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彻宁安的女频言情小说《丈夫和小妾拜堂,我深埋喜堂地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彻闻言脸上绽开笑容:“这种把戏也想骗过本将军。”只有顾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我手腕上的胎记,一向洁癖的他却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上去。“侧妃是说,一个死人划破了你的婚服么?”他用力将我抱了出来,不顾血污与尘土。我的脸,终于得见天日。——只是,面目全非。仵作静静的朝着我的尸体鞠了一躬。“记。”平静的语气下,似乎于心不忍的顿了顿。“死者身上有一百一十二道鞭痕,无明显致命伤。”“鼻腔有尘土,死者是被憋死的。”——“生前活埋,血被放去大半。”大殿上到处是红色的绸布,唯独盖着我尸体的,是一抹刺眼的白。多讽刺啊。仵作将工具缓缓收了起来:“尸体的脸已经划烂了,身份暂时无法确认……”顾北挥了挥手,他再清楚不过,即使他比谁都不愿意承认。“尸体就是...
《丈夫和小妾拜堂,我深埋喜堂地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萧彻闻言脸上绽开笑容:“这种把戏也想骗过本将军。”
只有顾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我手腕上的胎记,一向洁癖的他却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上去。
“侧妃是说,一个死人划破了你的婚服么?”
他用力将我抱了出来,不顾血污与尘土。
我的脸,终于得见天日。
——只是,面目全非。
仵作静静的朝着我的尸体鞠了一躬。
“记。”
平静的语气下,似乎于心不忍的顿了顿。
“死者身上有一百一十二道鞭痕,无明显致命伤。”
“鼻腔有尘土,死者是被憋死的。”
——“生前活埋,血被放去大半。”
大殿上到处是红色的绸布,唯独盖着我尸体的,是一抹刺眼的白。
多讽刺啊。
仵作将工具缓缓收了起来:“尸体的脸已经划烂了,身份暂时无法确认……”顾北挥了挥手,他再清楚不过,即使他比谁都不愿意承认。
“尸体就是陈宁安。”
“够了!”
萧彻厉声喝止,神色愠怒。
“你们还要演戏到什么程度!”
顾北静静的看着萧彻的样子,他似乎不理解萧彻的固执。
又或者,他认为萧彻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顾北实在没办法理解和我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那好。”
顾北将我的尸体打横抱起。
“是本王认错了。”
——“但这不代表出了命案,本王不会不追究。”
我的灵魂落寞的跟上去又被直挺挺的拽了回来。
为什么,我到死都离不开萧彻。
萧彻的眼睛通红似乎是证明那具尸体的确不是我,他将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
“来人,都给我把夫人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到了,又如何呢?
左右他也不相信,只能是周而复始。
他颐指气使的吩咐着管家:“告诉夫人,如果她还是不想出现的话,我就让她假死变真死,去报官除了她的户。”
周兰瑟缩的抚摸着小腹,大红的嫁衣满是褶皱,这场婚事到底是一地鸡毛。
“彻哥哥……”萧彻才如梦初醒的伸出手来安抚他的心上人,神色温柔缱绻。
“别怕,没事的。”
他安抚的拍了拍周兰的手掌。
“可有什么想要的,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
周兰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缩着脖子慢慢的咕哝着。
“臣妾住处未免有些寒酸……”她说不完的话,萧彻听懂了。
不仅听懂了,还大度的替我作出决定。
“那你先住在夫人那屋,你现在身子贵重,陈宁安会体谅你的。”
我?
体谅她!
她怀了孕是身子重,那我呢?
当年我身怀六甲,吐得什么都吃不下,萧彻只会捏着鼻子嫌恶地看着我。
——“怎么一点高门贵女的仪态都没有。”
可现在他却用手背轻轻的擦去周兰唇边的脏污。
原来不是萧彻爱干净,他只是不够爱我。
灵魂没有心,大概也不会疼。
但我现在却像是被反复凌迟,我的十年——不过一场笑话。
甚至称不上是竹篮打水。
因为所有的,本就是一场空。
周兰志得意满的住进了我的卧房。
我的东西被七零八落的抬了出来,随便的扔在后院,像是无人问津的垃圾。
时至今日,我不觉得有多么气愤。
毕竟,人都死了,这些身外之物的确没什么意义了。
而周兰的目的,我也清楚的很,她是想毁掉我受虐的痕迹。
而萧彻还笃定着我没死,放纵周兰刺激我。
他一边不相信死的人真是我,一边又偷偷的派人去大理寺打听。
萧彻不愿意再次回到拜堂的大殿上。
也许他是真的怕了,也许他也不敢接受血淋淋的现实。
因着他这副样子,管家踌躇了好几天,才终于跪在他的面前。
老管家的手里托着的是一只四分五裂的玉环。
“将军,这碎了的玉环是在砖块下面找到的……”只是转瞬之间,萧彻整个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认得的。
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萧彻的脸上到底还是皲裂了,他蹲下身去颤抖着拿起。
那玉上分明还有鲜血。
萧彻痛苦吗?
