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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全局

闲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沈棠谢归墨,讲述了​我的皇后嫡姐不是我亲生姐姐,这还是我到死时才知道的,而且姐姐还是害死全家凶手。上天垂怜,我死后重生到嫡姐要出嫁给人冲喜前一天。前世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在冲喜管用后反悔,让我背负抢嫡姐亲事骂名,受尽唾弃。这世,我当场揭穿嫡姐虚伪面孔,退了那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让嫡姐悔不当初。报仇路上,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料我躲着避着男人纠缠上来了,我才知道前世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主角:沈棠谢归墨   更新:2024-11-22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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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全局》,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沈棠谢归墨,讲述了​我的皇后嫡姐不是我亲生姐姐,这还是我到死时才知道的,而且姐姐还是害死全家凶手。上天垂怜,我死后重生到嫡姐要出嫁给人冲喜前一天。前世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在冲喜管用后反悔,让我背负抢嫡姐亲事骂名,受尽唾弃。这世,我当场揭穿嫡姐虚伪面孔,退了那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让嫡姐悔不当初。报仇路上,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料我躲着避着男人纠缠上来了,我才知道前世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全局》精彩片段


啪。

清脆的响亮声在屋子里回荡。

一巴掌把豆蔻打懵了,也在清漪苑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沈棠性子温和,对下人一向宽厚,甚少罚丫鬟,打自己贴身大丫鬟巴掌更是破天荒头一回,都在揣测豆蔻是做错了什么事,把好性儿的二姑娘气成这样。

豆蔻挨了一巴掌,哭着退下了。

但沈棠脸色一直没好转,银杏当她还在恼豆蔻,小心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豆蔻也是心疼大姑娘……”

“不必替她求情。”

这一巴掌只是开始,她不会把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丫鬟留在身边,给自己留下隐患。

她这清漪苑里除了豆蔻,还不知道有多少是二太太的眼线,这么多年,她一直就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怕是她说的每一句话,二太太都知道。

二太太舍不得自己亲生女儿守寡,又不敢得罪靖阳王府和叶贵妃,才会算计她,现在豆蔻怂恿她不成,还挨了打,二太太肯定知道她的态度了,不过平远侯府女儿多,除了她,还有三姑娘沈冉,四姑娘沈萝都够年纪被二太太推出去。

二太太只管算计,她沈棠不会让任何人上靖阳王府的花轿,包括沈娢在内。

她要靖阳王府的花轿空着来空着回!

她要靖阳王府退亲!

沈棠以为二太太在她这里碰了壁就会收手,毕竟平远侯府还是父亲做主,她要不愿意,父亲不会让她替沈娢去给人冲喜的,二太太算计自己的便宜女儿沈冉,或者庶出的三房女儿沈萝要容易的多,结果二太太像是和她有仇似的,盯上了她,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沈棠脑袋还晕的厉害,前世她是带伤上的花轿,晕的她是死去活来,更是在花轿里吐的苦水胆汁都出来了。

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要养足精神。

沈棠摁住迫切想去见父亲的心,喝了药就歇息了,为了歇好,还叮嘱银杏,别吵醒她。

银杏应的很好,结果摇晃她也摇晃的最猛,摇的沈棠后脑勺撞疼的地方在枕头上来回的碾,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

沈棠气醒过来,可还不等她动怒,银杏就急道,“姑娘,不好了,大姑娘吐血晕倒了!”

沈棠涌到喉咙口的怒气就那么散了。

银杏一向听话,在银杏眼里,沈娢是她沈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沈娢出事,就是借银杏几颗胆子,也不敢任由她继续睡,不叫醒她。

可沈棠知道沈娢吐血晕倒,不过是她躲避给靖阳王世子冲喜的手段而已,不是真的出事。

沈棠撑着身子坐起来,随口问道,“怎么会吐血晕倒?”

