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压在我心上已经许多年。
我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我喜欢关羽西,或许是在他带着我打LOL的时候,或许是在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喝了酒后跌了一跤他好心地背我回校,或许是更早,总之能我发现的时候,关羽西已经在我心上驻扎了很久。
但我掩饰得很好,谁也不知道。
因为我们都知道,关羽西喜欢小音。
聊天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落在小音脸上;时常小音和某个男生亲近一些,他就拉长了脸;他可以大雪夜开着车绕城市大半圈,为的就是给小音买一桶巧克力味的雪糕。
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关羽西对小音的喜欢,而他也从不掩饰。
大学这几年,小音一直没有男朋友,关羽西也曾借着喝醉时逼问她,但她只是笑了笑:“我觉得朋友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没有得到,就永远不会失去。”
那么急躁的关羽西,却被她轻描淡写几句安抚下去,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攥着她的衣袖,没有放开,也终于不再相逼。
我们还以为他在生闷气,结果仔细一看,他竟睡着了。
小音力气小,掰不开他的手,只好求助陆河。
没想到陆河刚碰到他,就被他拳打脚踢几下逼退,定睛一看,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手却还没有放开小音的衣衫。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关羽西有种我们谁也无法比拟的偏执。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更是证明我的想法。
那是大四第一学期,课已经不多,虽然平时我们总和关羽西混在一起,但他有个好家境,我们总要找出路。
陆河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国,我和小音开始到处找实习,时常在校外奔波。
我们大学在郊区,附近有好几所学校,我们隔壁是闻名全市的职高。
之所以出名,并非这个学校有多好,而是这里的学生有多糟糕——打架,逃课,和老师作对,多次发生校园暴力,时常发生有学生出来收保护费的现象。
一般到了晚上,女生没有人陪同极少单独出去,就怕撞上隔壁的暴力中二少年。
而那一天我和小音因为一个面试,加上堵车,回到学校已是晚上十点。
经过隔壁职高,恰好碰见几个染着黄头发的不良少年在抽烟,我拉着小音加快脚步,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没走几步就被拦住。
小音长得漂亮,是我们学院公认的院花,那几个职高生估计也是看她漂亮,当下就要她的联系方式。
有一个还伸出手要来摸小音的脸,被打了一巴掌后,强行拉着小音,就想把她往黑暗的地方拖。
我吓得要命,只好大声呼救。
好在那时是下晚自修的时间,校门口人来人往,他们不敢乱来,只好放了小音。
饶是如此,在混乱中,小音还是受了一点委屈。
小音哭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是闷闷不乐,在关羽西逼问下我只好说出实情。
没想到关羽西当下就炸了,拉着陆河要去找那几个小混混算账。
陆河比关羽西理智得多:“现在去找,你知道是谁吗?
大白天的,就要找人打架?”
“陆河,你这个孬种,小音被人这么欺负,你还看得下去吗?”
他狠狠地踹翻了椅子:“你不去,我自己去找人算账,不需要你这个孬种。”
陆河没有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两步,而关羽西已经气冲冲地走了,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还是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