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浅菲罗玉芬的武侠仙侠小说《天才修复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沈浅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站在村东头的桥边,后面就是清水河。罗丰与妻子还有长子对视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对这个自小疼爱的外孙女依然生不出怒意来。说起来,都是大人的罪过。菲菲还是个孩子。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洛洛。十四岁的小姑娘梳着短发,像个假小子,可依然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即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她指着沈浅菲,神情虽然倔强,可声音却带着哭音:“叛徒,你就是个叛徒,你不是去看那个坏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沈浅菲走过去,按下了指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一把将她搂住,感受着妹妹小小的身子柔软的靠在她的怀里,泪水顿时滚落。她声音哽咽而又沙哑:“洛洛,姐姐错了,不该搭理那个白眼狼大坏蛋,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上一世,她真的以为翡翠镯是沈家的,也真信了沈建明说看...
《天才修复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们站在村东头的桥边,后面就是清水河。
罗丰与妻子还有长子对视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对这个自小疼爱的外孙女依然生不出怒意来。
说起来,都是大人的罪过。
菲菲还是个孩子。
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洛洛。
十四岁的小姑娘梳着短发,像个假小子,可依然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即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
她指着沈浅菲,神情虽然倔强,可声音却带着哭音:“叛徒,你就是个叛徒,你不是去看那个坏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浅菲走过去,按下了指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一把将她搂住,感受着妹妹小小的身子柔软的靠在她的怀里,泪水顿时滚落。
她声音哽咽而又沙哑:“洛洛,姐姐错了,不该搭理那个白眼狼大坏蛋,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上一世,她真的以为翡翠镯是沈家的,也真信了沈建明说看看就还回去的鬼话,她吵着要去省城看爸爸去。
虽然外公他们很生气,可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因为,那个男人是她的亲爸爸。
等外公他们下地干活走了之后,她翻出了翡翠镯,欢天喜地的上了公共汽车,和上一世一样,也下了一场大暴雨,不过,公共汽车在暴雨来临前堪堪开到。
她将镯子交给了沈建明,得到了一句夸奖,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晚上住在了沈家。
哪怕继母刘美丽恶言相向,她也忍了下来。
本以为第二天就能将镯子拿回去,可是沈建明骗她说,会亲自送回罗家,并且顺便看看外公和妈妈他们。
虽然她已经十六了,可也还是太年轻。
心底里自然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好的。
她天真的期盼爸爸能回家,那时候,妈妈的病没准就会好了。
哪里想到,沈建明根本没来,三天之后,妈妈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正赶上家里还出了别的事,外婆就和外公商量,卖了镯子带着妈妈去大城市看病,然后,发现东西不见了……
她承认了,理直气壮的承认了。
可哪里想到,那翡翠镯是外婆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就是外婆的爹娘和兄长都在城里的玉石铺子做工,战乱迭起,铺子老板准备去国外,那时候最好带的是金银,玉石易碎,长途跋涉很不安全,就用翡翠镯抵了工钱。
外婆和外公成亲的时候,翡翠镯也成了她的嫁妆。
特殊时期,为了免去麻烦,外婆就将它藏了起来。
村子里的几个老人都能作证的。
哪里想到,三言两语,就成了沈家的传家宝。
何其可笑,何其无耻!
一边鄙视着罗家的出身,一边惦记着罗家的东西。
自诩为知识分子家庭的沈家,是她见过最虚伪最恶心的一家。
情绪翻江倒海,可别人却没察觉到。
罗丰憋在心口里的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虽然菲菲和沈建明是父女,可他还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那个豺狼有牵扯。
想起当年,罗丰神色暗了暗,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罗丰有些颓然的想着。
尽管心里早就疲惫的不行,可他是一家之主,不能露出丝毫的颓废,他强打起精神,呵呵的笑着:“先回家,一会太阳出来毒的很呢……”
谷翠也反应过来,很是欣慰的看着沈浅菲,眼底湿润,却也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是啊,赶紧回家,今天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被搂住的沈浅洛一开始是懵的,可姐姐对她亲近,她也好喜欢,蹭了蹭姐姐,心底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舅罗浩文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可还是能看出来,眉头舒展了开来。
沈浅菲松开了妹妹,却没能忍住心底里那如火山岩浆一般的情绪,她挨个的抱了过去,也同时真切的感受着她的这些亲人还好好的活着。
最后,她抱住了罗玉芬。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心底里是怨恨妈妈的,为什么要得这个病呢,为什么整天想要去寻死呢,为什么就不想想她还有两个女儿和父母亲人呢……
可是,就这样的妈妈,为了找她跑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最后绝望之下,拉着沈建明跳了楼……
那是一段黑暗的不敢回首的往事。
沈浅菲心底里的痛苦无人得知,可此时的她还是让罗丰觉得不对劲了。
这孩子,怎么好像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似的呢。
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菲菲,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你哭什么?”
