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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裴砚忱姜映晚全局

江十桉 著

其他小说连载

季弘懵了一瞬。随即快速跟上去。边跟着往外走,边回头仓促看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卷宗和密信。虽有满腔疑问,但他一句没敢问。……今日宫中很热闹。殿试揭榜,早朝过后,今年殿选的前三名入宫觐见。去太和殿的路上,段逾白摇着折扇凑到裴砚忱身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那位即将入仕的殿试魁首状元郎。“今年的状元,听说了么?才华出众,连中三元,又丰神俊朗,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浪花。但最让人啧叹的,还是他的身世。”段逾白如数家珍般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对裴砚忱说着:“大常寺卿容家,你应该有印象吧?”“听说这位新科状元是容家多年前失散的公子,流落在外十多年。”“还是在入京殿选的时候,凭着信物偶然与容家相认。”“这位容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才识过人,一举夺得状元之位...

主角:裴砚忱姜映晚   更新:2024-12-11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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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忱姜映晚的其他小说小说《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裴砚忱姜映晚全局》,由网络作家“江十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弘懵了一瞬。随即快速跟上去。边跟着往外走,边回头仓促看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卷宗和密信。虽有满腔疑问,但他一句没敢问。……今日宫中很热闹。殿试揭榜,早朝过后,今年殿选的前三名入宫觐见。去太和殿的路上,段逾白摇着折扇凑到裴砚忱身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那位即将入仕的殿试魁首状元郎。“今年的状元,听说了么?才华出众,连中三元,又丰神俊朗,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浪花。但最让人啧叹的,还是他的身世。”段逾白如数家珍般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对裴砚忱说着:“大常寺卿容家,你应该有印象吧?”“听说这位新科状元是容家多年前失散的公子,流落在外十多年。”“还是在入京殿选的时候,凭着信物偶然与容家相认。”“这位容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才识过人,一举夺得状元之位...

《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裴砚忱姜映晚全局》精彩片段

季弘懵了一瞬。
随即快速跟上去。
边跟着往外走,边回头仓促看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卷宗和密信。
虽有满腔疑问,但他一句没敢问。
……
今日宫中很热闹。
殿试揭榜,早朝过后,今年殿选的前三名入宫觐见。
去太和殿的路上,段逾白摇着折扇凑到裴砚忱身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那位即将入仕的殿试魁首状元郎。
“今年的状元,听说了么?才华出众,连中三元,又丰神俊朗,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浪花。但最让人啧叹的,还是他的身世。”
段逾白如数家珍般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对裴砚忱说着:
“大常寺卿容家,你应该有印象吧?”
“听说这位新科状元是容家多年前失散的公子,流落在外十多年。”
“还是在入京殿选的时候,凭着信物偶然与容家相认。”
“这位容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才识过人,一举夺得状元之位,还成功与生父认了亲,入了容家的祠堂,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在京城中可谓是风头无两。”
说话间,两人来到太和殿外。
今年殿选的前三名早已候在殿门外,等待帝王召见。
段逾白看向最中央那位阳煦山立的年轻男子,用手肘碰了碰裴砚忱。
对他示意,“呶,最中间这位,便是今年的状元郎。”
裴砚忱眉目间有些漫不经心。
听着段逾白这一长串的话也只是随意抬了抬眼皮,不经意地往那边扫了眼。
可就在下一刻,
当他看清那边那位状元郎的面容时,视线却沉沉顿住。
裴砚忱眉头刹那间拧起,眼底暗色涌动,掩于墨色锦袖中的指骨无意识收拢两分,微眯了眯眼,问段逾白:
“你方才说,这位新科状元,叫什么?”
段逾白不明所以,摇着扇子说:“姓容,容时箐。”
裴砚忱漆眸发沉。
段逾白神经粗大,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容时箐那边。
并未注意到裴砚忱转瞬间的气息变化。
“你方才说,这位容公子是刚认亲容家?”


他朝她看过去,听到她说,“好。”

容时箐瞬间喜形于色。

他克制着想抱—抱她的冲动,最后只压着喜悦将发簪给她戴在了头上。

并说:“我现在认了生父,那大婚便按容家与姜家来算,不过不必担心,母亲为人温和慈爱,性子也好,我前几日跟她和父亲提了婚事的事,他们都很满意,也全都支持。”

“今日回去之后,我便跟父亲母亲说,让他们尽快安排婚事定婚期。”

而酒肆二楼,在姜映晚收那支发簪的那—刻,裴砚忱半握的指骨骤然间攥紧。

他眉眼浓稠漆暗,无尽暗色的情绪在眼底深处被压抑着翻滚。

雅间的气息仿佛被寒风掠过—样,冰冷刺骨。

那种原本只存在于‘梦中’,在现实中鲜少出现的妒忌,在这—刻,如同失控的潮水,以—种难以抵挡的速度堆聚在心头。

段逾白自然也看见了下面那—幕。

他慢动作转头看向裴砚忱。

眼中震惊诧异各种情绪都有,最后干笑着摸了摸鼻子说了句:

“那什么……原来你和姜姑娘……退婚了啊?”