银杏忙回道,“听丫鬟说,大姑娘心情不好,早上没吃两口,老夫人很担心,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燕窝,让二太太给大姑娘送去,结果大姑娘吃了没两口,就突然作呕,吐出来的燕窝里带血,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银杏不敢不叫沈棠起来,沈棠醒了,也就不好再睡了。

她知道沈娢不是她的亲姐,但别人不知道,嫡姐吐血晕倒,做妹妹的还睡的香,就太凉薄,没心没肺了。

人言可畏。

沈棠掀开被子下床,坐到梳妆台前,让银杏给她梳妆。

伤在脑袋,梳妆和上刑差不多,银杏再小心,也疼的沈棠几次倒吸气。

还没梳妆完,珠帘外就跑进来个小丫鬟,急急忙慌道,“姑娘,二太太派人来把豆蔻抓走了……”

沈棠眼底一抹寒芒闪过。

沈娢前脚出事,后脚二太太就派人来抓豆蔻,摆明了是冲她来的。

这是不论她给不给沈娢下药,都要把这个罪名扣在她头上了。

发髻已经梳好,沈棠挑了两根素簪别在发髻上,起身出去。

沈棠住的是清漪苑,沈娢住在清兰苑,两院子名字相近,但距离当真不近,抄小路走都要大半盏茶的功夫,清兰苑没清漪苑大,但布置要更雅致,更重要的是离二房和老夫人住的松鹤堂要近的多。

清漪苑大的那么一小圈看不大出来,但每日晨昏定省少走的路是实打实的。

不过也是,哪有做娘的有好东西不紧着自己女儿的。

如今的平远侯府,名义上是老夫人在掌中馈,其实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二太太在管,老夫人又是最疼沈娢的,二太太往沈娢院子里划拉东西,没人觉得她偏心,只会说她没私心。

沈棠从小路走到清兰苑,远远的就看到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老夫人是真担心沈娢,满面担忧,脚步也走的很急。

沈棠脚步反倒慢了下来,她在想沈娢是二房骨肉的事,老夫人知不知道。

沈棠觉得老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二叔是老夫人亲生,父亲也是,大哥在花灯会上丢失,老夫人大病了一场,父亲膝下无子,一直是老夫人的心病,在母亲病逝后,老夫人没少操心给父亲续弦的事,父亲和母亲感情好,不愿续弦,老夫人甚至以死相逼。

逼的父亲没辄,只能松口,只是续弦并没能进门,亲事定下后,正准备把人娶进门,谁想边关起了战火,父亲去了边关,亲事只能暂搁,好不容易回来可以办喜事了,那姑娘又身染恶疾,不治身亡了。

父亲连自己要续弦的姑娘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人家就病死了,父亲一个将军,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生老病死更是没人能躲得掉的事,可不知怎么的,父亲克妻的名声传开了,这样的名声再加上父亲当时二十八九的年纪,就算他不反对续弦,老夫人也挑不到中意的了,续弦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长房无主母,中馈就由老夫人管着,但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哪能操这么多的心,开始只是把绣房给二太太管,后来又加了花园,再是大厨房,最后管家权一股脑都到二太太手里了。

长房无子,别说侯府中馈了,将来等父亲百年后,偌大一个平远侯府都要交给二房掌管。

沈棠能感觉到老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父亲能有个儿子,哪怕是个庶子都行,前世父亲“旧疾复发”而死,老夫人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熬了一个月,也随之病逝。

沈棠把这些事从脑海中甩开,迈步进院子,远远的就见豆蔻跪在地上。

老夫人问二太太,“可审问清楚了?”

二太太摇头,“这丫鬟嘴硬的很,不用刑怕是不会说实话。”

“那就用刑!”

老夫人一发话,二太太回头使了记眼色,就有两婆子把豆蔻拽起来,摁到长凳上。

豆蔻吓白了脸,急道,“奴婢说,奴婢说,是二姑娘让奴婢在燕窝里下药的……”



叶贵妃找二太太,沈棠一点也不诧异。

平远侯府无主母,人情往来等事都归二太太管,前世也是这时辰,叶贵妃差人将二太太叫进宫。

叶贵妃不止是靖阳王世子谢归墨的表姨母,谢归墨还是为救她儿子二皇子才伤重不治,需要冲喜的,叶贵妃对冲喜很上心,上心到在平远侯府都快忙成一锅粥的情况下,还把二太太叫进宫问话。