谷翠和罗浩文也变得很焦灼。
沈浅菲松开了罗玉芬,看到妈妈没有焦距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点光亮,她忽然喃喃的道:“菲菲,你没有去省城吗?”
“没有,妈妈,我有点饿了,我们赶紧回家……”沈浅菲此时不想在罗玉芬面前提及省城和沈家,她转移了话题,同时告诉罗丰:“外公,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罗丰狐疑的看了一眼沈浅菲,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但是,心底里还是欣慰和高兴的。
况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稍后,私底下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他也不再耽搁,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因为下大雨不能干活,但是,下午还得去地里除草。
一行人扛着锄头抬着装着玉米和土豆的柳条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边的道路虽然铺着一层黄沙,可依然很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沈浅菲却觉得无比的踏实。
与此同时,省城纺织厂家属院。
这是一栋栋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今天正好是星期日,楼道内外都喧嚣的好像菜市场一样。
沈建明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美丽让儿子去写作业,她则是眼眸转了转,随后坐在沈建明身旁,柔声的道:“建明,你想什么呢?”
沈建明眉头依然皱着,不过却开口说道:“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
“罗家老太太的翡翠镯……”沈建明低声的说道。
郑珊珊呼出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没有当初得知阿威哥哥有个娃娃亲那样的愤怒了。
反正,那个村姑来不了京都的。
只不过,郑珊珊忽然有些担忧。
万一娜姑姑知道翡翠镯交易还有一个保送她上大学的条件,也不知道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可她真的不爱学习。
但是,阿威哥哥学习比她好,并且,还不怎么喜欢她,到时候她考不上大学,阿威哥哥肯定再也不会搭理自己的。
郑珊珊看着书桌上一大摞的卷子,厌烦的撅起嘴,不过很快的,她就又开心起来。
在京都,黎家无论哪方面,地位都非同一般。
对方答应了,这事儿肯定能成。
可那人并没有给八万,人家只给了六万元,是她担心娜姑姑不认真才私自加了两万的。
果然,娜姑姑更加的积极了。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找上自己,只要能被保送上大学,她才懒得管其他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大哥拿钱。
充满了阴谋和算计的夜晚自然不会平静。
省城,和沈建明商量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的刘美丽已经睡下了,却被门卫的大爷敲门声给喊醒了。
她本来不耐烦,可听到是谁找她的时候,她睡意全无,连忙的穿上衣服出去接电话。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刘美丽兴奋的拉着沈建明:“建明,你知道柳芝刚才找我做什么吗?”
沈建明皱着眉头,因为沈浅菲没有按照他预期的那样将镯子给他,所以,从车站回来,他的心情始终不好。
即便是想了办法,可是,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可惜啊,要是十年前就好了。
他看着刘美丽,耐着性子问道:“大半夜的找你做什么?”
刘美丽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她给加钱了,八千元呢建明!”
沈建明眼底里顿时闪过狐疑,不知道怎么的,一抹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翡翠镯,五千元就已经很离谱了,如今竟然涨到八千元,难道这里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内情吗?
……
翌日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将这个世界笼罩住。
沈浅菲以为自己一夜无眠,可是,她却睡的很好。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浅菲觉得自己是做梦,可是院子里洛洛的声音清脆又欢快,就像晨间的露珠,透着清凉和剔透。
她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臭丫头,暂且让你开心几日吧。
她忙起身穿衣……
外婆已经做好了早餐。
今天不用去地里干活,外公闲不住,带着大舅吃完早饭就进了山。
如今山里的木耳和蘑菇很多,采摘晾晒后,可以卖给村里倒腾山货的老五叔,赚不了大钱,但却可以买点油盐酱醋什么的。
所以,不忙的时候,上山的人也很多。
沈浅菲吃好了早饭,坐在树荫下,一边帮着外婆剥柳条一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省城是一定要去,不过不是现在。
记忆里的八月六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妈妈的病情突然加重,如今的她还不知道。
但是,这几天她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
谷翠在编筐,看到沈浅菲帮忙,有点心疼,就说道:“你去学习吧,这些不用你干,手都磨糙了,还怎么拿钢笔写字呢?”
