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安没有说话，挥挥手让郑卓春退下。
他疲惫地仰在椅子上。
几年前，卢凌风东窗事发，自己没舍得处置红玉，泠嘉气不过，拉着红玉去了小佛堂示威。
自己得知消息心慌地赶去时，却发现红玉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摸着冰馆里孩儿的尸骨，几乎要哭出血泪来。
红袖这个名字，是他心里不能碰触的禁忌。
他曾经假装宠爱她，又为了大业故意抛弃她。
他有时候想起红袖，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但那愧疚很轻微，毕竟在这条充满尸山血海的道路上，无数人做出了牺牲。
一个从没爱过的女人，自己对她的那点抱歉远不如对孩子的心痛。
毕竟，孩子是自己的。
当日大军兵临城下，红袖被废帝绑上城楼，乱军中都杀红了眼，如果能救，他不会看着她死，但如果救不了，他也不会如何。
他知道自己离京后红袖被气急败坏的废帝关进了倚红阁，算算日子，如果那个孩子能顺利降生，想必也会生在那里。
但当战战兢兢的老鸨将红袖藏在房中柜子里裹着襁褓的婴儿尸体拿给他时，他还是破防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不能正常地出生成长。
临川王那么个废物，手下早就成了筛子，却还做着复国的春秋大梦，竟然还送了个小宫女进宫做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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