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
换了身白色深V西装的池宴，在造型和妆容的加持下，帅气逼人。
阿宴，你线下比线上还帅，不愧是当过模特的！
镜头为了照顾你几个队友，美颜都开得失真了，连你一半的帅气都没展露出来。
程安安半点不顾一旁黑了脸的团员，自顾沉浸在男友的美貌中。
直到宋川出现，金丝眼镜框搭配铁灰色衬衫和深色西装裤，脖子上的领带松松垮垮，肆意慵懒。
对比池宴精心打扮的帅气，多了份矜贵散漫，让人想入非非。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程安安，出现短暂沉默。
宋川径直朝我走来，优雅地转了一圈：新造型，好看吗？
挺适合你，我替他整理了下领带，营造出不经意的凌乱感，长得好，风格多变，以后不做这行，当模特也吃香。
能当模特，谁会傻到做直播，不是屎巴牛滚蛋子，倒退吗？
他声音不小，说的谁，大伙儿心知肚明。
我笑了。
格局不错，好好干。
扬起手，让场控清人。
程安安却赖着不想走，扯着池宴的西装衣角：我保证乖乖在角落里待着，不出声也不走动。
我想看看你直播的样子，好不好？
池宴掏出张卡，递到她面前，语气宠溺。
乖，去隔壁商场逛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程安安大喜：真的吗？
那我想要包包！
买！
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池宴说这话时，目光全程是盯着我。
程安安察觉到他的走神，执拗地想掰正他的脸颊，语调娇软：你对你前女友也这么好吗？
我调试摄像屏幕的动作一顿，视线就这么隔空跟池宴对上。
池宴紧抿着唇，眸色渐深，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恢复平静。
没有。
程安安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我知道，都是那些老女人抢着给你花钱，对不对？
谁让你长了张让人没法拒绝的脸！
那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没男人疼，心里空虚寂寞，就想用钱买来爱情，你说好笑不好笑，谁会喜欢她们啊，身上都有老人味了吧！
她们连站在你旁边都不配！
池宴神色有些冷：别瞎说！
许是意识到口气太生硬，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去吧，再晚商场关门了。
知道啦，阿宴最好了。
程安安深深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室内空调开得足，我手心却一片冰凉。
我不配站在池宴身边？
池宴如今是光鲜亮丽，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住地下室，连学费都要东拼西凑的野模。
凭借着长相混进模特圈，没背景没资源，这样的人圈里一抓一大把。
这三年，他生活上的富足、镜头前的荣耀都是我促成的。
小到奢侈品的衣服鞋袜、新款苹果电子设备，大到他的学费、市中心的房，开的车，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花的钱。
吃肉的时候夸肉香，洗碗的时候嫌碗脏。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卸磨杀驴算是给他整明白了。
改天找个律师问问，能不能追回恋爱中的赠与，不小一笔数，够我在一线城市付个首付了。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传出去又是笔谈资。
就当点牛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