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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小说结局

薄雾玫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姚佳丽垂着脑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删、删掉……”又轻又抖的声音,众人一阵笑。“我、我……说我删、删掉了,你信、信吗?”宋承恶劣学她说话。“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桑茉莉讨厌这个猥琐男。她上前手一伸。“凭什么,这我隐私啊,小妹妹。”“那你凭什么偷拍别人的隐私照片,知不知道这是犯法!”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桑茉莉眼眶气得有些发红。“今儿是给我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说句话?”木法沙开了瓶酒往桌上一搁,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波澜。大家伙儿满脸堆笑:“可以当然可以,法哥您说。”“这样。”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你——”夹烟的手指指着桑茉莉:“跟我玩把游戏,你赢了,照片删掉带人走。”淡灰色的烟雾飘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轻咳两声,“...

主角:木法沙桑茉莉   更新:2025-02-12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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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法沙桑茉莉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薄雾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佳丽垂着脑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删、删掉……”又轻又抖的声音,众人一阵笑。“我、我……说我删、删掉了,你信、信吗?”宋承恶劣学她说话。“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桑茉莉讨厌这个猥琐男。她上前手一伸。“凭什么,这我隐私啊,小妹妹。”“那你凭什么偷拍别人的隐私照片,知不知道这是犯法!”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桑茉莉眼眶气得有些发红。“今儿是给我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说句话?”木法沙开了瓶酒往桌上一搁,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波澜。大家伙儿满脸堆笑:“可以当然可以,法哥您说。”“这样。”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你——”夹烟的手指指着桑茉莉:“跟我玩把游戏,你赢了,照片删掉带人走。”淡灰色的烟雾飘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轻咳两声,“...

《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姚佳丽垂着脑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删、删掉……”又轻又抖的声音,众人一阵笑。
“我、我……说我删、删掉了,你信、信吗?”宋承恶劣学她说话。
“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桑茉莉讨厌这个猥琐男。
她上前手一伸。
“凭什么,这我隐私啊,小妹妹。”
“那你凭什么偷拍别人的隐私照片,知不知道这是犯法!”
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
桑茉莉眼眶气得有些发红。
“今儿是给我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说句话?”
木法沙开了瓶酒往桌上一搁,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波澜。
大家伙儿满脸堆笑:“可以当然可以,法哥您说。”
“这样。”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你——”夹烟的手指指着桑茉莉:“跟我玩把游戏,你赢了,照片删掉带人走。”
淡灰色的烟雾飘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轻咳两声,“我输了呢……?”
怂得要命的小兔子,气息不稳小声问。
脸蛋故作镇定,紧绷。
木法沙垂眼,骨感的手拿过啤酒瓶,健壮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
“输了的话嘛……”
他灌了口酒。
“你、归、我。”
房间寂静。
桑茉莉的心仿若停滞跳动。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怕了?”偏头一笑,木法沙轻扯薄唇。
桑茉莉眼睫颤动了下,抬头看他。
这样的死亡角度,这人骨相好得没话说,无论哪个角度,无死角。
难怪能让她们学校的女神乔安娜神魂颠倒。
有了对象还在KTV不洁身自好!
小姑娘一股无名火:“我字典里没这个字。”
她撩了把头发,俯视他:“说吧,玩什么游戏。”

木法沙瞥了眼面前的小姑娘,没说话。

小白眼狼。

就这么谢他的?

人生第一次被发好人卡……

“哟,快看,那不是咱法哥。”

嚣张的口哨声在桑茉莉身后响起,她还没回过头,就被木法沙拉到身后。

少年锋利的下颌缓缓抬起,幽暗的眸子里难辨情绪。

一辆小吉普车,里头坐满了人,染着黄毛的小年轻一身酒气:“那么小气啊,都是老熟人了,给我们看看你的新妞儿怎么了。”

“就是……我去,那么嫩成年没?换口味了!?”

“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让桑茉莉脸色微变,逐渐揉紧的指尖,捏得泛白。

木法沙不耐烦的轻啐一声:“找死。”

不是疑问句,是一句肯定。

车上的黄毛瑟缩了下,看起来被他吓到了。

‘啪’一个巴掌扇他后脑勺:“蠢货,你怕他?”副驾驶的窗户缓缓摇下来。

一张古怪的脸露出来。

桑茉莉看到他额头连贯到左眼,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刀疤,说话的时候,像条肉虫在脸上爬。

她有点恶心。

悄悄拉拉木法沙的衣角:“我们快走吧,好吗?”

小姑娘手冰凉,木法沙扬起断眉扯起痞笑,“干嘛,担心我给你丢出去挡枪啊。”他粗声粗气的,带着玩笑逗桑茉莉。

“不是!”快急死她了,桑茉莉偷瞄那群人,凶神恶煞,而且人多势众,“他们看着很危险,别挑衅了。”

万一打起来,她可帮不了他。

这胆小怕事的小姑娘,细软的嗓音抖啊抖,混在周围嘈杂声中。

木法沙笑了。

她离得近,少年一低头就看到她白嫩的脸上晕开诱人的颜色,路灯光下细微的小绒毛,衬得皮肤跟开了柔光似的。

刀疤看面前两人直接无视他们,狠狠吐了口唾沫。

“真是感情好啊。”坐在位置上拍了拍手,暗沉的面容上尽是刻薄:“别是要在大街上给哥几个现场A-V。”

“哈哈哈!草,刀疤你别真说对了,咱法哥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喂,木法沙,你那个抛妻弃子的外国爹呢?你妈私生活混乱,死的时候据说人都烂了。”

“是不是真的啊?”

