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门徒初六苏梅全局》,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门徒》,讲述主角初六苏梅的甜蜜故事,作者“马小虎”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我是老千。赌桌上,翻云覆雨的老千但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一个最朴素的道理,远离赌博。因为,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门徒初六苏梅全局》精彩片段
苏梅说特意提了下,我们那位美女老板邹晓娴。
很明显,她这是在提醒八哥。
她来这里,代表的是邹晓娴。
果然,八哥笑了下,说道:
“苏经理,你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和邹家大小姐做对啊。我也不是不帮你找人,关键蜈蚣没来我这儿啊……”
八哥的话,让我更加奇怪。
他口口声声的,不敢和邹家大小姐作对。
可很明显,就是他授意蜈蚣,把我绑来的。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邹家?
虽然,他也算是江湖大哥。
可以他的实力,别说邹家。
就连邹晓娴,他都比不了。
那他为什么还敢派蜈蚣去天象绑我?
想到这里。
我心里不由一惊。
看来,这个八哥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这人会是谁?
那位张狂的二老板邹天成?
不对。
虽然我没见过邹天成。
但他和苏梅的通话,我听到过。
以他骄横跋扈的性格。
要绑我,他肯定会直接杀到洗浴。
根本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
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见蜈蚣否认,苏梅不急不缓的说道:
“好,既然你说他不在这儿。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他来为止!”
说着,苏梅对身后的一个安保说道:
“清场,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人!”
一句“清场”,说的八哥脸色大变。
这个时间,正是电玩城上客的时候。
如果被苏梅清了场。
损失收入是一方面。
电玩城的声誉,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
“苏梅,你这就不讲规矩了!”
八哥的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寒光。
能感觉到,他的怒火正在升腾。
而苏梅毫不在意,冷笑一声,看着八哥,冷冷说道:
“是你们先不讲规矩的!”
八哥眯缝着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梅。
能感觉到,他现在正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八哥才说道:
“好,你不就是要找蜈蚣吗?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找蜈蚣!”
说着,八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蜈蚣就在我旁边。
八哥拨通了电话,而蜈蚣的手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我以为。
八哥肯定会找借口。
比如,手机关机,没人接之类的。
可没想到。电话接通,就听八哥和对面说了一句:
“苏梅在我这里,要清场等人……”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
八哥答应一声后,就把手机递给苏梅。
苏梅本是随意的接过电话。
但对方一开口,苏梅的神情立刻变了。
她有些紧张,有些疑惑。
而态度,也开始变得尊敬。
对面的人是谁?
我第一反应,会不会是邹天成。
可一想不对。
上次苏梅和邹天成通话。
她的神情,虽然紧张。
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和痛恨。
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没说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苏梅把手机递给八哥。
“八哥,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一点,必须保证初六的安全!否则,这笔账就记在你头上!”
话一说完。
苏梅转身便走。
办公室里。
八哥依旧坐在老板椅上。
而蜈蚣把我嘴上的胶带,撕了下去。
同时,他嚣张说道:
“小子,还猖狂不?看见没,你们那位梅姐,也一样救不了你!”
我冷冷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倒是八哥,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
他随意的洗着牌,同时抬头看向我,说道:
“听说你牌玩的不错,我和你玩一把。炸金花,咱们一把牌定输赢。你赢了,今天的事既往不咎,我派车送你回去。但你要输了,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怎么样,不难为你吧?”
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
路过一家24小时的超市时,苏梅停了车。
说让我等她一下后,便一个人进了超市。
放下车窗,我点了支烟。
看着苏梅婀娜的,又有些落寞的背影。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有一丝怜惜。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
六爷曾说。
一个顶尖老千,要心如磐石。
可以心存感恩,也可以慈悲度人,更可以喜欢女人。
但,却不能产生感情。
要做到,女人如衣,弃如敝履。
不然,女人就将成为你的软肋。
我一直以为,我能做到。
可现在,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
一支烟抽完,苏梅也回来了。
她递给我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洗漱用具,还有一套男士睡衣。
看来,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苏梅的家,是一套小三居。
布置的温馨、雅致,又不失格调。
房间里的淡淡清香,是我喜欢的,苏梅身上的味道。
“随便坐吧……”
这是从洗浴出来后,苏梅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尴尬,紧张。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按我所想。
苏梅管理洗浴,现在又多了一个赌场。
接触的男人,肯定不少。
这种环境下出来的女人。
怎么会为即将发生的一夜之情而紧张?
