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叫唤了几句，阿光看着旁边站着的男人，用祈求的语气说道：“狗古哥，我阿娘没事吧！”
“阿光，你不要靠太前，让你阿娘透下气。”
被狗古哥抱下八仙桌后，阿光一刻都没有停，又是舀水又是翻找衣服，还在下厅点起了火盆。
做完这些事，阿娘早就睡着了。
阿光有点不放心，拿了根稻草，放在阿娘鼻子下，才安静的跨坐在长凳上，瞪大眼睛看着稻草快速且毫无节奏地摆动，等待着阿娘醒来。
这六年来，每晚所回忆的旧时光，都是那么完整，那么清晰，除了这一天。
以往每次回忆起这一天的开头，阿光就被惊醒。
这个晚上，阿光终于能忍受着悲苦，等待着记忆中的那一刻。
阿娘醒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阿光。
她微微睁开左眼，声音微弱：“阿光仔，唔好惊，毛叫嘴……”
“艾唔惊，唔叫，阿娘毛事丐！
。”
阿光咬着牙，安慰着阿娘。
“傻仔！”
阿娘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眼睛中露出笑意，脸上却残留着剧痛之后的痉挛。
阿娘的神情，让阿光的心分外悲凉。
阿娘的右肩动了动，又放下，然后做出侧身的动作。
阿光赶紧绕过去，捧住阿娘的左手，放在自己怀里。
阿娘却抬起手，放在了阿光的头顶，摩挲着头发。
阿光感受到，她的手仍然是那么粗糙，但又是那样的冰凉、无力。
“阿娘系毛救了。
阿娘唔惊，阿光仔也唔好惊！”
阿娘转头看着阿光，大拇指仍在摩挲着阿光的额头。
“阿光仔仲记得嘛？
死都唔把野鬼骑在头那顶喔屎喔尿！
艾阿婆讲到做到，阿娘也系。
以后……”
阿光把阿娘的手抓的紧紧的，“阿光也做得到！”
阿娘全身在抽搐，左手从阿光的头顶抽出来，大力划过阿光的脸颊，砸在桌面上。
血从阿娘身体的右半边流出来，从断掉的右手肘处流出，染红了阿娘的头发，沿着八仙桌的桌腿流到地面，大大的一摊。
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