沈浅菲无奈的道:“外婆,哪里有那么夸张,再说,我作业和卷子都写完了,我正好休息休息。”说到这里的沈浅菲不想再解释,就转移了话题:“我妈和洛洛呢?”
“她们两个在东边的河泡子放鸭子呢。”
沈浅菲嗯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坐在对面的谷翠却放下了手里的篮筐,看着沈浅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外婆?”
“……菲菲。”谷翠觉得还是和菲菲说一下比较好:“你知道村北的钱家吧。”
想了一下,沈浅菲点头:“知道,钱东是我初中同学。”
“前几天钱家托人来,说是想要给钱东找个继母……”虽然谷翠声音已经很平静了,毕竟,愤怒的时候过去了,她也只当对方放狗臭屁,当然了,钱家老大也被大儿子给狠揍了一顿。
可是,如今说起来还是很生气。
她脸色铁青,气息也不稳,看着沈浅菲,勉强的解释道:“菲菲,外婆没别的意思,就是以后碰到钱家人还是躲着点,那家人属于毛毛虫的,不咬人膈应人的……”
老罗在家的时候,她很少提起村子里的人,可是,心底里却也知道,村子里一小部分人,越来越猖狂了。
老罗当了几十年的支书,怎么可能没得罪人,这钱家就是其中之一。
钱老大就是放话要娶玉芬,打了打了骂也骂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所以,去京都也许是最好的一个出路。
可惜啊,镯子碎了。
也不知道老罗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可此时的沈浅菲突然脸色大变,腾地一下站起来,声音凌厉:“外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钱老大,你找死!
沈浅菲的眼底里划过一抹杀意,整个人也顿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难怪呢,前几天钱东跟人说,自己要做他妹妹了,到时候他就可以不写作业了。
如今的钱东在乡里的高中念书。
当时她没放在心上,即便是过了两辈子,这话也没放在心上。
可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她没有让妈妈苦守一辈子的打算,她希望妈妈幸福,有个真正爱护她的人,她不会反对妈妈再婚。
可是,钱老大是个什么狗东西?
吃喝嫖赌还家暴,据说早几年打的钱东的亲妈实在受不了,就跟一个来乡里耍猴的艺人跑了。
就他,也敢肖想她妈妈?
马上就要暴走的沈浅菲将谷翠吓了一跳,她也站起来,一把按住沈浅菲的肩膀,可是一颗心跳得砰砰的,刚才的菲菲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好像浑身带着杀气一般。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菲菲,别气别气,这事儿过去了,你大舅将钱老大狠狠的打了一顿,他不敢再提这事,我跟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
柳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趣,他的桌子上放了很多的工具,他拿起了一个白色的,好像贝壳做的刀片。
沈浅菲也跟着凑上前去,眨着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兴致勃勃,说的话也是信口开河一般。
“哎呀,柳爷爷,您可小心一点儿,我看过一个小故事,说是在战乱期间,有一个人为了保护国宝不被流失,就给它做了一层伪装,听说那个国宝现在就在京都的博物院呢。”
正要去刮铜炉的柳老爷子手一顿。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变得格外的严肃和认真。
将台灯的灯光调亮,将刚才白色的刀片上面包了一层不知道什么制成的轻纱布,又拿起了放大镜,然后就在沈浅菲抹了一把的地方轻轻的刮了起来。
沈浅菲将手擦干净,悄悄的背了过去。
随后,暗暗的攥了攥。
她这双手,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沈浅菲的心跳有些快,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但她却无比的确定,这个变故和她的空间有关。
就像那天她从大石头上跳下来,却将厚达几米的土层给跳穿一样。
看似匪夷所思,可是思来想去最后也不了了之。
没人知道,她手里有一个来自于另一个维度的宝贝。
所以,如果没有极特殊的办法,别人永远都不会发现这层伪装的。
或者……
沈浅菲想,那个大师很可能知道这个宣德炉的真正来历吧。
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被他发现了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柳老爷子好像已经忘记了旁边还坐着的沈浅菲。
就在刚才,沈浅菲用力一抹的地方已经刮出了指甲大小的地方。
然后就露出了暗金色的炉体。
这种颜色沈浅菲从来没见过。
看着很黯淡,可却似乎在渐渐的绽放出奇妙的光泽,仅仅一小块就能感觉出它的柔滑和细腻。
室内静谧,柳老爷子的呼吸都似乎窒息一般。
然后,端着两碗莲子银耳汤的万医生就有些震惊。
沈浅菲马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两碗汤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人也站在了一旁。
这时候老爷子双手都在颤抖。