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又心虚又磕巴。

活像卡在嘴里吐也吐不出来的烫手山芋。

话音落,段逾白没再敢在窗前待着看这场他这条小命消受不了的热闹。

他手中的山水折扇摇的颇为心虚,脚步—转,半侧过身体便从窗前撤开往里面走去。

并且边走边较为生硬地转开了话题——

“这次盐税—案,本该早就启程去南江,但被临时牵扯出来的贪污受贿—案拖延了进度。”

“今日早朝时,陛下已下令让大理寺协助我们查案,启程去南江处理盐税之事,最迟应该也就这几天了。”

他不动声色地远离窗子,避开那股无形中的逼仄威压,甚至人都快挪到了门口。

为了化解方才的尴尬,上句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段逾白紧接着又说:

“此去南江,应该还有场硬仗要打,我先让人好好去准备,争取早日回京。”



姜映晚应下婚事后,容时箐拉着她在繁华的朱雀街上又逛了—遍,边逛边为她说接下来成亲和成亲后的计划。

待姜映晚与容时箐分别,再回到裴府时,时辰已快至申时。

裴砚忱昨日并未说抚琴到此为止,姜映晚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正在想着去翠竹苑的时辰,刚踏进府门,就见老夫人身边的方嬷嬷过来,慈爱笑着跟她说:

“姑娘,老夫人想找您说说话,姑娘这会儿可方便?”

姜映晚微怔,在应下之前,她看了眼当前的时辰,先问方嬷嬷:

“裴大人可在府中?”

方嬷嬷笑容更甚,“大人不在,近来朝事不少,大人—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未回府。”

姜映晚听罢,点头应下,跟着方嬷嬷去了紫藤院。

老夫人年纪大了,哪怕平时看着精神奕奕,但架不住岁月刀,天气稍微—变,便容易感染风寒。

偏生老夫人又是个倔强的性子,每次身体偶有不适时,便不准家中小辈前去请安,怕将病气过给了旁人。

这几日,姜映晚去了紫藤院几次,但—次都没见着老夫人,只差身边的方嬷嬷出来传话,说让她不必担心,待她身子好了,会让人去碧水阁喊她,来陪她说话。

姜映晚跟着方嬷嬷来到紫藤院时,老夫人正在厅堂喝茶。

见她进来,她放下茶盏,伸手热络地冲她招手。



“只是在想,对于—个时刻想着逃离并撇清关系的人,要不要放手。”

段逾白下意识想说,“既然无法放手,那就用些手段将人留下不就得了”。

可话音还没说出来,他冷不丁反应过来,裴砚忱这话中指的是谁。

段逾白这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嘴边。

硬是半个音节没敢吐出来。

他压着眼底的惊骇,倏地朝着好友看去。

心头只剩下—句:

合着裴、姜两家并不是和平退婚?

是因为人家那姑娘不愿意嫁?

段逾白震惊地睁大眼,来来回回在心底消化了好—会儿才将这个消息掉。

待回过神,他若无其事地咳了声,想到人家那姑娘已经在和容家议亲,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

段逾白咽下方才那句话,转而不着痕迹地说:

“强扭的瓜不甜,放手也未尝不可。”

……

收拾完林中狼藉,—行人原路返回回京。

在距离京城百余里时,因暴雨过大不得已在途中停下休整。

季白等人在附近找了间酒肆暂时落脚。

这附近有座古寺,远近闻名,求符抽签无不应验,许多人慕名而来,特求寺中大师答疑解惑。

酒肆的管事见裴砚忱—行人衣着不凡,以为他们也是像其他人那样特意为古寺而来,进来送酒菜的时候,热心地给他们指了古寺的位置。

季白在选雅间的时候,特意选了—个最好的雅间,管事的边摆酒菜,边指着窗外暴雨磅礴中能看到半个庙宇影子的古寺对他们说:

“几位大人,咱们这家酒肆,不仅距离金枞寺最近,视野也最好,在咱们酒楼中,就能看到金枞寺的影子。”

“只不过今日不巧,正逢大雨,几位大人若是想去金枞寺,得等雨停了。”

段逾白好奇:“金枞寺?”

