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检朱常洛的现代都市小说《兄友弟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朱由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兄友弟恭》,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朱由检朱常洛,由作者“朱由检”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1620年,这一年大明更换了三个皇帝,铁头娃努尔哈赤还在和熊廷弼死磕沈阳。东亚战场最精锐的白杆兵和戚家军才刚刚出发北上,局势尚好。卢象升埋头苦读,孙传庭还是小小知县。大小曹寂寂无名,东林党尚未变质。只是内朝党争再启,外朝西南土司将叛。父亲朱常洛初登大宝,兄长朱由校无心帝位。一声哀嚎,天子驾崩,妇人歹毒。要改天下命运,当从移宫案起……皇太极:“我大清远胜大明!”朱由检:“说完了?来......
《兄友弟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砰!
“他们凭什么驳回我的香火田!我不过想要三百亩香火田!有错吗?!”
“我可是万岁的乳母!他们凭什么?!!”
咸安宫内、灯火通明,可其中传来的打砸碎裂声却络绎不绝,门口的宫女净军纷纷低头,不敢做声。
那宫殿内,客氏摔砸东西,气愤咆哮,而旁边的魏忠贤低头垂目,过了一会儿打砸声没有了,他才抬头道:
“怎么样?舒服了?”
“哼~”或许是撒气撒好了,客氏扭捏姿态,娇哼坐在了魏忠贤腿上,赌气道:
“你这人,也不哄哄我,就看着我生气,这得砸了多少银子啊……”
她瞥一眼地上各种被摔碎的御用瓷器,埋怨着魏忠贤。
倒是魏忠贤、这个在朱由校、朱由检面前顺从如老狗的家伙,此刻倒是显现出了自己“男人”的一面。
他伸出手捏住了客氏的下巴,又伸头嗅了嗅脖颈,深吸一口气、吐气闭目回味着:
“我就喜欢你这生气的样子,摔碎些东西算什么,改明让御用监再补办就行。”
“哼~”客氏白了魏忠贤一眼,抓了抓他,让魏忠贤一脸痛苦。
“你这没用的老东西,当初怎么就不把你阉干净了,弄得来这里祸害我。”
“嘿嘿……要是阉干净了,你晚上还怎么睡觉呢?”魏忠贤紧紧搂着客氏,一脸坏笑。
不得不说、这画面极为刺眼睛,五十二岁的老太监魏忠贤,就这样搂着如少妇般俏丽的客氏。
宫里的年轻太监,大多都是自幼被净身的,哪怕客氏想找个做对食,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魏忠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连忙开口道:
“等等、我今天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不能办完事后说?”客氏如狼似虎,埋怨着魏忠贤。
倒是魏忠贤严肃道:“你不觉得王安那老东西太碍事了?”
“王安?”客氏皱了皱眉,随后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对魏忠贤道:
“王安那老东西在内廷还有点势力,你把他弄走了,怕是万岁也不高兴。”
“有你帮忙,万岁能有什么不高兴的?”魏忠贤起身跪在地上,帮客氏脱了鞋,捏着脚对客氏献媚。
感受着脚底的舒服,客氏也轻哼了一声:
“嗯……那王安、毕竟是先帝的伴读太监,先帝都还没有下葬,万一我贸然开口,惹得万岁不悦就不好了。”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五殿下对王安可是客气的很,万一五殿下不愿意调走王安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五殿下叫你去内书堂读读书吗?你大字不识,按祖制又没办法进司礼监,赶走王安也轮不到你坐那位置。”
“欸、我的小姑奶奶哟……”魏忠贤一边捏脚,一边苦口婆心劝说道:
“我要赶走王安、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客氏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魏忠贤见状,连忙解释道:
“你想想、王安那老东西,最开始和你是对食,后来你我二人看上眼了,你把他给踹了出去。”
“你说、要是他像现在这样,不仅掌了权,日后还得了万岁的信任,那你我是不是要被报复了?”
“额……这……”客氏有些心虚:“不能吧……”
“哪有不能的道理啊!”魏忠贤愁眉苦脸道:
“我近来听内阁说,过些天先帝下葬主宫室后,就准备传令各府县,开始选秀女,为万岁选皇后了。”
“顶多来年二月,秀女选进宫里,过了两月,指不定就给你弄出一个皇后来了。”
“到时候新人胜旧人,王安再在万岁耳边说几句你我的坏话,到时候啊……”
说到这里、魏忠贤吧唧了几下嘴巴,似乎在感叹他们之后的命运多么悲惨一样。
客氏听着他这渗人的话,眉头也微微紧锁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
“赶他走!”魏忠贤眼神阴鸷、十分凶狠。
不过他这模样,却没让客氏觉得害怕,反而嘴角慢慢勾起了笑意。
“怎么出手?如果不稳当,恐怕万岁不会同意赶走王安。”
“那还不简单?”客氏的话说出,魏忠贤连忙嗤笑道:
“那王安平日里盛气凌人,眼下刑部正在追查红丸案的事情,何不如把王安也赖上去?”