万医生着急的坐在旁边,一把按住他的手,一边搭脉一边嘴里说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急什么?平静平静深呼吸……”
所以这就是老伴是医生的好处了。
毕竟也是久经风雨的,柳老爷子很快的平静下来,他用颤抖的手开始打电话。
一口气打了三个电话。
让谁谁谁派人派车来家里,还让几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原地待命,一会派车接他们去……
虽然柳家人丁简单,可是此时因为这几个电话显得异常的喧嚣。
沈浅菲只做什么都不懂,站在旁边温软软的问道,“柳爷爷,您没事儿吧?”
柳老爷子看着沈浅菲又看了一眼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的,很可能就是宣德炉的铜炉。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流泪。
假如不是这个孩子,最后他会不会研究完了之后,就将这个铜炉随手扔在一边,有可能卖了废品,更有可能等他百年之后,这些被当成破烂给扔掉了……
一霎时,想起诸多可能,后背顿时冒了一冷汗。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是千古罪人。
他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他会成为人们的笑柄。
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一生的清名也会毁于一旦。
手指颤抖,心口狂跳,可是他不得不强行的控制住。
沈浅菲假装不知道,就说道,“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回房间了。”
万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看到了铜炉上被拨开厚厚一层只露出的一小块,只是那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她握了握老伴的手,笑着对沈浅菲说道,“菲菲,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房间我都收拾好了,就在青青的隔壁……”
沈浅菲知道那碗莲子羹是万奶奶给自己的。
她也没矫情,对着老两口甜甜一笑,端着碗就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反手抓住了老伴,指着那个铜炉,极力压抑着情绪,“老万,我错将珍珠当鱼目,真的是罪过罪过大罪过啊!”
“这很可能就是宣德炉,真品!”
万医生顿时愣住了。
因为老伴是搞文物的,在一起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她或多或少的也懂了一点皮毛。
据说真品宣德炉选用的是一种风磨铜。要经过反复提炼,同时还要加入金银等贵金属,这样,才能愈烧愈纯,经过一道道繁琐的工序,金银等贵金属就会浮于表面,成品后,只要轻轻擦拭,便会泛出淡淡的暗金色的光泽。
第一批据说有三千件,如今却已千不存一。
“是真的,还是清朝时候仿制的?”万医生还是提出了疑虑。
柳老爷子沉吟了一瞬,说道,“如果是清朝仿制的,没必要伪装,不过,还要等它恢复本来面目再说。”
伪装的技术极高超,令人叹为观止,他甚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要做的工作太多了。
万医生点点头,知道从现在开始老伴就要住在博物馆了。
她看他没什么问题,就给他收拾东西去了。
而沈浅菲慢悠悠的喝完莲子羹,去隔壁检查了一下青青的卷子,柳青青的基础不错,给她补课并不难。
她将要点和重点给柳青青细心的讲了一遍。
然后就听到客厅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柳青青压不住好奇跑了出去,沈浅菲则是告诉柳青青,她这一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于是,沈浅菲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沈浅菲爬起来进了空间。
这里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变化。
沈浅菲决定试试手。
坐在唯一的一把木椅上,她将罐子打开,碎镯子一段段的放在桌子上。
攥了攥手,又伸展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双手比以前灵活了许多。
当她随手拿起一个玉质的小物件,脑海里浮现出了修复破碎玉镯的步骤,画面很快,几乎是一闪即逝。
根本不用去特意记,实在是太简单。
这是人之常情,世人也大都是这幅面孔,沈浅菲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不平衡,这和落后就要挨打是一个道理。
她对上了杜海的视线。
杜海对她笑得格外真诚。
这是能让他家少家主情绪波动的小姑娘,极是难得,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况且,赶不上没办法,如今赶上了,他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沈浅菲一瞬间想了很多。
所以,假如杜海上辈子在村子里,就算是再不爱管闲事,可闹得这么大,也会出来看看究竟的。
而这时候,远处人群攒动,声音也越来越近,离得很远就听到了余村长愤怒的吼声,“钱老大癞子二狗子,你们这是干啥,想要犯法吗,想要进笆篱子吗?”