得知她担心冲喜不管用,怕靖阳王世子冲不活,长姐出嫁就守寡,便给自己长姐下药的事,叶贵妃一怒之下,都没和靖阳王府商量,就直接将冲喜之人换成了她。

她和沈娢虽然长的没一点相像之处,但都是平远侯沈绥的女儿,连出生时辰都一样,换她替嫁,没人会担心她和靖阳王世子会八字不合。

前世她信了豆蔻的怂恿,叶贵妃要她替嫁,沈棠无话可说,这一世,二太太进宫之前,她的罪名已然洗清了,沈娢也没有昏迷不醒,没理由换人替嫁了。

虽然沈棠打定主意让靖阳王府的花轿空着抬回去,但想到沈娢对出嫁就守寡的恐惧,二太太算计落空咬牙切齿的模样,沈棠心情就畅快。

身后有细细抽噎声传来,沈棠回头就见银杏在抹眼泪,沈棠见了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舍不得豆蔻?”

银杏恨恨道,“豆蔻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大姑娘推姑娘进火坑,奴婢才不会舍不得她。”

沈棠失笑,“那你哭什么?”

银杏哽咽道,“奴婢是心疼姑娘,姑娘对大姑娘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大姑娘却为了自己,推姑娘去跳火坑……”

原来是替她抱打不平。

沈棠鼻子发酸,沈娢给自己下药,还栽赃给她,被她当场揭穿,老夫人都没有斥责沈娢半句,银杏一个丫鬟却为她受的委屈落泪,怎么能叫沈棠不动容。

沈棠帮银杏擦掉眼泪,道,“以后我不会再对她好,还会把给她的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这是沈棠的心底话,但银杏根本不信,“姑娘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别说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了,姑娘以后能少被大姑娘占点便宜去,她就谢天谢地了。

银杏把“不信”两个字刻在脸上,沈棠也没多说,她很快就会让银杏知道,她说的出就做的到。

两人回了清漪苑。

沈棠没睡好就被叫醒,转了一圈头更晕乎了,吃过午饭后,就又睡下了。

见沈棠一脸倦怠,银杏很是自责,姑娘让她别吵醒她,她一听大姑娘吐血晕倒,就急的不行,火急火燎的把姑娘叫了起来,结果大姑娘竟那般算计姑娘。

帮沈棠掖好被子,银杏道,“姑娘放心睡吧,这回就是天塌了,奴婢也不吵醒姑娘了。”

银杏信誓旦旦,但最后天没塌,沈棠被她叫醒了。

可怜沈棠睡的正香,银杏就急急躁躁的摇晃她,声音都快哭了,“姑娘,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沈棠后脑勺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了?”

银杏道,“叶贵妃让姑娘你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一个激灵袭来,沈棠猛然坐起来,头晕的她眼前好一阵发黑,她强忍怒意道,“怎么还让我替嫁?”

气头上都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还”字,不过说的人没注意,听得人也没注意,银杏道,“奴婢也不知道,丫鬟是这么传话的。”

这么大的事,丫鬟可不敢凭空乱传。

沈棠快气疯了。

前世让她替嫁也就罢了,这一世叶贵妃哪来的理由要她嫁?!

直觉告诉沈棠,这是二太太的手笔。

沈棠将怒气压下,掀开被子下床,都顾不上整理睡乱的发髻,就匆匆去了老夫人住的松鹤堂。

沈棠脚步走的很急,远远的,她看到一道熟悉的沉稳身影。

是父亲沈绥。

虽然沈娢和沈棠都是沈绥的女儿,但出嫁前一天,临时换亲,沈绥不能不过问。

沈棠迈步进屋,就听到父亲的说话声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满,“与靖阳王世子定亲的人是娢儿,为何突然换棠儿给他冲喜?”

他问的是二太太。

二太太有些坐不住椅子,道,“叶贵妃派人来传我进宫,当时清兰苑出事,传到外院,被宫里来传话的人听到了,叶贵妃听说二姑娘怕大姑娘守寡,给大姑娘下药,阻拦她嫁人很生气,问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着大姑娘没有大碍,不影响明儿出嫁冲喜,二姑娘心疼长姐做这事,怎么也好过大姑娘给自己下药好听。”

“为了侯府和大姑娘名声着想,我就没替二姑娘解释,但我没想到叶贵妃会这么生气,当时就以大姑娘在大昭寺求的签不吉利为由,改要二姑娘出嫁冲喜……”

她就知道是二太太搞的鬼!