可苏梅表现的,偏偏就是紧张。
没多一会儿,苏梅便端出一个果盘。
还拿了瓶红酒,两个酒杯。
“喝杯酒吧……”
酒是放松的神器。
也是催情的灵药。
或许苏梅,想用酒精,让自己放松一下。
“有白酒吗?”
我问。
我不喜欢红酒。
阴柔有余,浓烈不足。
我喜欢白酒,就像女人。
最好的女人,可以似水柔情,也可以野性如风。
“有,想喝哪种?”
苏梅问我说。
“关外的烧刀子,巴蜀的竹叶青,黔中的茅台,三晋的汾酒。这些随便都可以……”
苏梅开了瓶茅台。
倒进我面前的红酒杯里。
烈酒入喉。
一股燃烧的通达,让我浑身舒畅。
离开六爷,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
苏梅摇晃着红酒杯,她的目光依旧茫然。
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的喝着酒,谁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梅才缓缓开口。
“这次帮我抓千,你的条件是要了我。我想知道,如果下次我再找你帮忙,你的条件又会是什么?”
我捏着一粒花生,放到嘴里。
同时,慢声说道:
“还是要你!”
“呵!”
苏梅冷笑一声。
喝了一大口红酒,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
“还是要我?这话你骗骗十七八的小姑娘还可以,骗我就算了。凡是男人得到过的女人,又有几个会去珍惜?”
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男女情事,对我来说。
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
梅姐已经喝了小半瓶的红酒。
白皙嫩滑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眼神,也带着些许迷离。
看着我,她自嘲的说道:
“这江湖啊,真的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是你,第一个上我床的男人,也是你!”
我知道。
委身于我,苏梅并不甘心。
但没办法,我赢了。
她就是我的。
喝了口酒,我淡淡说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拿自己做条件,和我谈的。赌场,毕竟不是你的!”
我们俩本是席地而坐。
听我这么说,苏梅便靠在沙发上。
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没办法,我欠晓娴的,欠人的就要还。她拿我当姐妹,她的场子,和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
能感觉到。
苏梅和那位美女老板的关系很好。
早已超出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
两个放高利的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说道:
“老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实力。实在是你在我们场子玩的时间太短了。也就这段时间,见你来过这么五六次而已。按说我们给你拿十万,已经超限了。不能再拿了。不好意思了,老板……”
见高利不肯借钱。
李大彪立刻起身。
走到两人跟前,苦苦哀求。
“两位大哥,我明天一早,准还你们钱。我不差钱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出去取。求你们了,最后十万,好不好?”
赌徒,是没有尊严的。
赌徒的话,也是没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放高利的见的太多。
他摇了摇头,再次拒绝。
“老板,别再聊了。再聊,可就伤感情了……”
一句话,彻底把李大彪的后路堵死。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牌桌旁。
他不甘心。
毕竟,桌上还有二十多万。
只要有钱,他就有翻本上岸的机会。
可现在,他又没有搞钱的办法。
李大彪冥思苦想。
忽然,他看向陈晓雪。
低声央求道:
“晓雪,你帮我向你朋友借点儿钱。多了不用,五万就行。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还她六万。行不行?”
陈晓雪摇了摇头。
装作不好意思的说:
“不行啊,我家是外地的,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的……”
李大彪再次傻眼。
而陈晓雪忽然看着李大彪,轻声说道:
“大彪,你不是说,你那什么挺值钱的吗?”
“什么?”