人群更加的安静了。
很快的,得到消息的余村长带着张会计和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村老赶了来。
朱老四媳妇看到五叔奶奶,吓得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可她退,其他人也退。
于是,刚才喊的最欢的几个人和钱老大站在了一起。
也顿时成了焦点。
五叔奶奶今年八十多了,身体不错,耳不聋眼不花,她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上前来,一把揪住了朱老四媳妇,一巴掌打过去,嘴里骂道,“你个丧门星搅屎棍,我们老朱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你进门,你来干啥,你算干啥吃的,钱老大是你爹还是你儿子,你这么操心,呸,不要脸的东西,都多大岁数还不消停,我们老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朱老四媳妇被打蒙了,没等反应过来,又是几巴掌打过来,随后被五叔奶奶推到一边,老太太开始抹眼泪,哭诉道,“可怜我那苦命的侄女啊,那就不该心软,当年就该送这个泼妇蹲笆篱子坐大牢去……”
老太太的侄女是朱老四的亲妈,是一个和善的老人,朱老四性子懦弱,等朱老四的亲妈不能干活瘫了之后,朱老四媳妇不给吃不给喝,不是打就是骂,老太太奄奄一息,可为了儿子的面子不敢说,还是罗丰发现不对劲,将朱老四媳妇叫到了公社,关了一星期,还写了保证书,好一顿批评之后才放人。
然后公社的妇联还三五不时的去监督。
因为这些,老太太算是体面的去了。
可朱老四媳妇却恨透了管闲事的罗丰。
朱家人知道实情后,感谢罗丰,也让朱老四离婚,可是,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毕竟,已经有五个孩子了。
哪里是说离就离的呢。
虽然朱老四媳妇和朱家的人不怎么来往,可是,五叔奶奶打她,她不敢还手,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
她狼狈的瞪着哭诉的五叔奶奶,刚想让余村长主持公道,余村长却上前,怒气冲冲的指着众人,“现在都给闭嘴,有什么事儿去治安所说去。”
然后对着带来的治安员还有几个民兵道,“将他们都带走,好日子刚过几天,就想作妖。”顿了一下,讥讽道,“别以为我老余不知道你们的小心眼,你们这是打击报复,卑鄙无耻,真给我们元宝村丢人。”
钱老大敢怒不敢言。
恨恨的准备拿起扁担,可胳膊疼的要命,根本拿不起来,他大着胆子道,“村长,沈浅菲那个丫头片子打我。”
“呸,打你也是活该,再说了,一个小姑娘能打得动你,赶紧的,别磨蹭了。”
钱老大咬着牙扛起了扁担和篮筐。
余村长对打开门出来的谷翠说道,“没事了,你们也别怕,咱们元宝村的人都记得我罗叔的好,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钱老大,“你是村长,你不能偏袒他们。”
余村长怒目而视,“我这是主持正义,怎么,你们都打到人家门口了,我都不能管吗,如果那样,我这村长也不用做了。”
谷翠手扶抚着胸口,眼泪哗哗的流。
真是太欺负人了。
随后余村长跟杜海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也道歉了,杜海摆摆手,笑着道,“没事,街坊邻居的,看见不平事,总要管一管的。”
就在余村长准备带人离去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浅菲清脆的声音在罗家的大门口响起来。
“等一下!”
