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反问:“你压力大跟我说什么,就算你被辞了对我也没影响吧?
我又指望不上你养老。”
齐子尧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我。
他以前送给我的话,让我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确认很久,他才发现我是真的对他冷了心。
迟疑半天才接着说:“妈,我知道您怨我,我也没脸求您。”
“今晚来,主要是我爸让我替他当面给您传个话。”
这事似乎很难说出口,他又低着头措辞很久。
“我爸说,如果您愿意帮忙说服顾时野,他可以马上跟林阿姨离婚。”
*
齐子尧最后是让我给骂走的。
他被我推出门外时大声质问:“妈,难道您真想一个人开着车,谁也不靠孤独终老?
给自己个台阶下,不好吗?”
我把他提来的水果一股脑都扔出去。
“老娘活着就潇洒活,死了就快速死,干你屁事!”
这么一折腾,我浑身力气都被耗干,确实人老了,体力大不如前。
碗也顾不上洗,胡乱抹把脸,就躺床上睡觉。
许是在车上睡惯了,在家里床上舒舒服服躺着反倒有些不习惯。
上午到教育协会对接村小学音乐教室的事,遇到几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姐妹。
她们是听说了我的事迹,专门守株待兔想见我一面。
我们这个年代的女人,大多数前半辈子都是为别人活,但说实话,我这样算是不幸中最万幸的选择。
很多再老一点的事,我不愿去想,也不建议她们盲目模仿我,抛开一切出去飘荡。
自由,是有代价的。
任何事,都有代价,都有反面。
正聊的时候,我瞥见协会大门口停了辆车,车边站着的男人在对我笑。
齐国明今天穿的比较休闲,身上清俊的艺术气质尽显。
不得不说,跟一般老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