刀疤几个笑得前仰后伏,边上黄毛手指着木法沙:“狗杂种!你狂什么?操你大爷还敢瞪老子——”

木法沙脸上的笑缓缓收敛。

他抽出车上的棒球棍,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肩膀,朝刀疤走去。

单手扯开衬衫的几颗扣子,舌头狠狠地顶了顶后槽牙。

刀疤看见他颀长的身体在灯下投下长长的暗影,不自觉心跳一顿。

木法沙,是城中村……哦不,晋北市有名的疯狗。

狠厉、暴虐、恶名昭著。

是人见他都绕道走。

他今天酒劲上头拿他的身世侮辱人,这会风吹一吹,清醒了不少,开始有些后怕。

木法沙见他们手忙脚乱把车窗关上,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有用吗?”

桑茉莉血液瞬间倒流。

‘嘭!’地一声响,少年直接跳上车前盖,邪肆的武士头极其嚣张,花臂随着肌肉鼓动,充满暴虐的力量。

抬手,拿着棒球棍狠狠砸向车玻璃。

瞬间裂纹布满。

力量大得惊人。

木法沙猛踹一脚,整个前挡风玻璃稀碎。

所有人都惊呆了,刀疤的脸上被玻璃扎的流血,他连擦都不敢擦。

行人驻足,却不敢上前,整个昏暗的天地间,木法沙像主宰的魔王,高高在上睨视他眼里的垃圾。

“刀疤,你跟谁在这一口一个老子的,嗯?”

他半弯着腰,棒球棍抵在刀疤受伤的左眼上。

“啊——!”木法沙手腕下压,惨叫声从刀疤嘴里哀嚎。

“吵。”

他一脚踩在刀疤脸上,把半张脸踩陷在椅背上。

周身气息,嗜血疯魔。

“法哥,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我们马上走!”

“哦?我不是杂种吗?”

说话的黄毛浑身颤抖,他连滚带爬。

“我是杂种……我是杂种……我是杂种……”

他边说边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扇的嘴角鲜血淋漓。

木法沙踩踏在他身上,从车上下来,那重量让跪着的男人直接跟蛆一样趴在地上。

他还要开口,手背覆盖上微凉柔软的触感。

是一双白玉似的小手。

冰肌玉骨,木法沙手指一麻。

“木法沙……别打了。”

小姑娘在边上看到他单方面的施暴行为,吓得大脑空白。

“他都全身是血了……别打了,木法沙,我害怕,我们回去吧……”

地上的,车里的,桑茉莉看都不敢看。

她垂着头,两只手抱住木法沙的手臂,哭着摇头:“我想、想回家……”眼泪掉在他的肌肤上。

木法沙阴骘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你怕我。”

他捏住桑茉莉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对上水蜜桃一样粉嫩的脸,上面可怜兮兮布满泪痕。

“你在怕我,是吗?”

咬肌鼓起,少年一字一句磨出几个字。

下巴很疼,桑茉莉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木法沙你弄疼我了!”手心推搡他的手臂,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珠微微泛红。

“回答我。”

“是。”就这一个字,让木法沙紧绷的那根弦,即将断裂。

“你打人的样子好凶,我、我害怕。”对茉莉感官来说,简直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但是你没错。”

他是反击,反击有什么错。

什么?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身体一滞。

桑茉莉皱着脸,用力扯开他的手:“是他们先诋毁你的。”

“拿身世父母来侮辱,太坏了!”

她擦了把眼泪抽噎着:“你把人打成这样,暴力是不可取的,他们流了好多血……但我知道你是被激怒的。”

“你没错!”

小姑娘对木法沙的了解知之甚少,但她能猜到,这个少年从小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他是被人处处避讳的野狗,什么人都能上前去羞辱他。

木法沙愣怔,看着桑茉莉,喉结发干。

从未有人坚定的告诉他,你没错。

眼底虐意退散,他忽然覆上小姑娘的后脑勺,倾身而下。

亲……么?

亲一下。

他用一丝理智牵制,将唇印在她的额角。

虽然只是额角,短短一瞬,木法沙却有种奇妙的微醺感。

怀里的小兔子茉莉,脸‘唰’地红透了!


他故意的。

桑茉莉想扑上去挠挠挠他!

她侧开脸,语气有些闷:“认识,不熟。”

“啧。”木法沙阴阳怪气,长腿踹了一脚玻璃酒瓶:“来干嘛。”

这是他的场子,少年张狂外露不同旁人的戾气遮都不遮掩一点。

桑茉莉挽过缩在一旁的姚佳丽:“佳丽你别怕——”拽拽她,示意她说话。

姚佳丽垂着脑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删、删掉……”又轻又抖的声音,众人一阵笑。

“我、我……说我删、删掉了,你信、信吗?”宋承恶劣学她说话。

“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桑茉莉讨厌这个猥琐男。

她上前手一伸。

“凭什么,这我隐私啊,小妹妹。”

“那你凭什么偷拍别人的隐私照片,知不知道这是犯法!”

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

桑茉莉眼眶气得有些发红。

“今儿是给我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说句话?”

木法沙开了瓶酒往桌上一搁,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波澜。

大家伙儿满脸堆笑:“可以当然可以,法哥您说。”

“这样。”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你——”夹烟的手指指着桑茉莉:“跟我玩把游戏,你赢了,照片删掉带人走。”

淡灰色的烟雾飘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轻咳两声,“我输了呢……?”

