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我开窗,我伸手摸了摸,还是凉的,但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了。
我又裹紧了被子,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有人给我擦拭着脸,动作很轻,但我睁眼看,没穿白大褂,“是悦涵吗?”
“是我,沈哥。”
轻柔地给我擦了脸,又擦了四肢,又坐到我旁边开始削苹果。
这次她切得块更小,可我刚吃进嘴里,就感觉喉头一股腥甜,我佝着身子呕了一口血。
陈悦涵红着眼睛给我擦,“不吃了不吃了,对不起沈哥。”
“不怪你的。”
是我要不行了。
“陈悦涵,能推我晒晒太阳吗?
我听说有几枝杏花开了。”
“好。”
陈悦涵把骨瘦如柴的我抱到轮椅上,我们慢悠悠出了病房,到了小花园。
“沈哥,你前面就是杏花树,就开了两枝,要给你摘一朵吗?”
我看不见,努力嗅着,好像在冷冽的空气里嗅到了杏花香。
“不要不要,让她们好好开着,这么早开花不容易。”
“听你的。”
她蹲在我旁边,捂着我的手。
“陈悦涵,对不起啊,临了,身边只剩下你了,能帮我录个音吗?
我想立个遗嘱。”
趁着这会晒了太阳,身上还有些力气,也许,就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沈哥……”她声音颤抖,可还是听话的拿出了手机,“我打开了,你说吧。”
我正正身子,清了清嗓子。
“我是沈墨,马上就死了。
我死后,自愿无偿捐献遗体,但楚浅浅不能碰。
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交陈悦涵,用做甜甜的心脏病治疗。
还有,别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好好生活吧。”
又想了想,还应该给活着的人交代几句话。
“小陈老师,我去童话星球了,别想我,好好长大,你有个好姐姐。”
“小陈老师,对不起,早点把我忘了,找个新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