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争吵,我和大喜再一次进入冷战。
一个星期后,学校放寒假,收拾东西回家前我问大喜要不要一起回去,她摇摇头,说不,所以我独自回家。
这是我第一个冷清的寒假。
上一年,大喜和家里吵架不说一声在外面住了三个月,回去时被她妈驱逐,她一气之下又回了公寓,我不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在父母冷眼里过来陪她过年。
前年,大喜还和李希在一起,除夕夜我们一起从家里跑出来去广场看烟火,他们在人群中大胆地接吻,我像只土拨鼠窜到他们面前将他们分开:“李希,你妈妈来了,快跑。”
三人像逃难一般跑了。
再往前追溯,每年的寒假几乎都是和大喜在一起。
我独自在家中度过了十天,没等到大喜回家,耐不住,在除夕回了一趟幸福公寓。
迎接风尘仆仆的我并不是大喜,而是一间空房子,大喜在电话里对我说,她和巴赫报了去北京的旅行团,现在在机场。
随即激动地和我表功:“年前旅游比年后便宜了一半,我真是太会省钱了。”
挂了电话,我又气喘吁吁地往家里赶。
总之,这个假期我过得不怎么愉快。
唯一的好消息是李希说他已成功贿赂班长,以后除了训练时间和查寝,我们都可以正常通讯,我们都没再提到大喜。
假期结束后,生活有了微妙的改变。
一是大喜的英文好了不少,她不用再借助谷歌翻译,可以结结巴巴和巴赫进行正常对话。
二是巴赫开始辛勤地往幸福公寓走动,有时来修电脑,有时修电灯,有时专门做饭给我们吃。
每到那个时候,我都特别的不开心,但恋爱中的男女没发现我的郁闷,依旧殷勤地在我面前卖弄恩爱。
她给他盛饭,他拿着叉子在她碗里叉了一棵小白菜,我埋头吃饭,大口大口地咽着。
吃完饭,大喜系上围巾去厨房洗碗,她由一个女流氓转变成了家庭主妇。
我们在客厅看电视,我问巴赫:“你是不是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有好几个女朋友?”
他说no。
“你有过婚史吗?
在德国是不是有老婆?”
他疑惑地摇头。
我终于直接将话问出口:“你为什么喜欢大喜?
你年轻帅气又有钱,大喜不过是一个高中毕业连作家都算不上的三流小写手,她没有多少钱!”
巴赫直接地回答我:“她年轻,也漂亮。”
多么坦诚的答案。
最后我问巴赫:“我漂亮吗?”
“是的。”
他说,眸子像海水般蓝和清澄。
我愈发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