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萌萌江山的其他类型小说《你尽有苍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7号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工作总是不顺利。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加班让我的脾气变得暴躁,傍晚接到江山问回不回家吃饭的短信时,忍不住恶狠狠地回了信息:别管我,你自己吃饱就行。他没有再回复。又是加班的深夜,四楼的灯修好了,三楼的又坏了,我像喝醉般昏昏沉沉,一脚踢到了硬邦邦的铁门,回到五楼,发现脚实在疼得厉害。暴躁地踹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的江山平静地朝我望了一眼。今天看的是迪斯尼动画片。我连衣服也没换就冲进洗手间,在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后坐在马桶盖上发呆,直到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才猛然醒悟。“什么事?”“你进去很久了,没事吧?”他的声音很轻,在夜里显得有些飘忽。我起身,开了门,差一点撞上他的胸膛。胃又开始抗议,我越过他,在冰箱下层挑挑拣拣取了包速冻饺子。他不依不舍地跟到我...
《你尽有苍绿完结文》精彩片段
工作总是不顺利。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加班让我的脾气变得暴躁,傍晚接到江山问回不回家吃饭的短信时,忍不住恶狠狠地回了信息:别管我,你自己吃饱就行。
他没有再回复。
又是加班的深夜,四楼的灯修好了,三楼的又坏了,我像喝醉般昏昏沉沉,一脚踢到了硬邦邦的铁门,回到五楼,发现脚实在疼得厉害。
暴躁地踹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的江山平静地朝我望了一眼。
今天看的是迪斯尼动画片。
我连衣服也没换就冲进洗手间,在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后坐在马桶盖上发呆,直到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才猛然醒悟。
“什么事?”
“你进去很久了,没事吧?”
他的声音很轻,在夜里显得有些飘忽。
我起身,开了门,差一点撞上他的胸膛。
胃又开始抗议,我越过他,在冰箱下层挑挑拣拣取了包速冻饺子。
他不依不舍地跟到我身后,电视里的松鼠还在手舞足蹈地叫嚷,我开火,在等待冷水沸腾的短暂时间里,江山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转头看他。
在晦暗不清的光影里,江山的眸子和他的T恤一起融成了大片的苍绿。
我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忍住没对他发脾气:“胡说什么?”
“那怎么每天都这么晚,昨天十点回来,今天十一点。”
“加班啊大哥!
我也想早点回家,但是老板不同意啊!”
他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要是做得不开心,那就别做了。”
“工作哪里有那么简单?
不做了,再换份工作重新开始?
那下一份呢,说不定比现在更艰难。”
我把饺子一颗颗沉入沸腾的水中,不小心被烫了一下,“你啊,还是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
他抢过我手中的活,将我拉到一边,倔强地站在电磁炉前,背影挺得老直。
我猛然发现,他似乎高了很多,即使瘦,肩膀没有那么宽厚,但也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是的,他已经十八岁了,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四年,他不再是那个瞪着大眼睛充满敌意的小萝卜头,而我也二十四了,早告别了青春无敌。
四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无论是我,还是江山。
帮我煮好了饺子,倒在大碗里,又给我端了小碟的陈醋,江山就回他的房间,很快,门缝里的光亮熄灭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由得想起四年前。
那天天气很热,热得就像要爆炸,就连空气也是热的,江川却突发奇想,说要带我去见他的弟弟。
他的手心黏腻,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我却舍不得放开,紧张地站在树下,看着那个背着双肩包穿着整整齐齐校服的男孩朝我们走来。
他那时比现在矮了一大截,却是同样的少年老成,皱着眉头,充满敌意地瞪着大眼睛看我,话却是问他的哥哥:“江川,这个女人是谁?
你不要我了吗?”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有些难过。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江川了,我甚至想不起他的样子。
这才过了两年而已。
那一天的控诉像一场梦,稍纵即逝。
日子还是照旧波澜不惊,很快,高考便来临。
高考结束后,江山对我说要参加同学聚会,他极少和同学打成一片,所以我挺开心地送他出门。
谁知,他却是醉着回来,被徐萌萌搀扶着,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像个孩子一样闭着眼。
我开了门,准备伸手接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手,走在前面打开他的卧室门。
他的酒品很好,醉了也像睡着,乖乖地躺着,任由别人摆弄。
徐萌萌帮他擦脸,或许是不舒服,他眉毛微微颤动,突然抓住她的手。
“不要赶走我,不要不要我……”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才发现,它不知何时只剩半杯。
我走出房间,把自己关进洗手间,狠狠地往脸上泼了两把水,可心跳依旧不规律,就像胸腔被塞进了低音炮,强烈地震动着。
我突然有些嫌弃自己。
接下来几天,江山显得神秘兮兮,每天早出晚归,接电话也是躲在阳台,似乎是避着我。
我心情微妙,一方面是不舒服,一方面又是松了一口气。
有次不注意,听到他在房间讲电话,有“美国抛夫弃子”等字眼,我大致知道那边的人是谁,我百爪挠心,还是忍着没有问。
填报志愿一直是我和江山之间的禁忌话题,我没再逼着他,谁知他真的就自暴自弃填了本市几所大学。
是他的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劝劝我才知道这件事。
我搜肠刮肚想着怎么开口,他却直截了当对我说:“不要叫我改志愿,我不会离开这里,你们谁也别想丢下我。”
“没有人要丢下你!”