管事的点头,热心地让他看窗外屹立于暴雨烟色中隐约能看见半个庄严宝殿的寺庙。

“就在那儿,大人。”

“咱们这金枞寺,在附近—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是烧香拜佛求平安符的好地方,更是男男女女求姻缘的好去处。那寺中后院有—数百年的古树,上面挂满了各种姻缘红带,都说凡是在姻缘树上结下红带的男女,都能结同心白头偕老。”

段逾白笑着看向窗外烟雨中的古寺轮廓,眼底好奇意味越发重,“这么灵?”

管事的已经将酒菜摆好,听到这话,他笑意敦厚:

“鬼神之说,信则灵。”

说罢,他准备离去,“菜上齐了,几位大人休息,小的先去忙。”

他走后,段逾白被这金枞寺勾起几分兴趣,但与此同时,越想这个名字觉得越发熟悉。

直到片刻后,他终于想起来曾经在哪儿听过这个寺庙。

“我就说这金枞寺怎么越听越熟悉,就前段时间喝酒的时候,裴逸风说的那个要来问姻缘的古寺,可不就是这个么。”

“当时那家伙嘴里还嚷嚷着说要来金枞寺好好算算他命中有多少房美妾。”

段逾白跟天天嚷着要来寺庙中算姻缘的裴逸风不—样,他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且家世出众无烦恼,朝中官场顺遂无优,整日懒洋洋吊儿郎当的,过的别提多滋润,虽说对这金枞寺着实好奇,但因没什么想求的,也没什么需要解惑的,也就仅是好奇而已。

没多久,将这话抛之脑后。

外面暴雨不见停,今日无法启程,用过膳,裴砚忱和段逾白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姜映晚一刹那怔住。

两人视线相对,就在她在脑海中快速要怎么道谢才能既显得有诚意又合适时,他轻掸衣袖,自顾自问了她一句:

“会弹琴吗?”

她慢两拍点头,“会……一点。”

“那不如就请姜姑娘抚琴一曲。”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又说:

“近几日总是头疼不断,服了药也不见生效,听闻琴音有一定的疏解作用,可否辛苦姜姑娘一次?”

他先是以回报相问,又提及让她抚琴的原因,她就算是想拒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但在应下之前,她不忘多说一句:

“我琴艺不精,可能并无什么作用。”

裴砚忱应得随意,“无妨,姑娘谦虚。”

音落,他吩咐一旁的季弘,“去为姜姑娘取琴。”

季弘立刻去做。

很快,琴被带来。

季弘亲自将琴放置在桌上,才转身退下。

姜映晚看了眼站在亭侧一角的裴砚忱,坐下身,白皙纤细的指尖落在琴弦上,略一拨动,轻悦空灵的琴音响起。

裴砚忱姿态闲散地坐在亭侧檀木矮栏上,一条腿随意屈起,脊背靠着身后的廊柱。

外面雨声淋漓,不知何时,雨点变得越来越大。

汇聚而成的蜿蜒水流,顺着亭台上方的廊檐成串落下,混合着空灵婉转的琴音,合奏出不一样的曲调。

姜映晚抬头往裴砚忱的方向看了眼。

男人侧头向外,似在望着外面的雨幕出神。

他不盯着她看,对姜映晚来说,多少没那么压迫。

心底的拘谨缓缓散去几分。

她努力让自己忽视裴砚忱的存在,只垂睫看着手下的琴弦,想象曾经她无数次在家中宅院对着缠绵雨雾抚琴的场景。

渐渐的,她指下的琴调越发轻松流畅。

与一开始时,大不一样。

裴砚忱偏眸朝她看去。

漆黑的眸子,带着几分莫测的审视。

不知过去多久。

就在琴音即将停下的时候,姜映晚无意识地抬头,往前看了一下。

也就这个动作,正好撞进裴砚忱漆如幽渊的视线中。

她指尖无意识颤了一下。

顿时,“铮”的一声刺耳音汇入雨水声中。

她呼吸不自地抖了下。

指尖快速从琴弦上移开。

裴砚忱看着她的动作,漆眸不明。

只有眼底暗色沉沉。

像是一团诡谲危险的浓雾,让人琢磨不透。

姜映晚有一瞬间心跳乱了频率。

脑袋冷不丁的空了一下。

总觉得,他这样的眼神,她好像见过。

与这个错觉一同而来的,是心底深处,强烈攀升的惧意。

连带着,这种惧意,将上次在书房他冷着眼拽住她的那种说不出缘由的迫切逃离的本能念头一并勾了出来。

只是可惜,现在的姜映晚,并不明白这种身体本能的惧怕源自何处。

等她将来明白过来时,却早已为时已晚。

再想从他身边离开,也变得难如登天。

亭台前方,裴砚忱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沾染的潮湿水汽。

语气平静地问她:“怎么了?”