李大彪一脸疑惑。
陈晓雪朝着李大彪的手腕,努了努嘴。
表!
李大彪的手腕上,还有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
啪!
李大彪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把表摘下来,递给放高利的,直接说道:
“哥们,我这劳力士绿水鬼,七万多买的。绝对正品行货。这样,我把它抵押给你们。不用多,你们给我拿五万就行……”
接过手表。
两人先后都看了看。
其中一人对李大彪说道:
“老板,我们是放水的,不是做典当的。按说,不该收你这表。但看老板人不错,也豪爽。这样,我给你两万五。你取表时的利息,还是按九出十三归算!”
“两万五?”
李大彪一脸惊诧。
“大哥,我这是正品,刚买了一个多月。我押给谁,也不至于给我两万五啊?”
“那你就押给别人去吧……”
放高利的,把手表放到牌桌上。
李大彪气的够呛,转头问老黑。
“黑哥,这表我押给你,你借我五万,怎么样?”
老黑直接摇头。
“我不懂表,也不喜欢这玩意儿……”
李大彪彻底绝望。
老黑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我给你说说!”
说着,他看向放高利的,说道:
“给我个面子,这表给他放三万。怎么样?”
李大彪一听。
立刻抬头,期盼的看着放高利的。
放高利的这才又拿起表,看了下,说道:
“行啊,黑哥说话了,这个面子得给。三万就三万吧。但老板,我得提前和你说话。三天不赎,这表我可就处理了……”
李大彪频频点头。
现在,他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了。
只要给他拿钱,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一回,李大彪玩的相对谨慎一点儿。
毕竟,只有三万块了。
当然,我也没打算把他杀光。
最后这三万。
是我留他留下的根儿。
只要这个根儿还在。
李大彪就会想方设法的和老黑赌下去。
只要赌。
他就会在这个泥潭中,越陷越深。
直到他,无法自拔。
玩了好一会儿。
李大彪捞回去一万多。
手里的钱,已经有四万多块了。
而老黑这面。
已经赢了二十多万。
无外乎是说今天的事。
我便点头说道: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虽然不喜欢陈晓雪。
但她今天毕竟也算帮了我。
欠她的人情,我早晚是要还的。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陈晓雪却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
“你要去哪儿?也别改天了,你就今天请我吧……”
“有朋友等我……”
说着话,我们两人已经出门。
门口的停车场前,老黑正无聊的踱着步。
见我竟和陈晓雪一起出来,老黑不由一愣。
他指着我俩,一脸疑惑的问说:
“你们俩这是?”
“清清白白!”
上次我把陈晓雪赢走后。
陈晓雪便和侯军分了手。
老黑一定以为,是我把陈晓雪办了,她现在成我女朋友了。
所以,我特意解释了一句。
我话音刚落,陈晓雪却歪头看了我一眼,娇滴滴的笑说:
“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一会儿就不清白了呢……”
我也没理会陈晓雪的挑逗。
而是直接问老黑说:
“老黑,会开车吗?”
“会,省散打队时,我们集体考的票……”
我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老黑。
指着旁边停车场,那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说道:
“这车以后你开!”
什么?
老黑和陈晓雪,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桑塔纳2000,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中高档了。
要知道,2000年人均工资,不过一千多。
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
想要花将近二十万,买一台这样的车。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之所以把车给老黑开。
是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开车。
老黑要出去找局。
有了车,更方便不说。
也能提升他的身份。
上了车。
老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方向盘。
陈晓雪也是好奇的左右看着。
“这车哪来的?你赢的?”