怂得要命的小兔子,气息不稳小声问。

脸蛋故作镇定,紧绷。

木法沙垂眼,骨感的手拿过啤酒瓶,健壮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

“输了的话嘛……”

他灌了口酒。

“你、归、我。”

房间寂静。

桑茉莉的心仿若停滞跳动。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怕了?”偏头一笑,木法沙轻扯薄唇。

桑茉莉眼睫颤动了下,抬头看他。

这样的死亡角度,这人骨相好得没话说,无论哪个角度,无死角。

难怪能让她们学校的女神乔安娜神魂颠倒。

有了对象还在KTV不洁身自好!

小姑娘一股无名火:“我字典里没这个字。”

她撩了把头发,俯视他:“说吧,玩什么游戏。”

木法沙挑起断眉:“台球,三局定胜负。”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眼前一黑。

她跟原书霖学过皮毛,现在已经将近一年没玩过忘的差不多了。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台球厅,台阶墙面两边诡异叛逆的脏话和涂鸦遍布。

人不少,烟雾缭绕,里头空气浑浊熏得灯光晦暗。

嘈杂欢呼声此起彼伏,休息区比较隐蔽,几个身影浮动……欲望不明。

“法哥哥~”鸡皮疙瘩落一地的嗲声音飘来,其他人没好奇,估计又是老熟人。

“喝点什么呀,乌苏?”

桑茉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正看着木法沙笑颜如花。

木法沙头也没回,他拿眼尾瞥了眼在门口傻乎乎站着的桑茉莉。

“旺仔牛奶。”

柏雪愣住了,“法哥哥,你喝这个?”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管老子。”

随手拿过来,把旺仔牛奶往桑茉莉怀里一丢。

“赶紧过来,怕也晚了。”

小姑娘握着牛奶,‘喔’了一声,还想开口,木法沙人早朝里头走去了。

武士头又嚣张又野性。

台球桌的东西在木法沙下来之前就有人给整理好了,柏雪十月份了还穿着吊带,她身材很好,个高儿苗条,丰满有致。

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线微挑,红唇妖娆。

她走到木法沙身边,伸手就挽住他。

动作熟练亲昵,“她是谁呀?”木法沙抽回手,就站在桌边抽烟,没说话。

柏雪也不恼,“小妹妹,跟法哥打桌球可得平常心哦。”

木法沙身边的一众人,都是她朋友,她年纪不大但是从小混迹大小游戏场所,晋北市有点名声的玩咖,她多少刷过脸。


果不其然,落灰烫红—块。

小公主皮肉细嫩极了,—些皮薄的地方,连细细的青色血管都能隐约看见。

白里透粉的肌肤,娇气不行。

而且木法沙看到被自己没控制力道捏过的手腕,泛青了。

他无声叹气,拿水给她冲了冲,:“……还疼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疼了但热热的。

啧,他又—次刷新对小公主娇气的印象。

“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

“我没有躲你。”

桑茉莉说话—抽—噎,小可怜似的。

木法沙:“那你说什么打扰说什么先走!”

好没道理啊这人。

小姑娘抬头:“你跟乔安娜树下约会,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肯定不能打扰你们啊。”

不知死活的又补了句:“我又没有看别人恋爱的癖好。”

‘约会……打扰……恋爱……’

她说—句,木法沙青筋就跳—次。

木法沙被气笑了。

他简直被气得头疼。

这—瞬间,他想掐死这只气人的蠢兔子。

木法沙胸口起伏,暴躁粗声:“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又凶人!

茉莉精致脸孔煞白:“什么呀……我没有。”

“我看你严重的很。”

“不然怎么会幻想我跟乔安娜谈恋爱?”木法沙戏谑。

小姑娘抬眸,在昏暗的月光下,瞠目望他,美目满是不敢置信。

—室寂静。

他不耐,眉毛—横,狠声低斥:“死了?说话。”

桑茉莉睫毛颤巍巍,怯生生地—点点昂头。

—双兔儿眼,红扑扑。

小姑娘甜嗓:“没有,我……我还活着。”

回答问题的态度非常认真。

木法沙眼睛眯起:“你不信我?”

桑茉莉—滞,讷讷道:“……你说你没跟乔安娜谈恋爱,可他们都说你们在—起了,你还跟乔安娜散步,还陪她去舞蹈室……”

哦对了,还要—起去留学订婚结婚。

好气噢,她越想越气。

“老子真没跟她谈恋爱。”他啐了声,粗气回她。

“她算什么东西还跟她散步,我他妈就跟你晃过大街!”暴烈的少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弓起健硕脊背,俊颜俯下:“上次去舞蹈室,是她说有东西要给我,关于……”

骤然噤音。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木法沙粗茧大掌死死攥住她的纤手,带着怒气的手劲极大。

桑茉莉嘶嘶抽痛:“放手,木法沙,疼,我手疼……”

她根本挣脱不开,骨头都要被他捏变形了。

少年松了松劲,劣气低吼:“我没跟乔安娜在—起,狗屁倒灶的传闻别给老子信。”

铁皮屋外秋风瑟瑟,桑茉莉嘟囔着:“可是她们都这么说,乔安娜—看到你就两眼放光。”

“放光的那是狼。”

木法沙在她头顶道:“她们说你就信?那老子说你怎么不信?还怕我躲我!”耿耿于怀,又翻旧账。

“你说没谈就没谈吧……而且,我也不是怕你……”话音—落,纤肩就被摁住。

什么叫‘你说没谈就没谈’,这兔子什么态度?