“有,爸爸走了,妈妈走了,哥哥也走了!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丢下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看着我,目光幽幽,像两盏忽明忽灭的灯,仿佛风一来,它便会熄灭。
我看着那张和江川不甚相似的脸,我想,就算是在黑暗中,我也可以清楚地将他们分辨出来。
因为江川,永远不会有这样悲戚的表情。
八月底,我接受了凌岳的追求,和他在一起,惊动了半个办公室。
这场恋爱对我来说就像一个任务,我接受了凌岳,我们约会,吃饭,看电影,再过段时间带他回去见家长,再然后,我们会结婚,生宝宝,人生就走完了大半。
江山和徐萌萌暑假去了电影院打工,很巧的,我们相遇了。
江山攥着票子,始终没有递给我们的打算,引起了队伍的骚动。
凌岳目光在我们之间徘徊,问:“这是?”
“我弟弟江山!”
我说。
“我不是你弟弟,你姓沈,我姓江。”
说完,他把票扔给我,走人。
电影终究还是没有看,离开电影院时,徐萌萌追着我跑出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
“姐姐,你别这样对江山,他喜欢你。”
她的眼睛微红,咬着唇,这副倔强的模样和江山很像,她重复着,“他喜欢你,你别这样对他。”
酒精真是害人不浅。
第二天醒来投影欲裂,更糟糕的是,我清楚地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
记忆提醒着我做过的荒唐,真让我难堪。
更糟糕的是,这天是周末,江山不用上课。
我走出卧室已经是中午,江山正在厨房煎我前一天带回来扔在冰箱的牛排,整个厨房烟雾缭绕,像步入琼瑶仙境,糟糕的是,这仙气带着浓重的油烟味。
我们之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最后是我打破尴尬的气氛,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想往常一般威严:“江山,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上课!”
他低着头咬牛排,也不知听出我的色厉内荏没有,点头,说了句声好。
接下来几天,江山便真的老老实实去上课。
江山的成绩不错,长得也好,唯一的遗憾是性格太过沉闷孤僻,似乎没多少好朋友。
自意外发生后,我总胆战心惊,唯恐他会再做出什么惊天壮举。
好在,我的线人徐萌萌同学会每天会给我发短信,打报告说明江山的行踪,她是个好女孩,对江山的心意人人皆知,连我都暗自佩服这个女孩,唯独当事人荣辱不惊。
说来羞愧,借酒发疯后,我不知为什么面对江山总有点怯,特别是看到他那双和江川一模一样的眼。
所以,整整半个月,我自告奋勇地留在办公室加班,每天踟蹰到夜深才回家,这样和他相处的时间会短一些,我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设计部最近在赶个大单子,好几天下班我都遇到凌岳,他便说要送我回家,我推拒了几次,他说顺路之后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上了他的车,心想着回头请他吃个饭抵消人情。
连接三天,他的热情让我招架不住,我大致知道他或许是对我有意思,隐晦提了我不想恋爱的心思,却被当面戳破。
“沈佳绿,人不能总活在阴影里!”
“你调查我!”
我当即就炸毛了。
“我没有!”
他急忙解释,“我妹妹是凌菲,和你同班,上次我们公司野营的照片给她看到,她便和我说了你的故事。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怪她,怪就怪我!”
我摆摆手,下了车。
说实话,凌岳的条件不错,设计部的领军人,长得周正,又温文尔雅,公司好几个女孩都对他有意思。
我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只是,我从未想过要与他发展下去。
糊里糊涂回到楼上,江山却还坐在客厅。
我怔了一下,这几晚我回来得晚,大多时候他都给我做了宵夜温在保温盒,人直接睡了。
“怎么还没睡?”
我问,“以后不用等我,你还要上课,早些休息。”
他没说话,半边脸落在阴影里。
“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我走近几步,伸出手准备去探他的头,却被拂开,尴尬地顿在半空。
看,我又忍不住把他当成江川了。
“你怎么那么晚?”
他突然问,声音微微黯哑。
“说了加班!”
“你撒谎,最近都有人送你回来,你明明是恋爱了!”
他突然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就像在指控,“沈佳绿,你撒谎!”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心虚,背过身,尴尬地冷笑:“我没有!”
“你恋爱了对不对?
你是不是准备不要我?
你是不是忘了江川?”
我终于被激恼了,将手中的包砸往墙上砸:“你闭嘴,不要再提江川了!”