“红丸案?”客氏一听说魏忠贤要把朱常洛的死因按在王安头上,顿时吓了一跳。
别看朱常洛在万历皇帝面前唯唯诺诺,但是他在下面人眼里,那可以说阴鸷而凶狠恐怖。
亲手打死朱由检的母亲刘氏,又放纵李选侍打杀朱由校的母亲王氏。
可以说、这种男人即便死了,客氏也不敢轻易招惹,生怕惹祸上身。
“你怕个什么?”魏忠贤瞧着客氏这模样,连忙安慰道:
“万岁这么听你的话,要是你开口,万岁会不相信吗?”
“只要你一说、王安就走定了!”
“但……”听着这话,客氏还是犹豫道:
“但就算是我开口,可在万岁心里,终究还是五殿下份量重些。”
“若是五殿下不愿意王安走,恐怕我们也赶不走王安。”
“等他去昌平也不行吗?”魏忠贤倍觉牙疼,只觉得天底下尽是和自己作对的人。
他现在由衷的渴望权利,但他也知道客氏说得对。
别说客氏害怕朱由检,便是他魏忠贤也害怕朱由检啊。
年仅十岁、深得当今天子宠爱,是天子唯一的弟弟不说,还在朱常洛驾崩当天,亲手把自己哥哥扶持上了皇位。
那天是个什么样的局面,不用多说。
李选侍大权在握时,便是客氏和他魏忠贤,也只有乖乖听话的局面。
结果大权在握的李选侍,就让朱由检这小子直接把朱由校带走,随后朱由校登上皇位,李选侍一点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就被赶去了前朝妃嫔养老的哕鸾宫仁寿殿去了
眼下、虽然朱由校只继位了半个月,但这半个月里,只要是边防军事,朱由校都会让人把奏疏先送去给朱由检看看,等他提出意见,再批阅奏疏。
不过十岁、就有这等恩宠加身,怕是对方一句话,自己的脑袋就得掉了。
这么想着、魏忠贤缩了缩脖子,而客氏还是不安道:
“你还是去探探五殿下的口风吧,若是五殿下不愿意,恐怕万岁也不会同意的。”
“额……”听客氏叫自己去单独找朱由检,魏忠贤浑身冒起了冷汗,不过为了权利、他还是咬着牙道:
“那我去试试吧……”
“嗯、试试也可以,不过……”说到这里、客氏用手勾了勾魏忠贤的下巴道:
“不过、我不是要赶走他,我是要杀了他!”
“父亲!!!”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一声悲戚的喊声出现,听得人毛骨悚然,也叫醒了一个在卧榻上的孩子……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黄梨木的天花板,或者说是床顶。
当他睁开眼睛、他第一反应就摸向了枕头下方,随即心安。
“还在……”
他眼神明亮,随即从枕头之下慢慢掏出了一把锉刀。
这锉刀扁平,可若是用力刺下,也能轻松取人性命。
“殿下,殿下!”
一道低声却十分急切的声音响起,见状他也立马起身穿上了靴子,从类似拔步床的床中走出,掀开帘子。
站在床外的,是一个低头垂目,额头满是汗珠,神色十分紧张的老太监。
“殿下……万岁他……万岁驾崩……”太监牙齿打颤,显然十分惊慌,连话都说不完全。
“我知道了。”话听到这,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举起双臂,沉着道:“为我更衣。”
“是”太监见状,连忙为他穿衣,只是那不停发颤的手,证明了他到底有多么惊慌。
站立的孩子可以感受到这一切,因为他知道在他不远处的偏殿卧房内,一个足以影响东亚格局的男人去世了,而这个人、或许他该叫对方……父亲!
曾经的这个孩子叫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此时的他,应该叫做朱由检。
没错、正是那个自缢在景山歪脖子树上的明朝崇祯皇帝,朱由检。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他继承了原身的一切,包括记忆、语言。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洪武正韵,南京官话,没有丝毫露怯。
眼下是大明泰昌元年九月二十六日、夜五更。
就在刚才、历史上的一月天子朱常洛驾崩,而眼下、朱由检的皇兄朱由校,与一个他眼下的大敌,正在隔壁的偏殿,惊慌失措……
不出意外、在半个时辰后,会爆发明末三大案的最后一案……移宫案!
一个女人妄图挟持朱由校,成为大明朝的武则天。
随后她的妄想,会被大太监王安和东林党的杨涟破坏。
移宫案让东林党名声鹤起,并逐渐成为明末第一大党派……
朱由检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很久,不管是做王爷、还是做皇帝,想要活下来,他都必须从这一天开始改变历史!
想到这里、他对正在服侍他穿衣年轻太监开口道:“我皇兄呢?”
“太子……太子正和选侍娘娘瞻瞩万岁……”
太监哆哆嗦嗦的说着,而朱由检听到这里微微皱眉,随即再问道:
“王安和魏进忠也在吗?”