“可是你!你对我真的太凶了!”小姑娘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巴掌大的姣美小脸很不开心。

木法沙—晚上被这兔子气笑好几次。

他的大掌向前使力,强硬与她额贴额,气息纠缠,咫尺可闻。

“我对你还凶?桑茉莉你有没有良心。”

小公主是真没见过他对别人的狠样,在瓦格纳考核里,他是从千万人里厮杀出来。

杀人不会任何犹豫,手中的枪随着火光,穿透对方眉心。

以杀伐宣判对方命运。

“还不凶嘛?”桑茉莉晃了晃手腕,白皙的肌肤上—抹淤青。

“你太娇嫩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就是你太凶。”

“那你想怎么?”

他面色明显不太愉悦。


等木法沙咬着烟懒懒拽拽的走回来,看到江海洋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瞅着他。

“哥对你没兴趣,别看了。”

“靠!”这话听得江海洋头皮发麻:“别说这么渗人的话!法哥,那小公主送门口了?”

少年断眉挑了挑,喉咙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透露下,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阿海抓了把银发,好奇死了。

“你觉得什么关系?”

木法沙边走边吐着烟圈,一脸邪妄,漫不经心的模样危险迷人。

“……啧。”犯难了,江海洋摸着下巴一脸深思:“我感觉不像是搞对象的关系。那娇滴滴的小哭包,好家伙,看着就难哄。”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谁不知道咱法哥喜欢大的,就她那小身板能满足你?”

“再说了,小公主看着也太小了。”

小这个字,一语双关。

木法沙听得眯起了眼,仿佛又听见那朵茉莉花软绵的嘤嘤哭声。

江海洋见木法沙一句也没反驳,又觉得奇怪:“可你为啥偷拿人家裙子?”

木法沙咬肌一紧,黑潭一般的眼眸凝着江海洋,发沉的厉害:“偷、拿?”

“对啊,还挂那儿给人晾晒,把我吓了……一大跳……”背脊发凉,喋喋不休的江海洋总算是发觉气压低得吓人!

他面色一凛,‘咕咚’咽了咽口水:“用词不准,是误拿……误、误拿。”这警告般的眼神,江海洋一秒认怂。

木法沙收回眼神:“晚上太黑,拿来止血的。”

“啊?”啥东西?江海洋怀疑自己听错了:“以为是止血布,那你还洗干净晾干?”

他木法沙是这种善良玩意儿吗!

‘哐当’

一个玻璃酒瓶直接砸碎在他脚边,再近一厘米就是江海洋的脑瓜子。

“你今晚闲得来我这找乐子是吧。”木法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江海洋那零星的好奇心瞬间蒸发。

“法哥我错了!法哥我回去睡觉了!法哥再见!”

三连话落,人跑没影了。

黑暗无灯的院子里,烟头的猩火在木法沙指尖闪着,他蹲在地上弹了弹烟灰。

脑子里闪过刚才桑茉莉濡湿的睫毛,有点婴儿肥的白皙脸蛋满是惊恐的泪水。

挂在她下颌线处,欲坠不坠。

他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就把人裙子拿回来了,那隐约的茉莉香跟他妈的迷药一样,他闻着伤口都不疼了。

木法沙眸光深沉而玩味,无声笑得愉悦。

……

……

安坪区,桑家别墅。

在城中村绕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来的桑茉莉,回到家小腿都在发抖。

幸亏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没有看到她这个狼狈样。

换上睡衣疲倦不堪的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就是那双阴骘迫人的暗眸,桑茉莉一把将被子盖过头,蜷缩着。

“野兽!他就是头可怕的野兽!”

桑茉莉对他的发怵都刻在记忆里了,没办法,饲养在温室的花儿,本能害怕猛兽的践踏。

突然,她想到姚佳丽说的地下黑拳,所以那个叫木法沙的少年所打的就是……黑拳!

小姑娘呼吸凝滞,打黑拳、拉帮结派、打架断人腿……

十根白皙纤细的指尖死死捏住被子,小脸蒙在被子里,弱小无助还可怜。

“我可千万千万别再见到他了!”

……

……

第二天桑茉莉请假了,她被妈妈厉清如带去参加缇娜老师的考核。

“你最近怎么回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厉清如看到自己女儿娇媚的模样下,老有浅浅的伤痕,眉头紧锁总感觉不对劲。

桑茉莉悄悄背过手,“我走路不小心滑倒了……下雨我没走稳。”

她不是故意骗妈妈的,只是,真的不能说实话呀。

“几岁的人了,走路也走不好。”

厉清如叹了口气,却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参加考核的学生也就三个,我看了下,都不如你。”不是她自夸,自己这个女儿4岁开始学芭蕾,条干一流,天赋绝佳。

虽说一直都是学院派的,没有参加过商演,但是从小到大奖杯无数。

国内外舞台游刃有余,天生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天才少女。

桑茉莉没有接话,她掌心都是汗,伤口也开始刺疼。

“快到你了,准备下。”

缇娜的考核放在她的工作室,其中一个房间就是模拟舞台。

今天桑茉莉穿的是芭蕾长裙。

她拿手的古典芭蕾一般以长裙居多,富有浪漫主义色彩。

紧身的白色长袖,下身的舞裙有层层叠叠的纱构成,裙子至脚踝,舞动时裙纱随之摆动。

桑茉莉长得柔美清纯,她如同坠尘的仙女,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在湖水蓝纱裙的映衬下,灵气逼人。

舞台灯光刺眼,台下寂静一片。

桑茉莉觉得自己好像……瞎了。

她看不清任何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呼吸开始急促。

侧头,她听到妈妈严厉的提醒。

闭了闭眼,用力抠住掌心的伤口,疼痛让她陡然清醒。

桑茉莉白皙的手腕上,戴着卡地亚手镯,细碎钻石在她的跳跃下,发出璀璨光芒。

芭蕾舞,一段架构在人体的薄脊、骨骼上的与疼痛共生的梦想。

可是妈妈,为什么从4岁起,她的生活里只有这窒息的梦想了呢。

做什么都是不对,想要什么都得后置,只有芭蕾优先,必须只有芭蕾。

跳跃跳跃跳跃,旋转旋转旋转!

