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在浴室里冲刷多少遍,那种味道始终往我鼻子上冲。
每每这时我只能用棉花用力塞进鼻子,大口大口地用嘴巴呼吸着,有时候浴室里的墙壁会留下些许血迹。
泪水不住地往地板上流,我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这里再也不会有死猪了,这里也再也不会有那种糊焦味了。
为什么不能将那些医生全都杀掉呢?
好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啊。
6.
我们这栋房子里搬进来了一个新租客。
就住在我的楼上,他是个约莫四十六七岁的中年男人。
他似乎不怎么怕冷,即使在倒春寒的季节里,也时常见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出门扔垃圾。
他是个非常自来熟的人,没来多久就跟附近的居民打成一片。
他很快就摸清楚了大多数人的基本情况。
但我们却对他的个人信息一无所知,他似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平时就带着一只胖乎乎的柴犬在镇上四处溜达。
我仔细观察却发现他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利,有天晚上我们在楼道里撞见,我便随口寒暄道:“黎先生,这么晚还出去遛狗啊。”
他点了点头,便径直往楼上走了。
他看起来精神不济,和往常那种热情的状态截然不同。
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楼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物品被摔到地上了,我本不欲管这些闲事,但这深夜中的声音实在搅得我根本睡不着觉。
我上楼去敲门却发现他门虚掩着没关。
我在门口犹豫了很久,隐约能听到客厅里的呻吟声,想着要不还是进去看看,也许黎先生在家里不慎摔倒了也不一定。
正在我踌躇间,黎先生的声音却突然传过来道:“请问门口站的是谁?”
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醒。
仿佛刚刚痛苦的呻吟声是我的幻听。
我回答道:“黎先生,是我,小徐。”
黎先生塔拉着拖鞋走到门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