余村长看向沈浅菲,看小姑娘手里拿着棒子,单薄的身子站在罗婶和阿芬姐的面前,一副护犊子的架势,眼底里就有些发酸。
罗家人,这些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他温和道,“菲菲,别怕,他们不敢再来闹事了。”
沈浅菲点点头,眼睛看向了躲在人群里的钱东,“钱东同学,你能出来一下,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人群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
钱东看藏不住了,涨红着脸走出来,揪着破旧的衣角,尴尬的低下头。
一般的时候,学习不好的孩子对于学习特别好的孩子是嫉妒又崇拜的。
钱东自然不例外。
看大家都看他,他更不安了。
想起了前些天说的话,他支支吾吾的道,“沈浅菲,叫我干啥,我可没有想要后妈的打算,那天是开玩笑的气你的。”
钱老大咬着牙不说话。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该说啥。
骂道,“跟她费什么话,还不滚回家去。”
沈浅菲走上前,看着低垂着的头的钱东一眼,随后抬眸扫向众人,挺好,今天来了这么多人。
“各位长辈,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记性特别好,对吧?”
五叔奶奶第一个点头,夸赞道,“你这丫头是了不得,过目不忘,用过去的话来讲,那是文曲星下凡呢。”
沈浅菲勾勾嘴角,笑了,“谢谢五太奶奶。”说完这话,她再度看向钱东,问道,“钱东同学,你可记得一九八零年六月五日,那天是星期四,如果我没记错,那天还是芒种,也是我和你做值日生的一天。”
钱东表情懵懂的看着沈浅菲。
一九八零年,他才几岁,哪里会记得住呢。
“你好好回忆一下,六月五日,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美术,你画了一个玉米,被老师给夸奖了,放学后,你跟我说,你妈身体不舒服,你想早点回去给你妈做饭,你不记得吗?”
钱东蓦然的瞪大眼睛。
尘封的记忆被瞬间打开。
他顿时就想起来了。
眼泪也瞬间盈满了眼眶。
而钱老大,却突然的脊背发寒!
沈浅菲垂眸看着手里的翡翠镯,两只手都在颤抖,她不得不咬住了嘴唇,直到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才好像镇定了一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开柜门,颤抖的手将镯子放进角落的一个小木盒里。
做好这些之后,她颓然的靠在了墙壁上。
突然,狂风骤起,吹得院子里的樱桃树哗啦啦作响,她忙起身,将打开的窗户都关好,室内的温度变得闷热和潮湿。
随后,黄豆粒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很快的,天与地之间就形成了一道雨幕,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的泪水顺着腮边流下。
同时,一股狂喜随之涌来。
此时此刻,她的亲人们都好好的活着。
曾经所遭受的那些苦难,此时都还没有发生。
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重新开始。
她真的是感激不尽!
沈浅菲忍着激动的心情,使劲的攥了攥手,力气一点点的恢复过来,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倾盆大雨,总觉得似乎是一场梦。
她心神颤了颤,可还是挨个的屋子走了一遍。
墙壁上贴着的八六年的报纸,墙上挂着八七年的日历,屋子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外婆的屋子里有一个老旧的座钟,此时时间是上午九点十五分。
罗家住的是三间泥坯房,中间是灶房,东边是外婆和外公的房间,她和妈妈还有妹妹住在西屋。
院子有一个小厢房,大舅住在那里。
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不大,很是简陋,墙壁上糊着旧报纸,除了北面有两个红木柜子,就只有一个老旧的桌子。
桌子上面放着军绿色铁壳的暖瓶,旁边有三个白色茶缸。
剩下的就是一摞摞的书了。
沈浅菲缓缓的坐了下来。
有些眷恋的摸着放在桌子上的书本文具盒甚至钢笔水瓶……
上辈子,从这天起,一直到死,她都没有机会重回课堂,此时看到暑假作业,眼眶不由得盈满了泪水。
一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乌黑的头发梳成了两个辫子。
年轻,稚嫩,皮肤泛着粉白的光泽。
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如琉璃一般熠熠生辉。
外面雨声很大,可屋子里似乎安静的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须弥之后,沈浅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已经多少年没笑过了。
沈浅菲抹了一把脸,缓缓的打开了暑假作业,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上辈子的她,除了蠢了一点,其实真的爱学习,早早就完成了暑假作业。
北方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天色依然阴霾,可刚才的暴雨的确是停了下来。
沈浅菲放下手里的作业本,迫不及待的朝着院子外走去。
此时,还有朦朦胧胧的细雨慢慢的飘洒着。
顾不得有些泥泞的路,她推开了大门。
可下一刻,却愣住了。
罗家住在村东头,路对面是一户占地几百平方的青砖黛瓦的四合院,以前是京都世家黎家的祖产,后来给了大队部,改开后,大队部搬走了,这里又还给了黎家。