为了自己女儿,当真是煞费苦心。

清兰苑发生的事,都传到叶贵妃耳中了,何况沈绥,他没想到自己嫡长女会做这样推自己亲妹妹跳火坑的事,沈娢算计沈棠在前,还要沈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替她冲喜,做父亲的要孰视无睹,那他也不配做一个父亲了。

沈绥冷道,“我不同意改换棠儿冲喜,明日依旧是娢儿出嫁。”

老夫人眉头动了下,但没说话。

虽然她更疼沈娢,但这事沈娢理亏,她也不能太偏心。

二太太就坐不住了,脱口道,“我已经答应叶贵妃了……”

沈绥脸一沉,“我平远侯府嫁哪个女儿,还轮不到她叶贵妃做主!”

二太太道,“叶贵妃要换亲的时候,皇上去了,皇上也知道这事,明日上花轿的人不是二姑娘,我们平远侯府就是欺君。”

叶贵妃施压不够,竟然把皇上抬了出来。

沈绥道,“我自会和皇上请罪。”

“父亲!”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开。

沈棠声音带了些哽咽,她知道父亲这话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不让她嫁。

沈棠走过去,沈绥道,“别担心,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棠轻摇头,含泪道,“方才午睡,女儿梦到母亲了,母亲说父亲今儿一早就去看她了,还带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糕,是真的吗?”

沈绥身子一怔。

他今日去祭拜姜氏的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沈绥眼角泛红,“你母亲可还说什么了?”

沈棠道,“母亲让女儿替父亲分忧。”

“父亲,给靖阳王世子冲喜的事,您让女儿自己拿主意吧。”


……能不能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这让她怎么回答?

沈棠心累的很,真话不能说,只能胡诌骗人了,“我不想背负抢嫡姐亲事的骂名,再者宣义侯世子不觉得靖阳王世子那张脸生的太招摇了吗?”

楚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沈棠继续道,“我怕嫁给他了,以后有处理不完的莺莺燕燕,反正他也不需要真的冲喜。”

未免楚翊再问,沈棠说完,就赶紧福身走人了。

楚翊往假山后走,却见一道身影走远,他笑着追上去,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我真没想到沈二姑娘不肯嫁给你,竟然是嫌弃你这张脸生的太招摇了……”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靖阳王世子谢归墨。

他瞥了眼楚翊,“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也信?”

楚翊笑道,“拙劣吗?我觉得很朴实无华啊。”

……

沈棠往喧闹处走去,花园里比她们刚到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姜梨姜柠也来了,看到沈棠,姜柠高兴的不行,“方才没瞧见表姐,我还以为表姐没来,好一阵失望呢。”

沈棠道,“我去那边转了转。”

三人去凉亭歇脚。

喝了盏茶,寿王府的丫鬟就过来请大家入席。

春日宴就设在花园里,地方空旷,清风花香怡人。

到了席间,沈棠就和姜梨姜柠分开了,她和沈娢坐一桌,沈冉沈萝坐在她们身后。

等大家坐下,寿王妃才过来,与寿王妃一起的还有几位贵夫人。

沈棠没想到今日不止谢归墨来了,连靖阳王妃也来了。

也是,谢归墨已经到了娶妻之龄,靖阳王府退掉了沈娢的亲事,得另外再物色世子妃人选,春日宴邀请的都是没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这么好的相看机会,肯定不能错过啊。

等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落座,有丫鬟端着托盘和签筒过来,让有想上台展示才艺的姑娘和少爷把才艺写下来,由寿王府管事抽签决定先后上场顺序。

沈棠没想法,沈娢倒是拿了根木签,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要展示的才艺,放到签筒里,丫鬟端着往后去。

很快,寿王府管事就抽签,抽出今日第一个上台表演的人,是个姑娘。

第一个上台,那姑娘紧张的小脸通红,不过琴弹的很不错,悦耳动听。

那姑娘下来之后,又抽签上去第二个……

沈棠坐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差点忘了自己来春日宴的目的了。

但凡年纪和她大哥相仿的世家少爷都被她仔细打量了一遍,可惜,没看到一个长的像沈绥的。

沈棠来回看了好几遍,周妈妈说大哥小时候眉眼生的很像父亲,长大应该也很像才是。

可没一个像的,难不成大哥已经定亲了?

