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啊,要换我年轻那会儿,我肯定能跑到终点绝对不掉水里。”
我俩走得慢,刚离开床没几步,病房门口冒出来一个人影。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底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
可几秒之后,终归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他瞧我这模样,眼底竟是一丝慌张。
秦大姐先出了声:“哟,家属来了啊。”
门口的男人,我结婚近五十年的丈夫张潍,在我住院一个月以来第三次出现在这间病房。
张潍儒雅端正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快步走过来搀扶着我。
“最近律所有几个大案子,不放心交给年轻人,忙了点,多谢秦大姐这段时间对我们阿苒的照顾。”
秦大姐没说话,眼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床上。
张潍虽然吃瘪,但仍绷着他那股精英做派,低声问我:“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上午输了好多瓶药水,我想上厕所,你扶我过去。”
张潍听完我的话开始左顾右盼,终于在房间一角看到了滑轮扶手架。
他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扶手架推在我面前。
“你撑这个去吧,我去不太方便。”
我有点生气,但实在憋了太久,只好撑着扶手架自己走了。
回到房间,床上的小餐板已经支起,张潍正从口袋里一样样地拿出餐盒。
回来的小云坐在秦大姐床尾,看我进来开始打趣:“早知道张先生今天要来,我就该少打一份饭菜嘞。”
“阿苒,快来吃饭。”
我欣喜地坐在床边,满眼期待地盯着那几个餐盒。
张潍一边打开盖子一边提着气说:“特意在食堂挑了你爱吃的,看,蒸鲈鱼和八宝鸭,胡萝卜肉丝还有地三鲜。”
盖子一个个打开,我的心随之一寸寸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