江卿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靠在天台的栏杆边睡着了。
我在梦境里浑浑噩噩地奔跑。
一个女人在向我招手,喊我:“乖乖,快来阿。”
我不断往前跑,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追不上。
我想看清她的脸,可总是模模糊糊的。
我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栀子花香。
我似乎梦魇住了,大声喊着:“妈妈,妈妈……”泪水不自觉滑落。
“宋晚,醒醒。”
江卿的声音不断在我身边响起。
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甚至只想跟着女人一起离开。
一只手轻轻替我插着眼泪,耳边是她温柔的声音:“不哭,不哭。”
我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从梦里逃离的。
只记得那个女人对我说:“乖乖,快回去吧。”
她轻轻吻在我的眉心,只有不到一秒,可我的心里却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