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爹的消息,嫡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将信收好,她转而又忿忿咒骂:“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等夫君回来,不要妄想再分着一徐府一星半点的好处!”
嫡母终究没等回我爹。
等来的,是七日过后的一道抄家的圣旨。
嫡母被官兵押住时,从满脸震惊到几近癫狂的反抗,“不可能!
我夫君还未归来,你们没有证据!
不能这样做!”
由于反抗太过激烈,官兵抬手扇了她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她的嘴角当即留下一条血痕。
“有什么话,到牢里和你夫君说!”
只怪那账本记录得太过详细,太子迅速而精准地彻查了此次贪墨案件。
将一众贪墨徇私,盘根错节的势力连根拔起。
我爹,嫡母娘家父母、定远侯,都在其中。
朝堂之上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我爹和嫡母因贪墨数量重大,不日问斩,其余徐府一众仆人流放岭南。
而我与陈嬷嬷因举报有功,留下性命,获得自由身。
晚间微寒,我提着一个食盒缓步走着,停在关押我爹和嫡母的一方牢狱前。
我爹靠在墙垣上,满面疮伤,眼神颓然,哪里还有一处意气风发的模样。
嫡母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浑身脏泥。
“你,你怎么没被抓?”
嫡母见来人是我,膛目结舌。
我俯下身子,自上而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揭举徐府贪墨有功啊。”
“什么?”
“徐府贪墨的证据,是我给太子提供的,也就是,爹书房密室里的账本。”
“什么!”
嫡母和我爹这下听清楚了,一齐惊声道。
“徐府待你不薄!
你个白眼狼,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你活活打死!”
嫡母从地上爬起,目呲欲裂,颤抖着手指隔着狱门指着我怒骂。
我爹也支起手臂,用力撑着墙壁站起,“云苒,我可是你爹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勾起唇角呵呵直笑。
爹?
现在想起来我们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在这演亲情了?
他哪一点又配得上这个身份了?
从他抛下对小娘的誓言,对小娘忘恩负义,纵容嫡母一次次欺负小娘,直至害死。
从他让我嫁给人人避之不及的定远侯,为了自己的利益,亲手推我入火坑。
他早该死千遍万遍!
我笑着一指嫡母,“因为她啊。”
“她害死了我娘,我来报仇的。”
“至于你,谁让你是她夫君呢?”
我爹恍然,咬牙切齿冲过去一把将嫡母推倒在地,“毒妇!
是你害我至此!”
嫡母此刻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立刻从地上爬起,握紧拳头就去打我爹。
“我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你默认的?
你有今日,咎由自取!”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白白为你的仕途铺路,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们俩激烈地扭打在一块。
我抱着手臂,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