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萧越不说是什么事,我也猜不出,担心是有什么大事,即刻启程回京。
车轮滚滚向前,我回望寺院,心中悄然生出一丝不舍。
回了东宫,我才知是萧越听腻了江南评弹,想看我的剑舞。
席上,萧越和萧宣等几位皇子推杯换盏,墨樱眼神如刀,恨不得剐了我。
一曲舞毕。
“好好好!”
带头鼓掌的是萧宣,笑得见牙不见眼。
“……”萧越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跟着鼓掌,笑意不达眼底,“姒姒,过来。”
约莫是萧宣眼睛一直黏在我身上的缘故,萧越破天荒地拿了方素帕,给我擦汗。
余光里萧宣笑容淡去,握着杯盏的指节隐隐泛白。
我如坐针毡地待了片刻,找了借口离席。
廊前桂花飘香,我却无心欣赏,由衷感到身心累到了极点。
正想往前走走,萧越从身后握住我的手腕,拉我入怀,眉目依旧清冷,声音听不出情绪,“提前三天回来,不开心?”
我不适应和他这么亲密,本能地想挣开,又生生忍住,垂着眼睫,低声答:“没有,是赶路有点累,歇一歇就好了。”
萧越嗯了声,语调不大自然,“你不在东宫的日子,总觉得少了什么。”
10若是以往,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心中定然欣喜。
可现在,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假意奉承了句,“多谢殿下挂念。”
日落西山。
萧越浑身酒气地踏进我房间。
不由分说将我扯入怀中,目光顿在我脖颈,眯了眯眼,“孤送你的如意吊坠呢?”
那枚如意吊坠,是这些年他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早被萧宣随手扔进了山涧。
“不小心碰碎了,”我眼神闪躲。
萧越似信非信,静静地凝视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室内落针可闻。
我脑中飞速运转,打着小算盘,想趁他酒气上头“圆房”,掩盖真相。
转念想起萧越千杯不醉,不下药的话无法糊弄他,急急挣出他的怀抱,“殿下,我去拿醒酒汤!”
“不必,”萧越长臂一伸,将我拉回怀中,掐着腰,吻随之落下,我下意识偏头避过,微凉的唇从我脸颊划过。
萧越眼里闪过一丝讶色,语气不大痛快,“害羞什么?
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
今晚给你。”
11说着,萧越抱起我走进内室,压在身下,粗暴扯掉我外衣,裂帛的声音犹为刺耳。
我的心高高提起。
庆幸的是入了秋,我多穿了一层。
当他滚烫的大掌探入衣襟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
“殿下,墨姑娘心口疼,请…请您过去一趟,”长青禀报。
萧越登时收回手,从我身上撑起。
到了门口,他才想起被晾着的我,潦草地抛下了句,“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我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恶心。
估摸着萧越不会再回来,我早早睡下,竟梦到萧宣一身染血,我蓦地惊醒。
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气划过鼻尖,我眼皮一跳,一抬眸,对上萧宣黑润润的眼,嗓音低沉,“姒姒,愿意跟我走吗?”
我知道,两日前他获封秦王,即将前去秦地就藩。
凭我不多的政治觉悟,也隐约察觉大梁要变天了。
很奇怪,我第一反应是想我走后,会发生什么,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摇头拒绝,小声威胁,“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萧宣低笑,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不轻不重地撕咬我的唇,一字一顿,“你舍不得。”
“……”我拿他没办法,没推开他,任由他闹。
藩王无诏不得入京,此去经年,恐再无见面之日。
萧宣离开时,我想起方才的梦境,喊了声他的名字。
“改主意了?”
萧宣回头,眸子漆黑染光。
我缓缓开口,“路上小心。”
萧宣眸光暗了暗,轻轻颔首。
这晚注定是漫长的。
萧越去而复返。
我到屏风后端了杯下药的水。
一回来,才惊觉萧越脸色阴沉得厉害。
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得很紧,像是攥了什么东西。
我眼皮狂跳。
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下一秒,萧越另一只手拂落我手中托盘,恨声质问:“姜姒,你为什么会有五弟的贴身玉佩?!”
我心跳突的一顿。
暗骂萧宣害我不浅!
我不跟他走,他倒是没勉强,只笑着把他的玉佩送我,“哪天你想我了,带着这个到城西的墨香斋,有人会送你来秦地。”
我没收,也不可能收,却不知他会偷摸留下,又赶巧被萧越发现。
短暂的慌乱后,我强稳心神,开口狡辩,“殿下,我…啊!”
萧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撩开我衣袖,看清我没了守宫砂,掐着我的脖子,眼神陡然冰冷,咬牙切齿,“你怎么敢?!”
12萧越加重了力道,是我从未见过的震怒模样,我浑身颤抖,眼前直泛白,一个字都说不出。
丝毫不怀疑,这一瞬,他想掐死我。
在我快窒息时,萧越抱起我,摁在桌上,身上蓦地一凉,他撕了我的寝衣,急风骤雨般的吻落下,“姜姒,你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着,他单手擒住我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压了上来。
是个无法动弹的姿势。
我心跳如雷,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
咬得重,我当即尝到腥甜。
萧越吃痛,离开我的唇,冷笑,“咬我?
那不在这了。”
一个天旋地转,他将我按在梳妆台镜前,嘶吼出声,“看清楚,谁才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