“不在”虽然不知道朱由检问这个干嘛,但太监还是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那好!”见状,朱由检立马吩咐道:
“你去文华殿找方阁老,记住别让其他人注意。”
“奴婢领命……”太监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头。
“你找到他后,告诉方阁老,带人直闯乾清宫,就说李选侍要胁迫我皇兄,企图效仿吕雉!”
“这……这这……”
朱由检语出惊人,太监被他这话说的精神恍惚,如雷贯耳。
“告诉了方阁老后,若是他不敢来,你再告诉其他官员,快去!”
“奴婢……奴婢这就去!”听朱由检这么说,太监也知道自家这殿下不是在开玩笑。
一想到自家殿下近来仿佛神情大变的所作所为,他不敢怠慢,连忙冲出了偏殿,在乾清宫门口带着几名太监朝着前殿赶去。
朱由检见状,也紧皱着眉头,走出了偏殿,看了一眼四周后,他没有走进哭声满天的那间偏殿,而是走进了旁边的偏殿。
这偏殿内的桌上,摆有各样的胭脂水粉,还有数面被工匠精心打磨的铜镜。
然而朱由检的目光没有放在这些东西上,他的目光,一进门就锁定在了拔步床旁边的小床上。
“殿下?”
站在小床旁边低着头的两名宫女听到脚步声,苍白着脸抬头,却看到了朱由检,不由疑惑发出了声。
朱由检假装啜泣,鼻涕眼泪在一瞬间就涌出了眼鼻,可怜道:
“娘娘让我来叫你们,带八妹过去见她……”
说话间、他还止不住的抽搐啜泣,模样让人怜爱。
那两宫女不曾想朱由检会骗她们,连忙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小床内睡着的那名小女孩抱起,小步走向了朱由检。
朱由检见状,继续啜泣,随后带着宫女走到了旁边偏殿门口,没有开门,转身就从她们怀里将这小女孩抢到了怀里。
“殿下!!!”
宫女没有料到朱由检会突然出手,加上朱由检本人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高到她们肩膀,猝不及防下,被他抢走了小女孩。
“别动!”
原本啜泣可怜的朱由检,模样在一瞬间变得威严,怒目圆睁,让两名宫女不敢轻动。
只是她们的叫声,让朱由检背后偏殿内的哭声变小了,而这时朱由检也慢慢后退,一手小女孩,一手推开了殿门。
“王兄……”小女孩惊醒,迷迷糊糊看着四周,抬头看到朱由检后,不解的询问。
“徽媞别怕……”朱由检安慰着小女孩,而殿门也被缓缓推开。
下一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群跪在床榻前的宫女太监,以及跪在最前面,身着青色圆领袍的怯懦少年,和满脸惊愕,身着贵妃服,头插各种饰品的俏丽少妇。
“皇兄出来!”
朱由检抱着小女孩,背靠着门,时刻注意身后宫女的同时,朝着那怯懦少年大喊了一声。
少年好似被朱由检的声音惊醒,连忙起身,却在准备离开时,被旁边的少妇抓住手臂,猛地挣向后方,退了几步。
“检儿!你抱着徽媞要干嘛?”
“快,把徽媞交给我……”
这少妇先是惊愕恼怒,随后立马和颜悦色,温声温气的与朱由检沟通。
短短几秒、将女人变脸的技能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看模样、她雍容华贵,生的俏丽非凡,黛眉轻挑,绝对是一眼就能勾走男人魂的那种女人。
加上她那和善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明里暗里下手,将作为她对手的女人纷纷折磨致死!
朱由检忘不了、他忘不了记忆中,他母亲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
那是活生生的、被朱常洛用腰带抽死在了偏殿之上,并且在死后,由于朱常洛害怕被万历皇帝抓住把柄而废太子,因此将她的尸体藏在了偏殿之中数日,才草草埋葬在了西山的一处角落。
朱由检的记忆里、他忘不了自己母亲在被沉重腰带抽打时,还大喊叫自己“回宫”的凄惨模样。
他更忘不了、自己母亲死后数日被太监藏在木桶抬走时所发出的恶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女人。
是她说了谎,自己的母亲才会被活生生的打死!
