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海绵父亲的声音,但其实并不是。
在神经外科护士站的门口,绰号“人造人”的李护士正叫着我的名字。
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一如既往。
我立刻想起了藏在睡袍口袋中的便携摄像机,口袋的重量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当我确认摄像机还在时,心里踏实了许多。
为了掩饰紧张情绪,我假装不经意地摸了摸耳垂,却不小心碰到了头。
“今天下午不是有一名刚做完手术的患者吗?
704号病床的黄肖明。
他的情况如何?”
李护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一堆图表中抽出一份,目光在图表上快速扫视,就像一台精准运转的机器。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我。
“他从恢复室回到病房不久就醒了,我刚刚给他注射了一剂止痛药。”
李护士迅速将图表折叠好,递给我。
接过图表后,我简单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
我感到李护士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我,直到我走入走廊。
最近,每当有人注视我时,总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异样。
在进入704号病房前,我再次检查了摄像机,并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我的举动。
“你来了?”
56岁的黄肖明带着疲惫而又欣喜的声音说道。
他那布满皱纹和斑点的皮肤,无声地诉说着他一生与土地相伴的故事。
我将图表放在床边,坐在监护椅上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哎呀,真是九死一生。
现在头还晕乎乎的,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抱怨道。
我俯下身子查看他的头部绷带,虽然有些渗血,但并无大碍。
“很快就会好转的。”
我安慰道。
黄肖明轻抚着自己手腕上干瘪的皮肤,这让我想起如果母亲还活着,她的模样大概也会如此。
母亲在我大学二年级时离世,她一向寡言少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