他真的爱我吗?
我真看不出来,他颤抖着肩膀落下了一串眼泪。
他能猜出来的,偌大的将军府如果没有谁的授意,就是连只苍蝇都难进。
良久。
我听见了他的喃喃声。
他说:等到孩子生下来就为我报仇。
他还是在我和周兰之间做出了选择。
——只因为,周兰怀着他的孩子。
萧彻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贬低我。
——除了他和周兰。
他欣赏着我在周兰面前的表现,甚至非常乐意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萧彻似乎笃定我会沉不住气。
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一定会在大婚上出现,所以他气定神闲。
甚至,把我妥帖保存肚兜拿来给周兰擦脚。
街头巷尾都流传着我有多么的不检点,而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有萧彻的授意。
萧彻将我绣了一年的绣品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周兰,在他的精心运作下,周兰被我的父母收为义女。
他肆意的糟蹋着我们的情谊。
而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萧彻大张旗鼓的想要移走玉恒的坟墓,想要逼我现身。
只是很可惜。
——我有心而无力。
“移走吧,以后我没有这个儿子。”
萧彻负手而立,周兰像个菟丝子花一样依偎在他的身侧。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棺材漏了出来,再像垃圾一样被人丢开。
我扑过去,却阻止不了木板四分五裂。
他那干瘪的身体混杂着木板的碎屑,变的狼狈至极。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个小孩听说是个祸害,不详的克死了他的妈!”
“你看这死状,晦气的很!”
“幸亏将军当机立断,不然谁知道这种东西会不会变成厉鬼!”
可那是我的儿子!
可我却一次一次的没有保护好他。
“住手!”
贤王顾北快步走了过来,脱下披风罩在我儿小小的身体上。
“这是你儿子!
萧彻你怎么如此冷血!”
萧彻冷哼一声,一字一句都像是施舍。
“以前是,现在未必是。”
“我冷血?
陈宁安至今未曾露面,她难道不冷血!”
顾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下去看着玉恒的脸 “陈宁安失踪这么久,早就已经凶多吉少!”
“你不想办法找到她,却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想要逼她现身!”
顾北手上动作快速的包裹着玉恒腐烂的身体,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你儿子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他正要继续说什么,属下却迅速的跑了过来。
“大理寺卿说,前些日子在西边发现的女尸并不是陈宁安小姐。”
萧彻顿时松了一口气。
“呵,我倒要看看你们演戏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顾北抱着玉恒的尸体,萧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你要是把这个尸体当个宝,你带走也无妨。”
周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彻拽着离开。
顾北抱着玉恒的尸体,慢慢的往大理寺走。
在他的怀里。
我的玉恒才像个有人爱的孩子。
我目送他们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
翌日。
周兰捧着碎的不成样子的粉色嫁衣,仰着委屈的小脸:“王妃她划破了我的婚服!”
我知道她不过是不甘心就这么以妾室的身份嫁入将军府,但萧彻却不这么认为。
他震怒,只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得意怎么都藏不住。
他派人找出了我们当年成婚的凤冠霞帔,给周兰换上。
几乎是当机立断,萧彻决定骑着高头大马以正妻的规格迎娶了周兰。
全然不顾我的面子。
他要替周兰,给我一个下马威。
当然,我已经死了,也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他牵着新人。
红色的崭新的婚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回音。
他不知道他的脚下是我的尸体。
“一拜天地——”他的目光偷偷的瞥向人群,企图找到我的身影。
“二拜高堂——”迟迟不见我的身影,萧彻的笑脸僵在脸上,有所皲裂。
“夫妻——”萧彻抬手打断了仪式,面带不悦:“夫人还没来,一会若兰给谁敬茶?”
——“还在闹脾气?