“刘侍郎,听闻淮北饥荒,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几筵殿门口,一个抱团的人群中,一名工部的员外郎询问着户部的官员,那户部官员也叹气道:
“唉、多事之秋啊……”
“十天前、饷司杨文弱奏言,说淮北居民食尽草根树皮,甚或数家村舍,合门妇子,并命于豆箕菱秆。”
“南直隶户部拨粮让百姓南下,不曾想渡江后,灶户在抢食稻,饥民在抢漕粮,所在纷纭。”
“镇江一地,斗米飙涨至百钱,苏州和松江等地,更是飙涨至百三四十而犹未已。”
“江南的粮商盼不到四川和湖广、江西的粮食,店铺罢市,小民纷纷屯粮,惹得江南人心惶惶。”
“照这样下去,估计今年的漕粮恐怕要延期了。”
那户部的刘侍郎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叹气,旁边的官员也是愁眉苦脸。
这一小团人、显然是忧国忧民的官员,而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三四团谈笑风生的官员,似乎对淮北大饥并不在意。
略显尴尬的是,这小团人,正是后世人人喊打的东林党,而旁边那三四团官员,则是齐、楚、浙、秦等几党的官员。
朱由检就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喝着茶水,打量着这群人。
看到了这样的风气后,心里也不由感叹,怪不得杨涟等人被杀时,京城百姓会纷纷落泪了。
合着眼下的东林党还是白莲花,还没有变成之后的贪官污吏。
“任何党派前期都是想着为国为民的,伟人这句话诚不欺我啊……”
朱由检心里感叹着,而这时几筵殿内部也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吾皇万岁……”
“好了、都起来吧。”
几筵殿内响起了推金山倒玉柱的声音,朱由检听到后,连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粉末,便向着殿内走去。
“皇五弟呢?”
几筵殿内、朱由校看了一眼四周,疑惑开口。
“五殿下正在……”
“臣弟在这里。”
方从哲还想回答朱由校的问题,却不想被人打断,朱由检从十几名官员外围挤了进来,举着手提醒着自己的位置。
一些官员还在想是谁这么没有礼数,却在转头看到是朱由检时,连忙推开,给他让出了路。
朱由检好不容易挤进来,立马就看见了身着素服的朱由校,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王安和魏进忠。
朱由校见到朱由检,脸上挂起了笑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吾等一下要和方阁老还有诸位臣工前往文华殿处理政事,几筵殿就拜托弟弟你了。”
由于眼下地点是外廷,并且四周还有大臣,朱由校也就没有说我,而是用了吾来做自称。
朱由检见状点了点头,作辑道:“皇兄操劳国事,请多多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
“嗯,弟弟放心。”朱由校笑的很开心,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对兵部尚书张问达开口道:
“吾听闻御马监的兵丁缺额,只有不足两万人,想来这点人修建皇陵是不够的。”
“吾想要调羽林三卫前往昌平修缮皇陵,不知道张尚书以为如何?”
悲哀……
看着眼前的一幕、朱由检心中只觉得憋屈。
明明上直二十六卫是皇帝的亲军,结果眼下朱由校调其中的三卫,还需要告诉一声兵部尚书,真让人觉得憋屈。
这就是晚明的真实写照,明朝皇帝从明孝宗朱佑樘开始,就慢慢把属于自己的上直二十六卫兵权给分给了文官。
好在明武宗朱厚照牢牢抓住了御马监的四卫一营,不然估计眼下朱由校得做一个光杆司令。
“臣……”张问达见朱由校开口,连忙作辑想要答应。
“不可!”突然、又有人打岔了他的话,而站出来的人还是那么熟悉。
站出来的人,还是兵科右给事中杨涟,而他也在站出来后,义正言辞道:
“我朝自成祖以来,便限制了藩王手中兵马。”
“本来万岁调御马监兵马给予五殿下修建皇陵,已经是违反祖制了,眼下又要调羽林三卫给五殿下。”
“数万兵马的调动,居然给予一名十岁黄口小儿,万岁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杨涟的话,让几筵殿内的群臣无语了。
同为东林党的内阁次辅的刘一燝更是隐晦的踩了踩杨涟的脚,想提醒他新皇刚刚继位,别落了新皇的面子。
却不想杨涟更来劲了,直接继续作辑隆声道:
“臣不知道万岁有没有看臣递上去的奏疏,九边欠响近三百万,老奴又在辽东北部接连叩边,六月更是出动数万大军,“黄盖映日,旌旗映空”直逼沈阳。”
“若不是总兵官贺世贤守城有功,沈阳已经被叛军攻下了。”
“眼下快要入冬,将士们连去年的饷银都没有拿到手,万岁就不觉得羞愧吗?!”