‘咚——’

钝感的疼痛袭来,耳边传来呼喊声。

桑茉莉再次睁开眼睛,入目是惨白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

“妈妈……”

她手上扎着针头,甜嗓沙哑,伸手想去拉厉清如的手。

“茉莉,你醒了?!”

厉清如一瞬间开心,转眼却拂过她手:“你到底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出了多大失误吗!?”

女人凌厉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

“妈妈,我……我不知道……”小手默默垂下,桑茉莉翕动没有血色的唇瓣,眼角泛红。“我太紧张了。”

“你不知道?太紧张了?笑话!”

厉清如冷笑出声,“你第一天上舞台?居然能在台上紧张晕倒,你可不可笑!”

她真的是气急了,什么时候她的女儿这么没用。

“从小到大,你登过多少次舞台,区区一个考核能把你紧张到晕倒?桑茉莉我看你是脑子发昏!”


木法沙往她脸上扫了一眼,他倒是新鲜了。

小姑娘几张面孔呢?初次见面,清纯,胆小,漂亮,乖乖女。

这会儿……自信,矜骄,勇敢,小太阳。

有点意思。

木法沙看了她半晌,看得桑茉莉腿脚发软。

他挑唇:“别高兴太早。”

黑球没进洞,木法沙抄起球杆,随性压杆,极具诙谐的一幕。

他打出去的球擦着黑八,撞击边上两颗球全部进洞。

众人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公然放水?

木法沙这动作,既是故意的,又不是。

“法哥哥,你干什么?这是坏了规矩!”

刚明明可以打黑八,一杆进洞直接就赢了。

柏雪脸气都僵了。

桑茉莉呆了,她睁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他:“你什么意思呐?”士可杀不可辱!

“哦,打歪了。”

桑茉莉:“……你最好是。”

木法沙喉结滚动,他一口气喝了半罐啤酒,一直盯着她。

小姑娘全神贯注,超常发挥。

不愧是好学生,任何时候表象一定要完美。

姿势绝对正规,她绞尽脑汁在回忆原书霖教她的技巧。

纯欲,又高贵。

她什么时候都能夺去人们的目光。

第二局,桑茉莉赢了。

天真无邪的小兔子抱着姚佳丽嘚瑟。

“别怕,我一定会为你打败恶龙,救你出去的!”

握爪爪。

角落安静的木法沙一言不发,没人琢磨出来他想干什么。

最后一局,打得格外拉扯。

几个回合下来,桑茉莉没输但也丝毫看不到赢的希望。

什么情况呀?小姑娘龇牙咧嘴,绝对有理由怀疑坏家伙木法沙在遛自己玩呢!

灯在烟雾中迷离,不断升温的空间,杂乱的声音从茉莉耳朵边划过,她绷紧神经,额前细密密的一层汗。

木法沙压杆姿势帅的没边,他分心了,在好奇,小姑娘是水做的吗?

刘海儿湿了,大眼眸也湿乎乎的。

球桌上的球所剩无几,预示着该决出胜负了。

桑茉莉将散下的长发随手一绾,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皮肤白得不像话。

只瞬间,木法沙沉冷的眸中更加深不见底,带着侵占的意味。

“就这角度?歪了起码15°。”

“我还没确定好位置呢。”

桑茉莉其实半个身子已经俯下,她不服,就要起来。

衬衫扣子被她解开两个,小姑娘没有意识到什么,弯下腰的缝隙,勾人眼睛。

木法沙抬手扯住她的衣后领往下拉,前领口陡然拉高。

“木法沙,你干什么呀?”茉莉难受,感觉卡脖子。

人根本直不起来,她回头,一个激灵,木法沙覆了上来。

他两条花臂张狂有力,撑在桑茉莉两侧,她被牢牢笼罩。

“我、我要发球,你走开……”桑茉莉对他的气息发怵。

特别是现在。

浓郁,炙热。

带着烟酒味儿,直冲她心脏。

她张着嘴,喘气都不敢大声。

腰还没抬呢,蝴蝶骨就被扣住,压下,少年的劲儿太大了,桑茉莉娇气惯了,立马疼得吸冷气。

又这泪眼小哭包的样子。

“要不是老子挡着,你半个屁股就露出来了,蠢货。”

木法沙声音阴沉沉,咬住她耳朵,说的话又粗又俗。

小姑娘脸上温度不断发烫,“你瞎说什么呀,我、我穿安全裤了的。”

她觉得自己脑子大概不太清醒,给这家伙解释什么呀!!!

“什么玩意儿?”

少年知道很多‘安全用品’,就没听过安全裤。

他蹙起断眉,冰冷的视线扫了个别不怀好意偷看的小混混。

小姑娘两条白皙细腻的腿,弯腰,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妈的,有没有点保护意识,怎么长大的……


“像他这种垃圾,那儿本来就是他的归宿。”

又有人说:“像他这种下三滥,凭什么回来?当我们立伯瑞什么地方。”

桑茉莉心跳的飞快,犹如擂鼓震天。

她眼角泛红,湿漉漉的,脑海里浮现木法沙那张狂傲,俯瞰众生的脸。

那个少年,有自己的规矩,从不屑做那下三滥的事情。

“又诋毁他作弊,你看到了?都没看到怎么能定罪。”小姑娘仰着小脸儿,纯净温软,乖俏得如同—只奶兔。

可说的话铿锵有力:“更何况,他去比赛为学校夺得天大的荣誉,就是让你们这样对待的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对木法沙的情绪很复杂……是怕,是看不起,是佩服,甚至夹杂崇拜。

很复杂,很难堪,令人无法分辨。

“他不参加比赛进的了立伯瑞?旁听他都不配!—个城中村没人要的野狗。”

话说到最后,陆笠的语气还是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不许你这样侮辱他!”她不明白了,木法沙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根本没交集的同学,这样羞辱。

没人要的野狗……刺耳极了!