陈晓雪问我。
但我没回答。
对于像陈晓雪这样的人,让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见我不理她,她马上照着老黑的后背,拍了一下。
“告诉你,老黑。你好好开车,不单要做好我们初六爷的司机,还要给初六爷当好保镖。今天他被蜈蚣绑走,要不是我及时去找梅姐。弄不好今天就出事了……”
陈晓雪倒是不忘邀功。
而老黑一听,眼睛瞪的老大,问我说:
“这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但一些细节,我并没和老黑说。
我并不是对老黑不信任。
而是有些事,我也没搞清楚。
老黑听完,顿时暴跳如雷。
他咬牙切齿的骂说:
“妈的,蜈蚣这个王八蛋,仗着跟钱老八混,就以为了不起了。初六,蜈蚣要是再敢来找你麻烦,你告诉我。别说什么钱老八,就是老王八。我不把他脑袋敲开了,我也开车撞死他们这些狗日的!”
我知道,老黑有这股狠劲。
但我更知道。
千门江湖。
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的。
就像几年以后,一部电影台词说的那样。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聊了几句八哥,老黑话锋一转,又说道:
“对了,六爷,我最近倒是知道有两个不错的局。但是他们玩的大,没人引荐,根本进不去……”
之前我就让老黑找局。
赌场虽然也可以搞钱。
但赌场龙蛇混杂,暗灯出没。
偶尔去搞点钱还可以。
如果常去,很容易被人盯上。
就算出千不被抓到。
也难保不被人背后下黑手。
老黑的话,让陈晓雪眼睛一亮。
她有些兴奋的看着我说:
“你们要找局吗?我知道一个局,他们玩的也不小。就在我一姐妹开的茶楼里。我可以带你们去的……”
梅姐的一双媚眼,依旧紧紧盯着我。
“和我装傻是吧?我这个人运气是不错,但我不相信,我运气会好到最后一把牌,能抓到天胡清一色七对!好,就算是我运气爆棚,可接下来的几把牌,为什么我要......
其他几人虽然都输钱。
但陶花这么说了,就算心里不高兴,也没办法说别的。
最后几把,我也不再给陶花递暗号。
让她根据牌,随便玩就行。
最后一把,是小平头的庄。
他还像之前那样发着牌。
但我发现有点不对。
朱哥好像一直盯着陶花。
我有些奇怪。
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忽然。
就听“砰”的一声。
胖子猛的锤了一下桌子。
接着,便站了起来,大喊一声:
“你他妈出老千!”
本来这时间,大家都有些困。
房间里,一直静悄悄的。
他忽然这一嗓子。
吓的大家一激灵。
当然,朱哥除外。
陶花反应很快。
一听胖子这么说,她立刻一趴,抱住桌上的钱,同时说道:
“你他妈放屁,你他妈才出老千呢!”
我心里更是一惊。
之前几把,朱哥有意无意的看我。
而刚刚,他又一直盯着陶花看。
看来,我的这个暗号,被他看出来了。
可最后这几把,我根本没给陶花暗号啊。
难道,他们是想找旧账?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冷静。
只要没抓住现行,就绝不承认。
当然,还得看陶花能不能挺住了。
而我对她,没有任何的信心。
这种女人。
不用别的。
抓头发,给几个耳光。
基本就什么都说了。
但我现在还不能说话,更不能给陶花任何暗示。
只能静观其变。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而又凝重。
陶花脸色惨白。
但依旧抱着桌上的钱。
眼睛更是恶狠狠的盯着胖子。
陶花是在虚张声势。
胖子皱着眉头,看着陶花,大声说道:
“你他妈有病吧?骂我干嘛?我什么时候说你出老千了,我说青三呢……”
说着,他用手一指小平头。
操!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
弄了半天,是虚惊一场。
叫青三的小平头,先是一惊,但马上否认。
“胖子,你别输几个钱,就乱咬人啊!我什么时候出千了?”
胖子冷笑一声。
他起身绕过陶花,朝着青三就走了过去。
抓起他的手,往上一举。
“青三,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特么盯你好几天了。你发牌时,故意把牌往前动一下,露出一个边。然后你又低头看戒指。通过这个戒指,你就能看到牌!”
