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浥生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苦,他僵硬地转过脖子,漏出暴起的青筋,极力地隐忍着。
我怎么说,我当时好不容易得到大皇子的信任,做了入幕之宾,一旦此事传出,我岂非身败名裂!
你从小锦衣玉食,如何能与我共情!
我娘为了供我读书,冻残了双手也不让我知道,但又一次次的给我惹事生非。
我还不清恨不起怨不明。
男人活到我这个份上,前程艰难姻亲卑微,你让我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
我看着李浥生,突然没了再问下去的执念,他已经把自己困住了,说什么也白费。
我觉得没意思的很。
李浥生破罐子破摔,我横竖都对不起你了,其他人的恩,我今生两清,欠你的,下辈子你来讨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犯的罪,皇上已定秋后问斩,不过我父亲帮着求了请,换个千刀万剐,咱俩这辈子,也还清了。
我脱下厚重的大氅,身后小厮一直备着轮椅,扶我坐下又将衣服盖在我身上,私底下我轻轻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李浥生终于脸色白了白,突然他意识到什么,猛地扑了过来,死死看向我的肚子。
按月份此时我那该快要临盆的肚子已经瘪的不能再瘪了。
果然,我猜对了,李浥生还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
我回家调养一些后,就将孩子打了,好在我身子底子不错,打的还算干净。
毕竟李浥生的种,我觉得脏。
自此他们李家真正意义上的断子绝孙了。
李浥生唇色全无,双手死死扣住牢门,痛苦地双目充血,喉咙间发出咕噜噜的含混声音。
终于撕开他那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我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对了,圣上御赐我苏凌薇休夫,这事也知会你一声,毕竟你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还有,李家被查封了,财产充公,你娘念在年事已高,圣上开恩,贬为贱民,但刚才听你说原来还欠了那巨多赌资,才知道为何短短几日,人便疯傻了。
看来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你怕得到地下再和她老人家对对了。
伴随着痛苦的嚎叫,我由小厮推着轮椅,慢慢地转出了幽暗的地牢。
室外阳光正好,风朗气清,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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