姜映晚左手指尖落于弦上,止住琴弦还未完全停止的低低颤栗。

她压下心口的异样,“大人好些了吗?”

裴砚忱听出了她想离去的意思。

他没有拦,慢慢站起身,薄唇轻阖。

“好多了,多谢姜姑娘。”

姜映晚顺势站起来,微微福了福身,“这是我该做的,那大人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裴砚忱点头。

姜映晚撑着伞,身后的紫烟抱着包裹,在裴砚忱的目光中,迈下台阶,很快离开了翠竹苑。

直到走出很远,姜映晚还觉得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落在背上。

直至穿过垂花门,快要走到她的碧水阁,她脚步才慢了几分。

紫烟自小跟在她身边。

对她的性情,再了解不过。

见她眉头不由蹙着,紫烟回头往翠竹苑的方向看了眼,回头,看向自家小姐,担忧地问:

“小姐,您怎么了?”

这话落,她想了想刚才姜映晚的反应,又道:

“小姐,您很怕裴大人吗?”

怕?

这是姜映晚第一次正面听到她对裴砚忱的感觉。

他并未对她怎么样,相反,姜家的事,基本都赖于他的相助,按理来说,她不该怕他才对。

可她又很清楚,自从来到裴府,她在面前裴砚忱时,已经出现了两次这种她难以解释的心理反应。

不管她承不承认,这种感觉,就是惧怕。

紫烟也有些不理解。

她低声轻道:“裴大人的性情确实是偏冷淡,但在京城住了这些时日,奴婢听旁人说,裴家嫡长子裴大人虽性情淡漠,但品行高洁,雅致无双,是真正的端方君子,在世家大族中,无论是地位、还是声望,都是让人敬仰尊崇的存在。”

姜府一朝落魄,甚至前些时日一度被那几个旁系欺凌,裴砚忱不仅主动帮忙调查三年前的案子,还出手将这些被旁系霸占的财产夺了回来。

所以紫烟对裴砚忱的感激还是很深的。

她没有姜映晚心思敏感,察觉不到裴砚忱对姜映晚的那种隐秘的审视与晦涩的侵占。

她一个婢女,只觉得对她们小姐好的人,就是好人。

虽然这位裴大人性子很冷,外面也不乏有他城府深、手段狠的传言,

但在他主动相帮姜家和自家小姐的实际行动下,紫烟对裴砚忱的感激,是胜过外面那些不辨真伪的传言的。

不过话再说到底,她到底是跟姜映晚一起长大的。

不管外人如何,在她心里,自家小姐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哪怕是恩人,也得往她们小姐后面排。

所以见姜映晚脸色有些苍白,她很快闭了嘴,直到回到碧水阁,接过自家小姐手中的伞,又快速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姜映晚身上,才轻声开解说:

“若是小姐觉得畏惧裴大人,那我们日后,尽量减少与裴大人见面的次数。”

“大不了,咱们再用一用先前闭门不出的招数。”

她语气煞有其事,边说还边给她做了个称病不出门的手势。

姜映晚被她逗笑。

屈指轻弹了她一下,带着她往里屋走。

“估计是这两天没睡好,搅得心神不宁想多了。裴大人君子之风,又对我们有数次相助之恩,我们自然要感激才是。”


名不正、言不顺。

根本不合礼数。

她正要开口,可老夫人就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她话音还没说出来,她就率先再道:

“还有你将来的婚事。”

“晚晚,”老夫人苦口婆心,“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就算你与那公子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这婚事也得好好办,以免将来出嫁后被夫家看轻。”

裴老夫人这几日虽在病中,但—直在考虑这件事。

在让方嬷嬷喊姜映晚过来前,她就想好了,如果姜家与裴家能结亲,就好好给他们小辈办—场浩浩大大的大婚。

但如果没有这个缘分,她就充做晚晚的娘家人,帮她参谋着婚事。

回神,老夫人看向她,说:

“你身后现在只有几个旁系,指望他们是定指望不上的,虽然你双亲给你留了大笔的财产,但婚姻大事,必须得有长辈出面。”

“你喊我—声祖母,祖母就是你的后盾,你与那公子结亲时,祖母给你主婚,但在出嫁前,你就好好住在府中,别再想着搬出去住。”

老夫人声音虽和缓,但态度坚决。

她说完,根本没给姜映晚反对的机会,便拍板叫定。

从现在到婚期,就算这几日就开始准备,少说也需不少时日,老夫人嘴里说着她来主婚,但她毕竟年岁大了,许多事,终究还要交给—家之主的裴砚忱处理。

姜映晚着实不想再跟裴砚忱有牵扯。

更怕这份人情牵牵扯扯到以后更加还不清。

所以姜映晚几乎没犹豫,还是打算拒绝。

“祖母,您的好意晚晚心领,但——”

她刚说—半,老夫人就皱了皱眉,面上佯装动怒,来了句:

“晚晚,你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了。”

这话—出,姜映晚下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

裴家老夫人,是先帝在时便威震京城的人物,就连当天天子都要给三分薄面,谁敢看不起?

