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粟州的船票。
正想着,身后古董行,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这可是内造的货!
若不是我姑姑出宫,哪能带出来?
一百两已经是便宜你了。”
只看嘴上一个黑痣的男人扯着嗓门,“小伙计,你不识货呀!”
“这做工不假,只是要等掌柜的来了仔细瞧瞧。”
古董铺的小伙计擦了擦额上的汗,为难地赔笑。
黑痣男人作势要走,小伙计急得快哭了,说自己讨口饭吃不容易,不敢随便定这么大的买卖,若出错了要自己掏钱赔的。
不知哪位姑姑这么有本事,能在铁公鸡之称的陈敬陈公公看管下,偷带这么大个花瓶出来。
我觉得有趣,便回头瞧了一眼那美人觚。
“这不是伪造的。”
黑痣男人猛地瞪我一眼: “瞧瞧这釉,姑娘说这话也不怕打了牙?”
我抿嘴摇摇头: “我倒是不懂什么釉,只是觉得跟我看到的不像。”
我伺候过容戚的母妃,那时她还没有自戕,还是风光无二的贵妃。
那时苍露宫还不是冷宫,天下奇珍海水一样淌进宫里。
别人一辈子也瞧不见的稀奇玩意儿,苍露宫的宫女每日收拾得都要腻烦。
黑痣男人撸起袖子要吓一吓我,却看见陈敬送我的桐油伞上,一方小小的印鉴,便识时务地哑了火。
“你这人不识货!
我不卖了!
黑痣男人悻悻地走了。
不等小伙计连声道谢,身后传来一声赞叹: “难怪姜某觉得姑娘气质谈吐皆不凡,原来是宫里来的。”
看见眼前这位发福的中年掌柜,我欠了欠身。
生意人眼神毒辣,他瞧见了我未盘的发,臂上包袱和靠在门口的伞,便猜了个七八。
免去寒暄,伙计上茶。
茶是玉露,喝过两杯,姜掌柜豪爽笑道: “姑娘方才仗义执言,姜某就看出姑娘性子直爽,便不拐弯抹角了。
“明年宫中选秀,姜某上头有位主家,想为家中小姐们聘一位宫里出来的教养姑姑。
“也求访了许多,不是畏手畏脚,便是偷奸耍滑,要么连正经世面都没见过。
“姜某可做保,主家绝对不会亏待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眼下没有地方落脚,我点了头: “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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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