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再管他们,追随娘亲的马车而去。
娘亲在庄子的后山上,给我立了一座衣冠冢,日日祭拜。
“阿瑶,你也不要怪你阿姊,她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担忧你出征安危,还要以女子之身操持整个将军府,个中苦楚她从不说,可娘怎会不知。”
“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阿姊此后一生顺遂。”
“萱儿没有亏待娘亲,她将娘送来庄子,也只是为了护我,我都知道的!”
娘亲坐在我的墓前念叨着,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三年的光阴,我陪在她身边,不曾离开半步,也看着她日日忧愁,青丝变白发。
直到宣华清带着裴钰和钟琛瑶闯入庄子。
前头的农户指着我娘,“就是她,我看到她给叛国贼立了碑,还日日祭拜。”
钟瑾萱的脸色变了变,上前扶住我娘,带着她跟着那农户往后山走。
娘亲大力挣扎着,“钟瑾萱,你要干什么,我都在庄子待了三年了,你还不愿放过我吗?”
农户带着一队人马找到我的衣冠冢,碑上清清楚楚写着爱女钟琛瑶。
钟瑾萱双手紧握成拳,命令下人:“将夫人扶好了!”
说罢,她拿出长枪,捣碎我的墓碑。
“我的儿啊!”娘亲痛呼,想上前却被下人死死拉着。
钟瑾萱将长枪交给下属,接过他们递来的锄头,掘了我的坟墓,里头只有几件娘亲偷偷带出来的衣服。
裴钰嫌恶地扫了一眼,拿出火油浇了上去,点上一把火,衣物瞬间化为灰烬。
“裴钰,你不得好死,阿瑶对你那么好,你还烧她的坟墓。”
裴钰看了一眼母亲,冷笑道:“夫人说笑了,曾经是我眼拙心盲,如今我爱的只有华清,我和那叛国贼没有任何关系。”
坟头被填平,墓碑碎成了无数石块,娘亲跌坐在地,手指颤颤巍巍指着钟琛瑶:“你助纣为虐,难道就配为钟家人了吗?”
钟瑾萱握紧长枪,坚定道:“钟家誓死效忠北齐,提前为储君办事,我有何错?”
我想狠狠给她一拳:“阿姊,你疯了吗?天下怎么能交到一个傻子手里!”
可我碰不到她,娘亲捂着心口,被气得呕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
我和钟瑾萱悲痛大喊:“娘——”
钟瑾萱抱着娘亲冲进庄子,命人去找了大夫。
裴钰牵着宣华清,慢慢从外面走进来,“华清慢些……”
他们只站在我娘房间门口,裴钰对着里面说到:“陛下有令,命钟瑾萱为副将,与我去漠北战场。”
“钟副将可不要因为私事,耽误了大军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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