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发现,讨好越琼川是件很难的事情。
当他不再是我的驸马时,我前世那些撒娇讨饶写情诗的小伎俩都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贵重礼物一概不收,便宜的小玩意他则按市价付钱,我是想谈情又不是谈生意!
就算守在必经之路和他“偶遇”,也只能得到“公主安”“臣告退”等毫无任何意义的口水话。
礼数一点不错,其余一丝也无。
连父皇和太子哥哥每每不忿他的态度想为我出气都找不到借口。
高门显贵间常传的各种八卦,也变成了每日一问的“今日昭华公主又吃瘪了吗?”
不过即使他再怎么拒绝我,也总有人认为他是在拿乔假清高。
吏部前几日公布了新进士们外放的名单,临行前办了送别宴,好巧不巧,我和太子哥哥为陈靖践行,选中了同一家酒楼。
没饮几杯,就有人借酒装疯去找越琼川麻烦。
“越兄背靠公主留任翰林院,好不威风!”
“攀高枝走捷径算什么男人,有胆和我等比试比试啊!”
此话一出,一班子文人顿时剑拔弩张搞起了对谈辩论。
我坐在二楼雅间,从窗户缝里观察楼下的闹剧。
“不去美救英雄?”
陈靖拍拍我肩膀,朝楼下努努嘴。
我摇摇头。
论起辩才,越琼川一个人挑赢过北蛮使团,我只怕底下人不够他发挥。
何况我此时出头,反叫人坐实了他有靠山的传言。
果然,等我吃了两盏酒再低头时,挑事的人个个满面涨红,头都抬不起来了。
越琼川负手站在人群中,颇有些独孤求败的意味。
“唰——”
一杯酒直直泼在了越琼川脸上。
8.
酒液将发丝贴着脸黏成一络络。
紫红色的葡萄酒落在浅灰长衫上,污渍斑斑点点,格外惹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