杨涟的话里话外,都是为国为民的愤慨,但他的语气着实有问题,连朱由检这个后世被数落的跟孙子一样的扶贫干部,都有些皱眉,更别提朱由校了。
此刻的群臣都眼观鼻、鼻观心,魏进忠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把杨涟活剐了。
倒是朱由校,虽然微微皱眉,但紧接着又语气和善的开口道:
“杨给事中的奏疏,吾自然是看过了。”
“吾不仅看了,还是与皇五弟一同看的。”
“对于发欠响一事,皇五弟向吾陈述了九边各地的编制和兵马,又梳理了北直隶的上直二十六卫兵马和三大营、五城兵马司兵马。”
“最后向吾献策,可按照每人发欠响二两,先渡过今年,来年争取漕银到了再补全。”
“但诸位也应该知道,我朝九边共七十二万九千人,哪怕一人发二两银子,也是一百四十五万八千两。”
“年初皇祖父发响两百万,上月,皇考又发响两百万两,眼下兵部与兵科又要吾发响一百四十五万八千两,内帑确实有些吃不消。”
“眼下御马监各地皇庄、皇店还有内承运库金银花的税银都没有运到京城,因此吾认为,可以往后延迟一个月。”
“一个月后御马监和金银花税银运到京城,再发响一百四十五万八千两。”
“甲胄放这里、兵器放这里、鸳鸯战袄放这里,放好就可以走了。”
安定门外集镇道路两侧、在锦衣卫的号召下,上万老弱病残一个个的解下甲胄,放下兵器,脱下鸳鸯战袄离开了街道。
这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与此同时,识字的锦衣卫开始对在籍的羽林三卫将士登记。
半个时辰的拖延,安定门守将要是没有瞎,自然是看到了城楼下的事情。
但是他躲了半天,最后见朱由检还不带人走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带人下城。
不过下城之后、他根本不敢去找朱由检的麻烦,只是带人守卫着城门,以免发生兵变。
徐文寿、薛彻、李森等人纷纷别卸了甲胄,仅穿布衣跪在了雪地之中。
杨涟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如寒霜,但却无可奈何。
“杨给事中,按照《大明律》,这群人应该怎么处置,不用孤说了吧?”
“回殿下,本官知道!”杨涟并不是要包庇徐文寿三人,而是他觉得被朱由检拿来当刀使比较难受罢了。
他转身对自己随行的兵科官员道:“把人带去五城兵马司……”
“是。”
知道自家大人被折了面子,兵科官员也很无奈,但是他们兵科需要监视武臣的事情,上直二十六卫被兵部夺了之后,就属于监管范围了。
就这样、徐文寿等二十余人如霜打的茄子,被人纷纷带离安定门。
这个时候、原本一万六千多人的羽林三卫,已经只剩下了六千多人。
很快、陆文昭就举着六册名录来到了朱由检车辇车窗边:
“殿下、登记造册结束,一共六千六百三十五人,不过……”
说到这里、陆文昭小声道:“卑职看了下,其中不少都是地痞流氓,拉上战场恐怕没什么用。”
“你还上过战场?”朱由检瞥了一眼陆文昭,陆文昭微微躬身:
“萨尔浒之战,卑职被派往联系海西女真叶赫那拉部,算是上过战场。”
“不用管,通通带走……”朱由检瞥了一眼名册道:
“若是补充兵员练兵,这群人就当做民夫修葺庆陵就行。”
“甲胄兵器都收回没有?”
“收回了,一件不差。”陆文昭微微躬身,而朱由检听到这话,微微颌首:
“既然如此、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皇兄,差不多就出发吧。”
说完、朱由检看向铁青着脸的杨涟道:
“杨给事中,可要上孤的车辇同行?”
“不必了!老夫这人天生劳碌命,殿下这车金贵,老夫坐不惯!”杨涟一挥衣袖,转身向着自己寒酸的马车走去。
“这小老头倒是骨头挺硬,罢了、走吧……”朱由检瞥了一眼,便合上了车窗。
陆文昭见状,也翻身上马,随后临时充当羽林三卫的指挥使,带着羽林三卫、锦衣卫等七千余人朝着昌平进发。
“终于走了……”
安定门守将见到朱由检终于带人走了,不免松了一口气,随后叫人按往日一样,老老实实收入城税。
安定门就这样恢复了原样,但是安定门的事情,却在常朝散朝后,被人捅到了乾清宫。
定国公徐希皋火急火燎的在散朝后从武英殿小跑,抢在朱由校回乾清宫前,在文楼见到了步辇。
“万岁!臣徐希皋求见万岁!”
“停……”
徐希皋的声音一传来,不明所以的朱由校就叫人停下了。
“定国公,怎么了?”
朱由校朝着徐希皋看去,不得不说、徐希皋的样貌不错,中等身材外加上面白如玉的样子,很少有人会对他第一印象不好。
徐希皋见朱由校停下,连忙上去作辑道:
“万岁、臣徐希皋有罪!”
“嗯?”朱由校被徐希皋弄愣了,不够徐希皋却主动道:
“羽林三卫的徐文寿、薛彻、李森三人私下吃军士空饷,于朝会时被五殿下在安定门查出,臣请万岁治臣的罪!”
