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紧了我,美目流转,抬手为我添了茶:“府衙打杂,能谋全家的生计?”
“草民…做了些小生意。”
罗汉果加以茯苓,气味香甜,唇舌生津。
“知道。”
她又笑,“你那些瓜果,哪里没得卖?
还犯得着四地摆摊?”
“草民…卖的便宜。”
“草民草民,听得人烦。
你就甘心如此?”
她拂袖起身,朝身边侍女摆手,并退了下人们。
“能苟全于世,已是我的福分。”
“你们这些前朝官员都是如此,”她缓步到了窗边,“说起话来密不透风。
我这公主府修筑的如何?”
“浛水浩荡,可见长公主之心胸。”
她回头看向我,日光薄,落在她身后,她丝丝墨发生光,骤然让她的轮廓白茫茫,而眼中生出些果决:“你的心胸呢?
可有天下?”
“草民不敢同公主相比。”
“你敢。”
她的拖长了尾音,复又放轻了语气,“来我府中谋事,别再漂泊了。”
我噗通又是跪在地上,却一句推辞都不敢言,吚吚呜呜的两声,还是把头低了下去——朝中正历经又一次革新换代,此番招贤纳士,她说是府邸,而目的定是皇宫。
她却话锋一转,栖身蹲在了我身前,抬手搭在了我的臂上,掌心温热:“莫若…面首如何?”
我万不敢抬头,忙叩在地上,惶恐之至根本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戏谑:“草民不配。”
寂静之中窗外的梧桐簌簌,风进了阁中,一声猫叫轻又短促。
“柳郎。”
是瑶华在唤。
我抬起头,窗台上站着一只肥硕的狸猫,口边衔着一朵开败的杜鹃,瑶华起身将它抱在怀里,口中念着它又去捡花,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