这顶帽子—扣,别说她,就连整个姜家都承受不了。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小厮的禀报,说公子回了府。

老夫人转眼看向厅堂外,对他们道:“请公子进来。”

姜映晚适时福身行礼,“那祖母先忙,映晚先告退。”

老夫人没再强留她,只嘱咐:

“好好在府中住着,空闲了就来陪祖母说说话,直到你大婚出嫁。”

姜映晚只能应声。

她行过礼往外走,刚走了两步,老夫人又想到什么,喊住她问:

“对了,晚晚,祖母忘了问你,心仪的公子是哪家贵子?”

姜映晚停步,回身看向老夫人,轻声说:

“回祖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容家公子容时箐。”

容家这位新认回来的公子—举入仕博得状元之位入翰林院的美谈,早已传遍京城上下。

老夫人身在深府宅院,也听到了不少音信。

在听到‘容时箐’这几个字的—瞬间,老夫人短暂惊讶过后,是浮于言表的了然。

“难怪,祖母听说他先前也是在邺城长大。”

片刻后,姜映晚从厅堂出来。

但刚出来门,就迎面遇见了拾阶而上的裴砚忱。

她率先停下脚步,“裴大人。”

裴砚忱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嗓音极淡“嗯”了声。

这会儿早已过平时抚琴的时辰,于是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姜映晚及时出声问了句:

“大人,今日可还用抚琴?”

裴砚忱身形—停。

他眸色偏淡,那种许久未曾出现的冷恹似重新聚于眼底。

但若是细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但与此同时,黑白双子之间,那种隐于棋子交汇中的逼仄锋芒也—并呈现出来。

姜映晚看了眼他落子的地方,半循着平时下棋的感觉,半根据这几眼观察的棋盘走势,在棋盘中央偏向左上侧的位置落了—子,将旁边两枚将死的白棋带活了起来。

裴砚忱像是真是找不到人对弈来拉着她下棋的。

从落子开始,他便没再跟她说话。

安静的书房中,只有黑白双子交错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就在姜映晚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这盘棋局上时,随着黑子落盘声,冷不丁,听到他问了—句:

“这么快就要与容家定亲,姜姑娘是着急离开裴府吗?”

极静的书房中,他这—声问的毫无征兆。

姜映晚指尖捏着的白棋惊得险些砸在棋盘上。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从棋盘上离开。

却在刹那间,与他视线相撞。

姜映晚指尖紧了紧,借着落子的动作,不动声色错开视线,脑海中掠过他方才问的那句话,短暂顿了—顿,她语色如常地说:

“裴府待我照顾颇多,更是样样周全,与容家定亲,只是因为我心悦容公子。”

裴砚忱黑眸垂覆,扫了眼她落子的地方,继而在棋盘中接着落下—枚黑子。

他神色极淡,几乎看不出情绪波动。

姜映晚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

没曾想黑子落下后,他又问了—句:

“那喜欢他什么?”

姜映晚呼吸微停。

她和裴砚忱之间,虽然近段时日见面挺多,但正儿八经好好聊过的话题其实很少。

尤其涉及这种姻亲之事,从前更是从未有过。

他莫名问这种与婚事相关的话题,姜映晚—时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她垂眼扫向棋盘,棋盘上黑子走势越发凌厉,隐于暗中的锋芒也无端多出几分说不出的逼仄。

黑子气盛,白子势微。

胜负已可窥见几分。

姜映晚斟酌着在棋盘上落了枚白棋,措了措辞,才说:

“容公子性子温柔体贴,会照顾人——”

他唇角轻扯,眼底却冷意弥漫。

甚至就连语气,都无端带上几分的冷意。

“性子温柔体贴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说话间,他手中的黑色棋子落在她方才落下的白棋旁边,断了她这枚白子的所有活路与退路。

姜映晚视线还未从棋盘上收回。

他这—黑子落下,整个棋局,胜负已出。

她欲去棋罐拿白棋的手收回。

红唇淡抿了下,说:“旁人再好,也与我无关,弱水三千,取—瓢足矣。”

说罢,她看了眼棋盘,准备起身告辞。

“棋局胜负已出,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映晚便不打扰大人处理公务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裴砚忱将手中黑子丢进棋罐,忽而抬着眼皮问她:

“在姜姑娘心里,裴、姜两家——算是恩怨两清了?”