我微微一怔。
没想到,胖子竟早就知道青三出千。
胖子知道,那朱哥肯定也知道。
另外一个棒槌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我说的嘛,为啥他一发牌,总低头看下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青三,你他妈太不地道了。马上把赢的钱,给我吐出来……”
朱哥和陶花倒是没说话。
陶花是忙着装钱。
而朱哥这条老烟枪,依旧不停的抽着烟。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青三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方法,竟被胖子看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
但马上把手甩开。
一脸不服的说道:
“放屁,我根本就不知道戒指能看到牌,你少诬陷我!”
青三和我刚刚的想法一样。
只要你没抓到现行,我就死扛到底。
不过像他这种出千方式,也的确很难抓到现行,除非录像。
胖子没想到,已经给青三叫开了。
他还死鸭子嘴,硬犟。
胖子有些急了,他一抬手。
对着青三的脸上,就是一拳。
他本来就胖,拳也重。
青三又没有防备。
这一拳,狠狠的打在青三的脸上。
就见青三一个趔趄,后退几步。
虽然没倒下。
但鼻子里的血,还是立刻就流了出来。
胖子上前,刚要再动。
忽然。
就见青三从后腰处,拔出一把匕首。
怪不得牛老这么热的天,还盖着厚被。
并且和我说话时,身体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看来,他是得病了。
牛老双眼一立,立刻说道:
“没有规矩,就是虚活百年,也是皮囊一副。我们虽是贼,但盗亦有道。恩主上门,就要把钱还回去。你再废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牛老一脸严肃。
小朵气的小嘴鼓鼓的。
但她不敢违背牛老的意见,还是把那沓一万块钱,拿了出来。
递到老黑的面前,赌气的说道:
“给你!”
老黑有些懵,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而我慢慢摇头,淡淡说道::
“算了,钱不用还了!”
说着,我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放到旁边的床上。
“牛老,你刚说了,我们虽非同门,也是一道。帮不了太多,几餐饭钱,聊表寸心,还请牛老收下!”
牛老和小朵明显愣住了。
就连老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我不是什么善人。
更不是同情心泛滥。
只是六爷当年教诲。
江湖之上,但凡遇到山穷水尽,道尽途穷之人。
能帮一点,便帮一点。
不为善缘,只为良心。
牛老也是爽快人,见我这么说,他也没推迟。直接说道:
“好,这钱我收了,初兄弟这情我记下!日后我一定会送初兄弟一份大礼!”
我帮他,纯粹是江湖之情。
根本没想什么大礼回报。
但帮归帮,该计较的事,我还是要计较的。
转头看向乞丐一样的小朵,我冷着脸,说道:
“钱的事结了,但你出手伤我朋友的事,是不是还得了一下?”
或许小朵是出于孝心,偷了我们的钱。
但不管怎么样,她被抓住时,竟出手伤了老黑。
这一点,从道义上,规矩上,都说不过去。
我帮他们是帮他们的,要说法是要说法的。
这叫山归山,水归水,一码是一码。
小朵先是一愣,但马上露出一副不服的神情,说道:
“我根本就没下重手。要是下重手,他那只手,现在都废了……”
这小丫头性子很野。
不讲道理,不守规矩。
单凭我这几句话,根本不可能让她服气。
我便慢慢的朝她走去。
小朵警惕性很高,见我过来,她马上瞪着眼睛,机警的看着我问:
“你要干嘛?”
我摇头,淡淡说道:
“放心,我不和你动手!”
其实动手,我还真未必是她对手。
毕竟那把锋利如手术刀一样的刀片,任谁都会心存忌惮。
小朵也知道,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动手。
她站在原地没动。
而我抬起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虽然穿着像个乞丐,但小朵毕竟是个女孩儿。
被我这么一拍,她的脸色,露出一丝厌恶。
抬手便把我的手推开。
这一拍一推之间,小朵脸色顿时大变。
她瞪着我,大喊一声:
“把东西还我!”
说着,就向我冲了过来。
老黑看的完全傻眼。
这一来一回,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是一点都不知道。
倒是牛老,见小朵一动,立刻沉声怒喝:
“小朵,站住别动。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被人摸去。你还敢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着,老牛又看向我。
冲我竖起大拇指,指着我两指之间的刀片,说道:
“这手移花接木实在是漂亮,就冲这一手,我老牛就该尊你一声爷,初六爷!”