“……”看着徐希皋突然跪下,并且坦白出了事情,朱由校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微微皱眉,再到平淡,表情情绪变化万千。
朱由校看出来了,这个徐希皋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是在说治罪,实际上是来试探,羽林三卫是他的意思,还是他弟弟的意思。
如果是他的意思,那么是不是代表,他要开始整顿京营和上直二十六卫了。
如果是朱由检的意思,那么徐文寿这三人能不能免死罪。
“徐文寿三人的事情,具体吾还需要问问皇五弟,事情与定国公无关,不用放在心上。”
“若是徐文寿三人真的吃了空饷,证据确凿的话,兵部和刑部会知道怎么做的。”
“若是徐文寿三人没有,那么吾就代皇五弟对他们三人道个歉。”
“臣不敢!他们三人有罪!”徐希皋埋头回应,声音清楚。
朱由校话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这件事情是朱由检搞出来的,但是不能找朱由检麻烦。
徐文寿三人的事情很严重,只找朱由校是解决不了的,除非兵部和刑部都愿意为他们辩解,减刑。
徐希皋知道了真意,也就松了一口气,至于兵部和刑部那边的事情,他自然会想办法解决的。
“定国公操劳事情太多,羽林三卫的事情不怪你,好好休息吧,事情经过,吾了解后会和兵部、刑部说说的。”
“臣拜谢圣恩……”
朱由校见徐希皋没有什么话说之后,点了点头,便示意魏忠贤继续摆驾。
“摆驾乾清宫~”魏忠贤一嗓子喊出,步辇继续朝着乾清宫行去。
随着步辇走远,徐希皋才缓缓起身,望着那步辇上朱由校的背影,神色古怪。
尽管朱由校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朱由检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用扰乱安定门的罪名,来当场核查羽林三卫?
但他也不能怀疑朱由校,若是被锦衣卫知道,恐怕他也要受到牵连。
因此想了想、他还是准备先去五城兵马司问问事情的经过,确定事情是朱由检搞出来的之后,再去找人想办法。
这么想着、他转身向着西华门走去,而与此同时,朱由校也得到了陆文昭派人送来的消息。
一份详细经过的文书送到了他手上,只是他看了一眼,无悲无喜的合上了文书。
旁边的魏忠贤见状,也不敢多问,但他可以看出、朱由校心情并不是很好。
步辇继续向着乾清宫行去,随行人员一深一浅的脚印,还有这白雪纷飞的紫禁城,只让人觉得,一股孤寂感涌上心头。
那朱红高墙、关住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勖勤宫,这是朱由检的寝宫,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这宫殿属于东宫之一的宫殿,规模实际上并不大,顶多容纳一位皇子、以及两位宫女和一位伴读太监居住,面积不过两三百平。
尽管规模不大,但已经算是皇子能入住宫殿中最好的几座了。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和十几名锦衣卫回宫,才坐下,他就对王承恩吩咐道:
“你现在被提拔为御马监掌印太监了,过后我会让皇兄把一个叫做曹化淳的人,提拔为御马监的提督太监。”
“你待会知会一声陆文昭,叫他调一支总旗的锦衣卫给你,另外带着你手底下信得过的太监,把御马监的所有掌场太监全给我换了。”
“告诉他们,给我好好笼络下面的民夫和贴场、签书太监。”
“给我盯紧了这群家伙,谁再敢在其中贪污,检举者可分抄家后的三成家产!”
“奴婢领命!”听到朱由检的话,王承恩心中一悚。
他没有想到、自家殿下为自己讨了这样的一个差事。
要知道御马监在内宦二十四衙门中,仅次于司礼监。
御马监手下在北直隶这块河北大地上,有大大小小几十万亩的草场。
这些草场中,有的是草料场,有的是牧场,每年能收到马料十八万二千余石、干草四百九十六万余束。
另外、牧场中还有大象、军马、挽马、驴、耕牛、羊等一共一万八千余头。
仅仅这些,御马监就有十几万两的收入。
除了这些、御马监还有耕地、皇庄、皇店上百处,加上草场和牧场,每年能稳定收入二十三万两。
要知道这还是记录在案的明面银两,私底下不知道被那些太监贪墨了多少。
朱由检不知道能从这里着手弄出多少银子,但他更在意的,还是四卫一营的编制。
御马监、这是一个集财政、军队、后勤为一体的衙门。
所谓四卫一营,便是由腾骧左右卫、武骧左右卫,以及勇士营组成的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最辉煌的时刻,或许就是在明成祖、明宣宗、明宪宗、明武宗四人的带领下,不断的南征北讨。
成祖五次征讨蒙古,御马监至少三次随征。
宣宗征讨汉王高煦,御马监扈从,并受命与阳武侯薛禄、清平伯吴成领兵二万为前锋。
