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脸兴奋,我却高兴不起来。
许念还在家里,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说不担心是假的。
何况我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微微,你怎么在发抖,生病了?我没抖啊,莫名其妙,我叹了口气,满面愁容。
怎么了,担心你女儿啊,接出来呗。
我没好气道:我浑身上下只有两块九毛五,接出来跟咱们一起流浪吗?为什么不离婚呢,离婚还能分一半财产。
我不止一次提过离婚的,每次我一提离婚,许志明就插科打诨,抱着我忏悔,甚至用许念威胁我。
看着我蔫吧的样子,南柯转了话锋:挣钱还不容易?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家文具店,拉着我进去买了一根铅笔和一张纸。
看到广场上那个大爷了吗,你画的不比他差。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大爷正在画板前描着速写,画板后贴了20一张,的字样。
我扭扭捏捏挪到大爷对面,心里直打鼓,好多年没拿笔了,不知道还画不画得出来。
大爷注意到我,非但没生气,还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凳子给我,招呼我过来坐。
给别人画了半辈子像,还没给自己画过,你能帮我画一张吗,也按二十。
在南柯的鼓励下,我点了点头,借用了大爷的画板,笔尖落下的那一刻,就像是有了灵魂般自己动了起来。
顷刻间,大爷跃然纸上。
大爷接过画,连连称赞,把一张卷起来的二十元纸币塞进我的手心:你画的真好,开心点,要是父母看见你这个样子该多难过呀。
南柯,我看起来很不好吗?
南柯憋着嘴用力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回家呢,我说你原本的家。
当年,嫁给许志明的时候,没车没房没彩礼,我爸妈当然死活不同意,可是看着许志明可怜又深情的样子,我坚信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爸妈威胁我:你要是敢嫁给那个穷小子,就再也别回这个家。
我当时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等许志明有了出息再回来,到时候让他们刮目相看。
后来许志明确实挣了点小钱,可日子过成这样,我也没脸回家。
宋知微,这样挣钱不是办法,太慢了,咱们得把属于咱们的钱拿回来。
啧,你傻啊,许志明挣的钱有一半儿是你的,还有一半儿的一半儿是你孩子的,咱们起码要拿四分之三!
可是怎么拿回来呢?南柯神秘一笑:我有一个好主意。
不过,你得先回趟家,你原本的家。
可是我只有二十,回蓉城的车票要……四十……我说着展开了那张二十元的纸币,发现里面还卷着一张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