不知分寸!”
宾客面面相觑,只有萧彻自以为是的站在中央。
那双红色绣鞋隔着石板踩在我的肺腑之上,他随便的揪了一个人出来:“去把夫人给我找来!”
人群的喧闹此刻静了下来,萧彻环顾一周,挽尊似的将视线落在顾北身上。
“我知道你和陈宁安是青梅竹马,怎么?
你没把她带过来?”
顾北的确是我的青梅竹马,但我们向来保持距离从未逾矩。
顾北顿觉一阵好笑:“你的妻子管我要做甚?”
但萧彻显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甚至拂开了周兰紧紧挽着他的手。
“贤王,你没必要配合她演戏。”
萧彻死死的揪住顾北的衣领。
——即使,这一举动实在是大不敬。
顾北毕竟是皇家血脉,二话不说就将他踹倒在地。
“放肆!”
萧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
脆弱的石板受力不均应声而碎,刺破我干瘪僵硬的皮肤,黑色粘稠的液体渗了出来。
——伴随着腐臭的味道。
顾北面色一凛,几乎是立刻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揭开石板。
那里躺着的是一个人,一个死人。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那尸体是不是我,只有周兰一脸惊慌的扑上来。
“不是!
那不是王妃!
她……她今早还派人划烂了我的婚服!”
我看着周兰急切的扑过去,鲜血从她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流出来。
却徒劳的发不出来一句声音。
——萧彻压根没想听她的辩解。
萧彻起身把门关上,把最后一丝光亮近数隔绝在门外。
他重新蹲下身,逆着光,没有丝毫悲悯。
“宁安受过的苦,我要替她加倍讨回来。”
早干什么去了。
他拿起鞭子,一下一下甩下去,周兰毫无抵抗之力。
只是几鞭下去,便求饶似的握住萧彻的靴子。
“唔……唔唔……”涎水混杂着血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事到如今,她仍对萧彻抱有幻想。
可惜,只是幻想。
萧彻嫌恶的一脚踹在她的肩头。
“这一鞭要为我的孩儿讨回公道!”
他打到最后,周兰宛如丧家之犬般躺在地上。
奄奄一息。
可起码萧彻没有折辱她,似乎还是于心不忍,萧彻扔下沾血的鞭子推门离去。
他并没有走远,只是静静的坐在门前的长阶上。
一直枯坐着。
“宁安……宁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突然发了疯似的站起来,几步跑到屋里四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宁安给我绣的香囊,香囊在哪。”
他不知道,早在我被害死的那天,那破损的香囊被杀手了结我的婢女后,扔在我的面前。
——“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没人会来救你。”
我颤抖的拿起香囊,面对的是更大的绝望。
这是我们刚刚成婚后,我亲手为他绣的。
里面有我们二人系在一起的发丝。
萧彻苦寻无果,愤怒的踹开房门。
“说!
我的香囊被你藏到哪去了?!”
周兰无神的眼睛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突然狂笑着摇起头来。
状如疯魔。
周兰一把扯烂衣袖,一脸挑衅的看着萧彻。
萧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把扯住周兰的头发。
“你这个疯子!”
迎接他的是周兰刺进他胸口的簪子。
周兰笑的凄然,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
我看着他们互相撕扯,只觉得无味至极。
我只想尽早离开。
离开这个让我无比恶心的地方。
顾北匆匆赶到时,将军府的火已经烧的很旺了。
几乎要吞没半边天空。
尽管顾北带来人手要捉拿萧彻治罪,如今也只好先忙着救火。
我不记得最后是谁倒了烛台,叫嚣着同归于尽。
但总归,那二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顾北尽心尽责的忙完这一切,已是第三日晌午,他将官服叠的板板正正。
他是皇帝的亲弟弟,突然提出要远离京城时,皇帝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不论怎么劝,到底也还是没留住他。
他的行头简单,只带了几身衣服,还有那块木头疙瘩。
顾北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陶罐,不知策马疾驰了多久,才来到一块山清水秀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
“宁安,这是你曾说的,你最喜欢的地方。”
我定睛一瞧,这的确是多年之前,我们尚在孩提时,跟随老皇帝微服私访戏耍过的地方。
那时,不过一句玩笑而已。
顾北记得,一记就是数十个春秋。
灵魂大约是没有心脏的,但此时我的胸口却无端的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
我的嘴巴轻轻的张合着。
即使顾北听不见。
山野间突兀的多了两个小小的坟包,他慢慢的仔细的刻着石碑上的字,嘴巴里还止不住的咕哝着:“我已向皇兄飞鸽传书,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封地了。”
“我要是不好好看着你,万一你……被人欺负了去怎么办……”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兀的一滴泪砸在石碑上。
他哭了,我抬手想帮他擦去眼泪,却虚虚的穿过他的身体。
人鬼殊途。
我和他,也总是不断的在错过。
罢了。
顾北起身,笑盈盈的对着墓碑说话,就好像他能看见我那样。
“给你买些你爱吃的桂花糕可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鬼怎么说话,顾北诚心的。
我不知道还能陪着顾北多久,按道理,萧彻已死我已经不再受到桎梏才对。
他动作利落的走进城门,却在看到城门口乞丐汇集的巷子时顿住了步子。
——一伙乞丐疯狂的殴打一个乞丐。
顾北看不下去上前主持公道,却不想那衣衫破落还瘸了一条腿的人竟是萧彻。
他没死,还追到这里来?!