这里一直锁着的。
可此时,大门开着,门口铺就的青石板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她,仅见身姿颀长却看不见面目,不过,他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态度却看得分明。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微微侧眸,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他的瞳色浅淡,显得慵懒而高贵,两个人目光相触的刹那,他又不甚感兴趣的收了回来。
沈浅菲砸了咂嘴,也没什么兴趣的转过了身。
她锁好了大门,将钥匙放进了裤袋里,等她再转身的时候,对面的年轻男子已经上了汽车。
汽车启动,慢慢的朝前行驶。
沈浅菲只看到他端坐在汽车里,宛如精心雕琢的侧颜如浮光掠影,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她第二眼。
这一切,就好像电影里的一个镜头,恍惚之间,就消失在了沈浅菲的视线里。
沈浅菲眉头微蹙,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只不过,他不认识她而已。
不说前几年,就未来几年,她也经常从电视报纸还有杂志上看到他。
那是享誉海内外的黎氏集团的继承人——黎显之。
年少有为,惊才绝艳。
因为祖产的原因,来过两次元宝村。
她远远的见过一次。
那时候,他的身边是京都和省城的大干部陪同。
尽管外公家和黎家祖宅一路之隔,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交集。
黎家的资产遍布全世界,这里也自然不例外。
沈浅菲勾了勾嘴角,很快的将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她急不可耐的朝着东头走去。
罗家的地在村东头,有七亩地,种了六亩玉米和一亩土豆,边角地带被勤快的外公和大舅给种了不少杂七杂八的。
一年下来,粮食和蔬菜是够吃,可却没有剩余。
罗家,是目前元宝村最穷的。
要知道,从前的罗家可是数得上的富裕人家。
外公是大队支书,大舅是钢厂的工人,妈妈是小学校的老师,家里每月都有收入,外婆也存了不少钱。
可是,妈妈与沈建明离婚后,生了一场大病,紧接着,外公被沈建明背地里举报贪污受贿,撤了大队支书的职位,大舅被连累也被钢厂开除了。
那一年,罗家一贫如洗一落千丈!
罗家与沈家,瞬间反目成仇。
可是,在沈家眼里,罗家不过是一群泥腿子,他们从来都不曾放在眼里过。
村子里人背后骂沈建明是大白眼狼,骂她是小白眼狼。
其实没骂错。
沈浅菲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和冷光。
沈建明,刘美丽,还有害她的那些人,这辈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几个人。
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紧张委屈愧疚和隐忍了十五年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她身形微颤,眼泪在眼圈里打颤,直勾勾的盯着她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几个人。
身形消瘦可依然威严的外公罗丰,眉头紧蹙的外婆谷翠,绷着脸色的大舅罗浩文。
眼神空空的妈妈罗玉芬,紧紧拉着妈妈的手,用一脸警惕和愤恨的情绪瞪着她的妹妹沈浅洛。
此时,他们都同样盯着她。
眼神里带着不解和复杂的情绪。
杜海连忙打开车门拿出纸袋,黎显之就将他手里的冰淇淋扔在里面。
目光又落在了一手举一个冰淇淋的沈浅菲身上。
阳光照在小姑娘的脸上,白白净净的,脸颊泛着粉嫩的光泽。
一双眼睛尤其生的好看。
闪闪亮亮,潋滟着细碎的星光。
他放柔和了声音,“别吃了,扔了吧。”
沈浅菲有点犹豫。
黎显之顿了一下,加了一句,“以后请你吃比这好吃的。”
沈浅菲不置可否,却也不再坚持了。
一行人上了车。
车子缓缓的朝着一中的方向驶去。
沈浅菲乖乖巧巧的坐在黎显之的身旁。
中间自然是隔了一段距离。
这样密闭的空间里,旁边坐着一位存在感极强的大佬。
尤其是他还做了那么多让她理解不了的事。
沈浅菲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眸,此时也泛起了微微的波澜。
但她没有乱动,属于正襟危坐的那种,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身姿挺得笔直。
黎显之余光瞄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小姑娘这姿态,似乎有些像在教室里。
他倒是真有些话想要问问她。
可又觉得有些唐突。
然后察觉手心里攥个东西,原来是刚才杜海塞给他的名片,于是黎显之伸出手将名片递过去,淡淡的说道,“将这个收好,有事儿可以打电话。”
沈浅菲也没有推辞,连人家的冰淇淋都吃了,就没必要矫情了。
况且这也是很正常的。
从善如流的接过来之后,沈浅菲软软和和的说道,“谢谢了。”
但是,她也知道,其实大家都是客气面子情,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脸,真的遇到什么事就给人打电话或者找上门去。
不过他们住的地方距离她的学校还真就不远。
一中并没有在市中心,位于偏远一些的地方。
距离一座原始森林公园很近。
据说在原始森林公园的旁边,有一片新建起来的别墅区。
这地址……
黎大佬肯定就是住在那里了。
沈浅菲并不觉得意外,她将名片放到了挎包里。
此时,车里的气氛静谧却又带着略微的压迫感。
杜海坐在副驾驶座上,成了打破这种气氛的担当。
“菲菲,你也看到地址了,距离你们一中真的不远。”
“我知道,中间隔着一座原始森林公园。”
“今年开学上高三了吧?”
