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告诉我妈，你怀孕了。
别直接说，就说你这个月月经没来。”
大哥将我带回他的屋里，关上门告诉我。
“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有些疑惑，就算初中毕业了，但是他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大哥没有说话，他走到炕和墙角的一个缝隙，搬出来一个发了霉的纸箱子打开。
里面全是书，各种各样的，包罗万象的种类，有的泛了黄，有的发了霉。
“我借着装疯卖傻到处跑，有时候去学校讨要一本，有时候去集市帮卖书的摆摊收摊，赚一本。”
说起这些书，我看到大哥眼中泛起了不常见的光，他说，“我想多读些书，然后攒一些钱，离开这里。”
我闻言一怔，我觉得我和大哥是一样的人，但我只有辍学，出嫁之前，老师偶尔来看我给我带的一些书。
我读过的书不过十几本，远没有大哥的书多。
可是，结婚以后，我为什么没有再想过离开呢？
不，现在不行了。
现在我要是离开了，他们会找到我家，我爸爸会打死妈妈的。
“哦。”
我有些羡慕的低声应了一个字。
“可惜，我只攒了这么一点钱。”
大哥翻开其中一本书，里面躺着一些皱皱巴巴的钱，虽然不少。
但居多是五毛的，一块的，两块的，十块的都很少见。
“幺幺，你想过离开吗？”
大哥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抬头看着我。
我垂下头摇了摇，没有说话。
“好吧，那你不会告密吧？”
大哥有些失落地问我。
“怎么会呢？
我不是那种人。”
我抬起头回答，我的答案很真诚。
大哥是这个家中，不，这个村子里，除了妈妈，唯一对我不错的人，我怎么会出卖他呢？
不仅不出卖，我决定帮帮他。