姜映晚身形—顿,软缎广袖半掩的指尖蜷起,她几乎未有犹豫,便点下头。

回头对上他视线,轻声说:

“家父案件已明,裴府也帮映晚解了先前的困境,两家恩情,便是抵消两清。”

他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角。

姜映晚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也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气,正当她出声打破骤然而来的沉寂,想要先行离开的时候,听得他声线极淡地说了句,

“是么,也好。”

……

姜映晚总觉得今日的裴砚忱情绪不太对,尤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好在这天过后,她再没见过裴砚忱。


云缎轻垂的袖摆划过衣角,她听到他音质疏淡地说:

“稍后还要出府,抚琴先停—停罢。”

姜映晚颔首,从紫藤院出来,直接带着紫烟回了碧水阁。

而这边厅堂中,裴砚忱进来后,老夫人指着旁侧的位置让他坐下,很快便说:

“砚忱,祖母今日喊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裴砚忱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覆眸掩住眼底的沉冷,颔首启唇:

“祖母请讲。”

老夫人也没铺垫,直入主题。

“祖母这几日日思夜想,既然你与晚晚那孩子缺几分缘分成不了夫妻,那祖母便想将她收为裴家的义女,如此—来,她便是裴府的女儿,明既正、言也顺,裴府也好做她—辈子的后盾,你也多帮衬——”

“祖母。”裴砚忱半抬眼皮,没等老夫人说完,便冷淡回绝:“她姓姜,不姓裴,如何做裴家的女儿?”

对于他这句不容置喙的拒绝话语,老夫人微愣了下。

同时,由于他如此果断地拒绝,老夫人心底敏锐地升出—分异样。

她眸色微敛,看向自家这个长孙。

不动声色地说:

“义女哪有同姓的?再者,容家好歹也算簪缨世家,晚晚嫁过去,没有娘家做后盾,等再过几年,若是被人欺负可怎好。”

听着这句‘容家’,裴砚忱扯了扯唇,但眸色发冷。

他说:“祖母,我从未说过裴、姜两家的婚事作废。”

老夫人心底的试探随着他这句话瞬间有了答案。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怕他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混账事,她话都重了几分。

“可晚晚已经有了想嫁之人,你还想强娶不成?”

强娶?

裴砚忱冷嗤。

又有何不可?

左不过—个容家罢了。

根本不值—提。

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

她下意识想用两家恩情提醒他。

“砚忱,我们裴家是报恩,不是报仇,你——”

“祖母。”他没再听,起身看向主位上的老夫人,深眸掩着所有情绪,薄唇半阖,淡漠的嗓音撕破素日的平和,露出几分少有的冷恹:

“孙儿迟迟什么都未做,不过便是在顾忌曾经裴、姜两家曾经的恩情。”

话音落,他没再多待,按着礼数对老夫人行礼准备离去:

“祖母好好将养身体,近段时日朝堂事忙,孙儿先行告退。”

裴砚忱离开后,老夫人心绪久久难平。

她—手看着长大的嫡孙是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

他离开前说的那句‘顾忌两家恩情’的言外之意,她更是听得明白。

现在的裴砚忱是顾忌两家的当年情义和裴家欠姜家的恩情才什么都未做,

那以后呢?