和六爷分开那天。
六爷就说,要我三年之内,扬名立万。
江湖之中,必须要有初六爷一的名号。
老黑和陈晓雪叫过我初六爷。
但那是我们对赌,我赢的。
今天不是,是老牛发自肺腑,对我手艺的佩服。
八哥一言不发,逍遥的坐在老板椅上。
我知道,他是想看我会怎么处理蜈蚣的挑衅。
我依旧是面色平静,看着蜈蚣,淡然问说:
“蜈蚣,你说我今天出千了吗?”
见我根本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又反问他。
蜈蚣的眉头立刻扭在一起。
他两眼瞪的老大。
冲着我,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问你话呢,你他妈怎么和八哥说话呢?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给八哥道歉!”
我忽然笑了。
这十几年,我笑的次数加在一起,不超过十次。
不过我这次的笑,和从前都不一样。
这次,我是冷笑。
愤怒的冷笑。
忽然。
我一抬手。
快速的抓起办公桌上的茶壶。
对着蜈蚣的脑袋,用尽全力,猛的就是一下。
“咣!”
一声脆响。
就见蜈蚣晃荡两下,便瘫倒在地。
玻璃茶壶,也立刻粉碎。
玻璃残渣,四处飞溅。
倒在地上的蜈蚣,似乎还想起身。
他挣扎了下,但还是没起来。
茶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
顺着他光亮的秃头,正缓缓流下。
“你他妈别动……”
“王八蛋,你想死啊……”
“敢打蜈蚣哥,给我弄死他……”
房间里乱作一团。
蜈蚣的手下,一窝蜂的朝我涌了过来。
而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捏着一块玻璃残片。
弯身便抵在蜈蚣的脖子动脉处。大喝一声:
“谁他妈敢动,我立刻弄死他!”
说着,我略一用力。
一股鲜血,立刻从蜈蚣的脖子处,涌了出来。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只要有人敢动,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割破蜈蚣的动脉。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而八哥,也立刻站了起来。
“兄弟,别冲动……”
我没理八哥,而是看着蜈蚣,冷冷问道:
“蜈蚣,我刚刚就和你说过。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
蜈蚣没说话,但他两眼依旧死死的盯着我。
目光中,满是威胁。
他还是不服!
“我再问你一遍,我今天出千了吗?”
蜈蚣不说话。
我冷哼一声。
不见棺材不掉泪。
在我面前,他还想逞英雄。
手里的玻璃片,向上一挑。
一股鲜血,立刻喷射而出。
蜈蚣更是“嗷”的一声惨叫,他连忙大喊:
“你没出千,你没出千!是我栽赃的……”
蜈蚣怂了!
再狠的人,在生死面前,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除非,他真的不怕死。
比如我。
或许,在别人眼里。
事情到这里,我出没出千已经不重要了。
但对我来说,却不一样。
如果出千,被人抓到。
那是我学艺不精,我甘愿断手受罚。
但我没出千,却被人冤枉出千。
我就必须要讨个说法。
不然,丢了六爷的人不说。
更辜负了老爷子十三年的教诲。
事情虽小,名节却大。
“兄弟,给我个面子,放开他……”
八哥再次说道。
他对的称呼,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共换了三个。
小子,初六,兄弟。
我心里冷笑。
和我做兄弟,我还得看你配不配。
虽然,我心里就没瞧得起这个八哥。
但至少现在,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
我放开了蜈蚣。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蜈蚣。
此时满头血水,他依旧一脸愤怒的盯着我。
而我之所以敢当着八哥的面,收拾蜈蚣。
也是在赌。
赌八哥不敢把我怎么样。
毕竟,他和他身后的人,看中了我的千术。
那他就不会动我。
至少,暂时不会动我。
我的做法,可能有的人会认为是鲁莽,会认为我是恃才傲物。
但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走蓝道,入千门,混江湖。
不能快意恩仇,我还敢奢谈三年成爷?又拿什么替父报仇?