以大哥的年纪,倒是很有可能。

沈棠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把大哥找到,但想到今天白来一趟,还是有些失望。

她端茶喝,这时候寿王府管事的声音传来,“平远侯府沈大姑娘,舞剑。”

沈娢正要起身,听到这话,直接僵在了那里。

她写的分明是抚琴,怎么会变成舞剑?

一定是淳安郡主!

沈娢往淳安郡主方向看去,就见淳安郡主一脸“本郡主等着看你出丑”的表情,气的沈娢牙关咬紧。

沈棠坐在沈娢身边,听到沈娢要舞剑,也觉得不对劲,沈娢最擅长的是弹琴,跳舞都不算特别出彩,更别提剑舞了。

沈娢缓缓站起身来,可就在她要走时,脚突然一崴,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靖阳王世子转醒过来,他人没事,沈棠花轿前拒嫁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不过大家都奇怪沈棠怎么就笃定靖阳王世子不会死,沈绥来也祠堂也是问这事的。

沈绥问道,“你怎么知道靖阳王世子一定会没事?”

沈棠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女儿说是母亲托梦告诉女儿的,父亲信吗?”

托梦?

沈绥眉头陇紧。

沈棠点头道,“昨日女儿梦到母亲,母亲和女儿说了不少话,就是母亲告诉女儿,靖阳王世子今日就会醒过来,让我不要替嫁,否则遗祸无穷。”

“女儿原也将信将疑,不敢拿整个平远侯府去赌,但这是母亲说的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女儿更怕其它事应验,这才铤而走险拿自己的命去验证。”

沈绥眉头本就皱紧,这下皱的就更是没边了,“你母亲还说了什么事?”

沈棠道,“当年大哥在花灯会上丢失,不是意外,也不是舅舅疏忽,是二叔算计的。”

沈绥神情一变,脱口道,“不可能,你二叔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父亲!”

沈棠声音很重,带了几分怒气。

沈棠知道沈绥信任二老爷,听到这事会反应很大,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气愤。

云袖下手攥的紧紧的,沈棠眼眶泛红道,“父亲信任二叔,觉得自己和二叔手足情深,他不会害你,那我与长姐呢,我们姐妹感情不好吗?”

“可长姐为了自己,不照样推我这个亲妹妹跳火坑?!”

沈娢给自己下药,栽赃沈棠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沈绥想反驳都无从反驳起。

沈棠擦掉眼泪,道,“父亲不信二叔会害大哥,想来也不会信二房有胆量有本事在父亲眼皮子底下换走才出娘胎的二哥了?”

“母亲告诉我,大哥还活着,人就在京都,母亲的话,父亲不信,女儿信,女儿一定会把大哥找到的。”

“女儿不奢望父亲查二叔,只希望父亲能对二叔存一分疑心,一丝防备……”

“女儿已经没有母亲了,女儿不想再没有父亲了。”

沈棠含泪说完,捂着受伤的胳膊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两步后,脚步又停下,但没有回头,“母亲还让我转告父亲一声,你把玉佩落在她坟前了。”

说完,沈棠头也不回的走了,没看到沈绥脸上的震惊。

沈棠会知道沈绥昨天去祭拜姜氏的事,就是因为那块玉佩。

玉佩是姜氏送给沈绥的,他随身佩戴,从不离身,前世丢失后,沈绥找了许久,后来沈棠逛街时在一摊铺上看到,才知道是落在了姜氏坟前,被人捡去卖了。

沈棠昨天提梦到母亲,就是在为今天做铺垫,她死后重生太过离奇,直接告诉父亲,只怕父亲不会信,还会当她是中邪了,她只能借母亲托梦将这些事告诉父亲知道。

沈棠后悔死前没有从沈娢嘴里追问出大哥到底是谁,现在只能自己找了。

这两日,她把沈娢透露出来的关于大哥的那三言两语来回咀嚼,尤其是那句她不会猜到他是谁——

大哥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只怕不仅认识,身份还不一般,不然不会连谢归墨都栽他们手里了,大哥还活的好好的,能让坐到那个位置上都轻易除不掉的人,可见一斑了。

银杏守在祠堂院外,见沈棠忍着膝盖疼出来,银杏心疼坏了,赶紧过来扶沈棠回去上药。

只是往前走了百余步,那边小跑过来一丫鬟,道,“二姑娘,老夫人让你去松鹤堂一趟。”

这会儿找她去,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要问她是打哪儿知道靖阳王世子会没事的。

沈棠道,“扶我去松鹤堂。”

银杏气不过道,“姑娘都伤成这样了,老夫人就一点都不心疼姑娘吗?”