明武宗北巡宣大、南下淮扬,也均由御马监太监随行。
这样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最后毁在只知道修道的嘉靖皇帝手中。
朱由检也懒得评价这个荒废武备的祖宗,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御马监那纸面上所记载的25400人里,有没有五分之一能用。
王承恩的能力有限,让他检阅军队,选兵选材肯定是不行的。
甚至朱由检自己也不太行,毕竟他未穿越前,也就是当了两年大头兵,然后退伍会大学读书,毕业考公、当了两年基层罢了。
他不是不能干事情,而是他只知道现代军队的流程,不熟悉明代军队的流程。
打仗不是儿戏,他不可能把现代的制度,一板一眼的套在这个时代。
这就好比在这个时代玩妇女解放,真的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他之所以说要带领御马监四卫一营的人修建皇陵,也是为了给他腾出时间,来找一个可以练兵的人。
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明末练兵强劲的人选,数来数去就那几个。
戚继光的侄子,浑河之战戚家军的实际统帅戚金。
白杆兵援辽的统帅,秦邦屏与其弟秦民屏。
实际上、只有这三个人他能用,至于孙传庭、卢象升这两人,眼下还只是纸上谈兵的干吏,用他们太不现实了。
眼下是泰昌元年九月初一,朱由检记得,这两支南兵部队,是年初开始北上的。
按照史书的记载,他们会在通州停留,随后因为双方士兵采买后勤的事情大打出手,因此结怨。
这也导致了,这两支明末一流部队,在浑河之战互相怄气而战败。
在朱由检的心里,明末的一流部队只有三支,即辽东铁骑,戚家军、白杆兵三支。
所谓的女真满万不可敌,却不见在浑河之战,数万人围攻加起来才七千人的戚家军和白杆兵,却被打的人仰马翻,
被击斩落马者二三千人,有名有姓被斩杀的后金将领则是九人。
后金的八旗,最少在天启年间,还只是一支二流部队。
或者换句话来说、后金的八旗,就是明成祖北征时,明朝正常边军的实力。
后金的八旗真正一跃为东亚顶流部队,得等到皇太极继位了。
眼下的他们、还是以少量重装步兵、重装骑兵为辅,大量轻装步兵为主的渔猎部队罢了。
在朱由检看来,他不需要编练几十万能战善战的兵马,哪怕只要有三万戚家军这种实力的兵马,就能够死死的把努尔哈赤困死在辽北地区。
到时候就算他不出兵,等个几年小冰河彻底爆发,努尔哈赤和他手底下十几万建奴都要饿死在辽北。
不战而胜才是朱由检的想法,只要能不打,他就不会选择去打。
因此对于他来说、现在最好的老师,就是曾经跟着戚继光南征北战,既对抗过倭寇,又对抗过海盗,又打过北虏和镇守过蓟辽的戚金!
只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就是、按照接下来的历史进程,努尔哈赤会大规模的发动对沈阳和辽阳的进攻,以谋求夺取辽东半岛。
努尔哈赤的战略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夺下辽东半岛后,隔着辽河与明朝对峙,并且将朝鲜和明朝连成一线的战线给斩开。
这样做之后、他不管是西进攻伐内喀尔喀蒙古,还是东出打朝鲜,又或者北上收拾野人女真,都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尽管熊廷弼自称在辽东练兵十八万,但这里面能不能拉出五万能打的都是问题。
戚金手底下的戚家军,以及秦邦屏的白杆兵,是肯定要前往辽东支援的,所以问题就给到朱由检了。
他是要放戚金去辽东,还是把戚家军留下帮他练兵。
想到这个问题,朱由检倍觉头疼,只能先对王承恩说道:
“你出城之后,记得让人问问兵部,就问川兵和浙兵到哪了,问了结果后立马告诉我。”
“奴婢领命。”
王承恩有些木讷的点头,而朱由检见状,只能摆手让他下去了。
至于他自己,则是在坐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觉得太困,直接在榻上撤下桌子,午睡了起来……
“大人、看来五殿下是真的知兵啊,居然能带七千余人行军数十里而井井有条,这安营扎寨也是十分的有条理。”
“不止、李主事你看看,五殿下虽然用了兵书上的扎营行解,但并没有一板一眼,而是因地制宜,这点就很难得。”
栗山坳临时驿站,在大军埋锅做饭的时候,杨涟带着两名兵部派来的主事在栗山坳的小山上,俯瞰着整支大军的动作,赞美之言不曾吝啬。
只是两名主事的话一说,杨涟便吹胡子瞪眼睛道:
“正是因为五殿下知兵,因此才危险!”
“昌平自南而下京城,不过百二十余里,若是骑兵轻装突进,几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
“五殿下知兵,且掌握七卫一营,这样的实力,若是妄图叛乱,是天下之大祸!”