“是的杜叔叔,开学就高三了。”
“听说现在高考竞争很激烈呀,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
“也不全然,一中优秀的学生实在太多,反正只要尽力就好了。”
因为沈浅菲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听起来就带着一点点的奶音。
其实这还真是一个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
也许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
杜海悄悄瞥了一眼慵懒的靠坐在那里的少家主。
看似漫不经心,不过神情难得带着一份专注。
杜海刚想要接着聊下去,就看到少家主拿出了一瓶水。
他连忙闭上了嘴。
黎显之撇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沈浅菲,然后就将手里的矿泉水瓶递过去,低低的说道,“这种冰淇淋的添加剂已经严重超标,喝口水吧。”
沈浅菲其实真的有些口干舌燥。
然后就接过了标着外文的矿泉水瓶。
说起来,就是在省城都没有卖矿泉水的商店。
这肯定是从国外运回来的。
应该是黎显之专门享用的吧。
沈浅菲脑子里想着手也没有停,轻轻一旋转就拧开了矿泉水瓶的瓶盖。
这让黎显之眼底里闪过一抹诧异。
只不过这一抹诧异转眼即逝。
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他问道,“不是没有开学,去一中要找什么人吗?”
沈浅菲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差不多下去小半瓶,这才感觉舒服了好多,声音也更加的清脆透亮。
“我也不瞒你们,我那个奶奶还有爸爸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学籍和档案从一中转了出去,所以我要去找老校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的学籍和档案拿回来。”
黎显之难得诧异的挑挑眉头,他是真没有想到沈浅菲竟然毫不隐瞒的说出来。
明明这小丫头刚才嘴闭的紧紧的,就像蚌壳一样。
黎显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沈家人做事过分了。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点了两下,“你和老校长提前联系过吗?”
沈浅菲摇摇头,“我没和他提前联系过,我碰碰运气。”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这也要碰运气。
黎显之坐在车后座上,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杜海,轻声道,“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他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由杜海一手负责,杜海都记在脑子里,连忙说道,“正好十二点。”
闻弦知雅意,杜海看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浅菲,笑眯眯的说道,“菲菲,你叫我一声叔叔,而且咱们还是门对门,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很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去学校看看老校长在没在,如果他不在的话,我们先去吃午饭,吃过午饭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找他好不好?”
不管咋说,这是沈家和罗家的事儿,他和少家主怎么都是外人,没有弄明白情况之前不好擅加评论。
但可以帮忙。
沈浅菲愣住了。
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开什么玩笑,明显这是一个档次极高的饭局。
她是不会和他们去的。
这都已经是沈浅菲的极限了,她怎么可能和他们去吃饭呢?
杜海话音刚落,沈浅菲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这都已经很麻烦了,一中那边我很熟悉,况且我在同学家住,答应她们中午回去吃饭的,如果我不回去,万奶奶肯定会担心的。”
杜海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黎显之,于是就也没有勉强,“那也行。”
“谢谢你们了,这都已经很麻烦了,上次我家还有外公和大舅的事儿,如果不是黎先生你们帮着解围,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黎先生?
别的话黎显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这三个字却回味了几秒钟。
怎么说呢,倒也没有不舒服。
尽管这丫头称呼杜海为杜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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