眼泪就从她的眸子里流出来了。

桑茉莉不再吭声,她—个人把他位置上的垃圾快速整理。

咬紧下唇,抽了两下鼻子。

好气哦!真的好气!

陆笠见她哭了,不解又慌乱:“喂,桑茉莉……”

‘嘭——’与此同时,门被踹开了。

听到动静转过头,便见少年立在那儿,冷峻的脸半隐在阴影里。

刚才的对话,不知道听到几句。

他扫了—眼呆滞的同学,淡淡的目光落在桑茉莉身上。

“又哭。”他仿佛叹息,走上前,拇指揩掉她溢出的泪水,说:“别委屈了。”

茉莉眨了眨雾蒙蒙的眼:“……我是为你委屈。”

木法沙手倏然顿住,眼睛在阳光下,近乎蓝黑色的色泽。

为他……委屈……

这辈子居然还有人为了他,而掉眼泪。

嗬,他勾起嘴角:“多大点事。”语调低沉,脸色出奇的平和。

木法沙直起身,踹了—脚满地的垃圾和书:“自己来认领。”

大家都噤若寒蝉地低着头,没有人敢站出来。

陆笠唰地站起来,抽出—张纸巾,拧了把鼻涕。

在所有人面前,‘啪——’丢在木法沙的脚边。

木法沙轻嗤了下。

桑茉莉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胳膊,仰着脑袋:“你干嘛?你不能动手!”别以为她没察觉出他要发怒了。

这动作,惹得陆笠竖起大拇指:“我说你干嘛—直帮城中村的狗东西呢,合着你俩谈恋爱呢。”

“桑茉莉,你不是跟原书霖青梅竹马吗,怎么又和这狗东西搞在—起啊,好日子过惯了想换换新鲜感?”

“我看你俩那么亲密,说说呗,到哪—步了?抱?亲?还是……哈哈哈哈哈!”陆笠笑得前仰后伏。

茉莉年纪本来就比他们要小,再加上男生说话难听,她指尖收拢,小身子都被羞气得发颤。

几秒死寂。

所有人倒吸—口冷气。

木法沙此刻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眸底下隐隐氤氲着阴戾,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嘴巴这么臭,不如垃圾都给你?”

他偏过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扯了下唇,扬出讥诮的弧。

舌尖顶上侧腮,—字—顿道:“来,给你看看到底什么是,狗、东、西。”

话音落地,人还没反应过来,木法沙单手提起桌子。

桌面的书本噼里啪啦掉—路,被他无情踩踏而过。

“你想干什么?!”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陆笠瞳孔紧缩。

少年的目光幽深,似笑非笑。


垃圾桶里是桑茉莉开来抗焦虑症的药物,奥沙西泮。

房间里黑暗笼罩月光的同时,呼吸声无处可查。

小姑娘站在门口,翕动唇瓣:“妈妈……我回来了。”

“嗯。”女人依旧优雅的站起来,她注视着桑茉莉:“药我给你扔掉了,以后不要再吃了。”

空气中静谧可闻,她的手捏成拳头死死扣住掌心。

声音干哑,她尝试沟通:“为什么?我……医生说,我病了。”

厉清如显然不想听:“别听庸医胡说八道!之前给你体检过,全部都是好的!你有什么病啊?”

桑茉莉猛地抬头,不相信妈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摆在面前的事实,她也完全不信。

眼角泛红,尽是失望之色。

厉清如被这眼神触怒,声音乍然尖锐:“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再忍忍再忍忍。哪个优秀艺术家不是苦过来的!你现在是又怕吃苦又装病,缇娜的考核都能晕在台上,桑茉莉你不反思自己,整天就会搞歪门邪道!”

咄咄逼人的诘问。

小姑娘消瘦的身子晃了—晃,浑身血液凝固般冰冷。

眼前人影虚摇,她嗫嚅摇头:“我没有骗人……真的没有骗人……”

“马上省比赛就要到了,想被人诟病你得焦虑症?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省比赛高于—切,它是你自主招生圣彼得堡舞蹈学院的王牌。”

“我告诉你桑茉莉,再给我搞幺蛾子我就让你休学专心练舞!”

……

“圣彼得堡圣彼得堡,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吗!!!”

只有手掌长的距离,桑茉莉就要跌下天台。

她恍若未闻。

“不是这样的……我的妈妈不是这样的……”

儿时茉莉最喜欢妈妈了,妈妈漂亮爽朗,抱起来香香软软,特别温暖。

小姑娘捂住脸颊,哭得心脏抽痛。

她蜷缩着蹲在地上,无法言说的悲伤,如蚂蚁撕咬,钻入骨髓,几乎将她啃噬殆尽。

只是烟瘾犯了来天台抽根烟,木法沙—推门看到小姑娘在边缘欲坠,脊背发麻,箭步冲上去将人搂下来。

“发什么疯,找死啊!”

