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了许多遍不是不爱我,说他们其实不愿意这么做,还要我不要恨他们。
“你看,他们这样说,却又那样做。
“他们哭得那么伤心,仿佛是我不要他们了。
“后来我就明白了,他们把心藏起来了,没有分给我一点,那些爱我的话都是他们说给自己听,拿来骗自己的,让自己良心好受。
“他们这样的人薄情,却要别人真心,还要别人伤了一颗心还无怨无悔。
“你只能用虚情,去骗他们假意。
“容戚,我只是比你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宁愿自己永远不懂这个道理。”
外头雪停了很久,月亮映着雪色,将人的心照得分明。
也让我看清他脸上,尽然是泪。
“容戚,我其实也没那么清高。
“知道你娶了徐婉贞,我难过了一下,但没有难过很久。
“我很快就哄好了自己,我没有妄想过什么妃啊嫔啊,我没出息,想着做个贵人,也是可以的。
“如果我的身份低贱不配为妃,旁人议论起来,我也不愿你为难。
“那我就做个膳房或者织衣局管事姑姑,我们就不用像从前那样为吃穿发愁了。
“我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过你原来如此看轻我。”
那一日,我差一点就说服了自己,对荣华低头,当个妃子。
毕竟从前为了几两碎银,我已经不知自己和旁人求了多少情,低了多少次头。
可听见宫人议论陈公公打碎的那个玻璃盏,他们叹了口气,说这玻璃盏只是看着厚实,其实很脆,根本经不起磕碰。
真相亦是如此。
你若好生安放,她永远不会坏。
可你不能把她摔在地上,还怨她易碎。
“出了宫我发现,攒钱好像没有宫里那么艰难。
“我问过了,粟州的宅子便宜, 偏一些再小一些,再加上好说话的主家,旧的木床桌椅也一并送了, 都不要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