“额……”听着杨涟的话,两名兵部主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炊烟升起,很快便有随行的兵部小吏通知三人前去吃饭了。
杨涟虽然生气朱由检把他当刀,结果了羽林三卫所有中高层将领,但对朱由检还是比较欣赏的。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在感叹,若是朱由检和朱由校互换,或许大明的局势会更好。
就目前来看、朱由校一继位就赏赐客氏香火田的事情,确实有些令朝臣微词。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尽管杨涟潜意识也认为,朱由检要是想做皇帝,完全可以在朱常洛驾崩那夜动手。
届时朱由校身死,皇位必然是朱由检的,而他没动手,也就代表他对皇位不感兴趣。
当然、这是从理智的情况下分析的,可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面对皇位,很多时候一些暂时没有兴趣的人,却因为年龄增长而逐渐变得有兴趣了。
杨涟怕的就是这点。
因此即便他知道、朱由校派他来昌平监督皇陵修建是贬他,变相发配,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他要死死盯着朱由检,要是朱由检有一点不对劲的举动,他就算死,也要把消息传出去,这样才不辜负先皇对他的信任。
这种念头下,杨涟就算是吃着粗面,也死死的盯着朱由检的车辇。
朱由检被他盯得难受,但也懒得关窗户,只能在心底暗骂:
“这老东西、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想到了古代士大夫中不少好男风的行为,朱由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很快他就在杨涟刀一样的眼神下,带着大军拔营,继续向着北方进军。
目标是二十三里外的巩华城,朱由检已经早早通知了巩华城的守将,告知他羽林三卫会入城休整。
不过朱由检还是有些担心大军进城后,会有扰民的事情发生,因此他在出发前对陆文昭道:
“传令全军,进入天黑前必须入驻巩华城,明日卯时出发。”
“若是敢有兵丁扰民,斩首示众,全家发配辽东。”
“卑职领命!”听到军令,陆文昭先接下,随后才叫锦衣卫前去传令。
几十缇骑来回奔跑了十几遍,才将军令传达到了所有人耳中。
也在这样的传达下,大军徐徐北上,最终在天黑巩华城关城门前抵达,并成功入驻。
期间朱由检接见了巩华城的守将,这里驻扎着五百明军,差不多是一个守备的兵力。
城中有百姓三千多户,军营最多容纳一个卫的兵力,因此多出来的一千多人,朱由检只能安排他们上城门楼了。
不过也没有人埋怨,毕竟今早朱由检一口气就废了二十多名将领,而此时大明的威望还在,所有人都认为努尔哈赤不过就是杨应龙之辈的草莽罢了。
因此、根本没有兵丁和中层的百户敢违抗他的军令,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
至于朱由检则是接见了巩华城守备之后入住了守备府,杨涟等人也是一样。
为了学习、入城之后朱由检还带人准备去巡视城墙,而准备洗漱入睡的杨涟见朱由检要出门,他立马跟了上来。
“杨给事中也要一同去巡查城防吗?”
朱由检换了一身常服,看着站在正厅的杨涟,一种笑意涌上心头。
“自然、老夫作为兵科给事中,既然能北巡,自然要为万岁巡查各地。”
“巩华城是京城北方门户,自然要好好巡查一番。”
杨涟冠冕堂皇的说着,而朱由检看了想笑。
这小老头明显是害怕自己去找巩华城守备,笼络成自己的人,却偏要换个借口来撒谎。
不过朱由检也没有那意思,因此笑了笑后,便在陆文昭和十几名锦衣卫的保护下走出了守备府。
杨涟跟在朱由检身后,而他们走出守备府后,整个巩华城除了可以看到一些夯土屋内亮着烛火,其他街道上就只有巡逻的明军和打更的更夫。
巩华城的明军都在天黑前知道了当今天子的皇五弟留宿,因此见到他们后,连上来索要腰牌都没有,绕道就离开了。
这样的行为,让朱由检有些皱眉,而杨涟更是冷哼道:
“为兵者、见权贵而不盘查,这巩华城的巡查程度恐怕寥寥胜无。”
“话到也不能这么说……”朱由检虽然也觉得巩华城明军的行为不行,但他还是开口道:
“这些兵丁,一辈子见到最大的官也就是守备了,眼下一个亲王在这里,他们怎么敢上来盘问。”
“我大明宗室不法之徒甚多,一些藩王甚至连地方巡抚都敢辱骂,换做兵丁,恐怕直接打死了。”
“……”听到朱由检的话,杨涟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朱由检敢于揭露这种事实。
因此、他对朱由检稍微改观了一点,语气和表情也平淡些道:
“与其说是宗室,倒不如是藩王。”
“嗯……”朱由检微微点头,明白杨涟的意思。
明末宗室虽然没有后世说的那么夸张,但也有十几万人。
不过明末宗室的俸禄早就被定额了,每年都是一百五十万两。
这一百五十万两,藩王拿走近十分之五,剩下十几万人分十分之五,只能说勉强活下来。
尽管万历皇帝在位中期,准许宗室之中除将军、中尉外的宗室子弟可以参加科举。
并且在之后又陆续放宽限制,叫宗室成员中将军和中尉皆可与生员一同应试。
但是走科举的路子十分残酷。
要是宗室子弟走科举入仕的路子,那么考中后必须放弃世袭爵位,由吏部任官。
因此、在大明两百多年的养猪规则下,很多宗室根本就不舍得爵位。
朱由检记得,历史上明朝的宗藩开科历时近四十年,但宗室成员考中进士者寥寥无几。
唯一一个高中、并且有些才干的那人,之后被吏部授予南阳郡守的官职,还在崇祯年间多次击退农民军的进攻。
总之、宗室的问题并非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没有大决心大毅力,很难解决。
“唉……”
叹了一口气,朱由检也对杨涟道:“原本还想着巡查,这么看来是不必要了。”
说完、他转头对陆文昭道:“回去吧。”
就这样、一行人满怀兴致走出守备府,却连百步都没有走出,就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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