粗嗓的怒吼在耳边,好像—头凶兽。

桑茉莉纤长的睫羽—动不动,平静如水的眸光抬眼看他:“又是你。”

最近怎么老见到这个人。

木法沙情绪阴晴不定,跟女神谈恋爱就不乐意跟自己做朋友了。

是个坏家伙!

小姑娘眼里无光,泪痕斑驳,木法沙努力维持最后—丝理智。

“谁欺负你了?”

桑茉莉推开他,吸吸鼻子:“你。”

少年太阳穴—抽。

“我气得你想跳楼?”在抽烟的人,半敛着眼皮。

“……我没有想跳楼!”

“半截身子都快要出去了,你不想也得掉下去。”

木法沙长指挑起她的下巴:“那天……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舞蹈室?”

桑茉莉,你能不能别再出事了!

秋意渐浓,风把少女柔软蓬松的乌发撩起,几缕垂到了眉下,那双好看的眼眸略过他的视线。

“……只是胃痉挛了,医生说是没吃晚饭跳舞引发的。”

木法沙沉默片刻,松开她。

“真的吗?”他问。

桑茉莉后退了几步,与他遥遥相对。

背后是浓稠的阴影,面前是明亮的阳光。

光与暗的交融,茉莉清瘦的身子笼罩金粉似的薄光。

极美。

美到木法沙—时间的恍惚。

“桑茉莉你别骗人。”

小姑娘乖巧笑了:“我不骗人。”

他上前—步,光里,她的脸颊柔软白皙,鼻尖泛着—点薄红。

“你来天台干什么,刚才……”

“木法沙。”她忽然拉住他,“别问了,好不好呀。”

桑茉莉软嗓带着水汽,微颤。


直到周末接到姚佳丽在KTV给她打的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坏事了。

外头瓢泼大雨都没有姚佳丽的哭声响。

“你快来救我,茉莉我好害怕……”

“他就是个渣男!他居然要我……跳那种舞!”从来神经大条的姚佳丽确实吓坏了,在电话里哭得话都说不清。

“你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茉莉,还有很凶的狗,啊啊啊啊我好害怕……”

桑茉莉听到那里有一群人唱歌,打牌闹哄哄的声音。

“你把定位发给我。”听到有狗,她自己也心慌,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不怕啊,我过来接你。”

地址是清水湾。

晋北市最繁华奢靡的娱乐城。

茉莉到的时候大堂工作人员不让她进去,据说有人包了半层楼,说是给自己哥们庆祝比赛胜利。

姚佳丽下来接她的时候,妆都哭花了。

“跟我走。咱们不上去了。”小姑娘看好朋友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能走……”姚佳丽眼睛通红。

“他威胁我,要是我走掉了,就把……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少女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照片呀?”桑茉莉不太理解,她歪头看姚佳丽,感觉她手心一片潮湿。

“之前下雨我衣服湿了,在宋承家换衣服,他偷拍我!”

话落,是良久的沉默。

等姚佳丽反应过来,向来娇软胆小的姑娘拉着她就往楼上去。

“茉莉……”

“让他删掉,不然我就报警抓他。”桑茉莉粉色的唇轻抿咬住,惹毛的小兔鼓起勇气冲过去。

顶层就一个包厢,桑茉莉推开门射灯五颜六色变换,里面歌舞升平。

昏暗不明,半天她才适应看清,男男女女乱成一团,气氛暧昧火热。

她哪里见过这样大型的颓靡场景,呆在门口傻眼了。

包厢里一屋子都不是善茬,看到门开,安静一瞬,有人开口了:“哟,宋承,你小女朋友又带来个妹妹。”

宋承站起来,“这么懂事呢?过来哥哥亲亲。”伸出手朝姚佳丽抓来。

“你别碰她!”桑茉莉瞪他,鼓着脸颊说。

声音嗲甜软绵,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她白细的手臂护着姚佳丽,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透过麦克风放大的歌声安静了,随即哄笑。

“卧槽,这么纯!”

几个社会青年眼睛黏在桑茉莉身上下不来了,连宋承都被她这张清纯诱人的小脸失神了几秒。

“妹妹第一次来?一起玩玩啊,想喝点什么……”

手还没碰到桑茉莉,‘哐——’地一声。

捏扁的矿泉水瓶子直接砸他后脑勺上。

他踉跄,扭头刚要骂人,发现是靠在最角落的木法沙。

他目光从茉莉身上一点一点挪回,再一寸一寸落在宋承手上。

“法哥……?”宋承不明所以,也不敢发火。

木法沙一只腿勾起踩在茶几上,人懒散的斜着。

头顶一束光打下来,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矜贵的混血颜值足够惊艳黑夜。

“嗨,茉莉同学。”他眼睛盯着桑茉莉,没起身。

人靠在沙发背,下巴微抬,叼着烟把儿,用低沉的腔调跟她打招呼。

桑茉莉愣了片刻,随即哒哒走到他面前,表情愠怒:“怎么又是你!”

他跟那个猥琐男是一伙儿的!

木法沙侧了下耳朵:“缘分天注定。”

桑茉莉握紧小拳头,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因为房间气温偏高,又是因为生气,脸颊红扑扑的,瞧着愈发可爱乖巧。

“法哥,你……认识?”

有人看出门道了,上前问。

木法沙弹了弹烟灰朝桑茉莉抬下巴:“问问她,认识吗?”


木法沙瞧她这副模样,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长腿向前迈了一步,小姑娘又被抵在墙上,她瘦弱的肩膀缩在一起,“我打人可、可疼了我告诉你!!!”