“要我去的是二太太,”沈棠道。

银杏怔住,不解道,“那姑娘还去?”

沈棠没有说话,脚步往松鹤堂方向,银杏只能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屋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二太太、三太太分别坐在她左右下首。

沈棠身上还穿着嫁衣,凤冠没戴,因为受伤,又跪了许久,不似往日神采飞扬,更添了几分破碎柔弱之美,叫人打心眼里生出怜惜来。

见她进去,老夫人有些诧异,“伤成这样,怎么还来祖母这儿?”

沈棠想说话,却是呲疼一声,缓了会儿才道,“我知道今日拒嫁,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回去,任性之举惹恼祖母了,祖母派丫鬟找我来,我不敢不来。”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扫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有些坐不住凳子,问沈棠道,“你怎么就确定靖阳王世子不用冲喜也一定会没事?”

沈棠淡淡道,“梦里,母亲告诉我的。”

干干脆脆几个字,没差点把二太太活活气死。

二太太怒气从四肢百骸涌上天灵盖,气到声音发颤,“梦里的事,你也信?!就这样赌上整个平远侯府?!”

斥责迎面砸来,沈棠脸上覆了一层寒霜,“我信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的母亲!”

“是即便已经不在世上了,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的人!”

想到被害的郁郁而终的母亲,沈棠眼底藏着刀。

二太太没想到沈棠竟然如此高声顶撞她,气到浑身颤抖,却又无法驳斥沈棠的话。

姜氏不疼沈娢,甚至要掐死她,但对沈棠却是疼爱有加,抱在怀里,谁都不许碰一下,连奶娘都不许靠近,亲自喂养,直到撒手人寰。

老夫人心底动容,道,“你母亲生前最疼你,你听她的也应该。”

二太太道,“但也该说一声,而不是擅作主张。”

沈棠嘲讽道,“让我替嫁这事,也没见有人和我商量半句。”

一句话驳斥的二太太脸像是挨了几巴掌似的难看。

沈棠不欲多说,她朝老夫人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棠想行礼,可膝盖一弯曲,就疼的她倒抽气。

老夫人都听不过耳了,吩咐红袖道,“快扶二姑娘回去。”

沈棠身子摇摇欲坠,在红袖和银杏的搀扶下出了门,又出了院门。

只是下台阶时,她往前一栽。

“姑娘!”


沈棠望着二太太,一字一顿道,“长姐自己要和三妹妹坐,她不去后面,难道要我去吗?”

沈娢是嫡长女,但也只比她大了半盏茶的功夫,凭什么就要她围着沈娢打转,沈娢不想和她坐一驾马车,她就得乖乖换驾马车?没有这个道理,到哪里都说不通。

二太太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吐不出话来,见老夫人面色青沉,二太太连忙道,“是二婶没弄清楚,误会了。”

恶人先告状,还妄想一句误会就揭过?

她沈棠又不是软柿子,会任由她们戳扁揉圆。

沈棠望向老夫人,“虽然长姐把祖母的话当耳旁风,还连累二婶误会了我,但祖母也别罚她太狠了,毕竟她伤寒才刚好,过几日还要去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沈棠这话一出来,沈娢和二太太脸色齐齐一僵。

这哪里是帮沈娢求情,这分明是打着帮着求情的幌子要老夫人罚沈娢,连旁人帮着求情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虽然伤寒才刚好,但该罚也得罚。

这些日子沈娢的表现一度让老夫人失望,确实不能再姑息了,老夫人道,“罚抄一百篇家规,寿王府春日宴前抄不完,就别出府了。”

二太太忙帮着说情,“一百篇太多了,大姑娘身子骨才好……”

老夫人脸色一阴,二太太就没敢再帮着求情了。

沈娢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云袖下手攥的紧紧的。

这时候,屏风外进来个丫鬟道,“老夫人,金宝阁差人送来首饰,总共六百七十两,李管事问这钱是不是从公中拿?”