顾北带着兵来时,萧彻打着精神提起那一副骄傲模样。
“萧彻,你别以为你是大将军,就能罔顾律令!”
萧彻笑了起来,只是嘴巴里的话浑的很。
“贤王还真是对我的妻子情深义重啊。”
顾北愤愤的将一个黝黑的男人押了过来。
“那大将军不也对别人的妻子念念不忘么!”
顾北踹了那人一脚。
“说!
周兰是你什么人!”
那人战战兢兢的环视了一圈,低着脑袋开口。
“周兰……周兰是我媳妇……”萧彻的笑僵在脸上,慢慢的变成愤怒和不可置信。
“那孩子?”
那男人跪在地上开始疯狂磕头,嘴里一直念叨着“求大人恕罪”。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彻到底不是个傻子,他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好一对奸夫淫妇!”
周兰趴在廊柱后面眼见自己败露,急忙把烛台扔到了院中。
——扔到院中我的衣物上。
火舌顿时窜了起来,她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我本以为这场闹剧终于得以收场。
只是我没想到,萧彻跑进了火堆里。
萧彻被人拖出来时浑身焦黑。
手里抱着的是烧焦了的分辨不出形状的碎布片。
我不知道他演出来这副深情到底是给谁看的。
但总之,没感动任何人。
他奄奄一息,嘴唇一张一合,手指拼命地蜷曲着抓住顾北的衣领:“让本将军见……见……”不知道顾北是没听清还是故意报复,他大手一挥不留情面的掰开了萧彻的手:“来人,把将军拖下去好好养伤。”
萧彻想见我。
却不想想已经死去数日的人若还未入土为安,那尸身想必也压根没法看了。
他总是这样,从不为我考虑。
而,顾北从小就爱和我对着干。
唯独这一次,他到底是顺了我的心意。
顾北似乎铁了心的想让萧彻痛苦。
趁着太医在给萧彻清创时,他幽幽的凑了过去。
“还有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将军。”
“萧玉恒是中毒而死,而……买过那药材的人是你心上人的相好。”
萧彻本就因疼痛皱巴着的脸,此刻咬着牙瞪圆了眼珠。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字——“你说什么?
是刚刚那个男人?!”
萧彻愤怒的低吼,此时一下一下的包扎却显的像是在他心口上掘坟。
顾北站直了身体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而后慢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你陪着周兰郎情妾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来看看你苦命的儿子?”
只有站在他们身后的我才注意到顾北鬓间似乎多了几缕白发。
萧彻情绪激动满脸通红,他踉跄着爬起来,却控制不住的栽倒在地。
极尽狼狈。
“你告诉我,她在哪!”
——“他们的尸体在哪?”
萧彻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可这样的虚情假意,我不稀罕,显然顾北也不稀罕。
他径直迈步出了门,静静的仰望着天空。
周兰一边哭号,一边被官兵押了下去。
尘埃落定。
顾北眯着眼的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他慢慢的呢喃着——“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我娶你呢,眼光真差……”呸。
都到现在了,还有闲心说我呢。
我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萧彻撕心裂肺的吼声一声大过一声。
可那又怎么样呢。
人死不能复生。
心死也不可能复燃。
在他选择放弃我的时候,这个结局早就注定了,在这表演痛彻心扉又有什么用处?