声音努力凶狠,木法沙看她的目光愈发幽深。

他走上前,抬起手。

“等、等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桑茉莉紧紧闭上了双眼,白着一张小脸,哼哼唧唧。

他的手……真大,这一拳下来,呜呜她会不会死翘翘啊。

少年沉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桑茉莉感觉有些痒痒的,她悄悄睁开眼,杏眸眨巴眨巴。

“会不会打架啊小公主。”

见她偷看,木法沙嗤笑一声。

桑茉莉的心跳漏了几拍,“不会。”谁家好孩子会打架呀。

她说的理直气壮,少年垂头看她,近在咫尺。

“但我觉得你很不讲理!”她今天这口气咽不下去,“木法沙,这钱是给李爷爷救命用的你知不知道。”

“所以呢?”

少年眉骨很深邃,混血的面容轮廓线条冷硬。

一双眸子在没有情绪的时候,让人看着格外发怵。

“所以……你不应该拒绝我的钱……”

桑茉莉咽了咽口水,软叽叽的开口。

她不敢看他。

他整个人的气质好吓人,像是蓄势撕碎的野兽,小姑娘心尖发颤。

“差了二十万阎王爷要收他,那是老李的命。”

“用不着你们上流人士的施舍。”

木法沙面无表情的盯着桑茉莉,她吓得想往后退,可身后是粗糙冰冷的墙。

什么胡言乱语狼心狗肺的话!

这人,有没有人性啊。

正常人不是应该说“差了二十万就没命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太可惜了。”吗?!

桑茉莉扁着小嘴,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她瞪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少年,举起小粉拳一通乱捶,小巧的鼻尖都红了:“打你!你这个坏家伙!打你打你打你!”

打打打打打!

我跟你拼了——

木法沙看这小拳头,只有一个感觉:软绵无力。

断眉拧了拧,险些没气笑。

“喂,你挠痒痒呢。”

还没说完,小姑娘轻轻‘啊’了一声,白嫩嫩的爪子缩着。

有点红,好像还……扭到了。

“好疼……嗝,好像……麻、麻了……”

桑茉莉简直想一头撞死,她实在委屈,本想捶人泄愤让他见识下社会主义的铁拳,没想到她自己打个人还把手震麻了。

又红又麻。

木法沙定定的瞧着她,没说话。

小姑娘憋不住,哭了。

哭得直打嗝,眼尾红通通,眸子水雾雾的,小珍珠啪嗒啪嗒砸在木法沙手背上。

狼心狗肺的少年脑子第一反应是,哭起来的小兔子有几分媚色。

“你打人,你哭个屁。”

“我手疼我不能哭吗!?”桑茉莉抽噎着,“木法沙,你是人吗,怎么那么硬。”

小姑娘凶巴巴的质问,就是这话听着……

木法沙眯了眯眼:“嗯,我哪儿都硬。”

他翘着嘴角,笑容玩味又痞气。

“继续打吗。”

还打?小姑娘手感觉更痛了,她抬头,木法沙黑瞳掠过她的面颊,掏出烟盒,打火点燃,叼在唇间,白雾升起模糊面前娇艳的少女。

“不打了……我打不赢你的。”

“那换我了。”头顶,少年粗沉嗓音响起。

桑茉莉视死如归。

闭眼半天,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桑茉莉,别再多管闲事,挑战老子底线了。”少年带着茧子的手指,放在她眼角摩挲。

很用力,带着警告。

“缺多少钱,我自己会弄来,要你给什么。”

呜呜,他真的好凶!

桑茉莉睫毛颤颤的,腿也软了,“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低哑的声音响起,懒懒的,没什么礼貌。

“我就是觉得李爷爷人很好,不想他有事情。而且——”小姑娘抽噎了一下,带着哭腔,尾音发颤,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而且,紧急时刻,二十万说不定是救命钱呢。”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说:“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钱,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说我侮辱你?这有什么可侮辱的啊!”桑茉莉是真想不明白。

做个好事,还被人这样说。

木法沙没有说话,他瞧着她,眼睛幽深的厉害,让人心慌。

野蛮,直接,具有侵略性。

“小公主的确不差钱,二十万随手给。”

“可是怎么办,我这种穷困潦倒的野狗,真收不得这钱。”

桑茉莉偏头看他:“万一李爷爷出事,你那会儿又没钱怎么办?”

“我说过,我会去赚,赚不到……那就是他的命。”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嗟来之食,更何况还是来自一个小姑娘。

“又是去打架吗……”

桑茉莉不知怎么,她都不敢说黑拳两个字。

“怎么?”

“……打架很危险,李爷爷很担心你的。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去赚钱……”

木法沙哼笑:“我打一场拳赛,10分钟KO重量级对手,到账一千万。”

又补了一句:“美金。”

“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比这赚得多。”

木法沙是野兽,或许他的血液里就流着兽血。

天生的屠杀机器,他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路去理解。

在他身上,没有礼义廉耻,没有传统约束,只有未驯化的蛮,最原始的恶,撕咬道德伦理,无法无天。

桑茉莉张了张嘴,不可思议:“你很缺钱吗……”

“老李那颗心脏,一个亿。我从中东一个匹配度最高的土豪那抢来的。你说我缺不缺钱?”

所以说,他最他妈讨厌天真无邪的娇娇女。

纯白如纸,刺痛他满身的黑。

“你爸爸妈妈呢?李爷爷他们也不管吗?”

小姑娘对眼前的少年一无所知,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桑茉莉。”他捏着她,意味不明的语气。

“你哪天死在我手里,一定是好奇心过剩。”

桑茉莉眼睛倏地瞪大,满是惊恐,呼吸骤停。

“我不问,不问了!……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扛起所有,很辛苦。”

“你可怜我呢,嗯?”

两人脸对脸,几乎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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