老夫人眉头皱紧,二太太打发丫鬟道,“从公中拿。”

小丫鬟退下,二太太才回老夫人道,“是我让大姑娘多挑几件首饰的,大姑娘被退婚,消瘦的我瞧着实在心疼,难得出府,又是为寿王府春日宴做准备,我想着靖阳王世子保不齐那天也会去,若是能让他回心转意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平远侯府姑娘去。”

几件首饰就想靖阳王世子回心转意,她二太太未免把靖阳王世子想的也太肤浅了。

给自己女儿划拉东西直说,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老夫人看着沈娢消瘦的脸,再加上金宝阁首饰都送来了,她就没说什么了。

沈娢朝沈棠看了一眼,眼底尽是得意,祖母虽然罚她抄家规,但最疼的还是她,谁也比不了。

只是这份得意没坚持多久,外面又进来个小丫鬟,把首饰给沈棠送来,沈棠随口问道,“钱付过了?”

小丫鬟道,“公中付过了,一千三百八十两。”

沈娢脸色一变,脱口呵斥,“谁准你买这么贵的首饰的?!”

沈棠脸上的笑容凝固,“二婶准长姐你多买些首饰,难道不许我买吗?”

一句话把大家的眸光都吸引到了二太太身上。

二太太顿时如坐针毡。

论生病,沈棠也病倒了。

论委屈,沈棠受的委屈一大半是沈娢给的。

沈娢都能花公中那么多钱买首饰,沈棠怎么就不行?

沈棠望着老夫人,眼眶发红道,“祖母,我没想让公中掏钱,我也不知道二婶准大姐姐多买首饰,只是靖阳王府的人把我最喜欢的那支金簪带走了,我又不敢让父亲帮我讨回来。

今儿一眼看中了这套首饰,转了几圈还是想要,算算手里的钱刚好够,就买下来了……”

金簪被带走的事,老夫人也听说了,她也不解靖阳王世子的护卫为何带走那只金簪,但要回来是肯定不行的。


老夫人看向沈棠。

沈棠问沈娢道,“是蒋妈妈告诉长姐,我要将祖母送给我的首饰转送给你的?”

沈娢点头,“蒋妈妈说的时候,二婶也在。”

“这个刁奴!”

沈棠气骂道,“对我不忠,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和长姐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这不是故意挑拨我和长姐的关系吗?亏得祖母还念在她伺候了我十年的份上,将她杖责发卖,这样的刁奴就该杖毙才是。”

沈棠气的胸口起伏不定,“长姐不愿和我一起逛街,莫不是就是因为信了蒋妈妈的话,恼我迟迟没把首饰给你送去?”

沈娢怔住,她没想到沈棠会这么说,立马有些慌了。

她知道沈棠不会再把首饰给她,只是气不过被沈棠逼着去佛堂抄了一百篇佛经,正好老夫人说要她们姐妹和睦,她便趁机给沈棠施压,要她把首饰给她。

没想到沈棠不仅否认蒋妈妈说过的话,还反将她一局,把她置在了油锅里。

她既然从蒋妈妈那里知道沈棠关心她,为什么出府还不愿意一起逛街?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她算计沈棠,泡井水让自己受寒,沈棠一清二楚,还是沈棠捅给老夫人知道的,沈棠本就为此生气了,怎么可能还会把老夫人赏给她的首饰给沈娢呢。

没人信沈娢的话,就连老夫人看沈娢的眼神都充满了失望。

沈娢急了,“祖母,我没有,那套首饰是您赏给二妹妹的,就是她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好在这时候,有丫鬟进来道,“老夫人,马车准备妥当了。”

沈娢赶紧起身,“祖母,您的叮嘱我们不会忘,我们就先去寿王府了。”