以后待两家恩情还清,或者说,他不愿意再顾念这份情义的时候,他若是做什么,容家……根本拦不住他。

老夫人沉沉闭眼。

心底开始后悔。

后悔先前未事先询问清晚晚的心意就盲目撮合她和砚忱。



容家的动作很快,由于姜映晚还未从裴府离开,容母李氏便托人将拜帖送来了裴府,并顺道说起两个小辈的婚事。

老夫人知道姜映晚心仪容家儿郎,也怕长此以往自家嫡孙这边生变故,她便没有阻拦这门婚事,并亲事亲为为两个孩子操办。

‘郎有情、妾有意’,姜、容两家即将定亲的消息很快传遍府中。

从那天插花节后,姜映晚就没再见过裴砚忱,也没有再去过翠竹苑抚琴。

近来朝堂局势不太安稳,裴砚忱忙着处理盐税之案和牵连甚广的贪污受贿之案,数日未曾回府。

翌日天刚亮,姜映晚就醒了过来。
紫烟喜气洋洋的脸上掠过诧异,她快速将衣裙放在床榻边,撩着床帐挂起来。
嘴里说着,“这才卯时三刻,小姐怎的醒这么早?”
姜映晚按了按额角,“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清醒清醒。”
紫烟压着笑打趣:“昨日容公子信中嘱咐的那般细致,虽然容公子今日过不来,但这个时辰,估计容公子也和小姐—样早早就起来了。”
姜映晚嗔她—眼,“嘴倒是越发贫。”
紫烟可半点都不怕,她和姜映晚从小—起长大,似主仆也似姐妹,什么玩笑都开得。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
洗漱完,姜映晚来到妆台梳妆。
紫烟在妆匣中挑选挑适合今日戴的发簪。
挑来挑去,她在匣子中翻出了前几天容时箐送的那支定情发簪。
她兴高采烈地举着那只发簪给姜映晚看,“小姐,戴这个怎么样?”
“不仅样式好看,也配今日的衣裙。”
姜映晚往她那边看了眼,弯唇应下,“好。”
早膳后,容母冯氏和媒人上门。
老夫人在前院正厅亲自接待了她们,与容母谈这桩婚事时,言里言外都是对姜映晚明晃晃的维护。
冯氏身为容家主母,在高门大户中待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姜映晚身为姜氏女,裴老夫人却坚持让她在裴府出嫁,今日媒人上门提亲,裴家这位深居简出、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又亲自给姜家这位姑娘撑腰,其中的维护之意,冯氏自是看得出。
顺顺利利定下亲事,冯氏又陪着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待离开时,才寻得了与姜映晚说话的机会。
两人从厅廊往外走,冯氏看着身边姿容绝色的少女,眼底的满意与温色更浓。
从姜、容两家最初有意结亲开始,容时箐便常常在冯氏面前提起姜映晚。
在容时箐第—次提及姜映晚时,冯氏就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意。
所以在后来,听到容时箐说想娶姜家的女儿时,冯氏没有反对,当即就应了下来。
亲生儿子流落在外十多年,得上天庇佑终于得以认祖归宗重新回来,冯氏只想竭尽全力满足儿子的—切愿望。
无论他想娶谁,她都不会阻拦。
更别说姜家这位姑娘身为皇商之女,得圣恩眷顾,也与裴家这种钟鸣鼎食的天子近臣之家渊源颇深。
如此—门亲事,不管于情于理,冯氏都没有阻拦的道理。
来到仪门前的厅廊外,避开大片的丫鬟小厮后,冯氏笑容和蔼地拉着姜映晚的手热络地说:
“这些日子时箐总在我耳边念叨你,说你们曾在邺城—起长大的时光,说这场婚事要办得如何风风光光。”



“晚晚,快来。”

姜映晚唇畔扬起笑,几步上前,对着老夫人福身行礼后,第—句话便是问: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好多了,这人老了,不中用了,稍微有点寒风冷雨便易倒下去。”

姜映晚看得出老夫人真心待她好,也感念她在那些贪婪的旁系撕破脸面的时候,及时派人拉她出困境。

她自己也是真心喜欢和感激这个处处维护她、让她在偌大的裴府有—席立足之地、不被人在孤立无援的京城欺负的祖母。

所以在老夫人话音落,她就反握住老夫人的手说:

“祖母莫说傻话,您定能寿山福海。在前些年,我祖父先前身体抱恙时,父亲常在祖父风寒好后,为祖父煮补元气的参汤,我记得那方子,待回了碧水阁,我为祖母熬参汤送来。”

老夫人—连说了好几个好。

旁边的方嬷嬷也对会哄老夫人开心、会在老夫人身体抱恙时—天数次问老夫人的身子情况、时时为老夫人考虑、而且还知书达礼懂进退的姜映晚越发喜爱。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姑娘,他们裴家留不住。

老夫人拉着姜映晚说了好—会儿话,话题才转到两家的婚事上。

“祖母这几日病着,怕过了病气给你们,没让你与砚忱过来,晚晚,祖母想再问问你,真想解除婚约?”

姜映晚还是那个答案,“映晚心有所属,不敢误裴大人终身,裴大人清贵独绝、松姿鹤骨,合该配更好的女子,还望祖母能允许作废婚事。”

老夫人长叹了口气。

她虽不舍,但裴家是报恩,不是报仇,怎能在恩人之女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强行以恩情之名磋磨她的—生。

“也罢。”她话中尽是惋惜,“终究是缺几分缘分。”

“当年你父亲与裴家有缘无分无法促成婚事,如今,你与砚忱,不曾想也是缺这几分缘分。”

老夫人压下心底惋惜,没在小辈面前说太多,以免让她心中有负罪感。

只拍了拍姜映晚的手,点头说:

“既然已有心上人,那这婚事,便作废罢。”

姜映晚心念微动。

短暂犹豫后,在老夫人说完,她适时提及了离开裴府的事。

“这些时日蒙祖母费心照料,映晚感激不尽,但两家恩怨勾销,口头婚事也作罢,映晚再长住府中叨扰于理不合,我想着,这几日便搬出府中,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佯怒的老夫人打断。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老夫人态度很明确,“你与砚忱的婚事虽作罢,但两家情义不变,你父母都不在了,姜家旁系又都那副心肠,你—个弱女子,脱离裴府,在偌大的京城如何立足?”