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不知不觉。
牌桌上,已经有两万多了。
到我时,我发给自己的两张明牌。
一张是A,一张是Q。
这种牌,属于射龙门中,第二好的牌。
只要下一张发的是,2到J中任意一张,我都赢。
这种概率极大。
但我还是回头看了老黑一眼,装作谨慎的问说:
“这应该下多少?”
“这还用问,当然兜底啊!”
“太多了吧,要不下一半吧……”
我故意装作胆怯的样子。
老黑一皱眉。
“全兜,听我的!”
点了一下。
底池的钱,一共是两万二。
我查出两万二,放到桌上。
接着。
我给自己发牌。
能感觉到。
李大彪很紧张。
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嘴一张一合的,不出声的嘟囔着什么。
牌到手里。
我慢慢的捻着。
而老黑也瞪大眼睛,站在我身后,似乎也有些紧张。
房间里,顿时安静极了。
就连抽水的,也好像不困了。
他张大嘴巴,翘着脚。
想提前看到我的牌。
“操!”
老黑大喊一声。
本来大家都聚精会神。
他这一喊,吓的大家一哆嗦。
我慢慢的把牌亮开。
一张黑桃K。
我输了。
而李大彪哈哈大笑。
“啪嗒”一下,在陈晓雪的脸上,亲了一口。
接着,指着我说:
“初六啊初六,小时候我收拾你,现在我照样收拾你。这辈子,我李大彪都是你初六的克星。到我了,发牌!”
他的话,让我心里涌出一阵寒意。
克星?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克谁!
给李大彪发了两张明牌。
牌一掀开。
陈晓雪立刻“耶”了一声。
李大彪也转身,和陈晓雪击了一下掌。
两人,满脸兴奋。
两张牌,一张是A,一张是K。
这是射龙门中,最好的牌型。
下张牌只要是从2到Q,他们都能赢。
“兜底!”
李大彪大喊一声。
查出四万四,便扔到牌桌上。
我准备发牌。
手刚碰到牌,还没等动。
忽然,李大彪大声说道:
“等一下!”
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嫌你的手臭!牌放那儿,我自己抓!”
一句话。
说的老黑和陈晓雪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知道。
如果是我发,李大彪一定会输。
因为,我无论是发二张,底扣,还是中取。
我都能把A和K发给他。
但是他要自己抓。
情况就不一样了。
但李大彪的要求,很正常。
谁也不能说什么。
我只好把牌,放到桌上。
“2345678910JQ,给爷中!”
李大彪嘴里念念有词。
伸手摸了张牌。
慢慢的拿到跟前。
他用桌面上的一张牌,把发的牌铲到手里。
开始一点点的晕牌。
刚露了一点。
李大彪脸色顿变。
陈晓雪在一旁跟着加油:
“中,中,中!”
陈晓雪装作一副急促的样子,大声喊着。
“曹尼玛!”
李大彪“啪”的一下。
把牌摔到桌子上。
也不知道他是在骂谁。
总之,他气的两眼欲裂。
而桌上摔开的牌。
是一张K。
射龙门中,这叫中柱。
不但输了。
还要输双倍。
李大彪不甘心的往牌桌上,又扔了四万四。
牌桌上的钱,已经有十三万二了。
李大彪今天带的钱,加上前两天和刚刚赢的,还有陈晓雪的两万。
一共是十七万。
这把他一共投入了九万多。
牌桌上,还剩八万左右。
而我这面。
老黑把车抵押了十五万,加上我今天又给他拿来五万。
一共是二十万。
除去输的,和给陈晓雪的做局钱。
我这里,还有不到十二万多点。
也就是说,无论下把发什么牌。
我和李大彪,都不够兜底了。
当然,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牌重洗!”
李大彪恨恨的说道。
射龙门一副牌过半,是可以重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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