沈棠也站起身来,和沈冉、沈萝一起出去。

被老夫人罚抄家规,刚又被敲打了,沈娢再不愿意和沈棠坐一驾马车也只能忍着,她先上马车,而后银杏将沈棠扶坐上去。

一进马车,就收到沈娢的冷眼,沈棠当没看见,她可没闲情逸致和沈娢斗嘴,她今日去寿王府,是为了找大哥的。

马车汩汩朝前,沈棠闭着眼睛想事情,平远侯府距离寿王府有些远,穿过几条闹街,马车都行不快,到了寿王府所在的街道就更更更慢了。

今日来寿王府赴宴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多,把寿王府门外的街道都堵了,平常几口茶就到的路,硬是磨磨蹭蹭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沈棠更没想到她到寿王府参加春日宴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靖阳王世子。

她坐在马车门边,马车一停下来,她掀开车帘钻出来,就见阳光下,谢归墨骑马而来,那张人神共愤如同妖孽在世的脸映入眼帘。

重活一世,沈棠实在没想到她和谢归墨再见是在寿王府大门前。

除去谢归墨出征那一年,她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知他一向不喜参加宴会,所以才格外诧异他竟然会来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两人眸光不期然撞上。

谢归墨眉目疏朗,眼底半点温度也无,凛冽如冬日寒风。

又是这样一副欠了他的表情。

沈棠怒从心起,紧接着眼神就像前世无数次般坚定不偏不倚的瞪出去了。

直到谢归墨皱眉,沈棠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飞快的扭头从马车上下去,恨不得在寿王府外石狮子上一头撞死。

谢归墨就那么看着沈棠脚步慌乱的上台阶,匆匆进了寿王府。

沈娢怎么会受寒呢?
这天并不冷,而且沈娢连门都没出,就算天冷,寒风也吹不着她,前世也并没有这一出。
银杏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大姑娘昨晚泡了半个时辰的井水……”
沈棠,“……”
是个会找苦吃的。
沈棠猜应该是她昨天没让银杏把嫁衣送回去,反倒让沈娢心底打鼓,怕她不嫁,只能让自己真病倒。
需要冲喜的人病好了,给人冲喜的病倒了。
还真是滑稽。
沈棠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主仆俩笑了一阵,银杏去看老夫人赏了沈棠哪些东西,打开锦盒,银杏惊讶出声,“老夫人竟然会把这套首饰送给姑娘……”
不怪银杏吃惊了,沈棠看到也很吃惊。
锦盒里装着的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一套首饰,沈娢肖想许久,二太太一再帮腔,老夫人都没舍得给她,当然了,前世这套首饰还是到沈娢手里了。
沈娢算计她嫁给靖阳王世子,在靖阳王世子醒后,又后悔觉得委屈,觉得是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寻死觅活,老夫人安抚她,就把这套首饰给了她。
谢归墨陪她回门那天,沈娢戴的就是这套首饰,没想到这一世,老夫人把这套首饰拿来安抚她了。
果然,煽动父亲动怒,效果就是不一般。
除了这套首饰外,还有一对羊脂玉镯,两支白玉簪子。
但再精致的首饰,也弥补不了沈棠所受的委屈,沈棠只扫了一眼,就让银杏拿下去收起来。
银杏觉得不止要收起来,还得收的她都找不到才行,大姑娘明里暗里说想要这套首饰好几回了,老夫人都没舍得给,现在给了姑娘,大姑娘一定会想方设法要走的。
银杏一边收拾首饰,一边道,“姑娘可知道府里府外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别人怎么议论她的,沈棠并不在意,但见银杏气鼓鼓的模样,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议论我的?”
银杏道,“府外的人都说姑娘重姐妹之情,但府里的下人都说姑娘傻,大姑娘那么对姑娘,姑娘明知道嫁给靖阳王世子不会守寡,还拒了这么一桩好亲事……”
沈棠知道自己的拒婚,在别人看来很傻,傻透顶。
但她已经嫁过谢归墨一回了,那是一条她走过的充满荆棘和折磨的路,她知道自己以后极可能嫁的还不如谢归墨,但同一条路,她真的没有勇气走第二回了。
何况她和谢归墨天生就不合适在一起,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
他们唯一一次圆房,几乎要了他的命。
想到那一次有的孩子……
沈棠心底闪过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底往四肢蔓延,被她拼命摁下去。
试问连夫妻之礼都行不了的两人,还成什么亲?
硬凑到一起,只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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