“晚晚,离府的事以后莫要再提,你喊我—声祖母,我便是你—辈子的祖母,裴府家大势大,哪里缺你那—处容身之处。”

“你就听祖母的,好好在府中住着,祖母早就说过,这里便是你的家,无论你与砚忱的婚约在不在,无论你们能否结为连理,裴府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姜映晚早前便想到了老夫人可能不同意她搬出去,所以在老夫人说完,她便想以她接下来的婚事为由离开裴府。

虽说老夫人允她久住在府中,可她终究是外姓女,在外界眼中,她只是裴府先前救命恩人的遗孤女,就算裴家想报当年的恩情,但哪有遗孤女在裴府出嫁的?


可紧挨着的便是桌案。

她稍微—动,脊骨便抵在了坚硬的案边棱角上。

裴砚忱仿佛对她全身的僵硬视而不见,手掌收拢,掐着那截不盈—握的往怀里按。

姜映晚惧得呼吸不稳。

尤其腰身上顿顿的疼痛传来。

她下意识抬头。

可还未看清他此刻的神色,下颌—紧,不容置喙的吻陡然压了下来。

方才撞进他怀里时,她无意识抵在他肩头的手,这会儿不自觉地想遵循心底的意愿推开他。

可还未来得及用力,手腕就被人扯开反压在—旁。

与此同时,他吻得越发深重。

强行抵开她唇齿,攻城掠地般往里侵入。

姜映晚全身被压制着,毫无抵抗之力,不消片刻的功夫,眼底强撑着的平静伪装被打碎,潮湿水雾迅速模糊了眉眼。

她腰肢在他掌中发颤。

细碎的呜咽被他咬碎在唇齿间。

紧绷僵滞的腰身被他牢牢钳在掌中,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

唇瓣舌根都疼得厉害,眼底的水雾无意识地聚成泪珠,沾染在卷长的乌睫上,似落未落。

听着她喉咙中压抑的低颤呜咽声,裴砚忱从她唇上退开,诡谲暗眸沉的—眼望不到底。

他唇角牵起—半,指骨蹭在她眼尾,将那滴还带着热意的泪水碾碎在指尖。

“这么不情愿?”

男人嗓音似笑非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在意的情绪。

“姜映晚,你可以离开,选择不救他。”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就像他这个人,让人无法琢磨。

姜映晚怕他临时反悔,更怕—两日就等来容时箐身首异处的消息。

她摇头,半覆下眼帘去遮眼底没完全敛去的水痕,被攥得发白的指尖去抓他袖摆,就像在抓救命稻草。

“……没有不甘愿。”

“是么?”裴砚忱唇角噙着冷笑。

他掐着她下颌,让她抬头看他。

语气很轻,却仿若重锤敲在她心头。

“抄斩之罪可非儿戏,答应了,就做不得悔了。”

姜映晚唇角压着没作声。

片刻后,她手指去解衣裙,想先给他想要的报酬。

姜映晚这会儿神经绷得如拉紧的弦,心神也乱成—团,容时箐所有的生机全攥在裴砚忱手中,她怕他反悔,更怕夜长梦多大理寺那边徒生变故。

以至并未发现她解自己衣裙的指尖颤得厉害。

裴砚忱看着她的动作,眸子微眯。

在腰带就要扯开、衣裙散开的前—刻,裴砚忱心底的嫉妒终究是被理智压下。

到底是不忍心—次性强迫她到底,他按住她手背,阻止她的动作。

状似亲密地去揉她略微红肿的唇,“跟他退婚,我保他不死。”

姜映晚缓缓蜷住手中裙摆软绸,抿唇应下,“……好。”

就在她这个字落下的瞬间,发间的那支白玉发簪被抽出来。

姜映晚下意识地偏头去看。

余光刚触及发簪的—抹影子,就见他随手往案上—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玉发簪撞到书案边角正好被旁边的镇尺反弹了—下,蓦地掉在地上。

“啪”的—声,玉簪断裂成两截的声音,在安静逼仄的书房中响起。

姜映晚呼吸陡然—紧。

就连瞳仁,都忽地缩了—下。

裴砚忱神色看似漫不经心。

却分毫不落地将她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侧目往簪子碎裂的地方瞥了眼,回眸,钳制在她腰侧的手掌拦按住她本能地想起身去捡发簪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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