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来了吗？”
突然，寂静中，一道虚弱到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飘过耳际。
差点就从老鼠耳旁错过去了。
伍佰转头，看过去，只见赵晨在黑暗中，月亮微微照亮的脸庞，他的闭着的眼睛，蠕动着在试图打开。
老鼠眯着眼：“来了，来了。”
赵晨嘴角浅浅的一笑：“辛苦了，有劳。”
“我吃了你的苹果，咱俩算抵消了。”
伍佰轻声说。
赵晨嘿嘿的一乐：“哈哈，好，其实剩下的苹果，都是你的，不需要客气，放着我也没那口福。”
伍佰说：“这个你甭操心，我自会享用，先操心你自个，书给你带来了，可你这样，带来了有什么用。”
“有用。”
赵晨简单，又莫名有力的回应。
眼睛一点点的，在睁开来。
赵晨看见了胸口上的老鼠映入眼帘，没有吓一跳，反而心里特别安定。
“不过，我的手上没力气了，拿不动这书。”
赵晨说。
“你确定还能看？”
伍佰问。
赵晨不言语，眼神却坚定。
老鼠领会了，说：“既然如此，这个好办，我给你拿着，你来看，看到哪，给你翻到哪。”
说着，伍佰叼着《红楼梦》上了赵晨胸口处，让书立起来，展开第一页，为了避免被打扰，正好今夜月光算明亮，便是借着月光看了。
病房里不开灯，里头却是上演一幕，一只老鼠书童一样翻书，一起偷着月光，让一个垂死的人看。
每看完一页，赵晨只需要一眨眼，伍佰便知道该下一页了。
静静的本来只有仪器的声音，现在突然多出了翻页的动静。
门外值班的护士被医生叮嘱过，不要再多来打扰赵晨，就让他好好睡，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