他没再说话,沉重的呼吸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地走向房间。
我听到房门关上那一声小声的“咔嚓”,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小声地啜泣。
和凌岳恋爱半年后,我们和平分手。
他说,佳绿,我始终觉得自己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我说好。
我依旧住在这栋房子的五楼,徐萌萌恋爱了,我见过她的男友,高瘦白净,像记忆里熟悉的背影。
邮箱里塞满了来自美国的明信片,我统统都塞进了柜子,却不敢看。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和以前一样,就像,还住着人。
我总是做梦。
你站在废墟里,目光澄澈,万物在你的笑容中变得苍绿。
然后,天就亮了。
至今我还是弄不清,我有没有爱过你。
可我想,这大概已经不重要。
时间打马而过,我们那卑微荒芜的过往很快会被你摒弃,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忘记我的一颦一笑,忘记我曾带给你的欢喜悲忧,关于我的记忆最终只退化成一个青春的轮廓。
你不会再难过,不会再悲伤,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我也会忘记你,你放心。
第二天醒来,江山已经上课去了,餐桌上放着油条和豆浆,我摸了一下,还是温的。
我看了一眼时钟,完了,迟到了。
新上任的总监总燃烧着一把火,作为助理的我,理所当然被当成靶子。
他总觉得我应该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即便不说话,我也能清楚地窥知他的内心,递交他心中最完美的答卷。
“小沈,这也叫做报表,给我拿回去重做!”
“沈佳绿,宣传文案不是让你今天交吗?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这叫做会议记录?
这是小学生写的报告吧?”
……我只是迟到,却被自作主张地认为我对这份工作不满,对他的不满,照旧又被训了一顿,我忍了好久才没当着他的脸抹掉脸上的口水。
洗了个脸,我决定给自己泡杯咖啡醒醒神,恰好遇到设计部的凌岳,他拍拍我的肩,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你受苦了,人民不会忘记你!”
我乐了。
连续两个星期高强度的加班,总监终于大发慈悲让我准点回家。
刚上楼,又看到杵在门口的徐萌萌,这一次,她是站着的,焦躁不安地踱步,见我回来,眼神闪亮:“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心情挺好的,忍不住调侃:“江山又把你关在门外?
我去骂骂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不是,江山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上课了。”
“不可能呀,他每天穿着校服都准时出门啊!”
这些天来,江山的表现一直很稳妥,乖得不像话,每天早晨给我买早餐,晚班回来宵夜也已经做好,就像个贴心小棉袄。
为了补偿和犒劳他,我下班后特意上超市买了牛排,准备给他煎牛排,慰问他那个被快餐和速食摧残的胃。
我开了门,江山果然不在,书包和校服也没在,书本却都藏在书桌下的盒子里,我又翻了他的衣柜,找不到他最喜欢穿的那件阿童木T恤。
江山的房间乱糟糟的,符合他这个年龄,我坐在被褥散乱的床上发懵,直到徐萌萌提醒:“姐姐,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不接。”
我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谁知那头关了机。
我在他房间里捣鼓,翻到他班级做的通讯录,一个个打过去,可谁也没和他在一起。
打到第十五个电话,我的声音已经沙哑,甚至听到自己喉咙里的小小哭腔。
徐萌萌乖巧地给我递纸巾:“姐姐,你别哭呀!”
“你说,江山这王八蛋去哪了!
怎么现在还不回家?
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在小女孩面前慌了手脚,急冲冲地出门找江山,还是徐萌萌帮我锁了门。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路灯都亮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橘子色的光芒里。
我和徐萌萌找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江山,就在我准备报警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被江山抵在楼道,他灼热的呼吸喷撒在脖颈。
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挤,我轻轻推开他:“江山,你没喝醉,我知道。”
果然,他抬起头,抿着唇,也不说话,像孩子一样沉默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
他终于开口。
“我是姐姐,这样成何体统。”
我循循善诱,“快放开,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又将我抱紧了一点,像是咬牙切齿,“我不放,你不是姐姐,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要这样糟蹋我。”
“我是女人,一个二十四即将二十五岁的女人,空窗了两年多,我不可能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
就算不是凌岳,也会有下一个。”
“那我呢?
我算什么?
我不可以吗?”
“你是弟弟。”
“我不是弟弟!”
他凶狠地打断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会在半夜偷偷开我的房间帮我盖被子,你会给我做饭,关心我是不是生病,你也一样喜欢我!”
“这是我的责任!”
“你放屁!
你不喜欢那个男人,他牵你你会避开,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要谈恋爱,我不可以吗?
我也可以啊!”
“不,你不可以!”
我说,“江山,只有你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有病,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
他突然放开我,眼中的苍绿突然转化为荒芜。
“我没有病,我身体一直健康,我还有体检证明。”
“是,你没有,可你能保证你没有携带遗传基因吗?
江山,你知道江川死的那天我们为什么争吵不?
我们在谈分手,我要和他分手,他不肯,所以我们吵架了。
江川已经死了,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江山,放过我!”
有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滚出,滴在我的手背,像热油一般滚烫,很疼。
“我嫌弃你,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九月,江山和他的母亲去了美国。
我和徐萌萌去送他,自始至终,他都不愿和我说一句话。
离开机场的出租车里,徐萌萌也不愿搭理我,只盯着窗外的风景,无论我和她说什么,她都是那一句“姐姐,我不会原谅你”。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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