院子里的灰烬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一缕念想都没给他留下。
只有地上被熏得焦黑的石砖,见证了一切。
萧彻大约哭累了,踉跄着爬出来,却发现院子里干净无比,只能徒劳而茫然的看向四周。
顾北倨傲的踱着步子离开,一边走一边慢慢的摩挲着手里的木头疙瘩。
哪怕这木头块只是我雕琢练习的瑕疵品。
顾北大笨蛋。
我没想到萧彻能干出来劫狱的事。
周兰衣衫褴褛扑到他的怀里面时,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爱。
我见过萧彻爱我的眼神,也见过萧彻不爱我的眼神。
可我唯独没见过他不爱却装作爱的眼神。
大约也是我眼拙。
“彻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周兰哭的涕泪横流,萧彻只是虚虚的把她抱在怀里。
末了,才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
萧彻握住周兰的手,隔着一层手帕。
周兰被扯着来到我的卧房门前时,还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她大概以为自己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却没想到萧彻在背后踹了她一脚,迫使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
“彻……”她的嘴唇张合两下便被拔去了舌头。
周兰空空的张合了两下唇瓣,却只能徒劳的呜咽。
萧彻捏住她的下巴,阴恻恻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是怎么害死陈宁安的?”
“夫人呢?
还是没消息?”
萧彻拧眉,神色淡淡的略过跪在下面的仆从。
众人噤若寒蝉。
“一群废物!”
萧彻将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
突然有个婢女一咬牙站了起来:“将军,夫人她……从后门溜出去找贤王了。”
我惊骇的看过去,只见那婢女额前满是汗珠,甚至因为过于紧张而抖如筛糠。
我依稀记得这个婢子是跟着周兰来的。
萧彻只整愣了一瞬,随即满意的笑了起来。
“好,好得很!”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我知道,萧彻信了。
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他的面子。
萧彻需要一个理由让他挽回颜面,即使这个理由有损我的名誉。
他不会查证的。
“本将军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要是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去请夫人回来!”
萧彻愤愤的提笔写下休书二字。
仿佛这样就能震慑住我。
他知道的,我爱他入骨,他也知道的,我们陈家爱重名声,我不会同意和离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我的灵魂现在就站在这,更不知道我的尸体就在他的不远处。
周兰光彩照人的走进来,身上穿戴的全都是我母家给我的首饰。
“彻哥哥。”
周兰瘪着小嘴,扑在他的怀里。
“这里有厉鬼找我们的孩儿索命。”
萧彻闻言眸色一凛。
“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一个孩童,他要掐死我!”
——“他说,他叫……萧玉恒。”
我的灵魂僵在原地。
这个名字倏然的撕开了我的记忆,漏出从未愈合的伤疤。
萧玉恒,是我那早夭的孩儿。
我不明白已经染了病死去一个多月的孩子,能给她带来什么威胁?!
但显然,萧彻不这么觉得。
他眯起了狭长的双眸。
“都是陈宁安教坏了孩子,你且安心休息,玉恒是好孩子,他不会……”周兰将他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上。
“可是,我们的孩儿还活着,彻哥哥难道要因为一个死人让我们的孩子也不得安生吗!”
萧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明天我会把玉恒的坟迁个位置,你安心养胎。”
迁坟!
这么大的事,萧彻也不想着问问我的意见!
我的玉恒做错了什么!
如果我的玉恒真是厉鬼,为什么同为魂魄的我却看不见我的孩子!
灵魂大概是不会哭的。
但此刻,一行阴湿划过脸颊。
周兰满意的点点头,下巴舒服的搁在萧彻肩头。
“谢谢彻哥哥,我听说玉恒死的时候浑身都是红点,脸上青紫一片真是骇死人了。”
听说?
我的眼神逐渐阴沉下来。
我的玉恒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他的丧礼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整个府上,就连萧彻都在照顾扭了脚踝的周兰。
她是听谁说的?
还是说,玉恒的死因其实另有缘由。
——我的孩子是被她害死的?!
无法查证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真想立刻扑上去掐死她,但我做不到。
“将军,我没找到夫人……”派去贤王府的小厮无功而返,却被萧彻一脚踹翻在地。
“将军息怒,说不定……说不定夫人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小厮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为了保命口不择言。
萧彻目光阴沉的扼住他的脖颈,小厮的脸逐渐涨红。
“谁允许你这么说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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